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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年三部曲-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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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迪理解地点了点头。
“这得从两方面来看。”爱莉卡接着说:“首先,我们有一位记者同仁遇害,所以我们要尽力协助。但另一方面,有些东西我们不能也不会交给警方,也就是和消息来源有关的资料。”
“这个我可以通融,我可以保证消息来源的安全。”
“这无关乎你的意图或我们对你的信任,而是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我们从未披露任何消息来源。”
“了解。”
“还有另一个事实,我们自己也在调查这些命案,这应该可以视为新闻报导任务。因此当我们得到某些结论准备要公布时,我也准备将资讯交给警方,但得等我们作好准备。”
爱莉卡忽然打住,皱起眉头思忖。
“只不过我也得对得起自己。这么办吧……你可以找玛琳帮忙。她对资料都很熟悉,也有能力分辨轻重。就让她协助你浏览达格的着作,以便整理出所有可能涉案者的名单。”
※※※
在梭德拉车站赶搭上前往南泰利耶的区间列车时,奈瑟并不知道前一晚发生的事故。她穿着黑皮中长夹克、暗色长裤和一件高级红色针织衫,还戴了一副眼镜,但架在额头上。
到了南泰利耶,她找到前往斯特兰奈斯的公车,买了一张到史塔勒荷曼的票。上午十一点刚过,她在史塔勒荷曼南边不远处下车,视线所及有两栋建筑。她回想了一下脑中的地图。梅拉伦湖在东北数公里外,那是个避暑的乡间地区,但也零星散布着几间一年到头皆有人居住的房舍。毕尔曼的屋子离巴士站大约三公里。她拿出自己带的水壶喝了一口水,便开始往前走。约莫在四十五分钟后抵达。她先在附近绕了一圈,研究邻近的住家。右手边最近的小屋,距离约一百五十码,无人在家。左手边是一条山沟。经过两间夏日房舍后,又有一群度假小屋。在这里有人活动的迹象:窗户开着,并传出收音机的声音。距离毕尔曼的小屋有三百码,可以安心做事不会受打扰。
小屋的钥匙是从他的公寓里取得的。一进入屋内,她先取下屋子后面一块窗板,万一前头发生什么扫兴的事,可以从这里逃走。她所预期的扫兴的事,就是某位警员忽然决定前来搜查小屋。毕尔曼的小屋比较老旧,小小的建筑里面包括一个主厅、一个卧室和一间有自来水的小厨房。后院则有一个户外乾式厕所。她花了二十分钟看过所有的橱柜、衣橱和餐具柜,却连一小张可能与莎兰德或札拉有关的纸片都没发现。
接着她去查看厕所和柴房,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也根本没有纸张。这趟显然是白跑了。
她坐在门廊上喝水、吃苹果。正当要去关上窗板时,在进门处瞥见一个一米高的铝梯,顿时停下脚步。她又转进客厅,检视天花板的隔板。阁楼的入口刚好在两根屋顶梁木中间,几乎看不出来。她搬来梯子,打开活板门,马上就发现两个A4纸大小的资料盒,其中各有几个档案夹和其他各种文件。
※※※
事情全都出了差错,灾难一桩接一桩,令金发巨人忧心。先前桑斯壮曾联络上朗塔兄弟,恐慌地向他们报告说记者达格打算揭发他嫖妓的事和他们兄弟俩。到那时为止,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媒体揭发桑斯壮,跟他毫无关系,而朗塔兄弟大可以暂时避避风头,多久都无所谓。他们已经搭上“波罗的海之星”号前往爱沙尼亚度假。这整件事应该不会闹上法院,万一发生最糟的情况,他们反正也不是没坐过牢。这本来就是工作的一部分。
更麻烦的是莎兰德竟然成功地从蓝汀手中逃脱。真是不可思议,因为和蓝汀相比,莎兰德就像个布娃娃。他只需把她塞进车里,带到尼克瓦恩南边的仓库。
接下来桑斯壮又有一次来访,这回是来追查札拉的。这使得一切有了全新的发展。夹在毕尔曼的惊慌与达格的不断纠缠之间,一个潜在的危险形势出现了。
若没有准备好承担后果,就不是专业的帮派分子。毕尔曼就是个菜鸟。他劝过札拉不要和毕尔曼有任何牵扯,但对札拉而言,“莉丝·莎兰德”这个名字就如同斗牛眼前的红绒布。他厌恶莎兰德。老实说,很不理智。好像某个开关被启动了似的。
达格--也就是已经给桑斯壮和朗塔兄弟惹了不少麻烦的那个该死的记者--来电那一晚,他就在毕尔曼家,这纯粹是巧合。在试图绑架莎兰德不成之后,他去找毕尔曼,想要视情况安抚他或威胁他。不料达格的电话让毕尔曼惊慌失措--一种不理性而愚蠢的反应。然后忽然说他要退出。
不仅如此,毕尔曼还取出他的牛仔手枪恫吓他。他只是诧异地看着毕尔曼,然后取过他手中的枪。他已经戴上手套,所以指纹不是问题。他别无选择。毕尔曼显然已经发疯。
毕尔曼当然知道札拉的事,因此也是个不利因素。他其实也说不明白,当时为何叫毕尔曼脱掉衣服,应该是因为他讨厌这个律师,而且也想让他知道吧。当他看到毕尔曼腹部的刺青--我是一只有性虐待狂的猪,我是变态,我是强暴犯--时,差点忍俊不禁。有一度他几乎同情起这个男人。真是个大白痴。不过干他这一行,该做的事还是得做,不能感情用事。于是他带他进入卧室,逼他跪下,并拿枕头当消音器。
他花了五分钟搜查毕尔曼的公寓,看看有无关于札拉的任何蛛丝马迹。唯一找到的是他自己的手机号码。为了安全起见,他拿走了毕尔曼的手机。
接下来的问题是达格。毕尔曼的屍体被发现的话,达格一定会报警,说出他曾打电话给这个律师询问札拉的事。那么札拉便会成为警方注意的目标。
他自认还算聪明,但对於札拉那种近乎神奇的谋略天分,他怀着无上的敬意。他们合作了将近十二年,那是很成功的一段岁月,他非常敬重札拉。每当札拉解释人性与其弱点,以及该如何从中获利时,他都可以静静地听上几个小时。
但他们的事业竟意外地出了问题。
他直接从毕尔曼住处开车到安斯基德,将白色沃尔沃停在两条街外。幸运的是,大楼正门没有上锁,于是他上楼按了挂着“达格-米亚”门牌的那户住家的门铃。
他开了两枪--公寓里还有一个女人。他没有搜索公寓或带走任何纸张文件,倒是随手拿起放在客厅桌上的一台电脑,转身下楼准备回到车上。他急於离开那里,唯一犯的错就是一面想把笔记本电脑抱稳,一面掏车钥匙时,把手枪掉落在楼梯上。他停了一下,但枪已经一路顺着楼梯跳到地下室,再跑下去捡太浪费时间。他知道自己是那种让人看过一眼便很难忘记的人,因此当下最重要的是趁着被任何人发现以前离开现场。
一开始,札拉也因为掉落手枪一事责备他,但后来听说警方开始搜捕莎兰德,他们不禁惊讶万分。他的失误竟转变成令人难以置信的意外好运。
可惜这也产生了一个新问题:莎兰德变成仅剩的薄弱关联。她之前认识毕尔曼,又知道札拉,有可能会推断出来。他和札拉商量时,两人对此达成协议:必须找到莎兰德,并找个地方把她埋了。让她永远不再现身,这是最理想的,那么命案的调查终究会被搁置。他们想碰碰运气,希望通过米莉安找到莎兰德。结果事情又再度出错。保罗·罗贝多。偏偏是他。无端冒出来,而且根据报载,他也是莎兰德的朋友。
巨人惊呆了。
经过尼克瓦恩后,他去了蓝汀在硫磺湖的家,离硫磺湖摩托车俱乐部仅百来码。不是理想的藏身处,但也别无选择,他得找个地方让自己可以避避风头,让自己可以消失一阵子,直到脸上的瘀青开始消退。他捏捏断了的鼻子,摸摸脖子上的肿块,已经开始消肿了。回去把那个鬼地方给烧了,做得很好。
正想到这里,他忽然全身冰冷。
毕尔曼。他曾经去毕尔曼的避暑小屋和他见过一次面。二月初,当札拉答应处置莎兰德的时候。毕尔曼有一份关于莎兰德的资料,他大略翻过。怎么竟把这个忘了?这可能会扯上札拉。他走到厨房,叫蓝汀尽快亲自赶到史塔勒荷曼去,再放一把火。
※※※
包柏蓝斯基知道侦查工作即将瓦解,便利用午餐时间试图重新整合案情。他先找安德森和波曼谈,以了解追捕莎兰德的最新状况。哥德堡和北雪平都有人提供消息,他们立刻排除哥德堡的可能性,但北雪平的目击线索却不无可能。他们通知当地同事,前往某处地址小心埋伏监视,据说有个看似莎兰德的女孩曾在那里现身。
他想找法斯特,但他人不在局里也没接电话。在会议上激烈争辩过后,法斯特就消失了。
包柏蓝斯基随后去见埃克斯壮,试图缓和茉迪的问题。他有条不紊地陈述自己的想法,说明为什么解除她的职务是鲁莽之举。埃克斯壮却听不进去,包柏蓝斯基决定撑到周末结束,到时再提请申诉。真是愚蠢!
三点刚过,他踏出走廊,恰巧看见贺斯壮走出茉迪的办公室,他应该还在那里仔细搜寻达格的硬碟。包柏蓝斯基心想,如今既然没有正职警员把关,为防止有所遗漏,继续做这个也没有意义了。剩下这几天,只好让贺斯壮跟着安德森。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说,贺斯壮已经走进走廊另一头的洗手间。于是包柏蓝斯基便到茉迪的办公室去等他回来。从门口可以看到茉迪的位子是空的。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贺斯壮的手机上,他放在办公桌后面的架子上忘了拿走。
包柏蓝斯基往洗手间瞄了一眼,门还关着。纯粹出於一股冲动,他走进办公室,拿起贺斯壮的手机塞进口袋,迅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门关上。他按下已拨电话,往前查看。
九点五十七分,早会完毕后,贺斯壮打了一个区号○七○的电话。包柏蓝斯基拿起桌上电话,拨了那个号码。接电话的是史卡拉。他立刻挂上,直盯着贺斯壮的手机,然后脸上罩着一层寒霜。他站起身来,刚往门口走了两步,他的电话响了。他又走回来接起电话,对着话筒吼出自己的名字。
※※※
“我是霍姆柏。我又回到尼克瓦恩郊外的仓库。”
“找到什么了吗?”
“火已经灭了,忙了两个小时。南泰利耶警局带来一只寻屍警犬搜索这一带,说不定火场里有人。”
“有吗?”
“没有,不过我们暂停了一下,让狗的鼻子稍作休息。训犬警员说火场的气味太强烈,有此必要。”
“说重点,霍姆柏。我现在有点急事。”
“是这样的,他牵着狗随便走走,让狗远离火场。在仓库后面的树林里约七十五码处,狗却有了反应,于是我们开始挖掘。十分钟前我们找到一条穿鞋的人腿,好像是男鞋。埋得很浅。”
“要命。霍姆柏,你得……”
“我已经掌控现场,下令停止挖掘。我想先让监定人员来进行妥善处理以后再继续。”
“做得非常好。”
“但还不止如此。五分钟前,警犬又发现另一处,离前一个地点约八十码。”
※※※
莎兰德用毕尔曼的炉子煮了咖啡,还吃了第二个苹果。她一页页翻阅着毕尔曼所写的关于她的笔记,确实相当诧异。看得出他花费了许多功夫整理这些资讯,甚至还找到一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文件资料。
她阅读潘格兰的日志时,内心五味杂陈。共有两本黑色笔记本,而且是从她十五岁开始记录的。当时她刚刚逃离第二对寄养父母--住在西格吐纳的一对老夫妇,男的是社会学家,女的是童书作家。莎兰德与他们同住十二天,发现他们对於收容她而对社会有所贡献感到极度自豪,而且他门也期望她能常常表达感激。有一天听到养母向邻人吹嘘并解释,社会上一定要有人来照顾那些明显有问题的年轻人,莎兰德终于受不了。我又不是他妈的社服计划!她真想大吼。到了第十二天,她从他们家的零钱罐里偷了一百克朗,搭上巴士到乌普兰瓦斯比,再转搭区间列车到斯德哥尔摩中央车站。六星期后,警方在哈宁格一个六十七岁的男人家中找到了她。
这个人一直都还不错,供她吃住,她却无须回报太多。他只想看她裸体,从来没碰过她。她知道他会被视为恋童癖,却从未从他身上感受到丝毫威胁。她把他看成一个封闭、有社交障碍的人,最后甚至一想起他,还会觉得同病相怜。他们两人都不属於这个社会。终于有人看见她,报了警。一位社工费尽唇舌劝她控告那个人性侵害。她坚决不肯说他们之间发生过任何不当行为,何况她已经十五岁,又不违法。去你妈的。潘格兰就在此时介入替她担保,并开始写下关于她的日志,用意似乎是想减轻进而解除他自己的疑虑,但效果不彰。
第一篇写於一九九三年十二月:
我愈来愈觉得莎兰德是我处理过的年轻人当中最无法驾驭的一个。问题是,我反对她回圣史蒂芬的决定是对是错呢?三个月内,她已经逃离两个寄养家庭,而且在逃离过程中,显然有可能造成某种伤害。很快我就得决定是否应该放弃监护职务,请真正的专家来照顾她。我不知道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今天我认真地与她长谈了一番。
那回长谈的一字一句,莎兰德都记得很清楚。就在圣诞节前两天,潘格兰带她回自己家,让她睡客房。他煮了肉酱义大利面当晚餐,饭后叫她坐在客厅沙发上,自己则坐到对面的扶手椅上。她记得当时还怀疑潘格兰是否也想看她裸体,不料他却把她当成大人一样交谈。其实那是一场两小时的独白,她几乎闷不吭声。他仔细地分析现实状况,也就是说她现在得作出决定,看是要回圣史蒂芬或是和寄养家庭同住。他会尽力找一个她能接受的家庭,也坚持要她认同他的选择。他决定留她一起过圣诞节,好让她有时间想想自己的未来。她可以自己考虑,但圣诞节翌日,他就要一个明确的回答,还要她答应以后若有问题会来找他,不会再逃跑。说完便让她上床睡觉,自己则坐下来写了日志里的第一段。
潘格兰根本无法想像她有多害怕被送回圣史蒂芬。她过了一个很不愉快的圣诞节,整天疑神疑鬼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第二天,他仍未企图对她毛手毛脚,也没有任何想偷看她洗澡的迹象。相反地,当她光着身子从客房走到浴室企图挑逗他时,他还大发雷霆,砰的一声摔浴室的门。稍后,她便答应了他的要求,也一直遵守承诺。呃,或多或少吧。潘格兰在日志里井然有序地评论他们每次的会谈,有时候三行,有时候则抒发了满满几页的感想。有些地方令她颇感诧异,因为潘格兰的洞察力出乎她的想像。有几次是她有意欺骗,他却看穿了还作了评论。
接下来她打开一九九一年的警察报告。
拼图全部到位,刹那间彷佛天旋地转。
她读着由一位名叫罗德曼的医师写的医疗报告,当中泰勒波利安医师扮演着显着的角色。她十八岁那年,检察官在听证会上设法要让她入院,手中握的王牌便是罗德曼。
接着她在一个信封内发现泰勒波利安与一名叫毕约克的警员来往的书信。写信日期都在一九九一年,“天大恶行”刚发生不久。信中没有明白说出什么,但莎兰德名字下方彷佛倏地开启了一道活板门。她愣了几分钟才想通其中的关联。毕约克提到某次谈话内容,想必是他们之前谈过的事。他的遣词用字无懈可击,但字里行间透露出:如果莎兰德下半辈子都被关在精神病院,对大家都好。重要的是要让孩子远离那个环境。我无法评估她精神状况如何,或是需要何种照护,但就目前的事件而言,她住院的时间愈久,愈不可能在无意中制造麻烦。
就目前的事件而言。莎兰德暗暗咀嚼了好一会儿这句话。泰勒波利安在圣史蒂芬医院负责照顾她,这并非巧合。书信中的语气让她了解到,这些信理应永远见不到天日。泰勒波利安早就认识毕约克。
莎兰德咬着下唇沉思。她从未调查过泰勒波利安,不过他最初担任过法医,即便是国安局的调查工作,偶尔也需要谘询法医或精神病学家。如果现在开始挖掘,一定能找到关联。泰勒波利安的职业生涯当中,曾和毕约克有过交集。毕约克需要一个能埋葬莎兰德的人,他找上了泰勒波利安。
事情就是这样。原本看似巧合的事,如今呈现出全新的视角。她两眼空空呆坐良久。没有人是清白的,只不过有不同程度的责任罢了。而有人得为莎兰德负责。她非得跑一趟斯莫达拉勒不可。她心想,在国家司法体系这艘破船里,应该没有人想和她讨论这个议题,所以一定要在没有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和毕约克谈谈。她很期待这次谈话。
这些档案夹不必全部带走。她看过的部分已经像被录影一样烙印在她脑海里,因此她只带了潘格兰的笔记本、毕约克在一九九一年写的报告、一九九六年她被宣告失能的医疗报告,以及泰勒波利安与毕约克之间的书信。这些已足以塞满背包。
她刚关上门,还来不及上锁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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