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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自己的一百种方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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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澜颔首,算是同意了。
天麟。
极寒的冰牢里,白道非正闭目静坐,身下便是千百年不化的玄冰,只是坐在上面,都是一种惩罚。
谢明仙站在牢外的廊上,居高临下地看向白道非,“道非,机会我给你了,是你自己,没有好好珍惜。”
白道非恍若未闻,仍只是静坐着。
谢明仙哼着冷笑了声,“白道非,你想要我跟荣远晴死,却也该记得,到底是谢荣两家养你成人的。”
白道非睁开眼,甚是平静,“那谢荣灭我满门,你也该记得。”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谢明仙冷笑着动了一下手,霎时间,便有无数冰锥出现,直冲着白道非背后而去。冰锥尖锐无比,登时,白道非的那一身白就有一面被染成了红。
“她可真能忍啊,荣掌门,你说是吧?”
荣远晴走进来,却是走在后面,脸上也没了往日的张扬,只剩下小心翼翼,眼睛更是一刻不离身前的人。
猗澜走在前面,神态从容,“是啊,谁说不是呢。”
谢明仙眼睛微眯,视线落在猗澜身上,全是打量的意思,“还真的是你啊,荣远晴。”
猗澜站定,瞥了一眼廊下冰上的白道非,眉头微皱。
从她进来起,主神就一直在叮叮叮。
“叮——疼痛级别:A级。”
……
叮的她心里都有点发皱,负在身后的手攥着,面上却是一派从容。她在线外站的很好,谁也看不出来。
“劳你为我,费了许多心思。”
“姐姐客气了,都是我这弟弟应当做的。”
隔了十几年的寒暄打过,话题归正。
“姐姐,你既回来了,那想必也应当知道了白道非的事了吧?你说,这白道非,我们应该如何处置呢?”
谢明仙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人,好似他们真是从未离心的好姐弟一般,可没带半点笑意的那张脸上,却又是明明白白写着敌意。
且一边问询着如何处置,一边自己又弄了一波冰锥出来,还是向着白道非去的。
撇开脑子里一直在响着的叮叮声,猗澜准备慢慢跨线。
“白道非……交给我。”
谢明仙爽快应下:“好啊,只要是姐姐要,我自然给。”
猗澜磨蹭着线,问:“荣岸青,是怎么回事?”
谢明仙扶上栏杆,“姐姐查到了?”
“回答我。”
“姐姐真想知道吗?可是我怕姐姐你听了,会很不舒服啊。”
“说。”
谢明仙听着这命令式的语气,终是真的确定下了,眼前这个叫大翠的孩子,现在确是他的那位姐姐。
替身终究是替身。
学得来荣远晴的张扬,却学不来荣远晴与生俱来的性格。
他当年也是好奇,明明他派人查过的,都说荣远晴确实是死了的,可人却还是好好的在遥知台上,众人面前出现了。
他不信,也不得不信。
如今看来,当年荣远晴,确实是死了的。
谢明仙看着猗澜的脸,心里恶意横生,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听荣远晴的命令,回答道:“姐姐。你可知你现在的这副身体,是谁吗?”
“知道,是双儿的女儿。”
荣远晴也是个神人,喜欢自己的妹妹,最后听说妹妹怀孕了,便许自己,要重生于她妹妹怀的那个孩子身上。
猗澜也是预先看过的,现在才没什么大反应。
“那姐姐可知道,成双的这个女儿,是和谁生的吗?”
猗澜脸色沉下,直接将弯子抹平,“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手笔。我还当真,是小瞧了你啊。”
谢明仙笑起来,有得意,有畅快,“姐姐不是从来都瞧不见我的么。这小瞧我,又是从何谈起呢?”
“姐姐,我也是为你好。成双那种人,原本就是配不上你的。”
猗澜脸色更沉了些,却还是没有言语。
谢明仙到底还是耐不住,不懂得折磨人,得要慢慢的来,那才是最高的境界,
“我的好姐姐啊,你知道这个孩子的灵根是怎么没了的吗?”
“是成双,这个孩子的亲娘,亲手挖掉的。”
“哈哈哈哈哈哈,姐姐,你看看,成双对自己的亲骨肉都这样狠。她对你,得有多恨呐。”
谢明仙像是疯了一般,说一句话,就召一次冰锥,全都是向着白道非去的。
猗澜被脑子里停不下来的叮叮,搞得有点转向,也看不清楚线了。
“你住手,白道非,是我的,我……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 来迟啦,么么哒~~
☆、第十:师徒之事不可说(10)
“你说什么?”
听见谢明仙问话,猗澜勉强找回来几分清明,强撑在线外,不让自己去靠近那条线。
“白道非,我要带走。”
谢明仙摆了个请便的手势,道:“姐姐随意。”
他一说罢,便去拍了一下栏杆,顿时,缚着白道非手脚的冰链就撤了。
猗澜瞥了一眼荣远晴,荣远晴会意,立即飘着下去,将已经陷入昏迷的白道非捞了上来。
一身白衣尽被血色染了,又褴褛不堪,看着甚是狼狈。那脸上却是煞白一片,嘴唇也是乌紫的。
但即便是昏迷了,白道非皱着的那双眉也不曾松开。
猗澜按下去叮叮叮的声音,飞速地思考了片刻,终于想出来了一个既可以把线抹掉,又可以帮助自己好好完成任务的好办法。
嗯……大概是好办法吧。
猗澜朝着不省人事的白道非望了一眼,把心里的不确定给压了回去。
算了,反正得先把自己救回来。
至于其他的,就以后再说吧。
目送了猗澜离开,谢明仙拂了一下衣袖,悠然问道:“知道成双的下落吗?”
候在他身后的下属立刻回话道:“知道,一直都有人跟着她。”
“那你们就挑个时间,去把她给请回来。记住,要客气一点。”
“是,属下明白。”
谢明仙看着猗澜她们三人离开的方向,收了脸上习惯性挂着的笑意,似乎是又在筹谋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在想。
荣远晴,你真的还是那个荣远晴吗?
天麟天启遥遥相对,一个在东,一个居西。
其间路途遥远,所隔也远不止千里。
本来呢,御个剑也就能到了的,但无奈,有个重伤的白道非在,所以也就只能在路上经过的一个镇上客栈落下脚。
“主人,您去休息,这些事就交给属下来做吧?”
猗澜又拧了一条干净的帕子,继续给白道非擦着背上的伤口,“不用。”
荣远晴不解,她跟了正主多年,从未见过那位对谁如此上过心。
就连成双小姐都不曾。
猗澜将脏了的帕子扔到盆里,盆里的水立刻便被染了颜色,暗森森的。
她正准备去给白道非除了破破烂烂的衣服,眼角一瞥,看见还有个不懂事的杵在那儿,手下停住,猗澜直起腰,转过去吩咐道:“你,去做两套新衣服回来,还要白色的。”
“是,主人。”
不懂事儿的被教育走了,屋里又只剩下了师徒俩。
猗澜将白道非轻轻翻过身,刚要去解她的衣服,手就被拦住了。
也不知道人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猗澜眨眨眼,“怎么了?”
白道非眼里一片冰冷,“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猗澜微笑,“你又不记得了吗?我明明已经告诉过你了的呀。”
白道非冷意不变,“你不是她。”
猗澜把那个好办法搬出来,继续微笑,“我是。”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宝贝们,今天生病了,码的略少,明天补齐哈,么么哒~~
☆、第十:师徒之事不可说(11)
荣远晴的那个替身买完衣服,赶回来的时候,屋里还是一片安静,似乎跟她走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床上晕着的还在晕着,床前坐着的也还在坐着。
但她还是放小心了,将东西放到桌上,道:“主人,您要的东西买来了。”
猗澜嗯了一声,站起身,过去看了看衣服,一脸嫌弃,“就没有更好的了吗?”
替身不解,“主人,反正白道非此次被带回去天启,也是要被刑囚的。就是买了好的,她也穿不出好来的啊。”
猗澜斜她,问她道:“谁说要刑囚白道非了?我说了吗?”
替身越发摸不准她这话里的意思了,但还是立刻弯下腰,认错地回话道:“没有,是属下妄言了。但是主人,谢明仙也说过的,白道非有心要对您不利。若不刑囚,只怕……”
猗澜把衣服扔回去,轻拍了下手,语出惊人:“我不会刑囚她的,不止不会,我还要收下白道非,做我的徒弟。”
“什么?!”替身被惊到了,“主人请三思,此事您……”
猗澜截断她的话头,不悦地皱眉,道:“我做的决定,什么时候还要你来替我把关了么?”
替身道:“属下不敢,只是为主人安全计,白道非她……”
“行了,我意已决。你,去买衣服吧,记得,要买最好的回来。”
“是,主人。”
替身又朝着床上看了一眼,还是不能理解,不但不能理解,还有点怀疑。
主人为什么突然要收白道非为徒?
只是一时兴起吗?又或者,是为了别的什么事?
可又能是什么事情呢?
猗澜坐回去床前,扭头看她,“还不去?”
替身把怀疑收回去,弯腰对猗澜行了一礼,便转身出去了。
主人就是主人。
主人做的任何决定,她都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服从,绝对服从。
屋里再次清场,又只剩下来了这对师徒俩,只不过这回的师徒名分,却是已彻底调转了。
猗澜趴到床头,声音里带笑,道:“道非,我的好徒儿,快叫一声师父来给我听听。”
白道非抿着乌紫的嘴唇,显然人是醒着的,但就是不睁开来眼睛,谁也没办法。
猗澜还想再说两句的,结果被压下去多时的叮叮叮,又不甘寂寞的响了起来。
“叮——疼痛级别,A级。”
……
叹了口气,猗澜直起来腰,去将白道非盖的那被子往上拉了些,“你休息吧,我不会动你的,放心。”
白道非还是没有睁开眼,只是眼皮子底下的眼珠不自觉地左右转了转,连带着眼睫也颤了颤。
猗澜笑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爱。
真可爱啊。
也不知是不是那句放心起的作用,又或是伤的实在太重了而致使体力不支,没要多久,白道非终于还是陷进去了昏迷里。
猗澜又趴回去了床头,直勾勾盯着白道非的脸看。
看了一会儿,又觉得只干看着不过瘾,便忘了自己先前说过的话,伸出手,在白道非的眉毛上顺着刮了一下,刮完了,再从眉梢回到眉心,顺着鼻梁一路往下滑,在鼻尖上轻点了下,最后才落到了嘴唇上。
冰凉凉的,却很软。
猗澜想了想,又去摸了摸自己的,感觉一样,也不太一样。
手指对着捻了捻,感觉不太对。猗澜便摊开手掌看了看,果然不对。
掌指关节那儿磨的都是茧,看着都觉得糙,一点也不像被娇养大的女孩子的手,更不像是她的手。
她这个亲生的,还不如不是亲生的好。
附件里写的,荣岸青是荣远晴的小舅舅,口味跟他外甥女出奇的一致,好成双。所以当谢明仙耍了点小手段,把成双弄到荣岸青床||上的时候,荣岸青也是一点没拒绝都没有的就吃下了。
完全没有做人家的小舅舅做了好些年的自觉,这点也跟荣远晴一样。
后来呢,孩子生了下来,就被发现跟她亲爹特别的像。而她亲爹呢,还有个跟他七八分像的外甥女,也就是荣远晴。
所以成双就把对那两个人的恨意,全都加在自己闺女身上了。
猗澜去拉白道非的手,把她的手章摊向上,眼睛凑近了细细去看,也是有茧子的,不过很薄,摸着感觉刚刚好,不会太过了。
但还是心疼。
她的痛觉神经太敏感了,要磨出来这样的茧子,当初得该有多疼呢。
猗澜低下头,将脸颊贴在白道非的手掌心里,柔柔地蹭了一蹭,就像只温驯的猫一样。
成双想弄死三个人,并且已经成功了一个。
至于另外那两个,只凭成双一个人,还除不了。必须得联合别人一起,才有可能搞得定。
找来找去,成双就找到了白道非。
男人给成双递了一碗水,关切地问道:“双双,你没事吧?”
成双接下水,勉强对着男人笑了下,“没有,我没事,你别担心了。”
男人在她身侧坐下来,“双双,你到底怎么了?自从昨晚那个白道非来找过你,你情绪就不大好。双双,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和你一起担着,好不好?”
成双放下碗,倒进去男人怀里,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既空洞,又天真。
“你爱我吗?”
男人去撩她的头发,微带笑意,“爱,怎么突然问我这个呢?”
成双没回答,继续问道:“你爱我什么呢?”
男人答道:“自然是爱你这个人。”
成双闻言笑了,越笑越大声:“哈哈哈哈哈哈。”
“双双,你怎么了?”
成双笑够了,搂着男人的脖子,看着他的眼,认真道:“以前的时候,有个人的答案,和你说的,一模一样。”
“我信了,可我后来,就再不敢信了。”
许多年前,时光还那样好。
荣远晴穿着一袭红衣,张扬又明媚,向她伸出手,“双儿,跟我走!”
她将手递给她,满心都是信任,“好。”
作者有话要说: 嗯狗血要结束了,么么啾~
☆、第十:师徒之事不可说(12)
天启。
几位长老坐在一处,询问荣远晴的替身,都有些不信,“你能确定,那身体里的人,真的是主人吗?”
替身点头,道:“我确定,真的是主人,主人回来了。”
几位长老再三又再三的确认过,觉得没有问题,确实是他们的主人回来了,于是都很是欣慰,只是欣慰完了,却又觉得难解。
“主人为何,要将那个白道非带回来天启呢?”
替身摇头,“我也不知,但是主人说,她要收下白道非做徒弟,且心意已决。”
“什么?!”
几人的表情神态如出一辙,全是难以置信。
“主人怎么会做下如此决定呢?那个白道非,就是再如何,也且算是主人的妹妹啊。再者,那白道非的居心尚且不明,主人怎么可以呢?”
“我怎么,就不可以了呢?”
猗澜带着一句反问推门而入,语调散漫,却不是可以容下质疑的意思。
几人一见她来了,立刻躬身行礼,道:“主人。”
猗澜随意嗯了一声,缓步坐去主位上,随意一掸袖角,那抹艳丽的红色便随动作着飘了飘。
眼角稍抬,扫向那几个站着的,“都坐吧,站着干什么。”
那几人对看了一眼,依言坐了回去。
猗澜摸摸指甲,问道:“你们是对我收白道非为徒这件事有意见,还是对白道非这个人有意见呢?”
几人全低着头,不敢轻易回话。
那个替身也不说话,她是早就知道的,并且也是下定了决心了的,要顺着主人的意思走。
猗澜扯了下嘴角,站起身,道:“既然都没意见了,那我就看我徒弟去了,你们自己忙着吧。”
说罢,人就走了,很是洒脱。
替身见状,便也立刻跟着猗澜走了。
只余下那几个长老在殿里,又相互对着看了看,脸上神情各异,一时间,气氛也很是奇怪。
猗澜坐在白道非对面,捧着脸,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真好看啊。
就是脸色太白了一点,看着有点惨兮兮的。嗯,但还是很好看,像只被人欺负了的小白兔似的。
白道非微蹙着眉心,稍稍侧了下头,避开了自己对面递过来的那直勾勾的视线。
不论如何,她还是不能相信,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会是荣远晴。
白道非没骗大翠,她确实和荣远晴,谢明仙还有成双,是一起长大的。
只不过,虽在一起长大,但身份却是不同的。
她是谢荣收养的白氏遗孤,姓白。
而成双,则是谢荣两家共同的养女,没有姓,只有名。
成双成双,愿谢荣永成双,双璧永不缺。
就为了这个意头,谢荣两家也只会待她比亲生的更好。所以,她才是真正和荣远晴,还有谢明仙一起长大的那个。
荣远晴性格恣意,从来做什么都是随心而定的。
喜欢成双时,也是真宠爱,什么好的都会先捧给她。而在得知成双跟了荣岸青后,却也没发火,甚至还去跟荣岸青说了恭喜。
成双也就是因的这一句恭喜,彻底死了心。
所以,若要说眼前这个突然起了兴趣,要收下自己做徒弟的人是荣远晴,那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她凭直觉而言,还是不信。
成双找上她时,就曾坦白告诉过的:荣岸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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