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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之云心-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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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般的世道,便非故事中人,也未必逃得过一死。
  “芷若,咱们要走了,你再给你娘念首诗,你娘最喜欢念诗了。”父亲站起来,拍拍她的发髻,粗声粗气的说。
  “是,爹爹。”宁云应了一声,想了想,细声开口,“兴亡千古繁华梦,诗眼倦天涯。孔林乔木,吴宫蔓草,楚庙寒鸦。数间茅舍,藏书万卷,投老村家。山中何事,春水煎茶。”
  这首本朝诗人元好问的人月圆,是母亲最喜欢的词。
  她向来不信鬼神轮回,此时却希望,她母亲真能在某个地方,如诗中一般过上逍遥的日子,桃花酿酒,春水煎茶。
  她的母亲兰婉,一直和同村的人不一样,要明白说来,她根本不是这里的人,不是这样的村落中长大,不知如何来到了这里,随身的只有一只书匣。
  然后,她成了整个周家村唯一会念书识字的人,写得一手娟秀曼妙的好字,背得许多诗词文章,她从不说自己的过往,然而对于这个地方来说,她太不寻常。
  她的忧愁,她的温柔,她的纤细,她的美,纵使她脸颊上有三道长长的伤口,她也是整个村子最美丽的女子。
  她不爱说话,除了教导女儿,甚至对着丈夫也时常一日也不说一句话。
  她还给女儿取了这样的名字,芷若,衡兰芷若,一个根本不像个渔家女该有的名字。
  然而,这个笼罩着神秘的女子,终是悄无声息的消失,她的过去此后也无人知晓了。
  七日前,她的爹爹出船不在,元军到了村中劫虐,母亲将她坠入井中,再未出现,等她爹爹归来,将她从井中提出,她才晓得,娘亲不堪□□自尽而亡,而家,也被元军一把火烧掉了。
  他们家并不是独例,甚至不是最惨的那个,整个小小的村落,几乎焚为焦土一片。
  而这种惨况,在这时代不过寻常,人们麻木的从废墟中扒拉出还能使用的器物,各自凭本领生活下去,或是投亲靠友,或是流落他乡。
  活着的人,生活还得继续下去。
  莫说是葬仪,连家都没了,母亲的那一小匣子书,还剩了未被烧完的半本诗经。由于无钱重建屋宅,日后,她便只能与爹爹在唯一所剩的船上生活。
  搂着母亲的半本诗经,她跟着爹爹离开了这片曾经的村庄。
  如今,她与那故事中周芷若,似近了一步。
  三年后,汉水之畔
  宁云看着亲爹在眼前,被元军一箭对穿,跌扑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便如同那故事中的一般。
  然而,四周箭羽乱飞,她连扑上去将爹爹的尸首拖回都不能,连哀伤的时间都没有。
  船首的虬髯大汉正拼命的划船,不过她一看便知他并非熟手,故而事倍功半,划得慢。
  后头的船上,带着好些元军,也正因此船沉许多,现下还未追上来。
  宁云心知不行,这般下去不是被追上,就是被流矢所中,便急步走到船头,伸手接了桨,飞快道,“我来吧,你且去应付后头。”
  大汉有些迟疑的看着略比他腰高一些的小姑娘,小女孩带着箬帽蒙着布,辨不出容貌来,但就身量来看也不超过十岁。
  宁云没时间不多解释,她虽然年小,但毕竟在江上生活了许久,平日也做许多事情,自然也有些力气,又惯使得巧劲,只抬手费力的摇动了桨。
  大汉见此也松了口气,大声的赞了一声,“好姑娘!”
  回身船尾,放手与身后的追兵周旋。
  身后的厮杀声渐近渐响,有箭自身旁擦过,心知追兵已至,既无法回头,何况她不懂武功,便是回头也无计可施,只得拼尽力气摇桨。
  如今,据说武功十分厉害的张真人,不晓得在哪?
  过了一会儿,她间或听到箭矢没入人身的声音,又身后一声孩童惊呼,接着又是那大汉的悲鸣,想来那个大汉护着的那男孩子,到底没有保住。
  又一时,她方听到一个老者的怒喝:“狗鞑子!又来行凶作恶,残害良民,快快给我滚!”
  “兀那道人,休管闲事!”元军中有人骂道。
  宁云也不看来人是谁,手酸脚软的跪倒在地,心想,总算、总算是保住一条性命。


第89章 倚天屠龙(2)
  宁云回过头去,她头一回见到这种武林高手,那老道士长袖飘飘,动作也不见多,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几掌,仿佛很轻易的,就将那一群元兵打发了。
  反而是从前见过那些有武功的好汉,仗势大得很,却实在打不了几个。
  这大概就是真的武林高手的所谓返璞归真吧。
  宁云一边想着,一边趁着几人说实话,跑到爹爹身边跪下来。
  身体还温热着。
  但颈项没有脉搏,眼睛也永远不会睁开。
  这一瞬间,她突然感受到一种苍茫,天下之大,无以为家。
  人都没有了,又哪来的家。
  又一次,她孑然独立,两袖空茫。
  “姑娘、姑娘!”那乘船的大汉摇摇她的肩膀。
  “什么?”宁云抬头。
  “道长邀我们到那艘船上去。”那大汉指了指,解释着要来扶她起来。
  宁云自己站了起来,转脸过去,那道长亦站在看她,温和的道了一声,“姑娘还请节哀。”
  是啊,不节哀又能如何呢,她四周打量了一番当了三年家的小船,“两位先前,我还有一些东西需得收拾。”
  等道长,和大汉带了男孩的尸首离了船,宁云拿菜刀,撬开一块船底,顿时江水涌进了船中。
  她正待起身,却被一股力道一拉一拽,已过了那艘船去。
  “姑娘,何故轻生,枉顾性命!”那老道长皱着眉,似乎很不满她的行为。
  宁云一愣,发现对方误解了刚才的动作,少不得解释一番,她站起来行了一礼,开口道,“道长误会了,一则家贫无余财葬父,二则人生于天地,终是归于天地,水是最干净的,沉入水中,质本洁来还洁去,如此倒也好了。”
  “船中尚有娘亲留下的半本诗经相伴,想来爹爹也是愿意的。”
  本来她还想再收拾两样随身用的东西,现在——她看看船走的距离,虽还未完全沉没,已然飘出去老远了。
  道长一愣,轻声念诵,感叹道,“生于天地,归于天地,质本洁来还洁去,姑娘心性,老道佩服。”
  宁云反应过来,心下念了声抱歉,这话好像是林黛玉的,还有五六百年呢,她一顺嘴说了,真是不好意思。
  倒是那大汉轻喝一声,“姑娘豁达!此话说的好!这水最是干净,倒省的以后被人刨了出来。”
  他抬手擦了擦眼泪,把那怀中的孩童身上的箭簇小心取了,又整理了一番衣服,仔细打量了一番,将孩子放在舟边,沉了水中,又对着江面重重的扣了三次头。
  又复转身对着那老道长认真的磕了头,“老道长救了小人性命,常遇春给你老人家磕头。”
  常遇春将自己护送周子旺的子嗣南下之事,告诉了那道长。
  宁云在一边暗自惊心,常遇春!
  这不是朱元璋鼎鼎有名的大将吗?他这会儿,还没跟着朱元璋?
  她对那个故事知道一些,只仿佛记得这一节是与明教中人有关,又是学理科的,对历史细节并不了解,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
  接着,她又听那老道长承认了自己是武当的张三丰。
  如此真是倚天屠龙记,那么离元朝覆灭也不远了。
  不过,常遇春倒是提醒了她,宁云也赶忙给道长磕了个头,“多谢张道长救命之恩。”
  “姑娘不必多礼,”张三丰虚扶了她一下,“不知姑娘姓名,家住何处,家中还有谁?咱们叫船老大送你家去。”
  “小女…周芷若,先前唯与家父相依为命,江上漂泊,小船一枚以此寄身,并无其他落脚之处。”宁云轻声道。
  张三丰未曾想这小姑娘已无依无靠,便问道,“不知姑娘年纪几何?”
  “虚年九岁。”
  张三丰与常遇春皆是一惊,先前见这小女孩行事言语颇有章法,还以为她只是身量小,未曾想真的不足十岁的小孩。
  如此,他们便需得想个法子安置了她。
  “不知姑娘以白布罩面,可是有什么忌讳?”张三丰问道。
  有些女子行走江湖倒是会以纱遮面,但似这般裹得紧,将白布蒙于箬帽上,连眼睛都遮住的,他还未曾见过。
  这渔家女孩儿未曾习武,长久这般模样,恐怕会气息不畅,感到难受。
  况且,既要想法安置她,自然得摸清了她的情况。
  “忌讳倒没有,”宁云的声音有些苦恼,“只是我实在相貌丑陋,爹爹便让我这般,以免惊扰了过路的客人。”
  张三丰未想到这样的答案,他知道女子都重相貌,若真是如此,让她露了短倒是不好了。
  反而常遇春大大咧咧,“这有什么,容貌不过皮囊而已,我有一个朋友,生得满脸麻子,长下巴凸眉毛,但气质昂扬,慷慨潇洒,也是个伟男子,我等江湖儿女不在意这些,姑娘别怕,这船舱中也没有别人,快摘了那幛子,也好透口气。”
  宁云不好再推脱,只得抬手将系于下颌的绳结解了,将箬帽取下来。
  舟中顿时一阵安静。
  众人均是哑口无言。
  光线略暗的船舱中,顿时蓬荜生辉。
  眉若烟笼春山,眸若秋水横波,顾盼神清,天姿灵秀。
  肤若白玉凝脂,唇若雨后桃花,渺若兰烟,忘尘绝俗。
  张三丰皱着眉,仿佛眼前是个天大的难题。
  他如今倒是明白,为何这姑娘的父亲要将她遮裹成这般,现下年岁不足,已有此倾城之姿,未来还不知会到如何地步。
  若是长成,绝世倾国,不过旦夕之间,正是怀璧其罪,这般相貌,若是不能有所依持,会招来无穷祸患。
  如此,更不能随意安置她了。
  倒是常遇春直肠子的感慨了一声,“我个乖乖,这也叫相貌丑陋!小姑娘你简直是神仙下凡呐!”
  宁云似害了羞,把帽子又带上,只不将下端系了,也敞口气。
  她难道不知这样裹着难受?但她是也没办法。
  不知道原著里头那个周芷若长得多美,反正吧,她自己日日对着水里的倒影,是惊心动魄的。
  自来,绝世红颜都没好下场,而且长成这样,绝对影响事业发展,毕竟这是男权社会,一个女孩子想要有做什么,都得到男性群体当中。
  长到这个程度,已经有碍于和异性正常交往了。
  她曾有狠心学娘亲那般,在脸上化上几刀,甚至有一次冒了被感染的风险,拿刚剖了鱼的刀子,结果…等那伤口一日日好了,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只好用这种苯办法,日后要是攒点钱,倒是可以打个兰陵王那样的面具。
  小船悠悠向前。
  张三丰站在船头望着江水沉思。
  常遇春对着宁云的态度却明显变化,倒不像生了男女之情,而是把她当了神仙似得,说话态度向对着张真人时靠拢。
  张三丰带的那个也不知是不是男主的男孩子,不说话也不动,乌溜溜的眼睛,却不时的向宁云这边看上一眼。
  宁云跪坐在角落里,回忆那个和周芷若有关的故事。
  原著她在图书馆翻过,但这许多年了,她记得的也不多,虽然背景是明教抗击元朝,但重点是张无忌一边升级,一边和四个美女谈恋爱,最终武功巅峰后,把明教抗元大业一扔,和有民族仇恨的郡主跑路的故事。
  故事中的明教的抗元事业,主要体现在对话之中。正面战场似乎和这些高手,没甚关系…哦,是和明教教主、张无忌没什么关系。
  宁云下意识的隔着白幕瞧了那男孩子一眼——长得不过清秀嘛,那元朝郡主怎么喜欢上他的来着?
  记不得了。
  算了,不重要。
  乾坤大挪移的地方,她还记得,还是别便宜这小子了。
  反正,起义的大旗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过了二更天,船行至太平店镇。
  张真人让船家把船停得远些,到镇上买了吃食回来,做了鸡、鱼、肉、蔬四大碗。
  上辈子的时候,白米饭加咸菜,已经是她过得最穷的时候了,这辈子才晓得,真的有饭都吃不上的时候,江上漂泊,靠水吃水,没什么过客生意的时候,捞到什么就吃什么,入了冬更有饿肚子的时候。
  宁云好久没见过肉,却还是忍了,扒了几筷子菜放在米饭上,反正白米饭现在她也能吃得香甜,一会儿就吃了一碗,放下碗筷。
  常遇春已就着青菜吃了两碗米饭,却还未满足。
  张三丰却从头开始,只端着碗喂那男孩子。
  常遇春问起,张三丰便将张无忌寒毒入侵肺腑的事情讲给他们听了。
  宁云上一世学的药理,对医理也有几分了解,只是不好探究,只好将心下好奇掩住。
  她见张三丰自己一直未吃饭,便走过去,接了碗筷,对张三丰道:“张道长,你且吃饭吧,我来喂这位…小公子。”
  张三丰看了看她,温和的问道,“小姑娘,你这就吃饱啦?不如再吃些鸡、肉,也好长些精神?”
  “守孝三年自是不能,暂且守个一二日,聊以慰藉罢了。”宁云轻声道,用筷子将饭菜和米饭拌了拌,混了一块儿送到张无忌嘴边。
  张无忌往宁云的幕帘一看,低头张口把饭吃了。
  张三丰心中顿觉此女颇异于常人,却只开口问道,“我闻姑娘言语,颇为知书达理,不知念过些什么文章?”
  宁云晓得他为何有此一问,这年代,识字率普遍较低,尤其是底层人民,她一边喂张无忌,一边平静的答道,“娘亲在世时,教过几句诗经而已。”
  “诗经重教化,”张三丰点点头,“姑娘的母亲,见识不凡。”
  “可惜三年前,她被元军杀死了。”
  张三丰不由叹了一声,“蒙古人肆虐中原,弄得民不聊生,不知这等祸乱什么时候能够平息?”
  宁云手上不停,口中道,“听说各地起义军四起,以张真人的武林威望,连我等平民已听说,若能挺身而出,定能响应者无数。”
  张三丰摆摆手,“老道,方外之人,老朽而已,况且,”他顿了一顿,觉得这姑娘许有些悟性,便细细与她解释“自然知道,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分合合如那草木荣枯,乃是自然之理,姑娘既能看淡生死,自然也能明白天道有常,终有轮回。”
  宁云将吃了干净的碗筷往桌上一放,轻声道,“多谢道长指点,云不胜感激。”


第90章 倚天屠龙(3)
  张三丰如何没看出小姑娘的敷衍之意,只是他性格温和,并不与她计较,转而又劝说常遇春,让他改了门庭,并邀他到武当山去,还说可以让他的大弟子宋远桥收他为徒。
  常遇春信心坚定,坚决不从,张三丰不由摇头叹息,转而道,“周姑娘资质不凡,却年纪尚小,不知…”
  常遇春拍着胸口道,“这小姑娘的父亲因我而死,我自当设法照料妥当。”
  “好,只是且不可让她入了贵教。”张三丰嘱咐他。
  常遇春垂眉丧气,正要应了他,却听见宁云突然道,“且等一等,不知常先生能否给我讲一讲明教的事?”
  常遇春听她这一言,顿时精神一震,“姑娘可是想入我教中?”
  宁云轻声道“其实先前常先生,携那周公子同至渡口之时,我们知道你们身后有追兵,我本劝爹爹勿要招惹是非,爹爹却觉得大家同为汉人,乃是手足同心,故而一意要帮助你们,当时未必想到会因此而亡,但既已做此决定,爹爹心中自然有此觉悟了…
  “周老爷大义。”常遇春赞了一句道。
  “我小时生在一个小渔村中,朝廷苛捐杂税、劳役甚重,村中便是最勤快、男丁最多的人家,也不能时时都吃饱饭,只是大家虽觉得苦不堪言,到底还能活下去,便也一日日的忍下来,便又一日,一队元军游荡至村中,不分青红皂白,烧杀抢虐一番,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片废墟焦土,我娘亲便是在那时去世的。”
  张三丰听了叹息一声,“民生多艰。”
  “道长觉得可怜吗?”宁云勾着嘴角平静的说,“这不过是元军作恶的一桩小事,这中原大陆因此而消失的小村庄不计其数,或许那日来的元军,如今自己都不记得了,当日里村中也不是未留青壮,却连一个站起来反抗的人都没有,如此被人家杀了干净,又有和话说。”
  “至那以后,爹爹便靠着那一艘小船谋生,江上人家也不只我们,都是一艘小船,却需四处打点了许多,剩无余钱,况且江上时有风浪,汉水又是兵家所争,一时倾覆,或为流矢所中,又或是一时得了什么疾病,无钱治疗,这些年,我也看了许多,生死不过早晚的事,故而爹爹今日亡于此,不过是意料之中,便是不亡于今日,也许要亡于明日,朝不保夕,蝼蚁偷生而已。”
  “这世道如此,自是因为元朝暴虐,我这些年见了这许多,知道一个道理,若是俯首系颈,不加反抗,那么便绝无生路,若是奋然而起,或能绝处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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