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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罪案]凶手之名-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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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意思?”
“密码!一定是密码!”威尔自以为聪明,抢先喊了出来。
唐思思掐着自己的大腿,努力挤出了几点眼泪:“好疼……我的手要断了……密码是什么,快点告诉我!”
威尔退后一步:“我们怎么会知道密码?”
唐思思泪眼朦胧地看向曼特诺斯和波恩:“你们两个知道密码吗?”
他们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究竟是谁做了这件事!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在这里!”她吵闹着大幅度挣扎,然后捏碎了手指间的小血包,稍后一缕血液顺着洞口流到了地上。
雷克马上按住她的肩膀:“你受伤了,不要动!”
众人看见她的额头和鬓角流下冷汗——其实是之前打湿的水,脸色苍白——其实是之前扑的粉,仿佛正在承受痛苦,便脑补出机关里那条手臂血肉模糊的样子,都不禁胆寒,好像切身体会到了皮开肉绽的痛感。
唐思思可怜楚楚地四下求援:“求求你们救救我啊!”
这台庞然大物固定在钢板上,焊得极其牢靠,他们又找不到工具拆卸,所以当前有两个办法,要么折断唐思思的手臂,要么找到运行机关的密码。
雷克:“那里面除了密码盘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敢动了……”
“冷静,你慢慢转动手腕,一定没事的。”
唐思思假作抽泣状,怯懦地点了点头:“这里面还黏着一个圆圆的、薄薄的东西,应该是金属的,但比一般金属要沉许多。”
威尔连忙说:“是金的吗?”
唐思思:“大概是的,我还摸到这上面有花纹,谁能告诉我机关密码?我的手很疼,指尖有点麻,我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手指了……”
雷克脱下外套,缠住唐思思的右肩:“别害怕,你只是太紧张了,不知道这枚金币是不是和泳池里的一样?”
威尔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三枚泳池中的金币,这三枚金币中两枚烙印着玫瑰图案,还有一枚印着女王像,金币年代相差甚远,有大有小,磨损程度也不一致,不知道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因此他们也就猜不到唐思思手里的金币长什么样。
雷克:“凶手一定在暗示我们密码和金币有关。”
威尔摆弄着金币:“珍妮,你为什么要把手伸进去?你明明知道这艘船很诡异。”
“我看到里面亮晶晶的,以为会有吃的……而且手伸进去时完全没受到阻力,我哪知道这里面有倒刺!快帮我想想办法,好疼!”
罗娜焦急地催促:“大家知道什么有关金币的事情,就赶快说出来吧!”
唐思思心里暗想——你们知道个鬼,我都不知道这些金币从哪来的。
空耗了十几分钟,唐思思头上的“冷汗”都快干了,于是决定按计划收尾。
她哭哭啼啼地说:“我会死在这吗?我原本想要告别过去的生活,但上天为什么不给我改变的机会?”
雷克:“你过去是做什么的?”
唐思思正准备给他现编,威尔却先一步回答:“她之前有过盗窃的前科,现在还在保释期内,但这也不能全怪她,你不知道她小时候过得多惨。”
雷克警官敏锐地看向威尔:“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度假岛的经理,她是我面试的服务员,我当然了解过员工背景。”
唐思思倒吸冷气,幸亏刚刚嘴慢了,否则和威尔形成两套说辞,她岂不要被当场扔下海——扔下海还是好的,至少这片海淹不死她。
大家听说她是保释期内的盗窃犯,看她的眼神就不那么礼貌了,不过厌恶之感还不算太露骨。
唐思思:“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才会偷窃,我从没想过故意伤害谁,不该受到这种待遇!”
雷克警官突然灵机一动:“两年前乔治街的首饰店发生过一起失窃案,丢了很多金制品,到现在都没有破案,你是不是参与过那个案子?”
唐思思愣了一下,她不过随便给自己加了个戏,怎么还有人出来捧哏呢?
她犹豫着点了点头:“可能吧,我、我不记得了……”
威尔接茬说:“这可是轰动一时的大新闻啊!”
波恩也说:“千万万万珠宝失窃案,我我我我也知道!”
“如果凶手真和那起案件有关,密码很可能是盗窃案发生的日期。”雷克警官胸有成竹,“你试一试7月6号。”
唐思思皱起眉:“是七和六吗?”
威尔:“密码至少会有四位数,你试试0706。”
唐思思才没傻到真输入这几个数字,她原地静止一会儿,突然装作手臂被夹的样子嗷嗷大叫起来,同时又捏破了另外一个血袋,鲜血汩汩涌出破洞,这种出血量,仿佛红心火龙果塞进了榨汁机,别提多惨了。
罗娜别过头去,不敢看这副场面,连胆子最大的曼特诺斯都打着颤后退了一步,他们下意识觉得唐思思的手臂已经被彻底绞碎了。
“不是这个……密码是错的……我的手没有知觉了,救救我,救救我!”唐思思痛苦哀嚎,一面嚎叫还一面觉得自己演技绝佳,似乎可以从编剧转行做演员。
她深深低头,双肩微颤,掩饰住笑意,雷克警官担忧地拍她的背:“你怎么样了?手还能动吗?”
“我的手臂好冷好疼,只有拇指还有感觉,我会变成残疾吗?我会死吗?”
雷克微皱起眉:“别乱动,你着急也没用。”
大家眼见唐思思输错号码绞伤了手臂,恐怕再输错一次手臂就会断掉,因此不敢贸然提什么建议了。
僵持片刻后,唐思思只能自己说:“我们每次出去偷东西,都开着我朋友的车,我可以试试他的车牌号,H1011。”
如今是她的手臂卡在机关里,其他人不愿背负责任,因此没有人阻止她。
唐思思在密码盘上按下了图纸上的数字,咔的一声,机关簧片全部弹回了原位。
第89章 七宗罪
咔地一响后,逆鳞般的簧片全部复归原位,密码板上升,现出一个小格子。
唐思思握住了格子里的东西:“密码板后有个暗格,藏着一个袋子。”
“只有一个袋子吗?你仔细找一找。”
“这里面空间很小,我都摸过了,真的只有一个袋子。”
威尔等人叽叽喳喳地指导:“你小心点把袋子拿出来。”——如果唐思思不拿,稍后肯定要别人拿,他们才不想把手伸进那么恐怖的洞里。
唐思思慢慢抽出右手,雷克警官连忙托住她的手臂,结果才一碰到她的身体,唐思思便惨叫一声,这声音之凄厉,活生生吓得雷克警官高举起双手。
此时,那只瓦数极低的旧灯泡发挥了作用,昏暗的光线根本照不清伤口究竟是真是假,众人之前目睹了唐思思的表演,又亲眼看见了地上的血液,还闻到了血液的腥气,此时再隐隐约约看到她皮开肉绽的手臂,就都本能地信以为真了。
唐思思用雷克警官的外套盖住“受伤”的手臂,血液很快洇透外套,在地上滴作浅浅的一滩,一个小袋子跌落在那血泊里。
曼特诺斯大着胆子捡起了袋子,随意撕开,只见里面装满了皇冠形状的巧克力。
罗娜召唤唐思思:“你的手怎么样?需要我帮你包扎伤口吗?”
唐思思点头:“那就谢谢了,我想回房间,我的手臂好疼。”
两位女士结伴回到了客房,罗娜一路上都不敢低头看唐思思受伤的手臂,她安抚唐思思靠窗坐下,立刻要去洗漱间打水。
病怏怏地唐思思叫住她:“用水冲洗伤口更容易失血,我包扎一下就好了,等出去再治疗。”
于是罗娜听从她的吩咐,从洗漱间拿出替换用的白色纯棉床单,剪成条,准备为她包扎,但罗娜一掀起盖着伤口的外套,唐思思就叫得跟活驴一样,她这么一叫,本就怕血的罗娜更不敢动了,因此只能让唐思思自己包扎。
唐思思把整条手臂缠成了蚕蛹,结结实实吊在胸前,真好像一个受了重伤的病号。
罗娜陪着她坐了一会儿,确认她安全,就回客房陪凯利去了。
唐思思去洗手间卸掉了脸上的粉,伸手抹平了镜子上的水汽,注视着珍妮的面孔思考下一步行动。
从现在的信息推断,珍妮并不是随机杀人,她每一项计划都针对着船上的某个人,所以一定有什么理由,将她和船上的七个人联系在一起,然而这七人里,凯利、威尔、罗娜有亲缘关系,并且认识雷克警官,船长和波恩是老相识,其他人之间就几乎完全陌生了,而且看样子他们完全不认识珍妮,珍妮为什么要伤害他们呢?
她在楼上装病的时候,楼下的气氛渐渐紧张起来,排除了她的嫌疑后,威尔和雷克警官就沦为了众矢之的,大家都觉得凶手就在两人之中,这二人更是坚信对方就是凶手。
片刻后,一行人喧哗着闯进了凯利的病房,唐思思见状,便也弱柳扶风般飘进来侦察敌情。
原来曼特诺斯建议先拘禁雷克警官和威尔,因为凶手必在两人之中,两人当然不同意这么做。
威尔吵嚷:“船长和波恩有过交通肇事经历,珍妮有过盗窃经历,罗娜有过介入别人家庭的经历,凯利有过出轨的经历,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着阴暗面,而雷克身为警官,几十年来没破过一个大案,说不定想从我们身上找到警察所谓的正义感。”
雷克警官马上反驳:“那么你的阴暗面呢?”
威尔指着躺在床上的凯利说:“你们把他叫醒,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相。”
他们争执起来声如鸭群,竟然真的吵醒了凯利,他哼哼唧唧睁开眼睛,一时半会儿还听不懂人话。
罗娜喂给他一杯水后,凯利才渐渐恢复了神智。
威尔对凯利说:“你把阿西娅那件事告诉大家,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不是凶手!”
凯利听他这么说,面露尴尬。
曼特诺斯恐吓凯利:“你不说的话,我们就只能把他关起来了。”
“好吧,既然威尔都不介意,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威尔的故事始于那袋巧克力。
这本该是一件无人知晓的秘密,也是他心底最深处的黑暗之一。
罗娜夫人说当年阿西娅引诱了凯利,诬告他强‘奸,最后逼迫凯利娶了她,可事实上那次引诱真的发生过,不过是威尔引诱了阿西娅。
阿西娅有家族遗传的精神障碍,脑子不太灵光,整天笑眯眯的,即便被人欺负也不会生气,所以镇上那群无事生非的男孩子很喜欢找她的茬,这其中就包括威尔,他也是里面最过分的一个。
24年前的情人节,阿西娅将满17岁前夕,威尔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捉弄她。
当年整个小镇的女孩子都迷恋凯利,阿西娅也不例外,威尔就假借凯利之名送给了她一袋廉价巧克力,巧克力是皇冠形状的,甜得吓人,连穷人家的小孩子都不屑于吃,偏偏阿西娅脑子缺根筋,竟然没想到这一点,还欢欢喜喜地装扮一番,夜半时分,按照巧克力中卡片的指示偷偷溜出家门,来到没有电力的漆黑公园和“凯利”约会……
一个月后,家人观察到她身体异常,以为她生了病,去医院检查时才发现她已经怀孕了,家人质问孩子的父亲是谁,阿西娅胆怯地说出了凯利的名字,一群人愤怒地登门讨要说法。凯利自然不知道这件事,还当着两方家人的面羞辱了阿西娅一番,发誓自己绝没有碰过她,因此阿西娅的家人便报警了。
警察立案后,想要提取凯利的DNA,犯罪现场的DNA肯定和凯利无法完全匹配,但是警方却能发现犯罪者和凯利的DNA匹配度超过了85%,这就相当于明明白白告诉警察凶手是凯利的兄弟了,而凯利只有一个兄弟,就是威尔。
威尔猜到这一点后吓坏了,迫不得已对家人坦白了一切,家人斥责过威尔,意识到决不能让警察提取凯利的DNA!
所以他们现在只有一条路,就是让阿西娅主动撤销报案。
经过商讨,凯利决定替威尔承担这一切,反正他并不在乎婚姻家庭,大不了等风波平息甩掉阿西娅就是了。于是他找到阿西娅的家人,承认当日自己和阿西娅发生过关系,之前之所以否认,只是被阿西娅肚子里突如其来的小生命吓怕了,阿西娅的家人对他的转变深表怀疑,一定要等警方出示DNA检验结果后再说别的。
凯利见这招行不通,就偷偷找到阿西娅,给她灌了一通甜言蜜语,还当场告白求婚,请求她去警察局终止立案,不要让误会影响两人婚后的生活,更不要让他们未出生的孩子的父亲被舆论抨击。
阿西娅被他哭得心软,只得答应了他的请求。
警方之所以立案,是因为凯利拒绝承认当日约会阿西娅的人是自己,因此就存在一个冒名顶替他的犯罪者,现在凯利承认这人是自己、阿西娅也撤销报案后,警方就没有立场涉足这件事了。
“你们听,他说的是不是和我刚才说的一样?”威尔的表情有些无奈,却不见丝毫愧疚,“不过那都是我年少无知时犯的小错,如今阿西娅已经离家出走,我又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为什么要杀掉你们然后毁掉自己的人生?这根本不合理啊!”
唐思思听完有些头大,起先大家以为凶手想给门罗夫人报仇,可现在线索又指向了阿西娅,而且这两个女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甚至都不认识珍妮!
“我我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波恩自以为机智,像个侦探一样总结,“你们都看过电影《七七七宗罪》吧?船上上上连同凶手有八八八个人,所以我我我们七个对应着七七七种罪名,那个无辜者当当当然就是凶凶凶手!”
威尔眼睛一亮,似是认同他的说法:“没错,曼特诺斯为人傲慢,大家有目共睹;我嫉妒哥哥的名气,所以以他的名义引诱了阿西娅;珍妮是个盗窃犯,理所当然对应着贪婪;罗娜,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你的确从阿西娅手中抢走了凯利,所以对应着淫‘欲;波恩宁愿坐牢换取钱财,大概是懒惰;船长已经死了,凯利也身受重伤,他们之中谁暴食、谁愤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有雷克警官不在其中!所以这一切都是雷克警官做的!他以为自己是个警察,就想审判我们的罪恶!”
唐思思暗中赞叹他们的想象力,不过还挺感谢威尔把自己也编进去了,而且听他这么有理有据的一说,就算唐思思心里清楚雷克是无辜的,信念都有点动摇了,就更别说已如惊弓之鸟的其他人了。
凯利很受伤:“果然是你吗?雷克,这一切真的都是你做的吗?”
“最不该怀疑我的人就是你了!”雷克愤怒地指着凯利,大声吵嚷,“那些年,你和罗娜把阿西娅打得那么惨,甚至为了单独相处就把她赶出家门,差点害她冻死在森林里,是谁给你通风报信拦住她报警的?如果我真如你们所说的那样正义,你俩早就在监狱里了!”
雷克咬牙切齿,深吸了一口气。
“我在镇上做了40年的警察,如果不是图这份工作安稳,我早就辞职不干了!抢劫偷盗打架斗殴飙车失踪,每天都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烦着我,我现在好不容易退休,终于能离开这种乏味的生活了,而且下个月我儿子将要结婚——凯利,我可给你发过请柬的,我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发疯!政府就给我开那么点儿工资,还想让我给他们主持正义!做梦吧!如果我们的遭遇真和七宗罪有关——”他伸手指向刚才怀疑他的波恩,“我肯定要比你更适合懒惰!你这个该死的废物居然还敢指责我!”
第90章 身份
到此为止,所有人都说出了自己的阴暗面。
曼特诺斯赶走门罗夫人,导致她遭遇车祸。
船长和波恩肇事逃逸,藏匿尸体。
威尔强‘奸了阿西娅。
凯利欺骗了阿西娅。
罗娜是家暴的帮凶。
珍妮屡屡盗窃。
警长玩忽职守。
一群人争相说着自己的黑历史,生怕别人误会自己是个好人。
雷克警官将矛头对准波恩,非要和他争夺懒惰的头衔,于是两个人就谁的道德底线更低这个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波恩:“如果凶凶凶手真的想替天天天行道,那你你你们绝不该怀疑我我我!与我我我做的事情相比,威尔根本本本算不上上上什么。”
波恩有些自暴自弃,为了解除嫌疑,他决定把自己最黑暗的秘密说出来。
他之前承认和船长一起撞死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恰好是门罗夫人,后来他投案自首,与船长合作拿到了门罗先生的悬赏。
但真相远非如此,他的确制造过一起车祸,但那个女人并没有死。
那天夜里,他们两人都喝了酒,在赌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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