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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司对他笑了笑：“大概是吧，因为我个人的决定把真太郎你们牵扯进来，我很抱歉，不过到此为止，只要有我赤司征十郎在，便不会让她继续为所欲为。”
　　这一刻，绿间从赤司脸上看到了绝对的自信以及十足的危险气息，他默默推了推眼镜，他知道，赤司的话，向来说到做到。
　　接下来的几天，奈绪总觉得有人在和她作对，原本她上了国中之后靠装乖赢得的好人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荡然无存，她走到哪里都有人在她背后议论似的，等她凑过去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向后座的莹子打听，莹子被她吓得一哆嗦；她又问前座的芥川，芥川吭吭哧哧了半天，反问她：“我听2年2组藤原说，你小学的时候和灰崎一样都是不良是不是真的呀？”
　　嘎？
　　奈绪愣了一下，2年2组的藤原确实与她还有灰崎是一个小学出来的，可上了国中之后她立志做个好学生，所有熟知她黑历史的人都被她用自己的方式叫他们签了“保密协议”，这都相安无事地过了快两年，怎么莫名其妙被挖出来了？
　　她决定去找藤原说道说道，可还没等她叫了灰崎去堵人，就有人来堵她了。
　　那是一伙发型以洗剪吹焗染烫为主的不良少年，为首的那个飞机头大墨镜，奈绪认得这人，小学时代她和灰崎就是把这家伙撸掉自己当校霸的。
　　“哟，齐木真他妈从良了？”飞机头咧嘴一笑，露出缺了一颗的门牙，当初还是奈绪一拳给他打掉的呢……
　　灰崎也认得他，立刻从凳子上站起来，这几天发生的事他都看在眼里，包括奈绪之前和他混时候做的那些事到底是被谁捅出来的，谁又敢给那些捅事的人撑腰。
　　特别是现在老对头带人堵到了他们教室门口，帝光可不是外面那些乱七八糟校规不严的学校，肯定是有人开了后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进来的。
　　——除了老师恐怕也就学生会长赤司有这么大权力了。
　　灰崎啐了一口，他过去就知道赤司不好惹，所以赤司让他退部他再不痛快也退了，现在看他哪里光是不好惹，是真阴啊！
　　“诶？现在不躲女人后面了？灰崎你小子本事见长！”飞机头带了不少人，都是为了对付奈绪带的，打灰崎一个就更足够了，但奈绪才不会看自己的幼驯染挨揍，三步并做两步把灰崎扒拉到身后，“有哥在啥时候轮到你动手了，给哥把门看好了，还有2年6组的，大家都别慌，我知道最近有人在我身后嚼舌根，现在我可以告诉大家他们说的是真的，不过我到底是什么人大家和我相处这么久应该都了解，我还是个乐于助人的美少女对吧？”
　　她说到这里灿烂一笑，既然过去瞒不住了，那就别瞒了呗，谁怕谁呀？
　　午休时候班级里人不太多，刚才突然被一伙明显是高中生的不良堵了教室门口都吓呆了，奈绪这句话一说气氛一下轻松了不少。
　　奈绪看气氛缓和了笑眯眯地道：“我过去是喜欢和小灰打架，不过我们也不打好人，都是以暴制暴，打的都是……嗯，大家也看到了，现在大家别怕，有我在，不会叫大家受到伤害的。”
　　几句话，就把本来是有人找她麻烦牵连全班掰成了有人堵班级教室的门，她为班级为同学而战。
　　奈绪掰完了大家的情绪开始掰手指，一双纤细小巧的手掰的咔咔作响，凛然无惧地抬头看比她高了一个头还多的不良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来？”
　　飞机头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他身后的小弟们立刻拎着沙包大的拳头就上，奈绪跟着二话不说抬脚就踹了过去。
　　……
　　十来分钟后。
　　帝光中学的正门冲出一群鼻青脸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良少年。
　　在那之后又过了两分钟，接到“二年6组的班级门口前有人聚众斗殴”消息，负责管理学生风纪的老师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可一拉开教室的门，看到的是学生其乐融融的午休场景，叫出班长问也没问出所以然，大家的一致说辞就是他们一直在好好地午休，什么聚众斗殴，不知道哦。
　　“就十分钟，绝对没更多，我亲眼看到的！”这天放学后的训练，黄濑走到篮球部的腿都是抖的，他觉得自己绝逼是撞大运了才能活着从齐木奈绪手下逃出来。
　　2年6组和2年5组的教室挨着，在2年6组的门被不良少年堵住之后，2年5组事不关己地关上了自己教室的门，就怕殃及池鱼，还是黄濑好奇心战胜恐惧小心翼翼地躲在旁边看了看。
　　这一眼，他就看到了一幅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樱粉发色的少女只凭一人之力就把这群不良打得满地找牙，然后他被负责看门的灰崎发现了，灰崎倒没把他怎么样，只是一脸嚣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现在知道你们惹谁了吗？”
　　黄濑说得手舞足蹈语无伦次，幸好赤司罗辑思维过硬，从他的话中提炼出了重点——1那十多个不良没从她手里讨到便宜。2她解决那群人只用了十分钟。3他本来酝酿好歹让她和灰崎因为打架斗殴被记一过也因为战斗结束太快而没能成行。
　　总结：这女生已经不是能打的问题了，这哪是性转的他啊，这是性转的铁臂阿童木吧！
　　最关键的是，齐木奈绪也不是完全没头脑的人，她通过这一战反过来获得了同班同学的认可，至少大家都乐意在老师面前替她遮掩，没把她供出来。
　　“部长，灰崎……灰崎他非要进来，说有事找你，还带了个女生……”赤司刚刚把一切捋顺，那边二军的原木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和他报告来了。
　　灰崎这时候过来？
　　赤司嘴唇一抿，瞧见不远处篮球场的入口，灰崎和奈绪两个不顾阻拦直闯进来，少女还盯着他身后立刻停下手头的事站起来的篮球部正选们轻蔑地笑了笑。
　　“这位同学，我们篮球部有规定训练期间不许非本部的人旁观，你有事吗？”赤发少年的语气就好像之前的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奈绪漫不经心地把目光从他那张与自家弟弟极端相似的脸上移开，心道这人真特么邪门，咋声音也和她弟这么像。
　　这么说其实有点歧义，毕竟她弟平常基本上都靠心灵感应都不怎么说话，但每次敲进她脑袋里的感应确实是这个声线。
　　“其实也没什么事了，就是听小灰说我好像和篮球部的各位有点误会，那我就主动来解释一下咯～”奈绪觉着总看他这脸自己就压力山大，目光向他身边一偏，正望到了曾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绿发少年，“别这么紧张嘛，看到我打人才知道怂了？我知道我那些破事都是谁捅出来的，但说实话，你太小瞧我了，也可能是你认为我和小灰一样，不值得你太费心。现在我就告诉你，你大错特错了，以后有什么招数你们尽管放马过来，我不接招算我怂逼！”
　　被一个女生明目张胆地挑衅，包括赤司在内的篮球部正选们脸色绝对称不上好看，奈绪望着他们的六脸凝重就觉得痛快，目光又转回到赤司脸上：“你不就是家世牛掰了点，学习成绩牛掰了点吗？和你们比打架我怕你们集体参加不了全国大赛，你不就是想替部员出头吗？下次年级榜上第一的位置要还是你的，你让我侧手翻两周半再来个托马斯全旋跪在你们面前道歉都行。”
　　赤司攥拳的手越攥越紧，每个指节都泛起了白。
　　奈绪拍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还有绿间同学，你该不会认为是我诅咒你了才害你被花盆砸吧？对我来说要是我真想把你送进医院，你不觉得我直接花三分钟揍你一顿更简单吗？”
　　

第7章　第一不是梦
　　少女趾高气昂地说着三分钟就能把他揍到医院的话，绿间好歹是个男生，这时候表面再镇定内心也暗潮汹涌，恨不得真和她打一架，虽然结果大抵和她说得差不离。
　　从论坛上有人说他有血光之灾开始，到第二天她从樱花树上跳下来当着他的面重复了一次，再到三天后他被花盆砸……后来赤司用论坛的管理员权限找到了发帖人，锁定发帖人和对他说话的那人是同一个——2年6组的齐木奈绪，灰崎祥吾的幼驯染。
　　绿间相信晨间占卜，相信尽人事听天命，这些也真的在他至今14年的人生中从未出过差错，他和赤司说自己会处理，事实上又何尝不是他怀疑齐木奈绪动用了某种超自然的力量？
　　把他的怀疑说出来妥妥的会被其他人嘲笑，认为他都国二了还相信这种骗小孩子的东西，尤其是赤司，他宁可相信这从头到尾都是齐木奈绪想出的计谋也不会相信他所谓的幸运第一加幸运物能有多大避免灾祸的作用，和这些家伙没有道理可讲，所以绿间才决定靠他自己。
　　嗯，到此为止的靠他自己。
　　赤司有一点说对了，齐木奈绪针对的不只是他，而是整个篮球部，绿间低头看到赤司攥成了拳头的手就知道他注定要来参上一脚，别说还是齐木先挑衅的他，把他说成了仗着家世在学校横行霸道欺负人的纨绔少爷，还要和他比他从未输给过任何人的成绩。
　　而此时，奈绪在外面浪够了，该回家装孙子了。
　　“楠雄，小楠，底迪，楠雄a梦嘤嘤嘤（t＿t）/~~”奈绪正趴在楠雄脚边，双手运着十成的力气抱着她弟并不算长的腿，拼命挤出几滴眼泪，“我要是下次考试考不过赤司征十郎，就得侧手翻两周半再来个托马斯全旋跪在篮球部门前面前道歉了。”
　　楠雄残酷无情地从她手下抽出腿，冷漠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松动。
　　“你忍心让你亲爱的姐姐做如此羞耻的动作，会露底裤的哦。”奈绪可怜巴巴地说，“当着那么多同龄男生的面，以后姐姐就没办法在学校混了，你要明白呀小楠，这样的经历会让你姐姐青春敏感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同学们也会用冷漠的目光看待我，我会产生厌学情绪，从此霓虹少了一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多了一位被校园暴力和校园欺凌的可怜女生，我不敢去学校只能每日跪在学校门口，求路过的好心同学施舍我一本笔记……”
　　楠雄的嘴脸抽了抽——他太了解他姐了，要真的出现那一幕，不说别的，跪在学校门口这事她姐绝对干得出来，没两天东京报纸上的头条就是“斯巴达教育，少女跪在学校门口为哪般”，“赤司集团独子参与校园欺凌，无辜少女被逼有学不敢上”之类之类的大标题了。
　　他姐和灰崎不是省油的灯，帝光篮球部那几个才是真无辜，还有帝光的校长，兢兢业业工作这么多年不贪污不受贿，他姐这么一闹绝逼是用行动让他早点下台呀！
　　“楠雄，你不答应我，我就给空助哥打电话说你欺负我。”看楠雄怎么都不像要答应的样子，奈绪摆出了杀手锏，“你看你头顶的装置是我哥做的，眼镜也是我哥做的，你还欺负他的宝贝妹妹是不是说不过去？”
　　楠雄：“……”说的好像你哥不是我哥似的。
　　随后他一想，好吧，这点他得承认，他们的哥和他们的爹是一路货色，女儿妹妹是亲生的，儿子弟弟是随便捡的，别说现在奈绪还算是个好学生，就是小学和灰崎一起欺男霸女的时期，他们俩也觉得奈绪是个乖巧的小姑娘，什么？奈绪打人了？把我这么乖的女儿（妹妹）逼得动手，还好意思来讨说法？什么？奈绪抢同班小孩儿的零食？我女儿（妹妹）这么可爱眼巴巴地望着你你忍心不给吃？
　　楠雄觉得她现在还能成绩不错不至于真和灰崎一样沦为不良都是他们的哥高中就直接跳级去英国没办法继续宠再加上自己原则问题上绝对不妥协的功劳。
　　现在楠雄也不想妥协，可是奈绪已然拿起了手机……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我要星xx的豪华咖啡果冻。＇楠雄凶恶地抖了一下腿，把奈绪像小尘埃似的抖到了一边，别以为他不知道他爹给奈绪的零花钱比他多的事。
　　不过就算如此那一杯咖啡果冻也顶奈绪一个月零花钱的一半了，奈绪的心在滴血，一边滴血一边又没有别的选择，那表情知情的了解她是请她弟吃咖啡果冻，不知道还以为她要割肉呢！
　　楠雄看她这也不算一点教训没得到的样稍微痛快点了：＇我去考试可以，回来也会把卷子念写给你，你的成绩不实打实排进班级前五，咖啡果冻翻倍。＇
　　奈绪：“……你想让你姐下个月吃土吗？”
　　奈绪马上就要升国三了，学业越发紧张，课堂测试是家常便饭，为了留点饭钱这次算是拿出吃奶的力气努力学习了，她也的确在进步，可她的一些测验成绩传到篮球部里，换来的只有赤司意味深长的笑。
　　这不是努力程度的差异，这是天赋的差异，赤司并不认为自己会输给这样一个并不算聪明的女生。
　　嗯，然后他就快被楠雄打脸了。
　　奈绪每天最常做的事就是一边对着课本头悬梁锥刺股，一边脑补篮球部这些货被她弟吊打回来对她顶礼膜拜的样子，这都快成为她唯一的学习动力了。
　　赤司学习是好，好到什么程度的？好到不但每科都拿优秀还基本接近满分。可惜很不幸，他这次的对手是齐木楠雄，一个一不小心就会全科考满点的人。
　　当然楠雄也有自己的思量，他的千里眼看得到隔壁考场赤司的卷子，他不是不可以直接考满，但这不符合他要低调的性格，所以他决定其他的都和赤司考一样的分数，只有一科比他稍微多那么一两分。
　　——有个姐姐果然很麻烦，而且那个人和他长这么像真的没问题吗？果然当初没选帝光是个正确的选择，不然撞脸风云人物神马的……
　　楠雄一边考试一边在内心架构起内心弹幕，顺便还看了看那些惹过他姐的篮球部其他人的卷子。
　　这都快考试结束了，黄濑还对着半面空白的卷子愁眉苦脸，一看就不如同考场的青峰有魄力，人家的卷子空的比黄濑都多，然而人家不在乎，随便答几笔就趴在卷子上开睡。倒是叫紫原的傻大个有点出人意料，看着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成绩居然意外的好……
　　等等，那个叫绿间干什么呢，楠雄记得他不是成绩不错吗？为什么会在扔铅笔，不对，他卷子都答完了，他扔铅笔是在检查？？
　　那一瞬间，楠雄心里恍若千军万马的吐槽奔腾而过，而伴随着他跟着绿间往下看了几道题，他发现铅笔的准确率真的还挺高，楠雄皱了皱眉，给绿间这人下了结论，果然是个幸运的男人。
　　考完了最后一场，披着奈绪皮的楠雄不适应这个身体一般地舒展了一下肩膀，他姐胸前的两坨有点沉，他当了十四年的男孩子，如今多出了这两块肉肯定身体协调受阻，但谁让他是超能力者呢，轻轻松松给胸部施加了一个悬浮的特效，正要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一个心声已然闯入了他的安全距离。
　　——考得还不错，应该和每次差不多，都可以及格吧。
　　心声的内容无所谓，重点是他闯入的距离，楠雄心灵感应的范围是二百米，可现在他身后的男孩子距离他只有二十厘米，看得出男孩子只是想从他身边走过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他若有所察地回头一盯，反倒把那个淡蓝发色的男生吓了一跳。
　　——怎么办怎么办，齐木同学好像把我也盯上了，刚才老师收卷子都差点忘记我，这么低存在感的我就是从她身边走过而已，她怎么会注意到，我要不要写遗嘱，啊啊啊怎么办我不想死。
　　不同于他没什么表情的脸，楠雄接受到的是他混乱的心声，只是存在感低什么的……好吧，这是事实，之前也许并不是他没有接受到这个人的心声，只是他的心声太微弱，混杂在其他人的心声里，着实不太起眼，这叫什么啊，存在感低的人连心声都存在感低吗？
　　“阿哲，待会儿去球场练球……”这时候考场门外传来了一个少年放荡不羁的声线，注意到披着奈绪皮的楠雄正和黑子相对而立，黑皮少年立刻跟护犊子的老母鸡似的挥舞着书包冲了上来，“你想怎样，你想怎样？！我告诉你你要是想动阿哲一下，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那架势好像生怕楠雄把黑子叼回妖洞一样。
　　楠雄“呵呵”冷笑了一下，别误会，他冷笑的对象并不是青峰或者黑子，他笑是因为他真是小看她姐了，果然回去念写的时候加两道难题好了，看她这样就差挂个女土匪的牌占着学校的大门收保护费了，反正饿不死。


第8章　井水不犯河水
　　只要楠雄不想给奈绪留出路，他有一百三十八种方式让她下个月愉快地吃土。
　　“楠雄，最后这几道数学题已经是高中难度的范畴了，你确定你没在玩我？”奈绪对着超纲的卷子面面相觑，随即对上她弟的嘲讽脸，默默咬牙做卷子。
　　她说了她弟是一言不合能毁灭世界的人，这事是真的，就比如她准确地记得他们小时候除了她和她弟其他人的头发都不是五颜六色的，后来她弟不知道施了什么法，现在大家的发色看篮球部那个彩虹战队就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