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王晋康_马少皇] 生死平衡(下)-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首相已被移到元首官邸,由世界卫生组织的专家救护。首相夫人已明显好转,但艾米娜被病魔蹂躏得面目全非,满脸满身的脓疱几乎布满了原来白皙润泽的皮肤。她高烧昏迷了三天,在谵妄中尖锐地呼喊着,有时反复地重复着一个三音节的词,似乎是皇甫林的名字。皇甫林耐心地为她翻身,擦去她身上的黏液和分泌物,在体温过高的时候,为她灌服一些退烧药。每当单独与艾米娜相对时,皇甫林常常握住她的手,不厌其烦地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向她灌输着希望,他相信自己的喊声能穿透意识障碍进入她的心房。
这一天,艾米娜缓缓睁开眼睛,皇甫林惊喜地喊:“艾米娜!艾米娜!”
艾米娜的瞳孔中一片茫然,然后逐渐聚焦,一个面孔在虚浮的背景中逐渐出现。在昏迷中她一直在同两个人追逐、逃跑、搏斗、嬉戏,一人是死神阿慈赖尔,一个就是他。当死神在狞恶啸叫着追逐她时,常常是另一个轻柔深情的声音驱走死神。现在,她在昏迷中百寻千觅但始终距一步之遥的面孔就在面前。她颤抖着伸出一只手。
皇甫林理解了她的意思,把脑袋凑过去,艾米娜抱住他的脖颈,把他拉到自己怀里,泪水汹涌流淌。皇甫林也觉得嗓子发哽。法赫米进来,正好撞到这一幕,他没有退回去,而是走过去拍拍皇甫林的肩膀。
但皇甫林的耳鬓厮磨使艾米娜感到了自己脸上的异常,她摸摸脸颊,摸到了正要褪掉的痂皮。她恐惧地看看自己的手臂,看看皇甫林,忽然凄惨地喊:“镜子!我要镜子!”
法赫米上前按住妹妹,劝说道:“艾米娜……”
艾米娜狂怒地甩脱了哥哥,皇甫林忽然平静地呼唤护士说:“去把镜子拿来。”
护士惶惑地走进梳妆间,皇甫林笑着说:“艾米娜,你当然知道白雪公主的故事,的后母处心积虑杀死女儿,想成为天下最漂亮的女人。这种卑琐的女人心态实在很可怜,我再说一个中国的历史故事:东汉时一位女子孟光肤黑体胖,麻脸跛足(这一条是他杜撰的),但她选婿甚为苛刻,声言只嫁给大学者梁鸿,后来两人真的成了恩爱夫妻。妻子每次端饭时都要把食盘举到与眉平齐,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举案齐眉的故事。”他的声音忽地转为严厉,“我常常觉得那些顾影自怜的美女们实在很可悲,因为她们除了美貌之外,精神上却十分贫乏。当一个女人在心中充满对丈夫、儿女和世人、生活的热爱时,她就不会只顾梳理自己的羽毛了。”
他接过护士递过来的镜子,庄重地说:“希望你在揽镜自照之前,先好好想一下我的话。”
听完法赫米缓缓的翻译后,艾米娜已经比较平静了。她接过圆镜慢慢举起,镜中是一张丑陋的麻脸,只有两道明亮的秋波还似曾相识,法赫米、皇甫林、护士都紧张地盯着她。
她把镜子扣在胸前,闭上眼睛,几大滴泪珠从眼角溢出来。很长时间的静默后,她睁开眼睛虚弱地微笑道:“皇甫林,我比孟光还丑吗?”
愣了一秒钟后,皇甫林和法赫米都舒心地大笑起来。他们在笑声中感觉到:艾米娜已经蜕去了一层旧皮,变成一个新人了。
就在这时,两个军人匆匆走进来,通知他们,首相已经去世了。
十五、死神的翅膀
自从给首相注射后,皇甫林就没能见到他。首相在元首府第,由世界卫生组织医疗首席专家卡洛斯教授全天监护。元首的病情逐日减轻,但首相却一直高烧昏迷。这天早上他忽然清醒了,睁眼看看,四周没有一个熟识的人,他声音微弱地说:“我们都属于真主,终将回到真主身边。”未等翻译把话翻译给卡洛斯医生,他已溘然长逝。
不久,代首相贝克尔匆匆赶了来。卡洛斯悲怆地说:“很抱歉,我已尽了全力,但实际上毫无作用。很抱歉,贝克尔先生。”
贝克尔心情沉重地同首相的遗体告别。全国的危机远未过去,他不敢在这里多停。临走时,他皱着眉头对卡洛斯说:“有人说首相的不幸与那位中国医生的注射有关。你的看法呢?”
卡洛斯教授迟疑了一会儿答道:“恐怕还不能下结论。元首阁下也注射过,他已经基本痊愈了。我作过一些调查,经皇甫医生注射过的病人,有死亡的,但大部分已经痊愈。经他注射过的健康人有大约20%—30%仍传染上天花,不过,也有可能在他注射前这些人已是潜在的病人。总的说,由于疫情突然,无法作出准确的统计分析。平衡疗法是否有效无法确定,但也不能断定这种疗法有害。”
“那我们该怎么办?是否制止他?一位中国教授强烈主张这样作。”
卡洛斯考虑很久才说道:“不要制止吧。虽然没有准确数据,但我有一个感觉,经他注射过的病人,似乎抵抗力更强一些。关键是现代医学在这方面并无灵丹妙药,既然如此,就让那位皇甫医生按自己的意愿去干吧,只要是无害而可能有效的疗法,医学界应该允许其存在。但愿他闯出一条新路来。”
对于首相的去世,法赫米和艾米娜十分悲痛,但他们仍忘不了安慰皇甫林。这使皇甫林更加难过。
当然他早就说过,平衡医学的药物只能去唤醒人的免疫机制,使免疫机制充分动员起来,应付病毒的袭击。尽管,平衡药物能把生死平衡点拉得靠近人类这边,但死亡不可避免,甚至一定比率的死亡是维持人类进化的必要杠杆。
他深信祖父的这些见解,不过,当艾米娜在父亲灵前悲痛欲绝时,他仍然难以克制自己的内疚。
他独自驾驶直升机来到茫茫沙漠的一块绿洲,悲凉地仰天长啸。极目望去尽是漫漫黄沙,连蓝天白云也显得分外辽阔。只有脚下是一片绿地,长着芨芨草和骆驼刺。一群被惊飞的鸟嘎嘎地飞上天空,后又降落在绿洲上。他看清了,那并不是伊斯兰壁画中常描绘的沙漠飞鸟卡塔,而是一群褐麻色的野鸭。
忽然似有一道闪电划过心头,他蓦然想起返回C国时,正在下降的飞机曾与野鸭相撞,险些酿成事故。这会儿,那群野鸭显得有些异常。它们乱叫着在草地上扑着翅膀,这是在迁徙兴奋期常见的行为。但一般来说,处于兴奋期的候鸟常常向着迁徙方向呜叫,而这些野鸭却呆头呆脑地四处乱撞。
他想起,科学家们早就发现,流感病毒的最初宿主正是野鸭,它们在迁徙期间把流感传播到世界各地。难道……他立即站起来,向鸭群潜过去,但群鸭发现了他,又聒噪着飞上天空。
皇甫林咬咬牙,干脆驾机升空,像一只鸷鸟一样扑向鸭群。群鸭恐惧地尖叫着四散飞去,他用直升机再把它们圈过来。混战一会儿,鸭群的飞行已渐渐迟缓,他瞅准一只野鸭穷追过去,等到与它并行时,他歪过身子,一把扯住那只野鸭的翅膀把它拽进机内。他用两腿夹住野鸭,掏出手绢把鸭子绑起来,然后就急急向军营飞过去。
陈大中教授这几天已略为松闲,疫苗生产已走上正轨,不用他多操心了。生产的疫苗经过在首都的试用,效果很好。
这天,他静下心来,想同国内的妻子通一次电话,忽然专家组的山口川夫急急走了进来,惊慌地说:“有几处地方的病毒样品送到后,我仔细作了检查,它们与首都的病毒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异。这个结果我已复核过,你看,这是放大十六万倍的病毒照片。”
陈大中看后也很惊讶,他深知每种病毒都有自己独特的外壳,人类的抗体是特异性的,每种抗体正好与相应病毒子粒的抗原体决定簇外形吻合,于是就能中和掉它的毒性,恰像一把钥匙开一把锁。照片上,各地天花病毒的外形是一样的,仅抗原决定簇有人眼不易察觉的变化,但正是这点变化足以使他们已生产的“钥匙”失效。这就是说,一切又得从头开始,但在新疫苗试验成功之前,变异病毒足以杀死一半C国人,并蔓延到世界各地。
陈大中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这一点,他知道,病毒由于构造极为简单,相对来说比较容易产生变异。流感病毒是最易变异的,它通过体内八条DNA短链的排列组合,每十几年就能随机产生一种致病病毒。但天花病毒在变异性上属于中等稳定程度,它们不该在短短几天内发生这样大的变异啊。
陈大中呆呆站立着,大脑中飞快地思考:是不是因为从太空来的病毒,其变异性本身就十分凶猛?抑或这种病毒是在实验条件下逐步分化变异的,现在被人同时撒播到C国不同地区?如果是这样一个用心周密、心地阴毒的对手,那么现代医学倾其全力也难以对付。想到这里,他打了一个寒颤。
外面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一架小蜻蜓单座直升机落在院内,未等旋翼停止转动,皇甫林就急急跳下来,手里拎着一只野鸭跑进屋:“快点检查,我怀疑是它把病毒带进来的!”
山口川夫一句话也没问,接过野鸭就到显微镜室去了。他从鸭嘴中刮出一点黏液,放在观察镜下。随着调焦过程,那些圆圆的周边长有小凸起的天花病毒变得清晰起来——又是一个新种!
顷刻间,代首相贝克尔匆匆赶到了。待山口川夫讲了检查结果时,皇甫林苦笑着说:“其实,不用镜检我就知道了结果。我发现鸭头的皮下植入了一个绿豆大的东西,喏,就是这个,”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很小的立方块,“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但估计它是控制野鸭定向功能的。那些野鸭的行为很异常,它们似乎丧失了方位感,神情亢奋,晕头晕脑。”
山口川夫说:“对,它们携带大量的天花病毒,而且是我们尚未检查到的一个新种。天花病毒不能使鸟类患病,它只是作为中间宿主。”
贝克尔忽然想起了早先得知而未引起足够注意的情报,急切地说:“汉塔病毒!L国在一月前为全体人民注射了汉塔病毒疫苗,看来,这所谓的汉塔疫苗一定是天花疫苗,他们那时就已经预谋好了!”
啊,那个邻国的狂人编造了一个彗星的神话,把全世界蒙骗了将近10天!对于现代战争来说,10天足以把一个国家从地图上抹去。现在答案揭开了,它是那样明显,那样无可置疑,各种事实都在向这个答案靠拢。可是,在这个中国人拎着野鸭闯进屋里之前,为什么没有人想到这一点?
皇甫林忧心忡忡地说:“他们的医疗队……”
每个人都悚然惊觉。自然,如果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不宣而战的生物战争,那么,他们的医疗队的针管里绝对不是萨拉米的转移因子,而是未经减毒的天花病毒或其它致命病毒。
贝克尔疑惑地说:“我一直派人监视着他们,从注射效果看相当不错,不少病人已经痊愈,至少说没有发现突然得病的人群。”他果断地一挥手,“不管怎样,我要把他们全部逮捕后再逐步甄别。另外,还要通知各国政府和多国部队,请他们密切注意邻国的动态。我们的人被疾病征服后,他们的军队恐怕就要出动了。”
几小时后他们得到确凿的证据,通过检查KH—23锁眼式卫星十天来的拍摄胶片,他们发现十几拨野鸭群都是从邻国的一个荣军医院里突然冒出来的。
在阿拉伯海域附近,多国联合舰队已进行了十天的军事演习。这里有以“罗纳德·里根号”为首的美国核航母特混舰队和以“库图佐夫号”为首的俄罗斯核航母特混舰队,英国、法国也派了几艘导弹护卫舰或猎潜舰参加。
但演习进行得敷衍了事,每天,海鹞式垂直升降飞机在飞行甲板上来几个起落,驱逐舰向浮标发射几枚自动寻踪的鱼雷,猎潜舰向预定海域丢几颗深水炸弹,便告结束,舰队的指挥官有意让士兵们养精蓄锐,而时刻注视着C国和L国边境的动静。
这天早上海雾很大,直到八点钟才渐渐消散。“罗纳德·里根号”上三架海鹞式飞机刚刚降落在飞行甲板上,黑人海军准尉弗兰尼忽然发现海雾中钻出一个黑影。因为海雾造成的视觉误差,乍一看,他以为是敌机来袭,而舰载雷达竟然毫无反应!他几乎惊叫起来。但他随即认出这是一只庞大的海鸟,不,是一只白天鹅!天鹅动作优雅地舒腿收翅,轻盈降落在飞行甲板上。
弗兰尼惊喜地叫起来,他从未听说过天鹅降临军舰的事。他慢慢过去,天鹅并不惊慌,傲然停在甲板上,舒着它的长颈。甲板上闲逛的水兵看到了这个尤物,也笑嘻嘻地围了过来。
天鹅感到了威胁,怒目相向却并不飞走。弗兰尼试探着伸手过去,天鹅立即愤怒地啄了他一口,士兵们乐不可支地哄笑着。正在舰桥的舰长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由浮出微笑。但突然之间,一种隐隐约约的恐惧潜上心头,他机警地联想到C国的疫情,立即命令值班军官汤姆逊:“迅速把那只天鹅捕获,必要时可以击毙。”
汤姆逊带着匆匆扎就的捕鸟网赶来,喊道:“弗兰尼,舰长让快点抓住它!”
天鹅大概看到了真正的威胁,也可能是已经休息好了,不等汤姆逊走近,它已经展翅飞上天空。汤姆逊迅速掏出手枪瞄准,就在扣动扳机时,弗兰尼猛扑过来,把他的手枪打飞:“畜生!那是一只美丽的天鹅,你为什么向它开枪!”
汤姆逊气急败坏地喊:“快,这是舰长的命令!”但等他拾起手枪,天鹅已经飞远了。
第二天早上,弗兰尼开始发烧,身上出了一些小疹子。他以为是偶然的感冒风疹,没有在意,但到第三天,相似的病状已在“罗纳德·里根号”上蔓延开来。
在C国的一处大油田,以雪哈莱为首的十人医疗小组夜以继日地忙碌着,她就是那位第一个闯过边界线的漂亮女军医。这些天,她已经瘦了一圈,鬓发散乱,化妆品也遮不住面容的憔悴。但她心情很舒畅,经他们注射过转移因子的几万名C国人,据了解很少有再传染上天花的。
今天他们直接到油井为工人注射,那些满身油腻的工人们(他们大多是外国侨民)傻笑着,露出一口白牙。雪哈莱知道这油田已是世界上最后的石油宝藏了,这些石油工人也将是历史上最后一批石油工人。她像天使一样和蔼地微笑着,把针头灵巧地扎进那些粗壮的胳膊。
忽然,几辆军用越野车从地平线上出现,车轮扬起一片黄沙。军用车很快来到油井,几十个全副武装的C国军人跳下车,成扇形包围过来,医疗队和油田工人都惊讶地张大嘴巴。
为首一位中尉走近雪哈莱,愤怒地说:“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的魔鬼,你们被捕了!”
雪哈莱十分惊异,她愤怒地嚷道:“你们疯了吗?我们是为了你们预防天花的!”
工人们也慢慢聚拢过来,不满地盯着这批军人。那位中尉冷笑道:“不要再演戏了!你们知道吗?”他转向工人,“他们给你们注射的不是什么萨拉米的转移因子,而是没有减过毒的天花病毒。他们想让你们全部染上天花!”
工人们眼神立即充满了恐惧,恐惧很快转为歇斯底里的仇恨,他们蜂拥而上,把医疗队拉人人群,劈里劈拍地打起来。
中尉喝止道:“不要打了!军方要审问他们!”他走近雪哈莱,女军医已经脸颊红肿,上衣被撕破。她用手掩住衣服,悲愤地看着中尉,这使中尉产生了一丝怜悯,他轻声说:“也许你们这些执行者并不了解真情。等审问清楚,我们会分别对待的。”
女军医悲愤地说:“不,我什么都了解。难道你们瞎了眼,你们不会睁眼看看注射过的人群?已经五天了,他们全都逃脱了天花凶神的魔手。你们这样对待医疗队,总有一天,你们的良心会感到内疚的!”
中尉皱着眉头说:“这些情况你对军部说吧,我想他们绝不会冤枉你。你们只有九个人,另一个人呢?”
“他一直在单独行动,给油田上层人士注射。”说到这儿,雪哈莱忽然打了一个寒颤,她想起那个行动鬼祟、不讨人喜欢的阿立德医生,他身上似乎总蒙着一层神秘,他在注射取药时很小心地避开别人的目光。可惜这一段太忙,没顾上细想这里的蹊跷。莫非……她顾不上考虑自己的处境,急急地说:“你们快去油田总部把阿立德抓到!如果这支医疗队真的有什么名堂,一定是那个家伙在捣鬼。请你们相信我的话!”
中尉凭直觉相信她说的是真话,他喝令士兵们把九个医疗队员押上车,关照士兵们一定要有礼貌地对待这些医生。又亲自率领三名士兵,风驰电掣地赶往油田总部。他在那儿没找到阿立德,人们说阿立德只对少数上层人士作过注射,注射后就不知去向了。他当机立断:“凡是被阿立德注射过的人,请立即到我们的医疗队去作检查。”然后他取出报话机,向上级汇报了阿立德潜逃的情况。
这时阿立德已经坐在国内荣军医院的地下室里,对面桌旁是副总统阿齐慈。副总统脸色阴沉,手指下意识地敲打着红心桃花木桌。他面前是刚送来的多国部队最后通牒: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