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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合理的解释，是梅比斯环、或者衔尾蛇──因为过去的布鲁斯、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去，认识了未来的美国队长，并且又比美国队长更早地回到现在，造成未来美国队长的注定穿越。
　　这是嘉德丽雅的想法。
　　她有点不确定、又非常确定美国队长能不能回来，这个世界是必须要有美国队长的啊。怎么可能没有？太奇怪了。不可能吧。
　　其他近在眼前的问题、让嘉德丽雅没时间去管还在被研究如何解冻的美国队长，相较之下，莱克斯比裹着美国队长的那圈冰块更叫她头疼。所有的麻烦、彷佛约好了一样，通通往这个时间点上撞，幸好布鲁斯及时回来，嘉德丽雅方能逃过前门有狼、后门有虎的命运。
　　只不过，嘉德丽雅身边的某些人，可能就不是那么期待布鲁斯回来了。
　　就在布鲁斯回来的第二个夜晚。照惯例，嘉德丽雅是跟克拉克睡的。她喜欢也习惯克拉克的体温，抱着克拉克安心又舒服。克拉克是个好抱枕，给压一个晚上都不喊手麻脚酸。购买者嘉德丽雅愿意给五星评价，她很满意。
　　当天晚上是没什么问题。嘉德丽雅跟克拉克讨论了下莱克斯的问题，有点惊讶这个氪星人什么时候黑了、居然想去莱克斯身边卧底，接着毫不留情地怼克拉克，批评对方根本没有卧底的天赋。
　　然后他们腻歪了一小时。甜甜蜜蜜玩个前戏。接着又腻歪了一小时。准备充分来点主菜。最后他们还是腻歪了一小时。收尾需要时间清理也需要时间。
　　然后的然后。隔天早晨。
　　“克拉克，早。”
　　一下楼看见布鲁斯笑容满满，嘉德丽雅就觉得、事情不对。她赶紧的回想了昨晚自己有没有哪里惹着哥哥，没有，就算有，卖萌即可。
　　所以是哪个可怜虫要倒霉？
　　嘉德丽雅眼睁睁看着，布鲁斯，从鱼缸，捞了一壶水，扔一个茶包下去，就把整个壶摆在克拉克面前，壶放下去的声音清脆响亮。
　　餐桌边所有人都在关注这场变故。他们盯着布鲁斯，盯着克拉克，盯着壶。
　　“……早，布鲁斯。”克拉克尽量保持微笑。
　　“来，请喝茶。”布鲁斯说着，把壶往克拉克的方向一推。
　　克拉克盯着壶，再看看布鲁斯。又盯着壶，再看看布鲁斯。
　　“……容我发问，请问这是？”克拉克不死心。
　　“茶。”布鲁斯答，言简意赅。
　　“你不能，把茶包往水里一扔就说那是茶。”克拉克不可置信，“更何况，那水还是鱼缸里捞的？！”
　　“你对我泡茶的方式有什么意见？”布鲁斯微笑。笑得多好看啊。
　　克拉克快绷不住表情。就连巴基都笑了。一旁围观的嘉德丽雅收到克拉克的求救目光，终于良心发现、觉得自己还是得帮克拉克说句话，于是好整以暇、悠悠开口。
　　“我不太确定这是哪个国家的泡茶方式，布鲁西。要跟我们介绍一下、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吗？”
　　布鲁斯转头，望着嘉德丽雅，深深地，望着。
　　“这是吉普赛人请人喝茶的传统方式。”布鲁斯说，有那么点咬牙切齿，“我可以保证。因为我就是这么喝到的。”
　　阿弗赶紧地别过头、掩饰笑容；巴基笑了，难得地、真正地笑了。托尼非常庆幸自己选择留下来多住一晚，否则他要错过多么精采的好戏。奉小辣椒命、来接托尼回公司的拉娜一点都不同情克拉克，相反地、她的表情告诉所有人，她期待这一刻期待了很久。
　　“猫猫……”克拉克看着嘉德丽雅。委屈巴巴。
　　“你就，忍耐下？”嘉德丽雅也只能这么说，拍拍克拉克的肩，努力憋住笑。对不起，她的良心被小氪吃了。
　　然后嘉德丽雅摸出手机，镜头对准克拉克，开始拍摄。
　　克拉克的目光在嘉德丽雅脸上、跟镜头之间来回。
　　只能选择伟大地干了。
　　

　　☆、他的初恋；超级英雄不是人

　　这个吉普赛式泡茶法、很快就被托尼推广到其他地方去；　等克拉克再听说的时候，从克林特到大奥斯本都被坑过了一轮。并且这款茶品、又被这些中招的倒霉鬼再推广出去；　从而衍生出更多更多、各种不同的版本。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不管最开始、泡茶坑了布鲁斯的人是谁；　克拉克想认识这个人。
　　既然茶都喝了；　克拉克就再没有委婉的打算；　不管是找嘉德丽雅撒娇讨抱、还是约出门吃饭在家里恋爱，一样都不落下，并不怕布鲁斯。每次在韦恩大宅内、两人一个走廊巧遇时，布鲁斯瞪着他的眼神都彷佛要把他咬死。
　　克拉克认为这是因为布鲁斯还不能接受、嘉德丽雅已经成年，就要十九。
　　而且嘉德丽雅老拿布鲁斯没有参加她成年派对的事出来说。布鲁斯被烦得要死，又不能对嘉德丽雅发怒，只好把怒气转移到他身上。
　　风头过了以后，克拉克回到学校上课。亚历山大休学了，说得也是；　莱克斯企业新任总裁已上任；　亚历山大这个身份自然是不会再出现了。
　　这样也好。克拉克很怕自己看到莱克斯就忍不住动手。还没到能撕破脸的时候。
　　露易丝真的跟莱克斯交往了。他现在跟露易丝也是行同陌路。本来他们在某些事情上就意见不合；　从来都不像嘉德丽雅以为的那么要好。而且露易丝想拿嘉德丽雅被绑架的事写报导，这让克拉克不太能接受。
　　“你准备怎么写？”克拉克问露易丝。这时候他们快结束一堂课。
　　露易丝翻了个白眼，不太想理他。“我有义务要告诉你？”她反问；　又说：“你抢了我的头条，还不让我写你的小情人；　你这算什么朋友、克拉克肯特。”
　　“我没有抢你的头条。”克拉克皱起眉，听不懂。
　　“哦。那是谁报导了蜘蛛侠？是谁访问了托尼史塔克？”露易丝冷笑，扯动嘴角。“你明明知道我为了找蜘蛛侠花了多少时间；　又费了多少功夫才把自己排上史塔克的预约行程。为了让访问成功，我甚至想好了、跟史塔克睡一晚也是可以的。”
　　“这不是……天啊露易丝。跟托尼睡一晚？你认真的？”
　　克拉克头疼地别过脸，叹气。他知道露易丝事业心强，这点他一直清楚，在佩里怀特把托尼的访问交给他时，他有想过这可能导致露易丝的怒火，因为在露易丝的角度来看，他能放问上蜘蛛侠、能访问上史塔克，都是走后门，是很不公平。
　　“为了采访，我什么地方都能去、什么事情都能做。”露易丝垮下脸，半是嘲讽、半是质问，“你呢？克拉克。你就靠着嘉德丽雅采访到史塔克跟奥斯本、甚至蜘蛛侠，我知道哈利詹姆斯奥斯本能联系上蜘蛛侠，他就是绿魔，我只是还没找到足够的证据。”
　　扯上詹米，克拉克紧张了。他看着露易丝，有些不满。
　　“私人恩怨归私人恩怨。既然绿魔选择蒙面，为什么你要去揭发对方的身份？”
　　“为什么不？这会是条大新闻。”
　　“因为对方也是人！”克拉克不可置信，第一次觉得认识露易丝是个糟糕的主意，“他们有自己的家人，露易丝，你这是把无辜的人曝光在危险下。”
　　“那么，我只能说，这点早在那些英雄选择成为英雄的时候，就该想清楚了，不是吗？”露易丝不以为然。
　　克拉克沉下脸。“别这么做，露易丝。住手。”
　　下课钟声响起。露易丝起身，冷冷看着克拉克。
　　“恭喜你，克拉克肯特，你直接成为史塔克企业、跟奥斯本企业对星球日报的指定记者。至于我？别担心，我会去找其他素材，写我自己的头条。”露易丝说着，拎起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现在克拉克明白为什么露易丝会去接近莱克斯。一切都是为了头条，为了新闻。能说什么？露易丝会成为一个很了不起的记者。
　　克拉克决定换个角度想；某层面上，露易丝代表了不同的声音。于一般大众而言，超级英雄保护世界会逐渐成为习惯，比方前几天、托比就遇上一件糟心事。他晚了一点赶到火灾现场，尽力救出受难者，但还是被罹难者家属责难，质问他之前上哪去。
　　托比没办法告诉对方，哦，因为他家小弟发烧生病、他得带孩子去挂急诊，父母去工作了、二弟去学校了，他也是人，他有家人。
　　克拉克很能体会托比的感受。
　　因为在那些自认一般的、自认没有能力的‘寻常人’眼中，他们的英勇已经成为理所当然。就像明星一样，超级英雄必须勇敢、必须随时出现，可能还必须好看、必须满足粉丝的欲望，在镜头前，他们不能做一个人。
　　说真的，露易丝代表了一些人的想法。更趋近现实的那些想法。
　　那些人认为，超级英雄不是人。
　　克拉克就把这件事告诉詹米一个人，没有多说，不想节外生枝。至于托比？说真的，以托比跟安德鲁的敏捷程度、蜘蛛感应灵敏度，克拉克不认为露易丝能有机会拍到什么──能拍的早给帕克兄弟自己拍完了。
　　随着时间，嘉德丽雅在柏林被绑架的问题越眼越烈，上升到国际级别。美国国防部跟柏林政府隔空喊话，吵了半天没个共识。布鲁斯去跟政府交涉，表明韦恩家没有要扩大问题的意图。卢修斯在查清公司内部，是谁偷出药品成分，将预计上架的新药紧急停产。嘉德丽雅在神盾局做实验，不幸地，还真给她在九头蛇士兵的体内、验出药品成分。
　　自己发明出来的药，被敌人拿去做负面用途，嘉德丽雅感觉很难受。那天晚上、克拉克就看嘉德丽雅沮丧地回到庄园，晚餐也不吃，就趴在床上，撸兔子毛撸狼毛，一个人气鼓鼓。
　　克拉克降落在嘉德丽雅房间窗外，推开窗、进入房间。
　　“我现在不想讲话。”嘉德丽雅先发制人。
　　克拉克无奈一笑，走到床边。霸占半张床的彼得兔悠悠抬起眼皮，黑溜溜的圆眼珠瞥他一眼，慢吞吞让出一个位置给克拉克。
　　“我听说了。”克拉克开口。字面上的意思。“他们不只拿了你的新药成分，也做了冷冻弹。”
　　“怪我啰。”嘉德丽雅瞪他。
　　克拉克当然没有任何要责怪嘉德丽雅的意思；首先，冷冻弹不能算是嘉德丽雅一个人的主意，再者，将两者往黑路上用的也不是她。这真不能算嘉德丽雅的错。
　　“过来。”克拉克在床上侧身坐下，对嘉德丽雅敞开双臂。
　　嘉德丽雅仍抱着枕头，从狼崽肚皮跟白软软的枕头之间、稍微露出半张小脸。
　　克拉克保持笑容和耐心，望着嘉德丽雅，等她放弃坚持。
　　“……我很不开心。”嘉德丽雅小声嘟嚷，慢慢往克拉克身上蹭过去，把自己缩起来，安放在克拉克的怀抱里。
　　“我知道。你很自责。”克拉克搂着嘉德丽雅，轻声安抚，“这不是你的错。”
　　嘉德丽雅不置可否，突然注意起他的衣服。“什么时候你换制服了？”她问，拽过他的披风、好奇地研究起材质，“这是詹米还是托比做的？应该不是托尼？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这是我父亲给我的。不确定地球上有没有这种材质。”克拉克笑了笑，任由嘉德丽雅上下其手、钻研他的衣服，“今天我回了趟堡垒，告诉父亲、你被绑架的事，父亲把这套衣服给我，说未来我会有更多机会用上。老实说，这句话听起来可真不妙。”
　　“他说得太对了。这一点都由不得你。”嘉德丽雅木着脸说，又窝回他的怀抱里，不发一语。
　　最近他们的关系有些改变，大概是从他们救回嘉德丽雅、布鲁斯也回来了之后。这些改变不是很明显，出现在细微的地方。比方嘉德丽雅不再要他自备枕头、是直接在自己床上多备一套寝具；比方浴室里出现他的毛巾、他的牙刷、他拍的照片、他买来的明显不是嘉德丽雅品味的娃娃。
　　又比方，嘉德丽雅的衣帽间出现一块男装区，都是他的尺寸；还有他的手机充电器，座充在嘉德丽雅这，旅充反而在他自己宿舍里。
　　嘉德丽雅喜欢简洁，对布置没什么特殊要求，偏好草原色。但这并不能成为、当克拉克将越来越多他自己的东西放在她房间内时，嘉德丽雅不发一语的理由。
　　“今年我妈也给你做了一只猫娃娃。”克拉克想起这件事，在看见木柜上、那一整排代表嘉德丽雅岁数的猫娃娃时。
　　嘉德丽雅换了个姿势，让自己能躺在克拉克胸膛上，有点无聊地玩着家居服衣摆。“你要去邀请她，亲爱的。这是你的责任。”
　　克拉克觉得这话挺有意思；嘉德丽雅的生日，她却要他、自己去邀请他的母亲？还说这是他的责任。就跟前阵子、嘉德丽雅身世问题爆发公关风波，为了避免留在老家的马莎被骚扰，嘉德丽雅要他去邀请马莎来韦恩庄园小住一样。没有区分权责的行为，几乎要让克拉克以为、他也是韦恩庄园的主人。
　　思及此，克拉克有些紧张。他想起女同事们推荐的那个品牌──不，还是太早了。再等等。
　　嘉德丽雅坐起身，抱着他、在他脸颊上亲一口。“其实我还是挺不高兴，不过我有点饿了。你要为我下厨吗？我的超人？”
　　克拉克回神，扬起笑容。“如你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
关于上一章的吉普赛茶
其实是这样的
艺术源于生活
有次我跟英国闺蜜喝下午茶
我点了个水＋好多绿色草的茶
大概马鞭草什么的那个类型
我就发现透明壶养水草啊小鱼啊应该很可爱
闺蜜：洗干净了还能泡茶是吧（白眼
我：你怎么知道？？（惊奇
闺蜜：………………不要让我喝
我：……嗯不会（我哪敢让她喝，我这么怂
至今我也不觉得我哪里有做错
我觉得明明就很棒
环保又好看
附带一提
刚才我跟她在讨论清单的设定
因为女主角开花店
养很多猫咪
我们在给猫咪命名
我说可以用食物命名
她脸立刻黑了
她说至少她想要的小黑名字给她自己起
我说好啊，我本来想要黑橄榄
有兄弟就可以当绿橄榄
其他人可以当鲜奶油啊，巧克力饼干啊
然后闺蜜马上改口说，橄榄很好，橄榄很高贵
我又说可以有黄芥末跟腌瓜
她就说，你是要开赛百味战队嘛（怒
然后我就决定这么做了
所以我们会有猫花店
里面的猫是塞百味战队
就这样
喵

　　☆、她的初恋；滚出她的哥谭！

　　嘉德丽雅没有告诉克拉克的是；　她的自责、远比表面上看起来的更多。
　　那本来只是她数年前、某个夜里，好玩跟克拉克提起的武器；　本质是要让病患减少更多挨针痛苦。那本来该是一批即将上市的新药；　帮助更多人处理情绪上的障碍；　目的是要减低自杀率；　让这个世界能更好。
　　事与愿违。她没做到。
　　这不是她第一次没有把能作好的事情做好；她的意思是，她以为她能做好。比方克拉克跟莱克斯的关系，比方还在努力复建恢复记忆的巴基，比方没有减少数量的九头蛇，比方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强纳森还是死了。她不确定这些到底该不该算在她头上，因为她做了很多。
　　小时候总想着，世界能照着自己的想法兜转；长大了才发现，改变一件事、定然会有令一件事去补。嘉德丽雅发现，她该庆幸自己够幸运；　否则她或许要失去更多。
　　当她拥有的越来越多；　她就越来越害怕。她怕自己多做了什么、会影响到自己爱的人；　又怕自己少做了什么，会没救到她的朋友们。
　　她忧心着奥斯本家小哈利还未发作的遗传病、担心詹米会不会也背了病发的设定，很怕哪天露易丝决定公开克拉克的身份、也怕超级英雄注册条款。想着哪天可能就纽约大战；　哪天托尼会在阿富汗被绑架，不知道贾维斯跟幻视要怎么办；　会不会有人发现巴基的洗脑密码。
　　然后某一天，嘉德丽雅突然就发现，她不是以前那个看到娜塔莎只想着要讨抱抱的小女孩了。她会紧张娜塔莎是不是藏着伤；　是不是跟以前一样疼爱她。她居然开始怀疑这些事。以前她从来不这么做。
　　今年的生日嘉德丽雅只想低调过。她才刚从十层楼深的地窖历劫归来，没有大肆庆祝的任何准备。如果托尼敢帮她高调，她一定联合拉娜对托尼使用女子双打，小辣椒都救不了他。
　　事情的开始，就在她十九岁的生日派对上。嘉德丽雅千算万算没算到布鲁斯，布鲁斯给她在庄园办了派对，基本把她认识的人都邀请到场。这些人又自己带了人，所以最后整场宴会里、大概有三分之二的人嘉德丽雅其实见都没见过，她简直想掐死布鲁斯。
　　“别再说我没出席你的成年派对。”布鲁斯是这么说的。
　　“这不代表我要你给我办一个更盛大的。”嘉德丽雅深呼吸，头好痛。她站在二楼露台、往一楼舞池望，就在一小时前，她才得到消息、赫然发现她家成为派对场地，而且她亲爱的表哥还幼稚地堵在大门口，刁难她的……呃，青梅竹马。
　　原谅她的迟疑。最近她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