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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伏诡话-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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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见我?”叶卫军敞开双手露出血肉淋漓的胸膛,冲着她大喊:“我这鬼样子有什么好见的!你现在看到了,晓得怕了吧!你走!我他妈根本就不想再见到你!”
“我不走,你别这样,你吓不走我。”李安民爬过去,跪在叶卫军身前,抬起手悬在半空中,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叶卫军发出嘶哑的低笑声,带着那么点苦涩的滋味。
“别勉强。”他说,嗓音依旧粗哑,语气却缓了下来,变得像是那个熟悉的老大哥。
李安民摇头,伸手轻触叶卫军的肩膀,看他一颤,又赶紧收回手,说:“我……我想抱抱你。”
“别抱,别把自己再弄脏了。”叶卫军屈起膝盖,把头埋在两腿间。
“不脏,我学过人体解剖,剥了皮谁都一样,我是被吓到了,不是嫌你,我真的很想你,卫军哥,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别再消失了。”李安民抱住叶卫军的腿,紧紧拽着他的裤子。
“我出不去了,身上的烂肉永远也长不好,每天靠吃老鼠过活,说不定哪天连你也会吃掉,你别想当然!”叶卫军把李安民的手扳开,不自觉地用劲握了会儿才放掉。
他连手掌上的皮都脱掉大片,只是抓了一下,就把李安民抓得满手血。李安民鼻子发酸,干干地说:“我愿意给你吃,真吃掉了就再也不可能分开了,你想甩也甩不掉。”她不是想当然,也不是一时冲动,看到叶卫军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后,她更不可能放手,换成是任何一个亲朋好友遇到这种情况,李安民也绝不可能撒手不管,更别说是叶卫军。
叶卫军听了李安民的回答后突然火起来,抓住她的肩膀摇晃,暴怒地大吼:“李安民!你别拿自己的命不当命!你从以前就是这样,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把自己赔进去也不管,你看看我现在这个烂样!我不是人了!是头怪物!我控制不了自己!你想想我的心情!如果哪次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捧着你的尸体,我什么心情?”
“你控制住了,没咬重,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呆在这里,你出不去,那我也不走。”李安民也不是没有怨气,是叶卫军先不顾她的心情就随便把她丢下,李安民本来想见到他一定要好好出口气,等真见到了,看见他变成这副模样,就觉得那点怨气和委屈根本不够看。
李安民本来有一肚子疑问,这时却顾不上想,她把两手搭在叶卫军的膝盖头上,结结巴巴地问:“卫军哥,我……我要是碰到你,你会不会疼?我想抱抱你,可是又怕你会疼。”
叶卫军双手抱头,喉咙里发出“吭吭”两声,听起来像在笑,但是李安民知道,这是哭声,叶卫军在哭,李安民也跟着哭起来,边抹眼泪边分开他的双腿,强行把身体往里挤。叶卫军直起上身,往后靠着墙,两手悬空。
“碰到盐水,你会疼吧?”李安民把沾着泪水的手在外套上擦干,朝前搂住叶卫军的腰,仰头望他。
又有红色的血水从黑布巾的缝隙里落下来,滴在李安民的脸上,李安民知道这红水就是叶卫军的眼泪,心都快被他给哭碎了。
李安民把手伸进布巾里抚摸他的眼睛,抽着说:“卫军哥,别哭,我来陪你了,以后每天都会陪你,我们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这次不许你先走了,你让我陪你,好不好?”说着,她竖起小指。
叶卫军一把抱住李安民,用了很大的力气把她揉在怀里,双肩不停地颤抖,浑身都抖得很厉害,他在无声的哭泣,喉咙里发出哽咽的闷音,血水不断从布缝里淌出来,把李安民的头发濡湿。
“对不起,小妹,我不知道还能再撑几年,我求求你,我求你回去吧,趁现在还有机会。”叶卫军这么说着,却把她抱得更紧。
在梦里,烂面花子说他太寂寞了,李安民猜测,叶卫军很有可能孤零零地在地底生活了很多年,只是在特殊时刻,才会为着某种目的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在地面上,达成目的之后又要回到暗无天日的地洞里继续受苦,从来没有人能替他分担,李安民想陪他,说什么也不要再离开他了。
“卫军哥,你以为出去我就能过好日子了吗?我快死了,你不在,我很快就会死,你留下的东西我不会用,那些事情我根本应付不来,你只能幻想我在外面过好日子,你是眼不见为净,你是自我催眠!我现在来告诉你了,没有你我真的过不下去,我差点就被勒死了,死了以后还不得超生,还要当人家的鬼老婆,听了这些你还要再把我往外推,你就是存心要把我送上死路!”李安民趴在溃烂的创面上,夸大事实地哭诉,她能感觉到皮肤下肌肉束剧烈地紧缩。
两人就这么拥抱了很长时间,眼对眼地凝望彼此,并不算太漫长的分离,真到重逢时,却有种等待了半个世纪的苍老心境,像是经过岁月变迁又重新结合在一起。
“让我陪你,好不好?”李安民看他的眼神,就像一只被抛弃了又重新寻回主人的小狗。
叶卫军没有正面回答,但是没再推开她,紧绷的肌肉也软下来,李安民就当他是默许了,揪起的心也慢舒展开。
思维能力恢复正常后,李安民首先想到的是宋玉玲,她怕那些凶残的灰老鼠会跑出去吃人,叶卫军让她宽心,鼠群跑不出祭坛,宋玉玲也进不来,地洞里布下了能蒙蔽人五感的幻阵,一般人无法通行,宋玉玲那里会有人善后,不是大问题,真正的难题在于李安民这个活人要怎么在地底生活。
这间石屋位于祭阵的核心部位,虽然也属于地下溶洞的一部分,却是个封闭的场所,石屋外的洞道直通祭坛,能活动的范围有限,屋外地下水源丰富,食物却只有死老鼠。
叶卫军说:“这个祭祀场地除了我之外,原本只有灰鼠和甲虫,是一个相对平衡的良性循环,多一类少一类会打破这个平衡的格局,你进来了,就必须跟我保持共性,但事实上咱俩并不同,你只是个体质特殊的普通人,维持不了几天。”
李安民问:“不能出去补充物资吗?”
叶卫军笑她异想天开:“这不是你随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半个月后,祭阵会再开启一次,那是你能出去的最后一个机会,错过了,你这一辈子就别想出去了。”
李安民想了想,问道:“如果我们俩一起出去会怎么样?”
叶卫军淡淡地道:“我会变成一副骨架。”
李安民的脸一下就白了。
叶卫军的灵魂是死后灵,灵魂剥离之后又被重新束缚在躯壳上,由于阳气微弱,致使体内阴阳失调,无法构成正常的循环系统,在自然状态下,肉体会逐渐腐坏,他不像活着的人,没有自我修复机能,皮肤的生长期很缓慢,需要借助外力才能保持身体的完整。
“我身上的溃疡,也可以算作尸腐现象,如果腐烂得太严重就没办法维持正常的生理机能,但是,只要这具躯壳还存在,就算只剩骨架也能继续苟延残喘下去。”
剥裂05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节为纯技术性交流,可掠过…… “你经常外出跑生意,其实是去治伤了?”
“也有生意,要在地面上生活就必须有个方便的身份。”
“那你以前不是能出去吗?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叶卫军看着她:“我以为接丧婆早已跟你透露过了,没记起来还是她什么也没说?”
李安民愣了下,马上意会过来:“五灵祭?”
接丧婆说过这白伏镇本身就是一个祭阵,镇下压着祭坛,每隔百年,祭阵就会自动开启,以九年为一个祭期,在这九年内,但凡白伏镇地界死去的人畜,灵魂都会被吸进祭坛里,能进入祭坛的只有拥有“三阴体”体质的人,据她说,可能有幕后黑手想用三阴体做祭品解开祭阵,放出镇压在里面的某种鬼物。
“我是祭品吗?可我没有三阴呀,只有两样符合条件。”李安民指向自己。
“没有与生俱来的三阴体,三阴体质是人为制造出来的,你只是其中之一。”叶卫军把李安民搂得更紧,贴在她耳边问:“还想听吗?我始终认为有些事……不知情才是最幸福的。”
李安民摸了摸自己的脸,垂下眼皮道:“宋玉玲说,我的人生就像一场傀儡戏,被人从这个框架移到那个框架,是吧,我记得大舟山那些地方都跟五灵祭相关,也在千龙洞后面看到了跟这儿很相似的祭坛,卖馄炖的徐师傅就是张良,你们窜好了,把我当成一个工具,从这个地方带到那个地方。”
“还想听吗?”叶卫军重复问了一遍,轻道:“不知道也无所谓,该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李安民想知道,靠在叶卫军身上有种踏实的感觉,她觉得只要能一直这么靠在一起,天塌下来都能接受,就像叶卫军说的,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就算什么也改变不了,当个明白人总比糊涂度日要强。
“你说给我听,我想知道真相。”
“也不算什么真相,我只能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事情。”叶卫军拉起李安民的手放在嘴边,问她:“被狐灵缠上那会儿,你从我床底下翻出旧影集的事,还记得吗?”
李安民点头:“想起来了,里面有很多阵地照,是朝鲜战争时期的。”
印象最深刻的一张照片是三个兵娃子的合照,朝气蓬勃的年轻面孔是晦暗中的一抹亮色。
叶卫军说:“那是张良、炮筒和我——中间那个是我……没认出来么?”
李安民没认出来,因为照片上沾着抹不去的污垢,他们的脸上也满是尘土,她当时还没察觉到不对劲,只是一昧相信叶卫军,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从来没想过要去怀疑。
叶卫军说那些照片原本都该销毁掉,可他始终没舍得动那份最初的回忆。
“你们是志愿军,参加过抗美援朝?卫军哥,你还随军去打过越南,对越自卫反击战,宋玉玲和她爸都没猜错,你就是叶兵,对不对?”
叶卫军搓着她的毛脑袋说:“我不是,九条山村里的那个才是真正的叶兵,他死了以后,我假充他的身份到小岗山插队,因为李怀安在那里,我需要借用她的身体去解开附近的祭阵。”
接丧婆说过,除了白伏镇的主坛,五灵祭还有另外四处祭点,有一处就在小岗。
“你为了这个目的去接近我妈,却……跟她好上了?所以打完越战之后,你没等伤好又去南顺找她,然后,然后你们在那洞里那个……于是就有了我……”李安民越说越小声,到最后没声了。
“我曾经考虑过,就让你这么一直误会下去也好,有这层隔阂,也许你就会放弃找我,我也能彻底死了心。”叶卫军捏住李安民的下巴尖抬起,告诉她:“不是,如果你是我女儿,我不会吻你,也不会摸你的身体,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李安民脸热心跳,心里暗喜一阵,问道:“那我的亲爸到底是谁?”
“你真正的……亲生父亲,是一名报社记者,他已经过世了,名叫李立山,我只知道这些,还有……”叶卫军吸了口气:“我没有碰过李怀安的身体,也没办法……让女人怀孕,我只是个死人,是具会动的尸体。”
说到这里,他的口气激动起来,肌肉又阵阵抽动,李安民把手轻轻按在他的胸膛上,叶卫军深吸了几口气,渐渐平静下来。
李安民又问:“那石板下的女人是我妈吗?我听说她被火化了,为什么尸体会出现在你住过的地方。”
“你果然看到了,为什么当时不问我?”叶卫军捏她的耳尖,摇着头说:“那不是李怀安的尸体,那是仿造她做的假人,是蜡像,看到那张脸我才能支撑下去,直到你出生……”
叶卫军眼神黯淡,李安民心里泛酸,叶卫军肯定爱过李怀安,两人相爱过,只是最后没能在一起。李安民有些不是滋味地想:这八成又是叶卫军先放手的,李怀安没等到人,就跟报社记者发生了关系?然后带孕嫁给严怀德?李安民理不清这逻辑,只觉得严怀德很可怜,从头到尾就是个无辜的牺牲品,心爱的女人把心给了叶卫军,身给了李立山,最后他只捞到一个“丈夫”的虚名,还要替老婆养别人家的小孩,李安民能理解严怀德一见到她就摆出死人脸的心情,换做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开心,严怀德能为李怀安做到这一步简直不可思议。
叶卫军对此只是笑笑,不再谈论李怀安,把话题转向五灵祭。
白伏镇名的由来应是“百伏”,这地方原本是用于镇压“百伏”的祭祀场所,没人知道“百伏”指什么,只是无来由地惧怕未知的灾难。当权者将人和牲畜圈养在祭阵所覆盖的范围内当作祭品,期盼能用鲜血的浇灌来弭平灾祸,每一次祭祀都要消耗掉成百上千个祭品,由于祭品包括了天地五灵,后人又把这祭祀称作五灵祭。
但是这种名为祭祀实则为屠宰的血腥暴行并没有一代代传扬下去,由于地层塌陷,祭祀场被深埋入地下,而作为祭品的生物却淡忘自己的使命,在这片埋葬了千万条生灵的土地上安家立业、繁衍后代,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生态群落,慢慢演变成如今的白伏镇。
时代变迁,满载冤魂的祭坛沉眠在地底,依旧遵循着被定下的规律,每隔一段时期就要运作一次,将祭阵范围内所有离开躯壳的死魂全部吞噬掉。接丧婆说的百年一次和九年祭期是错误的推断,祭坛开启的时辰是根据星象运行而定,没有固定年限,也没有固定的祭期,五灵祭会吸收死人的灵魂,直到祭坛容度达到饱和为止。
在乱世,这个周期也许一瞬而过,但是在如今这个和平的年代,可能会持续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在此期间,这座城镇会变成无魂的祭地,变成无鬼镇,不仅连阳间没有游魂,人死后也无法下阴间轮回超生,而是直接被吸入祭坛里,被彻底剥夺了再生为人的机会。
可是阴司没有能力插手人力造成的非自然现象,只能通过像接丧婆这样的代职把探知到的情况放出去,招引有能力的人来探究这个神秘的地底空间。自古以来就不断有方士术家闻风赶到白伏镇,他们也只能在边缘摸索,好比盲人摸象,没一个能深入到祭坛内部。
叶卫军说张良、炮筒、苗晴和周坤这四人都是他的朋友,和他一样,是已死的人还魂寄生,除张良以外,其他人都死在白伏镇上,那时正值五灵祭开阵时期,他们的灵魂得不到超脱,被收入祭坛里。释放灵魂的唯一方法就是让祭坛上的辟邪图腾和红手观音显像。
这就需要以接丧婆口中的“三阴体”来作符引,从祭坛中心的人面棺和四根石柱的祭器里将魂气同时导出接引,贯连祭坛上的符纹,使之发挥应有的效力。
除了李安民之外,张良、炮筒、苗晴和周坤也是这场祭礼的关键因素,他们通过借尸还魂的方法附身在别人的躯体上,而这些躯体的主人在生前都和李安民一样,阴气重,阴火也同样强盛,是具备罕见“双阴象”体质的特殊人群。
这类人群最易改造成三阴体。
“你知道怎么制造三阴体吗?”叶卫军伸指点上李安民的心口:“把死灵融合到你的躯壳里,这跟普通的鬼上身不同,而是一种分解改造,融合的不是灵魂,是魂气,让死灵的魂气入体是相当危险的事情,如果体魄容度不够广,会造成肉体损伤,等同于自杀行为,炮筒他们附身那四个双阴体就是因为魄容度太小,在改造过程中不幸身亡,只留下四具躯体被反复利用。”
“听你说的,好像生化危机……”李安民摸摸自己的脸和身体,皮肤是热的,还有心跳。
叶卫军替她把外套拉链拉上,说道:“那四人的失败说明光有天生的体质还不够,于是有心人士就想出了一个从无到有、完全通过人为制造三阴体的构想,我以前说过,在一般正常的情况下,会先生成肉体,再有灵魂,魂气在魂魄结合之后才会产生,并自动配合躯壳的容度,反向思考的话,如果先有魂气,那配合魂气而生的躯壳,容度是否就会比常人更广?借用母体为媒介,让死灵的魂气融入胎儿体内,通过这种育生方式一代一代传下去,这就是实践在你身上的方法。”
剥裂06
叶卫军说这是一种违背阴阳法则的逆生法,想来容易,做起来却比登天还难。前人为了制造这种祭品做过各方面的尝试,绝大多数情况下,胚胎会经受不住魂气冲撞从而停止发育,成功率微乎其微。经过不断的失败和改进,这种方式在李怀安身上得到实现,李安民不仅如期出生,还健康成长至今,除了体质特殊,其他方面跟普通女孩没什么两样。
叶卫军说:“李怀安人生就是个巨大的骗局,家庭、回忆都经过刻意的铺排,从生到灭,只是为了你的形成和出生。”
李安民呆了半天,叶卫军托出的讯息已经超出了她的脑容量,她憋半天才挤出来一句:“你们怎么随便把人当实验体啊……你让我想到了做活人细菌实验的731部队……”
叶卫军不满李安民拿日军来做比较,感到深受侮辱,他澄清说这种实验只有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才能实施,李怀安的亲人死在白伏镇上,灵魂得不到解脱,为了解救亲人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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