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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空间穿红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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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芸接了茶,低头饮了一口,若有所失的往窗外看了一眼,见天已蒙蒙亮了,邢芸方长出了一口气,问着桂叶道:“眼下是什么时辰了?”


桂叶看了一下墙上的掐丝珐琅描金挂钟,只忙压低了嗓子道:“方才卯时一刻,太太再睡会儿罢。”


邢芸掩口打了哈欠,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睡的跟死猪似的贾赦,只随手将茶盏往几上一放,吩咐桂叶道:“你下去传个话,让厨下准备些清淡的早点进来,别弄的太油腻了。”


桂叶顺着邢芸的目光一瞧,当下明了,只忙点头应下,到外间唤了木香进来服侍邢芸梳洗,自出去传话了。


邢芸因夜里做了噩梦,难免有几分不济,坐在梳妆台前,很有些昏昏沉沉,偏邢夫人往日不知是什么习惯,梳头用的发油一瓶赛一瓶香气逼人,闷的邢芸哈欠不止。


再一见木香拿了义髻出来,邢芸突然觉得脖子也开始发酸了,只忙对着木香道:“今儿又无什么远客来,弄那东西做什么,随手挽个轻便的发髻便罢,出去走动也轻省一些。”


说着,邢芸便对着玻璃镜又打起了哈欠,一边用手掩口,一边眯了眯眼,不自觉的想到:若从这镜子里的影象看,邢夫人倒也称得上是个十足的美人儿,柳眉弯弯,杏眼明仁,素齿朱唇,放现代,评个古典美人是绰绰有余。


只是这邢夫人太不会收拾自己了,不论衣着还是首饰,都一个赛一个老气横秋,足足将自己扮老了十几岁,明明才二十几岁的年纪,可晃眼看去,倒和王夫人那岁数差不多。


王夫人多少岁?


她近四十岁才得了宝玉,如今怎么算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


既然已是这把年纪的人,那王夫人平日的装束风格是可想而之,说好听点是持重老成,说难听点就是暮气沉沉。


邢夫人照着王夫人拾撮自己,底下人瞧着或许觉不出来,可贾赦看着能没意见么,好容易死了老婆,娶了新妇,结果新妇成天儿把自己往黄脸婆收拾,贾赦不往小老婆屋里去才怪?


邢芸虽对贾赦没啥好感,但是也明白,她若不想日后落到书里写的那种人人嫌弃的境地,就一定要把贾赦给抓的牢牢的。


至于瞧着贾赦就犯恶心?


横竖她是个贤惠人,自然要比旁人的要贤惠大度些,更不能让贾赦冷落了这满屋子的姨娘通房。


邢芸一边思量着,一边儿拿着香粉盒子把玩着,把玩了半天,方又想起一事来,对着木香吩咐道:“将那些铅粉胡粉都收起来,以后只用花粉和珍珠粉,也轻省一些。”


木香经了昨儿邢芸挑拣妆粉头钗的事儿,倒也不觉奇怪,只笑盈盈的应了一声,又说道:“太太,这头钗可还用昨儿挑的那几样?”


邢芸往镜子理瞧了一眼,只笑道:“既然梳的是桃花髻,用昨儿那些东西作什么,就用那支红宝翡翠桃花簪好了。”


邢芸正说着,忽听得帘钩一响,转头望去,贾赦已是醒过来了,邢芸微微一笑,看了木香一眼,木香当下会意,只忙出去吩咐丫鬟们打水进来。


邢芸用簪子挑起胭脂,在唇上淡抹了抹,便起身往床边过去,亲手服侍着贾赦更衣起床。


贾赦坐在床边上,一边让邢芸给他穿靴,一边打着哈欠问道:“几更天了?”


邢芸瞅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只笑道:“已是过了卯时了。”


贾赦一听,便皱起了眉,只说道:“怎么也不早些叫我?”


邢芸忙笑道:“昨儿老爷喝醉了,我怕老爷起早了头疼,方才让老爷多睡了一会。老爷放心,我已让人抬了软轿在外候着了,误不了老爷给老太太请安的时辰。”


贾赦的眉头舒展开去,又见着邢芸半跪在地,被几上的玻璃灯台一照,越发衬的薄施脂粉的脸儿娇艳欲滴,一时心动不已,只拉着邢芸的手,含笑道:“还是你想的周到,不枉老太太素日夸你。”


邢芸听得暗暗咬牙,贾母夸邢夫人?


平日少挑几句刺,就算贾母心情好,待见邢夫人的不行了。


贾母要是没事就夸邢夫人,邢夫人在府里能是这模样?


王熙凤敢不把邢夫人放在眼里,最大的依仗是什么,就是贾母的偏爱。


倘若贾母待邢夫人和王夫人一个样,王熙凤敢当着邢夫人说贾赦的不是吗?


就算是贾赦不成样,可有谁见过王熙凤说过贾政贾敬贾珍的不是。


论起不成样来,贾府里的这些老爷们,怕是难分高下。


只是邢芸到底不是那个不懂看人眼色的邢夫人,当下只瞅了贾赦一眼,含羞带怯的笑说道:“这只是我的本分,老爷说这话,难道是我以前有什么疏忽之处,得罪了老爷不成?”


贾赦听得邢芸这俏生生一番话,又瞧着邢芸在灯火映照下越发妩媚的神态,不自觉的目眩神晕起来,一时正笑着欲言。


外头帘子一动,桂叶捧着个小金盘儿,端了一个翡翠小盖碗儿进了屋来,见贾赦正拉着邢芸的手,不觉低了低头,只恭谨道:“太太,灵芝汤送来了。”


邢芸忙站起身来,在一旁的银盆里用香胰子净了净手,方从桂叶手中接过盘子,揭开盖子看了一眼,见颜色浓浓,闻着便有一股子甜香,心知里头必是加了些蜂蜜,不禁点了点头,递给贾赦道:“老爷,先用点儿汤,解解宿醉,免得一会儿头疼。”


贾赦笑了笑,接过小盖碗儿,小口小口的喝着,很有几分腼腆斯文。


邢芸瞧着贾赦这斯斯文文的动作,在旁不觉好笑,暗道着贾赦若不摆出那猥琐的表情来,晃眼瞧着,倒还真有几分雍荣闲雅的气质,一时心这里的厌恶,不知怎么也散去了少许。


待得目光扫过桌上的暖匣,邢芸才想起,这贾府里但凡用了东西,必是立刻要用茶漱口的,忙转身倒了盏温茶,备着贾赦漱口。


刚倒好了茶,外头小丫鬟们便报着早膳好了,邢芸忙命人传了进来,一边服侍着贾赦穿衣,一边儿笑说道:“虽说老太太那儿定也备了早膳,不过眼下这天气,外头天寒地冻的,老爷多少吃点儿东西再过去,这身上也暖和些。”


贾赦听着邢芸这关怀备至的话儿,是越看邢芸越满意,心中不免想到,和那些娇痴憨傻的小妾通房比起来,还是正房夫人贤良淑德,体贴周到,若是那些小妾哪会想到他身子暖和不暖和,怕是缠着他在床上酣睡还来不及,所以说,小妾姨娘只是个玩意儿,终究上不得台面。


待得丫鬟们摆好了早点,贾赦更觉舒心自在,一小叠银丝卷,一盘儿香辣腌萝卜丝,一盘八宝酿冬菇盒,一碟子清炒白菜,外加两碗冰糖燕窝粥,瞧着便清爽有食欲。


邢芸一边儿给贾赦布菜,一边儿笑道:“我素来便吃的清淡,也不知合不合老爷的胃口?”


贾赦正因宿醉醒来,口里发干,瞧着这些菜肴,倒勾起了腹里的馋虫,当下点头不语,只动着筷子,显是极其满意。


正吃着,王善保家的便打起帘子进了屋来,见邢芸正服侍着贾赦用膳,一时也不多言,只在一旁给邢芸搭手。


等贾赦吃完了,王善保家的一边看着丫鬟撤去盘盏,一边问着邢芸道:“太太,那首饰图纸我已让丫鬟去取了,太太看什么时候让人送进来?”


贾赦在一旁听见了,手上的动作不觉顿了顿,只问着邢芸道:“什么首饰图纸,你要那东西作什么?”


邢芸听了,抿唇一笑,只伸手将大氅递给贾赦,笑着解释道:“昨儿我不是说给林姑娘打首饰么,后来想想二姑娘的首饰也不多,便想着趁空也给她打几样,只是昨儿给二姑娘挑的花样有些不合适,方才打算今天再挑一挑。”


贾赦见是寻常家事,一时倒也不怎么在意,只整了整衣袖,很有些满不在乎道:“你也是的,迎丫头跟在老太太身边,还怕老太太亏待了她不成,给她打首饰做什么,没的糟蹋东西?”



第10章 嫁妆
邢芸心里直冒火,听贾赦这话的意思,他对迎春全无半点父女之情不说,甚至还有些嫌弃,纵是她知道贾赦是个薄情寡义的,也不由得为这话寒心,迎春尚是贾赦的亲生女儿,贾赦便这般看待,她这个家世性格处处不讨人喜欢的填房,恐怕在贾赦心中更是不堪。


想着,邢芸不禁暗自冷笑,看这样子,贾赦决计是靠不住的,她在笼拢贾赦之余,怕是还得想些旁的法子才行,否则贾赦既然能卖女儿,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卖老婆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这么一想,邢芸禁不住掩口笑嗔道:“老爷这话说的,老太太对二姑娘好是老太太疼爱孙女儿,我给二姑娘打首饰,却是我的心意儿,这怎么能一样?”


贾赦听了这话,只是一笑,看着邢芸道:“难为你想着,只是迎丫头……”


贾赦话到嘴边却又止住了,只笑着看了邢芸一眼,整了整大氅,转身出去了。


邢芸有些不解,不过瞧见贾赦出去了,倒也不怎么在意,只让丫鬟端了水进来,洗漱了一番,方半靠在软榻上,让丫鬟拿了首饰图纸过来,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


翻了一阵,邢芸越觉疲倦起来,只指了几个图样出来,吩咐王善保家的道:“就这几样罢,你拿下去问问清楚,别又跟昨天似的,白闹一场笑话给人看。”


王善保家的听着,便忍不住抱怨起来,只说道:“太太就是太和气了些,昨儿那点翠的事儿,小的是越想越气。若依我的话,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闹上一场再说,也好教这府里的那些轻狂人,知道知道厉害。”


邢芸听得直皱眉,只瞅了王善保家的一眼,淡淡道:“行了,若是嫌咱们这屋里出的笑话少了,在人前丢脸丢的还不够,你就闹去。闹下天来,我也不哼一声儿。”


王善保家的听了,心知邢芸是生了气,当下微露几分不安,只是她是个没眼色惯了,依旧在一旁嘟囔道:“纵是不闹,先前老爷在屋时,太太也该和老爷说一声儿才是,不然这府里那些轻狂人,怕是越发不把太太放眼里了。”


听着王善保家的这话,邢芸是气极反笑,昨儿她便瞧着王善保家的脑子不中用,没想着,今儿再看,这王善保家的岂止是脑子不中用,压根儿就是个没脑子的。


贾赦是能为五千两银子卖女儿的货色,在他心里,迎春怕是还不如那几个姨娘通房有分量,邢夫人又是个小气克扣出了名的。


若说邢夫人心血来潮,想给迎春打几样首饰,有林黛玉的先例摆着,倒还不算太出格。


可要是邢夫人为给迎春打首饰的事儿在贾赦面前告状,恐怕贾赦的第一反应就是,邢夫人成天儿无事找事,吃饱了撑的,而不是去想底下人有什么错处。


没法子,谁让邢夫人为人处世太差,在这府里久不得人心呢。


想着,邢芸满是无奈的对着王善保家的道:“这内宅里的事儿,跟老爷说作什么,没得丢人现眼。二老爷屋里的赵姨娘,有哪天儿不闹上个两三回的,你可见过她在二老爷面前告状使气的?我难道还不如一个倒三不着两的姨娘知事懂礼了”


见邢芸的话到后头越发重了,王善保家的面上儿很有几分不好看,只是瞅着邢芸脸色,一声儿也不敢吭。


邢芸瞧在眼里,不免叹了口气,心想着王善保家的到底是她的陪房,虽说不中用,但也不能太驳了她的体面去。


当下只端起茶盏,一边儿吹了吹水面的浮叶,一边儿说道:“你的心思我明白,只是我心里早有主意儿,先由得他们跳一跳,显显头脸能耐,日后算起帐来,也好师出有名不是。”


话还未落,外头小丫鬟便忙忙的报道:“二奶奶屋里的平姑娘来了。”


邢芸往后靠了一靠,掩口打了哈欠,只说道:“叫她进来罢。”


一时平儿领人抱着几盆水仙花儿进了屋来,只上前朝邢芸行了礼,嫣然笑道:“前儿太太不是说屋里燃香闷的慌么,今儿外头送了几盆花来,我们奶奶特让我给太太送过来。这花香倒比平日用的香料清爽些,用来熏屋子,也不气闷儿。”


邢芸听了这一席儿周到得体的话,不由得打量了平儿一番,见这平儿生的是如花似玉,论长相倒不比凤姐逊色多少,只眉眼生的极其和顺,全无半点锋芒。


平儿见邢芸只笑不说话,一时倒想左了去,只忙陪笑道:“还有一事儿,昨儿底下人说那点翠用的翠羽没了,我们奶奶听闻太太要用,昨晚上便吩咐采买上人出去采办了,今儿一早便送进了府里。太太也知道,咱们府里人儿多事儿也多,虽说有祖宗的规矩在,但难保着底下人不偷懒耍滑的,我们奶奶有心斟酌斟酌,无奈只是个孙媳妇,也不好开口儿。太太素来待我们奶奶和二爷是再好不过的,这些事儿,我不说,太太也必是替我们奶奶想着的,倒是我这个作丫头的多嘴了。”


邢芸听了,只叹着这平儿果然是个不亢不卑的玲珑人,这一番儿说出来,先说明翠羽已采买回来了,让邢夫人没了问罪的理由,接着既解释了凤姐的难处,又奉承了邢夫人一番,里里外外,竟一个人也不得罪,难怪能在这贾府里混的如鱼得水,人人待见。


当下邢芸微微一笑,只说道:“原是这样,你们奶奶忙里忙外,一时半会顾忌不上也是常事。只是有些事儿也不可纵的太过了,今儿幸而是我遇着了,知道她的不易,自然不会计较。可咱们这府里来来往往的亲戚不少,万一有个什么吩咐,底下也似这般儿回复,岂不是叫人笑话。”


平儿听得邢芸这话,只忙笑道:“太太顾虑的是,我定不忘告诉我们奶奶。”


邢芸一笑,她可不是贾探春,会傻得把平儿这卖好的话当真,只闲闲的问了平儿几句,便打发平儿出去了。


同平儿说了一阵话儿,倒把邢芸的瞌睡说没了,邢芸也无心再赖在榻上,只起了身来,一边指挥丫鬟摆放水仙,一边吩咐桂叶道:“今儿天气好,你带人把我那些嫁妆箱笼搬出来我瞧瞧,省的在阁楼里久不见天日,反倒霉坏了去。”


桂叶应了一声,忙领人出去了,一时屋里的丫鬟如流水一般搬了箱笼进来,到了最后,这正房里竟摆不下了,还往院子里放了不少箱子。看得邢芸咋舌不已,敢情书里邢德全的抱怨没错,邢夫人真是将邢家的家产全置成了嫁妆,带到了这府里来了。


邢夫人的嫁妆就如此之多,王夫人和王熙凤的嫁妆肯定是不会比邢夫人少,至于贾母的嫁妆,那更不用提了。


难怪书里头旺儿说,哪一位太太的头面衣服折变了不够过一辈子的?


只是后头都便宜抄家的人去了。


邢芸可没兴趣拿自己的东西去为国库和贪官做贡献,她命人将所有的箱子都打开来,细细看了一圈,见里头多是皮毛衣裳头面首饰名贵布料,外加一些小件的金玉摆设用具,值钱倒是值钱,只是折变起来,亏的厉害。


不过细下想想,邢芸倒也能理解,这些嫁妆原就不是用来变卖的,而是用来显示娘家对女儿的看重,毕竟古代婚姻是结两家之好,这新娘的体面和嫁妆的薄厚也有一定程度上的关系。


邢芸看了一圈,当下指着几箱子绸缎首饰,吩咐桂叶道:“这几箱子东西,就留在屋里。其他的,依旧放回去罢。”


桂叶应了一声,吩咐丫鬟合上箱笼,忙忙碌碌的又领人将箱笼抬回了阁楼去。


邢芸见桂叶领人去远了,忙不迭屏退了屋里剩下的丫头,乘着屋里没人,顺手从箱笼里抓了一个朱漆描金的首饰匣子,便动念进了空间里。


一进空间,邢芸便愣住了,她放在地上的手帕包怎么亮得跟个灯泡似的,衬得周围的蔓紫苔都暗淡无光起来。


邢芸上前将手帕包拾了起来,很是郁闷的打开来一看,果然,手帕里的鹦鹉羽毛都在发光,耀眼而夺目。

不过在这空间里放一天,这些羽毛就亮的跟灯泡似的,要是再多放几天,这些羽毛不会比太阳还亮吧,邢芸很有些不安,她可不想被羽毛闪瞎眼。


邢芸想了想,打开手上首饰匣子,将羽毛放了进去,用匣子装着,这些羽毛应该不会再变化了吧。


邢芸很有几分迟疑,不过很快就定下心来,大不了她隔一个时辰进来看一次,有什么变化再作打算也不迟。


这么一想,邢芸倒洒脱了起来,当下便欲动念出去,再搬几样东西进来,只是刚一转身,邢芸的目光瞬间凝固了。



第11章 水池
只见那其叶蕴火,其花如羽的磐碧草,不知怎么,又长出了不少晶莹的嫩叶,嫩叶的颜色虽也是红色,但瞧着却极其温润,晃眼看去,仿佛有五彩的光辉流转。

五彩?

邢芸的目光顿了顿,看向下面的果实,却见着原本碧绿的果实颜色变了,由碧绿转成了琥珀色,邢芸愣住了,不会吧,这么快……这才一天,这果实就有成熟迹象了。


莫非……邢芸隐约生出几分喜悦来,该不会这空间真的和她想的一样……


这么一想,邢芸越发心动不已,一个动念又回到了屋里。


一回到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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