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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能进入监控室的球童……希尔达先诱惑他们犯罪，再替他们料理后事，然后胁迫他们去破坏组织的生意。”

　　夏洛克后退一步，从一个更开阔的视角往展板上画了个大圈。

　　“这全部十二起案件，我认为都是希尔达针对组织专门设计的，而这些案子之外，还有更多我不知道的案子存在。华生，这座城市里最穷凶极恶的两个女魔头正在交锋，不管她们的目的是什么，最终受害的都会是普通人，我们必须阻止这一切。”

　　华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跟着盯住展板：“你说要去动物园，可死者Ely的父亲却是植物馆老板，让我想想……我记得植物馆是动物园的食品供应商，他们会为一些动物培育特殊植物，例如树袋熊的桉树叶、熊猫的竹子……”

　　夏洛克：“没错，根据我之前的调查，往动物园运送植物的运输公司正属于组织，不管怎样，莫里亚蒂肯定在打动物园的主意。希尔达一定是想干扰莫里亚蒂的动物园计划，所以才抓住了Ely父亲的软肋。植物馆、运输公司、动物园……这三者究竟该怎么联系起来，我必须去现场找线索。”

　　他话音刚落，放在料理台上的警报器突然滴答响起来。

　　“这是什么警报器？”华生走过去关掉噪音，转头却看见夏洛克正要去厨房，“你不是急着要去动物园吗？能不能不要再针对那只可怜的小猫了？”

　　“那是我刚刚设置的红外警报器。”夏洛克打开厨房，让她看室内：“这就是你口中可怜的小猫咪。”

　　只见笼子的两道锁都被打开了，黑猫跑出笼子，此时正蹲在窗台上舔着爪子。

　　夏洛克：“我在窗外放了个红外探头，只要有热源接近窗台就会响。如果我没有焊死这扇窗子，它一定已经逃走了。”

　　华生满脸诧异地走进厨房，捡起地上的两道铜锁，发现锁具完整，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打开的。天啊！这真的只是一只小奶猫吗？

　　夏洛克回到客厅拿过项圈，圈住了黑猫：“我不能把它留在家里，否则它一定会拆了我的房子，在我搞清楚这只猫究竟怎么回事之前，它必须被完全控制起来。”

　　“希尔达说它练过杂技……”

　　“杂技团还教会它怎么听懂弦论的笑话？”

　　夏洛克把黑猫圈在臂弯里，严肃地像是端着枪：“还是先去动物园吧。”

　　下午六点，正好是运输公司运送当日最后一批食物的时间。

　　夏洛克看见运输车开出熊猫馆，立刻拦住他们。

　　司机看见夏洛克，脸上没有任何异样，微笑说：“先生，怎么啦？”

　　夏洛克开门见山：“我要见莫里亚蒂，我知道了她和希尔达之间的事情。”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要下班了。”

　　“等等。”夏洛克向后看了一眼熊猫馆的大门，又看了看司机，突然将手伸进车窗打开门，强行把司机拽了下来。司机想要反抗，却被后方随从的警察制服了。

　　夏洛克打开运输车车厢，其中的植物已经搬空，什么也没有，然后他来到驾驶位，上下寻索一番，果然在车坐下找到了一盒尚未开封的针剂。上面以德文书写着一行文字——大型兽用排卵针。

　　他拿着药盒去找司机对峙：“我要见莫里亚蒂。”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是、那是我自己买来用的！”

　　“我不太能想象你用这玩意做什么。”

　　夏洛克将药盒丢给华生，解释说：“他们想要盗窃熊猫卵子。熊猫每年只有一到三天的发情期，所以他们才接手这份运输工作，以便每天都能观察到动物园里雌性熊猫的状态，等它进入发情期，就盗窃它的卵子。熊猫精子相对容易得到，有了这两样东西，再加上近几年成熟的人造子宫技术，他们就能造出活的熊猫，熊猫在黑市里能卖出天文数字。幸运的是他们还没等到熊猫的发情期。”

　　华生看向司机，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然后她又看夏洛克，“希尔达呢？毒死熊猫会导致国家纠纷，她肯定不想把事情搞大，哦！”华生略显厌恶地摊手，“所以她才接近植物馆，想往竹子里掺雄性激素吗？”

　　“我是她的话就会这么做。”夏洛克撇嘴。

　　华生点点头：“方便购买，不致命，难以察觉，等莫里亚蒂发现的时候已经赔进了大量成本。”

　　司机挣扎起来：“你们不能抓我！那些只是推测！我什么都没做过！”

　　警察压制住他：“你有48个小时跟我们解释这件事，我给足你时间——哎，那是你的猫吗？”

　　听到警察突然转换话题，夏洛克便顺着他的视线朝警车看，只见被锁在警车里的黑猫已经打开了车门，正叼着自己的牵引绳偷偷想溜。

　　他们看着黑猫，黑猫也回头看着他们。

　　夏洛克：“抓住那只猫！”

　　黑猫听到他的喊声，拔腿就跑，警察便全力在后面追，可它眼下真的只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家伙，几分钟便没力气了，于是慌不择路地钻进了最近的栅栏。

　　警察果然被拦在栅栏后。

　　黑猫见状也不着急了，它甩了甩尾巴，慢悠悠地跺起猫步。

　　可随后它就看见了栅栏里那面硕大的广告牌——野性的呼唤，散养虎林区。

第65章　谋杀

动物园为了保持老虎的野性，每个星期五的白天都会禁食，然后在晚餐时段投喂活食。
　　今天就是星期五。

　　而且还没有投喂。

　　饥肠辘辘的老虎们发现了黑猫，便不动声色地包抄过来，封锁了它的退路——虽然今晚的自助餐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毛色又深，体积又小，但总比没有好，何况它看起来挺开胃的。

　　而且今日的餐点还很活泼，不等被叼进嘴里，就飞一般地上了树，然后借着弯折的树梢越过虎群，跳上游览道，钻进了停在那里的游览车车盘底下。

　　可惜这已经是它和它最后的倔强了。

　　虎群再次围住游览车，一面绕圈，一面狂吼，看样子非把它弄出来不可。十几头上百公斤的猛兽轮番撞击游览车，想要把它弄翻，那小臂长的爪子拍在游览车上，一掌下去就是一个爪印，这种力道，足可以把黑猫打成Q弹的潮汕牛丸。

　　公园的管理员稍稍来迟，看到眼前的情况也有些懵，这个动物园里不是没有流浪猫，但它们都很有自知之明，从不敢接近狮笼和虎笼，顶多就是去水獭那里偷鱼，或者去猴子那里偷鸡肉。

　　华生有些焦急，这毕竟是归她监护的猫。

　　“能不能想个办法把它救出来？”

　　动物管理员为难地说：“你不大了解，我们每周五都会给老虎禁食，所以它们现在非常非常饿，脾气暴躁，连游览车都不够安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老虎们吃饱，然后再开游览车进去把你的猫救出来，但那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

　　夏洛克看向华生：“我觉得你可以开始给它选宠物墓地了，不过等这些老虎吃完，你也应该没有什么能放进墓地的了。”

　　华生瞪了他一眼：“夏洛克！”

　　“好吧好吧，嗨，你有那辆游览车的钥匙吧？”夏洛克对管理员说，“把钥匙给我。”

　　管理员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夏洛克有警察陪伴，他便选择尊重他的权威，于是将游览车的钥匙交给了他。

　　夏洛克掂了掂手里的钥匙，对华生还有警察说：“自从见到这只黑猫，我就一直想做这个实验，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你们应该看看，这是一只多邪门儿的小东西。”

　　他说完轮圆了手臂，将手里的钥匙抛进了栅栏，钥匙恰好落在游览车不远处。然后夏洛克让警察对着车辆上空开了几枪，枪响暂时吓跑了围观的老虎，使得游览车到钥匙之间这段距离变得安全。

　　警察也同华生一样，用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夏洛克：“你想做什么？你知道它只是一只猫对吧？”

　　管理员大惊失色：“那把车只有一把钥匙，你把它扔了进去，万一要是被老虎吃了下去，那辆车就开不了了！”

　　夏洛克左手横搭在胸前，托着右手的手肘，右手却支着下巴，表情严肃地看着躲在车底的黑猫。

　　“嘘！不要说话，你们看。”

　　黑猫看见虎群暂时散去，便从车下钻了出来，匆匆跑到了钥匙处。

　　警察惊讶地说：“它竟然拿走了钥匙！”

　　这位警察说完，又朝车辆上空开了两枪，第二次吓跑老虎，护送黑猫回到了车边，等黑猫绕到车后，竟然真的用钥匙打开了驾驶位的车门，灵活地钻进了车里，顺便带上了车门。

　　当管理员看见黑猫出现在车中时，都惊讶得喊出了爆破音：“我的天哪，那真的只是一只猫吗！”

　　华生抿着唇：“它学过杂技……”

　　夏洛克：“如果你知道它是在哪里学的杂技，麻烦告诉我，我觉得那个地方有能力教会我的乌龟解微积分。”

　　“怎么回事？真是见了鬼，你看到了吗？”警察们大呼小叫地指着游览车，“那只猫发动了车辆！”

　　夏洛克终于皱起眉，他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这事实显然太过惊人，即便他早有了心理准备，也感觉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一瞬间仿佛有什么崩塌了——那是他过去几十年坚若磐石的世界观。

　　“不可能！”

　　“是我眼花了！”

　　“绝对不可能！”

　　……

　　警察和管理员们一面在胸前画十字，一面合掌祈祷，不知道该把眼前的情形理解为神迹还是末日预兆。

　　观光车歪歪斜斜地开进虎林深处，撞在了对侧的栅栏上，等夏洛克一群人赶到撞击地点时，黑猫早就下车跑了。

　　警察抽动嘴角，摘下了腰间的对讲机：“指挥中心，我是沙利文警官，我、我……我看见一只会开车的黑猫逃走了……”

　　指挥中心安静了几秒钟，然后反问：“你看见黑猫开车逃走了？”

　　“不是，它开了一辆车，然后跳车逃走了。”

　　指挥中心：“沙利文警官，你遇到什么危险了吗？有没有服用过药物？”对讲机里的声音变得小了些，可以听见接话员正在向主管通报情况，他认为沙利文警官可能中了迷幻剂，准备派医疗救护人员来看看。

　　三小时前，兔子家对面。

　　唐思思抢在警察进门之前，努力踹掉了松动的窗栅栏，狼狈逃跑的时候，还看到了天然气维修公司的维修车，大概他们监测到了管道压力变小，所以第一时间就派人来维修了。

　　她这一趟不只一无所获，还白干了半天的体力活，又被爆炸轰得耳鸣，现在身上脏兮兮的，头也疼的厉害，真是惨极了。

　　唐思思就近走进一家商场，商场一楼正在搞开奖活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展台上，所以没有人留意她狼狈的样子。她直奔洗手间，洗掉了脸上的污痕。刚才爆炸的时候，有什么崩到了右后肋下，她感觉那里应该青了一大块，便脱下毛衣查看自己的后背。

　　没想到希尔达竟然有一幅满背纹身，纹得似乎是城市的一角，但只凭镜子很难看出纹身全貌，她还需要借助一些工具。

　　此时恰巧有两个初中女生走进洗手间，她们看见赤‘裸上身的唐思思，诧异地呆住了，唐思思对她们招手。

　　“你们等一下。”她用毛衣遮住前胸，掏出买来绑定摄像头的手机递过去，“能帮我把背后的纹身照下来吗？”

　　女孩子完成了唐思思的心愿，她对二人道谢，穿上衣服，靠在洗手池边放大看纹身的图案。

　　纹身走的是写实路线，图案中有几栋高楼几辆车，左上角还有一个时间，2012年7月6日。

　　女孩子上完厕所出来，洗手的时候顺便问唐思思：“你为什么要把亚克力酒店纹在背上？”

　　“这地方是亚克力酒店吗？”

　　“你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纹的是什么吗？姐姐，你到底喝了多少？”

　　唐思思尴尬地笑了下。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纹大面积图案，这一定是对希尔达非常重要的地方，唐思思心想，说不定灵魂交换物就在那里！

　　临近黄昏的时候，唐思思打车来到了亚克力酒店。

　　然而她楼上楼下走了一圈，却并没有感知到灵魂交换物，有些失望，便找到酒店的大堂经理，问他2012年7月16日这栋楼出了什么事。

　　经理回忆片刻，想不起那天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唐思思不肯放弃，她走出酒店，找到了纹身的画面角度，然后又打开手机，仔细对比这两幅画面，稍后便注意到纹身的玻璃外墙和眼前的玻璃外墙，似乎有着细微的不同。

　　虽然这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细节，但唐思思也实在找不到别的线索了，于是她又回到酒店，询问大堂经理这栋楼是不是做过墙面修整。

　　“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我们的确更换了完全反光的镜面玻璃，但不久对面住户就投诉有光污染，我们只能换成了半反射玻璃，但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吗？”

　　如果是往常的唐思思，说不定会忽略这个线索，但现在她遇事都喜欢多问两句，此时便追问：“那个时期，这附近有没有出过什么新闻？”

　　“说到新闻嘛，还真有这么一件，你看对面那栋楼，以前二楼住着一位州议员，后来不知怎么他家里就着火了，人也烧死了，一直没查出原因。”

　　唐思思点头致谢，通过手机查找到了当年的火灾新闻。

　　那场火灾事故中死亡的不仅仅是议员，大火引起的爆炸导致花盆脱落，还砸伤了楼下咖啡馆的宣传小妹。

　　新闻上刊登着宣传小妹的照片。

　　那简直就是年轻的希尔达本人！

　　新闻上说，这位可怜的小姑娘无父无母，从小与姐姐相依为命，虽然经抢救脱离了危险，但两个月后仍旧死于并发症。

　　唐思思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

　　她曾看过类似的报道——某地摩天大楼的玻璃墙造成光污染，折射的光线聚焦在停车场上，导致车辆起火，但那仅仅是意外。可六年前的事故死者身份特殊，说不定是装修公司刻意为之，他们利用酒店外墙产生的聚光，引燃了议员家，并间接害死了希尔达的妹妹。

　　这个假设很快被验证，她在本地商务局的网站上，查到了酒店外墙维修公司的信息，这家公司注册时间不到两个月，做完这起生意就解散了，简直就是为了这起事故量身定制的。

　　希尔达相依为命的妹妹被人杀害，她肯定不会放过这家装修公司幕后的主使。

　　希尔达的灵魂交换物，一定和她妹妹的死有关。

第66章　弄鬼

唐思思通过背上的纹身，不止确认希尔达的灵魂交换物可能与妹妹有关，更得到了妹妹的真实姓名，由此入手，她轻易就查出了希尔达的真实身份，而且当年的报道上，甚至刊登了给希尔达妹妹捐赠物资的家庭地址。
　　希尔达真名叫做赛尔·克莱克，她曾经的家就在这座城市，安东尼大街63号。

　　唐思思拿出希尔达的钱包，里面还有几千现金，她回到商场一楼买了一身衣服和一顶假发，以及全套的化妆品，重新伪装起身份，这就准备前往希尔达的家。

　　当她准备就绪，打算离开商场时，一辆动物管理局的车停在了外边的咖啡窗口前。

　　管理局的工作人员接过咖啡，对着手机说：“我好像抓住那只黑猫了，说真的，报警的人不会疯了吧？他们居然说这只猫会开车和撬锁，一定要我捆住它。行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唐思思听见他的话，顿时停住脚步：“等一下，你刚才抓住了一只黑猫？”

　　管理员上下扫量她一番，唐思思此时换了衣服，带了假发，再加上她在剧组磨练出的、有如易容一般的化妆术，就和通缉令上的照片有着天壤之别，没受过训练的普通人还真难把她和希尔达联系在一起。

　　“我们是抓住了一只黑猫，但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的黑猫在这附近走丢了，你能不能打开笼子让我看一眼。”

　　司机撇了撇嘴：“你的猫多大呀？”

　　“它只有五个月，还是只小奶猫，长得特别好看，眼睛就像蓝宝石一样，它的名字叫做Ely，你喊它的名字，它会有反应的。”

　　司机听到这里，果然下车走向了后面车厢。

　　“最近街面上怎么有这么多蓝眼睛的黑猫啊，你知道吗？刚才动物管理局也让我们到处捉一只蓝眼睛的小黑猫，它的主人说它会开车，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唐思思面部抽搐着笑了笑：“你们是该检查检查那个人的脑子。”

　　“我也这么觉得。”

　　管理员说着就打开了后车厢，只见笼子里圈着四只刚刚捕捉的猫猫狗狗，其中便有一只黑色的小猫，小猫脖子上还拴着项圈，此时它正不停地用爪子扒拉着铜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