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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红血-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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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凤山:那不是关家大院的佃户屯吗?
猴子:是。
涂凤山端着烟枪想事。
猴子:可是涂爷,你不是让打听最好的吗?
涂凤山:是呀。是最好的吗?
猴子:弟兄们打听了个遍儿,都说这是最好的。
涂凤山:见过?
猴子:见过,爷,保证没说儿。
涂凤山:那好了,你去叫几个弟兄,别多,着眼。四五个就成。家伙都给我带利索喽!回头叫我。
猴子:是,涂爷。
猴子转身退出。
段长生:涂爷,您这是要干啥去?
涂凤山:别问,一会儿跟我走,爷领你去看个新鲜!
361、初秋。日景。关家大院。关善耕房中。关善耕半躺在床上。四妹坐在床边。
四妹:哥。
关善耕:四姑娘,你怎么这些日子老是乱叫,一会儿姐夫,一会儿大哥、一会儿大东家,一会儿善耕。让别人听着也摸不着个底儿。
四妹生气地一撂脸儿:我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随口就叫。与别人有啥关系?
关善耕见四妹生气:好,好,四姑娘,你随便儿。您别生气就成。
四妹化气恼为笑容:大哥,我生气没事儿,你要生气可不成,伤还没好呢,是吧?
四妹用纤细的手指轻抚关善耕的伤处。
关善耕闭上眼睛。
四妹深情地将头轻轻靠在关善耕的胸口上:善耕,你说这人也真怪,一个女人要是喜欢上一个男人,也别管那男人什么样,是干啥的,多大年岁、差着多少的事儿,她就是愿意。为他死也愿意,为他受苦也愿意,为他干啥都愿意。
关善耕闭着眼不语。
四妹干脆将两臂张开,紧紧抱住关善耕:善耕啊,我说过,我认定了,这辈子就是你的人。其实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也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你想,我是大哥,是姐夫,应该照顾好四妹;四妹是个小丫头。我得对得起大妹,让她找个年轻的,门当户对的,让她过一辈子好日子。其实大哥,你有一点没想到,一个人和一个她爱的人在一起,哪怕过一天,她都觉得幸福;哪怕过穷日子,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这才是真的。大哥,我知道你对我好,我心里知道。我也知道你喜欢我,你也知道我喜欢你,但是你总是放不开,放不开别人的看法,放不开老爷子的想法,放不开自己的良心。可心里呢,又放不开我四妹。你处处都为别人着想,把什么事儿都压在自己心里,一个人搁心担着。大哥,其实你想错了,你能和我在一起,能娶我,这正是我大姐的心愿,正是你有良心的做法儿。哥,我跟你说过(边说边流泪)在这个世上,除了大姐,我再没有血肉亲人了;只有你,只有关家大院,只有关家大院里的人,我不能离开你,也不能离开关家大院,也不能离开关家大院里的人。你不能把我推出去,推给别人,因为你知道,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关善耕睁开眼,愣怔地望着上面。
四妹:哥,我知道你人好,宽厚、善良、我也知道你能对我好,好一辈子,可是,你怎么就不能放下这一切想法儿,放下别人的看法,拿出自己的主见来?你是人,我也是人,你不能这么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
四妹泣不成声。紧紧地抱住关善耕。
关善耕:四妹,四妹。
四妹:善耕,我喜欢你,也喜欢金秀他们,他们虽都是我姐生的,可我却觉着是我的孩子一样。这辈子,我已经把一切都托在你的身上了。我喜欢你!•;•;•;•;•;•;
善耕:四妹,你听我说。
四妹:我不听,我不听!
善耕:这话你不听也得听。四妹,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心里能没你吗?有!实实在在的有。可是你不知道,老爷担心!老爷不光是想着伦理道德、让人说闲话的事儿,关键是他怕茂杨口柳秉壮、柳秉汉兄弟!
四妹:善耕,你咋又提柳秉汉的事儿?咱不是说好了不再提了吗?
善耕:四妹,可这事是摆在这儿的,老爷子一说再说的,我能不想着吗?
四妹:善耕,我向你保证,柳秉汉绝对不会为了我再来闹事儿!我信他说的话,他不是那种人!
善耕:唉!四妹,你不知道我有多难!
四妹抱住善耕,眼里流泪:善耕,我知道!
362、初秋。日景。大帅府。大帅办。大帅,邱本年。
大帅笑着一拍桌子:这他妈葛秀才,中,是个干大事儿的!
站在一旁的邱本年:大帅,据查,这伙人的头目就是石井武夫,目的主要就是奔这笔宝藏去的;另外也想拉一伙给他们卖命的汉奸。
大帅:小日本儿,想的美!老子就是把什么王爷这仨人儿都抓住毙喽,也不能落你小日本儿手里!
363、初秋。日景。可儿家。古冬杨、黎可儿在可儿房中。
可儿看古冬杨的枪伤:冬哥,没事了吧?
古冬杨:稍疼一点儿。
可儿:冬哥,我陪你去医院换药吧。
古冬杨:不用,我自己去换就行。
可儿:那我去帮你叫辆车。
古冬扬:好。
可儿下楼去。
364、初秋。日景。可儿房中。古冬杨正要起身,忽然看见床角处,床垫的下面露出一张纸角。古冬杨一震,掀开床垫,里面露出两封信纸。古冬杨慌忙拿起一看。看毕。心声:还真有人监视黎可儿,帮她?!这个人是谁?
可儿画外音:冬哥,车子叫好了。
365、初秋。日景。可儿家中。可儿房间门外。可儿站在门前。古冬杨出。
古冬杨:可儿,你就在家待着。
我换了药就回来。伸出右臂抱抱可儿。
可儿善良、深情的目光和微笑:冬哥,快点回来。
古冬杨朝外走:好。
366、初秋。日景。古冬杨原画坊内。十几个人聚在里面。古冬杨立在办公桌后。
古冬杨:看来我的猜测是准确的。已经得到证实,在我的背后,有一双眼睛,他在监视着我,也在监视着黎可儿。目前,黎可儿是我们这一组的主要针对目标。所以,任何接近黎可儿的人和与黎可儿有关联的人,都在我们清除的范围之内。大家别忘了,我们的任务,就是要得到这批宝藏或毁掉这笔宝藏。这关系到帝国伟大军事行动的顺利开始。明白了吗?
众人:明白了!
古冬杨:从现在开始,要全力查出这个人,或是这一个细况。必要时,要坚决消灭。
众人:是!
古冬杨阴沉的目光、冷酷的表情。
古冬杨对手下:诸位要全力以赴,动用手下各小队人员,严密注意与黎可儿接触的人。控制他们接近,查出他们的身份和住址。另外,对目前最大的障碍要采取手段。你们听着•;•;•;•;•;•;古冬杨低声密秘吩咐状。
367、初秋。日景。徐家屯。二十余户人家的小屯。
屯东头,一座土房,一道矮土墙。
368、初秋。日景。徐家屯。徐老实家院门前。木板门歪斜,半敞半闭。院中散放着几只鸡。牲口棚里,两头牛、一匹马正在吃草。家主徐老实从屋中出来。到院中拿起一把镰刀,背上一只筐朝外走。老实媳妇手拿一只鞋底儿出来。老实媳妇:老实,快点儿回来!
徐老实闷头走:知道了。
老实媳妇回到屋里,想一想,对女儿:秋宝儿,你自个儿看会儿家,我和你爹割完草就回来。
秋宝儿:妈,你去吧,我给你和爹做饭。
老实媳妇:好,乖宝儿。
老实媳妇出门,在外墙上摘下一把镰刀出院门,去追老实。
秋宝儿高高兴兴地望着娘走,回身忙着去淘米、洗菜。
369、初秋。日景。可儿家。古冬杨回到黎可儿家中,古冬杨进门。
古冬杨:姑妈。
古红霞正站在地上吸烟,看了一眼古冬杨,对正在里面忙着的素莲:素莲,饭好了吧?
素莲:夫人,好了。
古红霞:叫小姐吃饭。
素莲拿着饭勺出来,站在楼下,仰头冲楼上:小姐!古先生回来了,吃饭。
370、初秋。日景。可儿家楼上。可儿跑出来朝楼下看,见古冬杨回来,高兴地一笑,匆匆下楼。
可儿:冬杨,你回来啦。换了吗?
古红霞:什么换了?
可儿自觉失口,慌忙掩饰:画,一幅画。
古红霞心声:冬杨怎么忽然整天折腾上画儿了?(用疑惑的目光看古冬杨)
古冬杨:可儿,换了,还好,换回来了。
可儿已经来到楼下:冬哥,快脱了外衣吃饭吧。
古冬杨脱外衣坐在桌旁。古红霞、可儿、古冬杨围在桌上吃饭。
古冬杨:姑妈,你就答应我和可儿的婚事吧。
古红霞:这事儿我跟你说过,怎么也得让你爹妈知道才行,不见他们的来信,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我怎么知道?要不然,你就回日本走一趟,看看你爹妈有什么说法。
古冬杨面色阴沉沉,心中想着心事。
古红霞:再说了,你现在一事无成,安身立命的事一件没有,人活一辈子是要吃饭的;你总不能指着现在的日子吧?那早晚还不是坐吃山空!
古冬杨:姑妈,我有钱,我的钱足够我们生活一辈子的。
古红霞把饭碗一放:冬杨,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就凭你的画儿?自打你开画坊,我就没听说你的画卖出一幅去。你的伙计很多,他们在靠什么生活,就是靠你的画吗?
古冬杨:姑妈,你别动气。你要是不同意,没关系,我可以给我爹妈写信,让他们给你老人家回信。
古红霞:好,没你爹妈的回信答复,那你以后就别提这事儿。当然,你还是我的侄子,生活上你别顾虑,我还是会好好看待你的。
古红霞欲站起,忽然看见古冬杨左臂的白衬衫上有一点血迹,惊讶地凑前细看。古红霞伸手去抓,古冬杨痛得叫一声。
古红霞: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在哪里受的伤?!
古冬杨疼痛地表情:姑妈,不小心刮伤的。
古红霞:刮伤?你把衣服解开让我看看!
可儿:妈!冬哥无意间刮伤的有什么好看?
古红霞疑虑、惊讶、气恼地:刮伤?那刮坏的衣服呢,你拿来我看!
古冬扬站起:姑妈,我实话告诉你,是枪伤。朋友的枪走火儿打的。我怕你担心所以没告诉你,可是,可儿知道。(起身上楼)
可儿:妈!你怎么能这样?(转身跑上楼)
371、初秋。日景。可儿家中。古红霞看看可儿,扭过头想事,忽然想起地,急忙奔到沙发前,拿起沙发上的报纸翻看。
一条大字新闻标题特写及古红霞话外音:《葛匪爱国,何人不爱国?》古红霞愣在那里,报纸脱手,掉在地上。古红霞跌坐在沙发上,惊呆的眼神和面孔。
372、初秋。日景。可儿家中。古冬杨上楼,进自己房间。狰狞面孔。心声:不行,这是块绊脚的石头,必须搬开!必须搬开!
373、初秋。日景。可儿家中古冬杨房内。可儿冲到屋中,歉意、心疼地:冬哥!
古冬杨若无其事,和蔼微笑:可儿,我没事。
可儿:我妈她•;•;•;•;•;•;
古冬杨笑着拍拍可儿的肩膀:可儿,你妈也是我姑妈,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心疼我,我怎么能不理解呢。
可儿:可是我妈•;•;•;•;•;•;
古冬杨:没关系,姑妈也是一时气愤,咱俩的事儿她过后会同意的。放心吧。
374、初秋。日景。徐家屯。涂凤山等人乘马冲到徐家屯村口。
涂凤山跳下马,众人下马。
涂凤山:猴子,哪家?
猴子:头一家就是。
涂凤山同众人一边往村里走,一边对猴子:猴子,要是爷我看好了,就谁都不能动,往后爷我就天天来干她!
猴子:涂爷,那淑芬呢?
涂凤山:你他妈混蛋!淑芬是我老婆!
猴子:那爷你也没明媒正娶呀!
涂凤山:寨上谁都知道的事儿,还扯那淡干嘛!非让我破费两个请你们喝一顿?就你这心眼儿,你当我不知道哇!
375、初秋。日景。徐老实家门前。众匪到徐老实家门口。
猴子:涂爷,到了,就这家。
涂凤山:你们在院里门外都给我看好了,不许乱走。别他们有什么事儿走不了扔这儿。
猴子等众匪:是,涂爷。
涂凤山将老段的手一抓,拉着老段大步迈进徐老实家院门。
376、初秋。日景。徐家屯。徐老实家房门处。秋宝听见院中声音,打门内探出头来看。秋宝吃惊地退回屋中,手中的水瓢掉在地上。
涂凤山拉着老段进来,众匪兵在外把守。
377、初秋。日景。徐家屯。徐老实家房内。秋宝儿万分惊恐状。秋宝吓得跳到里屋,缩向墙角。
涂凤山满脸邪笑:哈哈!真是个美人儿!哎呀,这小屯子里还有这样的美人儿!老段,你说,怎么这么白?
老段:涂爷儿,白,赛过南山雪,胜过老盐海。
涂凤山:怎么这么黑呢?
老段:涂爷,铁匠的脖子、黑驴剩,外加一个呼延庆。
涂凤山一步步向秋宝走:老段,那哪儿白呀?
老段:涂爷,从头到脚肉皮儿白,白的就像白面团儿。
涂凤山狞笑:那哪儿黑呀?头发黑,乌云堆,当间泉边一撮黑。
涂凤山:老段子,老段子,都是他妈说书的老段子。
段长生:那来点儿新段子?
涂凤山:不用!不用!今儿个让爷我开眼界了。
涂凤山过去,一把拉住秋宝儿的手腕。
秋宝儿:干啥!救命啊!救命啊!•;•;•;•;•;•;
涂凤山:好!哈哈!好,这一喊,小嘴也张开了,好嘴儿!老段你说说,这张小口儿
老段:唇红齿白肉墩墩儿,一条舌儿鲜如鱼儿,嘟嘟亲来好心麻,只想抱住颤微微儿!
涂凤山:好!
涂凤山将秋宝抱起,扔在炕上,就势一抓,将秋宝儿的上衣扯开,露出秋宝儿雪白的上身。
秋宝儿吓得尖叫。
涂凤山凑上去,一脸淫笑:宝贝儿,你不要叫了,今儿个涂爷就收你做个压寨夫人了。又一把,扯下秋宝儿的裤子。
忽然外面有人喊叫声。涂凤山停一下手:老段,出去看看。
老段应声出去。
378、初秋。日景。徐家屯。徐老实家院内。徐老实家邻居家徐二叔冲过来。
徐二叔:几位爷,几位爷,高抬贵手,人家徐老实家就这么一个闺女,还是黄花闺女,你们不能糟踢人家!
猴子:操你妈,哪个娘儿们不是黄花闺女变的!
徐老头:几位爷,徐老实人好,家就这么一个,你们开恩吧。
里面传出秋宝惊恐的叫声。
徐老头往里就冲,猴子一急,对着徐老头儿后背一枪!
徐老头儿一挺,扑倒在地。同时里面传出秋宝一声痛苦的惨叫。
379、野外绿草地上,一朵小黄花儿的花瓣在一片片飘落。
380、初秋。日景。关家大院内。关善耕坐在院中一棵树下的椅上,旁边放一张小桌,小桌上放着一本书几张报纸,一只茶壶,两只茶盏。四妹扶着椅背,站在他的旁边,关善耕手拿一张报纸看。
关善耕指着报纸给四妹看:四姑娘,葛金财干了一件好事。
四妹接过一看:杀了一个给日本人卖命的汉奸!为什么杀的?
关善耕:报上没有细节、详情,只说日本人欲施不轨,危害我民国,汉奸被杀后,悬尸于村口,书汉奸下场等字。报上说葛匪虽为匪却是爱国的,有民族气节,当以颂之。倘民国众生皆如此,何患于列强压境。
四妹:这个葛金财还真是敢干大事儿的人。
关善耕:只是有些鲁莽。
四妹:草莽英雄,起于草莽,恐怕也要灭于草莽,对不对?
关善耕:那可不敢说,不过葛金财的确学识不浅,据说平时也常托卷不释。这样的人,胸中必有抱负。
四妹:善耕,这报上怎么没说日本人找他干什么?
关善耕:没说,我也觉得蹊跷,莫不是与段长生有关?
四妹点点头:也许,你等着大哥,我去问问老爷子去。
四妹欲走,关善耕慌忙叫住:四妹,别去。爹要知道什么事儿,该跟咱们说的早说了,不用问。
四姑娘回过身来,看看四下没人,将两只手轻轻搭在关善耕肩上,轻轻向他的胸前抚摸。然后把头靠在关善耕的脸上。
关善耕着急地:四妹!
四妹挺起身来,略显不高兴地:哥,你是不是想的事儿太多了!你就不能大着胆儿,大大方方的?怕啥怕?有啥好怕?
善耕:四妹,你听我说,四妹,我知道你好,也知道你对我好;你喜欢我,可我也喜欢你。可是,可是•;•;•;•;•;•;
四妹:又是茂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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