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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空间穿红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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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衣裳
只是看着碧绿的果实,邢芸还是忍住了,且不说这果实还没熟,就是熟了,他也得想想这果子到底能不能吃,俗话说,病从口入,她还是谨慎些为好。


这么一想,邢芸安下心又慢慢看了一圈空间的情况,确认再无其他发现之后,邢芸心神一转,再度回到了房间里。


一回到房间里,邢芸便偷偷撩开帘帐,确认丫鬟们还在外面之后,邢芸将握紧的拳头慢慢摊开,见着两粒碧绿的珠子在手心滚动,邢芸心中一块石头方才落了地。


邢芸正看着手心的果实,忽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邢芸立马将手缩回被子里,闭上眼睛装起睡来。


邢芸刚合上眼睛,便听得廊下的小丫鬟们低声笑道:“太太刚睡下了,老爷可要进去瞧瞧。”


邢芸一听,便不由自主的生出些许火气来,心里暗骂道:这起子没脸没皮的小蹄子,个个都是志大心高的主儿,想飞上枝头,也不瞧瞧这枝头稳当不稳当,呸!”


邢芸在心里骂了一通,略平了心气儿,才觉出几分不对来,丫头爱攀高枝儿,关她什么事,横竖贾赦是个风流好色的,她们爱攀就攀去,有几个能有好下场的,自己气个什么劲儿?


邢芸皱了起眉来,细究了半天,才了悟了过来,她既然穿到了邢夫人身上,又得了邢夫人的记忆,受些影响恐怕也是在所难免的。


想通了这个缘由,邢芸心中稍安,再度侧耳听起外头的声响来,却听得贾赦说道:“她既是睡了,我便不进去了。待太太醒了,你们告诉太太一声,说我来过了,她有什么想吃的想用的,只管打发下人去取,不要太过俭省了。”


邢芸听着,心里便不自觉来气,贾赦这是说的什么话,把她打伤了,过来看看,也当应付个差事似的。


怪不得书里面写邢夫人克扣无比,丈夫儿女没一个能靠住的,她不多攒些银钱,到老了,还能指望谁去?


听着贾赦的脚步声渐渐去远了,邢芸也无心再装睡了,撩开纱帐便坐起了身来。


在外间守着的大丫鬟桂叶听见了屋里的动静,忙笑盈盈的打起帘子进了屋来,一边端了红泥小火炉上温着的银耳汤来,让邢芸用了两口,一边又命着外头的小丫鬟们打水进来,预备着邢芸梳洗更衣。


邢芸扶额靠在榻上,一边用着银耳汤,一边问着桂叶道:“先前我怎么恍惚听着外头来了什么人似的?”


桂叶嫣然一笑,只忙说道:“方才是老爷回来了,听见太太睡了,便又出去了。”


邢芸略点了点头了,只放了汤盏,状似无意的问道:“王嫂子呢,去哪儿了?”


桂叶一边让小丫鬟将汤盏撤下去,一边笑回道:“王妈妈出去了。”


说着,桂叶又笑道:“太太可要起来,不妨再睡会儿罢。”


邢芸睡的骨头都发酸了,哪儿还有闲心再躺下去,只说道:“我起来走走,老躺着闷的慌。”


听着邢芸这么一说,桂叶也不好再劝,只服侍着邢芸穿鞋,又捧了件苍青滚赤金的暗花连云纹缎子的单袄来。


邢芸一瞧见那袄子的颜色便皱起了眉头,只觉太过老气了,上了年纪的老人穿这衣裳还差不多,一时只淡淡道:“这颜色太暗沉了,另寻件清爽点儿出来罢。”


桂叶应了一声,又忙忙乱乱的开了箱子,另取了几件袄子出来,邢芸瞧了一番,料子倒都是好料子,什么平金织锦缂丝样样不缺,只是颜色花纹着实暮气沉沉。


邢芸挑选了好半天,才从里面选了件雪青色缎绣折枝花鸟的袄子换上,只是仍旧觉得衣裳的颜色暗了些,不入她的眼,偏邢夫人历来俭省惯了,每年做的新衣裳着实不多,以前的一些旧衣裳又不能上身,邢芸也只得将就一回。


瞧着这些颜色老气的衣裳,邢芸不禁想起,书里写着林黛玉一进府里,王夫人便吩咐了凤姐给林黛玉做衣裳,她是不是也借着这个名儿用一用?


这么一想,邢芸越发心动,只是一想着自己刚穿越不久,又强把这念头给压了下去了。换好了衣裳,邢芸坐在玻璃镜台前,让丫鬟给她梳头。


这些丫鬟原就是服侍邢芸惯了的,手上的动作飞快,不过一会儿便替邢芸梳好了头发,开了首饰匣子让邢芸挑选。


邢芸一瞧首饰匣子里的东西,心里便不自觉的叹了口气,虽说是金玉琳琅,可是样式着实没多少精巧的,若不是数量在这摆着,倒没半点像是荣国府大太太的首饰匣子。


只是邢芸细细一想,却觉的不奇怪,邢夫人原就是个小气克扣的人,又不得贾母贾赦喜爱,除了府里的分例和每年的节礼,也没处得首饰衣裳去。


虽说邢夫人带进府里的嫁妆不少,但依邢夫人的行事,藏得严严实实还来不及,哪肯拿出来招摇的。


可邢芸到底不是邢夫人,她可舍不得让那些珠宝首饰躺在柜子里发霉变色,前世她看红楼时,最不解的就是里面这些夫人太太的行事,好好的衣裳不穿,放在箱子底下压上个十几年才拿出来送人,也不怕衣裳败了色,送出去丢了面子。


想着,邢芸瞅了屋里的丫头一眼,不觉对着桂叶道:“去开了箱子,将底下的红木匣子拿来。”



桂叶心中暗暗纳闷,只是面上丝毫不露,笑着开了箱子,将里头的红木匣子取出来,递给了邢芸。邢芸开了匣子,拉开抽屉,从里头取了一对点翠镶宝石鬓花,一套金镶珠翠簪子,递给桂叶,让丫鬟给她带上。


一时桂叶又开了妆匣,取了胭脂花粉出来,要替邢芸上妆,邢芸将那粉匣儿打开了看了看,见里头的粉腻腻的,并不似她在现代用过那些古方复原的粉饼,心里便有些打鼓,只问着桂叶道:“这是铅粉还是花粉?”


桂叶抿唇一笑,只回道:“回太太,这是上好的铅粉。”


邢芸皱了皱眉,只淡淡道:“可还有别的?这粉太腻了,还不若前儿外头进的迎蝶粉好用。”


桂叶听着邢芸这么一说,忙忙开了柜子,从里头拿个珐琅描金多宝盒出来,对邢芸笑说道:“这是前儿得的宫粉,听说都是用花做的,先前太太不问,我倒险些忘了。”


邢芸拿过来看了看,果然极是轻薄匀净,当下点了点头。


且说邢芸正妆饰着,忽见着门帘一动,王善保家的急惶惶的进了屋来,一见邢芸便忍不住跳脚道:“太太,太太……你醒了?”


邢芸正拿着胭脂盒子翻看,听见王善保家的这话,不觉一笑,只漫不经心道:“什么事儿这般心急火燎的。”


王善保家的瞧了瞧屋里的丫头,当下欲言又止,邢芸从镜子瞧见了王善保家的这般作态,心中明了几分,只对着桂叶等人笑道:“你们先出去罢,这儿留着王嫂子侍候就行了。”


桂叶等人低声应着,放下东西,打起帘子退了出去。


见屋里的人都出去了,邢芸方用金钗挑了一点胭脂膏子起来,一边往唇上抹着,一边淡淡问道:“说罢,是有什么事儿?”


王善保家的闻言,忙忙的上前道:“小的方才出去,听二太太那边的下人说,昨儿二太太得了信,二太太的妹妹,金陵薛家的太太要带着儿女进京来了。”


邢芸手下一顿,薛宝钗要来了,不过算算日子,再一想林黛玉已经进府了,邢芸倒不奇怪了,薛宝钗也该来了。


这么一想,邢芸越发漫不经心,只放了金钗,拿起眉墨,轻轻的描了描眉,只笑道:“来了便来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听着邢芸这么一说,王善保家的不禁急了,只唠叨道:“太太,不是奴才多话,如今在这府里,二太太是什么景况,太太又是什么景况,若等着薛家太太来了,二太太恐怕更是了不得了。”


邢芸禁不住一笑,王善保家的不知道,她却是清楚着,薛家如今是什么境况,求靠贾府还不来及,哪还能替王夫人添光增彩,再说,还有一个薛大呆子,出了名儿的败家子,不给王夫人抹黑,就算王夫人这些年吃斋念佛积了大德了。


想着,邢芸放下眉墨,轻笑道:“这有什么担心的,不过多来了一门亲戚罢了。咱们这样的人家,几时少了亲戚往来的。”


说了这话,邢芸见王善保家的似还有话要说,不禁莞尔道:“再说着,如今人家既是写了信来,想来也已是动了身,难道我还能派人把他们劝回去不成?”




第4章 上眼药
王善保家的到底不是蠢人,经邢芸这么一点拨,也明白了过来,只忙笑道:“太太说的是,瞧奴才这愚脑子,倒把这茬给忘了。”


邢芸一笑,对着镜子理了理鬓发,忽又想起一事来,转过身来,问着王善保家的道:“先前琏二媳妇来了一趟,我见着她,倒想起一个事来,如今林姑娘进了府里,不说她是老太太的外孙女,单看在那过了世的姑太太面上,咱们也该对她好些才是。我想着,是不是让人打些素净的首饰,让人送过去,也表表咱们的心意儿。”



王善保家的听得邢夫人这么一说,心里一动,恍然的笑道:“还是太太有主意,老太太最疼的便是姑太太。如今林姑娘进了府里,老太太心尖子上又多了一人,太太对林姑娘这般关切,老太太焉有不知道的?”


邢芸听得王善保家的这话,不觉有些哭笑不得,她哪有这样的心机谋算,不过是想着林黛玉进了府里,王夫人都让凤姐拿了缎子出来给林黛玉做衣裳,她这个大舅母,自然也得表示一番。


怎知道这贾府里的人素来勾心斗角惯了,明明没什么意思的一番话,也能附会上一层深意去,倒教她不知怎么说才好了。


不过邢芸想了想,又觉得让王善保家的误会了也好,横竖在这贾府里有心思会算计,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想着,邢芸嫣然一笑,从梳妆匣子里取了一对珊瑚耳坠出来,一边戴着,一边侧头笑道:“我倒不在意这个,只是瞧着林姑娘那么小小一个人,先是丧母而后又离父进京,着实是个可人怜的,心里难免多疼了她几分,能多关照些也就多关照些。”


王善保家的一听,也满含同情道:“可不是如太太说的,林姑娘却是可怜的,才这么点儿大便没了母亲。俗话说,宁要乞讨的娘,不要做官的爹,林姑爷如今做的官儿不小,将来定是要续娶的,这林姑娘……唉!”


邢芸闻听,一时正要说话,却听得外头的丫鬟们道:“老爷过来了。”


邢芸皱了皱眉,只对着王善保家的道:“且不说这个了。只是我想着,如今迎春也大了,也该添些首饰衣裳什么的,再着,我也有些首饰,颜色老旧不说,花样也不大时兴,想拿去炸炸,又觉得没意思,还不如让匠人们融了新打的好。这么一来,正好趁着给林姑娘打首饰的机会,一并儿让匠人打了,也省的日后又忘了去。”


王善保家的一听,便有些诧异,思量了一番,方期期艾艾道:“入冬的月例前儿已是发下去了,太太如今要打首饰,只怕公中……”


邢芸把嘴一撇,翻了个白眼,只说道:“谁说要走公中的例了,打首饰的这点银子我还拿的出,你只管着命人筹办就是了。”


王善保家的刚点头应下了,就见着帘子一动,贾赦打起帘子进了屋来。


贾赦这一进屋,邢芸就嗅到了一丝酒气儿,心知贾赦必是去和小老婆喝了酒,当下心里暗自鄙夷,面上却丝毫不露,只笑着站起身来,一面服侍着贾赦更衣,一面笑道:“老爷回来了,可用了膳没有?”


贾赦来瞧邢芸,不过是遵贾母的话行事罢了,若依他本人的心思,哪有空闲来看这个不受他待见的填房,抱着小老婆喝酒是正经。


说到底,邢夫人只是个填房,家世不好,性情也不好,就算平素对贾赦百依百顺,可这荣国府里顺着贾赦多了去了,贾赦瞧不上邢夫人也在理儿。


只是今日,贾赦听着邢芸这温和平静的话语,这心里不知怎么的,竟略生出了几分愧疚了,再一瞧邢芸的模样,贾赦心里的愧疚就越发深了几许。


只见邢芸的衣着打扮不似平常暮气沉沉,很有几分清妍秀雅之气,妆容也比以前温婉柔媚,只是额上的华胜遮掩下的一道红痕,看得人叹惋不已。


贾赦本就是个好色如命的人,瞧在眼里,心里的怜惜愧疚难以描绘,一时只拉住邢芸的手道:“你的伤可要不要紧,唉,我也是一时气急了。”


邢芸心中冷笑,气急,一时气急就能打老婆了,果然是能为几千两银子卖女儿的货色,老婆儿女都不放在心上,只他自己逍遥快活才是最重要的。


心里虽鄙夷不已,但邢芸这面上却绽开了温柔的笑容,只笑着摇头道:“没什么,养上两日便好了。”


贾赦见状,越发怜惜不已,只忙忙道:“可请太医看了没有?”


邢芸低了低头,轻声道:“已是请过了,也开了方子了。”


说了这话,邢芸低垂螓首,替贾赦解了腰带。


贾赦张了张口,还待说什么,可惜他和邢夫人平日着实不大亲近,这一时半会也寻不出话来,屋里的气氛瞬时有些僵硬。


过了好半会,贾赦才问道:“屋里的丫头去哪儿了,怎么不见进来?”


邢芸笑了一下,只说道:“先前我和王嫂子说话,打发她们出去了。”


贾赦换了家常衣裳,一面解冠一面问道:“说什么话?”


邢芸一面唤了外头的丫鬟泡茶进来,一面靠在椅子上懒懒的笑道:“也没说什么,不过是议议林姑娘的事儿罢了。”


贾赦皱了皱眉,只说道:“外甥女既来了咱们家,自有老太太照管着,有什么好议的?”


邢芸眉心微蹙,眼神不自觉带出几分幽怨,只强笑道:“虽说是有老太太照管着,可到底咱们家不是林姑娘自己家里,底下人想的也未必周到。不说别的,只说前儿,若不是二太太提起,我也险些忘了,林姑娘尚有母孝在身,这穿戴上也与别的姐妹有所不同。所以,今儿我才特意和王嫂子商量,要让人给林姑娘打些素净的首饰送去。”


贾赦听得邢芸这话,心里如同被微风拂过一般,极是熨帖,看着邢芸叹道:“你费心了。”


邢芸笑说道:“什么费不费心的,不过是分内的事儿罢了。再说,林姑娘是姑太太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老爷就这一个亲妹妹……林姑娘身子又弱……”


说着,邢芸这眼角便湿了几分,邢芸忙忙拿帕子擦了擦,只笑道:“只看在姑太太的面上,咱们也该多照看着林姑娘一些……”


听得邢芸这话,贾赦不觉也叹了一叹,端着茶盏半晌也不说话。


邢芸瞧在眼里,心里一动,只看着贾赦略带几分迟疑道:“今儿我听说,薛家太太也要进京来了,瞧这样子,咱们家可要热闹一段时日了。”


贾赦闻言,只放了茶盏,随口道:“这都是内宅的事情,你看着办就是了,不必与我说。”



邢芸瞅着贾赦的脸色,心里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一时只微笑道:“若是旁事儿,我自是不敢劳老爷操心,只是今儿我倒听人说了些有关薛家的事儿,有些话儿倒不得不告诉老爷一声。老爷不知道,这薛家太太这番进京,虽说是为了薛家姑娘备选的事情,但也是为了进京来避避风头,那薛家大公子,在金陵和人争买丫头,竟是打死了人了,如今还有官司尚未了解呢。”


邢芸说这话,倒不是针对薛家的人,不过是想借着薛家的事儿给贾赦提个醒儿罢了。


薛蟠打死了人,冯家的人告了一年的状也没人做主,贾雨村一上任,这事情就抹平了,难道是以前那些当官的都是蠢人,不懂这些蒙人的法子?


邢芸看着不像,一个小小的门子都能出个和稀泥的烂主意,那些当官的又不是傻子呆子,哪儿想不到这点去,细究起来,无非是人家做事谨慎,不似贾雨村这般蛮干罢了。


要知道,冯家的人死了人,薛蟠进了京,这薛蟠是抓不得的,可冯渊又确实死了,这案怎么判都不好判?


偏着薛蟠判了,日后万一被翻了旧账,岂不冤枉,偏着冯渊判了,薛家又得罪不起,似书里一样,胡乱和一和稀泥,查起来也是个徇私枉法的罪名,倒不若压着案子不管,来得便宜妥当。


只要不过问,纵是冯家告上几十年的状,也担不上什么大的干系。


可笑那贾雨村,一上任便心急火燎的断了案,巴巴的写了信来,上赶着奉承贾王两家,这样的小人,但凡是个人,都知道该远着些。


贾赦虽然也不是好东西,不过他既然是个附庸风雅的人,对于小人自然也是深厌之的。


邢芸赌的就是这点,她倒要看看,贾赦知道贾雨村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之后,会怎么做?




第5章 鹦鹉
贾赦倒不知道邢芸的想法,他听得邢芸说薛蟠打死了人,这心头便惊了一惊。

毕竟贾赦这人虽是个糊涂种子,但到底是金尊玉贵养出来的,没见过什么血腥,骤听得薛蟠打死了人,这心里便不自觉生出几分不适来。


当下贾赦只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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