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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宏图-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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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几位如何!”

    祁寯藻则摇头答道。

    “实在不妥。国难当头,京师可危,皇上理应坐镇京城与贼人抗衡,而以木兰秋为借口外出,让天下百姓听见更会引起大乱。必然认为皇上醉心野趣而贻误朝政。杜大人的建议岂不让皇上背下误国误民的昏君骂名,实在是小儿之见,下策下下策,万万不可!”

    咸丰一听火了,一拍御案怒道:

    “祁寯藻,你是年纪太大了,耳聋眼花老糊涂了,可以回常熟老家颐养天年了。”

    听皇上这般一说,祁寯藻心中顿时一酸,他知道皇上去意早定,谁出来阻拦也没有用,便横下心说道:

    “如果皇上认为老臣的确老糊涂了,臣更无法伴驾离京出走他方,就让臣告老还乡吧?”

    咸丰冷冷地说道。

    “你是该回家了。既然你主动提出辞请,朕也不阻拦,那你就请便吧?”

    皇上的话只让祁寯藻一腔委屈的泪水无处流淌,他强忍泪水,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跪下拜了三拜便昂然下殿而去。众人见他白须飘飘,老泪纵横,都想出面去拦,可谁也没有说一句挽留的话。

    咸丰看见祁寯藻离去的身影有一丝不忍,但身为一国之君,一言九鼎,岂可出尔反尔。任凭他离去。

    众人都默默地坐着。咸丰见没有人讲话,主动开口说道:

    “你们无事可奏那就回吧,朕也要休息了。”

    瑞麟则出面奏道:

    “请皇上木兰北狩之前先发一道安定军心的谕旨,至少也要让前线守城的将士能够军心稳定,不至于顷刻之间军心涣散,给贼人有机可乘吧?倘若那样,不利于皇上的热河之行。”

    咸丰觉得瑞麟的这点建议有道理,点点头说道:

    “朕会处理好这一点的,请瑞卿放心好了,朕所担忧的是朕离京之后,留谁坐镇京师最合适?”

    彭蕴章出来奏道:

    “臣以为恭亲王最合适,他身为亲王,曾为军机大臣,让他留守京城,自可相机而动可,皇上即便巡幸热河也不足让外人说三道四。”

    咸丰没有表态,他也深深知道老六是最合适人选,但他也有自己的顾虑。如今在关键时刻起用他,并且让他前线御敌,其中用意老六自然明白,但他作为臣子,心中有苦无法诉说罢了。若非如此,他又岂会要把邵灿留下来“陪他”,倘若用他为钦差大臣,留守京师,代朕全权处理京中的事务,这是否有隐患呢?万一其心怀怨恨,产生二心,将来守住了京城,在京城自立为王取而代之那后果不堪设想。

    但在另一方面,咸丰知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点点头说道:

    “既然众大臣如此相信老六,估计老六是断不会令朕失望,朕就手谕给他,令他全权代表朕留守京师吧。”

第225章 北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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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去了园子!

    对于京城的百姓来说,在他们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似乎不觉得有什么,毕竟皇上一年有半年的时间都呆在园子里头,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皇上去园子,不过只是掩人耳目罢了,几乎是咸丰到圆明园的当天,旨意便下来了——明日北狩热河!

    其实,倒也不怪咸丰逃的这么快,他不得不逃,就在他进了圆明园的当天,便有奏折称,发匪过了卢沟桥!虽说接下来又说只是发匪的前锋数十人,可咸丰却知道,要走了,再不走的话,便走不了了。

    第二天早晨,咸丰比往常早起了许多,也许是梦做得太多,他觉得头脑昏沉沉的,人也打不起精神。怎么能够高兴得起来呢?这是去热河逃难,可不同于往年的热河木兰秋能够一路上看花赏景,边走边看,这次不同了,为了安全离开京城,必须星夜奔逃。

    咸丰刚刚坐了一会儿,正想着心事,崔长礼进来报告说:

    “皇上,一切准备齐全,可以随时出发。”

    咸丰没精打采地点点头。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如果没有,奴才就通知肃大人准备起程了。”

    一声令下,一支庞大的皇家逃难队伍驶出圆明园北门。

    马车经过圆明园北门的刹那间,咸丰有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他心里头涩涩的,喉咙也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感觉极为憋闷。他轻轻掀动车上的帘子,回首再看一眼这身后美丽壮观的皇家园林,那种离开紫禁城时浮现出来的那种生离死别的感觉,再一次于他的心头浮现出来,似乎这一去就永远回不来了,也似乎突然产生一种若有所失之感。

    圆明园越来越淡远了,模糊了,咸丰无可奈何地放下手中的帘子,两行清泪从眼角悄悄落下。

    残阳如血,衰草遍野。

    空旷的原野上驶一支落迫的逃难车队,象一条觅食的秋蛇在蜿蜒的小路上前行着。尽管这个车队都是华美的车盖,但是整个车队没有欢笑,没有威武雄壮的护兵、也没有迎风招展的锦旗。队伍是庞大的,但庞大中透着哀伤,车马是华贵的,但华贵中掩饰不住萎靡的底气,这就像是一群败兵似的,在这官道上朝着北方行进着。

    忽然,一阵投宿的寒鸦从头上飞过,毫无秩序的声声鸦鸣声给这支队伍带来一丝说不出来的凄凉,每个人的面色都是那样沉重,甚至连马儿也叫不跃,老牛拉破车似的于官道上缓行着。

    “哧、哧、……”

    在山坡上,性格粗劣的矮马前蹄踢着地,鼻间发出倔强的呼吸声,而骑在马上的孙良启将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缝儿,瞧着着山下过去的大队人马,他的脸色时而发红,时而发白,紧握着马缰的手几乎要握出血来,那双眼睛中更是冒着火!

    那火是欲望!

    同样也是激动,当然还有紧张!

    碰着大鱼了!

    他从未曾想到,自己居然会如此的走运,能够碰着这么一条大鱼!

    对于于太行山投奔太平军的孙良启起来说,他知道在太平军中像他这种后投奔去的人,是个什么角色,更何况现如今这眼瞧着太平军就要夺得天下了,换句话来说他投奔晚了!

    若是早上几个月没准,等到将来天国一统天下的时候,不说当个开国元勋,他也能弄个将军什么的当当,可是现在,除非他能第一个打上京城的城头,要不然他孙良启就只还是那个孙良启,顶多也就是弄个官儿。就像现在一样,他不过也就是一个旅帅!在曾丞相手下,像他们这样的旅帅没有一百,也有九十!

    可这会,瞧着山下过去的清军大队人马,做了多年土匪的他算是瞧着了,别的不说单就是那一辆辆华丽的大车,便能瞧出来,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队伍,那里头坐的不定是什么达官贵人也不一定!

    “弟兄们!”

    然后回转马身,环顾身后的四百多号兄弟,他们都骑着马,这些人里他真正的弟兄也就只有百多口子人,其它的都是十几个至多二十几个于太行山一带小股马匪,也都是被他吆喝着下了山投了太平军。

    也亏得他们,他才能弄上个旅帅。

    这些往日子骑在马背上腰带着别着脑袋讨生活的马匪,穿着各式的服装,有黑土布、灰土布制成的马褂,还有绸制的袍褂,就连兵器也是五花八门,有用刀的、有用枪的甚至还有用镰刀的,总之各有各的招术,不过他们唯一的相同之处,便是头顶上系着的红布,他们瞧着旅帅的,谁都没说话。只有几匹劣性较强的马不耐烦地轻声嘶气。

    “兄弟们,当初吆喝大家一起下山的时候,我老孙就向大家伙拍过胸脯说过一句话”

    孙良启那张张黝黑的风吹日晒的脸上显出几分严肃之色来。

    “咱们下山,是要抓住这改朝换代的机会,给大家伙谋个出身,只要太平天国夺了天下,到时候,咱们就是开国功臣,就他么的再也不用夹着尾巴做人,到时候弟兄们再也不用提着脑袋过日子……”

    当土匪不容易,且不说抢人的时候,那些人会有镖师相保,就是抢着了,万一回家的时候或者进城时,被官府抓着了,不用问肯定是人首分家,那脑袋直接吊在城墙上,临死了那人也不能落个全尸,也正因如此,孙良启不过只是一吆喝,听着那太平军的兵威,大家伙便结在一起奉孙良启为头领来投奔太平军了。

    “可这出身难谋啊,你们瞧瞧,这太平军现如今都打到京城了,俺估计不出十天,这天下就该是太平军的了,到时候咱们弟兄们又能得着啥?撑破天了,到时候也就是混个温饱,可弟兄们甘心吗?……”

    在孙良启的煽动下,那四百多号人无不是目露不甘之色。

    “不甘啊!”

    感叹之余,感觉到胯下的枣红马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孙良启勒了下马缰。

    “这王候将相宁有种乎,可谁让咱爷们投军投的太晚了……”

    环视着身后的兄弟们,孙良启松开马缰,双手抱拳行了个礼。

    “可老子不甘心!就是不甘心,凭什么将来别人家的娃生下来便含着金汤匙,家有良田百顷,咱家的娃生下就要吃糠喝稀,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若是那个兄弟愿意和我姓孙的一起谋个这个富贵,谋这个出身,就跟着老子!若是不愿,我孙老三也不怪他,你们瞧瞧……”

    他的将手中的马鞭朝着山下一指,

    “瞧瞧那车,这可是头大肥羊,咱们弟兄们冲上去,不定就立下奇功了,到时候升官发财,还能少得了咱爷们的?大家伙觉得的咋样……”

    “孙当家……旅帅大人,还说个屁,****酿的……”

    “就是,****酿的……”

    在众人的吆喝声中,孙良启却是嘿嘿一笑。

    “干,自然是要干,不过,可不是现在!今个咱爷们要干回老本行!”

    车轮悠悠、寒风凌厉。冬天时,天短夜长,中午将过没有几个钟头,这天色便渐渐暗下来了。一阵寒冷的秋风吹来,撩起了车帘,给车厢内带来一阵寒意。只让车里坐着的兰贵人忍不住裹了下身上洋呢披风,正在这时,远处山腰上又传来几声狼的嗥叫,刺耳尖利。更是让她的心里头一紧,忍不住担心起来,不过想到车外还有两千多御前侍卫,心底总算是又放松一些。

    在那洋怀表指着10点的时候,前头终于找到一个小村庄,说是村子,其实只是十几户人家,在这荒山遍野,能够找到这样一个投宿的地方已算不错了。

    在正红旗护军都统肃顺请示皇上之后,众人都下了车,这会赶了一天一夜路的人们,无不是人困马乏,坐在地上谁也不想站起来。不过谁也闲不下来,人多地方少,大部人只能在室外歇息,那些护兵侍卫要搭起帐蓬,至于随行的太监还要收拾好屋子,供皇上、皇后们住着,并且还要取鹿血,皇上那边还等着喝哪。

    在众人忙活着的时候,兰贵人的一双凤眼却是喷出了火来——居然没有她的房子!这也难怪,她也就只是一个贵人,若非是皇上点了头,记嫔妃们全都跟着,没准她连随驾的份都没有,这时候安排起那房子来,自然也就没她的份了。

    “早晚有一天……”

    就在她瞧着那被寒风吹着、摇摆不定的帐蓬,于心底暗自发着誓,早晚有一天非报今日之仇的时候,那似刀的山风卷着雪花传来了一阵异样的响声,那风哨声中夹杂着些许沉闷的闷响,那是……

    “反贼!反贼来了……”

    突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正忙活着安营扎寨的护军和侍卫们纷纷乱成了一团,他们压根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反贼,更未曾想到自己会遭到攻击,实际上对于这些过惯太平日子护兵和侍卫们来说,他们从不觉得的有人胆敢袭击圣驾,可现在这贼人确实杀了过来……

第226章 落架的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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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次,她从噩梦中醒来了,她惊恐的看着周围,只见周围尽是黑压压的山岭,这里是那?

    她惶恐的瞧着黑压压的山岭,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来。

    此时的她,身上那贡缎制成衣裳已经被枝条扯的破破烂烂,若不是身上还披着那件那厚实的洋呢披风,估计在这寒冬腊月里,早就冻死在这荒山野岭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又一次她裹着披风,回忆着三天前的那个夜晚,那天晚上长毛袭了圣驾,到处都一片乱蓬蓬的,那些骑着马冲来的长毛贼,不断的用刀枪砍杀着护军,营地中尽是一片哭喊声,在一阵阵“护驾”声中,求生的本能,使得她和其它人一样逃散开了。

    最初,她似乎记自己是往南逃的,逃回京城,似乎是一种本能。可接下来她只顾得逃命了,然后便不知道朝那里逃了去,在山中绕了几天之后,她只觉得的自己似乎离平地越来越远了,那山里头甚至都没有了路,在山里走着,她时时想到不定哪时他会一交跌到山沟里头,骨肉或是被野狼给叼走,或是被野鹰们啄尽。

    每每想到这,她都会哭上一会,似乎是为自己的命,好不容易进了宫,选了秀女,点了贵人,原道着苦尽甘来了,可却未曾想到这富贵还没来,人却孤零零的丢进了这山沟里头。

    一直到半夜,她还合不上眼。那山上的狼嚎,老虎的咆哮,当然,还有那挥之不去的噩梦以及那梦中的马蹄声、砍杀声,总是会在她将要睡着的时候,把她惊醒。

    “我的命咋个就这么苦啊……”

    又一次,又饥又饿的她放声哭喊着,为自己的命,也是为自己的遭遇。在她的哭声中,那太阳慢慢的露出山脊。

    冬日的暖阳照在她的身上却驱不走她心底的寒意,此时,她却猛的一咬银牙,自言自语道。

    “我一定要走出去,我要回京城,要回宫里头……”

    嘴里这么说着,抬起头来,那满是灰土的脸上尽是倔强的之色,尽管饥肠辘辘,浑身无力,但她仍然倔强的朝前走着,实在累及了便歇上一会,渴了便吃上一口脚边的雪。多日的疲乏,与死里逃生的惊惧,使得她身心全不舒服。此时她的脚步是那么沉重而缓慢的,她渐渐的仿佛困倦起来。正在她合着眼,摇晃着身体往前走的时候,突然脚上踩到一颗小石,石滚脚滑,人扑地便倒了下去。

    “啊……”

    甚至还没等她惊喊出声,人便已向陡坡跌落下去……

    缓缓睁开了双眼,她的心中一片茫然,待欲起身,只觉得全身酸痛不已,又饿又累的她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这才发觉自己躺在一间破屋内的木床上,屋子里尽是一股盖味,身上盖了一条破旧被褥。

    四下张望着,但见屋内的桌椅设备,皆是破旧简陋的,甚至没有一点漆色,桌上还点着一盏油灯,油灯冒着浓浓的黑烟,把她的影子托得长长的,显然已是黑夜。

    “我是得救了,可是这是哪里?”

    就在她的心底暗自高兴之余,伸手抚心,不觉倒抽一口凉气。原来她全身上下,竟然一丝不褂,那躯体完全裸露着,连件贴身的亵衣亵裤也没有留下。朝着地上看去,只见肚兜和白色亵衣及破烂不堪的衣服散落一地。

    “这……”

    那死里逃生的侥幸瞬间便被阴影所笼罩。

    “嗯……”

    刚一起身,这时候她才感觉到甚至就连下体略感灼痛,可她却没有慌张,而是吃力地爬下木床,将地上散落的衣拾起穿在身上,心中的不安感越发强烈起来。

    这,这是那?

    屋内空无一人,她推开门,但觉眼前光亮耀眼,这时她才看到屋外升了一堆火,那堆篝火边架着只兔子,烤肉的香味被风吹来的时候,只让她腹中顿时打起鼓来,那烤兔的旁边坐著一人,见到她也不说话,只是在那里烤着肉。

    她小心翼翼地望著那人,是个三四十岁左右年纪的男人,穿着一身破旧的补丁络着补丁的破棉袄,虽说棉袄臃肿非常,可依然能看出这人非常壮实,一脸的络腮胡子不说,那本应剃掉的前额也长着寸长的头发,有如刺一般的坚立着。

    一看她便知道,这人穷的不能再穷的穷苦人。

    尽管胯间还带着些痛楚,醒来时的赤身裸体提醒着她,这个人干了什么,但此时看着这个男人的时候,她却故作冷静道:

    “是你救了我吗?”

    正烤着肉的男人,嘿嘿笑道:

    “废话!在这鸟不拉屎的山沟里头,不是老子救你,还会是谁?”

    听见这人一开口便是粗言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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