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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家小姐攻略了gl-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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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当即明了,低声道:“对对对,这叫拿。”
“这才对嘛。”秋茹清手插着小短腰,满意点头。
“您怎么一个人呀?”白棠半蹲,替小丫头理了理发,趁机掐了把粉嫩的小脸,问道:“小姐少爷们可都在正厅,您跑到这里多没意思呀。”
“我…我……”秋茹清咕哝了半晌,搅着手里的帕子,后似是想起什么,向她嚷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才是小姐哦!理应是我问你才对嘛!”
“好,您问。”白棠也闲来无事,替暖炉添了些炭,领小丫头坐在矮凳上,悉听发问。
“你为什么在我家做事呀?”秋茹清问。
“当然是因为工钱了。”白棠理所应当回答。
“嗯……你很喜欢钱吗?讨厌我大姐么?为什么过节不回家?”这小丫头纠结,连发三问。
白棠思索,她当然喜欢银子了,正所谓:有钱可行万里路,无钱则寸步难行。至于秋颜宁……
除去性子,这般好的主子实在难找,尤其是香囊一事上,倒也算得上暖心,实在让她讨厌不起来了。
她答: “我特别喜欢银子,不讨厌小姐,不回家是因为我没有家。”
“为什么没有家?你爹娘呢?”小丫头困惑。
“娘死了,我爹便把我卖了,这样一来就没有家咯。”白棠道。
小丫头瘪嘴,有些难过道:“我亲娘也死了,不过你比我还可怜……”
她可怜么?
白棠眼睛微抽,压下性子哄道:“您都问了我这么多,我也要问您,作为一位大小姐,您可不能赖皮呀!”
“好。”小丫头微微点头。
白棠随即反问:“您怎么会问我讨不讨厌小姐?又为何独自跑到院里来?”
秋茹清蔫了,甩着小腿。
小丫头抬眼看她,可怜巴巴将实情道来:“除了娘、三姐姐、才姨姨,别人都不喜欢大姐,都欺负她不理她,方才也是。我想找她说话,可她不理我……我好闷、好难过。大姐为什么不理我?”
白棠见小丫头怪可怜的,违心道:“大小姐只是害羞罢了。”
“是么?”秋茹清嘀咕。
“自然。”白棠点头,却心下感慨:可惜啊……
这小小姐乃舞姬之女,其母出生低贱,可却丝毫不影响本人极受秋府中上下喜爱,人人皆说她性子像宁清。
可如此一来,这倒让秋颜宁处境愈发尴尬了。
倘若一个伎子之女更像生母,还比自身更讨喜,这是何等感受?试问出身正统、内心脆弱的大小姐,哪里容得下这些流言蜚语。
可这小丫头又偏爱黏着小姐,她家小姐是何等脾气?什么性子?倔、孤僻、自尊心极强,怎么想,怎么觉得小丫头心思不纯了。
可假使……这二人同母,那想必关系就有所不同了。
“小姐哟,您怎么跑这儿了。”
正待白棠再打算说上几句,便见一嬷嬷来寻人了。
嬷嬷为难道:“快些回去,要开宴了。”
“好。”
秋茹清回头,依依不舍问道:“你不讨厌大姐,那你喜欢她么?”
喜欢吗?
白棠未答,心底也不清楚。
……
待二人到中堂时天色已暗,灯笼亮起,映衬出一片暖红。
屏风后,内屋放置瓜果、糖糕、香茶样样俱全,香味直扑鼻来。连气氛也一改常日,一派热闹温馨,倒是秋颜宁来时,不免令人一愣。
“哥!”
秋落鸾笑靥倾城,步子宛若翩跹的红蝶,上前挽着秋景云,娇嗔道:“你答应给带的,怎么能骗妹妹呢!”
秋景云清俊的脸上写满宠溺,无奈笑道:“我几时骗你了?”
“我说你骗了就是骗了!”秋落鸾轻哼一声,凤眸朝他一瞪,里头全是赌气与娇憨。
秋景铄哈哈大笑,说道:“好姐姐哟,世人说你了得,怎么我瞧你竟这般无理呢?”
“胡扯!你们串通欺负我!”秋落鸾见状,忙追着二人打。
“就爱胡闹,也不学你大姐、三妹。你们三个不见还好,这一见真是不得了。”苏殷柳眉一蹙,状是无可奈何,只得劝了几句。
老夫人摆手,笑道:“罢了,罢了!孩子不就是只知打闹么。”
“我……”
“呀,这孩子可算回来了。”老夫人回头,见嬷嬷正领着秋茹清进屋。
“既然来了,就上菜吧。”苏殷对侍女吩咐道。
秋落鸾挨着苏殷,撒娇道:“娘,我还真饿了。”
“胡闹能不饿么?”秋景云闻言,取笑道。
“我……”
但听满堂欢笑话,秋颜宁每每欲是要开口,又咽了回去,唇角的笑意僵化了几回。
这满心的欢喜如一盘细沙被风吹散,还散了干干净净。
她墨色灰暗的眸中倒影出举止慈爱的老夫人,不解为何她与二妹之间相差甚远。她想不顾仪态的撒娇倚靠,然最总不过换来呵斥,这简单的举止,却是她渴望而不可得的梦。
为什么?她做不到像秋颜华一般洒脱自然?
许是引得不适,老夫人表情微凝道:“有话便说,磨磨蹭蹭不像样子。”
众人闻言戛止谈笑,纷纷望向她。有关切,也有不厌烦等她回答,尤其是秋落鸾、秋景铄等人。
苏殷担忧道:“宁儿怎么了?”
秋嫣道:“想来是身体不适吧。”
老夫人也不曾说温情之语,只是道:“那便回去歇息吧。”
“我……”秋颜宁启唇,忽觉胸口苦涩上涌,喉哽发疼,只得默默点头,良久才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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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洋洋洒洒,下了余有四个时辰才见转小。
“怎么老毛病又犯了。”
白棠面色难看,搓手捂在作痛的双膝。
这毛病要从很早说起。小时她不懂事时整日在屋外冷风中闲荡,之后,她在王家做事时常被罚跪,一身衣裳常年浸在冷水中,虽之后有所减少,可这膝疼的毛病却已加重,落了病根。
待疼痛好转,白棠松了口气,点上灯。
她掐指默等时辰,一如既往,她一向能准时将自家小姐领回来。
正透窗观天色,便见不远处,秋颜宁神色颓然行走在雪中。
白棠“咦”了一声,撑伞去迎,如常问道:“小姐您怎么回来了?”
秋颜宁不言。
未得答复,白棠也不再多问。
她联想方刚秋茹清的话,心下了然。想来小姐又是遭怠慢嘲讽了,否则哪会独身跑回来。
怕秋颜宁寒气入体,白棠连托兰心取些姜茶来,进屋摘下带雪绒斗取来暖炉,这才再问:“又是小少爷?”
摇头又点头。秋颜宁由始至终缄默不答,她无奈,只得任其独自发怔。
秋颜宁抽咽,拿出藏着袖中的小壶酒,那酒极烈,饮了一口便咳嗽不止。
白棠见状大惊,忙夺过酒壶,哄劝道:“小姐,喝酒伤身!”
“伤身?我怕什么……”
秋颜宁泪水难抑,语气嘲道:“呵”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白棠哑然,也不知该说什么。
屋内一时寂静,全然不似朝节气氛,异常冷清,宛若与世隔绝,唯有窗外时不时传来几声鞭炮响在提醒二人。
她忽然灵机一动。斟酌用词,试探道:“小姐可知朝节集市灯会?”
“那是甚么?”秋颜宁轻拭眼泪,凝滞白玉的面颊泛起红晕。
她极少出府,平日不是请安便是待在闺房,自然对于外界之事了解甚少。
白棠狡黠一笑,娓娓道来:“几年前宵禁解除,便有了夜市灯会。而这灯会但凡孟兰节、花节、圆节、朝节时是最热闹。那可是人山人海,一眼望去整个夜市如白昼千灯;乐坊笙歌、戏班舞龙游演、花魁走道,百姓爱放灯许愿,这灯分升灯、河灯,形态各美不胜收。”
“真……这般有趣?”秋颜宁脑中浮想联翩,不禁被她的话勾起几丝兴趣。
“当真。”事实上,白棠也不曾亲眼见过。
她去年朝节,只在城外大树上,侧听欢笑,俯瞰看形式各异的升灯缓缓晃入上空。
“不如…我们出去看看?”秋颜宁醉笑道,表情跃跃欲试。
白棠又想了想,随即摆头道:“小姐啊,我们出不去。”
“这……”秋颜宁沉吟,后抬眼瞥她,咕哝道:“我娘曾经翻墙摘花,不如……”
我的亲小姐哟!白棠听罢,苦不堪言。平日她家小姐素来安分,怎么今日竟打起刁难人的鬼主意了。
秋家规矩极严,尤其是待诸位小姐,这半夜翻墙溜出去玩儿,那可是要大罚的,她家小姐虽不如二小姐倾国倾城,却也是颜丽,假使遇上歹人哪可如何是好。
作为贴身侍女,她自然不容秋颜宁一人去夜市。
这么想着,白棠正琢磨安排院里的侍女随从同往,便听秋颜宁道:“小棠,你随我去吧。”
白棠微愣,随即问道:“那侍卫?”
“会向诉奶奶告状……”秋颜宁秀眉微蹙。
“我知道了……”白棠应声,有气无力。
若是其他还好,可这翻墙——
定国南北差异大,北方的墙高,南方的墙矮。
秋府的墙矮,却也不好翻越。白棠面立着墙,心堵得慌,心下有十万个不愿,也不得不陪同秋颜宁。
不觉间,她冷汗津津,同样是墙与雪,令她宛若又置身当年那夜。
秋颜宁长的本就高挑,比白棠高了一大截,踩在假山上纵身一跃便踩在墙上,素白嫩葱细手伸向她,唤道:“小棠?”
“小姐,我……”这次白棠犹疑了。
她脚发软攀上假山,发颤抬起手,也不知为何那手格外无力疲软,竟使不上一点劲。
她怕,怕就在这时忽地冲出只恶狗,更怕秋颜宁松手,将她摔入深渊。
手发着颤,但未等她反应,那携着香风的柔荑却已抓住了她,温烫而又绵软细滑。
秋颜宁将白棠拉入身侧,猛然间,白棠只觉一阵温馨柔软令她有些窒息,从而头晕目眩、失去分辨。
“什么人!”
侍卫高道。
白棠意识如绷紧的弦,心如鼓擂,她下意识拉着秋颜宁,二人跃下墙狂奔入巷。
她们闭着眼,全当听不见、看不见,一路直奔,浑然不觉周遭变化。
当白棠倏然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辉煌,果真明亮如白昼。
夹道人群中,手持高飞彩带者,击鼓鸣号者、弹吹笛者、歌舞者一一列作几排,歌声似海中浪潮阵阵,其声直震人心肺,穿云破霄。
明晃晃间,见那舞姬们头梳金轮飞天髻,华纹袒胸衣,七□□边褶皱裙,镂纹镶珠华璎珞,披帛如烟纱,姿容美,仪态足,个个赛女仙灵。
“外头原是这样的……”饶是见惯了皇家排场,秋颜宁挤在人群中,不禁怔在原地感慨万分。
视线再转,街旁小贩炫技弄巧,自卖自夸。什么杏仁豆腐、各样味糖人儿、水晶饺、茉莉糕、胡国的洋琵琶、央国的千里镜、酥花生糯米球儿、朝国的玉饰、面具、织金彩裙、沧国的千华簪、和玉子、切子,诸如此类,各色糕点玩意儿无不应有尽有。
河道上,花灯数不尽,灿烂争芒,繁若往生河中金莲华。船客坐轻绸曼纱花船儿,美酒斟上又再斟,好个醉生梦死。
秋颜宁买下两盏河灯,兴致勃勃道:“小棠,我们许个愿吧。”
受气氛感染,白棠难得露出真本性,点头笑道:“好啊。”
白棠合掌闭眼许愿。可她许什么?
家人安康?不,她已经没有家人了。许不愁吃穿?她现在确实已做到不愁吃穿了。更多银子?她又觉得攒的银子够多了,平日小姐又常赐她东西,她虽喜欢银子,却不贪。
想了想许久,她最终许了愿。
关于秋颜宁的……
“小棠你的家人呢?我见你……从未提起过。”秋颜宁许完愿,问道。
白棠对常人早已回答数遍,听罢只是如实回答道:“我娘死了,我爹弃了我。”
“……”秋颜宁闻言垂眸,再抬首便对她道:“你等我一会……,不必跟来”
“是,小姐。”白棠面上乖巧答应道,待秋颜宁一走,她便去了一家铺子买汤圆。
既然是朝节,那一定要吃汤圆。即便她不过是丫头,那也该做个贴心的丫头。
试想,堂堂将军小姐,朝节连汤圆都没吃便过了,岂不是太可悲?
“小棠?”
身后,秋颜宁寻了过来,“小棠……”
话未尽,白棠转身,手中端来一碗桂花汤圆笑着道:“小姐,朝节安康。朝节怎能不吃……”
她微愣,一时哑然,原来秋颜宁也端了汤圆。
秋颜宁莞尔一笑,点头道:“安康。”
“碰”
穹幕漆黑,烟火怦然间,若数万萤火汇集,瞬间绽出朵朵金花、银花,尔后又转瞬即逝。
透过那璀璨的光,白棠发愣,察觉秋颜宁美得惊人,只是她嘴角虽噙着笑,却已潸然流泪,泪痕满脸。
神去
随着城钟一响,朝节去,新年来。
唉,又发作了。
要说秋颜宁,最令人不满的就是哭!两天一小哭,三天一大哭;甚时一天哭上几回。
白棠心底虽埋怨,面上却道:“小姐,您今日都掉两回泪了。”
秋颜宁道:“小棠…我心疼。”
“心疼?”
白棠一惊,拉秋颜宁坐下详问道:“可是方才跑太快……”
“你陪我一会儿吧。”
秋颜宁轻拭泪,眼底映入一片繁华喧闹,叹道:“我从未像这样过,一时不知所措罢了。”
确实如此。
白棠暗暗点头。秋家待大小姐一向常不闻不问。
再加秋颜宁长期寡言,便养成了软弱又倔强的性子与懦怯的行举。
虽高高在上,其实是行举受限,心与一般少女一样。
“我知道许多人都在哄我……”
秋颜宁扭头看她,淡笑道:“我娘当年爬墙这花,我……虽做不到那般洒脱却很自在,想来她也是。”
白棠哑然,倒真有些同情秋颜宁了。
她虽不曾见过宁清,但对位夫人的风采却了解不少。
大小姐远没有夫人宁清的聪慧与胆识,空有才女之女的名号,在秋家不得宠也罢,在名门千金中处境怕也极难看。
白棠静静观雪,也不再与其搭话,也不愿秋颜宁多说。
“夫人、少爷!找到了!”有人喝道。
须臾间,脚步声临近。
“颜宁。”
清朗的男声肃然,白棠抬眼,见一位丰神俊朗的少年郎负手而立。
他漆黑如墨的眼瞳深沉,昳丽的容颜与秋厌宁有八分像,气质实属上乘,周身透着独有的内敛,如宝剑藏锋。
坏了。
二人见状一惊,白棠咯噔一下,不由汗颜。
“宁儿!”
苏殷泪眼婆娑,上前搂着秋颜宁,忧声道:“你这孩子怎么跑到这儿了!吓死为娘了。咦?怎么身子这么烫?”
白棠心乱,上前行礼道:“夫人、大少爷。”
苏殷美眸微冷,双眉微蹙,责备道:“你是大小姐的贴身侍女?我且问你,作为侍女你怎将小姐领到这种地方来?”
“是我要来,您怨她做什么。”秋颜宁神色黯然,不动声色与二人拉开距离。
“回去。”
“我……”
秋景云表情肃然,低问道:“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是……”秋颜宁欲言又止。
她望了眼白棠,又迫于威压,只得在侍从的带领下入轿打道回府。
待秋颜宁上骄,白棠倒也干脆。
她跪地,一脸正色道:“小棠自知有错,不该放纵小姐,还请夫人责罚。”
她心虽乱,却不惧。
不惧责罚,也不惧疼痛,更不惧离开秋府。
她与秋家契定做事三年,在此之前便想着:要是此处不好做事,大可以混个三年走人,若犯了错,顶多被赶出门。
秋家乃名门极中名声,将军待人又极好,不允折磨□□丫头仆人之事发生。饶是秋嫣,也顶多是赏人几巴掌,再不济打发走人,从不曾做王家那恶毒勾当。
苏殷哼声,不见得真怒,只道:“你倒有自知之明。即日起你便去祀堂做事,未得允许不得踏出半步,更不准见大小姐。对此你可有议?”
白棠少怔,当即领罚。
“谢夫人宽恕。”
……
三月,碧湖。
定国有一年春来早。两道旁嫩柳抽芽,随清风浮动,桥上往人慢慢,空中纸鸢悠然,桥下湖光潋滟,金色波光直晃人眼。
三月十二,乃是定国的游船节。无论平民百姓亦或世家权贵,无不坐船游湖,凡未出嫁女子皆是头戴纱笠。
有曼妙、丰腴或清瘦,华服或素裙;红裙华美、粉裙绣花、绿衣轻灵、紫衣白纱……婷婷袅袅,自成一派美景,直叫风流浪子们望长了眼。
秋颜宁头戴缀花垂珠纱笠,问苏殷道:“小棠她……”
苏殷少见秋颜宁与她搭话,惊喜道:“宁儿莫忧,过几日我便命她回院里。”
“谢…母亲成全。”面纱下,秋颜宁难得露出淡笑。
秋景铄“嘁”声,讥笑道:“笑得真难看。”
秋茹清鼓着眼,嚷道:“你口无遮拦!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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