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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嫂-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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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病。”那中年人颇有气势地挥了挥手,当先推开门就挤了进去,身后几个黑衣大汉快速地奔到马车前,只见暗夜里闪着碧莹莹的光的车帘子被一只嫩白的手给挑开了,马车两边挑着两盏大红的西瓜灯,光亮映在那只手上,显得如梦似幻。
伙计张大了嘴巴顾不上说话,就见从马车里头出来一个容长脸儿、一身水绿衫子的妙龄女子,那女子先踩着下马凳下了马车,转回身又轻言细语地对马车里头的人说道:“夫人,把小少爷递过来吧。”
伙计倚着门框已是愣了,眨巴眨巴细长的眼睛,暗暗咂舌:敢情这还不是个正主儿呀?光看这女子比镇上的李大官人家的婆娘都俊上不知道几分啊。
几个黑衣大汉早就眼神飘向了这个伙计,眸光跟刀子一样射过来,吓得那伙计一个激灵:人家大户人家的女眷也是他这等人能看得吗?
他忙往后缩,陪笑道:“小的这就去请掌柜的和坐堂大夫去!”撒丫子就往后院跑去。
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一身贵气的中年妇人,梳着元宝髻,插金戴银,穿一领月白对襟纱褂,外披一件黑地金线薄披风,怀中抱着一个大红包被,里头看样子是个孩子。
那妇人眉头紧锁,在丫头和婆子的簇拥下,径自进了和轩堂。
胖掌柜的杨成和坐堂大夫早就听了伙计的禀报,已经候在大厅内了。
见了这么尊贵的人儿,饶是见多识广的杨成也来了精神。
这样出行的阵势,敢怕是城里的大户人家吧?要不,就是从京里来的?
他眨巴眨巴那双细长的眸子,急颠颠地上前躬身行礼:“小的见过夫人,夫人这边请!”
就把那妇人迎到了大厅旁边的一道山水花鸟十二扇屏风后头,后面有一张雕花黄杨木的贵妃软榻,正是供身份尊贵的人歇息用的。
那妇人并未开口,由身边的婆子代为回答:“我家小少爷从昨儿起就高烧不退,一直昏睡,至今还未醒过来。听闻你家的大夫有一手独家秘术,不知道可否治得了我家少爷的病?”
坐堂大夫身着一件灰色长袍,背有些驼,在人面前永远显得谦卑恭谨。
听到那婆子的话,他忙和杨成对视了一眼,心中有了数,满面笑容地对那妇人道:“小老儿祖传秘方,对小儿发烧独有见地。这几天也见过不少这样的患儿,无一不是药到病除!”
“如此,就有劳大夫了。”那妇人紧缩的眉头终于松了松,嘴角不自觉地挂上了一缕微微的笑意,把怀里的包被打开,一个满面潮红、呼吸粗重的约莫六七岁的男童紧紧地阖着眸子,躺在了贵妃软榻上。
那孩子时不时地抽搐一下,躁动不安的样子,让那妇人的脸色变了几变。
灰衣大夫一见这病症,越发有了信心,这几天镇上的孩子可不都是这样的?
他忙伸过手去搭在了孩子的腕上,诊断了一番,就拿出银针对着孩子的大椎、安眠、人中、合谷、足三里一一扎去。
这招儿可是他偷偷地在三元堂混在人群里跟苏若离学的,当时他看得真真的,那小丫头片子就是扎的这几个穴位,没多久,那些患儿就退了烧。
一屋子的人鸦雀无声地等了约莫一刻钟,那孩子还是老样子。
那妇人忍不住了,不由抬头问灰衣大夫,“怎么还没有退烧?这可如何是好?”
灰衣老者有点儿心慌,当时他可是亲眼所见,苏若离施针过后,患儿很快就好转的。
怎么到他这儿就不行了?
只是当着这些人,他不敢露出丝毫慌张,故作镇定地吩咐伙计,“把我配制的独家秘药取一盅来!”
伙计答应一声,恭恭敬敬地跑到药房里取了一盅黑乎乎的药汁,用托盘托了,双手捧着递给了大夫。
灰衣大夫接过,用鹤嘴壶给那孩子灌了下去。众人都闻到一股臭烘烘的味儿,不知道是什么药,不由得狐疑地看着躺着的孩子。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灰衣大夫安慰着那妇人,“夫人耐心等候。‘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小少爷烧成这样,没有几个时辰是不会好的。”
那妇人一想也是,于是一行人就在室内室外候着了。
足足等了一夜,黎明时分,大街上渐渐地有了动静,各家店铺下板子开门的声音接踵传来,那孩子尚没有一丝苏醒的迹象,反而呼吸更加粗重,面色更加潮红,身子抽搐地更厉害了。
四十二章 砸自己脚
那孩子的病情不仅没有控制住,反而愈加严重了,竟然口吐白沫起来。吓得那贵妇人和身边的丫头、婆子惊叫连连。
那灰衣坐堂大夫也慌了手脚,额头上的汗珠子黄豆粒一样大,簌簌地直往下落。
一边慌乱着让伙计再取药来,一边扎煞着手不知所措。
杨成一见这阵势,心里也直打鼓。先前不是好好的吗?来药铺的几个孩子都退烧了,人家出了五两银子欢天喜地地回去了。怎么一碰到这孩子就不灵了呢?
他悄悄地把坐堂大夫拉到一边咬耳朵:“这是怎么了?不是一样的治法吗?”
坐堂大夫神情恍惚,结结巴巴地答道:“没错儿呀,那丫头针的就是这几个穴位,当时我可是看得的的真真的。先前在那几个孩子身上不也起了效用了?”
杨成撮着圆润无须的下巴颏子沉默不语,紧皱着眉头思索着待会儿怎么向人家解释。
屏风后头却忽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吓得杨成和坐堂大夫腿肚子直打转,直觉告诉他们要倒霉了。
还没等两个人腿软骨酥地走过去,就从外头蹿出两个黑衣劲装的大汉来,两个人如同老鹰捉小鸡般拎起杨成和坐堂大夫的衣领,就往屏风后头一掼!
“噗通”两声,两个人跟一摊软泥一样跪在了那贵妇人脚下。
那贵妇人眉眼安详,神态宁静,若不是她眼皮子红肿,压根儿就看不出来刚才那声哀嚎是她发出来的。
她瞧都没瞧眼前地上不停磕头如捣蒜的两人,只静静地问道:“不是说有独家秘方吗?怎么一夜过去了反而加重了?”
声音婉转低沉,透着一股沉稳的力量。
杨成的腿肚子却直打转,后背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身上那件酱紫府绸的长袍粘腻地贴在脊背上,难受地要死。
他砰砰磕了两个头,连忙辩道:“夫人息怒,容小的禀来。小少爷这病明明瞧上去和其他孩子一般,大夫用了一样的针法退热,不知为何就是退不去!”
事到如今,他只能据实回答。他本就是个见风使舵、八面玲珑的人,一见苗头不对,赶紧推脱责任才是他的强项,再大包大揽下去,估计这些人不会绕过他的。
坐堂大夫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听着头顶上那不怒自威的声音,脖子赶紧往下一缩,跟着点头附和,“是啊是啊,镇上其他的孩子都是这样治好了,唯独到了小少爷这儿就不行了呢。”
“这么说,是我儿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喽?”那妇人声音冷了几分,似乎一把长剑一样,朝他们的身上扎来。
“不是不是,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坐堂大夫连忙摇着双手否认,“只是其他的孩子都好了,小少爷怎么就不行呢?小的,小的……”
他吱吱呜呜的,到底也没有好意思说出自己不行的话来。
那妇人气得面色大变,吩咐丫头:“把少爷抱走,另请高明去!”
杨成一听这话,心头大喜,巴不得赶紧送走这一群瘟神!
正要起身把人送到门口,就听那已经走到了门口的妇人头都没回地冷冷吩咐,“砸了这家药铺,省得害人!”
一个大汉就应了一声,身子往上一跳,就把门口挂着的那个“独家秘方,妙手回春”的木牌给拽了下来,扔地上踩了个稀巴烂。
几个黑衣大汉跳进屋子里,对着柜台就是乒乒乓乓地一阵砍,里头的药柜给推倒了,药撒了一地。
杨成打开药铺子还没人敢这么闹事儿,虽说这些人衣着华贵,看起来来头不小。但是他身为地头蛇丁点儿亏都不吃的性子,哪里受得了?
当即就嘶吼一声,对着后堂喊道:“人都死绝了吗?还不出来?等着人家拆铺子啊?”
就听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响,从后堂里奔出十来个手持木棍、身强力壮的伙计打扮的人来。
那妇人听见动静回首一望,唇角不由冷冷一笑,对着面前的管家说道:“弄了半天这是个黑铺子啊,寻常药铺子里谁会养这么多人?要不是今儿让咱们给碰上了,平头百姓可不被他们给坑了?今儿老娘倒要看看这铺子有多大的来头,敢在老娘头上撒野?”
她一边说着,刷地一声解下薄纱披风,从腰间就抽出一条银丝腰带来,攥在手心里把玩着。
杨成也不是个吃素的,又加上这伙人要砸了他的铺子,当然也红了眼,一挥手,身后的伙计呀呀大叫着就持了木棒冲了上来……
乒乒乓乓,叮叮当当……和轩堂里像是个打铁的铺子一样,各种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
不多时,声音全都没了。
屋内,杨成鼻青脸肿地被那妇人单脚踏住,只剩了出的气儿。
一边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多个伙计,爬不起来。
那妇人银丝腰带卷着杨成一只胖得跟猪蹄子一样的手,笑嘻嘻地上下打量着他:“看你肥头大耳的样子,没想到骨子里竟然这么坏!”
杨成心内直喊“冤枉”,要不是你姑奶奶要砸了我这铺子,我至于露底儿吗?
那坐堂大夫瑟缩在墙角里,一见掌柜的和伙计都被放倒了,吓得不停求饶:“菩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偷看人家治病了。”
他嘴里唧唧咕咕的,也没人听得清,再加上他岁数大了,倒没人对他动手。
还是那妇人身边抱孩子的丫头听了个一言半语,悄悄地回与那妇人,“那大夫瞎说什么呢?怎么好像说是偷看人家治病的?”
那妇人本就不想闹大,只不过想吓唬吓唬杨成,给他个教训罢了。心里惦记着孩子,一听丫头学说了这话,不由狐疑:这坐堂大夫吹嘘着自己有独家秘方,莫非是从别处偷来的?
她让几个大汉细问那大夫,不多时,就弄清了是怎么回事儿。
一听说那该死的老大夫竟然从一个小姑娘那儿偷学来的,忙忙地离了杨成,转身就往外走。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开往“三元堂”。
一晚上都没睡好的苏若离,此时正坐在门口认真地给患儿诊治,忽然就被门口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给搅扰了宁静,眉头不由一紧,朝门口斜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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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章 善缘难结
一群鲜衣怒马的黑衣大汉簇拥着一辆华光四射的双驷大马车迤逦而来。
一见这阵势,苏若离就知道来的人非富即贵。
只是她面前正排着一队长龙,她不可能也没必要起身去迎接。不管来者何人,她都一律对待。
在她眼里,只有病人,而没有贫富之分。
那中年妇人抱着孩子下得马车,急匆匆地就往里头走来,一边走着嘴里一边喊着:“哪位是神医?快给我儿瞧瞧,我儿快不行了?”
身为医者,这种又哭又喊的叫声太正常不过了。而且那妇人嘴里的“神医”并没有指的是谁,三元堂里也有坐堂大夫,苏若离闲的没事儿才会对号入座。
她只不过来这镇上才一天,再怎么能耐,也不会被封做“神医”的啊。
她头不抬眼不睁聚精会神地给眼前的患儿诊断,诊断完了就让顾章按照轻重缓急分别在患儿的手腕上系上各色的布带。
那一群人进得厅堂内,自有伙计迎了上去,坐堂大夫也凑了上去。
那妇人并不买账,只一个劲儿地在厅堂内到处乱看,嘴里还说道:“怎么不见神医?”
坐堂大夫尴尬万分,皮笑肉不笑地答道:“这位夫人,三元堂只有小老儿一个坐堂大夫,并无神医!”
那小姑娘虽说诊治了几个患儿,不过也没人叫她神医的。
妇人眼光终于落在了正忙碌着和患儿家人交流的苏若离身上,还没等坐堂大夫开口介绍,她就抱着孩子一个箭步窜了过去,身手之敏捷,吓了坐堂大夫一大跳!
“神医,你就是神医吧?”冷不防被眼前的人影给吓了一跳的苏若离,茫然地抬起头来,对上那妇人一双殷切的眸子。
她若有所思了一下,才歉意地笑笑:“夫人,我不是什么神医。只不过碰巧会治这些小儿的病症罢了。”
“你就是神医!”那妇人一口咬定,“和轩堂那死老头子说就是从你这儿偷师的!”
啥米?
苏若离偏了偏脑袋,控制住想掏耳朵的**,一脸苦笑地望着那妇人,什么时候和轩堂的坐堂大夫来她这儿偷师了?敢情收购咸菜卤子的人真的是和轩堂的掌柜的?
先前她还怀疑,如今一听这妇人如此说,倒是信了几分。
也许,昨儿忙乱着的时候,那老家伙真的夹杂在人群里偷看了她的针法了。
只是她的针法可是独门秘方哦,寻常人只见其形,不悟其神,就算是学到了,也学不精的。
这一招,可是她师从前世的奶奶的。
想那和轩堂的掌柜的打得好算盘,让坐堂大夫偷师了针法,再配上她的“祖传秘方”咸菜卤子,以为就能横行天下了。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听来的咸菜卤子能治这种小儿的病症的?
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好看秀气的双眉轻挑了一下,水润柔粉的唇抿了抿,才轻轻地问那妇人,“夫人从和轩堂过来的?这孩子是不是也给坐堂大夫看过了?”
那妇人忙点头,苏若离心中有数了。这才慢悠悠地拉过那孩子的手腕,沉吟一刻,道:“再晚来一刻,这孩子就没得救了。”
一听此话,那妇人面上又惊又喜。惊得是没想到病情这么严重,喜的是总算有人能治了。
激动之下,她猛地伸出手攥住苏若离的一双莹白的素手,急切地确认着,“姑娘,你能治?这是真的吗?”
天知道,她在清泉县找了多少大夫了?人人都治不好,就差请太医去了。只是京都离此地较远,她也只好做两手准备,一边着人骑快马到京里去请太医,一边打听得清泉镇上有人能治此病,连夜赶了过来。
谁知道还是耽搁了。
她悔恨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和轩堂已经被砸了个稀巴烂,依着她的性子,不把那胖掌柜的和坐堂大夫绳之以法,是出不了这口恶气的。
可是怕孩子撑不住,她只能带着人先赶来三元堂了。
苏若离的一双手被这妇人给攥住,就像老虎钳子钳住了一般,箍得紧紧地动弹不得。
她只好苦笑,大声对那妇人喊道:“夫人,您再不放手,耽误了时辰,这孩子我可没把握治好了。”
那妇人一听,连忙松开手,歉意地朝她笑笑。不动声色地缩回了手。
出身于将门世家的她,打小儿就练功夫,手劲儿比一般的女子大得多,怪不得苏若离受不了呢。
顾章站在一边儿,见苏若离的手被人攥住,早就想上前給掰开了。好在那妇人很快就松开了,他方才作罢。可是看见苏若离手腕上的一圈红肿,他还是心疼地眼角抽了抽。
他家娘子好心给人治病,这些人也真是太不像话了。
瞅着苏若离朝他伸过手来,顾章心里这才好受些,忙把在烧酒里浸泡过的银针取来,学苏若离放火上燎了燎,小心翼翼地捏着递给了苏若离。
时隔一天,顾章做这些就有模有样的了,看得苏若离笑着咂舌。有朝一日,他们俩开个夫妻医馆,配合得应该挺好的吧。
她麻利地给那孩子施了针,又喂了些自己配制的药,就让顾章给那孩子手腕上系上了布条,让人抱到一边儿去。
那妇人不放心,依然揪住苏若离不放,“姑娘,这样子就行了吗?”
苏若离笑着点头,“是的,过半个时辰烧就能退了。”
自己依然低了头给下一个患儿细细地诊断着。
那妇人却不走,还是围在她身边,不依不饶地问道:“姑娘,我多出银子,你只照看我儿吧。”
一听这话,后头排队的患儿的家人就纷纷议论起来,“这是打哪儿来的不讲理的?姑娘可不是你家的丫头,你仗着银子多就能不让姑娘给我们的孩子治病了?”
“是啊,就是县太爷来了,也得排队!”听不惯那妇人的话的人大有人在,没有人买账。
苏若离手中不停,却低垂着头眼皮都不抬,淡淡地说道:“夫人,我只是会给人看病,不会照看孩子。”
闻听这话,那妇人脸上紫红一片,讷讷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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