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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演的顺序是通过抽签决定，颜暮羽所在的优等A队虽然没有抽到最后一队表演，却在B队出场顺序后。
　　她们开始彩排时，优等B队的八个人已经跟其他彩排结束的选手回艺校了。
　　A队彩排完回艺校的路上，颜暮羽突然忆起了被她搁浅快半个月的木鱼一事，又想到那天析舞所说的意味不明的话，不禁凑近析舞，小声问道：
　　“发布会那天晚上，你跟我说的狠招是什么意思？当时问你你不肯说，卖了半个月关子，也该告诉我了吧。”
　　选手的生活日常是节目组播放的内容之一，自每日课程及练习时间固定下来后，她们平日都佩戴着收音设备，聊天、说话并不自由。
　　收音设备可以取下或关闭，但节目组时时有人监控，时间太长会被打上不配合收录的标签，因此选手都只会在必要时短时间阻断信号。
　　选手回到宿舍不用佩戴收音设备，但宿舍生活也包含在选手日常中，宿舍内有收音器、摄像头，没到休息时间仍无法自由。
　　所以不同寝的选手们常常趁着晚上收工后、就寝前的时间，跑去不受监控的运动场聊天。
　　发布会及节目第一期播放当天放的假，其实便是指关掉所有的收音、摄像设备，还选手一天身心自由之假。
　　颜暮羽在那天埋下了疑问，却始终无法得到解答，也有来自收音与摄像的阻碍。今天只彩排无录制，她才终于有机会在路上问了出来。
　　她们坐的是电视台的大巴车，两两一座，因此小声聊天，并不担心被其他人听见。
　　颜暮羽信心满满地等待析舞揭露卖了半个月的哑炮关子，哪知析舞听后，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对她回道：
　　“你很快就知道了。反正也卖了半个月，不急这么一时半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　　加快进度。

　　☆、第三十二章　公演

　　第一次公演当天；　艳阳高照；　适宜外出。
　　节目收视突出；　赞助商增多；　电视台也更加舍得下血本。
　　选手们进行公演的演播厅，便是用的NE电视台最大的一个演播厅；　可以容纳观众近千人，俨然一个小型的演唱会现场。
　　自清早被电视台大巴车接到演播厅后；　颜暮羽一刻也不得停歇；　换好演出服折腾完妆容；　就已经临近公演开演的时间了。
　　每队选手的后台房间不同。
　　公演是直播表演，许多练习生尚未经历；　周围的临时队友都显得紧张而又兴奋。唯颜暮羽在后台吃完盒饭后；　坐在一旁安静地等候公演开始。
　　析舞同泠然的队友打完气，来到颜暮羽面前，问道：“不紧张？不兴奋？”
　　颜暮羽平静地看了析舞一眼：“还没轮到我们出场；　紧张兴奋都太早了吧。”
　　析舞坐到颜暮羽身边：“不担心其他夕拾的人吗？”
　　“担心，但也相信她们。”
　　分队变化导致表演内容已完全发生改变；　但她们以前在夕拾直播；　可不止是坐着聊聊天；　偶尔也会为粉丝即兴表演。
　　虽然比不上这类正式演出，但却不是完全没有直播表演的经验。
　　后台反应会在直播后以花絮形式陆续放出，后台同样在录制监控范围。析舞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
　　没一会，各间后台里能观看到舞台情况的电视接通了信号；　第一次公演正式开始。
　　无论是兴奋紧张还是淡定平静的选手，但凡还呆在后台，都聚集在电视前观看了起来。
　　为方便布置道具、交替换场等，演播厅搭了前后两个舞台，现场观众只需在中间观众席原地前后转身，便能及时观赏到选手演出。
　　由于是临时队伍，需要磨合，第一次公演留给选手准备的时间是最长的，将近一个月。
　　各等级间实力参差不齐，但分队是在同等级之间混合组队而成，队伍中的每个人实力都十分接近。
　　故而大家认真准备了快一个月的表演，就算不够出色，也不至于有人太过丢份。
　　电视直播，网络上的讨论也持续不断。现场的气氛看上去十分热烈，不少拿着支持的选手或队伍灯牌跟手幅的粉丝在欢呼尖叫。
　　颜暮羽对其他队伍的表演依旧兴致缺缺。优等的两个队伍是因为析舞的加入而脱离了原本的走向，但其余等级的队伍并未发生任何改变。
　　看过一遍的表演，她已经失去了期待与惊喜感，像例行公事般冷静观看，宛如一个局外人。
　　直到上半场倒数第二队，优等B队的八人快出场，她才仿佛重获活力，有了生气。
　　每个队伍出场前，会播放一小段商议、训练时的VTR视频，同时介绍队伍中人员的基本资料。
　　颜暮羽认真看完VTR，发现B队中负责统筹及领导的人物，主要是一遇表演就仿佛变了个人的柳栖水。
　　心中暗想，这次柳栖水在节目中获得的人气，应该不至于只是昙花一现了。
　　VTR播放完，音乐响起。
　　音乐是首舒缓的圆舞曲，B队八个人伴着音乐，穿着不同颜色的长礼服，两两相伴，翩然起舞。
　　她们跳的是优雅的华尔兹。
　　华尔兹通常男女搭配。队伍中全是女生，她们便按照尽量还原一些身高差的方式搭配的二人组，便于舞动，都将头发高高盘起。
　　她们身上的长礼服，选用的色差较大，视觉冲击比较强烈的黑白、红蓝礼服。四人黑白，四人红蓝，在舞台上穿插交替。
　　B队的歌唱、舞蹈部分基本按平均分配，每个人都有到舞台正中一展歌喉与舞姿的机会。
　　简之橙跟宁果果分别身穿的红蓝礼服，她们在正中表演完后，便轮到了最后宋清眠的二人组到正中表演。
　　见到宋清眠时，颜暮羽只觉自己的眼前骤然一亮。
　　宋清眠是与柳栖水搭配跳舞，宋清眠的身高搭配小巧玲珑的柳栖水恰到好处，柳栖水一身白色长礼服，而宋清眠穿的则是一身黑色。
　　颜暮羽一直认为，宋清眠的气质跟白色或浅色系更搭，平时也很少见宋清眠穿鲜艳、深色系的衣服。
　　上次的红色睡裙已经够让颜暮羽惊讶，而这次宋清眠盘着头穿上黑色礼服，增添了一分端庄大气的同时，更是多出了一丝神秘与性感。
　　连绵起伏的舞步，华贵典雅的舞姿，配上娓娓动听的歌声，令颜暮羽看得忘我。
　　宋清眠与柳栖水处在正中表演华尔兹快要告一段落时，舞台上的升降舞台突然运转，两人所在的位置开始往下降，而围绕着两人的其余六人所在的一圈却开始上升。
　　很快，舞台上便只剩下了六人，不见正中宋清眠与柳栖水的身影。
　　六人的歌唱与舞蹈虽在继续，却有不少观众们发出了不解、惊讶的呼声。
　　但观众们的不解与惊讶，不久便得到了解答。
　　六人所站的外圈升降舞台停止后，音乐猛然一变，由优雅舒缓的圆舞曲突变成了热情洋溢的桑巴舞曲。
　　她们也不再两两相拥而舞，或是对着搭档斗舞，或是面朝观众邀舞，将现场气氛不断炒热。
　　桑巴舞曲感染力极强，越来越多的现场观众们受鼓动，跟着音乐摆动起身躯。
　　正当观众们投入到几乎忘记有两个人从舞台消失的时候，宋清眠跟柳栖水正中所处的圆圈舞台又突然升了上来。
　　正中一圈一直升到升降舞台能达到的最顶端，远超出了其余六人所站的外圈高度，仿佛与外圈形成了一个中心极其突出的双层蛋糕。
　　正中的升降舞台也停止运转后，一直关注着正中的观众们忽然集体爆发出一声惊呼——顶端舞台上的宋清眠和柳栖水，竟然一起腾空飞了起来，并朝观众席所在的中间飞来！
　　长礼服下还藏着一条舞裤，两人并不担心走光，一面配合着音乐放声歌唱，一面随音乐在空中起舞。
　　一黑一白，来回穿梭，宛如笔走龙蛇。
　　而被留在舞台上的六人，也没有一刻停止她们的歌声与舞步。她们互相交替着位置，一心只为用最完美的状态将表演呈现。
　　加上热情桑巴的感染，现场的气氛一瞬达到了最高点。
　　舞台分为前后两个，优等B队从前舞台登场，表演至宋清眠跟柳栖水飞落到后舞台时结束。
　　结束之时，被气氛带动、兴奋起来的观众们，掌声如潮，久久不息。NE电视台派来串场的主持人连续叫停了三遍，才让观众停止了下来。
　　现场反响如此热烈，B队的表演毫无疑问给后面未出场的队伍又带去了一重无形压力，连A队的后台都弥漫着几道不安之声。
　　颜暮羽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她沉浸在回味刚刚的演出当中，心中为B队高质量地完成了舞台表演而感到欣喜。
　　此时她能百分百确定，不光是柳栖水在节目中获得的人气不再昙花一现，所有B队中队员的人气都能进一步得到提升。
　　自不必说，本身就是高人气，又与柳栖水一起吊威亚飞天的宋清眠了。
　　没错，刚才宋清眠与柳栖水所在的正中舞台下降，便是为了佩戴威亚设备。
　　出其不意，才能令观者诧异。
　　两人在舞台下佩戴设备的时候，突然更换了第二种舞曲，由舞台上剩余的六人吸引转移在场观众的目光，也是为之后两人升空飞天而酝酿。
　　不过最令颜暮羽感到惊喜与意外的，并不止是宋清眠今日的服化，而是她敢于去吊威亚升天的勇气。
　　外表给了宋清眠吸引更多以颜为重的路人粉的优势，但红与黑常常相伴，有多少人喜欢，也许就有多少人不喜欢。
　　尽管成熟的艺人通常不会去看黑粉的言论，以免影响到自己的心态与心情。却不代表艺人们不知道不喜欢自己的那批人，会讨厌她们的理由是什么。
　　宋清眠被黑粉说得最多的便是，看上去只会让人保护，是一个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的花瓶。
　　即便她在歌舞方面展现出再好再突出的天赋与实力，黑粉们也会视若无睹，或是借比她出道早远得多的天才型、颜值派大腕艺人来达到贬低宋清眠的目的。
　　可吊威亚升天的勇气，却不是人人都有。
　　虽然吊威亚在演艺圈也属稀疏平常，但宋清眠在尚未正式向演员发展前，便通过直播证明了自己能够做得到。
　　这是比歌舞还要来得直观，证明自己并不只是花瓶的一个有力证据。
　　舞台是为观众而生。观众买账，舞台便有了存在的意义。
　　优秀的表演越多，越能使节目具有看点，而B队的表演就显然达到了优秀的标准。
　　若不是尚未上台表演，颜暮羽都快要忍不住到旁边B队的后台房间，去当面抒发赞扬之情了。
　　颜暮羽回味B队舞台的时间没能持续太久。
　　优等A队是后半场第三个出场。
　　B队之后的那支队伍表演完毕，也代表着前半场到此结束，A队所有人要离开后台房间，准备上场。
　　候场时，析舞再次向颜暮羽问道：“现在紧张吗？”
　　“没紧张，跃跃欲试。”颜暮羽答道。
　　“那待会在舞台上你可要维持住这份镇定。”
　　“这还用你说吗？”

　　☆、第三十三章　不悦

　　优等A队出场前的VTR播放完后；　A队的人便开始登场表演。
　　为符合表演氛围；　A队所有人都被精心打扮了一番。
　　与B队只在服装上划分成两小队不同；　A队是从表演内容上划分成了两小队。
　　泠然四人主要负责前半段抒情摇滚曲时的演唱；　服化偏都市牛仔范。
　　其中析舞烈焰红唇搭配一身酷似牛仔女郎的装扮，穿靴戴帽；　头发还卷成了大波浪，再次将反差完美贯彻。
　　栉风三人及颜暮羽主要负责后半段朋克摇滚曲时的舞蹈；　服装自然是街头朋克风；　多黑白红色及铆钉等金属元素。
　　其中左穗绑了一个街头风的头巾；　而颜暮羽则是披发侧编辫子头——她左边的头发都被编成了细辫，固定在了耳后；配上机车皮夹克及黑色皮颈圈、手环；　街头感十足。
　　背景设定是一次街头偶遇。
　　一开始仅以析舞为主的泠然四人登场；　析舞手里拿着一把电吉他，正跟着旋律弹奏哼唱，其余三人则跟在她身旁。
　　四人一直走到舞台中央；　但拿着电吉他最显眼的析舞到了中央后却即刻走到了舞台左方，将中央的位置让给其余三人伴着音乐小幅度舞动、一一演唱。
　　中途；　栉风三人及颜暮羽登场；　似是被歌声、舞姿吸引；　跟着在泠然小队后方哼唱、摇摆。
　　待除析舞以外的泠然三人都分别展示了一段后，左穗突然走到斜前方的析舞旁比划了起来，像是表达她们觉得不够尽兴，让析舞换弹一首更带劲的曲子的意思。
　　剩下的栉风二人及颜暮羽则像在起哄一般，欢欣鼓舞地激析舞做出反应。而一旁泠然的三人歌唱队伍则一边唱一边摆出困惑、担忧的表情望向左边。
　　析舞似是被左穗突然的举动吓到；　停顿了弹奏，又骤然猛弹，回以左穗挑衅的笑容弹起了朋克摇滚的旋律。
　　观众席发出了呼声，音乐也在这个瞬间由抒情摇滚变成了朋克摇滚曲，后半段的帷幕由此拉开。
　　换了歌曲，泠然的歌唱三人立即让出舞台中央的位置，站在右边摆动身躯，关注左边的事态。
　　受到挑衅的左穗，愤然地到了空着的中央舞台，边唱边跳，展示了一段机械舞。跳完后，又站到了析舞面前，似乎在等待析舞的评价。
　　析舞夸张地摇了摇头，左穗便一脸不甘地退回了后方颜暮羽所在的地方。
　　同一时间，剩余的栉风二人同时走上舞台中央，一唱一跳，互相交替、配合着来了一段锁舞。
　　结束后，二人也走到左边弹奏的析舞前，等待析舞评价。析舞直接放弃了弹奏，双手一手推一人，似乎很用力地将两人都推回了后方。
　　中央舞台再次空了出来，接近尾声，只剩颜暮羽一人尚未到中间表演。她顺理成章地来到了中央，又唱又跳，表演了一段动作弧度大而狂野的雷鬼舞。
　　雷鬼舞融合了拉丁音乐的元素，感染力不亚于桑巴，配合着经典的朋克摇滚曲，将观众席的气氛也成功炒热。
　　舞蹈展示完后，颜暮羽同样走到了析舞面前。
　　似要让析舞服气一般，她还假意把观众当做围观群众，左边身子前倾作势询问观众意见，带动观众起哄、参与，让析舞认同她们的表演。
　　正在这个瞬间，析舞伸手轻抓住了颜暮羽的衣服，将微向前倾的颜暮羽抓到了她的跟前。
　　下一步该是析舞凑近颜暮羽正对着观众的左耳边，假作说了认同的话语后轻推开颜暮羽，再把她头上戴着的牛仔帽脱下致敬。
　　颜暮羽按照编排顺着析舞的轻抓靠近了析舞，析舞凑上她耳边假装说话时，她却感觉自己因为编发全部显露在外的左脸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下，与此同时，她的耳边瞬间传来了观众们爆发出的热烈尖叫与高呼声。
　　没有空暇深思细想，她已被析舞轻推开。
　　见析舞已经脱帽，颜暮羽只能顺着原定安排退到了右边及后边涌上中央的其余六人前，跟着大家一起歌唱、舞动。
　　脱帽致敬后的析舞将帽子抛向了观众席，也来到了中央，站在一群人的中间再次配合音乐开始弹奏。
　　析舞四周的七人则似变得友好融洽了一般，绕着析舞一齐载歌载舞。
　　音乐播完，舞台上便曲终人散。
　　观众们却似乎还不过瘾，一直在观众席上呼喊、闹腾。
　　*
　　“你们为什么在舞台上擅自改动了编排？！”
　　刚下舞台归还了表演时佩戴的相关设备，A队便被工作人员马不停蹄地带回了后台的房间。
　　忙碌的工作人员将她们带回就赶着去叫下一个候场的队伍，才刚离开了A队的房间，左穗立马面色不善地把正准备小声交谈的析舞跟颜暮羽叫到了房间外，关上房门、站在门口对两人厉声质问道。
　　她还想问析舞为什么擅自改动编排呢…
　　被打断询问，又被叫到房间外质问的受害者当事人颜暮羽十分不满，连瞪了析舞数眼。
　　“你自己跟她解释，之后再好好解释给我听！”
　　颜暮羽通过瞪眼向析舞传达了如此心声。
　　析舞只比颜暮羽矮上两三厘米，跟颜暮羽身高相差无几。两人站在比她们高出至少八、九厘米的左穗面前，显得格外弱小无助、底气不足。
　　但析舞丝毫没被左穗居高临下的身高与来势汹汹的语气吓住，接收到颜暮羽的眼神信号后，她便耸了耸肩，仰着头对左穗回道：
　　“因势而动，来不及跟大家商议。B队的表演你也看了，如果不能将观众的热情点燃到她们表演时的那种程度，不就显得我们稍逊一筹吗？”
　　听上去很有道理，但颜暮羽却已断定析舞根本不是临时起意。
　　奈何房间内有监控，面前又有一尊大佛，不等析舞将大佛请走，她也无地施展，甚至还有被大佛迁怒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颜暮羽又忍不住瞪了析舞几眼。
　　这近一个月以来，颜暮羽努力坚守着跟左穗井水不犯河水的基本相处原则。
　　即便她在商讨时提出平均分配舞蹈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