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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家小姐攻略了gl-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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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念一听“打架”二字,顿时眼前一亮。
白棠也听懂了个大概。
而这大概就是:几个门派发现秘境,为避免非议又想光明正大探索,便将葫芦秘境作为问鼎奖励。这看似人人有机,尤其是对年轻小辈,但其实不然。
如此一来,对一些资历老者不利,一些散修小辈入秘境更无人护,毕竟谁也不知秘境之中是何状。再说,小门小派与散修资源不如大门派,只怕到时机会多在大门派手中。这帮人借机栽培门中小辈,既讨了一些大派心底舒服,又叫人让不得不服。
这转来转去,权力还是在那帮人手里。
资历老者也不能太厚颜无耻,毕竟小辈也要些机缘。而小辈是给过机会的,但实力如此,还有何话可说?有时候,运气也是修行一部分。怪只怪有些人天生命好,天赋异禀,得门派青睐。
“你这老小子!”
她还在想,便听燕不悔低斥一声。
他装傻充愣道:“你这话说了又有屁用?青英问鼎乃是一帮小辈参与,难不成你要我跑去打那帮小娃娃?”
秋颜宁眼睛一抽,但听仁怀道:“常明兄,你少臭不要脸了。我几时叫你去?你与林道友加起来不是五个徒弟么?紫虚真人是你同门,你们就甘愿自家东西任旁人瓜分?若紫虚真人得知自己后生如此,不得气活过来?”
常静凝眉,对此她自然是不甘心,但要如何挣?要考虑之事也太多,何况万峰门与其他老怪岂会甘心?眼下只剩下……
不行。
常静摇头,满面忧愁道:“我二人多年未归修仙界,算起来四百多年了。眼下局势怕是与当年截然不同,这帮孩子如今入门不久,怎比得过那帮自小修行的小辈?此事,我不能意气用事。”
早在修仙界时,她就见过一些门派是如何栽培小辈,各种丹药灵宝密学,而这帮孩子……就说年纪最大的玄灵,自家师兄从不曾教过他多少东西。
她岂能因为一股气叫这帮徒弟去送死?
想着,常静深深叹了口气。
她只恨已老,若还是少女年纪,她早就提剑而去,定要将这那帮乾修打得惨兮兮。
仁怀则继续道:“我看未必。”
“哦?”
常静一顿。
仁怀沉吟片刻,道:“修仙界又不全是天纵奇才,运气好这一百五之内未必挤不进去。”
燕不悔嘴里哼哼着,当即泼了盆冷水道:“要是运气不好就要被打残咯~”
仁怀啐道:“呸!你就不往好处想?此等天资若就这样埋没岂不可惜?何况青英问鼎又不全是斗法。”
常静闻言望着茶碗,竟有几分动心了。
秋颜宁面色依旧,她对这些事倒没有太大波动,与她而言,如此安于现状也未尝不可。只是,修仙界她还是要去,否则戚家一事该怎么算?
“师兄……”
常静抬眼望向燕不悔,语中略带几分期待。
燕不悔却没做声,端着饭碗回了灶屋。看模样,像是听都懒得听。
“燕不悔!你这无用之人!都这么多年了,你还走不出来?若换作我早发展门派,何故落得今日这地步?你自甘堕落,何必连累这帮小辈?”
仁怀脚一跺,难得生起大怒。
霎时,乌乙山随之一震,风力以仁怀为中散开,那风力极大,将杂草连根拔起,周遭树叶被搅落,五人险些被风掀飞。
常静纹丝不动,她伸手轻轻虚抓,几人这才稳住没离地。
之后三人皆陷入了沉默。无形之中,似乎有暗流涌动,气氛也一改,变得异常凝重。
白棠眨了眨眼,望向身旁的秋颜宁。
“师兄。”
过了许久,常静这才开口。
“这回我听草鞋道友的。”
燕不悔背对着众人,却没说话。
常静知师兄伤疤所在,那是一道极深的伤疤,可如今她却要把伤疤挑开。
她道:“你怕重蹈覆辙,所以你只教玄灵心法却不传其他。因为当年之事,所以你叫他们挑水,你要他们跑得快。不仅如此,你还在逃避,你还恨!所以你不想玄灵他们涉及,可你偏偏有在锻造他们!”
“师兄!”
燕不悔默默回了卧房,身后常静还在唤他,但他却好似听见了什么极其可怕的声音,不禁加快了步子。
待回卧房,他这才松了口气。
燕不悔颓然躺在床上,目光呆呆望着房梁,他伸手摸了摸脸,待他撕下来这张苍老的伪装,模样不过才三十好几。
“师兄!”
“师兄!”
他阖上眼,耳畔似乎又传来了当年的声音。
……
四百多年前——
是冬日,雪花纷飞,一人立于外场。
他闭眼,薄唇紧抿,眉目间神色冷冷。他身如雪中一寒松,清冷而挺拔。忽然,随着寒光一动,他剑也动,这套剑法他不知练了多少遍,但最后一式总是使不出。
这天他一如既往,一切看似行云流水,当最后一式出,诺大的外场罡风席卷,霎时场内、殿外的积雪被震于数丈之外。
这时,他不过三十三岁。
燕不悔登时一惊,蓦地睁开双眼,被眼前一幕惊到。
“师兄!”
灵动清脆的声音响起。
燕不悔蓦然回首,俊颜展笑,欣喜道:“师妹,我练成了!”
常静眨眼,反应过来掩面笑道:“那就好!”
燕不悔问:“师傅师兄还有师弟他们呢?”
常静瘪嘴,道:“你忘啦?他们去幽峡道了。”
燕不悔这才想起,原来师傅他们早时去了幽峡道。不止真教弟子,还有一些散修与关系亲近的几个门派。
“师妹,你这是……”
他见常静满身法器,不禁皱眉问道。
常静不服气道:“师兄们都去了,我也要去!”
燕不悔却一脸正经,冷声道:“胡闹!此事可大可小,你去了若是伤着怎么办?”
要说他最头疼的,那便是这小师妹常静了。常静不听话,就算听,也只是偶尔听他的话。故此,师傅每回外出,都要他留下来看管师妹。
幽峡道他知道,那处据此地算不上太远,修士只需半日便能到。
常静认真道:“我要去!我一定要去!我不去我心里不安!”
燕不悔负手背过去,淡淡答道:“此事我不能答应你。”
常静却道:“时仪姐姐也去了,你就不担心她?何况多一人多一份力,我又不是去添麻烦。”
“这……”
燕不悔一顿,常静见此时有转机,眼前一亮,拉着自家师兄的手臂嚷嚷道:“去嘛!去嘛!”
燕不悔却缓缓摇头。
常静露出泫然欲泣的模样,鼻尖红红,她吸了吸气,发出委屈至极的声音。二人一言不发,就这样在雪中僵持,一个冷正脸,一个委屈巴巴。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燕不悔表情终于解冻了。
他叹了口气,无力叮嘱道:“不能添乱。”
常静立马收了眼泪,莞尔道:“好!”
见此,燕不悔无奈,他一向拿常静没办法。待他取了法器与符纸,二人这才去幽峡道。
只是,燕不悔越往前,他的心就越慌,他甚至能感觉握剑的手在抖。直到他凝望微红的天幕,看着密密麻麻飞向远处鸟群,这一刻——
他终于感觉到了真正的恐惧。
“师妹。”
燕不悔当即拦住常静,不禁高呼:“前面有古——”
话未尽,前方传来一声惨叫,惊得二人浑身起鸡皮发寒。
不等反应,从林中冲出几名修士,他们表情扭曲,贴着符纸,正以最快的速度奔跑。
燕不悔拉住一人,问:“出了什么事。”
转机
那人滑落两行泪,声音又哑又古怪。
他颤颤指向身后; 尖声道:“封印破了!封印破了!”
燕不悔大惊; 呆呆松开那人; 紧接着对常静道:“师妹你往回!速叫众人撤离!”
常静哪里还敢任性; 她知此事非同小可; 不等燕不悔话落就往回去。此地最近的便是她们无苓山,修士还可抵挡一二; 但有些道童与凡人就未必了。
燕不悔见常静离去才放下顾虑,往封印之处而出。这幽峡道有一封印; 在古战乱时代后; 妖魔与外域邪物横行,前辈们在东秘、修仙界各设下封印才将其镇压。
时隔几千年; 如今封印一破,只怕那些邪魔早已按耐不住了……
地上飞沙走石,狂风掀面; 空中雷鸣电闪。随着一道赤红色柱光冲天,威压阵阵如浪席卷。只听一声轰鸣; 霎时红雾爆开; 所及之处无不化为灰烬。
草、人、树、鸟,在场之物难逃一劫。
燕不悔顿住脚步; 为之震撼。他一时僵在原地,竟不能动弹。
他望向快要靠近的红雾,就见雾中出现了——
所谓的邪魔。
首先,他看见了一个身高过十尺的巨人。此人头戴骷髅冠; 青面獠牙,双眼血红,指甲如刀刃,那发无风自动,定睛一看其实是无数活虫。
紧接着是兽面人身,还有虫身人面,饿鬼骷髅,怪虫妖蛇,有些真是古怪,他说也说不上来。这些邪祟体型有小,同样又有庞然大物,直冲上天者。
好重的血腥气。
燕不悔头一次怕了,这邪魔极强,眼下他根本无法逃脱……
忽然,他视线落定。
那邪魔的长枪上插着一个人头,那是……大师兄。
燕不悔顿时红了眼,他握紧长剑,势要与那邪魔一战!
“走!”
而在这时,红雾之中冲出一衣衫褴褛者,他揪住燕不悔便往前逃。
燕不悔本想挣扎,回过神,不禁道:“前辈是您?”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鹏山派掌门。
这位前辈修为高深,平日最爱整洁,而如今却是狼狈不堪。
燕不悔边跑边哽声问:“前辈,你可见我师傅师弟?还有时道友她……”
鹏山掌门咳出一口黑血,哀道:“他们……云阳子在稳固封印,音德不知所踪。”
其实何止时仪?他眼睁睁看着弟子惨死却无能为力。
燕不悔听罢不禁落泪,握紧双拳。
“哈哈哈!哪里逃?”
不等他哀伤,便一个尖细的声音喝道。
燕不悔不敢回头,催动修为拼命往前奔。
“震。”
话一落,便见阴雷如蛇,密密麻麻又似蛛网,随着地震龟裂,脚下厚土竟开始坍塌,渐渐下沉消失,犹如融冰。
鹏山掌门见此扔出一面小镜,镜身一转,随之变大,挡下了所有阴雷。燕不悔松了口气,此时已是汗流浃背,吃了些丹药继续往前跑,一口气冲出幽峡道。
“雕虫小技。”
身后邪魔冷笑。
燕不悔能感觉压迫减少,兴许是殿后的修士拖住了那帮邪魔。然而身后仍有敌在穷追不舍,照着下去何事是头?况且这样跑下去不过是为它们引路罢了。
他吸了口气,心底升起了舍身之意。
“燕后辈,你先往前!”
正当他停步,却听鹏山掌门沉声命道。
“您……”
燕不悔一愣,鹏山掌门却坦然道:“你们已逃离幽峡道。如此,我也该尽力设下结界,这来我便无愧了。”
说罢停下脚步,准备施术。
“前辈……”
燕不悔哑然。
“前辈!咱们快走吧!”
这时,一个后辈哭哭啼啼插了句嘴。
鹏山掌门摇头,一头白发被风吹得微乱,这一看不像个强者,而是风烛残年的老人。而与其对峙的是一蛇身妖人,眼是碧绿竖瞳,手持一把尖菱形骨扇。
“去吧。”
鹏山掌门挥袖。
顿时,几人被一股力推远,几张贴在他们身上。
燕不悔一咬牙,他不敢再耽搁,拉住几位同辈就跑。
“跑,要快跑。”
金光绽亮后,他隐隐能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声。
跑,要快跑!快跑!
燕不悔满脑是这念头,他不知前辈能坚持多久,眼下每分每秒都关乎生死。
待到无苓山,燕不悔早已是精疲力尽,但不等他喘息,一只巨虫便忽然飞向身旁修士,不过转瞬,这位修士的头颅便被咬成肉泥。
无苓山也沦陷了……
燕不悔心下骇然,这一抬头便见常静与一黑色细虫包裹的人形缠斗,那黑虫砍不死。
另一位逃出的修士摘下符纸向黑虫打去,霎时黑火大作,如潮水一样扩散,而那黑虫也渐渐融化,化作一滩黑墨转眼不见。
见火势,众人逃出无苓山。
燕不悔瞳孔一缩,千钧一发之际伸手护住常静。
一切来得太快。
旋即,黑火灼烧双臂,他只觉手与眼刺疼无比,竟忍不住的发出惨叫。
“师兄!”
常静含着泪,拉着他随众人跑出无苓山。
燕不悔指甲陷入肉中,他疼啊!这手臂中,好似有无数虫子在吞噬他的经脉血肉。
“常明。”
这时,云阳子的声音响起。
燕不悔忍着痛,他缓缓开眼,见几缕幽魂与小魔飞远。
而在无苓山上,师傅,还有几位幸存的师兄与一帮大能正在结界。
“师傅……”
燕不悔心中升起一股不详之感,他反应过来,发疯似的冲去,但为时已晚。
随着白光一闪,结界显现,但听一声震地的闷响,众人反应过来时结界中只剩下灰烟与无数荧光,一切都消失了。
无苓山也好,修士也好,邪魔亦是如此——
“唉!”
随着一声叹息,燕不悔梦醒,人重回乌乙山。
他睁眼,望着房梁久久,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
而在真云观外。
常静说完往事,她缓缓叹道:“后来剩下我们二人,师兄的双手也是因此落下的疾。真教已经没了,古籍、山门也未能留下半点,凭我们这两个小辈,想振兴门派谈何容易?”
的确如此。谁愿如只剩下两个人,连修行之处也没有的门派?
修士不似凡人,多是心性淡薄,少有热血之人,没人会因一句空话助人。即便真教再了不起,即便他们为之惋惜,即便这帮人是为修仙界。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盛衰如阳阳,有阳有阴,一切不过是命数罢了。
何况修仙界从来不乏贪婪自私或嫉妒者。
修士,说到底还是人,若真能做到无心无欲无杂念,那便是草木了。而草木虽长寿,但终归没有灵性,比不得人。
一想这诺大的门派顷刻间却灰飞烟灭,白棠便不由惋惜。
后来之事常静没说,仁怀替她道:“见过了修仙界的冷淡,后来林道友二人隐居于此。起初,这山上只有两间房,后来这些是那孽徒修建。”
说罢,仁怀跺脚:“这是常明他为孽徒铺的练武之地,想来此事对他刺激极大,这草懒得除,道观也懒得修葺。”
这要是换作谁都气!辛辛苦苦栽培,到头却是这样。
她心底腹诽,接着开口道:“那师伯他……”
常静无奈道:“你不必理会他,想必他又是生气了。真是越老越像孩子了……”
仁怀却道:“他倔,我更倔。我还不信这回我劝不了他!”
燕玄灵听罢,埋下头小声嘀咕:“您这话都说了好些遍了……”
仁怀:“……”
吕奕则笑了笑,道:“如今未尝不可,去不去得了还是随缘吧。”
毕竟,要是他去参加什么青英问鼎那还不得被人打死?他也是要脸的。
戚念却不以为然,低声道:“偷偷,去!”
仁怀眼前一亮:“孺子可教!不愧是好苗子!”
这边,几人聊正欢,秋颜宁却似是有心事。
白棠望着她,却未开口去问。
入夜。
这天燕不悔不似以往,平日他饭点最积极,但今日他却连房门斗没出,想必还在生仁怀与常静的气。
秋颜宁提笔写了信,叠成纸条。待她一松手,那纸条直接窜升入云,转眼便不见了。
“姐姐,怎么了?”
白棠走到她跟前,抬头仰望明月。
秋颜宁道:“我书信与表哥了。”
白棠想起来了,再回秋家时宁以泽也入道了,这人算是秋颜宁在俗世的一双眼,如今出了这样的大事,自然是要问他了。
她道:“此事不像与他有关。”
秋颜宁道:“是,此事我想向他问一问情况。”
白棠道:“只怕不简单……”
秋颜宁却笑道:“知些情况总是好的。”
白棠点点头,接着又道:“今日之事,若我们去不了修仙界呢?”
秋颜宁道:“如今不能,以后却未必。”
白棠瘪嘴,道:“你知我脾气,这件事我是更向师傅与草鞋散人前辈的。”
秋颜宁轻笑道:“我知道。”
她知白棠是不服输的性子,早在秋家时便是如此。柳梢管事时与白棠管事时截然不同,这小丫头私下不知摆平了多少事,报了多少仇。
说着,二人回了观中,待到卧房,白棠忽然道:“师傅说的虫子,好像是我们在戈壁所见,还有那封印——”
话未完,二人细思极恐。
当初她们若放任不管,真叫那邪祟破了封印,那这天下岂不是大乱了?亏得她们遇见的黑虫只是小秽。可是,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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