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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沾衣-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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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桃花。
“段不疑,”越子临道:“我十五岁了。”
段长歌道:“嗯,及笄之礼我还没送,你想要什么?”
越子临道:“不是这个,”她斟酌着词句,道:“管事说我十五岁了,该挂牌了。”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一阵风吹来,吹散了绵延不断的桃花。
落花成阵。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支半节小天使、凡希空小天使、空璇小天使的地雷。
☆、第四十八章 梦蝶
“我是官妓; ”越子临道; 她的语气很平静; 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一般; “这辈子都不可能脱离贱籍,官妓不能赎身; 段少帅也不能养一个娼妓做外室。”
段长歌没说话,一直向前走。
“不过; 我想的是不是太远了; 我们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还说不准。”
越子临仍然说着; 不放过段长歌,也不放过自己。
“够了。”段长歌沉声说。
越子临笑了笑; 居然真的闭了嘴。
多说无益。
段长歌脸色阴沉至极。
越子临上车; 刚掀起帘子,一下就被段长歌握住了手腕。
段长歌手上有茧子,一寸一寸地摸过她的皮肤。
“我不会。”她道。
“什么不会?”
“顾临远; 你记住我现在说的,你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也好; 你是官妓也罢。我看上的人总不会让别人染指。贱籍脱不了; 赎不了身我就包你一辈子; 仍把你带出去。”
“官妓又如何?我就敢明媒正娶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门。谁不认都好,你就是我的妻子。”
段长歌道:“我就是喜欢你了,谁也管不着。”
她一气说完,脸不知道是憋红的还是羞红的; 定定地看着越子临,道:“就是如此。”
越子临闻言,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说什么。
“我信。”她道。
“我要是负你,你就杀了我。”段长歌说得很认真。
“那段少帅,记得准备好刀。”她道。
四目相对,段长歌恶狠狠地堵住了越子临的嘴。
但是到底什么都没做。
段长歌小小年纪,就有君子之风。
……
半月之后。
越子临把玩着簪子,马上,马上就要到了。
马上她就能分辨,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她不知道段长歌会不会信守诺言,或者,她又会见到那个豪商,然后,遇见温若冰。
簪子是段长歌送的礼物,她闭上眼睛,任由丫头帮她束上头发。
“姑娘真美。”丫头为她上妆,放下口脂,赞叹道。
“段少帅可来了吗?”越子临问道。
丫头道:“外头人太多了,未见到段少帅,”她宽慰道:“姑娘放心,段少帅一言九鼎,说要来定然会来的。”
越子临捏紧了簪子。
丫头道:“这支我为姑娘带上?”
越子临猛地想起了什么,僵硬地摇了摇头,道:“不必了。”
门外,一个丫头道:“姑娘,时辰到了。”
……
黑云压城。
段长歌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萧琼笑道:“不疑可是有心事?”
段长歌正要开口,被表兄一个眼神瞪了回去,慢慢道:“臣无事。”
十六岁的探花,天纵的奇才。
可惜,是段思之的女儿。
……
越子临不曾见到段长歌,她所见到的只有一张张被酒气氤氲得通红的面孔,放肆露骨的眼神在她身上游移。
这究竟是什么?
到底什么才是真实?
如果这是一场梦,为什么会如此真实?
如果这不是一场梦,而是重来一次,那么为何她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簪子就在越子临的袖子里,玉贴着皮肤,让她清醒又冷静。
段长歌,到底在哪?
……
“陛下,”段长歌按着眉心道:“臣不胜酒力,请辞。”
大雨轰然而下。
萧琼道:“雨大路滑,天又已黑,段卿还是不要出去的好。来人,扶段卿去偏殿休息。”
“陛下,臣……”
“难道段卿有美人要会?”萧琼调侃道,语气却有些冷了。
段筠段少傅在桌下踹了她一脚。
段长歌却从席中起身,道:“陛下,臣确实与他人有约。臣与她已约定半年之久,若臣失约,便是不信,如果臣连与一个小女子的约定都无法实现,那么,大事自然也无法做到取信于人。”
一番言论,义正辞严。
萧琼眯了眼睛,道:“看来是个美人。”
这没有眼力的一点,是和段思之像了十乘十。
段思之笑道:“陛下,不疑孩子心性,”他起身举杯,“臣在此谢陛下。”
“不疑,”他看了段长歌一眼,道:“坐下。”
“父帅……”
“坐下。”语气微微用力。
段长歌只得坐下。
段筠皱眉小声道:“你是不是疯了?为了个女人忤逆皇上?约见什么时候不行?非得今天?”
他见段长歌面色脸色难看至极,道:“你叫人去带个信不就完了,告诉她你今日去不了。”
段长歌正待如此,忽而听外面一声声地传来呼声,道:“关宫门——”
坐中的君侯猛地起身,道:“陛下这是何意?”
“没什么。”萧琼道:“天色晚了,回去不安全,还是在这宫中一夜吧。”
段思之道:“某先敬诸位一杯。”他一口饮尽杯中酒,“陛下,不疑身体不适,还请陛下给她去偏殿的恩典。”
萧琼点头道:“也是,不疑还是个孩子呢。你,”他朝身边的内侍道:“送段大人。”
段长歌见礼后被内侍引入偏殿。
内侍道:“属下就在门外,大人若是有事,随时叫属下。”
段长歌道:“多谢。”
内侍关门退出。
段长歌拉开窗,大雨滂沱。
殿中有伞,她自然不能动,指不定是哪个贵人的。
段长歌拔下发簪,取了冠,扔到桌子上,拿缎带把头发束了起来。
她看了一下从上到下的高度,跳了下去。
大雨几乎迷糊实视线。
顾临远,等着我。
……
段长歌仍然没来。
“姑娘,客人来了。”丫头道。
越子临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
越子临哑声道:“是谁?”
丫头小心翼翼道:“是中州来的豪商。”
“我,”她开口,突然站起,道:“我不见!”
丫头拉住她的袖子,道:“姑娘,姑娘你静些心,段少帅没来,木已成舟,您还是好好的,仔细身子。”
“我不见!”越子临猛地抽出袖子。
如果还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还要让她回来?
如果是这样的结果,那么之前的温柔缠绵,地久天长又算得了什么?!
“来人,快来人!”丫头道。
门外登时出现了四五个人,丫头道:“姑娘欢喜疯了,把她带到客人那去!”
“别碰我!”
一下就被人按住了肩膀,撕扯出去。
可她挣扎不开。
有心无力,就是这样的感觉。
管事拿扇子扇着风,凉凉道:“这姑娘忒不识好歹,那少帅玩腻了自然不来了,一个烂货能卖出这个价儿早该烧高香了,这是闹给谁看呢?”
旁边的姑娘笑道:“妈妈可别这么说,万一少帅又想起她的好了呢?”
“刚开始我就不明白,这丫头还没张开,不懂规矩,怎么就得了段少帅的青眼。”
“妈妈难道就不知道新鲜这个词儿?吃惯了山珍海味,也要品品稀粥养养胃呐。”
“我们这娇嫩的丫头,”管事朝上楼的豪商道:“客人可得怜香惜玉,别让人家小姑娘日照三竿,起不来床。”
豪商大笑道:“承管事吉言。”说完就有有眼力的小厮给妈妈塞香囊。
足金照得人眼都亮了。
管事笑道:“谢客人的赏。”
豪商被簇拥着进来,见越子临被绑在床上,眼中尽是恨意。
男欢女爱讲究个你情我愿,豪商给她松开绳子,道:“你若让我高兴了,我买你回去,做外室也不是不可能。”
他自以为是天大的恩典,却让越子临忍不住想拿剑往他喉咙上捅。
“不。”越子临道。
这女人神色坚决,语气冷硬,实是不识抬举至极。
豪商冷笑一声,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是将就你情我愿,可强取豪夺也别有一番趣味。
他按着越子临单薄的肩膀,将少女压到了床上。
……
雨太大了,雨声把杀伐声都淹没了。
段长歌浑身都是血,有她的,有别人的。
战场从殿中转移到殿外。
段思之见着她,大怒道:“你出来做什么?!”
他好不容易把人送进了偏殿,结果这丫头居然趁人不注意跑了出来。
段长歌也明白了几分今晚的场景,道:“女儿怎能让父帅一人犯险?”
段筠道:“放屁,你是想溜出去见那个官妓,被逮了个正着!”
段长歌道:“闭嘴吧你!”
不知道顾临远,如何了……
一刀从她胸口掠过,段筠一脚将她踹开,拔剑割了对方的喉咙,吼道:“你现在是愣神的时候吗?想死上吊去,别在这耽误事!”
段长歌收敛了心思,拔剑而上。
后,这场因削地而起的君侯之变被镇压,所叛君侯数十者,皆对外称疾病而亡,适逢京中瘟疫,无疑此者。
……
噗嗤一下,血喷到了她脸上。
越子临推开豪商的尸体,房中响起一个带笑的声音,“小丫头好稳的手。”
是温若冰。
越子临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温若冰现身,道:“我看你也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不若就和我走,如何?”
越子临看了她,半响,道:“好。”
……
又夜,血溅五步。
越子临拔剑,舔了舔指尖上的血。
无论是当年冷漠的看客,还是管事,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
她扔下火折。
浇了火油的楼阁易燃极了,她眯起眼睛,享受般地看着火光。
“临远?”段长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竟全是诧异。
越子临僵硬地转身,“段……”她并未说出口,只觉得天旋地转,人昏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是在柴房中。
越子临浑浑噩噩地向外面走去,外面有一口井。
她朝井走了过去,一个少女一把拉住了她,扬眉道:“你做什么?”
越子临声音沙哑道:“轻生。”
日头太高,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少女惊讶地看着她,过了一会才道:“你别哭了,我带你出去。”
“嗯。”
……
血溅满脸。
越子临麻木地放下簪子。
如果回来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让她痛苦,那么回来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段不疑没来。”一个女音道。
非常熟悉,越子临此刻却想不起来。
“她为什么没来?”声音循循善诱道:“她要是真喜欢你,她怎么会不来?”
“是谁?”
“不过是她玩腻了罢了。”女人低笑着。
“别装神弄鬼。”越子临按着簪子,“出来。”
女人道:“我不是就在吗?”
越子临猛地回头,白光瞬间淹没了她的视线。
她睁开眼睛,自己仍坐在椅子上,面前的画墨迹还未干。
是梦?
墨香淡淡。
越子临用手沾了些墨,送入口中。
是,秋荻。
☆、第四十九章 拜帖
为什么; 她的墨里会有这样致幻的药?
那日同段长歌饮酒; 醉后不曾忆故人; 后来遍翻古籍才知; 秋荻只能用来闻,而不是用来喝; 且要捣碎放入墨中或点燃,才会有效果。
闻秋荻后见到的是故去的景象; 若是有旁人引导; 诸如在入梦者身边说话; 入梦者则会把他讲的故事当成现实。
有人在刻意引导她做这样的梦,而且; 最后……
越子临眸色深沉。
是谁?
“她若是真喜欢你; 怎么会不来找你?”这话仍在耳边
若是不知道秋荻的功效,她真要以为段长歌这般无情地对待过她。
不管那人是谁,挑拨她们二者关系的意图倒是十分明显。
可是; 到底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
连她自己都无法分辨。
素怀瑜当年的药量怕伤了她的身体用的太轻了; 以至于出现此种状况。
大雨滂沱。
这样的天气本来就让越子临心情烦闷; 偏偏有人不知死活地在院子唱戏。
越子临推门而出; 因为雨下得太大,她只是站在屋檐下面,不往前再走半步。
凌无悔正穿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碧色戏服唱戏,脸上的妆画得不好,青天白日得; 像个鬼。
一手拿着伞,一手拿着戏文,这样的做派,魔教圣女也是独一人了。
“人易老,事多妨,梦难长。一点深情,三分浅土,半壁斜阳……”她唱得动情,忽用余光看见的越子临面色冷淡地看着她,于是笑道:“我唱得如何?”
“若汤海若泉下有知,定然会被气活过来。”越子临道。
凌无悔道:“定然是被我所打动。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吵着你了?”
越子临嗖地飞过去一把刀,冷冷道:“知道你还唱?”
“我哪知道你那么容易醒?”她利落地闪过飞刀,调侃道:“你那画画得不错,不如送我?”
越子临道:“撕了。”
“撕了?”凌无悔不解道:“为何?”
越子临掷出两个字,生硬无比,“不好。”
凌无悔笑意更浓,道:“据说,有人看见了大军来时的扬尘,说,明儿晚上就能到,你不去看看?”
越子临淡淡道:“不必了。”
语毕,转身而去。
凌无悔道:“怎么?一觉醒来色气就不大好。”她一扬袖子,露出一截白嫩的胳膊,“做噩梦了?”
越子临脚步一顿,道:“没有。”
“我少年时和一位老者学过解梦,不若,你告诉我,我替你算算是什么兆头?”
越子临道:“并无。”
语气冷淡。
凌无悔和她朝夕相处过一年,知道她的脾气,这时候应该是生气了,于是再不说话。
直到青衣消失在房间里,凌无悔才扔了伞,仰头接雨,将脸上的油彩冲得诡异,仍唱着:“这韶光——”
她自以为演得精妙,语气拿捏得正好,便思索开堂会的可能,正想着,雨声中突然混入了脚步声。
她道:“谁?”
连嬅道:“属下连嬅,来找越左使。”
凌无悔自然地拧过身去,见连嬅撑着紫色的伞站在雨中,神色淡淡,语气也是平和。
越子临说她会起杀心,那就是个笑话。
连嬅是个聪明人,她未必不再恨“樊昱”,可她当然知道,若是杀了圣女,上穷碧落下黄泉,魔教不会放了她。
为了个骗子搭上前程已经不值,再把自己的命赔上才是真蠢。
“东厢。”凌无悔道。
“多谢圣女。”她一点头致谢,与凌无悔擦身而去。
凌无悔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调笑道:“你不问我冷不冷?”
连嬅好脾气道:“圣女冷不冷?”
凌无悔道:“冷。”
连嬅劝慰道:“那圣女就回屋吧。”她的语气如此真诚,态度如此淡漠,顿时令凌无悔心生无趣,挥手让她先走。
难道这出戏真的唱完了?凌无悔有些遗憾。
不过,一想到她日后还能演更有趣的戏,她就已经在心中润色词本了。
……
越子临拿着一本书,道:“何事?”
连嬅道:“左使最近心情不佳?”
越子临翻到了下一页,道:“我心情很好。”
连嬅想了想,还是道:“左使,你的书拿倒了。”
分明是心乱如麻,面上却要装得若无其事。
越子临放下书,道:“何事?”
连嬅拿着账本来的,道:“是分舵的事,本来左使在漳州静养,不该拿此事叨扰左使,只不过涉及人数众多,又数量过大,属下不知如何裁决。”
越子临直起身子,道:“连嬅大人的意思是,有人私吞分舵的银两?”
连嬅道:“不敢当左使一声大人。”
越子临似笑非笑道:“你连剑都用在了我身上,还有什么不敢的?”她伸手,“账本给我。”
连嬅恭恭敬敬地将账本递上。
越子临翻看了几页,连嬅办事的能力,她十分放心,她说数额巨大,牵连甚广,那么,就一定是如此。
只不过,越子临并没有想到,数额这般巨大。
“只两年,便挪用了三百二十万两?”她放下账本,除非魔教的分舵主们像南睢云那样花钱,锦缎缠树,白玉铺地,不若,两年绝对到不了这个数字。
那么,这笔钱究竟用来干什么了,她真的很好奇。
连嬅道:“属下初到漳州就觉得账务混乱,各堂之间的数额并不统一。魔教总坛一年拨到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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