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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多年-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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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汶吗?”洛野有些意外“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
  “不知道,反正这是好事,如果文汶也对文冲有好感的话,文冲或许就不会像以前这样孤僻了。”
  “嗯,希望如此。”洛野侧过头用自己的鼻尖碰了碰安斯的鼻尖。
  安斯缩回了自己的脑袋,正襟危坐,漆黑的环境看不见脸色明显的红润,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这样亲密动作现在是越来越在意了。
  电影结束了,等到散场灯亮起,洛野已经拉着安斯走在台阶上了,正好碰上了前面几排的周文冲和文汶。
  文汶是个挺漂亮的女生,安斯和洛野对她的印象挺好的,清清秀秀斯斯文文,温柔不做作的。
  “嗨,洛野。”文汶朝着洛野打了招呼“嗨,安斯。”
  “嗨。”洛野回应了一声。
  文汶也是学生会的,和洛野挺熟的,丝毫不意外能在这里碰到他们。
  “原来我们是同一场。”文汶看着他们过来的方向“早知道大家一起做,还可以一起说说话呢。”
  “我觉得分开坐也不错。”洛野拉着安斯走出房间。
  文汶站在周文冲旁边显然是听懂了这句话看了一眼身旁的周文冲“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周文冲他买了两张电影票,没有人陪他去看我才去的。”
  “玩得开心就行。”洛野把帽子戴在了安斯的头上“我们要出去走走,就这样说了。”说着要和他们告别了。
  周一时,安斯中午走进宿舍就看见周文冲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
  安斯听说他生病了,把饭菜放在桌上轻轻拍了拍周文冲的身子“文冲,起来先吃饭,生病饿不得。”
  周文冲没有反应。
  安斯坐在他的床沿上“文冲你是怎么了?感冒发烧了?”
  “文冲!”陆奇辉一进门就大嗓门的喊得嘹亮“来,哥给你买了配菜,炸鱼饼!”
  傅亚文又踹了一下陆奇辉的屁股“他生病了,分贝小了一点。”
  周文冲终于做起来了,脸色青白,安斯看着十分担心“我们陪你去医务室吧。”安斯把他的被子往上拉一点。
  “不用。”周文冲摇摇头。
  “把饭吃了吧。”安斯让陆奇辉把饭菜端过来,可是周文冲摇摇头“我吃不下,先出去一下。”
  等到周文冲回来的时候,已经打铃了,安斯看着他眼睛通红,又钻进了被窝里不再动弹了。
  月考之后,周文冲的成绩平时都是名列前茅,可是这次却排到了第二十三名。
  大家都明白,周文冲平时恨不得少睡几个觉也要考到高分,可是现在一下子跌落到了全班第二十三名,对他来说是一个打击。
  床上都是撕得粉碎的试卷,人憔悴了很多,一天下来也不吭一声。                    
  

☆、我没有睡着

  “文冲!”陆奇辉想要上前去安慰一下,可是被傅亚文拉住了“别。”
  现在外人的安慰对他来说都是讽刺,安斯从外面走进来,看见这样的场景,惊讶从脸上一掠而过,很快又归于平静。
  把饭菜放在饭盒里,整理好了之后放在周文冲的面前“吃饭吧,再不吃你快撑不住了。”
  周文冲抬头看了一眼安斯,安斯脸色平静,没有同情和怜悯,低头帮他整理着试卷碎片,然后空出一块地方来。
  他把头微微撇过去面对着墙壁,安斯把筷子和勺子塞在他的手上,随后就离开了。
  陆奇辉和傅亚文散开了,回到各自的床铺上,时不时的注意着周文冲的动作。
  周文冲舀了一口饭刚送到嘴边,却又停下来了。
  “安斯……”
  周文冲的语气显得有些虚弱,但是还是尽量大声的喊着。
  “嗯?”安斯从床上坐起来。
  “亚文,小辉,我想和安斯单独说会儿话可以吗?”周文冲盘着腿又低下头去了。
  “我们去隔壁寝室玩会儿?”傅亚文对陆奇辉说道,然后笑容满面的应下,陆奇辉跳下床也跟着出去了“你们聊你们聊。”他们巴不得远离是非之地。
  安斯下了床坐在傅亚文的床上,正好和周文冲的床面对面。
  周文冲张口欲言又止,过了很久才慢悠悠的开了口“安斯,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怎么了?”安斯很难想像这句话居然从周文冲的嘴里说出来。
  “是不是在你们眼里,我就像是一个怪物一样,精神病人一样?”周文冲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脸色苍白的看着安斯。
  安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以前是,现在你变了挺多的。”
  “我家条件不好,小时候同桌丢了一块手表,他直接冤枉了我,就是因为我家里没钱,那时候开始,我对于别人的话变得很敏感,会觉得别人在讽刺我没钱。”周文冲苦笑着看着安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我看见你的行李箱是名牌的,你说我的行李袋轻,我那时候就觉得你在嘲笑我没钱买太多东西。”
  安斯没有说话,一直在听着周文冲的话,回想着过去发生的事情。
  “我嫉妒你,很嫉妒你,因为知道你是从福利院被领养的,可是这么幸运,成绩又好,我就会忍不住讨厌你。”周文冲语气里带着几分愧疚“我什么事情都要和别人划清界限,我怕别人再冤枉我,就像与世隔绝。”
  “你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安斯这才开口问道,声音十分平静。
  “上次不是和文汶看电影去了吗?文汶是少数愿意和我一起相处的女生,我喜欢她。”周文冲把那两张电影票的票根从枕头底下拿出来“可是后来我们遇到了高三的余子峰,文汶立刻和我撇清关系了,还和我介绍说那个是她的男朋友,我才知道她只是想气气她的男朋友而已。”
  “她是在拍狗血剧?”安斯微微蹙眉。
  “我有找过她,她说她不可能喜欢我,我不在她的选择之内。”周文冲往嘴里猛塞了一口饭“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生,我以为我们之前有可能。”
  “抱歉……我和我哥当时以为你们有可能才这么快走的。”安斯以为文汶对周文冲也有好感,可是没想到文汶只是为了和她男朋友赌气才答应周文冲的邀请。
  “我这两天一直在想,想了很多,突然觉得对你很抱歉。”周文冲又猛塞了一口饭菜。
  安斯起身站在周文冲的床前,双手握起,有些纠结“以前那是我太冲动了。”安斯一直对那件事情怀有抱歉,毕竟里面有洛野的一部分原因。
  “就算你不教训我,你哥也会找办法教训我,以前我老说话故意伤你,你不是没心没肺的人,都记在心上,你哥早就生气了。”周文冲什么都清楚,只是以前没有把谁放在心上。
  “文汶的事情,你可以放得下吗?”安斯不知道面对这样的情况怎么安慰他,毕竟面对第一个喜欢的人,很容易就会陷在里面走不出来。
  “会的,毕竟我没有这么好的条件让我破罐子破摔。”周文冲扯出了一抹笑容。
  他从枕头低下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字,递过去给安斯“我理解文汶了,她不喜欢我是正常的。”
  安斯拿过纸条,上面最开始一句话是周文冲写的:能告诉我,你们都讨厌我什么吗?
  下面好几个不同字迹,一看就是好几个人写的,一张纸都写满了,都是别人对周文冲讨厌的地方。
  比如:孤僻难以相处,不参加集体活动,经常说话不顾人感受……
  安斯不知道周文冲看到这张纸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换做他大概已经不想再见到那些人了。但是周文冲现在很淡然的将纸递给安斯,自嘲着说“我以前还会觉得自己的有些行径连自己都讨厌,可是后来慢慢的,习惯了也就不知道了。”
  “你该怎么面对这张纸上的内容。”安斯不知道周文冲到底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可以说出这样的话,突然觉得原来不管是什么人,在别人以为他会脆弱被击倒的时候,或许会显露出那可怕的坚强。
  “我不知道。”周文冲摇摇头“看书的时候,面前都是这些,都是文汶说的那些话。”
  “把它划掉吧。”安斯把纸递过去“我以前没有住校的时候,也不招人喜欢,大概是我不爱说话,所以大家对我不熟,我哥以前没少因为我被人欺负去和他们打架。”
  “我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不爱和他们接触。可是,这些我们逃避不开,不想接触的人还是要接触,再讨厌的人还要继续相处。没有谁可以真正的做自己,我爸爸说过,那些社会上装孙子的人,他们也只是在生存,没什么清高的人。”
  “装孙子?”周文冲被安斯的话逗笑了。
  “以后慢慢划掉上面的臭毛病,有一天或许它们对你来说就是陌生的了。”
  “这些是你哥或者你爸和你说过的?”周文冲抬起头第一次露出这样特别的笑容看着安斯,特别纯粹,就像是朋友之间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
  “你不像是会想这些的人,你哥这么关心,大概会和你说这些来开导你吧。所以我以前才嫉妒你,因为你哥对你的好,有些人等了一辈子也不一定等得到的。”
  “一辈子?”安斯手突然抖了一下“我也觉得自己很幸运,我很珍惜这个。”
  “对,你很幸运。”
  “读书读的我们,一出学校就觉得整个世界都清新了。”洛野单脚落地骑在脚踏车上,望着平静的湖面,四周没有高楼大厦,没有喧嚣的车流,世界都显得如此的安静。
  他们骑着双人脚踏车,以前洛野想要带安斯出去骑过,但是却拒绝了。因为那时候那个双人脚踏车的活动报名的几乎都是情侣,所以安斯放弃了那个想法。
  洛野停在湖边,安斯双脚依旧放在踏板上,任由洛野撑着,就像是大人后座带着一个还要做儿童的孩童一般。
  洛野拧了拧安斯的手背,又轻轻的按揉着“不下来就一直在上面挂着?”
  “好久没有出来玩了。”安斯跳下了脚踏车,帮洛野把包里的餐布铺在湖边上,正值天气凉爽,阳光微暖,安斯打了一个哈欠。
  洛野把另一个包里的钓鱼用具拿出来“你确定你真的想来钓鱼?”
  安斯点点头,打开一包薯片,塞进了几片含糊的说“钓鱼可以陶冶情操,平复心情。”
  “安大爷,什么时候开始退休养老?”洛野把装鱼饵的盒子拿出来,都是前几天抓来的蚯蚓,还灵活的在泥土里拱着。
  安斯把蚯蚓穿在鱼钩上“你来都来了,不会还想在骑回去?”
  “当然不,不钓到几条,回去不得被爸爸笑话死?说我们两个没用?”洛野拉长鱼竿,帅出一个漂亮的弧线。
  鱼竿被固定住,两个人又花了半天时间搭了一个帐篷,帐篷不大就容得下两个住,安斯把洛野推到鱼竿那边让他去守着,自己继续完成余下的工作。
  洛野笑着拿起鱼竿,时不时的回首看着安斯专心致志的在往地上钉钉子,又往帐篷里喷了驱虫水。
  “小野。”安斯完成了手里的事情,转身走向洛野“你的鱼钓的怎么样?”
  洛野这才回神看自己的鱼竿,转动手摇,鱼钩被拉上来了,结果上面的鱼饵已经没有了,不好意思的看着安斯,干笑着又伸手拿来了鱼饵盒子“估计被吃了。”
  两个人坐在湖边的两个石头上,静静的守着鱼竿。
  “来这里是不是心情好多了?”洛野伸直了腿,一只腿曲着,手肘撑着膝盖。
  原本是班级里同学说好要一起出去玩一下,可是安斯看起来性质缺缺,他自小不喜欢太热闹的场合。
  “我想和你一起出来玩玩。”安斯用木棍戳着地上的泥土,轻语着。
  “嗯。”洛野盯着湖面,气氛又重归安静了,指肚摩擦着竿子。
  “小野……”安斯轻唤着洛野的名字,洛野抬起头应道。
  “小野,你知道文冲以前为什么针对我吗?”安斯抬眸满是笑意的望着洛野“他说因为你对我太好了。”
  “什么意思?”洛野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发丝。
  “你对我太好了……”安斯自语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没有再说下去,刚才稍不留神就要把心里话溜出去了。
  “上次在医院,我没有睡着。”洛野眺望着远方,淡然的说出实情,安斯一愣,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情。
  可是几秒过后,想起了那天在医院里的偷偷一吻,脸颊顿时泛红。                    
  

☆、告白

  “我对你好是有目的的。”洛野放下了鱼竿侧头看着安斯“你心里明白的是吗?”
  “我,我,我……”安斯结结巴巴的。
  洛野没有再让安斯继续思考下去,固定住鱼竿,起身走向帐篷里“饿了吧,关姨做了一些小点心,再吃点,我等会去那附近的店里租一个烤架,晚上烤点鸡翅香肠。”
  “嗯。”安斯接过鱼竿,鱼竿突然动了,安斯连忙站了起来,开始摇动手摇收回鱼线,看这分量,鱼肯定也肥。
  “小野。”安斯拉着鱼竿,洛野放下了手里的便当盒跑过去帮忙拉着鱼竿,可是废了半天劲鱼还是挣脱开了,到了手的鱼都能飞了。
  “还是飞了。”安斯看着那条肥大的鱼又一次跳入水中,安斯失望的放下鱼竿“是我们太倒霉还是鱼太看不起我们了?”
  “我们两个菜鸟,大概是看不起我们吧。”洛野哭笑不得的看着水面“今晚没有烤鱼吃了,只能吃烤鸡翅了。”
  “鸡翅呢?”安斯转过身,他正站在洛野的前面,被他抱在怀里。
  洛野双手收回插在口袋里“我要去租一个烤架来。”
  “我接着钓鱼。”安斯又一次坐下,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拿出鱼饵继续跑进湖里进行了又一轮的钓鱼。
  “你在这里坐着,我很快就回来。”洛野伸手按了按安斯的脑袋然后拿起钱包就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洛野抱着还未组装的烤架终于回来了,安斯的桶里多了两条鱼,看起来不大,吹了一下口哨“我才出去多久,你就钓到鱼了。”
  “估计是你的杀气太重,你在鱼都不敢进我桶里了。”安斯笑着放下鱼竿去帮忙组装烤架。
  这是简易烤架,并不复杂,洛野撸起袖子把安斯推开了“我早就一个人就行,多钓几条鱼来给我们夹菜。”
  夜色渐深,洛野熄灭了烤架下的火,打开了野外灯,两个人钻进了帐篷里。
  “蚊子多吗?”他拿着灯擦看帐篷里面的情况,怕有什么蚊虫之类的出现。
  “没有,我刚才看过了。”安斯钻进了被窝里,洛野伸脚搭在安斯的脚上,不停的摩擦让他的脚暖和一点“靠过来点,中间漏风会冷的。”
  “嗯。”安斯拱道了洛野的身子旁。
  “小野……”安斯伸出手覆在洛野的脸颊上,洛野看着他“嗯”了一声,上扬了尾音。
  “刚才你的问题,我还是想回答你。”安斯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谁会在偷听他们的对话似的。
  “我明白,一直都很明白。”
  “嗯。”洛野低下声音,如同耳边私语。
  安斯手肘撑起身子,覆在洛野的身上,以上看下的姿态注视着洛野,手放在他的胸膛上,随着洛野的呼吸起伏上下。
  洛野清晰的听到安斯呼吸频率,看着他紧抿的唇,像是在极力压制住自己的紧张“我喜欢洛野,萧洛野。”随之侧头贴在洛野的胸膛上,洛野伸手穿过安斯那稍稍长长的头发,有规律的抚摸着。
  “记得以前我有段时间一直赖在一件旧书店里吗?”
  洛野轻应了一声“嗯,差点都要睡在那里了吗?”
  “我有一天在那个书店的角落里,看到了一本书,那本书是1990年出版的,很破旧。”安斯不紧不慢的娓娓道来,洛野没有着急着问安斯真正想要说的,对他来说安斯的一切事情都想要明白的清楚。
  “里面说同性恋不是精神病,只是性取向的问题,慢慢的,我发现有些事情我对你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安斯抬起头,贴近洛野“可是我把它扔了,因为好怕你发现我喜欢你。”
  “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当初我和文栗雅在一起,就是想要知道,我可不可以喜欢女孩子,因为我也很怕被你发现我喜欢你。”
  洛野吻了吻握在手心的安斯的手“这条路很难走,如果你选择另一条路,我也陪着你。”
  “小野……”安斯手指攥着洛野的手,神情愈发的紧张,微微泛红,“亲我一下好不好。”
  洛野轻轻扬起嘴角,手落在安斯的腰部,腿微微屈起,另一只手撑着地坐起身来。安斯跨坐在他的腿上,双臂绕着洛野的脖颈。
  “后悔吗?”
  “不后悔……”
  翌日,安斯在一阵虫鸣声中醒来,外面的光线已经透进了帐篷里,微微睁开双眼,半坐起来。
  洛野正蜷曲着身子,安斯整晚都是背对着他被拥在怀里的姿势,一直到安斯坐起来,安斯的手也被他紧紧握在手里。
  安斯转身,温柔的注视着还未醒来的洛野,俯下身在唇上轻点了一下。
  “醒了?”
  洛野缓缓睁开双眼,手指轻刮了安斯那精巧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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