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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贞]太后难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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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让你冒着大雨这样跑来……”
  赵丽嫔松开昭君的裤腿之后,便全身开始发抖,不知是被这场雨淋湿了挨冻的缘故,还是被那突如其来的秘密所惊吓到。昭君觉得她可能是预感到今夜能扳倒萧唤云从而激动的发抖……
  但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她今夜都抖的很厉害,一双颤抖的手缓缓捂上她的面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的东西自她眼眶中缓缓滑落,连牙齿都在发抖,“咯咯咯”的响了半天,才挤出来几个字:“……臣妾,臣妾刚刚…刚得知了,一个消、消息……”
  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说出来,却费了老半天的时间,令人感觉她说的十分痛苦,且听得人也十分痛苦。昭君安抚性的摸了摸她被雨水打湿的散发,将声音放的柔柔缓缓地:“好孩子,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有哀家替你做主,莫怕。”
  大抵是昭君的这一番安抚十分有用的缘故,赵丽嫔渐渐的定下神来,半盏茶的功夫下来,她已将心神安定的差不多,只是一双漆黑眼眸有些恍惚,瞧不见半丝光亮。
  她缓缓的讲述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龙袍的故事。那个负责送龙袍的姑娘是如何饱受惊吓,龙袍背后又藏了个什么样子的□,继而,还有当初新皇继位大典之上无故起燃的凤袍又是怎么回事。她说的这个故事,几分虚几分实,几分是露在外面清晰可见的景象,几分是她自己私自揣测出来的真相。
  其实她说的这些,统统都是昭君想让她知道的“真相”。
  昭君心中徐缓的绽放开一个极大的笑容,面上却浮上惊讶之色,一个故事于她停停顿顿的话语之中讲完之际,昭君已然是面色惨白的模样,踉跄的后退两步一把抵上身后的梳妆台才勉强没有瘫软在地上。她单手抚住梨木桌案的边沿,想笑却笑不出来的模样,眸光几番明暗,终于缓缓开口道:“你是说,王璇想要烧了皇帝的龙袍?于继位大典那日?”
  赵丽嫔面露怯怯之色,柔弱又无辜的垂下眼睑去,道:“看守龙袍的掌事宫女说只有皇后身边的王大人来要过龙袍,说是皇后娘娘的凤袍上绣的祥云样式好像和龙袍上的不一样,便要走了龙袍。王大人将龙袍还回来之后便再无他人碰过,后来琉珠受旨对龙袍经行最后的整理时,龙袍便迎风自破了。想来这件事便只能问王大人了——”
  长的是一朵白净小花的模样,又喜爱装的这般柔弱无辜的模样,就连告状的话都要说的这样模棱两可,真是教人挑不出丝毫的错处。
  昭君眼角余光瞥过她,发觉她已经不再发抖,方才说的这一番话也十分的神闲气定。昭君心底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是做出怒不可遏的样子,一掌拍上梨木桌案之上。拍完之后又觉得气势不够,便广袖一挥将桌上的茶盏冷壶一股脑的全数挥到地上去了。
  瓷器落地,一片噼里啪啦的作响。
  殿里所有的宫女们慌慌忙忙的跪了一地,直呼:“太后息怒——”就连青蔷亦是跪了下来,十分惊恐无措的样子。
  心里头冷笑了这么久的昭君终于能笑到面上来,冰凉笑意爬上她的嘴角,这个样子落在一众宫女眼中是怒极反笑的征兆,太后素来温和宽厚,大家伙儿从不曾见过她发这般大的脾气。是以一时之间,殿内寂然无声,大家普遍不知道该怎么劝,所以只能选择不劝。
  昭君冷笑两声,道:“去给哀家把这位王大人请来,再把那宫女琉珠带过来。这件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哀家今晚要审个明白!”
  跪在一旁的青蔷忙应了声,提了裙摆便要往外奔去。
  还未奔出去两步,柔弱无力的小白花模样的赵丽嫔又怯生生开口道:“太后娘娘……王大人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女官……娄姑姑只是八品掌珍怕是请不动……”对上了昭君转过来的视线,便蓦地止了声,自知失言的垂了头。那样低眉顺目的模样,好似她说这话的原因只是好意的提醒而已……
  趁着赵丽嫔说话间已经奔至门口的青蔷猛地收住脚,回过头来望着昭君。
  昭君嘴角笑意更甚:“那就顺便连皇后也一起请来,就说是哀家的意思,请她们俩主仆一起来昭阳殿喝杯晚茶。若是不肯来,就多叫几个人去请,直到请动为止——”
  青蔷应声道了声遵命便从一旁的小宫女手中接过孟宗竹的油纸伞来,撑了伞正要钻入茫茫雨幕之中,身后却响起昭君的声音。徐徐缓缓,隔了遥遥微润的雨夜寂寥而传来:“这件事,尚且不确定究竟是不是王璇做的,你去请皇后的时候注意着些,别惊扰了皇上。”
  青蔷回过身来同昭君点了点头,便同腊梅两人一起执了伞急急的钻入了密集雨幕之中。夜雨潇潇,打落在庭院里的遍布满地的红葛叶之上,噼里啪啦的作响。
  烛火在灌进来的冷风中摇曳不已,虽已是四月阳春却是骤雨而至,一扫连日来的温煦,天气渐渐转的清寒起来。这大约就是所谓的乍暖还寒……
  昭君摸着下巴思忖半晌,觉得等会儿得提醒青蔷多穿件衣裳,不然得了风寒就麻烦了。旁人梳的头她不喜欢,而她自己又不会梳头,若是青蔷病了,她便只能披头散发的过日子了。
  如此想着,昭君便同自己点了点头,点完头后抬头瞧了瞧,瞧见赵丽嫔正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
  昭君咳了咳,瞥她一眼,重新作出怒不可遏的样子来。但这中间思绪分岔了半会儿,导致表情上的怒气一时半会儿严重跟不上。
  她瞅了瞅那一直望着自己的赵丽嫔,咳一声,最终一掌拍上桌案,重重的叹一口气:“真是,太不像话了!”
  赵丽嫔终于将脑袋垂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QAQ   爬山去了,爬完山又逛街感觉好累,现在脑袋瓜在疼的厉害。
  话说最近记性好像很差,经常忘了想说的话。有些话一直想要说的,却一直忘了,今天能想起来真心不容易,所以在这里说一说。陆贞传奇里的宫殿是混乱的,第一集里,高欢于仁寿殿去世,昭君住的是昭阳殿。而后面就变成了高演住在昭阳殿。。。。。。。所以本文的宫殿还是按照第一集的走。
  还有就是昭君的设定问题,这是个曾经善良过的姑娘,╮(╯▽╰)╭  番外的时候会有她年幼时的福利,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只是经历的有些多,所以养成了现在的这个脾气。
  接下来,昭君为了她想要的东西还会做很多事情,手段可能会比较毒辣,所以希望姑娘们不要有不适~~~
  最后跟所有还在看这文的姑娘鞠个躬,这样说你们可能会觉得我很矫情,但是我是真的很开心,从一个人慢慢的到现在,虽然留言的姑娘不是很多,但是收藏却慢慢的涨到了四百多。很多作者姑娘说这篇文的人气不理想如何冷淡之类的,让我赶紧完结开新坑写热门的题材。
  ╮(╯▽╰)╭   我想说,就算现在依旧只有一个姑娘在看文,我也得负责到底。这不是说人气低我心里头没有感觉,人气低我也不开心。但是就像三叔说的那样,你本来什么都没有,现在得到了为什么还要去嫌得到的不够多?
  你们看哈,我这个人写文拖拖踏踏的,不像别人写的那样,剧情波澜起伏的令人欲罢不能,文笔呢也不行,写来写去也就那么几个形容词,有的时候还写的很别扭,但是还是有四百多妹纸一路跟着走到了现在。这样想,我得到的真是太多了。。。。。。
  唔,偏题的毛病又犯了,讲着讲着就不晓得自己想讲什么了。
  ╭(╯3╰)╮   于是本攻滚去洗个澡然后揉揉脑袋瓜努力码字去了撒~~~姑娘们晚安,mua~


☆、彩月

  昭君从前未嫁之时,阿爹府中纳了许多妻妾,每日晚膳大家聚成一团时,皆是陆陆续续的坐上饭桌的。越是身份尊贵些的,便越是喜欢拖沓着来,大抵是觉得迟一些来教大家伙儿多等一会儿便能体现出她的身份地位来,早一些到是件十分的失体统的事儿。
  这是个死循环,身份愈发显贵的便愈喜欢拖沓,使得那些个不认为自己身份低的人也喜欢拖沓起来。谁都不喜欢承认自己身份比旁人低,是以,昭君每日皆是一个人坐在偌大的饭桌边上,巴望着那一桌凉菜发怔。
  那个时候她以为这只是娄府中的陋习,现在想想,这竟是全大齐贵族之间的陋习。
  做了大齐子民数年的萧唤云将这个陋习学的十分好,一场大雨淅淅沥沥落了半个时辰都未曾有小下去的趋势,而门外夜色凄凄,也丝毫没有萧唤云要来的趋势。
  昭君觉得今晚若是要等到萧唤云到了再开审势必得拖沓到天明。如此一想,便索性命了人将其余的人先带进来,从旁的角度开始审。
  负责看守龙袍的司衣司宫女琉珠很快便被带进殿里来。那是个十分年轻的小姑娘,圆圆的一张脸儿生的还算是端正,只是现下哭得十分凄楚,泪水同雨水缠成一起花了她面上廉价的胭脂粉,瞧上去很是委屈的模样。
  琉珠是被俩内监拖着丢到昭君面前去的,瞧她那模样大约是已经腿软到无法行动,衣裳挨了雨水淋得湿透,嘴唇被冻得发紫,哆哆嗦嗦了良久,才挤出几个字:“太太后娘娘,饶命啊——”说完便要伸手去抱昭君的腿。
  昭君眼尖儿的瞧见她的动作,心中悲叹一声怎么每个人哭完都喜欢抱人家大腿啊,往后连退了两步教琉珠伸过来的双手扑了个空。面上虽是平日里那样的柔和之色,声音却严肃起来,只同她道:“将你知道的全数说出来,实话实说,若有半句虚言,哀家第一个便斩了你!”
  琉珠猛地抖了抖,怯怯的抬起眼瞧了昭君一眼,便又极快的埋下头去。踌躇良久,终于开口缓缓的说起她知道的事情……
  一切同赵丽嫔说的一模一样,只是略微详细一些。
  其实若是将这件事情笼统的瞧一瞧,便能发现一切事情与琉珠的关系并不大,只能说这个小宫女的胆子太肥,才会惹出后头的这些事来。
  她说的这件事,是件十分起因模糊的事情,仔细摸索半天都不能摸出它的源头来。若是非要寻个源头,那便只能从先前那件被虫蛀了的龙袍开始说起。因高演登基之时真是魏国战事之际,昭君便下了旨意让宫中四处节省开支,这其间便也囊括了高演登基那日应穿的龙袍。
  先皇登基之时的龙袍尚且还在,一件甚好的衣裳只穿了一次委实可惜了些。昭君便索性命司衣司将那件龙袍洗刷洗刷干净拿来给高演用了。
  琉珠特意提及这件龙袍,昭君指尖扶上额角,揉了揉,疑惑的打断她:“那件龙袍不是说因年头久了被虫害了吗?”
  琉珠将头垂的更深,小声答道:“其实不是被虫害了……”
  昭君作出略微惊讶的样子来,正欲开口,半合的殿门蓦地被人一把推开,“咣当”一声响声,惹得殿里所有人都转过头去瞧着门口的人。那人立于潇潇夜雨激起的白色雾霭之中,勾檐之下高悬的大红宫灯下,面容淡漠的望着金榻之上的昭君。那是姗姗来迟的萧唤云,单手顿在半空之中,保持着推门而入的动作良久。
  她瞥了眼昭君,昭君也甚平静的瞥了她一眼,一时之间双双相顾无言。良久,萧唤云才冷笑了一声,道:“怎么?本宫人还未到,你们便迫不及待的开始了?”
  昭君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只道了一声:“既然来了,就先坐下吧。”侧过头来瞅着地上跪着的琉珠,淡淡道:“继续讲。”
  是以,琉珠得以继续将她知情的事情继续讲下去。
  之前说到了那件先皇的龙袍是不是被虫蛀了的问题上,依照琉珠的话来说,那件龙袍保存的十分好,并没有被虫蛀了。她得了上头的旨意便将封存多年的龙袍翻出来,同司衣司几位宫女一起仔仔细细的将它清理干净,又整整齐齐的收了好。那时,先皇的龙袍还是好端端的,这一点司衣司同她一起清理龙袍的宫女们都能作证。
  龙袍清理过后的第二日一早,皇后娘娘身边的王尚仪,也就是当初的王姑姑便过来要走了那件龙袍,用的是“我们王妃的凤袍上的祥云样式好似同这件龙袍上的不大一样,娘娘命我过来将龙袍带回去瞧一瞧,过会儿便送回来。”的理由。那时琉珠觉得十分奇怪,若是只为了祥云样式,王姑姑瞧过了回去禀报便是,何必需要将龙袍整个儿带走?她将这个疑问问出口,便被王璇用两片金叶子利落的堵了口。
  因那是如今的皇后,也就是当时的常山王妃开的口,琉珠便也不曾多想,只觉得一边是不能驳了王妃的面子,另一边是那两片金叶子委实令人心动。如此想了想,便将整理干净的龙袍交给了王璇。而王璇亦是没有食言,那日午后便将龙袍送了回来,送回来的时候且嘱咐她:“我们娘娘说了,龙袍十分重要,你且好好收着。这几日天色不好,风里携沙,莫将龙袍拿出去吹风,若是吹坏了,小心你的脑袋!”
  琉珠诺诺应了,王璇便又塞了她两片金叶子,说是王妃凤袍之上的祥云样式是她自己绣的,因绣错了所以遭了娘娘好一顿骂,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让琉珠莫再提起。琉珠满心欢喜的应承下来,便去送王璇出门。
  她将王璇送出司衣司的大门,便折了回来。依照她的话而言便是,这一来一回之间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此间不可能有人碰过屋里头的龙袍,并且事后她询问过当时院子里染布的宫女,都说没有瞧见有人进到屋子里去过。是以,屋子里的龙袍在王璇送回来之后便无其他人碰过,这点十分确定。
  琉珠回屋之时,桌上的油灯不知为何歪倒在一旁,里头黑黝黝的残油流了一桌,染污了搁在一旁乌木托盘之中的龙袍。
  她大惊,忙的去收拾起来,却发现被染了残油的那一处龙袍衣袖上正是用金线绣了龙尾的地方。那件龙袍本就是墨色的,沾了残油关系并不大,只是偏生这般不凑巧,染污了的竟是金线。
  琉珠急的快哭出来,手中捏着那件龙袍踉跄的后退两步,眼前昏暗一片,径直的瘫坐在了木椅之上。
  她心急又绝望的坐了半日,终于在入夜了之时想到了个主意,那是她妹妹教给她的法子,用小厨房里头给主子吃的精细的油来洗衣裳,便能将衣裳上难以去除的污渍洗干净。只是那油也十分难得,若是被发觉了只怕也逃不过一死。但左思右想,她还是觉得虽然早死晚死都得死,迟点死终归还是有好处的。
  是以那一日她入夜之后她便偷了厨房的油洗干净了龙袍上的灯油,继而第二日大早天色大好,她借着要清理龙袍上的霉味将龙袍搬出来放在院子里吹风,想要将龙袍上的油味儿给吹干净。
  却不想那件龙袍竟无端端的自破起来。
  那日院子里染布的宫女全部都出去给各宫各院的主子们送衣裳去了,只留了她一个人,龙袍自破起来的时候她被吓了一大跳,直直的瘫坐在了地上,望着架上徐徐起燃的龙袍良久不能回神。
  待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一件龙袍破了个一干二净。她不知道这事究竟是何原因,只以为是灯油或者是厨房中那油的缘故,不由得岌岌自危起来。先前说她是个胆肥的姑娘并不是平白说的,因为她若是个胆小的姑娘,此时应当抱着这件衣裳哭着自尽去了。可她并没有想到寻死,只抱着破烂的龙袍在房里枯坐了半日,然后便十分淡然的寻了个机会,同青蔷身边的腊梅姑娘禀报了这件事,说先皇的那件龙袍因在箱底压得久了,被虫蛀了,现在挂在外头被风吹了吹便破洞了。
  腊梅将这件事禀报给了青蔷,青蔷又禀报给了昭君。那时昭君为继位大典之上的琐事所烦扰,便索性下了旨让人连夜赶制了一件新的龙袍出来。
  于是,第二日高演穿的,便是新制成的龙袍。
  琉珠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子过去了,却听闻那日继位大典之中皇上安然无事,皇后娘娘的凤袍却迎风自燃起来。琉珠不蠢,前因后果仔细的想一想便知道是有人要害皇上和皇后,她虽猜不到是谁在做这样子的事情,却知道能害皇上和皇后之人权势势必滔天,不是她一个小宫女能应对的。
  一时间忧心焦虑困了她半月,她因这个而急的上了火,跟着昭君病了这么些个月。前段时日病愈,她却未曾听见上头有人提起这件事,宫里头十分的风平浪静。
  所以,这件事,她原本想让它就这样子过去。实际上这件事也的确就这么过去了,她将那件自破的龙袍藏在她的箱底,想等着风平浪静的一日将它处理掉。这样子的想法一直持续到了她的亲妹妹为这件事丧命之后。
  她始觉得这件事它注定不会那样风平浪静的过去,才会想着挑了这么一个夜雨潇潇寻常人不会出门的夜里将这件龙袍销毁掉。但她比较不幸,她一出门便撞上了不是寻常人的赵丽嫔。
  此后的一切都十分明朗,本想着要去揭发萧唤云同高湛□的赵丽嫔得了个更好的利器,她想要拿着这把利器去找皇帝,可皇帝正同张相在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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