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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可倾国之乱世小花-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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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君论望着她目瞪口呆,半日才喃喃说道:“香儿,是你?真的是你?”
    香儿目中似微有泪光,转过头去,轻轻叹了一声,说道:“均论,没想到这些年未见,你还是一点没变,看到我总是让你想起了玉儿,对不对?唉!”
    方君论听了,双膝一软,跌坐在船中,眼泪早已是滚滚而下。
    香儿见了,长叹一声,在船头怔立了许久,方才摇了摇头,轻轻走到小花的身侧,俯身看了看,对方君论说道:“均论,这位周姑娘应无大碍吧?”
    方君论听了,方才回过神来,赶紧扑到小花身边,见小花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忙将她扶起,敲胸捶背了半天,才见小花吐了好几口江水,缓缓睁开双眼,幽幽醒了过来。
    方君论见小花醒来,长舒了口气。小花见了方君论,却是微微一笑,轻道:“夫子,小花这次又活过来啦?”
    方君论哭笑不得,正想安慰几句,忽听香儿在一边说道:“均论,我奉辽皇之命,这位周姑娘我今日却是要带了回去。”
    方君论大吃一惊,却见小花听了此言,猛地从甲板上坐了起来。
    小花一眼便瞧见了方君论身后的香儿,只觉她一身黑衣黑纱好似相识。仔细思索了半日,忽地记起眼前之人便是当日去宜安城中接受伤的耶律贤回大辽,后又随他出使南唐的的那位女子。
    小花想到这里,早惊了一身冷汗,一把抓住方君论的胳膊,急急躲藏在他的身后,哇哇大叫道:“你是谁?什么辽皇,你要带我去哪里?”
    香儿听了,眉间一禀,隐隐似有怒意,只见她忍了一忍,方才开口说道:“本宫乃大辽皇太妃,受辽皇之托,特来寻周姑娘。辽皇如今已封了姑娘做皇贵妃,还请姑娘和我一起回大辽吧。”
    小花摇头不迭道:“什么皇妃贵妃,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我又不是辽人,干吗要听那耶律贤的。你若爱做皇妃,你自己去做,我才不要,不要!”
    香儿双目一红,似是小花所言触到了她心中痛处,只见她勃然怒道:“周姑娘,我见你是均论的弟子,今日才对你这般客气。当日你偷跑出来,将贤儿气得是口吐鲜血,大病一场,差点死在阵前,没想到你这个女子年纪小小,居然全无心肝。我不管你要不要,今日本宫一定要带你回去。”
    小花正要出声反驳,却听方君论在一边高声道:“香儿,此事万万不可,我知你当年嫁入辽宫,已对大辽忠心不二。只是事关小花一生幸福,我方君论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带走小花,当年玉儿为了你和那风行空无辜惨死,如今我绝不会让小花重蹈覆辙。”
    小花见香儿一声不吭,只是全身微微颤抖,脸色铁青,连黑纱也遮不住她满脸的怒色,心中不由微微害怕,躲在方君论身后,一声也不敢出。
    香儿默然了半响,忽然抬头瞪了方君论一眼,身形一晃,绕到他身后,探手便抓上了小花的肩头。
    小花见香儿手上带着一副银丝手套,便知她乃是有备而来,见自己被她从夫子身后拽了出来,不由吓得连声惊叫,使了浑身力气,只是想脱困而出,忽觉肩上一麻,整个人便一动也不能一动。
    方君论见了,赶紧抢上一步,伸手想要扯住小花的胳膊。香儿拉着小花,在船舱中侧身避过,右手往前轻轻一带,便见方君论立身不稳,早在船舱中跌了个筋斗。
    香儿见方君论急急忙忙想从甲板上爬了起来,不由叹了口气,也不想再与他纠缠,将小花夹在臂中,双足一蹬,身形高高跃起,直往江北而去。
    方君论只在船舱中跺脚,正高声叫道“香儿,不可!万万不可”,忽见耶律隆从天而将,拦在香儿身前,在空中一把将小花夺了过去。
    香儿见来人轻功出神入化,也是一惊,待要回抢,只见那人一个转身,轻轻巧巧避了开去。大江之中并无可借力之处,他三个身形略一停滞,便又同时折回到了小舟之中。
    耶律隆轻轻一拍,已为小花解开了穴道。小花见耶律隆终于赶到了自己身边,不由栽倒在耶律隆的怀中大哭起来,“隆哥哥,她,她欺负我,她要把我抓回大辽去。”
    耶律隆听了,双眉一竖,将小花紧紧拥在怀中,怒道:“哼!要带你回大辽,也要先问问我耶律隆答应不答应。”
    香儿听了,脸色唰的白了,哑然问道:“你,你说你是谁?”





    第九卷 半江瑟瑟 4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7…28 9:31:12 本章字数:4370

    耶律隆冷冷哼了一声,瞪了香儿半响,方才昂首喝道:“我不管你是何人,小花如今已是我耶律隆未过门的妻子,任谁也休想将她从我身边抢走。不过耶律贤既然派你来了,也不妨回去带句话给他,他抢了我的皇位,我也不跟他计较,只要他善待我大辽子民即可;只是对小花,就让他从今往后死了这份心!不然就算他统领千军万马,我要取他颈上人头,也是轻而易举。”
    小花见香儿一张脸忽青忽白,阴晴不定,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不由在耶律隆怀中高声道:“不错,我隆哥哥说的一点不错,我小花此生要么不嫁,要嫁也一定是嫁给我的隆哥哥。我也请你回去和辽皇说一声,他既然已娶了燕燕,就一定要善待她,如果他这样三心二意,又怎么能对得起燕燕,对得起韩让哥哥。”
    香儿听了,默然良久,一对黑黑的眼珠,看看耶律隆,又看看小花,忽地看了看方君论,却是长啸一声,声震云霄,那啸声似悲似喜,如泣如诉,众人听了,心中都不免打了个寒噤,只见她突然一跃而起,几个转身便已消失在大江之上。
    耶律隆见香儿去得远了,方才扶着小花肩头,细细看了一回,问道:“小花,你没事吧,怎么浑身湿漉漉的?”
    小花听了,哇的大声哭了出来,靠在耶律隆的怀中,泣道:“隆哥哥,今天真是好险,好险,我差一点就见不到隆哥哥了。”
    耶律隆大惊失色,忙伸出手来,在小花全身各处筋脉要穴游走了一遍,见小花并无内伤,方才定了定神,问道:“小花,你何出此言,莫非刚才那个女子对你做了什么?”
    方君论见小花在耶律隆怀中,只哭也不说话,耶律隆已是焦急万分,不由在一旁叹道:“隆少侠,小花刚才掉下船去,如果不是香儿救了她,只怕她现在已经葬身于这大江之中了。”
    耶律隆听了,脸色唰的白了,喃喃道:“我刚才在校场点兵,突然有军士来报,说方大人在江中小舟上连声呼喝,也不知何事。我急急赶了过来,却没想,没想我如果晚到半步,我又,我又…。”
    小花见耶律隆面如死灰,赶紧擦去脸上的泪水,说道:“隆哥哥,你不用担心,你看我现在不还好好活着吗,我刚才不过是一时伤心。隆哥哥,我只是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耶律隆听了,紧紧将小花搂在怀中,半声也不言语。
    方君论见他二人立在船头,只是紧紧相拥,不由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见船夫早已稳了船舵,将船驶出了暗流,不由望着江面,呆呆出神。
    那小船回到了岸边,耶律隆将小花抱下船去,回头见方君论独自一人坐在船舱中发呆,不由问道:“夫子,你没事吧,可是也受了伤?”
    方君论听问,回过神来,黯然说道:“我没事,我刚刚只是想起了几个故人。”
    耶律隆听了,皱眉道:“夫子,我刚才听你叫那黑衣女子为香儿,莫非夫子和她原本相识。”
    方君论点头叹道:“隆少侠,我与香儿不仅认识,更是从小一处长大的。说起来她还是你的师姐,她的父亲便是你师父地府鬼佬,而她母亲便是我姑妈,也就是你师娘云中飞燕了。”
    耶律隆微微张了张口,半响才说道:“竟是她么?我听说师父的两个女儿乃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姊妹,襁褓之中便随我师娘一道离去,没想到却是效忠了大辽。”
    方君论摇了摇头:“隆少侠,你有所不知,玉儿与香儿的确是生得一模一样的姐妹两个,只是她二人从小性格就不同。玉儿聪明乖巧,香儿却争强好胜。我与玉儿情投意合,少年时便离家出走,携手闯荡江湖;香儿留在姑妈身边,倒是练就了一身好武功。唉!只是玉儿十年前便惨死在大辽,香儿如今却是做了大辽的皇太妃。”
    耶律隆脸色骤然一变,喃喃道:“怎会如此?我父皇心中只有我娘亲一人,怎会又纳了皇妃?”
    只听小花在一旁道:“隆哥哥,你父皇身为大辽皇帝,便是多纳了几个妃子也不足为奇,那耶律贤后宫之中,不也是妃子一大堆。哼,倒只怕是难为了燕燕。”
    耶律隆皱了眉头,只是摇头不止:“不会,不会,绝不会这样。当年我娘亲死后,父皇数次便欲自寻短见,随娘亲而去,多亏身边忠心耿耿的护卫严加防范,才将他救了下来。我当时年纪虽然小,可是始终记得父皇在我娘亲棺前哀哀失声、悲痛欲绝的样子。更何况当日整个大辽宗亲人人逼我父皇迎娶萧氏为后,父皇见不能让我娘入宫,赌气之下,便将后宫所有妃嫔通通遣散回家。他又怎么会再纳一个汉人女子为妃?”
    小花见耶律隆眉宇间似有一丝黯然之色,不由劝慰道:“隆哥哥,你离开你父皇多年,说不定你父皇思念你娘亲,便将香儿当成了她。你何须为此烦恼。”
    耶律隆听了,方才微微点了点头,却听方君论在一边叹道:“香儿为人心高气傲,应不会甘于只做她人的替身。更何况她当年为了辽皇,竟不惜与风行空翻脸,将他打成重伤。辽皇死后,仍对大辽朝廷忠心不二,这其中就必定有你我所不知道的隐情了。”
    小花见耶律隆在一旁铁青着脸,也不答言,忙拉了他的衣袖笑道:“隆哥哥,原来香儿是你的师姐,你赶紧求求她,让她别把我抓回大辽去吧。”
    只听耶律隆冷哼一声道:“她又何尝不知道你是师叔的弟子?我看她手上戴了银丝玉袖,想必是早已获悉你的身份,知道你得了师叔的软甲衣。她既然毫不念同门之谊,你我又何必跟她客气。只是我看在师父份上,绝不伤她就是了。”
    小花暗暗吐了吐舌头,却是皱眉道:“隆哥哥,那你说怎么好,我打又打不过她,毒又毒不倒她,她若再要来抓我,我该怎么办?”
    耶律隆抬了抬眉毛,扬声说道:“如果她一定要苦苦相逼,就休怪我绝不会手下留情。无论他是谁,只要伤了你,我就算拼了性命,也定会为你报仇。”
    小花听了此言,鼻尖一酸,眼中已是满溢了泪花,只见她忽地抬了小脸,也是朗声道:“隆哥哥,你说的不错!日后若有人伤了你,管他是谁,我也一定让他你一分痛,他十分来还!”
    耶律隆微微一笑,拉了小花的手,大步向军营走了回去。方君论见他二人形状,不由摇头苦笑,赶紧追了上来,口中高声道:“隆少侠,你且稍住,我还有一事相告。”
    耶律隆听了,忙回头问道:“夫子,你还有何事?”
    方君论答道:“隆少侠,我今日见到这江面的暗流险滩,倒是有了一个破宋军水师的法子,只是我们需尽快赶往峡口寨,同时我还想偷偷潜入江北大营,若知道宋人强渡之策,更可以对症下药。”
    耶律隆忙拱手道:“夫子所言极是,我即刻传令军中,明日便继续西行。只是我担心宋人在此地伏有探子,若夫子想一探宋军虚实,不妨令我军缓缓前进,以迷惑宋兵,探营之事,我一人前往足矣。”
    方君论摇头道:“隆少侠,你的武功谋略自是过人,只是这水军之事,恐怕还得我亲自去看一看才比较清楚。你若觉得我不会武功,也罢,我就让小花和你一起去。只有她看了,我才放心。”
    耶律隆听了,点了点头,只见方君论转头对小花说道:“小花,你换身衣服,到夫子帐中来,夫子我有几件事情嘱咐,你一定睁大眼睛瞧仔细了,再回来一一说给我听。”
    小花点头不迭。耶律隆见了,命几百个兵士将营帐里三层外三层护了个严严实实,才动身返回校场去了。
    待到晚间,耶律隆又怕香儿趁夜劫人,自己架了个吊床,亲自守在了小花帐外,不料一夜竟平安无事。
    第二日一早,便见唐军列着队形,打着大旗,一步三摇,缓缓向西而进。方君论独坐在大军之中,耶律隆和小花却是趁着天还未亮,便扮作了普通百姓,将弓剑掩了,系了两个大大的包裹,又选了两匹脚力较好的马儿,偷偷从大营奔了出来。
    他二人快马加鞭,,太阳落山之时便已赶到了峡口寨,只见长江果然与汉江汇合于此处,两股河道形成了一个大大的“丫”字。江中水流交接之处,只见浪花轻轻一错,那汉江之水便注入长江的主干道之中,齐齐向东海而去。
    小花远远望了,只见两条河道之间乃是绵延起伏的一个个小山丘,唯有临近江水交汇之处才有一大片浅滩,不由对耶律隆点头道:“隆哥哥,我夫子说的不错,这山丘的后面便是汉江的河道了,只是若宋人江北大营在此,必定有重兵把守,不知道隆哥哥有什么法子可以过去。”
    耶律隆微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宋人防备严密,却是防着我南唐,并未防着宋人。如果我们从汉江上游顺江而下,只怕他们就未必会那么仔细了。”
    小花拍手笑道:“隆哥哥,你说的极是,我们与其在这里渡江,不如再往前走走,绕到他们身后去,而且我们也不走水道,改走山路,让他们防不胜防。”
    耶律隆一笑,和小花沿着大江,又往前赶了一夜的路,方才下马找了个船家。只是那船夫早就收了渔网,歇了营生,说什么也不愿载他二人过江,耶律隆无奈,只得花了重金,让船夫将船行到江心一半处,自己运着上乘轻功,携着小花轻轻落到了江北。
    耶律隆见北岸哨塔密布,每隔百米便有宋兵巡视,不由暗暗皱了皱眉头。见天色已明,倒也不着急赶路,偷偷潜入山中,将包裹挂在树梢之上,又用七八根绳索在林间大树上搭了个吊床,却是要先和小花歇息一下。
    小花见了,也觉新奇有趣,笑道:“隆哥哥,莫非你前夜睡上瘾了,我看这吊床摇摇晃晃,一定难受得要命,怎么睡得着?”
    耶律隆呵呵一笑,双足一勾,便缠上了两条绳子,只见他轻轻松松地躺倒在上,微微曲了右臂横放在身侧,却是将小花轻轻拉入怀中,让小花枕在了自己的胸口。
    小花躺在上面,只觉那绳索是左摇右晃,不由连声轻叫,赶紧伸出双手,牢牢搂住了耶律隆的腰间。耶律隆见了,对小花做了个鬼脸,悄笑道:“小花,莫非你见此处无人,竟是又要调戏夫君我么?”
    小花瞪了他一眼,却见耶律隆横过一条腿来,轻轻勾了自己身侧的一条绳索,微一沉力,那吊床便缓缓稳了下来。
    小花见耶律隆对自己眨眼一笑便闭了双眼,假寐去了,不由将头靠在耶律隆胸前,自己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刚刚合上眼皮,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直到夜幕低垂,小花才揉了一双大眼,醒了过来,只见耶律隆早就醒了,正睁着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自己。
    小花脸一红,轻叫道:“隆哥哥,你不许偷看,谁让你偷看了。”





    第九卷 半江瑟瑟 5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7…30 8:56:44 本章字数:4325

    耶律隆微微一笑,抱着小花从吊床上一跃而起,飞身跳下树去。只见他将小花轻轻放在地面之上,自己回身将绳索收了,方才对小花笑道:“谁说我偷看了,我明明看的是正大光明。你早上还吵着睡不着,结果却睡的像猪一样,我醒了几个时辰了,见你迟迟不醒,便多看了几眼,又有何不妥?”
    小花听了,方知耶律隆已看了自己许久,不由脸颊绯红,捂着小脸只是不停在树下跺脚,耶律隆见了,轻笑道:“笨丫头,你还不饿?等你这只小猪吃饱喝足了,再来折腾如何?”
    小花听说,方觉肚子里早已是饥肠辘辘,见耶律隆已从行囊中取了两块酥饼,忙伸手抓了一块在掌中,急急便往嘴里塞去。
    耶律隆呵呵一笑,拉着小花坐在树下,匆匆吃了一顿。见天色已暗,便手牵了手,沿着山道向西北而去。
    二人翻山越岭,又行了一夜,只见那密林越来越深,山中幽穴密布,苔藓湿滑,飞虫走兽出没其间,竟显得是人烟罕至。
    小花见了,不由暗暗纳罕,对耶律隆说道:“隆哥哥,这里明明离长江主航道不远,山也不高,为何却如同那荒芜人烟之地,我看这林中的路径分明是野兽踩出来的,难道此处连樵夫也没有一个。”
    耶律隆答道:“不错,我也觉奇异,小花,你打醒精神,千万留意了。说不定此处有猛兽出没,故无人敢来。”
    小花点头,只见耶律隆早已拔出宝剑,护在了身侧。
    二人又行了一个时辰,见林中虽然幽深,也无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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