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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空间穿红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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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低头看了看先前她换下的脏衣裳,先前溅上去的水迹,早干了不说,就连衣裳上的脏污也浅了许多,用力一搓,连剩下的污渍也不见了,只留下些许肉眼几不可见的痕迹。


这……难道她一进空间,整个空间的时间就凝固了,等她出去了,才恢复正常。


邢芸如是猜想着,可是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先前那一株水仙花抽条开花的全过程,她看得是极清楚,怎么不能说时间凝固了吧


邢芸想的头都痛了,也没想出个合理解释来,最后索性摇头不想了,反正这空间的存在本来就极不合理,她又不是科学家,想不通是正常的,只要能用就好了。


邢芸很是乐观的想着,拿起先前换下的脏衣裳,动念便出了空间。


一出空间,邢芸便将脏衣裳扔进墙角边的脏衣篓里,坐在榻上,拿起扇子使劲扇起头发来,这一扇便扇了好大半天,扇的邢芸手酸眼歪了,才把头发扇得半干了。


又扇了一阵,邢芸摸了下头发,觉得虽然还点润润的,但不用手摸,但凭眼看是看不出来了,邢芸方丢开扇子,往榻上一歪,打了哈欠,便合上眼睛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是一个多时辰,邢芸正睡得香甜,忽听得一阵嘈杂声,邢芸皱了皱眉,睡眼惺忪的支起身来,掩口问道:“外头是怎么了,怎么闹哄哄的?”


桂叶打起帘子进了屋来,只忙从桌上的暖匣倒了盏冰糖银耳粥出来,递给邢芸道:“没什么?只是外头人在搬家具和摆设罢了。”


邢芸柳眉一挑,掠了掠鬓发,接了汤盏,漫不经心的问着桂叶道:“搬这些作什么?”


桂叶一笑,只说道:“太太可是忘了,薛家太太一家子要进京来了,二太太命了人收拾一个院子出来,也好备着薛家太太一家小住几日。”


邢芸温柔一笑,低头一边搅着银耳粥,一边暗笑道:这荣国府里倒有意思,巴巴儿写了信去接林黛玉来京,可没一个人想着给林黛玉备屋子备摆设不说,就连衣裳也是人进府了才想起该预备几件。


而薛家太太的信一来,这荣国府上下便忙活开了,又是打扫屋子,又是搬家具搬摆设的,且不说两边儿都是亲戚,这亲疏如何的话,单计较起两家家主的身份来,堂堂的兰台寺大夫倒还不如一个杀了人的纨绔公子了,真是惹人发笑,难怪荣国府日后会败落成那般。


邢芸正笑着,却听得外头丫鬟报到:“老爷回来了。”


邢芸忙将汤盏放在榻边的小几上,将披散的头发松松的挽了起来,起身便迎了上去,一边替贾赦解着身上的玄金色如意毡斗篷,一边儿笑道:“先前林姑娘来了,陪我说了好一会儿话,到午间了才回去了,老爷中午在老太太那儿用饭,可见着林姑娘没有?”


贾赦看了看邢芸,只见邢芸懒懒的挽着髻,全无半点装饰,眉如柳叶,目如星子,越发有种清水出芙蓉的韵味,看得贾赦是目不转睛。


过了好一会儿,贾赦方咳嗽了一声,掩饰着说道:“这倒是没见着。”


邢芸微微皱了皱眉,只不解道:“这也太不巧了。早前老爷身上不好,没见着也罢了,怎么如今成天也碰不着一面,知道的倒不说什么,不知道的还道老爷避着林姑娘呢。”


贾赦不以为意道:“什么巧不巧,避不避的,林丫头身上还带着孝呢,见不见有什么大不了的。”


邢芸听得贾赦这么一说,方明白了过来,古代的忌讳颇多,林黛玉身上带孝,贾赦认为不吉利,不想见也正常。


不过细下想想,邢芸不由得在心中狠啐了贾赦一口,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贾母王熙凤贾宝玉怎么不怕不吉利,明说了贾赦就是个心性凉薄的自私鬼,自己妹妹死了,连外甥女都不想见,什么东西!


贾赦见邢芸低头不语,忙又笑道:“怎么了,好端端的,说起林丫头做什么?你纵是瞧着她可心,也不用成天儿挂在嘴边罢。”


邢芸一听,便笑了,只嗔道:“老爷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过随口说说罢了。”


说着,邢芸便从让桂叶从窗边的白泥小火炉上取了水壶下来泡茶,自从水盆里拧了条热帕子,递给贾赦擦脸,方又笑道:“若说可心,这林姑娘倒真是个讨人喜欢的,且不说模样儿长的好,单听言语,便知道是个知事懂礼的,倒不愧是清贵仕宦之家的千金。只是这姑奶奶去了,林姑爷一个大男人,难免有些疏忽的地方,这会子林姑娘来咱们家,虽说咱们家派了下仆去接,可林姑爷倒也太放心了,竟只托了个先生照看,便让林姑娘带着一个奶妈子和一个小丫鬟进京来了。老爷说说,也是这一路太平无事,若是有个什么,岂不叫人悔之不及。”



第13章 求情
贾赦听了,只笑道:“你呀,也太过杞人忧天了,如今正是太平之世,咱们家和林家在江南地界也算薄有声名,况且那贾先生又是个颇有才干之人,这一路能有什么不妥当的?”


邢芸听了,暗自翻了个白眼,贾家和林家是薄有声名没错,可遇着强盗了,难道是能用名声吓退的。


再说,贾雨村那点子才干,教教学生,考考科举倒不错,但一干起实事来,贪污受贿都要出岔子,更别说其他的了,难怪能和贾政那个假正经投缘,两个都是嘴上本事大过天的角色,能凑在一起,也算难得。


想着,邢芸强压着心中的不满,只故作娇嗔道:“老爷懂什么,虽说林姑娘就是不带人来,咱们也不会薄待了她,可这府里的丫鬟婆子,哪有她在家使惯了的人贴心。再说着,咱们家那些下人,老爷也不是不知道,素来是有几分富贵眼的,他们可不管什么家世清贵不清贵,礼数不礼数,瞧着林姑娘只带了一个奶娘一个丫鬟来咱们家,就眼里没人了,不知编了多少不好听的话儿出来。”


说着,邢芸便低头抹了抹泪,带着几分心酸难过,哀怨诉道:“被人编排的滋味,我也是尝过的。往日我一心为了咱们家,处处俭省着,可那些下头人成天儿笑我克扣小气,我无儿无女的,攒下银子有什么用,还不是瞧着府里的开支太大,外头又没什么大的进项,心里担心,才这么做。不然,光我那些嫁妆,便够几辈子用了,何必这般儿节省。老爷听了那些风言风语,和我置气,我不生气,谁让我嫁给了老爷呢,出嫁从夫,这话儿我还是懂的。可林姑娘和我不同,她虽是这府里的亲戚,但到底是林家的姑娘,倘若府里这些闲言絮语传了出来,教外头那些有心人传给林姑爷知道了,只怕林姑爷纵是念着姑奶奶,心里也难免生分,毕竟他膝下就林姑娘一人,又视若掌上明珠,那容得人怠慢了去。”


贾赦听得邢芸这番儿表白心迹的话,纵是从前有多少不满,也在此刻烟消云散了,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感动,一时只将邢芸搂进怀里,语气歉然道:“是我不好……你怎么也不和我解释……”


邢芸满身不自在,只是面上不敢表露半分,强装出一副柔弱的模样来,轻言细语宽解着贾赦道:“老爷教训我的话儿也没错,我是这府里的大太太,太过俭省了,也不像样儿,这本就是我思虑不周的错儿,哪能怪老爷不好呢。就是林姑娘这事,若不是怕林姑爷生气,淡了与咱们家的关系,我也不会和老爷说,省的老爷动气伤了身子。老爷细下想想,如今咱们家里,老爷虽袭着爵,琏儿和二老爷也做着官,可竟无一个是正经科举出来的,薄有虚名不假,却无甚实权。虽说咱们家和其他三家姻亲同气连枝,可除去王家的两位老爷,史家和薛家的情况,老爷也是瞧见的,还不如咱们家呢。再说着,王家虽有实权,凡事也肯帮忙,但说来却多是瞧在二房和琏儿媳妇的面上,咱们房里若有个什么事,日后难道要向二房和琏儿媳妇开口不成?退一步说,纵然王家不是这样,可咱们家能使得上力的亲戚本就不多,平日拉拢还来不及,哪能让人远了去。如今姑奶奶已是去了,林姑爷虽说无续娶之意,但林家的香火未继,说不得日后会怎样?老太太接了林姑娘进京,说是怕林姑娘无人教养,可未尝没有维系咱们两家关系的意思。眼下这起子小人或许是无心之举,可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姑爷在京里还是有不少故旧的……”


瞧着贾赦的脸色越发阴沉,邢芸很是乖觉的停下话,满怀关心的看着贾赦,只软语唤了声:“老爷。”


贾赦方回过神来,松开邢芸的肩膀,只强压着怒火,对邢芸温言道:“我出去一趟,你先歇着罢。”


邢芸温柔一笑,含羞点了点头,见贾赦去远了,方抬了抬眼眸,用手帕掩住唇畔的冷笑。


这下子荣国府里可有的热闹了,王子腾林如海,大儿子小儿子,不知道贾母会偏那一个?


不过不管贾母偏向谁,这中间牺牲的炮灰铁定不少,这府里的风向也要变上一变,贾赦发威,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架住的。


邢芸抱着黄鹤楼上看船翻的心态,弯了弯眼睛,懒洋洋的吩咐桂叶道:“老爷既是出去了,我再睡一会儿,待会传晚膳了再叫我起来罢。”


桂叶应了一声,上前移枕展被,服侍着邢芸睡下了,方放下帘子出去了。只是邢芸正在半醒半梦之间,忽听得外间似有什么人说话,声音忽高忽低的,仿佛在吊嗓子似的,吵得邢芸无法入睡,当下只伸手撩开帘子,强睁着两只迷蒙的眼睛,往外看了看。


外头似是听见了里头的动静,帘子微微一动,王善保家的进了屋来,见邢芸眼睛半睁着,似是醒着,忙上前问道:“太太可是醒了?”


邢芸被冷风一吹,倒略清醒了不少,只蹙眉道:“外头是谁来了,我怎么听着好似有人说话似的。”王善保家的正提了水壶往银盆里倒水,听见邢芸这话,只忙放了水壶,笑道:“是费婆子来了,我同她说了两句,可是吵着奶奶了。”


邢芸想了一下,方才记起这费婆子是谁,当下只坐起身来,往枕头上靠了靠,只问道:“今天一天也不见她过来,这会子跑来作什么?”


王善保家从银盆里拧了块干净帕子递过来,只笑道:“她原是家去了。现下过来是有事求太太?”


邢芸接了帕子,拭了拭面,似笑非笑瞥了王善保家的一眼,淡淡道:“她有什么事?”


王善保家的脸色一白,缩了缩脖子,只陪笑道:“太太也知道,费婆子的亲家是咱们府里看门的婆子。今儿不知犯了什么罪,被府里的管事绑了去,她方过来求太太……”


邢芸明白了过来,一时又好气又好笑,敢情她好不容易做个套,倒先把自己人给套住了。


邢芸越想越无奈,当下收了笑,只淡淡道:“叫她进来罢。”


王善保家的瞅了瞅邢芸的脸色,只忙打起帘子出去唤了一声,一个穿着玄青色缠枝纹袄子的婆子进了屋来,陪笑着上前给邢芸请了安,方絮絮叨叨的求情道:“今儿我刚出去不久,便有人说我那亲家被人绑了去,还说待审过了还要打,也不知犯了什么罪,我也是没法子了,才来求太太。”


邢芸低低冷笑了一声,漫不经心扫了费婆子一眼,只说道:“既然不知犯了什么罪,你这般儿急慌慌的作什么,没准只是请去问一问,一会子便放回来了也说不定。”


费婆子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过了好半天,才强笑道:“太太不知道,我那亲家平素口上有些不讲究,难免得罪了人去,她又是是六七十岁的老婆子,只怕未必经得吓,太太素来最是个怜贫惜弱的,看在她一把岁数的份上,且救她一救罢。”


邢芸莞尔一笑,只轻描淡写道:“原是这样,这种口舌上的小毛病,有什么大不了的,也值得你这般儿大惊小怪,想来也不过挨顿训便罢,论理,这也是她该挨的。”


费婆子越觉尴尬,又不愿就这么放弃,一时又忙忙说道:“若只是得罪了寻常人,我自是不敢来惊动太太,可我那亲家素日便与二太太的陪房周瑞家的不睦,这回子叫人拿住了罪状,那周瑞家的焉有不兴风作浪的。如今又是二奶奶管家,太太也知道,二奶奶自从哄得老太太喜欢之后,是越发的作威作福,辖制了琏二爷不说,竟是一心投靠了二太太了去,丁点儿不把太太放心上。我那亲家罚是该罚,可太太想想,若是叫二奶奶开发了她去,太太的颜面该往何处放去?”


邢芸听了,心里便不自觉的生出一股子气来,上不去下不来,别提有多难受了。


邢芸心知这是邢夫人原本的记忆作祟,暗自撇了撇嘴,只道着婆媳果然是天敌,不管儿子是不是亲生的,这不合就是不合,命都没了,可那股子不甘怨恨还存在着,真是让人咂舌。


不过邢芸可不是邢夫人,她素来恩怨分明着,这事儿是她在贾赦跟前下的舌头,本就和凤姐无关,费婆子的亲家既是个素日便在口舌上专营的,一并儿遭了殃也不算冤枉。


眼下,就算是费婆子在她跟前讲出花来,她不沾手就是不沾手,休想她出头去说一个字。




第14章 大姐儿
至于什么陪房的体面,她早看着这帮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陪房恼火了,迟早要打发几个出去。


想着,邢芸看也不看费婆子,只略略伸了个懒腰,蛮不在意道:“可不是正如你这话所说,如今管家的是二奶奶,她既然都不把我放心上了,只怕我说话,她也不爱听,叫我有什么法子?”



费婆子被邢芸这话一堵,面色越发不好,偏一时又寻不出话来,只得转头看了王善保家的一眼。王善保家的目光一闪,偷眼瞧了瞧邢芸的脸色,只笑呵呵的对着费婆子道:“太太说的在理,费姐姐,你也该想想,如今别人都没事,为何只单单拿了她去。若说什么往日结怨,咱们院子里里里外外几十个人,有几人没得罪过人去,算起不睦来,也很有些事儿,难道只周瑞家的一人知道兴风作浪不成?我瞧着不像,费姐姐心里怕也清楚着。”


费婆子越发无言以对,额头直冒冷汗,头也垂了下去。邢芸瞧在眼里,一时正要说话,忽听得外头的丫鬟报到:“二奶奶和大姐儿来给太太请安了。”


邢芸嫣然一笑,温温柔柔的对着费婆子道:“正主儿来了,你有话只管和她说就是了。”


话还未落,凤姐便领着丫鬟奶娘,抱着个大红襁褓进了屋来,一瞧见屋里的情形,便是一笑,只忙说道:“可是我来得不巧,扰着太太休息了。”


邢芸微微一笑,只柔声道:“这是说哪的话,我早醒了,只是一时和费妈妈说话,忘了时辰罢了。”


说着,便望了望奶娘手里的大红襁褓,嗔道:“你过来就是了,何苦把大姐儿也抱来,外头天寒地冻的,万一吹了风,可怎么了得?”


凤姐忙笑道:“因外头落了这几日雪,倒有好久不曾抱她出来了,今儿瞧着太阳好,也没什么风,方带她过来给太太请安。”


邢芸听得一笑,只看向奶娘道:“把大姐儿抱过来我瞧瞧,有几日不见她,我倒怪想的。”


奶娘忙抱了大姐儿上前,邢芸伸手接过,只见大红襁褓里一个粉团团的小娃娃,正张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左看右看,一见邢芸,便伸着白玉般的小手要抓邢芸的头发。


邢芸一笑,用手指勾着大姐儿的小手,逗弄了几下,方抬头看着凤姐道:“大姐儿倒长的越发好了,性子也比往日活泼些了。”


凤姐正从王善保家的手中接过茶盏,听见邢芸,只笑道:“活泼倒是活泼,只是爱哭的紧,太太不知道,但凡有一个不遂心的,便能哭上好半天去,可把我愁得没法,倒宁愿她和从前那样吃吃睡睡,也好省省心儿。”


邢芸听得忍俊不止,只忙说道:“你说的什么话儿,小孩子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


话儿才说到一半,邢芸突觉不对,低头一看,大姐儿已是睡过去了,白玉的小拳头靠在脸边上,脸儿红通通的,睡的极是香甜。


邢芸忙轻手轻脚的将大姐儿交给奶娘,压低了嗓子吩咐道:“带大姐儿到暖阁里去歇着,外头闹的紧,别吵着她。”


待奶娘抱了大姐儿进了暖阁,凤姐方放了茶盏,笑道:“今儿我过来,却是有事要和太太说。”邢芸一笑,只问道:“什么事儿?”


凤姐亲亲热热的说道:“今儿平儿回来,把太太的话一一说给我听了,我细下想了想,深觉太太说的有理,方过来给太太陪不是。我人年轻,面皮子又薄,难免叫人几句哄了去,倒辜负了太太对我们的一片心,我竟是个呆子,那些背地里的话,如何信得?害我反倒误会了太太去。”


邢芸听了,不觉奇怪,她没听错吧,凤姐来给邢夫人陪不是,是蝴蝶翅膀扇得太猛了,还是说她只是穿到了同名同姓的贾府里。


邢芸带着几分不解,含笑道:“说这些作什么,都是一家子骨肉,没得生分了去。”


凤姐听得邢夫人这么一说,越发笑了起来,只忙道:“太太说的极是,倒是我拘泥了。难怪老太太常夸太太是个贤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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