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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无所不知的她慌了-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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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听见了她发出的轻微响动,黑羽快斗醒了。
  他随意揉着惺忪的睡眼,坐直,柔软的黑发显得凌乱,与摆在床上、毛绒绒的巨型玩偶是毫无二致的可爱。片时,他单手托腮仰视站着的她,显出清晰的下颌线。
  黑羽快斗噙着热情、爽朗的笑,如从外侧投射进来的光亮。
  “小千,早安。现在是更合适的时候了吗?”
  折木千夏惊讶地眨了眨眼,微微歪头,对上他湛蓝的眸子,露出困扰似的笑意。
  “啊、是不是呢?”
  “小千,你竟然萌混过关!”黑羽快斗微怔,不满地抗议。
  “在这个世界,我最不该、也最不想被你这么说了。”她真切地扑哧笑出声。
  “诶?”
  黑羽快斗急促地应。
  昨晚言不尽意的互相致谢,他直觉她轻描淡写地略过了追踪、窃听的错误,因为急切地想知道回应,他在这里等着,没想到结果得到了更令他焦灼、难耐的答案,和一个意外的认知。
  她最不该、也最不想被他这么说了。
  黑羽快斗仔细念着这句话,愈发觉着这是一句极其甜蜜的夸奖,胜过冰淇淋巧克力的甜度。
  是被她所承认的,在这个世界,最擅长用脸蒙混过关的,是他。
  “原来如此。”他喃喃,笑意愈深。
  “恩?”折木千夏露出困惑的神色。
  黑羽快斗自若地翻开毛毯,站起来。
  昨晚拿着拧好的毛巾,他走到沙发边,便发觉了。这位被人接连夸赞可爱的江户川柯南确实拥有这样的资本。黑羽快斗撩开对方黏湿的碎发,奇异地,像是看到了幼年的自己。
  除了发型,有十分相像。
  江户川柯南的可爱。
  工藤新一的正直、温柔、聪明。
  她喜欢的特质,他都有。
  与浓烈的欢喜如影随形的,是同样浓厚的疑点。
  折木千夏无法参透的想法与举措,她莫名过分信任、他直觉危险的白井,昨晚骤然不适、换了明显不合身的衬衣、又一位与他长相异常相似的江户川柯南,黑羽快斗暂且强压下越发迷惑的疑团与猜测,换了轻松的话题,“小千,你看过我小时候的照片吗?”
  “没有。”
  折木千夏难以理解黑羽快斗忽然跳跃的话题。
  对于记忆,她有自信,没有看过。
  “我等下找给你看看吧。”
  “为什么要突然给我看这个?”
  折木千夏惊异,但不好奇。
  因为看着变小的工藤新一,就可以轻易想象得到黑羽快斗幼时的模样。
  “因为我想等价交换你的。”黑羽快斗饶有兴致地答。
  “我没有带过来,都在神山的家里。”
  “那暑假——”黑羽快斗问,“小千,我可以去神山度假,顺便去你家做客吗?”
  “这个暑假?”
  “恩。”他点头。
  折木千夏若有所思。
  在序幕紧张拉开了的现在,不能长久地离开事件中心近两个月,她有所决断,答:“我可能不会回去,或者不会回去太久。”
  “诶、是要留在这里吗?”黑羽快斗面露诧异。
  “目前是这样想的。所以,快斗,你想做客,请等kanya祭吧。那时候,我应该会请假回去见识一下奉太郎玫瑰色的社团活动成果,到时可以顺便招待你。”
  “kanya祭?是神山的学园祭?”他猜测。
  “恩,是简称。”
  在小小的神山,知道这个简称的人,都自然采用了这个更简短与熟稔的说法。
  折木千夏忽然想到折木供惠从未这么称过。
  她微蹙眉目,又惦起古典文学部四十五年的秘密与折木供惠留给她、毫无头绪的社刊,捋着自然卷的发丝往洗手间走去。
  黑羽快斗瞥过时间,他不着急回到隔壁的家,因为沙发上正躺着一位显而易见的麻烦。
  今日依旧是平日,他看着折木千夏把头发随意扎成一束,悠悠地洗漱完,没有换上制服。
  她的安排一望而知。
  “小千,你今天准备请假?”他问。
  “恩。”她轻声应。
  “我有点不放心,以你照看病人的水平和总碰上意外的运气。”
  “那、你也请假?”她认真地瞥了他一眼,接得自然。
  “小千,你——?”黑羽快斗怔住,被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打得措手不及。
  “稍微会让我觉得烦恼呀。昨天是相合伞,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如果今天你又一起请假,之后的传言,我猜不到它会演变成什么样。”她柔和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一家三口?”
  黑羽快斗愣怔一瞬,不仅因为她平和的坦述,更因为她末尾轻声道出的词语。
  这几日生着病的折木千夏稍显迷糊,比平日思维缜密且清醒、总出其不意的她显得更温和。他很快习惯了这样的她,直白地问:“小千,你很反感?”
  “很?这不至于,稍微有一点。”
  “有一点?”他重复。
  “有一点不自在,成为被八卦、过分关注的中心和热潮。因此我准备用更新颖和高关注度的话题分走大家的关切,比如我们班排演的舞台剧——”
  折木千夏透绿的眸子溢出欢悦的笑意,直直地对上他的视线,如琉璃般熠熠闪光。
  黑羽快斗敏锐地察觉几分微妙的意味,抢先开口:“小千,我很期待你的大作!”
  “谢谢你的期待,快斗。你、能为我的作品再添几分夺目的光辉吗?”
  折木千夏笑靥如花,目光恳切,光影恰到好处地落在她脸上,是他难以拒绝的神情。
  “……恩。”
  正要应下的黑羽快斗瞧着她十分期待的眼神,蓦地记起周日在多罗碧加的摩天轮上,折木千夏出奇的提议,中森青子也赞同了她的看法:最有趣的主角人选,是他。
  直觉不好的黑羽快斗快速改口了,“不!我相信它已经足够闪耀了!”
  “真是可惜呐。”折木千夏望着他微笑,语调似意味深长,“我今天会认真完成足够闪耀的剧本。快斗,你请安心去上学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月永米扔了1个地雷
VioletP扔了1个地雷
以及困的营养液  “千夏桑?”
  迷迷糊糊地; 像是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工藤新一双手撑着沙发慢慢坐直,发现一身冷汗的自己已经换下了松垮、透凉的衬衣; 正穿着合身、清爽的睡衣。图案可爱; 是成熟的他绝不会选择的类型; 比配色过度鲜明的夏威夷衫看着顺眼。他身上妥帖地盖着两条温暖的薄毯,折得严实; 额上的冷毛巾顺势落下来,工藤新一迟钝地接住。
  昏昏沉沉的思绪稍微清醒一些。
  眼前是熟悉的沙发、摆设和景致,扶手上搭着几套孩童的衣物,应该是给他多准备的。
  紧急和慌忙中不得不拜托折木千夏,她把他照顾得很好。
  工藤新一半眯着眼朝声源望去; 是折木千夏笔直投过来的惊诧视线; 和另一个他?
  一瞬,工藤新一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瓦蓝的眸子。
  少年瞧过来了; 毛绒绒的黑色短发是他辗转反侧也变不成的凌乱模样。
  此外,没有分别。
  工藤新一愣怔,抬手、垂眸,他确实仍旧保持着身体缩小的样子。
  难道是隐隐期待变回去; 所以他在缥缈的梦境里不知不觉地分裂成两个自己?
  “小千,你或许不用请假。”
  少年清朗的声音也格外相似。
  不同的,是对折木千夏的称呼,十分亲昵。
  是他潜意识对她自然的信任和靠近?
  不是。工藤新一判断,「请假」不是他关注的主题。
  他使劲掐手心,这是验证虚幻或真实最迅疾的捷径。 
  是真切的痛觉!
  并非做梦。
  意识到这点的工藤新一猛地抬头; 在折木千夏身侧,确确实实站着一位与他外貌相似程度极高、声音十分相仿、身高和体型非常相似的少年。
  昨晚,混沌的他确实没有听错。
  一侧的单人沙发上有微微下陷的痕迹,和随意掀开的同款薄毯。
  少年与折木千夏显然十分熟稔的姿势和亲近的距离,工藤新一快速凭仅有的线索进行分析。昨晚,他随手拿过、大小正好的一套衣服,和此时身上的衣物,应该都是少年提供的。而这位少年,他断定是折木千夏口中住在她公寓附近、照顾她的朋友,铃木园子兴致盎然的K君。
  谈及「请假」,两人还是同学。
  “柯南君?”
  折木千夏的惊讶货真价实,不掺半点虚假。
  她正准备支开黑羽快斗独自静静整理思路,严密、迂回地用舞台剧作借口,明亮的曙光就在前方,结果工藤新一竟然在这时候猝不及防地醒了。
  喝过服部平次带去的一口白干,工藤新一整整昏睡了三天。
  白井特制的酒心巧克力,夹心的烈酒纯度高,含量多,怎么只安睡了一夜?
  是因为感冒不够严重,或是黑羽快斗照顾得太周到?
  明明只要再坚持一分钟便可以躲过现下这个无法名状的复杂场面,脑海清醒、却感觉思维比昨晚还混乱的折木千夏倏地想起轻微感冒的灰原哀服下白干后,原作没有提及昏睡的后续,因此这样的变化也算是合理的,但糟糕得不可救药。
  “啊、你快回去洗漱——”
  片时,折木千夏顿悟,焦炙地推着黑羽快斗往门厅走。
  “千夏姐姐。”十分好奇的工藤新一切换了甜甜的称呼,问,“他是?”
  “昨晚被请来照顾你的、小千的朋友。”少年瞥了折木千夏一眼,轻巧地拨开她的桎梏,敛下意味不明的神色,往沙发的方向快步而来。
  “谢谢哥哥!我是江户川柯南。”工藤新一自我介绍。
  “不客气。”少年自在地在他面前伏身,凑近了。
  工藤新一近看,觉着更像了。少年用如春风般和煦、温柔的声音和语气关心,“柯南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已经好多了。”他回。
  “哦,那就好。”
  少年别有深意地笑了,不慌不忙地直起身,转头向折木千夏建议:“小千,柯南君原来的衣服收在哪了?我们现在抓紧时间送他回家,说不准你还来得及赶上早上的课。”
  工藤新一原来的衣服?
  被他变回去的身体胀破成大大小小的碎片,和蝴蝶结变声器一起藏在卧室的抽屉。
  预定计划再度被完全打乱的折木千夏急速想着合理的新说辞将多余的黑羽快斗支走,以及向工藤新一如何说明。
  “诶——?我要留在这里!千夏姐姐!”
  昨晚忽然晕倒、还未和折木千夏讲完要事的工藤新一提亮声音强调,湛蓝的眸子睁得圆圆的,澄澈的蓝如一望无垠的青空。
  目前最重要的,自然是工藤新一和野望。
  折木千夏毫不迟疑地颔首,答应。”
  极其自然、颇为可爱的撒娇,是作为小孩最直接、行之有效的工具。
  江户川柯南顶着这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黑羽快斗莫名觉着有些微妙的感知错乱,他按住眉心,这个家伙真是聪慧、任性、狡猾又难应付。
  黑羽快斗不疾不徐地温言辩解:“小千,我们还是将柯南君送回他家比较好。因为——”
  “第一,你难以细致地照顾好病人。昨晚就辨得分明,最后是请我帮忙了,况且你自己还是一位虚弱、需要人照看的病人。第二,让病着的柯南君歇在你这里,这不合适。他的家长肯定会着急,住在自己家总比暂居在别人家更自在,更适合养病,对吧?第三,你这周连续请假、缺课,月考近在眼前了,而你的国语异常薄弱。”
  折木家打发时间的游戏,用理性的辩论解决异同,黑羽快斗熟练地掌握了这项说服折木千夏的诀窍。他安静等她给出正确的宣判。
  闻言,工藤新一即刻清楚在不知情的少年眼里,他的想法确实有些过分,可他的事万分紧急。
  「或许不用请假」,这说明折木千夏打算请假陪伴昏睡的他,不用请假则是少年认为更适当的选择。
  工藤新一目光诚挚、坚定地辩驳:“我不用千夏姐姐费很多心,也会和兰姐姐好好说明的,因为我是真的、很想在千夏姐姐这里多待一会儿。而且我十分相信昨天在密室里顺利找到很多线索、成功逃脱的千夏姐姐,应付简单的月考,肯定不在话下。”
  折木千夏微怔,听着这场莫名展开的辩论——
  辩题:应该/不应该在此时将江户川柯南送回去
  正方辩题:应该在此时将江户川柯南送回去
  正方辩手:有理有据且绝不是针对工藤新一、对实情毫不知情的黑羽快斗
  反方辩题:不应该在此时将江户川柯南送回去
  反方辩手:急于追寻线索、十分恳切的工藤新一
  裁判:公正又偏心的她
  虽然可以将工藤新一先送回毛利侦探事务所或阿笠博士家,之后再联络,但折木千夏清切地知道工藤新一万般急切的心情,不愿耽误他的期盼与野望的进度。
  宫野明美的事件已近在眉睫。
  “柯南君,请你稍微体谅、别为难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千夏姐姐,好吗?”
  黑羽快斗耐心地挂上和善的笑,与任性的孩童柔声商量。折木千夏从后方走来,轻拍他的肩,眉眼弯弯,“没事,我的国语已略有起色,现在还拥有阵容强大的补习团队。而且,你也一定会帮我,对吧?”
  裁判裁定反方获胜。
  黑羽快斗的内心,疑问堆积如山,神色复杂地望着理所当然说着这话的折木千夏。
  最会蒙混过关的,明明不是他。
  正巧,门铃适时响了。
  折木千夏示意黑羽快斗去开门。
  “千夏桑,你的国语不好吗?”工藤新一趁机轻声问。
  “虽然过目不忘,但对阅读理解,非常苦手。”她理解他的疑惑从何而来。
  “我可以帮忙辅导,作为感谢。”
  “谢谢,但请不要在这时候,讲无关紧要的事情呀。”
  阵容强大的补习团队有再度扩招的可能性,她大约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的好运。
  不禁散发思绪的折木千夏低语,听见黑羽快斗招呼的声音,随手将薄毯将想继续说的工藤新一盖得严密,快步往门厅走去。
  “快斗,你怎么在这?”来者是提着纸袋的中森青子,来叫她吃饭,“小千!”
  “青子,我今天要请假,请你和班导说一声。”
  “诶?是低热反复了吗?”中森青子关切地用手背贴上她的额头,“好像是有一点烫,不要紧吧?是没痊愈就返校,累着了?”
  “想多休息一天。”折木千夏含糊地解释,“可以顺便想想剧本。”
  “啊、说起这个——”
  中森青子把装得厚实的纸袋递来,“小千,我昨天不是和你说了文艺杂志大赏吗?这是举办大赏的杂志,上边刊着要求和往届获奖作品。虽然你说没有想法和时间,但我觉得太可惜了,舞台剧的想法真的非常新颖、有趣,所以擅自给你送来了这个,希望你尽量试一试。还有一叠,是我统计的角色和场景,以及撰写剧本的要点,是匆忙收集的,不是很详尽。小千,你可以作为参考。”
  黑羽快斗自若地接过分量颇沉的纸袋,折木千夏从中抽出一本,好奇地翻开。
  是熏风社举办的文艺杂志大赏,过去获得大赏的作品无不成功影视化,个别甚至成为了一段时间内风靡的流行话题和社会现象。
  而中森青子简单介绍的一叠资料,是数十张打印的白纸,清晰、简要地列着要点。
  “谢谢青子,我一定会尽快把它完成的!”她感激地收下。
  “不着急的,你最要紧。”
  折木千夏正想从身侧的黑羽快斗手里拿过纸袋,自然地让他回到隔壁的家,照常洗漱、吃饭、上学,没想到他先发制人,“青子,帮我也请个假。对小千,我实在不放心。”
  中森青子若有所思地点头,赞同:“我知道了,其实我也不太放心。请一定让小千好好休息,剧本真的目前不必太着急,我会想办法在其它方面抓紧进度。”
  “诶?”亲眼见着这发展,折木千夏发出短促的诧异声,“不必麻烦你了,快斗。”
  “谁、让我喜欢麻烦呢。”他漫不经心地接道,语气有些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时烬的营养液  可; 这样的温柔、关切与决断让此刻的她觉着很麻烦。
  客厅正歇着一位十分敏锐、聪慧的高中生侦探,她身侧站着同样机敏的怪盗。
  折木千夏实在无法对黑羽快斗说出过分的话; 昨晚感性压过理性没能做到的事; 今早亦然。
  这是她无意招致、糟糕得无可救药的恶果; 要勉力将现状扭转成正确的路上。
  折木千夏看似镇定自若、实则焦急万分地坐到餐桌前,面前放着黑羽快斗依言从中森宅端来的热粥; 中森青子的手艺是无可挑剔的美味。这几日,她一直被他们热心、善意地惯着。
  身侧坐着帅气的黑羽快斗,贴心地给她盛粥,热气氤氲,香气隐约。
  在短时内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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