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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空间穿红楼-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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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处,邢芸又忍不住猜想窥测,后来贾母对林黛玉病情的漠视,或许也有那么一点,林黛玉病的越重,离死越近,贾母心中就越松快的意思。

    须知林黛玉活一日,贾母心中的愧疚就越深一分,什么时候眼里见不着了,这愧疚自然也淡了,心里更是烦不着了。

    当然,这是邢芸的猜测,也许贾母是真老了,糊涂了,所以什么都不知道了呢,不过,这可能么?

    邢芸想着,不禁面露一丝冷笑,忽见得外头明晃晃几道光晕摇摇的映照过来,邢芸遮了遮眼,才发现屋中只点了一盏小灯,灯火幽幽,半明不亮,想是木香和桂叶见她睡了,特意为之。

    邢芸轻咳一声,向着木香吩咐道:“叫人把灯点上吧。”

    一时,屋中换了灯烛,又有小丫头捧了一盆热水来,服侍着邢芸洗脸擦手。

    待擦过了手,丫头又捧了热热的参汤来,邢芸抿了一口,放了汤盏。

    木香瞅着邢芸的脸色,又说道道:“先前老爷命人去给各房报了喜,老太太打发人送了一块赤红的佛手长生佩,二太太送了一块珍珠八宝的长命锁来,太太可要看看?”

    邢芸微微点了下头,木香忙将一个匣子打开,呈到邢芸眼前。

    邢芸往匣子里看了一眼,只见得里头一红一白,红的玉佩,白的珍珠,映着灯火,越发流光溢彩。

    那珍珠八宝的长命锁还罢,不过是细细的金丝串着珍珠八宝做的饰物,虽工艺精巧,却也不算出挑。

    倒是贾母送的那块玉,玉成佛手状,中间透雕着长生二字,周围遍饰云纹,色泽红亮,质地温润,一看便知是件稀罕的物件。

    只是邢芸瞧着,心中却突的一紧,正不知为何,骤听得帘子一动,邢芸抬眼看去,原是桂叶领着丫头提灯回来了。

    木香见桂叶回来,不觉蹙眉问道:“不是到小厨房里拿膳么,怎么去了这许久?”

    桂叶将手中的提匣放在桌上,笑说道:“我顺路到费妈妈那去了一趟,看她好些了没有?”

    邢芸听得桂叶提起费婆子,不禁想起今日生产时的事来了,挑眉问道:“她今日是怎么了?早上木香寻她时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闹了肚子了?”

    桂叶一边在一旁的银盆里净手,一边无奈的回道:“已是请了大夫来看过了,大夫说是饮食不干净的缘故。费妈妈自己寻思了半天,只说今儿她还没在府里用过膳呢,就算是在家里,也是一家子一起用的饭菜,家里人都没事,怎么就她一人不舒服。后来,我过去陪着费妈妈说了一会儿话,又细问了一遍,费妈妈才想起来,今儿她在茶房里同婆子闲聊时喝了几口茶,喝的时候,只觉味不大对,可想着是那些婆子日常用的,便没起疑心,如今想来,只怕因由就出在这上头。”

    邢芸转了转手上的翡翠镯子,漫不经心道:“茶房呢,可使人去问过了?”

    桂叶微微垂眼,小声道:“倒是差人去问过了,只是……”

    邢芸一抬眼,笑道:“只是什么?”

    桂叶看了邢芸一眼,才小心道:“只是茶房里的婆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们当时给费妈妈泡了茶,聊了不过两句,木香便来寻费妈妈了,费妈妈同木香出去那阵,她们忙着给各屋提水去了,茶房里并没人守着。后来送完水,见费妈妈同几个媳妇子坐在茶房门口台阶上说话,正想过去凑趣呢,费妈妈便捂着肚子走开了。”

    说了这话,桂叶看了看邢芸的脸色,方又说道:“茶叶和水我都命人检查过了,并没什么,至于别的,婆子们送水,费妈妈和木香说话都有人证实过了。茶房那边我也叫了管事媳妇仔细……”

    话还未完,便听得外头丫鬟传报道:“老爷回来了。”

    邢芸听见是贾赦回来了,理也不理,只对着木香道:“把姑娘抱来我看看。”

    贾赦进了屋来,隔着帘子见邢芸抱着孩子,不觉大皱眉头,闷着声气道:“老太太说,姑娘才生下来,没个奶妈子照应也不是个道理。她瞅着你没准备,便亲选了两个上好的,我已是瞧过了,并无不妥,叫了她们明儿过来。”

    邢芸冷笑一声,讥讽道:“并无不妥?亏你说的出口,今儿稳婆的事我还没同你老娘算账呢,她又把主意打到奶妈子身上来了,这手伸得也忒长了罢。我这姑娘怕是受用不了她这份子心,你要觉得好,不防留着自己用,横竖我不嫌弃呢。”

    贾赦在贾母那受了一番熏陶,凭空多了几分胆气,阴沉着脸道:“你算什么帐,就算稳婆有不好,那也是底下人的疏漏,况且孩子平平安安出生,稳婆连手也没沾上。我看着,老太太害你是假,你存心找麻烦是真。”

    邢芸听得心头火起,张口欲骂,可看着怀里的孩子,又改了主意,转而扬声道:“哎呦,你老娘害我是假,疼你是真,你这个孝子去一趟,怎么才领了两个奶妈子回来。要有本事,把你老娘的私房领回来,我就认了这找麻烦的罪名,若做不到,啧啧,日后麻烦的日子多了去呢,我不把你一家子治死个干干净净,我也不担这好名声!”

    贾赦气的顿脚,也顾不得忌讳不忌讳,撩开帘子便跳脚大骂道:“没天良的奴才,你要治死谁去,你能治死谁去!”

    邢芸要害怕贾赦一丝一毫,也不是这府里的大太太了,当下仰脸笑道:“你说我要治死谁去!心知肚明的事情,何必我多言多舌。怎么,在外头养了几个淫妇,得了些奉承,回家也充起大丈夫来了?罢了吧,就你这没事缩着头,老婆孩子一尸两命,也跟没瞅见似的德行,也配这三个字,别脏了文人的笔墨是正经。”

    见着贾赦气的发昏,喘气不止,邢芸心中越发舒畅,从容笑道:“干瞪着眼生气有什么用,你老娘心心念念要休了我呢,我等这休书,可也等了一年了,我都不留恋,你老娘倒留恋的很呢。想治死我,我命长着的很,你死了,我还能活着养上十个八个白脸汉子,叫你这绿头王八到了地上,也得继续戴那王八顶戴去。”

    作者有话要说:ps:16日要去成都一趟,大概是18号才能回来码字,苦逼的我尽量码,争取在出门前码一章出来 


88。应对

贾赦脑门上的青筋都气炸了,蹦跶两下,大怒道:“要休书是罢,老爷这就休了你。”

说着,便大骂着叫了丫头道:“去,把邢家哥儿叫来,叫他领了他姐姐回去,老爷我不当这王八,让他给他姐姐另寻了奴才戴帽子去。”

那些丫头见着贾赦这般气势汹汹的模样,如何不惧,可看着邢芸在旁,又不敢应承,只得哆嗦着立在一旁。

偏邢芸唯恐贾赦这怒火不旺,又往上添了一把火,伸手道:“休书拿来啊,大话谁不会说,东西拿出来才算本事。呸,姑奶奶瞧着你这没出息的怂样,就是满心儿堵气,休我,姑奶奶没休了你,已是你贾家祖上积德了。”

贾赦再是个没出息的,也被激出了三分脾性来,况且他往贾母那去的一趟,也不是白去的,当即咬了咬牙,怒道:“你以为我不敢写——”

邢芸轻哼了一声,冷笑道:“你写啊,不写不是人——”

话才出口,外头一阵人声传来,一个管事媳妇打着哆嗦的进了屋来,在外间颤着声音道:“太太老爷,刚外头来人说,茶房里的祝婆子和徐婆子连着她们家里人都死了。”

贾赦正愁着没地方发火,听见这话,立马是暴跳如雷,大骂道:“死了就死了,什么人死了都来禀老爷我,老爷我要你们这些奴才有什么用!还不离我这里!”

那管事媳妇哪里见得贾赦这般雷霆怒火,一时瑟瑟发抖,怯怯道:“太太先前打发人查……”

邢芸眼神一沉,看了那媳妇一眼,又向着贾赦讽刺道:“奴才没用,你倒有用的很。怎么,是心里发虚了,怕人查出什么来,丢了这荣国公府的体面。还是嫌着一盆脏水没泼够,要再往我身上泼两盆罢。前头稳婆的事,你说是我存心找麻烦,这两家奴才没了活口,啧啧,总不至于是我拿刀弄死了的罢。”

贾赦气的直跺脚,只是又说不过邢芸去,当下一通气全发在那管事媳妇身上,骂道:“赖大呢,他又到哪去了,这府里死了人,他怎么不料理,要你过来多嘴多舌!”

那管事媳妇打了个寒颤,心中暗暗叫苦不迭,面上却小心翼翼的分说道:“赖大总管不在府里,想是家去了。先前太太打发了人来问……我才过来禀告老爷和太太……”

邢芸听着这媳妇的话里似有弦外之音,不觉侧头看了一眼贾赦的脸色,往后略靠了一靠,低头理了理孩子的衣裳,方才抬头笑道:“这徐婆子和祝婆子两家的死,里头可是还有旁的事儿?”

那媳妇听见邢芸问话,忙说道:“太太不知道,这徐婆子和祝婆子原是昨儿便出去了的,听下面的管事说,她们的孙子孙女似是见了喜,徐婆子和祝婆子家里人手不够,这才回去照顾几天。只是今儿个,茶房的婆子送水出去了,有一个粗使婆子路过茶房,瞧见了徐婆子,偏一回头就不见了人。那婆子也分不清是晃眼看错了人,还是真瞅见徐婆子回来了,故而先前桂叶姑娘打发人来问时,那婆子就没吭声。方才徐婆子和祝婆子两家死绝的事儿传进来后,那婆子吓的惊慌失措,这才把瞅见徐婆子的事儿说了出来,我听见了,方过来……”

贾赦脸上铁青一片,纵是他再蠢再好唬弄,如今也知道里头必不简单,只是他今日经了贾母一番教导,断不肯似往日那般向邢芸服了软去,硬咬着牙道:“一个是个上了年纪的婆子,瞎眼看错也是有的,值得大惊小怪个什么……”

邢芸嗤笑一声,冷笑道:“哎呦,这也不值得,那也不值得,什么算值得?依你这话,这荣国府里下药害人竟是常理儿,只怪丫头婆子没见识,搅得你这个大老爷烦心了不是。呸,相姑堂子的兔二爷叫人肉了,还得叫两声呢,亏你还是个大老爷们,这般没出息没能耐,我要是你,趁早拿刀自宫了去,省的替祖宗丧德!”

那回话的媳妇听见邢芸这话,如听惊雷一般,恨不能地上有个洞能钻进去,正不自在,抬眼瞧着贾赦的神色,愈发为难,讪笑着对邢芸道:“太太说这话,只是嘴上快活,老爷的难处太太难道还有不知道的?老太太现在府里呢,老爷纵不碍别的,看在老太太的面上,也得斟酌一二。太太如今不痛快,老爷心里又岂能痛快了,太太再闹下去,旁人不知究里,传出去,反说太太没体面,这又是何必呢?”

邢芸若是个顾及体面的人,也不至于在荣国府里撒泼使性了,只是她虽无凤姐的心机,却也怀了几分算计,眼下心中扎刺,面上却忍气吞声,抱着孩子不言不语。

贾赦见邢芸不吭声了,反倒没了意思,又见着邢芸面色雪白,神情疲惫,一缕头发散落脸颊,,不知怎的,似有万千种懊恼情绪涌上心头,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贾赦才甩手道:“两个奶妈子,又不是什么大事,留下来不用也就是了,闹这半天,你也不怕人笑话!”

邢芸听了,气极发笑,敢情倒成了她的不是,贾赦一开始那架势容得她留下两个奶妈子不用么?

况且,贾母会好心指派两个安安分分,不惹事找麻烦的奶妈子过来,罢了吧,只怕她今日应声留下人,明儿就得被人害得走投无路了去。

邢芸可不是那些以德报怨的圣母,贾母这番算计布置,只怕是用错了地方。

想到此处,邢芸暂压下心中火气,向着贾赦说道:“怕什么人笑话?我最恨这句话,不拘什么事,不拘什么理,动不动就是一句别人笑话,人言可畏是不假,可还有一句人言不足恤呢!今儿我是断不留这两个奶妈子的,我倒要看看哪个牌名上的人物敢笑话了去!”

贾赦见邢芸说的斩钉截铁,气哼哼道:“你爱怎样便怎样——”

说着,就气冲冲转身往外走。邢芸嘴角微微一弯,懒懒的说道:“我还有话说呢,你这又是往哪儿去?”

看着贾赦停住脚步,邢芸看了桂叶一眼,漫不经心的吩咐道:“你和木香带这位嫂子下去,再仔细询问询问。好端端的两家人,往日也是为府里积过功,尽过劳的,就这么丧了命,怎么说,也是咱们做主子的不是?家下的丫头婆子们多是沾亲带故,这两家人的遭遇,众人皆是见着的,世上没个不透风的墙,不管是耳听也罢,眼见也罢,总是有些说头想法的,说不得还牵着别的事儿?”

桂叶和木香听了邢芸这话,匆忙应了一声,便领着那管事媳妇和屋里的丫头出去了。见屋里没人了,邢芸才说道;“老太太今儿唤了你和琏儿过去,该不会只为了送两个奶妈子过来罢?”

贾赦眉头一皱,折回身来,不以为意道:“也没什么事,不过是商议商议送大姑娘回扬州的人手。”

邢芸柳眉一挑,林如海病重,眼看就要撒手西去了,这送林黛玉回去的人,明面上是为了妥帖起见,可暗地里林如海一去,又没个子嗣,这林家的产业,林如海的丧事,哪样不依仗贾家派去的人。

就算林如海心知贾家没个好意,可为了林黛玉,少不得要赔些托孤的财物出来,林黛玉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能知道什么,这里头的油水,只怕厚得很呢。

想着,邢芸扬起脸,轻言细语道:“哦,可商议好了,是谁送大姑娘回去?”

贾赦说道:“老太太原说让琏儿陪着大姑娘回去,二太太却说,琏儿才从外头回来没几日,这一去,也说不定时候回来。大姐儿还小,琏儿若久不在家,难免生分了去,未免不好。那府里蓉哥儿如今正无事,叫他陪了大姑娘回去,待林姑爷病好了,再一道回来,也是一样。老太太只怕蓉哥儿做事不妥帖,委屈了大姑娘,二太太又说,甄家年下进鲜的船正要回来,让蓉哥儿和大姑娘同甄家的船一道,路上有人照应,岂有不便之理。等着到了金陵,林姑爷必是要差人来接的,蓉哥儿再不稳妥,也知轻重,如何会有什么事情。老太太听了这话,也觉很是,便答应了。”

贾蓉,宁国府,甄家,邢芸牙根子直痒痒,王夫人这算计,简直是滴水不漏。

宁国府那边舍了一个秦可卿,若捞不到好处,怎肯罢手。

甄家更了不得,金陵有名的大家族,有他们家照应着,天高皇帝远,要做些什么,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京里又有王夫人坐镇,依仗王家和贾家的实力,就是有什么风声言语,王夫人也能提前应对了去,林如海若是不死,都对不起这些兴师动众的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ps:昨天已经写好了,坑爹的点保存时,点错键了,于是三千字没了,今天晚上回来一直码到现在才码出来,好倒霉。

过几天还要去广州一趟,回来之后大概就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用出远门了,可以安心更新了,提前说一声。

累死了,爬走睡觉,明天早上七点要出门%》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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