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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七侠五义-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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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冲朝谷底瞄瞄,轻描淡写道:“咋办?往下跳呗。”

    潘盼估摸那落差,少说也有好几十公尺,平白跳下去,不摔成肉饼才怪,当即着恼得紧:“你说得倒是轻巧!咱可比不得蜜蜂蝴蝶儿,有那会飞的本事!”

    花蝶伸手摸包袱,竟从背后抽出柄长伞,塞到她手内,不慌不忙接口:“喏,这是我独门的宝贝,借与你使。”

    潘盼定睛细瞧,花冲递来的是件伞形物事,近三尺长,桐油布面,掂在手里,颇有些分量。她拈开骨子一撑,与寻常罗伞并无二异,当下狐疑着问:“你这宝……贝,怎么使来着?”

    “撑开了就向下跳呗。”花冲朝崖壁努努嘴答道。

    一把破雨伞……p个独门宝贝……你当降落伞玩吖……潘盼气得直翻白眼。

    “快跳啊!人快追过来了!”花冲回首瞅瞅,不由分说,近前一步,对着她后心就是一掌。

    “啊——啊!”某人攥把破伞,惨叫着往崖底坠去,心内一个劲儿念叨“菩萨显灵,您就让咱再穿回去罢……”没料想这伞倒有些机关,落到半空,从龙骨中弹个副伞来,府绸质地,竟比原先的伞面大了数倍不止。她突遭此变数,不禁骇了一跳,手忙脚乱之中,已然着陆,“砰嗵”一声,将松软的泥地也砸出老大一个坑来。“啊……啊……”她觉得不可思议,坐在地上继续感慨。

    “喊啥喊?”花冲怀抱婴儿,翩然而至,“这不安全着陆了么?”

    潘盼摸摸屁股,心有余悸应声:“着陆不假,哪门子够安全了?”

    花冲俊眉扬起,笑着道:“你甭小瞧我这天罗罩,当年在青城山,百丈高崖落下都没得事儿。”

    “懒得和你讲……”她悻悻然摆手,倏而想起这深谷之中,日暮途穷,自个儿……一美女与这采花大盗共度夜色……似乎……似乎……是大大地不妥吖……“快些赶路罢。”她紧张道。

    “你放心,凭那伙人的轻功追不到这里。”花蝶保持微笑,看在潘盼眼里,怎么着都十分地奸诈,“山路带晚,野兽可多,不如生堆火歇着,明早出谷不迟。”不待她反驳,将阿烈递过,吩咐道,“你寻个避风的角落,我拾些柴禾就来。”

    潘盼枯坐那晌,心底煞是忐忑:这花蝶若是对咱又起了色心咋办?阖上眼睛暗暗盘算:只可智取,不可强攻……咽两口唾沫睁开眼来,恰巧对上花蝶搁树下的包袱卷儿。

    这家伙也不知道在京城扒拉了啥宝物……管他呢,趁着不在,开开眼再说……休问三七二十一,她捞捞袖子,蹿到树底下解包袱。小心翼翼摊开,不由大失所望,本以为珠光宝气一堆,谁知仅是几件换洗衣裳,一柄折扇,一部书册,再无他物。“骗人呢……”她嘟哝着拈起书册,随意掀开一页,轻轻一瞥,眼珠子差点儿没掉出来。

    “啊?啊!啊啊——”潘盼“哗啦啦”翻过,怪叫连连,“回形针”、“同心圆”……高难度也……想不到这古人居然如此有创意!

    折扇一打,也是春光旖旎,跟书册相比,略含蓄些。正扇着扇子,全神贯注于春宫图,身后一个戏谑声音响起:“呦,你这般喜欢,不如送给你得了。”

    潘盼脸红到耳根,“啪”地合上书册,胡乱塞进包裹,老羞成怒转身:“呸呸呸!你才喜欢这无聊玩意儿呢!”

    花蝶大言不惭道:“我当然喜欢了,不喜欢收着干嘛?”

    “你,你……”潘盼语塞,隔了半晌掉过脸去,嫌恶道,“无耻之尤。”

    “无耻之尤?”花蝶蹙眉,一手托肘,一手摸着下颏泛青的须髭,若有所思道,“想当年,我花冲与小娘子说话,都会脸红。”

    “切……”潘盼冷哼,一副地球人都不信的神情。

    “你若是不信,我慢慢说与你听。”花冲拾掇着柴禾,面色沉静道。

    潘盼望望他,抱起阿烈,警惕地坐到另一端。

    *****偶是泪流满面的分割线*****

    篝火明灭不定,映着花冲的面色,虚虚实实。“打七岁,我便被养父母送上青城山学艺,拜入恩师广元子门下。花冲排行其三,居前还有一位师兄,一位师姐。因我天性老实木讷,屡遭……”

    “咳——咳!”听到采花贼标榜自个儿老实,潘盼夸张大咳,斜睨花蝶一眼,忙拢拳捂住口鼻,小声哼唧道:“倒是看不大出来……”

    花冲不以为意,接着道:“屡遭同门欺凌,惟有师姐对我照拂有加。曾有一回,花冲练剑至三更方归。往炕上一倒,便蛰了满身刺。你道如何?是我那些师弟摘了许多苍耳,藏在被褥里头,候准我晚归,着意戏弄于我。师姐知晓之后,将师弟们训斥了一顿,还带了上好的伤药,亲自为我包扎。”说到这里,眼底尽是留恋之意。

    “哼。”潘盼衔着棵小草仍是唧歪,“搽呀抹的……男女授受不亲。”见花冲默不作声,周身的八卦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哎,我说,你师姐该不是瞧上你了罢?”

    “我对师姐的确是日久生情,但她与我……”花冲自嘲地摇了摇头,“多年之前,我师父广元子应漠北双狐之约,去关外一战。不料,被此二人设计,诓去了成名兵器玄铁剑。返回中原,师父对此事一直决口不提。直到他老人家岁关临近,方将我们师兄弟召集到一起,提出谁能从关外取回他的玄铁剑,便将掌门之位传迭。可关外苦寒,漠北双狐的诡谲多变也令江湖人闻风丧胆。此番深入虎穴取剑,一干同门,也无有敢应声的。花冲自知技浅,可思虑一夜,倒不是觊觎掌门之位,单为完成师父的夙愿,也该放手搏上一搏。就在此时,师姐也来寻我,她说她早已倾心于我,只是她父母瞧不起花冲出身寒微,倘使能取得掌门之位,这桩婚事也便能水到渠成。”

    潘盼心道:甭说,肯定是人财两空,一拍两散,深受刺激,铤而走险,从此踏上采花贼的不归路了……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花冲淡然一笑,几分苍凉萧索,“一十三天,大小二十七战,我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后来漠北双狐给磨得没法儿了,便将玄铁剑掷还于我。虽说拼得只剩半条命,想到能让师父了无遗憾,能与师姐双宿□□,花某觉得,再大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可惜天不随人愿啊。”潘盼不禁感慨。

    “不错。”花蝶把头别至一方,“待我返回青城,师父他老人家早已仙逝,大师兄顺理成章成了新任掌门。我将玄铁剑埋在师父坟前,便失魂落魄去寻师姐。花冲并不在乎掌门之位,我惦念的是她可否在等我归来?翠映湖畔,我终是见着了她,她哭着对我说,她父母作主,已将她许配给了大师兄。花某当时整个人都懵了,她斯斯艾艾表白,她爱的人是我,情愿这辈子与我隐姓埋名、远走高飞。”

    “你你你,居然蠢……”潘盼发觉说漏嘴了,赶紧改口道,“纯情到相信那女人了?”

    花冲神色黯然:“自小,她从未骗过我……我与她约在翌日寅时在金鞭岩会合。孰料翻过一日,于金鞭岩等着我的却是大师兄领衔的青城小四象阵。”

    “啊!啊!”潘盼抱着孩子惊呼,“打起来了?”

    花冲颔首:“花某知晓说甚么也是枉然,故而拼尽全力,杀出重围。待到子夜,重又潜回建福宫。”

    “你还回去?”潘盼愕然道。

    花冲答道:“花某思虑可是她不经意漏了行踪,被大师兄查觉。我担心大师兄对她不利,方才冒险上山。”

    潘盼撇撇嘴道:“只怕是串通好的罢。”

    花冲将树枝掰得一小截儿一小截儿的:“果然撞见他们俩在后山商议,只说我背了个淫贼的名声,即便取回了玄铁剑,青城山也容不得这一号人,大师兄的代掌门便能名正言顺的扶正。”

    眼前这花蝶竟也是争名逐利的牺牲品……“那后来呢?”她追问道。

    花冲又恢复了先前玩世不恭的神气:“被逐出师门,一拨人跟着追追砍砍。这不,硬给栽培成江洋大盗了。”

    “你少来。”潘盼顿足,“你干嘛不解释?不揭穿他俩?”

    “会有人信么?”花冲戏谑道。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她反问。

    花冲将掌中断枝悉数扔进火堆,冷笑道:“不就为个掌门夫人么?我成全她!”

    绕来绕去,终归离不得一个“情”字!本一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给弯成邪派中坚人物,潘盼叹息,“值得么?”

    “没甚么值得不值得。”花冲低声应道,“爱上她,是我活该。”

    那你被坑死也是活该……潘盼无语了。

 第69章 论前情花蝶感伤寻后路熊猫计长〔下〕

    话说这花蝶掏心窝子演了那么一出,潘盼的戒心也消去不少,半倚着树干打了个瞌睡,一眯瞪已是晨星闪烁。

    “喂,走了,上大名府。”花冲走近她招呼道。

    “嗯。”某人梦呓一声,未有醒转迹象。

    “再不动身,那帮人要追来了啊。”花冲俯身在她耳边提醒道。

    潘盼闭着眼答:“噢,你先挡一会儿,我就来。”

    花冲没法儿,歪头打量于她,瞅见她腰间系了个褡裢,灵机一动,伸手去抽:“你的盘缠不见了。”

    “银子!”某人哀嚎着跃起,反手一捞,包袱还在,双目炯炯瞪向花蝶,“你一惊一乍地作甚?”

    花冲哈哈一笑,大步前走:“该出谷了,莫非你想待在山坳里当野人?”

    潘盼狠剐他一记,惟有老老实实跟着,花蝶带的路极为偏僻,暴走了大半个时辰,仍是在杂草灌木中穿行。合上大半日水米未进,只觉肚腹痛如刀绞。

    “喂,你识得路不?穷在这荒山野岭转悠……”她煞是不满地问。

    “快了,再有个把时辰,便能到渡口。”花冲答道。

    “还要一个时辰?!”潘盼听了这话,好比迎头挨了一记闷棍,眼前几点金星闪过,便一屁股瘫坐在地。

    “哎,你这是咋了?”花冲唬了一跳,忙折回关切道。

    潘盼绿目呆滞,瞟了瞟花冲和他怀里的孩子,挥挥手作凄凉状:“我死在这里算了,你们逃命去罢……”

    花冲知她疲累,有心激将于她:“你还真是娇贵,这都瞎子磨刀见着亮了,反拖着不动。”

    哪晓得眼下潘盼,体力与意志均已濒临极限,被他轻轻一触,瞬间溃堤决坝。

    她捶地痛哭:“你们凭什么对我吆来喝去的?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没吃没睡的四处折腾……还亮,亮你个p,跟着你这采花盗去大名府,人家官差不把咱当同伙才怪!”

    花冲被她劈头盖脸一顿抢白,讪讪回道:“别介,往常咱那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的,就打撞上你之后,才背了点……”

    “你!”潘盼气苦,索性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你甭在我面前栀子花茉莉花的,反正咱是爬都爬不动了。”

    花蝶益发没辙,苦笑道:“此地不宜久留,你若是实在走不动,花某背你如何?”

    “你说的。”潘盼精神一震,“可别反悔!”

    花冲没料着她应得如此爽快,只得将阿烈在胸前系好,硬着头皮弯下腰道:“我背你一段罢。”

    潘盼也不客气,八爪鱼似的绕上花冲脖子:“走罢。”

    “呦,瞧不出你瘦成这样还挺沉。”花冲咬咬牙,艰难起身。

    “呦,瞧不出你背过的人还挺多。”潘盼满不在乎回敬。

    她伏在花蝶背上,倒也心安理得,这人饿过掉了,肚子反不觉得难受,潘盼自我感觉好些了,便思忖着还是下来走罢,别把这小子给压死了……他要是压死了,咱在这山洼洼里也转悠不出去吖……略欠了欠身,在花冲背上轻拍一记:“放我下来……”这一拍可不要紧,她霎时看清殷红的血迹已将花冲背上染得斑驳一片,始才记得昨日此人背部是中过暗器的。“喟,你没事儿罢?!”她赶紧从花冲背上滑落。

    花蝶如释重负,边喘边道:“无……无妨,花某权当是背了一担大米。”

    潘盼一脸黑线,刚酝酿出几分感激之意,刹那被花冲这朴实的比方给打击殆尽。

    又行进了一会,花冲指着不远处一座姿态奇特的山岩,笑道:“看,鹤嘴岩到了。”

    潘盼向前方望去,只不过一块稍有突起的巨石罢了,颇不以为意:“我看鸡嘴、鸭嘴都能叫得。”

    “那边风景可好,走,过去瞧瞧。”

    “甚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看风景?!”潘盼尖叫,把花蝶推下山的心都有了。

    “过去你就明白了。”花冲伸手拽她衣袖。

    潘盼扭怩甩手:“喂,你别跟咱拉拉扯扯的哈!”

    攀上高处,放目远眺,碧水环练,数点白帆,依稀看见一块石碑,上书“西津渡”三个隶字。

    “渡口哇!”潘盼激动得揪住花冲衣襟出力摇晃。

    “我说你也别跟咱拉拉扯扯的。”花冲指指熊爪,揶揄出声。

    “哼。”潘盼自知失态,又猛揪一把,才悻悻松开手去。

    “人到山前必有路。”花冲笑得眉眼弯弯,一瞬间竟让色女移不开眼光。

    她猛咽一口唾沫接道:“有路就有丰田车。”

    “丰田车?”花冲疑惑道,“马拉的还是牛拉的?”

    “啊啊啊——”某人终于清醒,慌忙改口道,“我是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是泪奔的分割线*****

    还是花蝶出手阔绰,包了条渡船直往瓜洲,上岸又换乘马车,未出几日,便风平浪静地抵到大名府。二人寻了间不起眼的客栈入住,潘盼仍干她的老妈子营生,窝在店里照看阿烈小儿,花蝶则时不时去街面上打听消息,接连两天,也未探出个子丑寅卯来。

    这一日午后,二人在店堂进些茶食,瞄瞄周边,坐客甚是稀少。潘盼率先沉不住气,抱着孩子朝花蝶身旁挪挪:“喂,你说他爹会不会……”

    “会怎么样?”花冲慢悠悠啜着茶水,明知故问道。

    “这都好几天了,倘若……”她挠挠头,支吾言道,“我是说万一么,他爹要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该……该……”

    “该作何打算,是罢?”花冲睇她一眼道。

    “啊,对!”潘盼忙不迭点头,“这娃儿怎么办呐?”

    “噢,你和他一道来的,他路上就没关照过你么?”花冲顾左右而言他。

    “跟着咱肯定不行的哈!我武功又不济……”她赶紧撇清干系,把大帽子往花蝶头上扣,“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爹怎么地也救过你一条命罢?这孩子,怎么地你也得担待着罢?再说了,你又去过关外,你不照看谁照看呢?”

    花冲顺手接过孩子,潘盼心下窃喜,暗道这烫手山芋总算是甩出去了,正自鸣得意着,倏听他低低说道:“来了一圈人,也不知是冲着谁的?”

    潘盼骤惊,环顾四方店堂,不知何时竟冒出许多人来,皆在依窗靠门的位子入坐,倒是把个进出之路给封得死死的。观装束,僧道俗儒;看兵器,五花八门,虽说不曾发声,那气场无怪乎在说“我们是高手,你们走着瞧”。

    客栈掌柜三十来岁,是个屡试不第的酸秀才,没见过多少阵仗,猛瞅着客似云来的场面,心中欢喜得紧。一把推开小二,拎着茶水壶子乐呵呵迎上:“敢问各位大侠,此番莅临敝店,是打尖呢还是住店?”

    一长相山寨的猛男对此颇不耐烦,从腰间抽出柄九背三环大砍刀,往桌上那么一插:“呔!”没站住。猛男脸红到络腮胡子,“呔!”又一插,这下却有些用力过猛,那枳木几子本不甚牢固,哪经得住连插是插的,“吱”、“叽”两声便支离崩析。

    掌柜只道是遇上强人,吓得一个劲哆嗦:“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如此情景,潘盼煞是想笑,又不敢出声,无奈坑了脑袋咬牙憋着。那花蝶却不安好心,“哈哈哈!”笑得肆无忌惮,将一众目光全吸引了来。

    山寨男很是恼怒,“哇呀呀”唤着,提刀便上,花冲眼疾手快,拈起一支竹筷,直往对方虎□□去,但听“咣啷”一声响,大刀落地,猛男晃着膀子一阵怪叫。

    花冲仍是端坐,一手揽着孩子,一手用另一支筷子轻磕茶碗,轻描淡写道:“想不到过了这么些年,京江四鬼的功夫还是如此不济。”

    潘盼稍愣,不禁小声埋怨:“我就晓得是你结的梁子,八成是找你报甚么夺妻之仇来的……”

    又一青衫秀士闪出,一脚踹向猛男后臀,喝斥道:“不长进的东西,咱们京江四绝的脸都给你丢尽了!还不滚到一边去!”

    猛男满面羞惭退下,潘盼颇觉着郁闷,扭头问向花冲:“这京江四绝都是哪四样绝啊?”

    花冲浅浅一笑,答:“据他们自称,乃琴棋书画。”

    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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