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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豪·表现熟练·实则零经验·胜己：“…………”
　　是啊，老子的经验全用在脑内排练和对你实景演练上了：）
　　……
　　风野七濑在被爆豪胜己追求的天天又天天里；　对他的态度也在一天天地转变。
　　从“相看两厌的死对头”、“特意跑过来骂我看我笑话的混蛋”、“也许可以从他身上得到慰藉——抱有这样的想法后立马暴打我一顿的混球”再到“因为芽衣不得不相处的麻烦”、“自称正在追求我的麻烦”最后到“爆豪胜己”。
　　不再以“死对头/那家伙/混蛋”代称，而仅仅是“爆豪胜己”。
　　平心而论，这家伙除了脾气臭了点，无论是颜值还是业务能力都算上乘。
　　七濑在此之前没有考虑过恋爱这回事，被人这样的追求还是头一遭，一开始是不厌其烦地拒绝；　可随着深入接触爆豪胜己；　对他的印象发生了改变，到现在偶尔也会思考和爆豪胜己在一起这种可能性。
　　虽然每次一想到这里；　她就惊悚地不行。
　　这段时间里，七濑也逐渐走出失去个性的颓废期，主动找了新的工作。
　　会选择成为警察；　除了这是绝大多数退役英雄的选择外，还有爆豪胜己建议的因素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警察和英雄这两个职业是非常相似的。失去个性的七濑照旧可以在这一领域完成自己先前想要做的事情。
　　确认被警视厅录用后的这一天，七濑途径爆豪胜己所在的事务所，看了看时间，有意地在附近的咖啡店停留了一会儿。
　　片刻后换上常服的少年走出事务所，遇见了风野七濑，双方眼神交汇一瞬，默契不言地同行了一段路。
　　七濑走在前面，爆豪胜己走在后面。
　　东京的冬天很冷，天空下起了鹅毛细雪。
　　细碎的雪花落在少年身上，有几片正落在唇上，触感微凉。
　　七濑走了三四级台阶，扭头时正看见这一幕。
　　她也不知道打哪来的冲动，忽然转身下了一节台阶。
　　高度差正好，两人几乎是平视着的。
　　爆豪胜己赤色的眼眸羞疑不定——然而七濑什么也读不懂，注意力被他发颤的像是春雪簌簌落下枝头的眼睫吸引，接着落到了唇上，细雪像在薄唇上洒下点点糖霜。
　　被她近距离注视着，爆豪胜己掌心出了一片热汗，下意识攥紧了。
　　身体已经僵硬的不行，但表面上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这是他这段时间来惯用的伪装。
　　少年挑唇，绷着脸沉声：“干（嘛）——？”
　　七濑鬼使神差地吻了上去。
　　碎雪融化在两人唇间。
　　冰冰凉的，爆豪胜己却快要炸了。
　　这个吻就像落雪一样轻飘飘的，一触即分，很快就散去了。
　　“…………”
　　“走吧。”
　　风野七濑背着手后退几步，动作像是什么都没做过一般自然。
　　少年喉结一滚，扣着对方的手拉过来：“你给老子说清楚。”
　　“突然很想亲你。”
　　“……”爆豪胜己沉默，盯着七濑的眼神却有些凶，“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啊……
　　风野七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鬼迷心窍还是临时开窍，突然在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下雪天，听到了心动的声音。
　　七濑缩回手，却被抓的更紧。
　　“我答应你了。”
　　“哈？”
　　“？？？你不是说喜欢我，正在追求我吗？”
　　爆豪胜己：“……”
　　是有这么回事。
　　所以，——是答应告白了？？
　　他思考回话的时间一长，七濑抬了抬眼眸：“算了，我撤回刚才那句话。”
　　爆豪胜己：“？？？”
　　“——你刚刚是在耍老子吗？”
　　七濑回握住对方的手，将他往上拉了拉。
　　她转过身，声音却随风落在少年耳畔：“今天开始换我追求你，行了吧？”
　　爆豪胜己：“…………”
　　“晚饭吃什么？我请你吃吧。”
　　“喂！”
　　风野七濑一确定自己的感情，态度就有如分水岭一般发生了变化。
　　她反过来追求爆豪胜己弥补之前的冷淡，但碍于零经验，只能依样画葫芦地模仿爆豪胜己先前的所为。
　　当然，臭屁的脾气和对话没学。
　　但她不过请了顿晚饭，连两个小时都没过，少年就举白旗了。
　　“你追老子不用那么麻烦。”
　　爆豪胜己的视线沉沉地落下，摇曳着路灯的暖橘色光芒，上挑的眼角注视人时透着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七濑看见他滚了滚喉结，一字一顿道：“只要你说你喜欢老子——”
　　下一句是“就会摇摇尾巴同意”吗？
　　七濑面不改色：“我喜欢你。”
　　爆豪胜己顿住，眼眸闪了闪。
　　他猛地抬高七濑的脸，吻了下去。
　　吻又凶又狠，尖锐的虎牙磨着对方的唇舌，却有意控制住力度不伤害对方。
　　片刻后脑袋才搁在她颈侧，奶金色碎发摩挲着脖颈，声音沉闷又低哑：“哦。……那老子也喜欢你。”
　　“……”
　　“现在，你是老子的女朋友了，对吧？”
　　语带威胁，细听尾音又有些颤。
　　你这么没有安全感的吗？
　　七濑点头：“嗯。”
　　他又强调道：“这是你自己送上来的，别反悔。”
　　不然你就咬我吗？
　　嘶——还真咬了。
　　七濑推开爆豪，擦了擦脸颊上的齿印：“你是狗吗？”
　　爆豪胜己不声不响地吻了上来，吮吸轻舔了那个牙印。
　　狗狗实锤了：）
　　确定关系后，七濑较之平常热情许多的态度一度让爆豪胜己怀疑自己在梦里。
　　主动向朋友介绍他，也不吝于秀恩爱。
　　爆豪胜己事务所的同学上鸣电气得知他们的关系后，一度怀疑七濑不是脑子不正常了就是被爆豪胜己绑架了。他和切岛锐儿郎偷摸说话，忽见前方的爆豪胜己扭头露出了一个极其颜艺的表情，震悚地忘记了说话。
　　“前辈就是这么被恐吓交往的吗？”
　　爆豪胜己：绑架你个大头鬼！西内！
　　交往。
　　见家长。
　　同居。
　　两个人的生活较之一个人还是有许多变化。
　　不过两个人都不是恋爱为主的类型，除了生活中多了一个人，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
　　风野七濑下班后和节假日喜欢待在家里，爆豪胜己也对出去凑热闹没兴趣。两个人在家里看电视，偶尔一起打打主机游戏，都还挺有趣的。
　　他也从一开始的假装熟练到了真的熟练，起码不再是以前对视都要做心理建设的纯情系了。
　　交往近两年，得到了女友家长和朋友的支持，爆豪胜己终于决定在那一天向对方求婚。
　　可是，噩梦降临了。
　　……
　　…………
　　………………
　　记忆中的风野七濑与床榻上昏睡的少女逐渐重合。
　　二十岁的爆豪胜己别开视线，垂下眼睑，前往厨房查看自己煲的粥。
　　他会来到这里，要多亏了今天追捕敌人的个性——原先不明，现在可以推测是将人传送到平行时空的个性，时限未知，至少超过十五小时。
　　爆豪胜己中个性时被空间的扭曲感所笼罩，青年只来得及回击一记榴莲炸弹，眼前一晃，就出现在了熟悉而又陌生的东京。
　　这是五年前的东京。
　　也是风野七濑还活着的五年前。
　　在发生了那样的事件后，工作麻痹不了他，生活中时常出现幻觉。
　　循规蹈矩地完成工作，甚至加强力度，可对风野七濑的思念却未曾减少一分，每到深夜就是他最痛的时候。
　　他现在又能看见风野七濑了，心脏又开始跳动，可也更痛了。
　　尽管是十七岁少女的躯壳，尽管这个世界发展的轨迹和原世界不同——七濑和十五岁的爆豪交往了，但爆豪胜己通过和半梦半醒少女的接触，几乎是在第一时刻，认定了他。
　　就算有千千万万个平行时空，千千万万个风野七濑。
　　他也能准确地锁定属于自己的风野七濑。
　　……
　　青年沉默无言地照顾着病中的七濑。
　　除了开头那声名字几乎都没有开过口。
　　她几乎昏睡了一天，到了下午，精神也不太好，有气无力地闭上了眼。
　　玄关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
　　少年在看见玄关另一双男士鞋时怔愣了一下，那一瞬间脑内闪过些许猜测，但他不愿意乱想，悉数清空。
　　胜己抿着唇，视线从厨房褒着的粥扫过，最终落在了开合了一条缝的主卧门上。
　　他站在了那跟前，依稀可以看见七濑床前犹如雕塑坐立的身影。
　　胜己抬起了手。
　　听见脚步声，青年古井无波的视线往门口看了一眼。
　　就像是被当头浇了冷水，十五岁爆豪胜己全身都冻结了。


第49章　＇49＇
　　“……”
　　“……”
　　十五岁少年在看见二十岁爆豪胜己的一瞬间就认出了对方。
　　或出自于相似五官的既视感，或出于直觉，胜己本能地浮现出危机感，没由来地感到焦躁。
　　他站在门边，远远地扫视着爆豪胜己。
　　青年整个人透出成熟的气度，周身却被沉寂的仿若月光下河流的气质笼罩。他那双眼眸叫人无法与之对视，明明是如出一辙的赤色双眸，却无端透出些许落寞。
　　爆豪胜己的血液都要停止流动了。
　　一瞬间，有许多猜测没过脑海。
　　他是谁？
　　——未来的他自己？
　　——世界上另一个长相相似的人？
　　——不知道打哪来的打扮地和自己相似的变态？
　　为什么和七濑这么熟悉？
　　——未来的他？
　　——……前男友？被“替身”的那家伙？
　　草。
　　尽管知道这种时候要冷静，不能被情绪所主导，但是大脑显然已经超负荷运转。
　　自踏入七濑家就察觉到的另一个人的存在，和前些天尚未解决的矛盾让少年一肚子火，满心叫着想要发泄。
　　尤其：
　　罪魁祸首卧病在床，熟睡不知。
　　另一名罪魁祸首只看了他一眼，木然地转回了视线。
　　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真叫人火大。
　　风野七濑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发出不成语句的声音。
　　青年这才动了动，起身探了探对方额头的温度，动作熟稔，亲密无间。少女也未作反抗，甚至还依赖的抓住了对方的手。
　　相比自己因为发烧而高热的体温，爆豪胜己冰凉的触感叫人很是舒服。
　　……情绪点燃只在一瞬间。
　　少年被情绪所驱动，三两步上前攥住了爆豪胜己的衣领。
　　青年低头，声音沙哑低沉：“放手。”
　　他抬手覆在胜己手上，蕴藏的力量不容忽视。
　　眼前这个男人很强。
　　声音也是说不出的熟悉。
　　到底——是谁？
　　胜己有猜测却无法确定。
　　毕竟那种事太过天方夜谭了。
　　少年不甘示弱，几乎是咬牙切齿：“你是谁？”
　　青年扫过来的视线像是在笑，讥讽道：“不关你的事。”
　　胜己物理意义上的炸了。
　　火花在少年手间绽放，爆豪胜己顾忌着身后的七濑，另一方面他对五年前自己的力量多少有数，知道不会伤到自己——就算伤到也没什么，他挡在七濑身前承下了这波爆炸。
　　如果那一次也可以挡在她面前承受伤害的话。
　　就不会有现在了吧？
　　*
　　“Boom！——”
　　爆炸声响起。
　　意识混沌的风野七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
　　——揪着衣服碎片的少年和胸口衣服碎裂的爆豪胜己。少年表情很凶，猩红的眼瞳犹如恶龙一般直直盯紧了爆豪胜己；青年则稍显严肃，眉峰聚拢，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这幅剑拔弩张的画面。
　　七濑：“……”
　　我在做梦？
　　幻觉？
　　重影？
　　……好像都不是。
　　七濑用力咬紧舌尖，疼的人倒吸一口气。
　　药效作用下全身散力，她费力地伸出手，握住了爆豪胜己的衣角。是实物，可以触碰到的食物。
　　“胜己……？”
　　熟悉的名字在舌尖滚了数次，才艰难地说出口。
　　她看见了两个爆豪，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在叫的是哪一个。
　　听见声音，两人一致性地扭头，视线落在七濑身上。
　　相比转移目标恶狠狠盯过来彰显自己生气的胜己，爆豪胜己沉寂的像是死火山一样的眸光叫七濑吃了一惊。
　　出于女人的直觉，她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认定青年同前世的爆豪胜己有一些关联。
　　这个认知叫七濑一瞬间头皮发麻，心脏钝痛。
　　“醒了？”爆豪胜己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水吗？身体感觉怎么样。”
　　而胜己只面色不虞地看着她，语气不善：“你给老子解释一下，这怎么回事？”
　　七濑……七濑说不出话。
　　她现在思绪混乱，一方是自己重生后经常午夜梦回的前世男友，一方是急需自己安抚解释的现世男友，天平的两端摇摇欲坠，始终得不到平衡。
　　七濑自己也搞不清楚状况，只记得昨天半夜病的迷迷糊糊，依稀看见男友回来了。两个人交谈了几句，她就熬不住困意在男友的照顾下睡着了。
　　再往后……就记不太清楚了。
　　直到今天被胜己的个性炸清醒，她才意识到照顾了自己一整夜的不是胜己，而是另一个爆豪胜己。
　　……或许早有意识到也说不定。
　　只是一方面仿若置身梦境，另一方面，在七濑心中，无论是少年的胜己还是青年的爆豪胜己，都算是同一个人。
　　如今两个人分别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从一个整体变成了可以割裂的两个个体，现实冲击着认知，叫她一时间做不出回应。
　　“我…………”
　　她翕动唇，说不出话。
　　爆豪胜己低头垂眸，丝毫没有要理会胜己问题的意思。他动作熟稔地扶七濑坐起，少女在他的帮助下撑起虚软无力的身体，手持杯子喝了两三口水。
　　七濑抬眸看向青年，留意到对方右眼下有着极为浅淡的疤印，不仔细看无法看见。但她却清清楚楚地记得，这是在她死去的那一天基拉所施加在爆豪胜己脸上的伤痕。
　　胜己见到这一幕就浑身来气，只闷哼一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七濑肚子“咕噜”一声，她抬手掩住脸。
　　“饿了？”
　　“嗯……”
　　“我去看看粥好了吗。”
　　青年走了出去。
　　离开前回眸瞥了胜己一眼。
　　他轻合上门，没有关紧。
　　但这道门就好像隔绝了七濑和爆豪胜己一般，一如之前的生离死别，让她的目光下意识追随了过去。
　　少年重重坐下，像个大爷一样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怒气都快要具现化了。
　　七濑收回目光，主动招呼：“胜己。”
　　胜己侧过脸，一副“老子不想听”的表情。
　　七濑口干，停下喝了口水。
　　这一两秒的时间却让少年格外沉不住气，转过脸来：“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七濑虚弱道：“你坐过来一点，我声音说不响。”
　　少年依旧黑着脸，却乖乖地搬着椅子坐到七濑床边，膝盖抵着床侧。
　　他见七濑水杯空了，闷声不言地倒满，硬塞回她手中：“……”
　　“……”
　　这实在是太难说了。
　　“其实……他……我……以为是你。”
　　七濑语无伦次。
　　胜己拧起眉，直接截断她的话：“刚才那个人是谁？”
　　青年和他的外形近乎相似，只是更加成熟，即使是父子也解释不了这种外形的高度相似，胜己别扭的不行，或许能在七濑口中听到答案。
　　“是……胜……。”
　　名字发音都差不多。
　　#替身实锤#
　　“你认识他？”
　　“……认识。”
　　“什么关系？”
　　“……”
　　少年的问话语气淡定，尾音下沉，听不出情绪波澜。
　　但七濑却无端有些心虚，感觉自己气势都矮了一头，嗫嚅道：“是……是之前说的前（男友，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
　　几乎在说出“前”的下一秒，七濑可以明显感到爆豪周身气势的变化。
　　糟糕，说错话了。
　　七濑差点咬住舌尖，她停顿一下，迅速地将未尽之言说出口，然而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少年的眼眸红的滴血，声线一下子拔高。
　　“所以，你是因为喜欢他才来追求我的吗？”
　　宛若当头一棒，七濑怔住了。
　　她是因为喜欢前世的爆豪胜己才来追求这一世的胜己的吗？
　　……是。
　　“老子在你心里，——就是个替身吗？”
　　替、替身？？
　　七濑一时很难将两人——明明都是爆豪胜己——区分开，但被少年这样逼问不得不割裂他们的印象。她对他的感情全是建立在前世爆豪胜己身上的吗？她对眼前的少年没有一丝一毫出自于本人的心动吗？她对他不是真诚的喜欢吗？
　　“……”
　　“哈啊？将老子耍的团团转你心里很爽吧？”
　　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问题大了。
　　七濑一下子无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