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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七侠五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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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看比试罢。”眼瞅着火药味渐浓,一名年长些的忙发话圆场,众人才休口安生了些。

    场上长枪短剑的耍得甚是热闹,参选的衙役无不施展浑身解数,以博主考一睐。潘盼愈看愈觉得心神不定:没多时就轮到咱了罢?咱可啥都不会……这一上去,丢人还不丢大发了?再说了,这开封府必是出人精的地方,像咱这般不伦不类,身分尴尬,要真被选上了,日后该咋混呐……

    “潘盼,别愣了!咱们戊组集合了。”胡进轻拍她一记,催促道。

    “这么快?”她回过神道,“胡大哥,你说这当会……能不能弃权啊?”

    胡进皱眉,一旁的铁柱听了,忍不住大声责备:“盼子,你搞甚么嘛?县衙里多少弟兄想来来不了,你这边还要临阵脱逃。”

    潘盼不敢再吱声,耷拉个脑袋,磨磨叽叽跟着后首,蹭进了演武场。她却不知,这英武楼上数双眼睛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呢。

    演武场内东西向各置两条长案,四大校尉端坐于后。戊组三十人入场,又被分为两拨,潘盼这一拨儿的主考正是张龙、赵虎二人。她悄眼打量,面前两位却似比昨日见着的马汉要年轻些,二十七八的样子,张龙面目白净,赵虎样子粗豪,眉间一股英气总是难掩。

    先出场的两名都是来自荥阳的步快。荥阳本是形意拳故里,当地的练家子多是习的此类拳法。故而二人上场,一个耍的是猴拳,一个舞的是螳螂刀。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绘形重意的拳法,好些招式都是模仿动物的攻击动作,演习之人上窜下跳,形象生动,可把某个外行看得乐呵坏了。

    “喂!你歪那笑甚么呢?”愣爷赵虎冷不防见着队末一名瘦高衙役正笑得前俯后合,当下不满喝道。

    坏了!得意果然忘形……她捂着嘴,惊恐摇头。

    “过来,到前头来。”赵虎冲她招手。

    潘盼哆嗦前移。

    “你笑啥?人家拳打得不入你眼是罢?”赵虎问道。

    “没,没……”潘盼急得连连摆手。

    “承认啦?”赵虎也是个糊涂的,见她摆手,便会错了意思,“那你耍套好的与我瞧瞧!”

    “我,我不是来应征衙役的!”她咬咬牙,索性豁出去全招。

    “那,那你干嘛来了?”赵虎惊愕。

    “我……”某人深吸一口气,语惊全场,“是路过打酱油的。”

    赵爷黑线满面,身旁的张龙憋住笑意问:“你手上的号牌,又是怎么一回事?”

    潘盼振振有词答道:“小可早起上府衙斜对过的杂货店打酱油,刚巧在路面捡的,就寻摸着进来,看看能不能碰到失主。”

    “得得得,你赶紧回罢!少在这边添乱了!”赵虎哭笑不得出声。

    潘盼如蒙大赦,抬脚欲溜,忽而脑后响起张龙的问询:“等等!你那是多少号来着?”

    “十八号……”她一个激灵转身。

    张龙心头一动:戊组十八号?这可是展爷与公孙先生再三交代要留下的人呐……

    “这位小兄弟,既是来了,何不比划两手呢。”张龙微笑相邀,末了,又轻描淡写一句,“莫不是开封府的差役……看不入眼……”

    感受到周围气场急升,潘盼心中叫苦不迭:这位大哥吖……为啥偏要和咱过不去咧……

    “那个……在下学艺不精……”她支吾其词。

    “习武贵进不贵精,挑件适手的兵器试试。”张龙鼓励道。

    “咱打小没碰过刀剑。”潘盼低头作答,引来周边几声嗤笑。

    “那马术如何?”张龙又问。

    “咱驴都不会骑。”潘盼声若蚊呐。此言一出,众人皆哄笑起来。

    “那你说说看,你倒是会些啥?”对于眼前之人,赵虎已由鄙视转为同情。

    “都说咱是出来打酱油的了,你们偏不信……”潘盼郁闷道。

    张龙也想不明白,为何高层格外照拂此人,却不知南侠与公孙策并非循私,实上皆是看中了她的夜视力,故想收在府中,日后或有所用。怔忡片刻,他道:“要不你随便打套拳,给我们瞧瞧罢。”

    某人无奈,急中生智,竟一板一眼做起了第八套广播体操,七节过后,场上只闻坐主考官一片抽气之声……

 第24章 阴错阳差落脚开封府穷追猛打索帐展南侠〔上〕

    话说潘盼一套广播操做完,是坑着头不敢吱声,心底哀叹:咋这般倒霉?丢人丢到开封府来了……

    愣爷赵虎眯缝着眼打量她好一会,倍觉古怪,凑到张龙耳边小声问:“三哥,你看他这是耍的哪路功夫?拳不像拳,掌不像掌的……”

    张龙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犹疑答道:“看这招式,与张家口老郑家的通背拳颇有几分相似,可这步法浑然不同……倒像是陈氏云步。”

    潘盼被这哥俩盯得浑身不自在,却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只得耐住性子静候发落。

    张龙、赵虎又交头接耳了几句,但见后者嘴巴骤然张成个血盆大口,再慢慢合拢……张龙安慰似的轻拍两下愣爷肩头,清了清嗓子,看向潘盼和颜悦色道:“这位小兄弟,你被录取了。”

    潘盼以为自个儿听错了,结巴道:“您……您说啥?咱……咱被录取了?”

    “正是。”张龙点头,复又提醒道,“先去英武楼登个录罢。”

    晴天霹雳吖!潘盼急得五内俱焚,跳脚道:“这样就能录取了?凭啥啊你们……”

    张龙心想若不是展爷与公孙先生再三招呼,谁会把你这样的留下……只得打个马虎眼道:“外家身手虽是要得,但我们选人更重内在潜质。”

    要命了!这开封府还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潘盼心内抓狂,忽而想到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呢,别人打破头要抢的金饭碗,这才一会,来得也忒容易了。别是诓咱的吧?不行,咱得问清工种!苦脏累坚决不干……“两位大人,快、壮、皂三班,咱录的是哪一班啊?小可资历浅薄,会的可少。”

    张龙没料到她还问出这么一招来,正盘算着如何作答,身旁的愣爷不耐烦挥手:“你会啥就干些啥。啥都不会,天天帮伙房打酱油也成。哪来这许多废话!”

    某人被噎得无话,哀怨飘向英武楼,只听身后赵虎又道:“三哥,这十八号录取缘由该咋填来着?”

    张龙的声音:“要不……你就写个拳术高超罢!”

    英武楼门口横置一条长桌,两名书吏正忙着将入选者的资料誊录载册,墙上还张贴着大红榜,但凡在比试中脱颖而出的俱是榜上有名。

    潘盼攥着号牌,步履艰难挪到登录处,有气无力道:“戊组,十八号,潘盼。”

    “哪个潘潘?”执笔的书吏头发花白,上了岁数显然有点耳背。

    “貌赛潘安的潘,顾盼生姿的盼。”她龇牙咧嘴答道。

    年长的书吏不禁抬起头来,打量了她两眼,神色复杂道:“哦,好名字……”

    潘盼颇为忿忿:咱好歹也身高手长,相貌堂堂,啥表情啊这是……

    “盼子!”铁柱兴高采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铁柱?胡大哥?你们也入选了?”她吃惊回望。

    “是啊!咱们仨都被选上啦!”胡进搂着他俩肩膀乐呵道。

    “嘿嘿……”潘盼傻笑,不知说些什么好……咱们中牟县真是出人才吖!这开封府选秀也真是眼光独到……该不是倒着选的吧?

    “走,铁柱,盼子,咱们去好好喝上一盅!”胡进拍着胸脯豪迈道,“哥哥我请!”

    *****

    开封最有名的菜式当属“鲤鱼焙面”,做这道菜最拿手的首推中街的得云楼。鲤鱼定要选那七八两往上跑的,肥硕些个才够味道。片刀披成瓦楞花,进热油滚成金黄色儿捞起,糖醋酱酒,勾成薄芡,朝鱼身一淋,再搁几把炸酥的龙须面,一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便是成了。

    一百五十个大钱呐!潘盼坐在桌前,贪婪地闻着熘鱼发散的香气,不忍动箸。

    “愣着干啥?趁热吃啊!”胡进夹了两块好肉依次搛到她与铁柱碗内,囫囵一口龙须面又道,“都说鲤鱼跳龙门,咱们今儿中选,吃这道菜最吉利不过。”

    “嗯嗯,胡大哥说得有道理,小弟敬你一杯。胡大哥荣升马快,以后要多多提点咱们才是。”潘盼端杯酒,神色谄媚道。

    “铁柱也敬胡大哥一杯。”铁柱站起身,开心说道,“进京之前,咱就琢磨,胡大哥身手好,脑子灵,这回是必中的。想不到咱也能入选,这下可好,还能时常见着。胡大哥,都乡里乡亲的,今后可要罩着咱们。”

    铁柱一番话惹来潘盼侧目:这家伙,说话有水平啊……敢情之前一直装傻充愣来着?

    “哪里,哪里……”胡进摆手,眯着眼已是笑得合不拢嘴。

    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席上二人尽拣好听的话说,推杯换盏,直把胡进灌了个舒坦。

    “小二!”胡进拍桌子高声呼喝,“再打两角酒来……要烧刀子!”

    “是是是,客官稍候。”小二返身欲去取,却被潘盼叫住,“不劳烦了小二哥,上份醒酒的浆汁儿就成了。”

    “那怎么行?难得这般高兴,咱们哥仨,今儿要一醉方休!”胡进连声嘟嚷。

    潘盼心里打着小九九:你要喝个不省人事,谁来结帐呢?强掏你兜儿吧,摆得跟明抢似的……就这半醉半醒的挺好,误不了事儿……当下堆起满脸笑意道:“胡大哥,不早了,酉时班里分派屋子,咱们也得回去拾掇拾掇。”

    宋人崇尚道教,到真宗时期已至狂热,御令天下州县皆要建天庆观,供奉三清帝君。东京寸土寸金,当时的督办官员奇思妙想,竟将这样一座道观建在了开封府衙之内。一举多得:一来省俭了用度花费;二来政道共处凸显其地位尊崇;三则开封府兼理全国佛道事务,一套班子,两块牌子办起事儿效率更高吖。潘盼他们的集体宿舍与道士们的参房离得不远,门面配设却是要寒碜许多。惹得她一路感叹:还是宗教人士待遇高啊,早知如此,不如混个道士当当算了……

    一帮新晋衙役正在天井里瞎转悠,这边摸摸,那头瞅瞅,样样觉着新鲜。忽而不知是谁在院外喊了一嗓子:“包大人下朝了!这会子怕是快到衙门口了!”

    “娘咧!”一名新入选的皂班行仗激动得直嚷嚷,“包大人到底长啥模样啊?俺们家乡人都说包大人有三只眼,日审阳间,夜断阴朝,没想到俺今儿就要见着咧!”

    “瞎说啥呢,三只眼的那是马王爷。”一名老资格的衙役打趣道。

    众人一片哄笑,有人冲先前说话的小伙子揶揄道:“你是做行仗的,日后跟包大人出行的日子多得很,还愁见不着?”

    “展护卫展大人,也该随行的罢?”

    “那还少得了?”

    “走走走!别废话了,赶紧上门口瞧去。”一语惊醒梦中人,刚还七嘴八舌的众人争先恐后踏上追星之路。

    开道锣响,龙旗牌棍,两排行仗簇拥着一乘八抬大轿缓缓行来,银舆顶,皂盖帏,深色垂帘透着庄重。轿前一骑高头大马,跨坐一位青年武将。乌纱壮帽,绯色官袍,下摆滚锦边,五色鸾束腰,玉环玉佩跨宝刀。观品貌,玉面方正,眉入天仓,目似寒星,一团雄壮。真真儿是威武逼人,正气难挡。

    众人见着,俱是钦羡,唯有一人,瑟瑟发战。

    “这轿前引马,八成就是展大人罢?真是英武不凡呐……”铁柱啧啧称叹,忽而又挠头嘟嚷,“盼子,我咋瞧这位大人怪眼熟的呀?”

    胡进接口道:“是啊。我也觉着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落轿!”一声令喝,清音朗朗。

    潘盼抽搐:不消说……这里面坐着的必定是那黑老包了!难怪那臭竹子说他姓郑,谐音就是包拯的拯么……完了,完了!这帮人不是故意把咱留下的吧?想当初在中牟那会儿,咱天天烧白菜帮子、萝卜缨子给他们吃,态度也不恭敬,别是寻机报复来着……偷瞄一眼熊飞,面目似笑非笑,神□□语还休,两道目光有意无意向她这边转悠……潘盼冷汗涔涔,咱是不是骂过他啊?应该不算哦,咱实际上骂的是那猫……唉,啥封号不好,偏要叫个“御猫”……这下死定鸟!

    “盼子,你没事儿罢?脸色这么差?”铁柱望着她关切道,“要不你先回去歇会罢。”

    “嗯嗯。”潘盼如梦初醒,连连点头。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赶紧卷铺盖跑路才是!

    某人逃命般往住处狂奔,一头扎进小屋,开始收拾包袱。心头又有些懊丧:哎,那五十两花红是再没指望要回来了。苍天啊,咱怎么这般命苦哇……

    包袱甩上肩头,正要开溜。转身之际,忽见门口一道大红身影拦住去路。

    “戌亥之交,关门下钥。你这是要上哪儿?”来人缩胸抱肩,怀内一柄长剑,斜倚门框之上,懒懒开口。

    “小的,小的就想……随处转转。”潘盼两股战战,瞳孔收缩,惊惧之情不啻老鼠遇上猫。

    可她那点小心思,南侠焉有看不穿的道理?“既是随处转转,背许多东西做啥?”

    “这个么……”潘盼拭汗,狡辩道,“小的怕搁屋里不安全,随身带着放心些。”

    展昭笑得眉眼弯弯:“能进开封府盗物,可不是件易事!”

    “呵呵,小的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展爷见笑了……”她想着一时半会怕是难以走掉,索性将包袱取下搁桌上了。

    “开封府不比中牟县衙,可不是随处转得的,没个人带路总是不成,不如我带你四处走走?”

    “小的,小的……不……不敢劳烦大人。”潘盼被唬得已是连舌头都捋不直了……

 第25章 阴错阳差落脚开封府穷追猛打索帐展南侠〔下〕

    明镜湖畔,曲径通幽。奇山怪石林立,常青藤点缀其中,即便是在冬日,也别具风景。廊桥之上,远远行来二人。居前的乌帽绯袍,身姿伟岸;随后的皂衣蓝巾,垂首猫腰,两人之间,仿若连着根无形的引线,后者虽心有不甘,却只能被前者牵着四处蹓跶。

    “记住了府衙西南角的潜龙殿供奉着先皇御迹,无有包大人的钧命,万不可去。”展昭倏地停下脚步,转过身道。

    潘盼蹑手蹑脚跟在南侠身后,满肚子心思都是该如何从开封府脱身,一路上只是“嗯啊”作答,此刻漫不经心又道:“嗯,记住了,一定去。”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红衣服的人持剑靠近。

    “有……哇……”某人极度心虚,巨阙当前,身子佝偻得跟个虾似的。

    红衣俊眉一挑,悠悠然发问:“那你倒是说说,方才我们一共转了几处地方?”

    “寅宝馆,范公阁,桂,桂……”桂什么来着?潘盼绞尽脑汁……想起来了!绿眸一闪,“桂花堂!”

    桂花糖?南侠满脸黑线,干咳一声道:“是桂籍堂和梅花堂。”

    “嘿嘿……两处靠着,前后殿合起来不就是桂花堂么。”她讪笑着解释。

    “去那边坐坐可好?”展昭指向曲桥尽处的湖心亭问向潘盼。

    “好!好!”她头如捣蒜,心底却想:您老一四品护卫,约会咱一无品衙役,咱哪敢说个不字儿吖……甭说去湖心亭了,就算您老要去湖心扎猛子,咱也不能拦着您呐……

    湖心亭,顾名思义此亭筑于湖心。六角飞檐,下石上木,顶面盖着翠色琉瓦,四面环水,仅余一道曲径廊桥蜿蜒通向湖岸。远观之,又如明珠熠熠,荡漾于酽酽碧波之上。

    “坐。”展昭示意她旁边有张石凳。

    “那个……不用了。”潘盼受宠若惊道,“大人您坐,小的站着就好。”

    南侠笑笑,由着她旗杆般杵在跟前,接道:“上回与包大人、公孙先生在中牟私访数日,食宿方面多亏了小潘照拂。展某表字熊飞,我等隐去姓氏,实是不想惊动地方,并非有心欺瞒。”

    “不当紧,不当紧……”潘盼呲牙一笑,假得跟贴上去似的。心口不一,也难怪如此,实上她想的是:你们仨微服出行,隐姓埋名投宿咱家,这倒也没啥可怪的。可拿二百两悬红调戏咱,这种作法实在是太不厚道了!何止是不厚道……简直是人神共愤么……

    展昭见她神情古怪,以为她仍对三人不辞而别心存芥蒂,忙开解道:“那日堂审,恰逢府衙捎来急信,故而赶着回转,未能当面道别,让小潘混沌多日,原是我等思虑不周了。”

    “哪里,哪里……”想赖帐,当然溜得比兔子都快……

    南侠甫又问道:“前些天刑房收到中牟送批的案卷,听先生说共计四名案犯,三人判了斩监侯,余下一人却是自尽了,这其中不知是何缘由?”

    忆起那位贤惠夫人与其幼龄稚子,潘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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