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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红楼]崩坏康熙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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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然,她也不会巴巴儿寻了那样的“好”亲事,又在给老太太搅和了之后,使出那样险些儿坏了自家儿女前程的招数做回报了。
  如今老太太不只没归西,还一日强似一日不说,连那贱种都能高居妃位?
  贾史氏恨得牙根疼,恨到甚至不求那贱种活着受苦,只要能早早儿死去便好了,恨到连回娘家,炫耀一下如今正儿八经的国公身份、敲打敲打之前胆敢屡次提起贾家包衣尴尬的嫂子侄媳的心思都没了……
  只一心求神拜佛诅咒赌誓,奈何皇天不负有心人这话虽有些道理,却也不是事事皆灵,贾史氏虔虔诚诚求了两月,只听说了令妃得以随侍皇帝出京的盛宠,一时气得只差没吐血,抱着嫡女敏姐儿哭了半宿,又忽然振作起来。
  不振作不行哪!贾家之前只能以包衣小选宫女入宫时,贾史氏尚且觉得那求了恩旨给家里女孩儿免选的老虔婆短视,到底偏疼幼女,又事早成了定局,才不曾细想永和宫如何风光,如今好难得有了正经大选的资格,虽敏姐儿不过稚龄小儿,贾史氏也不得不为她打算一二:本朝入京日久,汉话日深,眼看着早不是原先姑侄同事一夫、父子分娶姐妹的时候了,当今宫中虽也很有几朵姐妹花,可哪个妹妹能越过姐姐的位分?宜妃之妹不过区区郭贵人!
  贾史氏这当母亲的心,可如何舍得嫡女日后在庶女手下讨生活?
  少不得,要殷勤算计些了。
  
  ☆、第38章 害喜?
  
  贾娇娇的日子过得其实没那么让人羡慕嫉妒恨。
  嗯,至少她自己觉得挺不好过的。
  贾娇娇原先也是个挺爱旅游的姑娘,那倒霉的二百五鱼儿坠子就是在某回家庭旅游的时候自己作死招回来的。
  贾娇娇原先也确实想过,若能有一天,不用去个稍微好点儿的景点就可能被挤成沙丁鱼,不用稍微出个远门就要在高速上塞车塞得欲仙欲死……
  但真有一天,让她享受包路包景点的待遇,她知道能在高速公路上给塞个欲仙欲死,竟也是福气!
  妃级别的车架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的,但在华丽的装饰都掩饰不了忒么滴连弹簧都没有的事实啊!
  皇帝出巡,仪仗辉煌,旌旗风卷,更有精兵悍将列队守卫,宗亲贵胄附骥侍奉共娱乐,何其煊煊赫赫是吧?
  可在煊煊赫赫,也改变不了这一路上,路况最好也不过是平坦点儿的土路,路况不好时事各种坑坑洼洼不解释啊!
  贾娇娇原先,什么车船飞机地铁的,从来就没晕过,看着那些做火车都可能晕得七晕八素、做地铁都可能吐得稀里哗啦的家伙们各种不理解,惟至如今,才算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晕车不算病,晕起来要人命”呢!
  才出京半日,贾娇娇就吐得身边服侍的兰香都以为她是害喜了:“主子的小日子倒是才来过不久,但奴婢听说,这有孕之后还来小日子的妇人也不是没有,莫非主子也是……”
  都不等贾娇娇唾一句“就是康渣渣忽然就不给她避孕药喝了,她自己也偷偷吃着药,哪儿来的身孕?”,早有机灵的小内侍去传来的太医,结果一番把脉,自然是:“令妃娘娘机缘未到,如今不过是不耐舟车劳顿,有些晕眩之症罢了。”
  贾娇娇一听“令妃”二字更觉恶心,又抱着痰盂吐了个晕天暗地,可怜她早起因要出游兴奋,虽难得一回康熙不曾腻歪,也没心思吃多少东西,原是打着路上再看着景儿吃点心的主意,如今却如何吃得下?
  倒是把先前吃的一碗粥半碗羹四块点心都吐了个干净犹不足,胆汁胃液都吐出来了有木有!
  看得兰香几个也顾不上可惜主子竟不是害喜,一个个催促这太医开方子煎药,但这晕车症状,就是二十一世纪医学何其发达,也不乏用尽了成药偏方都没辙儿的倒霉蛋呢,一个连用药都要再三再四往温和上斟酌的药方子,能有多大用?
  系统里头倒很可能有好东西,只恨贾娇娇一则如今头晕脑胀浑身无力,也没有仔细翻看商品列表的精神,也没有打发了身边人好悄悄做坏事的心力,二则近来手气委实不佳,签到抽奖屡屡或没能抽到商品购买机会、或不过是能让她买点儿避孕药滋阴补肾丸子的低级商品购买机会,就连十分期待的连续抽奖大礼包,也只得了两万奖励点和一个鸡肋至极的孕子丹,如今白剩了好些奖励点,却无用武之地,又不肯回宫坐牢,只得苦熬着。
  那边被拉来的胡太医面色也甚苦,原本以为这是个好差事——虽然听着来传话的内侍所言,这位新贵害喜症状颇重,但他在调理妇人害喜上正好有一二手段,再则不管如何害喜,只要是喜,看皇上对这位的爱重,也少不得一份重重的赏赐,谁知道竟偏不是喜呢?
  如今倒要给治这晕眩之症,胡太医自觉药方子开得也算妥当,虽温和了点,却也都是对症之物,不说药到病除吧,好歹能缓解一二才是,谁想这位新贵竟这般难侍候,一口药喝下去,倒能吐出三四口东西来!
  一番折腾之下,贾娇娇越发萎靡,头上的发髻不知何时给折腾得都散开了,发丝儿沾着汗水黏在脸上,越发衬得她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十分可怜。
  梁九功奉了康熙口谕前来,本还琢磨着要第一个给这令主子道喜,不想先是在外头就听说了孕喜之事纯属乌龙,再一掀开车帘子,早上还红润活泼的令主子忽然就成了这几乎说是病入膏肓都有人信的可怜样子,不由唬了一跳:“令主子这都是怎么啦?”
  说起来,康熙还是个很讲规矩的皇帝,他虽然赐给贾娇娇无位分之人本不该有的封号,也睁只眼闭只眼的,由得那些存心钻营之辈喊她一声“令妃娘娘”,但到底未曾正式下旨赐封,他那乾清宫中服侍的,都只称呼贾娇娇一声“令主子”,妃主娘娘的逾矩之辞,是片语不曾有过的。
  贾娇娇也更喜欢这“令主子”三字,虽然她根本不知道能在乾清宫里头称主子,是何等了不得的荣宠,只一心觉得,好歹比那个总让她想起当时年纪小,竟跟风迷恋一群疯子傻子的“令妃娘娘”强许多。
  再加上方才吐过一遭,胃里暂时好受了点儿,贾娇娇就挣扎着答一句:“没什么,就是晕车罢了。梁谙达怎么来了?”
  梁九功亲自拧了块帕子,却没上前伺候,而是交给兰香,口中则答:“主子爷听说您传了胡太医,让奴婢来看看您身子可还妥当?”
  贾娇娇瘫在榻上,由得兰香帮忙擦去嘴边秽物,又用温水漱了口,才道:“晕车罢了,也没什么妥当不妥当的。梁谙达也不用特意禀告万岁爷。”
  这话梁九功可不敢应,只道:
  “晕车一般是没什么大碍,只奴婢瞧着,您连药都进不下,这可就有点儿不怎么好了。”
  胡太医连忙道:
  “周太医倒是擅长制作些药丸子嗅剂之类的,不定他那里备得要现成的呢!”
  梁九功跺脚:“这话你也不早说!”
  亲指了跟来的一个小太监:
  “你去,赶紧的让周太医过来,若是他有现成的药物,也一道带了来,令主子这样子,可不敢耽误了。”
  贾娇娇勉强靠坐起来了些,又喝了小半杯温水,不一会儿又尽吐出来了,梁九功看得直皱眉:“令主子这晕车也晕得太严重了……您看,如今离京且不足一日,是不是……”
  说着又“啪”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奴婢逾矩了。”
  贾娇娇自己倒觉得好受点儿,不管怎么说,总比之前吐胆汁的时候好受点儿,因此擦了擦嘴,漱了口后,倒又小小喝了两口:“谙达不需客气,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呢!只是万岁爷不在,我一个人在乾清宫虽说好躲懒,却不免无聊了些,别处又不怎么好去,倒不如跟出来强些,我也好奇大草原上都是怎样的风光呢!”
  别看贾娇娇心眼子几乎等于没有,她好歹也知道自己如今是要招了众妒的,近段时间,越发是没康熙陪伴,是半步不出乾清宫的。
  梁九功知道得只有比贾娇娇更多的,此时也不好再劝,静等周太医来了,看着贾娇娇进了一丸药,又捧着那特制的精油嗅着,眼瞅着虽然还没彻底止吐,也算略好些儿了,才行了礼:“您好好歇着。”
  贾娇娇点头:“别和万岁爷说啊!省得他真将我送回去了。”
  梁九功笑了笑,回去前头见了康熙,少不得一五一十都说了,对贾娇娇的难受劲头没加半点却也没减半分,然而她那十分不乐意回去的意思也传达明白了,听得康熙直摇头:“果然是个傻猫儿,为了游玩,连身子都不顾了,偏平日里头又恁娇气!”
  到底可惜贾娇娇孕信不实,又正好京中送来奏章、并皇太子私信等,他也就急着让人传唤贾娇娇,直到驻跸歇息,才又问梁九功:“你令主子如何了?可曾用了晚膳?你去看看,若还未用,且让她过来随朕一道用。”
  梁九功也不敢说这令主子之前还喝两口水都要吐出三口来、真让她伴驾主子爷您只怕也跟着用不下之类的闲话,乖乖往贾娇娇那儿走一遭,幸好,这令主子竟是歇下了,也不用他费心想着如何周旋,只管一句:“令主子仿佛好些了,但折腾了一天,药里又很有些助眠之物,竟是睡下了。”
  便罢。
  至于康熙一个人吃饭不得劲,传了素日颇觉爽利的宜妃前来陪侍,也没能多用半碗饭,完了更没留下宜妃伴驾,反而悄悄去看了贾娇娇一回,还训了服侍宫人,并胡周两位太医一顿等,就都不关梁九功的事了。
  不过次日起来,听说了贾娇娇又怏怏的,虽药丸子进得下,吐得也少了,可吃得也少,又在车上的时候竟不得安眠,就是进了安神汤暂时睡着,该吐的时候照样要吐——
  还因着睡得迷糊,险些儿给噎着了,是以比昨日还憔悴几分——等等诸事,康熙不曾让梁九功去探望,他就先听在耳朵里了,等着康熙公事完毕,连给太子的信都写好送出去了,就瞅着空儿说了,果然康熙听了,一句:“怎么竟不早说!”
  便索性下了御辇,换了马直往后头去了。
  
  ☆、第39章 恩典
  
  梁九功听到的是令主子如今睡也不敢睡、吃也没法吃,贾娇娇自己倒觉得比昨儿好多了,起码有了昨天的经验,知道在吐得差不多的时候吃点儿东西下去,虽然吃完还是要吐出来,也总比吐胆汁强些,又药剂里头再不放安神之物,也不会再像昨天那样有晕睡中呕吐噎着之忧,且精神也稍微好些儿,再加上盐糖水随时抿上一小口,感觉还真是,嗯,最起码,如果昨儿是十八层地狱里头熬着,今儿好歹上了十七层的。
  贾娇娇呼了口气,苦中作乐:
  “好歹一日比一日好一点,也许回銮的时候就不会晕了吧?”
  又叹了口气,衷心觉得:
  “我觉得自己可以下去走走,例如走半个时辰再上来歇半个时辰什么的……”
  康熙正好从另一边靠了过来,将这话听了个正着:“梁九功那奴才还说娇娇今日越见憔悴,朕听着倒觉得,中气还挺足的嘛!”
  贾娇娇自腊月底被康熙吃干抹净之后,第一次觉得这家伙的声音如此悦耳,立刻掀开窗棂:“梁谙达没说谎,晕车确实挺难受的,但也不是什么大病,熬一熬适应了大概也就好了——
  当然啦,其实让我走一回再上车适应一会儿就更好,万岁爷您说是吧?”
  康熙摇头:
  “胡闹,你看哪个主子是自己走路的?就是个小答应都有车坐呢!”
  贾娇娇苦着脸:
  “可我觉得这坐车,至少整天地坐车,还不如走走路的舒服呢!”
  忽然灵机一动:
  “我现在连答应都不如吧?最多算是……庶妃神马的?”
  康熙瞪她一眼:
  “令字封号是白给的?妃等级仪仗是白给的?份例更是直接从朕那里走,哪个庶妃能有这待遇?”
  贾娇娇嘀咕:
  “这会子妃等级的车架坐着,还不如走路的庶妃呢!”
  “就是庶妃也没有随驾的时候要自己走路的!”
  康熙板起脸呵斥一声,冷笑,
  “况你想做个寻常庶妃还不容易?回去朕就依甄庶妃的例,东西六宫里头寻个偏殿与你住着可好?”
  贾娇娇大惊失色:
  “别别别,我觉得乾清宫挺好的,真的,不寻常就不寻常吧!谁有我傻得可爱又会穿……投胎呢?甄氏的祖母可比不上我们家老太太!”
  康熙“哼”一声:“不都是朕的嬷嬷?说起来,甄嬷嬷是精奇嬷嬷,寻常倒是比奶嬷嬷尊贵呢!”
  贾娇娇猜他多半是在恐吓自己,然而康渣渣的心思,就是用了心理探测券的那几天,她都没把握这家伙什么时候是真的要付诸行动、什么时候只是想想而已,此时也不敢狠惹他,只得陪着笑脸:“那什么,这不是不同寻常时候嘛!甄嬷嬷哪儿有我们家老太太贴心忠心啊!”
  康熙倒真是在逗着她完的,然而不等他再出招,贾娇娇忽然就呕一声吐了出来,秽物虽不至于溅出车窗外,这味道却真是“香飘十里”,康熙被熏得险些从马背上栽下来,幸得梁九功机灵,赶忙儿将一块带着辛香药味的帕子往康熙跟前一递,康熙猛吸几口,才觉得没那么头晕脑胀了,再抬眼看看车里,贾娇娇吐得又是汗又是泪的,让他到了嘴边的训斥不自觉咽了回去不说,还莫名就换成了一句:“走路是不成的,不过你要是能赶紧将自己收拾赶紧齐整了,朕倒是可以考虑带着你跑一段。”
  贾娇娇看一眼康熙胯下的高头大马,从来没骑过马的傻妞心里有点儿期盼又有点儿害怕,张嘴不免就是一句:“您不会把我摔下来吧?我听说从马上摔下来可严重了,什么断手断脚都是轻的,倒霉的摔断脖子也是寻常呢?”
  康熙脸色一黑,有人这么咒自己的嘛?再说了,朕看着能有那么不可靠?
  然贾娇娇那样子,嗯,憔悴可怜也罢了,简直臭气熏天,康熙委实没有训斥她的心思,只丢下一句:“你不是说自己挺不寻常的吗?反正爱来不来,朕只等你两刻钟!”
  就一夹马腹,远远地避到上风处了。
  梁九功倒是和气,还冲贾娇娇笑了笑:
  “令主子就放心罢,咱们主子爷,最是个弓马娴熟的,如今又不是什么策马狂奔,不过是带着您在马背上舒服舒服,哪儿能摔着呢?还是赶紧收拾收拾吧!省得主子爷真走了,您可不定就只能熬一路了。”
  贾娇娇一听甚觉有理,赶紧放下窗棂,催着兰香几个帮她净面漱口,完了就想出去,给兰香死活拦住了:“好歹换件骑装,这头发也要拢一拢,对了,还有帷帽……”
  贾娇娇叹了口气,喃喃:
  “其实这旗袍往上掀一下别起来,也是能骑马的,他不也没换骑装嘛……”
  兰香十分恨铁不成钢:
  “爷们是女人家能比的吗?况且那是主子爷!”
  贾娇娇撇撇嘴:
  “女人哪,你为什么会被踩到尘埃里头去?因为你自己就先把自己放低在尘埃里……”
  兰香几个根本不管她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只管迅速动作着,不一会穿好了衣裳,贾娇娇又有话说:“发髻什么的就算了,我觉得一根大辫子就挺好的……要是不行,就将辫子随便盘一盘,总是要快快快!”
  兰香没忍住又瞪她一眼,然而到底也不敢让康熙久等,只得遂了她的意,不妨帷帽上贾娇娇又有话说:“不都说咱们满人家的女孩儿,不需要学那样小家子气的做派吗?”
  另一边的菊香终于也忍不住,提醒一声:
  “顾嬷嬷娘家就是汉人,贾家如今也是汉军旗呢!况满族贵女是爽利大气,汉人出生的小主也是温婉可人的,令主子这话可不好再说了。”
  贾娇娇对这话倒是听懂了:
  “不能地图炮嘛!就算真觉得那些所谓男从(剃发留头)女不从(缠足小脚不穿花盆底)的做法简直迂腐不要脸极了,也不能说的,对吧?”
  兰香深吸一口气,菊香勉强挤出笑:
  “有些事情令主子想想就好。”
  又劝:
  “这帷帽也不只因着不敢见人,实在是外头风沙大,您驻跸的时候又多半更愿意好好睡一觉,也没法子好好洗头、晾头发的……”
  贾娇娇一听有理,终于不再闹腾了,将帷帽戴了上去,又穿上一双绣着颇精致百蝶穿花的小马靴,就急急下了车——
  还别说,虽刚下车的时候总觉得仿佛还一晃一晃的,却没再有作呕之感,贾娇娇欢天喜地伸了个懒腰:“早知道我昨儿就该下车缓缓了!也省得吐个半死!”
  康熙骑着马慢慢踱了过来,语气阴森森:
  “感情你还没打消走路的主意哪?是不是真的要……”
  贾娇娇一听不好,忙忙截住他的话:
  “没没没,我哪敢想着走路哪?只是说下来缓缓,就像现在这样,稍微站一站。”
  康熙冷哼:
  “没规矩,朕说话你也敢打断?”
  贾娇娇是怕死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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