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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七侠五义-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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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大人瞧够了没有?可是能放行了?”白玉堂话音难掩厌恶之意。

    “嘿嘿,一场误会。”庞豹回过神来,尴尬应声,“白护卫,方才多有得罪。三位路上慢行。”

    白玉堂不屑再理会于他,返身挽起潘盼,一手拉开车帘,将其送将入内。

    庞豹瞧那晌背影细瘦,瞬间心头又是疑云密布,冷不然唤道:“潘盼!”

    有人身形微微一僵,动作虽不起眼,却被有意下套的庞豹瞄了个真切。

    “哪里逃?”不想错过头功,庞豹持剑便扑。

    “哼!”白玉堂咬牙,反手递出一刀,紧巧架住这如狼似虎的一剑,“锵”一声脆响,火花四溅。

    “别怕。”白玉堂另一只手运力将潘盼推进车厢。

    “噌噌噌”,刀剑铮响,二人又连过数招。庞豹虽说武功不弱,可较之艺高人傲的锦毛鼠,差的又何止一点半点,合上白玉堂闯关的心意已决,刀刀俱是搏命。走了十余招,庞豹已是气喘吁吁,疲态尽显,腾挪闪躲,极为狼狈。眼看便要伤于锦毛鼠刀下,一直坐壁上观的南侠却不得不出手了。

    “叮——”巨阙出鞘,虎啸龙吟。

    庞豹见有展昭帮忙,底气便跟那浮球似的,“嘟嘟”鼓着泡儿又翻腾上来,狂妄道:“白玉堂,你私藏钦犯出关,识相地快快束手就擒!本使看在包大人的面上,留你一条性命!”

    白玉堂剑眉深拧,索性将身侧大片空当暴于南侠剑下,只朝着庞豹,“唰唰唰”,连砍数刀,忿忿然道:“大爷先取了兀那狗命!”

    南侠轻吁,剑势一转,急急飞身去救。

    “给我剁了这死耗子!”庞豹跌跌爬爬从刀剑缝隙滚落,自觉没脸,破口大骂道。

    “噗嗵——嗷——”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嚎,庞豹捂着半个腮帮子,张口吐出一大滩血来,内里还和着两粒槽牙。原是锦毛鼠气不过他臭嘴,忙里偷闲,使出独门飞蝗石伤他。

    庞豹老羞成怒,见南侠与白玉堂两个缠斗正酣。倏而惦记起车内的潘盼,小心绕到后首,一把扯去帷幕。

    潘盼骤惊,抱着孩子本能地贴向车沿,蓦地手腕一紧,人已被生生拖下车去。膝盖斫地,剧痛难忍,一时竟疼得叫出声的气力也无。有人在她脑后狠拽,面颊一阵刮痛,蒙眼的白缎丝丝碎裂。

    庞豹错愕:眼前这怀抱婴儿的少妇双目红肿,翳色灰败,眼角隐有丝丝血线渗出。其状可悯,又何来装瞎一说?

    白展二人,本是刀来剑往卯在一起,等察觉到这边动静罢手,已让庞豹占了先机。

    白玉堂见庞豹呆立在潘盼身后,脸上填满了不可置信;再看潘盼伏地不起,身形却是镇定,暗道不好,自个儿竟被这死心眼的丫头骗了一路……胸口像似遭人重击一拳,他强捺心气,快步上前将她掺起:“娘子!”

    “无碍……”潘盼伸手,抖抖瑟瑟触向烈儿脸蛋,苍白的面庞浮上浅笑些许。

    “你……”白玉堂痛惜,责备之言却不忍出口。

    潘盼心内赧然,素手朝声源移去,落在白玉堂肩头,轻声道:“对不起……”

 第81章 风风雨雨离合总关情寻寻觅觅聚散两依依〔中〕

    关难过,路难行。白玉堂心中憋闷,出了闸楼直顾打马飞驰。行约小半个时辰,方至一茶竂前停住,这才记起一件要紧之事,回首急急追问:“潘盼,解药可曾服下?”

    “嗯……”她忙将帕子塞回袖拢,低低哼了一声。

    “怎地还是这般红肿?”白玉堂细看她双目,关切问道。

    潘盼下意识触了触眼角,火辣辣地痛楚难当,眼圈一周抚过,果然鼓得跟个核桃似的,支吾言道:“吕神医说……恢复是……是要不少日子的……”耳边陡然闻见添茶倒水的吆喝声,便岔开话由去,“白大哥,前头可是有茶水摊子歇脚?不如咱们去那边坐会儿。”

    “正有此意。”白玉堂点头,却看潘盼一手怀抱烈儿,一手沿车壁摸索着往前靠,不由心生怜惜,健臂一揽,打横将她与孩子抱下车来。

    潘盼不备,轻唔一声落地,丝帕不经意由袖间飘落。

    白玉堂眼尖,半空中接住,迎风一抖,星星点点的血迹如梅花一般在素绢上洇染开去。再望潘盼,心头骤沉。

    “白大哥?”潘盼浑然不晓,侧耳相询。

    白玉堂不语,丝绢在掌中纠结成团。

    她心底倍感疑惑,奈何目力尽失,只能平平伸去一只手去:“白大哥……”话音未落,腕子已被人捉住,钝钝的痛楚漫至整条臂膊,“谁……”她忍住疼道。

    白玉堂声色冷冽,在她耳畔逐字逐句问道:“潘盼,我再多问一遍,你可要据实作答。解药——可曾服下?!”

    潘盼闻之身形一颤,别过脸慌乱道:“自是服过了,白大哥何出此言……”

    白玉堂猛力扳过潘盼肩头,迎上那对光彩不在的双眸,怒声喝问:“解药是膏?是丸?是散?一日服用几次?一次需服多少?你说!”

    锦毛鼠心思细密,失明一事,她知晓绝难瞒得过去。遥想当日在陷空岛,也曾身不由己诓骗于他……而今,一而再,再而三,全是欺他义气。当下满是歉疚回道:“我的错……白大哥……前日在吕存府上,他递过来的两瓶药……不过是做戏给你看的罢了……”

    “你们!”白玉堂咬碎钢牙,“串通一气骗我……嗯?”

    潘盼点头,复又摇头:“吕神医料定白大哥会出手拦阻,故而……”

    “要你瞒着我,去行此等蠢事?”白玉堂忿忿打断她道。

    潘盼幽幽接口:“倘若白大哥换作是我,会如何处置?你为个‘义’字,可舍了性命不要,我赔上一双眼睛,又算得了甚么?”

    “你要好好儿的,不可以跟我学。”白玉堂口气蛮横,伸手将她牵到茶竂入座,“在这里稍待,我去去就回。”

    “白大哥!”潘盼骤惊,死死攥住他衣袖不放,“好容易才得出关。冰蟾无解,你不要再回白罡川涉险!”

    “冰蟾无解?”白玉堂冷笑挣脱,“吕存说的?我这就去拆了他的骨头,看他有没有得解。”

    “白……”反掌再抓,已是一手虚空,马蹄声由近及远,渐渐寥去无踪。“白大哥……”潘盼话音喃喃,不由地落下两行泪来。

    “这位大嫂子,可要进些茶点?”守摊的伙计上前唱个喏道。

    潘盼回神,辨那男声年轻,遂低首轻抚烈儿面颊,应道:“小二哥,劳烦沽一碗热浆,再上些软缩的点心。”

    “不烦,不烦。您看来点丰糖糕可好?”年青伙计正暗自惊叹此女美貌,多打量两眼,却瞧出是个瞎子模样,想到方才失言,连声赔不是,“对不住,对不住,小人真是瞎了眼了,没看出大嫂子……”越说越错,不禁自抽两个耳刮子,懊恼道,“大嫂子见谅,小人并非有意冒犯……”这接二连三的吆喝,反将满座眼光俱吸引到潘盼这一桌来。

    此刻烈儿却是醒了,打个哈欠,腹内空空,中气十足地开始嚎哭。她更觉窘迫,忙不迭由腰间摸出一锭碎银:“小二哥,有劳。”

    “嗯嗯,您稍等。”伙计接了茶钱,闪身便去准备。

    须臾,热浆与糕点皆端了上来,那伙计倒是好心,喋喋不休关照道:“大嫂子,您手头向左是碗浆汁儿,刚温过的,烫得很,您小心些了。手头向右是碟丰糖糕,都切成小块了,码在盘里。竹筷跟勺,都在您手边上……哎,再往前伸一点个,就够着了……”

    潘盼按他指点,摸来筷勺在手,心酸并无奈道:“多谢小二哥,你去忙罢,我家官人随后会到。”

    两眼抹黑地喂了烈儿几块糕点,委实大费周折,生生儿急出一身薄汗。想到从今往后,伸手不见五指地熬下半辈子,恐惧之深,难以名状。她紧按住胸前那块琉璃,前尘旧事,一时间打心底升腾而上,直溢得人快要透不过气来。

    “嘚——嘚”,阵阵马蹄声响,细辨之下,厢车辎重,竟似到了大批人马。潘盼心惊,怀抱着烈儿僵坐,惟盼白玉堂速速回转。

    “嘭!”重物叩于桌面的声音,一个粗豪嗓子道:“瓜娃子的,开德府关口查得忒紧,白耗一多个时辰!王第十,你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歇脚的凳子都不够!”

    烈儿闻着吵闹,倏又哭将开去,潘盼只哄个不住。

    又一道年长些的声音响起,听调子,倒像出自一个地块儿:“张第二十,你少在那里聒噪。走镖的本就是风餐露宿,你还当转堂口的不曾?”

    潘盼心怀稍慰,原先忧惧会是官兵追到,听两相言语,也是走江湖路过罢了。

    “各位大爷,空处请,空处请……”小伙计战战兢兢招呼众人。

    那大嗓门的张第二十便在潘盼邻近落坐,捶着条桌吩咐道:“老子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有啥吃的喝的,统统上了来!”

    “是,是。大爷稍等一会,马上就到。”伙计喏喏应声。

    这晌烈儿受不住喧嚷,哭得益发大声,潘盼心啊乖的哼唱数遍,仍不能将其安抚。

    张第二十旁观半刻,更生了捉弄之心,大咧咧道:“喟!我说那瞎眼的小娘子,哄的小娃儿是你的不?怎地没日介号个不歇呐?”

    周遭的趟子手们本就粗俗,听见打头的拿人取笑,也跟着后首干哄。

    潘盼羞忿难当,涨红了脸一言不发。

    小伙计瞧了不忍,走近她道:“大嫂子,棚子里头憋闷,您往边上挪动挪动。大官人到了,也能就近听个清楚,不是么?”

    “多谢!”潘盼领会他好意,摸索着起身,“劳烦小二哥引座。”

    张第二十不依不饶说着混话:“老子走南闯北见识过多少私奔路数,这抱着娃儿跑的,倒是希奇……”

    潘盼只气得浑身发抖。

    “笃笃”,又是一骑踏风而至,但听马步,极其神骏。

    策马之人翻身跃下,直往茶寮行来,那小伙计打量此人与潘盼年岁相仿,相貌也极为俊朗,单看这外貌,当真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他心急替潘盼解围,不惶多想,孰料错把冯京当马凉。

    “客官!你家娘子在这。”伙计挥手示意。

    “甚么?”来人怔住。

    “嗄?”小伙计一琢磨,十分尴尬。

    那走镖的一路,自是哄笑不止,直把个张第二十,乐得快要打跌。

    “两位对不住!两位对不住!”伙计忙不迭两头作揖。

    潘盼恼得很想一头撞死算了,只恨摸不着北,遂摆摆手强作淡定道:“小二哥怕是认错人了,劳烦你再带几步。”

    “好咧。”小伙计应声,赶紧将横七竖八的凳子往边上扯扯,“大嫂子您请直走,有个三四步往左边去……”

    张第二十瞧着不耐烦道:“喟,我说你这小子,怎么做生意的?有这闲功夫,倒把老子点的吃食快些拾掇了来!”

    “晓得,晓得。”小伙计斯斯艾艾去了。

    往左倒是该走几步……潘盼立在当下,一时间犯了难。试探着轻移些许,却恰好被个凳腿绊到,人径直打斜撞出。惊魂之际,有人在她腰间轻托一把,借着巧力带过,将她扶坐在长凳之上。

    “谢了。”搂着孩子,她满心悲凉道。

    一个熟悉地声音涩然接口:“你……怎地瞧不见了?”

 第82章 风风雨雨离合总关情寻寻觅觅聚散两依依〔下〕

    潘盼呆上一呆,怔道:“不……小心……”

    轻描淡写一句,深深刺痛了丁兆蕙,他欺身上前,厉声喝问:“你这辈子甚么时候小心过?今儿不小心眼睛瞎了,明儿不小心是不是连命都没了?”

    何苦来哉?瞎的又不是你们,怎么一个个整得比咱还激动……畏其声势,潘盼瑟缩一记,嗫嚅道:“不关你事……”

    辛苦一路寻来,却是热脸贴到个冷屁股,双侠大为光火:“你!”“乒”地一声响,湛卢重重叩于桌面之上。

    潘盼又是一抖,把头埋低下去,抱着孩子不再答腔。只轻轻将尾指塞入烈儿粉拳之内,烈儿攥紧了不放,她慢慢抽起,烈儿扑了再攥。如此反复数次,孩子被逗弄得咯咯儿笑出了声。

    丁兆蕙知她故意,再想自己为了寻她,连日来,几乎翻遍开德府每一处犄角旮旯。茶寮邂逅,本还感慨皇天不负苦心人来着,却惊觉她双目已盲,寥寥数语,竟是如此生分!不禁气结道:“你眼神不便,还捎带个孩子,是谁这般鲁莽,敢将你撂在此处?”

    细说白五暂离,也是由她而起,若为此桩在双侠跟前折了面子,岂非不美?潘盼迟疑着仍是不作声。

    觑她油盐不进的架势,失落如双侠恼得怒拍桌子:“你倒是给个话儿!”

    潘盼遽然挺直腰杆,嘴巴微张,正待说些甚么,耳边递来个男声,却是先前挤兑她的张第二十。

    那泼头想是茶水喝腻歪了,竟烦起双侠的穷神来,只听他粗着嗓子道:“哎,那卷毛的听着,人家小娘子在等她家男人,又不是等你,瞎聒噪个甚么劲儿哪?”

    老虎头上的虱子也能随便挠?这孩子,被猪亲过还是怎滴……潘盼嘴角一抽,将烈儿抱得更紧。

    “嘭!”——“嗷!”

    潘盼皱眉,紧念一声佛……

    “咣!”——“啊!”

    潘盼忙将烈儿耳朵捂上:善哉,善哉……

    丁兆蕙正有气没处撒,可怜张第二十被炮灰了一把。

    “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嗯?”双侠用剑柄敲着某个肥脑瓜子。

    丁兆蕙出手凌厉,三招两式便将张第二十拍翻在地,那些个趟子手只道遇上强头,无有敢上前帮忙的。

    “这位壮士,手下留情!”带队的王第十忙不迭上前打招呼,“我弟兄几个都是走江湖押镖的,适才二弟出言不逊,得罪足下。我这当大哥的,先给您陪个不是了。还望尊驾担待则个。”

    张第二十也连声讨饶:“下次不敢了!再不敢了!”

    双侠冷哼一声收手,剑指户外道:“天色不早,你们好上路了。”

    “就是,就是。”王第十点头,挥手示意众人鱼贯而出,“启程了。弟兄们都带快些个。”再瞅那张第二十,早被揍得跟猪头一般,正趴在地上喘呵,赶紧喊两个人将他架起,硬拖着往路上去了。

    人一走,茶就凉。

    倏而那小伙计抽噎着从炉子后首冒出来了:“怎……怎地都走了?账……账还没付呐……”

    双侠闻见,好生不耐,甩手摸出一锭大银,直朝茶水炉子掷去,不偏不倚,稳稳当当落那舀勺上头。“够了罢?”

    银锭少说也有十两。茶水这小本买卖,铜子儿往来居多,几时见过此等阵候?伙计双手捧着银子,不住颤抖:“够是够了……只是——”

    丁兆蕙俊目如电,强势扫过,只吓得小二后半截话又吞回肚里。

    “只是甚么?”

    伙计头一垂,怯生生道:“只是小的没……没有钱找。”

    双侠哭笑不得,摆手道:“不用找。你该蹲哪儿还蹲哪去。”

    “嗯嗯。”这般好事,打着灯笼也是难寻。小伙计煞为兴奋,“客官请便。小的甚么都听不见,甚么都看不见。”

    彼时,偌大的支棚仅余三人。

    潘盼抱着孩子正襟危坐。

    丁兆蕙一步步踱近,轻声道:“到底出了甚么事,可以跟我说了罢?”

    “呵呵。”潘盼干笑数声,充傻,“我跟你之间,似乎没有甚么好说哒?”

    本以为这丫头吃软不吃硬,孰料这脾性竟直追茅坑里石头……丁兆蕙深呼吸,再深呼吸,顿了少会,方问:“许多日子不见,发现我的耐心见长罢?”

    还真是……经双侠一提醒,潘盼只觉颈后凉嗖嗖的,猛然间悟出个瞎眼的好处:就是旁人再用眼刀射你、戳你、凌迟你,都不再具备任何杀伤力……

    “唔……”她低眉顺目答道,“我那意思是……一切尽在不言中啦……嘿嘿。”

    “你!”丁兆蕙情急,扳过潘盼双肩,强行将她由凳上拎起,“满大街的缉捕告示却是为何?与你同行的辽人呢?”

    潘盼知晓瞒不过去,叹息道:“你非要牵扯进来么?这件事连累太多人了……”

    双侠听闻此言,掌中一松,放开她道:“好。在你眼里,我果然是牵连不上的一个。”

    潘盼心底也是一沉,复又坐定:“丁二侠名门贵胄,常人莫敢高攀。”

    丁兆蕙吃味,退后几步站立,抱肘看向她道:“若觉得着难,也不必再说。你等的人到了,我即刻便走。天高地远,再无相干。”

    *****重感冒的分割线*****

    潘盼张了张口,合上,稍顿一会,方才慢吞吞道:“其实我这人耐性也好了很多,寻常点儿的激将没甚么效果。”

    双侠被杵得够呛,默立许久,重又踱回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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