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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兄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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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情似乎不再那么强烈了,却仍时时能够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好。
忽然,他一下子坐了起来,眼前仿佛又闪现出那双含泪的眼睛,一颗心又变得柔软了。他起身向前走去,经过招待所楼下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离她并不远。
他想鼓起勇气,重新走回她的房间,可当他抬起头时,发现她的窗子已是漆黑一片。
黑暗中的他,长久地凝视着那扇漆黑的窗口。
此时的苏小小也正睁着眼睛,盯视着天棚,她多希望田村能够回来呀。为了期盼,她连门都没有插死,她希望他轻轻地推开门,站在床前,哪怕只望她一眼。
她一边等待着脚步声的响起,一边宽慰着自己:他太忙了,这次来是打扰了他的工作。
有了这种想法后,她就感到惭愧,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更不该这么苛求他。既然田村在歇马屯说过,有一天他会来接她,她就应该坚信他的话。她要回歇马屯去等,等他兑现自己的承诺。
第二天,田村出现在招待所的时候,苏小小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她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哥,我要走了。
他有些惊讶地望着她。经过一夜的思考,他还是没有想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一想起她,眼前闪现的就是歇马屯的日子,歇马屯的苏小小是令他心动的,而眼前的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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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村和苏小小(3)
听她说要走,他的心就猛地抽了一下。他盯视着她,她也望着他,两双目光就碰在了一起。
他嗫嚅着:希望你理解,部队有纪律。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望着脚尖道:我知道,我来部队给你添麻烦了。
没、没有,真的没有。
她仍说:这么长时间,我就是想看你一眼,我看到了,也该回去了。
见她义无反顾的样子,他点了点头。
他送她走的时候,两人又走在了一起。这时,苏小小的眼里充满了希望,她幸福地走在他的身旁。经过大院门岗的时候,哨兵向排长敬礼后,道:嫂子走哇。
他冲哨兵笑笑,两个人安静地走出了大院。没有了熟人的目光,他僵直的身体一下子轻松了下来,也离她近了一些。
他轻声问她:昨天晚上休息得好吗?
她笑吟吟地说:好。
他又说:以后常来信。
我怕影响你工作,你那么忙,又带那么多兵,不容易。
两人走在路上,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歇马屯。
到了长途汽车站,他跑到商店里买了一些吃的东西,让她提在手上。
她既吃惊又感动,真诚地冲他说:哥,家里啥也不缺,你拿回去吧。
他又一次把东西塞到她的手中,道:这是给你妈的,她老人家不容易。我没时间去看她,还请你代我向她问好。
长途车开动了,她把脸贴在车窗上,将灿烂的笑容映在他的眼里。他在车下也微笑着向她挥着手。
这时,他还没有意识到,此时的分别,竟让他们各自走上了一条不同的路。就像眼前来来往往的长途车。
这事过去没几天,杨佩佩来了,她是陪军区总医院的人到师医院检查工作的。田村得到母亲来的消息,就去师医院看望母亲。
平日,杨佩佩也经常给他打电话,但见了面她还是很激动,从头到脚把他打量了个遍,才拉着儿子的手,一遍遍地说:儿子,想死妈了,你还好吧?
他不说什么,只是冲母亲笑。杨佩佩把他拉近,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嘘寒问暖着。依傍着母亲,田村顿感轻松,好像又回到了孩提时代。他打量着母亲,忽然发现她的鬓边多了几丝白发,他按住母亲说:妈,你别动。
说着,伸出手去,轻轻地拔去那几根白发。
看着儿子的举动,母亲一边笑,一边道:孩子,你是不是嫌妈老了?
我妈怎么会老呢?妈一点儿也不老。
母子二人就一起开心地笑。
笑过之后,隐藏在杨佩佩内心深处的隐忧又浮上心头,她太怕失去这个孩子了。
她突然问道:田村,你想不想调走啊?
田村一下子就怔住了,不知道母亲为什么问他这样的话。
杨佩佩平静了一下心态,道:我和你爸也都一年老似一年,身边没个人陪着,我们感到挺孤单的。
田村奇怪地看着母亲:你和我爸身体不都挺好嘛。我不想调到机关去,我想在部队干,这对我以后有好处。
杨佩佩望着他,有些走神,半晌,她突然问:刘栋学习快回来了吧?
刘栋去教导队学习已经几个月了,确实快回来了。他不明白母亲为何问起刘栋。他还没有想明白,母亲又说:我还是希望你换一换工作,不到机关也行,去别的师,或者调到别的军去,那里有你爸的老战友,他们会同意接收你的。
他不明真相地道:妈,我在这里挺好的,哪也不想去,你为什么老想让我调工作?
杨佩佩不好说什么了,又一次拉着他的手,喃喃着:我这都是为你好啊。
刘栋和他的亲人们(1)
教导队结业后,刘栋顺路又回了一次家。家还是原来的家,人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刘草经常跑回娘家来住,胡小胡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以前还十天半月回来一次,现在一个月也见不着人影。有好心人就提醒刘草,说是在镇子上看到胡小胡有了女人,还在镇上租了房子。
刘草知道后,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她冲人家无所谓地说:他是嫖是赌和我没关系。
这时的农村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公社改成了乡,大队叫村了,所有的土地都承包给了个人。以前当主任的老胡,现在已经不是主任了,他闲在家里,种属于自己的那份地。当过主任的老胡虽然不是主任了,但仍摆出一副当主任时的样子。衣服不好好地穿在身上,而是披着,不论吃过饭多久,嘴里仍衔着根牙签,舌头在牙签上一卷一卷的,牙签一会儿到了嘴角这边,一会儿又到了那边,仿佛那根牙签是他身份的象征。
老胡已经清醒地意识到儿子和刘草的关系,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了。刚开始,刘草还有些耐心地在他家住着,不管胡小胡是否回家,她每天都为老胡做三顿饭;如今却是今非昔比。她现在所在的村卫生所,也不是以前的合作医疗了,被她承包后,村民有个头疼脑热的就来她这里看病,她的日子过得还算有些盼头。
老胡似乎不愿意看到儿子和刘草这样的关系,他当着刘草的面说了许多小胡的不是,还赌咒发誓地说,要到城里去找儿子。
他果真去了一次,第二天就灰头土脸地回来了。他在城里不仅看到了儿子,还见到了和儿子同居的女人,那是个城里女人,比儿子还大两岁,前两年丈夫死了,就一个人单过,和儿子住到一起后,日子似乎过得很光鲜。
那天晚上,胡小胡还陪老胡喝了酒。几杯酒下肚,胡小胡就说了:爸,我的事你就别管了。我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强多了,刘草她算个什么东西,整天吊着脸,就像我欠她似的。
老胡就劝:好合好散,要不你就跟她离了。
胡小胡哧地笑一声,道:爸,我跟她离了,谁给你做饭?当初你不帮她弟弟当兵,他能去成吗?听说刘栋那小子上学了,回来就提干,他们家应该感谢你才对。让她多做几年饭咋了?这是她家欠咱们的。
老胡听儿子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从城里回来后,老胡就闭口不谈儿子的事了。刘草做了饭,他就吃,吃得心安理得。他知道,儿子和刘草的关系完了,离不离那是早晚的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刘草和后村大宝的事他也有所耳闻,想想儿子在城里的样子,他也就忍着没有发作。他清楚,现在村子里的大事小情已经没有人听他的了,发作也是白发作,又没什么证据,只是听说而已。
从那以后,他再看刘草的眼神就有了变化,以前不论好坏,她毕竟是自己的儿媳,一家人从感情上说,她是个晚辈。自从知道儿子的真实想法后,刘草在他的眼里就有了变化,虽然名义上还是他的儿媳妇,但情感上已经不是了。她只是个女人,而且是野女人。
一天晚上,他披着衣服,叼着牙签从外面回来,见刘草房间的灯还亮着,就推门走了进去。刘草正在灯下看书,见他进来,也没多想,只是把身体往炕里挪了挪。
他坐在炕沿上,身子挨刘草很近。老胡点了支烟,很有气派地夹在手指上:草哇,小胡这老不回来,你一个人守着这个房子,怕不怕啊?
刘草头也不抬地说:有啥怕的,又没狼又没虎的。
刘草的话噎了老胡一下,他半晌没言语,心想:这个小娘儿们,看来得给她点厉害的。于是,他一本正经地说:草啊,是这样,我最近听说你和后村的大宝经常见面,这可不好。你是我儿媳妇,进了这个家,你就姓胡了,可不能干那些不三不四的事。我老胡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你这样不三不四的,我们老胡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刘草早就把最坏的结果想到了,离婚对她来说就是解放,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大宝来往了。于是,听了老胡的话,她脸不变色心不跳地说:谁愿意嚼舌头就让他嚼去,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她和大宝来往本来也没有什么可避人的,他们就是坐在树下说说话,回忆上学时候的时光。她还劝大宝,让他早点处朋友。一说到这儿时,大宝就不言语了,只是直勾勾地看她。她明白大宝的心思,可自己现在毕竟还没离婚,也不能给他什么承诺。
刘栋和他的亲人们(2)
老胡见来硬的不行,就改成了软的,他凑过身子来,道:草啊,我那个败家的儿子你也知道,他城里有女人了。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他夜里有女人搂,可你呢?独守空房,我看不下去哩。
说到这儿,他下了狠心似的,使劲把烟蒂拧到地上,回过身就把刘草搂住了,嘴里喘着气说:草儿,我知道你的心思,就让我来陪陪你吧。
刘草没想到老胡会做出这种事,她惊愕的同时,挣扎出一只手,狠狠地抽了老胡一个耳光。然后她穿上鞋,一口气跑回娘家,扑到王桂香的怀里号啕大哭。
这事她只对母亲说了,她没敢告诉刘树,怕哥哥压不住火气,把事情闹大。从此,刘草就住到了家里,她下决心要和胡小胡离婚。
这段时间,刘树在爱情的问题上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在农村,三十来岁的男人还没有谈对象,就意味着错过了黄金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眼看刘栋在教导队毕业后,就能提干了,刘树的心才算踏实下来。他不再排斥母亲为他张罗对象的事,他也知道自己该有个家了,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该替母亲想想。母亲操劳了大半辈子,没享过一天的福,就是父亲去世后,这个家里里外外也都是母亲一个人操持。他不想让母亲再为自己操心了,再说娶个媳妇进家,多少会分担母亲的一些家务,也算是当儿子的尽一回孝吧。
当母亲在饭桌上又一次提到为他张罗对象的时候,他没有反对,母亲的眼睛亮了,她揉擦着眼睛说:你听妈的话,过几天咱就去看看,是你张婶娘家村上的,她都给我提了好几回了。
母亲的眼睛在父亲去世后,就变得整日流泪,擦也擦不净。刘草说母亲这是风泪眼,劝她去大医院看看,可她就是不去。逼急了,她就说:流泪就让它流吧,也不误吃不误喝的,花那冤枉钱干啥?
母亲就一天天地这么挨着,几天后她就和刘树走了二十多里的山路,见到了那个想嫁给刘树的姑娘。
姑娘姓王,今年二十有五,从岁数上讲和刘树倒也般配。既是相亲,姑娘也是打扮了一番,看起来也挺顺眼,可一说话就露馅了,姑娘有些智障,见人总说半句话,她笑着冲刘树说:你叫刘……刘啥来着……看我咋样?
说完,她就哧哧地笑,还走上来前后左右地打量刘树。
姑娘的妈就说:咱家姑娘没啥毛病,一顿能吃两碗饭,干啥活都行。小时候我和她爸吵架,把她碰到了炕下,脑子摔了,留下点病根儿。不打紧,不误吃也不误喝的。
那次刘树没说一句话,拉起母亲就走。一直走到村外,母亲坐在地上,号啕大哭了一场。刘树站在母亲身旁,他知道她为什么哭。母亲这一哭,他的心里也酸酸的,自己心高气傲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竟落得这般下场。
母亲在回来的路上哭了一路,她一边哭,一边说:树哇,都是这个家连累了你,你找不上个好姑娘,妈就是死了,眼睛也闭不上啊。
刘树赌气地说:妈,没啥。大不了我不找了,我陪你一辈子。
快进家门的时候,母亲拉住了刘树,她掀起衣襟,擦了擦眼睛,认真地说:树,你要跟妈保证,别去找你那个没见过面的弟弟,咱家都这样了,我不想再连累他。出息一个是一个吧,就算他远在天边,也是我儿,是你弟弟啊。
刘树咬着腮帮骨,冲母亲保证:妈,我不去找,找他干啥?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干干净净地活着吧。
母亲点点头,又悲悲切切地抹了一下眼泪。
再一次回到家的刘栋,看着眼前的家人,心里就多了份悲哀和无奈。哥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仍没有找到对象;而自己不去当兵,姐也不会嫁给胡小胡。现在姐姐只能住在家里,他在姐姐的脸上已看不到昔日的笑容,她似乎变成了木头人,回到家里也没有话说。见到刘栋的第一眼,只打了个招呼:你回来了。然后就躲到房间里去了。第二天一早,她又急匆匆地去了承包的诊所。
看着哥哥和姐姐现在的样子,刘栋的心里难受得一阵窒息。他对母亲说:妈,我哥也该成个家了。
母亲就叹气,抹眼泪,然后望着他说:你哥是心冷了,他现在谁也不想见。人家在河西介绍了一个姑娘,听说还是代课老师,你哥说啥也不见。
刘栋和他的亲人们(3)
刘栋见到哥时,刘树正在自家地里忙碌着。刘栋没说什么,跟着哥哥干着农活。日头升高了,两人就走到地头的阴凉处休息。
刘栋趁机说:哥,你该成个家了。
刘树不说话,蹲在地头上卷烟抽,他现在已经学会吸烟了。一阵浓烈的烟雾把哥哥的脸半遮半掩了起来。
刘栋也蹲下身,望着哥哥继续说:哥,你为这个家牺牲得太多了,你不成家,我们心里都难受。
刘树吐了口烟,一脸的无奈与迷茫,他低着头,看着脚下的两只蚂蚁:哥不是不想成家,可好的看不上咱,赖的咱又看不上。
哥啊,河西那个代课老师你还是应该去看看。
刘树摇摇头道:没用,别浪费感情了。
刘栋望着哥哥流出了眼泪,他颤着声说:哥,弟求你了,你就去吧,我陪你。
刘树抬起头,望着明晃晃的天空,日头正足,他眯起眼睛,一脸的麻木和淡漠。
哥,就是为了这个家,你也得去。说完,刘栋一下子跪在了刘树的面前。
刘树扔下手里的烟,一把扶起弟弟,替他拍掉膝上的土道:弟啊,你别这样,你现在是军官了,让人看见笑话。
他不屈不挠地望着哥哥,泪眼蒙癦着:哥,你不去,我就还给你跪下。
说着又要跪下,刘树抱住他,无奈地应道:我去,哥就听你一回。
第二天,刘栋陪着哥哥出发了。
两人走出家门挺远了,母亲慌慌张张地追出来,到了近前,她仔细地把刘树看了看,替他抻平衣角,不放心地说:跟人家好好说,可不能发脾气。
刘树没说话,刘栋替哥哥应着:妈,知道了,你回去吧。
走出很远了,刘栋回头望,仍看见母亲站在那儿朝他们张望着。母亲的风泪眼一定又流泪了,刘栋分明看见她正用衣襟往脸上擦着。
代课老师一看就是见过世面、能说会道的女人,她大胆地把哥儿俩打量了一遍。刘树进了人家的门后就没再开口,坐在那儿,跟一块石头似的。
代课老师看一眼刘树,就把目光转向刘栋,问:你是他弟弟,叫刘栋?
刘栋点点头:我是陪我哥来的。
听说你是军官?代课老师又上上下下地把刘栋看了一次。
现在还不是。刘栋老实地回答。
代课老师单刀直入地说:你能把你哥带到城里找个工作吗?
刘栋摇摇头。
代课老师似乎泄气了,目光在刘树的脸上瞟了瞟,沉吟片刻后,慢悠悠地道:我们家有三个女孩儿,我大姐、二姐都结婚了,我现在也是有工作的人,在小学当老师,你们也听说了,我不可能嫁到你们那儿去。要是同意,你就过我们家来,我父母年纪大了,家里缺劳力。
刘树站起身,似乎有话要说。
刘栋急忙在一旁道:行,我替我哥答应了,让他过来。
一边的刘树忽然冲他吼了起来:不行!
然后,又冲代课老师说:这肯定不行,我不同意。
代课老师遗憾地耸着肩说:你不同意,我也没办法,那就只能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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