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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想已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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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吗?还是果汁?”熟人问乔西。
乔西本想拒绝,考虑到不太礼貌,改口说:“都可以。”
熟人倒了一杯不知名的酒给她,调得挺好看的,她忍不住喝了一小口。
融入不进去,整场聚会就十分无聊,乔西守着这杯酒喝,中途有人过来敬酒要联系方式,她直接糊弄过去。
傅北依然倚着座椅,酒杯不知空了多少次,不一会儿又被满上,大概有些醉了,她惫倦地微仰了下头,脖颈线分明性感,衣服领口有些敞,锁骨露出半截,时间过去那么久,上面暧昧的痕迹早就消失,如今干净白皙。
兴许是音乐太吵,灯光过于暗沉,乔西甚至都能看见这人胸口轻轻起伏着。对方抿了口酒,喉咙处缓慢滑动了一下。
似乎察觉到这边的视线,傅北倏尔看过来。
乔西别开脸,不与之对视。
聚会结束,她先行离开,外面的夜风呼啸,狂肆地吹着。
她没想到傅北会跟来,兴许是酒精作祟,自己竟开了门才发现。黑暗里,门啪地被关上,有一瞬间乔西怔神了,而后挣扎,可被箍得愈紧,傅北没了斯文的模样,手用力握着她细瘦的腰,狠戾而野蛮。
乔西感受到了这人湿。润微灼的唇,慢慢由敏感的耳后往下滑,到她光滑的颈间时,贪恋地轻吸了下。乔西霎时愣了愣,想把对方推开。
傅北一手托着她的腰臀,抵在颈间低低说:“听话些——”
第十一章 11
酒气浓烈,怀揣着野心要把人熏醉,傅北应当喝了不少,现下就不太清醒,抵着乔西不放。
乔西一身家居服布料薄而紧身,腰侧有一条细长的菱形镂空,本来挺衬腰身的一处设计,此时却方便了这人。傅北的指节仍旧微凉,从镂空处摸进去,就抚到了她精瘦的腰肢,滑溜溜的,肤质细腻,像名贵的丝绸一样。
楼下有灯光,可照不到十二楼,天上繁星遍布,没有圆白的月亮,薄弱暗淡的光从窗口泄进,却在不远处止住,这里暗沉昏黑。
耳后湿湿的,被温。i。热的气息熏染,乔西几乎下意识收紧小腹,呼吸都慢了半拍。或许是每次都习惯了掌握主动权,这回被突袭就分外不自在,她挣脱不了,乍一恍惚间就被抱到了沙发上。
傅北力气大,轻松就能钳住她。
人字拖在挣扎间甩掉了,乔西赤着脚空落落的,无心蹬了一下,可被忽地攥住脚踝。
这样的傅北过于陌生,她心里一紧,面上还算镇定,轻声问:“不跟他们一起?”
“提前走了。”傅北说,却没要放开的打算,甚至把人压着。
乔西有些不舒服,察觉到对方想做什么,当即偏了一下头,略带潮湿的唇便落在了脸侧,她的一颗心都悬着,只想远离,傅北不让,修长的手指勾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对着自己。
“放开我,压着难受。”她说,不愿意再放任下去。
傅北好似听不懂话,伏身抵在她唇边,近乎亲密无间,昏暗的光线里,谁都看不清楚,可乔西却像被看了个完全透彻,暖的热的,一股脑儿熏在唇齿间。这人缓慢地凑近她的耳侧,在耳廓上不轻不重地吻了吻,乔西轻微颤抖,有点排斥。
她以为这人会做什么,已然做好了使力的准备,隐忍着,随时要推开身上的人。可傅北没再继续,而是把她抱在腿上坐着,一只手牢牢控在她的背后。
“那个穿蓝裙子的,是你的朋友?”
问的唐艺。
傅北出国太久,基本不认识她身边的人,那天见到唐艺和她亲昵逛街,看样子不像是有多余的关系。
乔西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于是不回答。
在酒吧里,别人来要电话号码,她就随便编了一个号码,当时傅北眼神就不太对,沉沉的,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现在四下黑魆魆,这人把掩藏在深处的念想毫不遮掩地袒露出来,纠缠着她。
她不说话,傅北也不急。
乔西的背打得很直,脊背线弧度分明,隔着薄薄的衣料就能摸到,身子过于僵硬,防备着傅北。
两人僵持着,谁都不先走出一步,客厅里静悄悄,针落有声,沉寂像密不透风的无形围墙,将她俩困在其中,空气逐渐被抽离,外界像是被隔离了一般,相互都能听到对方轻缓匀称的呼吸声。
乔西先发制人,在傅北动作的一瞬间骑到这人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气息有些不稳,语气沉重:“你别想!”
下面的人有一会儿没动,大约在考虑她的话,黑沉的眼眸山雨欲来,里面有着无尽的缱。i。绻,可终归没做什么,许久,低沉着声音反问:“我想什么?”
语气暧热又饱含深意。
听懂话里的深层含义,乔西只觉得有些恼,这一晚她没管傅北,不管这人要发什么疯,径自回房间把门反锁。
关门的一霎那,回头望了一眼,傅北就那样坐在沙发上,身形稍微佝着,或许是醉了亦或许是有点疲倦。门被彻底关上时,傅北偏头望这边瞥了下,眼神分外意味深长。

那种态度令乔西心里不爽利,可能是心里的叛逆因子起了作用,之后一连几日,她都没踏足过大院或者大学城那边,专心顾着店里。
开店做生意就是有一就有二,熬下来就会逐渐好转。纹身师不是清闲的职业,纹一个图案短则一两个小时,长则几天,长期低着头工作,脖子酸痛腰也僵。
周一那天,乔建良过来了一次,带着一堆吃的过来,好在没带上周美荷和便宜弟弟周林,不然乔西铁定不会让他进店门。
“上个星期你没回家,就只有给你送过来,都是熟食,带回去热一热就可以吃。”乔建良表现得非常关切,样样准备齐全。
乔西不咸不淡,看在他不膈应自己的份上,留人吃了一顿午饭。
乔建良很高兴,即便只是吃两菜一汤的外卖,整个人都乐呵呵的。中午送他离开,望着车子远去的影子,莫名其妙的,有一刻乔西觉得他可怜,活了大半辈子活不出个名堂,还是拎不清,不过他要是拎得清,当初就不会娶周美荷。
她不同情乔建良,后果都是自找的,末了,想要回头,哪有那么容易。
任何事情都是如此。
乔西不太关注大院那边的情况,只是唐艺话唠八卦,时常提起傅北。江大似乎很重视这人,各种大型会议和活动都少不了她,应该是上面有意关照提拔,到底是重点培养出来的人才,还是重金直聘回来的,走的路子自然与寻常人不同,严格来讲算不上开后门,人家本就走的一条光明无量的康庄大道。
“像我们这种怕是再奋斗三十年都赶不上,这人跟人的差别还真是大,羡慕不来。”唐艺感慨,普通民众都俗世,时常艳羡生活中有能力的人。
每当这时候乔西都不怎么说话,沉默地搅着杯里浓i。稠苦涩的咖啡。
那天晚上好像没发生过一般,傅北不知道在客厅里守了多久,五点多睡醒起来人已经不见,应当是半夜离开的。乔西向来没有良心,走就走了,都不会过问一句,客厅的垃圾桶里有烟头烟灰,她嫌弃地处理干净,不喜欢家里被弄脏。
唐艺还在念,她听不下去,打断说:“人不仅要看实力,还要看品行。”
孰知唐艺说:“见过两次,感觉品行还不错。”
堵得乔西哑口无言。
傅北在大众眼中总是无可挑剔,哪儿都完美,一点瑕疵都没有,无人知晓她的恶劣。乔西知道,在沙发上,这人轻轻抚着她的脊背线,跟摸什么似的,动作很慢,力道不轻,最后揣着话说了句:“长大了……”
她一贯吃软不吃硬,不再喜欢这种做派,所以离傅北远一些。
喝咖啡时是白天,白天酒吧不营业。
上次那间酒吧里,一道高挑的身影坐在吧台前,老板庄启杨正在调试新品,闲得没事做,调好酒推给面前这人,他问:“难得来一趟,学校事情应该挺多的吧?”
“还好。”傅北漫不经心地说,手肘支着台面,长腿交叠点地。
庄启杨抽支烟递给她,也给自己点上,吞云吐雾吸了半支,随口说:“试试这杯酒怎么样,给点意见。”
傅北接了烟没抽,倒是尝了尝酒。
她其实不怎么抽烟,没什么不良嗜好,身处这个圈子不该碰的尽量别碰,烟酒还有别的见不得光的东西,严于律己才不会被抓把柄,今天过来只是无聊,来看看庄启杨。
出国太久了,挚交好友差不多都变得生疏,如今还能说话的真没两个。
跟庄启杨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会儿,庄启杨忽然说:“今年真是赶巧,你前脚一回来,欢姐后脚就跟上,她应该还没告诉大家,我都是听家里说的,赵家托人竞标下西郊那块地,看样子是打算要回来发展。”
傅北还真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她淡声问。
“上周四。”
赵家早在六年前就举家搬离江城,去了京都,当时赵爸得到贵人的帮助,生意蒸蒸日上,去京都是为了打拼更广阔的生意市场。回来的事没个准信,都是庄启杨的猜测,他对此很是高兴,期待赵拾欢能回江城。
傅北没回应,酒喝到一半时兀自点烟,白色的烟雾在指间袅绕飘散,连同将她的眸子都染上雾白。

再一次相遇是在阴雨天。
天下着雨却不冷,反而烦闷燥热,七月的江城像蒸笼,热浪一阵又一阵,凉快不下来。乔西趿着人字拖出去买冷饮,露脐紧身黑背心搭配牛仔短裤,一双玉腿吸睛无数,也招来不少非议。
纹身,穿着暴露,一看就不是好姑娘。
她充耳不闻,脸皮厚得可以,被人指指点点都不会红脸,就跟听不见似的。
迈巴赫跟在后面缓慢行驶,她都未曾发觉,边走边低头看手机。
直到车窗打开——
“乔西。”
车里的人是傅北。
乔西停顿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是谁,又继续走,没有回头,一步一步走,全然不着急,当身后的人和车是透明。
迈巴赫一路跟到小区门口,终于停下。
车上,傅北没急着下去,靠着座椅独自坐了很久,记起小孩儿从小到大就这性子,干脆任性,狠的时候也是真的狠,一点不留情。
打小就是这样,从未改变过。
当时仅仅因为周佳琪,乔西与两个人疏远,连上学都不坐傅家的车了。
第十二章 12
那会儿也是这般阴雨绵绵的天气,天空笼罩着一层薄雾,五六点的时间却昏暗到快天黑了似的,雨点淅淅沥沥,学校大门口拥堵到水泄不通。
外面有许多家长堵着,车子暂时出不去。
赵拾欢一下课就率先出来抢副驾驶座,想要跟乔西坐一块儿,她早就察觉到小孩儿的不对劲,想趁着今天缓和一下关系,孰知等半天都没能等来人。
乔家的司机撑着伞进学校接人,把乔西送上车,特地过来招呼一声,恭敬地说以后乔西由他接送,让傅家的车不用等,司机口才不错,一番话说得圆润,不会让人不舒服。
傅北只看了看乔家的车,小孩儿坐在另一辆车的车后座上,别开脸不看这边,玻璃车窗遮挡着,烟雨濛濛,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赵拾欢直白问乔家司机:“之前都一起,怎么突然要你来单独接了?”
司机就是拿钱做事的,哪知道为什么,老板让来就来了呗。傅北没有为难对方,淡然道:“知道了,先开车回去吧。”
司机立即回去。赵拾欢不大高兴,之前没送出去的零食一直搁在包里,今天也没能送出去。
不同的年纪有不同的倔犟,几岁的孩子不懂是非对错、谦让什么的,只明白旁人的好与不好,乔西与周佳琪闹了矛盾,别人对周佳琪好就是对她不好,道理就是这么简单。而对于傅北和赵拾欢,她们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看事情就更全面些,毕竟周佳琪也是看着长大的,总不能撇下不管,小孩子闹架在她们看来就是不值一提的小打小闹。
两家的车一前一后抵达大院,乔西先下车,由司机带着回家。
天已经黑沉得像深渊巨口,雨点不断地飘落,傅北眉头一拧,到底还是忍住了。
老太太兴致突发,做了一大堆手工糕点,非让大晚上的送去乔家。
“外面还下着雨,明天再去。”傅北说,掸去身上的水。
老太太却执意让跑一趟,“反正你还没换鞋子,先去送了,正好小西在家。”
只得过去一趟,路上积着水,距离不远,但走到对面鞋子都湿透了。
乔家两口子还没回来,客厅里亮着灯,一楼只有做饭的阿姨。阿姨认识傅北,见到人便客气喊一声,问:“找乔小姐么,她淋雨打湿了衣服,上楼换去了,您坐着等会儿吧。”
客厅的电视机开着,正在播广告。阿姨端了两杯热饮过来,做事周到大方。
乔西换了身墨绿色的连体背带裤,光着脚丫子下楼,她在北区那边野惯了,在家里就乱跑,经常不穿鞋。住进大院有些时日,伙食不错,又长了些肉,看起来比之前还胖,见傅北在自家沙发上坐着,她有点闪躲,似乎不好意思被看见光脚的样子,几步跑到玄关那里穿鞋。
穿好鞋再过来坐下,只是不开口叫人。
傅北先说话,把手工糕点推过去,“奶奶给你的。”
乔西比较别扭,不过来接,只闷闷回道:“谢谢。”
看样子不打算理会对方,真有够记仇的,这么久了还在生气。
傅北没立马离开,而是不知趣地继续坐着,问:“今天怎么了?”
问得无比直接,毫不拐弯抹角,乔西嘴皮子动了动,没说实话,其实很在意周佳琪的事,第一次被训斥第二次被忽视,肯定会闹脾气。周围人对自己不关心,她就不解释,生闷气,终归还是太小,孩子心性过重。
“在生气?”傅北坐过去一些,都快挨着。
乔西缩开,低着头不看人,手不自觉地扯了扯沙发套。
傅北抬了抬手,还没碰到,小孩儿倏地躲开了。
一场雨越下越大,不多时滴滴答答直落,阿姨把饭做好,刚打算问傅北要不要留着吃一顿,一出去人已走了,只剩乔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小孩子都是给颗糖就好的性格,别人稍微低头就服了软,虽然还是不坐傅家的车,但没两天还是会去傅家找老太太,有时故意从练功房跑出来,在楼下四处乱逛,遇到傅北又假装走开。
“可以去楼下看电视,茶几上有吃的,去吃点儿。”老太太说,看在眼里不明讲,都懂。
乔西时不时就往楼下跑,不仅老太太,连两个师姐都看出来了,大家倒没多想,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大,只是其中一个不太懂事罢了。乔西没去,在练功房里守着,遮遮掩掩地说:“就在这儿,不想去楼下。”
惹得大家好笑,还不想去楼下呢,一下午都去了下面四五次,心都不在这儿了。
上书法课的时候,小孩儿有意无意挤到一张桌子来练字,老师李叙年看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
“傅北。”乔西终于主动理人,厚脸皮地挨过去,把书往桌上一放,“这个字我不会写,太难了。”
小孩儿身上有股淡淡的香,身子软乎,说着说着就凑过来贴着。傅北低眼一瞥,随即收回视线,脸上从容无表情,悉心教她。
“写字要静下心,认真些。”
乔西点头如捣蒜,“嗯,知道了。”
应得倒挺快,全当教导是耳旁风,吹过就完事。
隔日赵拾欢上傅家门,带着一堆吃的,厚脸皮非要亲近乔西,这人素来无赖,拉着乔西的衣领不让走,最后还把人抱到沙发上坐下,颇没自觉地说:“乔乔,你这都多久没理我了,是我哪儿得罪了你?”
“没有。”乔西分外不自在,这人几乎把她严严实实圈住,都缓不过气来。
赵拾欢恶趣味,瞧见她脸都憋红了才放手,将吃的推到面前,没皮没脸地说:“没有就好,来,吃这个,专门给你带的。”
说着,直接撕开包装送到乔西手上。
乔西本来不想理会这人,无奈对方实在“热情”,一会儿喊乔乔,一会儿亲昵地叫小孩儿,还故意拦着不让走,把她堵在沙发角落里,最后只得陪着坐下。
傅北坐在对面什么都没说,看着赵拾欢投喂她,只是眉宇一直没舒展开过。
之后的一段日子,赵拾欢跟乔西走得很近,甚至去过乔家两次。说不清楚为什么,她挺喜欢乔西的,大概是同圈子里的小孩子都娇生惯养,小小年纪就过于“懂事”,没有那么纯粹。
小孩子都喜欢被哄着,原本还心有芥蒂,几次下来就烟消云散了,变得跟赵拾欢要好。赵拾欢情商高会说话,知晓之前有了罅隙应该填补,就旁敲侧击问乔西怎么会跟周佳琪闹架,她说话简直好听,前阵子还费力哄周佳琪呢,今天竟毫无负担地问:“是不是跟佳琪合不来?”
起先,乔西没吭声,扯着衣角看了看傅北。
赵拾欢拍拍她的背,诓道:“没事,你说就是。”
好半晌,乔西才嗡声嗡气地说:“她先扯我的裙子,故意把我的笔盒摔地上……”
不论别人信不信,小孩儿心里着实委屈,一直以来都没人问过为什么,更无人关心一句,来大院不久也没两个要好的伙伴,闹矛盾都没支持没安慰,说这话时她眼角都是红红的,声音低且弱,怕没人相信。
赵拾欢先是一愣,偏头看向傅北。
傅北少有的抿紧薄唇,可终究没当着赵拾欢说什么。
晚上乔家两口子加班不回来吃饭,老太太做主留乔西吃饭,赵拾欢也在,她倒是不客气,当在自己家一样惯会支使人,乔西想坐傅北旁边,结果被拉到另一边。
“乔乔,跟我一起,咱都是客人,坐一边正好。”嘴忒贫,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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