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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七侠五义-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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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兆蕙眸色一亮,口气却淡淡:“他们相他们的,与我来寻你又有何干?”

    够大言不惭啊……潘盼蹙眉:“你倒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双侠半开玩笑道:“上古舜帝尚有娥皇女英,寻常之人又何以免俗?”

    要死了!诓我熊盼盼去当他小老婆?!姑奶奶我平生最恨小三!!抽飞你个□□……某人暴怒,甩手就是一记,双侠避之不及,竟被她打个正着,白晳的脸上瞬间多了五道红红指印,不近不远看去,还颇有立体感。

    潘盼也是手掌巨痛,她心尖儿抽搐:这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完了!打人不打脸……还打了这般重……臭小子气起来,该不会把咱给踹下山去罢?!想到这里,她索性来个先下手为强,趁着双侠木愣之际,冲过去一把抱住他腰,脸颊紧贴他前胸,装出哭声道:“讨厌你!讨厌你!你干嘛老是欺负我?”说着,自个儿也寒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又打个大大的喷嚏,星星点点的沫儿沾在双侠通云缎的袍子上,她怪不好意思地用衣袖蹭了蹭。倏而身上一暖,丁二的翠花大氅已落在肩头。

    “我欺负你?方才动手的好像是你罢?”丁兆蕙揉揉面颊苦笑。

    “噢。我……我不是有意的。”她退后一步,背着手道,“你,你为何不躲?我,我以为你……肯定能避开的……”

    “潘盼,你总是想要避开我,可我从未想过避开你。”丁兆蕙健臂一抒,直将呆怔不已的某人搂了个结结实实。

    “潘盼,你告诉我。”丁二捧起她脸道,“你迄今不愿离开开封府,可是心里放不下展昭?”

    潘盼心头如遭重击,慌乱应声:“没……没,他,他还欠我些银两没……还。”

    “我替他还上,你跟我走好不好?”丁二低首,唇角轻抚过潘盼耳际。

    潘盼心跳得益发厉害,抖呵着道:“那个……冤有头,债有主……我,我看还是不必了罢?”

    “我会等你。”双侠松开她,头也不回,径直往山下去了。

    潘盼伫立许久,打开掌心,先前丁兆蕙塞在手中的珠子,已被焐得温热了。

    唉……两辈子活了二十四年半,居然有男人向咱表白了,论质地,还是只绩优股……

    唉,唉……朴文燕那女人说得忒准,咱这样的白开水女生倒是在古代更吃香些……

    唉,唉,唉……不要诱惑咱啊,整出个满树桃花,咱哪有心思穿回去啊……

    潘盼一路长吁短叹,倍感纠结地转回府衙,孰料离开半日,府内竟生出桩大乱子来。经打听方知:原是邻县解来的要犯,证据皆落实了,今儿过堂定罪,多半是要上狗头铡的。这犯人也不知是担心身首异处,欲留个全尸,还是想最后名动京城一把,竟在半路趁衙差不备,一脑袋撞上立柱,当场毙命了。出事地点便是西狱通往三班院的回廊。如此一来,皂、壮、快三班可是炸了锅,人人都道晦气,故而特意请了天庆观的道士施法超度亡魂。谁知那接活的牛鼻子不够敬业,过来望了望,扔下一叠黄符,兀自跑了。这不,等到她回去,众人还在为谁到现场烧符吵个不休呢。

    “拈阄!拈阄!”有人提议。

    “就是,都别赖,谁抽中谁去!”更多人附和道。

    裁字条,搓卷儿,没多会子,抓阄仪式便开始了。

    “抽中红点儿的,这叠子宝箓便交于他了。”快班的韩班头跟那跑江湖的贩子似的,抖着一捧黄纸,穿行班众之间,粗门大嗓吆喝着。

    百把号人呢,没那么倒霉轮中咱罢?潘盼不以为然,伸手从那布袋里摸出张纸签儿,展开一看,大红点子触目惊心,真真好比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她定一定神,正想趁大伙儿不注意来个毁尸灭迹,身旁早有眼尖的见着了。

    “哎呀呀!我说小潘,出风头的事儿总也少不了你啊!”一名狱卒幸灾乐祸地嚷嚷。

    “又是小潘?”胡进靠过来,面带同情之色,“甭怕,你阳气足,再说了,青天白日的,恶鬼不敢近身的。”

    韩班递过黄符,拍着她肩膀语重心长道:“小潘,你就放心地去罢。”说着还热血地挥一挥拳,“咱们三班兄弟作你坚强后盾,给你打气儿。”

    潘盼龇牙裂嘴接过,随意翻了翻,朱笔画的,非字非图,乱七八糟不知是个甚么玩意儿。啥宝箓么?整一鬼画符……“嗯,晓得了。”她深知多说无益,借了个火折子便往西狱去了。

    九曲廊下立,穿堂风这么一吹,看清那乌漆木柱上残留的暗红血迹,潘盼周身打了个寒噤。“阿嚏!”她揉揉太阳穴,心里头敲起了边鼓:抖啥抖?好歹学过几年唯物主义……再说了,咱和他无怨无仇的,就算化成鬼,也不该缠上咱罢……“阿嚏!”喟,怎么这般冷滴?难不成倒春寒了……

    甭胡思乱想了,点火,点火,早些烧完了早些回……她蹲下身,开始烧纸。

    要论烧纸,倒也是项技术活儿,寻常是在避风的墙角划个圈儿,把黄纸搁上,或是置个火盆,烧的时候切忌太厚太多,还不时要用树枝挑上那么几挑,以燃烬的烟尘都落在圈内或是盆中为佳。潘盼哪知晓其中的关门过节,把黄符往地上一堆,用火折燃了张引子,便绕到廊下候着了。

    午后多风,眨眼的功夫,便酿出了纰漏,宝箓被刮了个漫天飞舞,她忙不迭去捡,一回首,却瞅见那木条栏都起火了。完了……府衙纵火,毁坏公物,给竹子精知道了,还不把咱皮给揭了?!心底一个激灵,慌忙脱了褙子去扑。晕头转向扑着,突然立柱上方飘落一道靛蓝身影,手底收势不及,带火的褙子直向来人舞去……

    “有鬼!”潘盼被唬得怪叫一声,丢了褙子就跑。

    “你在做甚么?”有人拉住她的胳膊。

    “您老行行好,可千万别缠上咱!”她坑着头,竹筒倒豆子似的解释,“我是担心你走得匆忙,特地烧些钱帛给你路上用。”

    “小潘,你别是魇住了罢?”展昭关切开口。

    “啊?!”某人大吃一惊,随即窘迫应声,“原……原来是展爷……”

    “为何这般不当心?手烧伤了罢?”展昭轻抬潘盼手腕,眼底掠过一丝心疼。

    她急急看向自个儿细爪,果不其然,手背到腕子这一截,星星点点已燎出数枚水泡。“今儿真背运!”她顿足叹息,“小人去寻公孙主簿。”

    “治烫伤讲究个快捷,公孙主簿此刻尚在桂籍堂,等你寻着他再看,反倒耽搁了。前边典狱房老张头那有药,我引你过去便是。”南侠温言道。

    “噢,多谢展爷。”潘盼赧然一笑。实上她赶着去找公孙策是想报个公伤来着,竹子精恻隐之心一动,想必不会再计较她烧坏护栏的事儿。

 第60章 展熊飞妙语安心五堂会急才机变〔上〕

    说起这老张头,潘盼并不是十分熟。只听人提过他多年前司职辑捕,有回追捕逃犯负了伤,腿脚落着不便,故而从快班调出,转到典狱房挂个洒扫闲差,平日里侍弄侍弄花草,倒也悠闲自在。

    “老张头,问你讨些烫伤药。”展昭兜进屋便道。

    “哟!展爷。”老张听了,忙搁下手中活计,一瘸一拐迎上前去,“您坐下稍等,小老儿这就去取。”

    隔了半会,匆匆折返,只见他手里多了个扁底坛子,顿在桌上,抽去坛口麻线,刚揭去那羊皮纸盖儿,一股子腥臭之气瞬间溢满小小耳房。

    “什么呀?这般臭……”潘盼捏着鼻子咕哝。

    “展爷伤在哪了?小老儿帮您抹抹。”老张并不理会于她,光朝着南侠献殷勤。

    “非是我。”展昭微笑摆手,指一指身旁潘盼,“方才小潘在前廊不慎被火灼伤,想你这有药且近,便带他过来了。”

    “哦。”臭烘烘的宝药未能用在展大人身上,老张头略见失望,转向潘盼招呼:“小崽子过来!”

    潘盼磨叽着挪近,那老张头正持个挑子朝坛底搂啊搂的,她好奇这伤药,悄眼去瞧,却见深褐黏稠一大团物什,经他这么一搅动,益发恶臭难挡,忍不住又问:“张伯,你这药倒是咋整的啊?薰死个人了……”

    老张头睇她一眼,神色轻蔑:“小崽子不懂了罢?我这可是上好的肉鼠油!”

    娘咧!老鼠身上的油!贼恶心了……她失声惊呼:“这么一大罐,得逮多少只耗子才成啊?!”

    南侠忍俊不禁,说与她道:“肉鼠油可不是老鼠身上榨的,是取出生三两天的幼仔,没皮没开眼的那种,泡在熟菜油里,放个月余,待鼠仔自溶便成了。”

    老张头忙不迭讨好道:“展爷说得是,半斤油配上一窝小耗子足够了。”

    潘盼将信将疑:“搽这个能好?”

    “那是。”老张头举着竹挑子,颇不耐烦,“烫哪儿了?亮出来与我瞧瞧。”

    熊爪一伸,五指细细长长,手背到腕子却肿得老高,几个血红大泡合上数排密集小泡,衬着白晰的肤色格外触目惊心。

    “伤得还挺重……”老张头嘀咕一句,竹挑作势落下。

    “痛死我了!你老就不能轻点!”潘盼半闭着眼哀嚎。

    “这还没涂上呢,你倒先嚷起来了。”老张头不悦道,“瞧这爪子细皮白肉的,一看就知道没吃过苦。”

    咱受的苦哪块少了?要不是咱意志坚强得紧、生性乐观得紧、为人豁达得紧……咱能这么利索站你面前?我这年岁不细皮白肉,难道换你那年岁细皮白肉……潘盼委屈得直哼哼。

    “来,药给我罢。”展昭起身,从张伯手里接过挑子,看着潘盼道,“坐下罢,我帮你搽。”

    潘盼心头一暖,乖乖入坐伸出手臂,矜持应声:“谢展大人。”

    老张头见着有些不爽,向南侠打个告退,便扛把扫帚出门了,绕经潘盼身侧,还低声嘟哝:“屁大的伤势,吓得跟个娘们似的。想当年,我老张腿骨断了,都没吱过一声……”

    潘盼被杵得讪讪,展昭忙安慰她道:“老张一向这般说话。脾气臭了点,心地却是极好的,小潘不必介怀。”

    “没,没啊……”手掌倏被展昭托住,指尖有温热传来,色女心神旌荡,满眼桃花纷飞,连语调都带了颤声。

    南侠半坑着头专注为熊爪上药,某人半支着脑袋专注花痴眼前。实上这南侠动作利索,下手也不见得比那张伯轻巧到哪儿去,可潘盼神不守舍的,倒也不觉着有多痛了。

    “这……这么快倒好了?”她瞥见自个儿的腕子已被白绢裹得密密匝匝,春梦陡醒,恋恋不舍将手从展昭掌心抽离。

    “嗯。记住别沾到水,有个几日便能痊愈。”南侠柔声嘱咐。

    “坏了!”她骤然想起一事,跺脚。

    “甚么事?”南侠剑眉微挑。

    “会不会留疤啊?”她盯着展昭,语气急切追问。

    展昭不禁莞尔,遂派定心丸给她:“不会,府衙内常有人用,没听说有落了疤痕的。”

    “这般有用啊。”潘盼兴奋,到门口望了望老张头还没回,返过身又道,“不如我再倒些走罢,指不定哪日还用得着。”

    “好了。”南侠笑意盈盈,将她拎出耳房,“这会子偏又不嫌臭了。”

    路经回廊,潘盼倏而想起超度亡灵那事儿该不算完,怀里还揣着一大叠宝箓没烧,回三班院如何交代是好?当下停了脚步,斯斯艾艾道:“展爷,小的心愿未了。”

    展昭回首,瞅见她手里还攥着一卷黄符,哭笑不得摇头:“你还有甚么心愿?别是想烧了整座府衙罢?”

    “哪……哪敢呐。”潘盼哆嗦,抖着黄纸应声,“是班头交代……要,要烧点宝箓去去晦气……”

    展昭不解:“三班院百把号人,怎地偏找上你接这活儿?”

    她想想憋屈,闷闷不乐道:“抓阄啊,咱今儿好生背运。”

    “先回去歇着罢,这黄符我来烧完便是。”南侠会意道。

    “嗯嗯。”潘盼如蒙大赦,生怕南侠反悔似的,一股脑儿将黄纸塞他怀内,又吊住他臂膀,假惺惺晃悠,“展爷大恩,小的无以为报……”

    “可别……”展昭咂舌,随即促狭道,“要不这么着,小潘若是过意不去,我欠你那银两,剩下的就不必还了罢?”

    想得美!连本带利还差二十一两,别说烧纸,做一场水陆法会都够了……“算了,小的还是想想旁的法子来报罢……”潘盼灰溜溜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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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到住处,屋内早候着一人一狗。那不成器的松狮正对着来人使劲儿摇尾巴呢,见到她这正牌主子,反倒不理不睬的。小样……不就吃了两天斋么……潘盼心里头嘀咕,脸上却笑开了花,将伤手拢进袖子,作个揖道:“原是五员外大驾光临,小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得了罢,甭跟我玩这些虚的。”应声之人华服花氅,气宇轩昂,正是新晋的护卫老爷白玉堂。

    遭人埋怨,潘盼乐得当回甩手掌柜:“那您随便坐,碗柜西旮旯有只铁皮罐儿,里头还有些茶叶末子,您要不嫌粗陋,自个儿泡便是。”继而又得寸进尺道,“噢,还没热水,不如您一并烧上得了。”

    白玉堂几时受过这般差遣,面色骤黯,倏而又想起此人昨日在刑堂上惹出不少风波,许是得了大刺激。罢罢罢,咱何必与他计较……当即心情舒缓,真真儿去拾柴烧火了。侍弄妥贴了回屋,大喇喇靠她身边坐下:“小潘,听白福说,你昨儿急着寻我?”

    潘盼倍觉拘谨,在陷空岛的时候她便知道这白五素来有些洁癖,忧心着唐突佳人,半转了身子将熊爪出力往袖拢里缩。“这……这会子已经不急了。”她扭怩回道。

    那念竹本卧在潘盼脚边,陡然跟不耐烦似的跃起,抖抖金毛,呜呜唤着直往白玉堂跟前扑。

    “没事儿就好。”白玉堂朗朗一笑,两手在松狮脑袋瓢上摩挲,“这熊犬长得异怪,与人倒是友爱。”

    潘盼瞪了那少没气节的两眼,无精打采应声:“你常喂它肉吃,它能不爱你么……”

    “咦,哪来一股子怪味?”白玉堂吸气皱眉。

    “嘿嘿。”想着窗户底下通风,她忙闪过去打马虎眼儿,“念竹好些天没洗澡了,许是它身上的罢。”

    “哟……”白玉堂低呼一声,嫌恶地松开手掌。

    松狮极不乐意,委屈地干嚎,转身竟朝潘盼扑来,还一个劲地咬她袖管。

    “哎呀,你这狗还真是欠揍。”潘盼没辙,要护着伤臂,只得腾出一只好手驱赶念竹。

    “手怎么了?”白玉堂近身追问。

    眼见着瞒不住,她赶紧将手插回袖拢,讪讪答腔:“不小心烫着了,搽了点药,那个……味道是大了点……五爷,可别介……”

    “甚么药啊!这么臭?”白玉堂眉头越拧越紧。

    “耗……耗子油……”潘盼低垂了脑袋,结结巴巴应声。

    白玉堂骤地高八度:“耗子油?!”

    潘盼偷瞄过去,倏而忆起此尊匪号“锦毛鼠”来着,暗道一声“坏事”,益发语无伦次:“那耗子不是你想那耗子……是……是没毛的耗子!”

    “谁给你搽的这玩意儿?”白玉堂神色更为难看。

    “是猫儿……啊啊,不不不!是,是展大人……”她只觉舌头有点儿不听大脑指挥。

    “唉。”白玉堂轻叹,面色趋缓,不由分说拉过潘盼入座,“我此番来是给你提个警醒。明日艾虎出首马朝贤一案,需在大理寺会过五堂。你也算是个旁证,少不了要被传讯。如你方才那般沉不住气,可不止一顿板子的事了。”

    大理寺?!听人说五花八门的刑罚都那窝子人编的……完鸟!落变态手上了……潘盼汗如雨下:“哪……哪个五堂……”

    白玉堂逐一道来:“内禁都堂陈林、大理寺文彦博、刑部尚书杜文辉、都察院总宪范仲禹、枢密院掌院颜查散,共是五位大人,协同会审此案。”

    连包黑都不在哇……潘盼听完,发现里边儿半个熟人都没有,一颗心更是瓦凉瓦凉滴……

 第61章 展熊飞妙语安心五堂会急才机变〔下〕

    再说那包相,掂量艾虎一个半大孩子,从铡口下爬出仍能咬定马朝贤不放,襄阳王这事儿益发便显得真了。当即不敢怠慢,连夜拟了折子,次日早朝呈上。天子阅过起疑,密宣都堂陈林前往四执库查证。孰料九龙珍珠冠早被智化妙手盗走,开门拉锁,自是踪迹全无,直把个马朝贤唬得面无人色。陈林照实亶复,龙颜震怒,锁拿了马朝贤要交都堂审讯。老伴伴知晓个中厉害,嘴上说不敢擅专,心里却道得多拉几个垫背,请旨揪了各部院的堂官协审此案。圣上准奏,翻过一日,大队人马浩浩荡荡俱朝大理寺去了。

    众人丹墀会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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