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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已经不一样了，借一件紫色的还有什么用，珊瑚红吧，看着搭，而且很适合主唱。”
　　学妹心思少，一点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她拿出记事本，专门把珊瑚红三个字记下，然后就出去找租衣服的店铺了。牧姃宜望着长生，半响，才收回视线。
　　她的主持装，就是珊瑚红色。
　　长生不知道牧姃宜刚刚在看她，把服装的事搞定了，长生就准备走了，她对牧姃宜摆摆手，“班长，周一见啦。”
　　牧姃宜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平静的回答：“周一见。”
　　闻言，长生笑了笑，这个笑容和她昨天看手机时候的样子差不多。和牧姃宜打过招呼，她又对其他人说了再见，然后才离开了学校。
　　学生的周末一晃就过去了，周一开学，长生刚进来，就能感觉到今天氛围的不同。
　　因为今天有元旦晚会，大家都要和家长坐在一起看演出，都没什么心思学习了。
　　别人的家长都会来，长生这具身体的却不会，牧姃宜拿着一张签到纸给所有同学传着签，要他们写下今天来的家长是谁，然后把电话号码也写上。
　　前座把签到纸传给长生，长生从作业里抬起头，瞥了一眼，动都没动就传给了后座，后座一时没接，长生疑惑回头，发现以她为中心，旁边所有同学都在同情的看着她。
　　长生：“……”
　　后座同学伸手接过签到纸，然后又塞了一块巧克力给长生，她的眼神不大对劲，长生居然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到怜爱这种情绪，“冉亦菡，给你吃糖，不要难过了啊。”
　　长生：“……”你们是不是吃错药了=　=
　　牧姃宜的父母都在国外请＇加＇群＇壹＇壹＇零＇＇捌＇壹＇柒＇玖＇伍＇壹，来不了，来的是她哥，她大伯倒是也想来，不过公司临时有事，他只能留在办公室加班。
　　牧子轩和牧姃宜长得有四分相似，兄妹俩颜值都很高，不过相比面色苍白、身体纤瘦的牧姃宜，牧子轩长得更张扬炽烈，更能吸引众人的目光。
　　他拿着一束花进来，面带微笑的坐到了第一排，这是校方给他留的位置。
　　前台灯光灿烂、效果缭乱，看着十分高大上，而此时的后台，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让让让让！我要第一个出场的啊！”
　　“我隐形眼镜呢？哎我隐形眼镜呢？谁看见我隐形眼镜了？！”
　　“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化妆的快点！这裙子怎么还没穿好啊，快快，去把裙撑拿过来！”
　　“啊~啊~~啊哦~~~”
　　……这种环境下，居然还能有人吊嗓子。
　　长生默默窝在角落的沙发上，和四位小天鹅坐在一起，晚会前期没她事，是在领导颁奖之后，所有颁奖人站在那里致谢的时候，她才会提着小提琴上场。
　　抹胸礼服她已经换好了，妆还没化。不同于那些歌手的蛋糕式大裙摆，她穿的是件鱼尾裙，线条感十足，特别凸显身材。
　　长生伸着脖子想找牧姃宜，但她不在化妆间里，晚会马上就开始了，她正在外面准备着。
　　晚会开始，一个节目接一个节目的过去，化妆云｝裳｝小｝筑间总算不那么拥挤了，化妆师也终于想起了长生，她掐着长生的下巴，左右转了好几遍她的脸，最后拍板，“同学天生丽质呀，就不给你化太多了，来个淡妆吧。”
　　长生默，你是真心说这话呢，还是因为要化的人太多了，干脆用这个理由敷衍呢=　=
　　演员有快两百位，化妆师却只有两个，搞得这俩化妆师已经是流水线作业了，化完这个，就喊一声，“下个脸过来！”
　　……
　　颁奖仪式已经开始，长生马上就要上场了，负责安排顺序的学生会工作人员一看到点了还没见到人过来，干脆跑到化妆间去催，“冉亦菡？冉亦菡！该你上场了！”
　　长生从更衣室里走出来，“来了来了。”
　　工作人员急的不行，“快点呀，现在还换什么衣服。”
　　长生跟着工作人员一起小跑出去，到了入场的位置，另一个工作人员把小提琴递给她，长生跑了这几步，有点气喘，她赶紧平复自己的呼吸。
　　牧姃宜就站在她旁边，今天的冉亦菡化了淡妆，五官比平时更精致、更立体了，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她眉角有一点黑黑的东西。
　　也许是化妆师马虎了，也许是她自己不知道在哪蹭的，牧姃宜下意识就走过去，拿过放在旁边的湿巾包，抽出一张湿巾，帮她轻柔又仔细的擦掉了眉角的痕迹。
　　长生很乖巧的站在原地，等她的手退开，她开心的道了一声谢，牧姃宜也淡淡的笑起来，“不客气，加油，好好表现。”
　　两句话的功夫，就该长生上场了，她是伴奏师，不需要走到舞台中心，原本的钢琴伴奏师还坐在台上，她走到钢琴师旁边，望着乌泱泱的观众们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气，闭上眼睛。
　　琴弓搭到琴弦上，刚发出第一个音，牧子轩就听出了熟悉的节奏，他眯眼看着长生，原来这就是那位音乐天才啊。
　　视频里的长生没有正脸，这回长生正对着大家，牧子轩又坐的最近，他好好的把长生打量了一遍，大概是打扮不一样的原因，现在的长生没有视频里那么干净、清纯了，倒是更加优雅、成熟。
　　本国的女性小提琴演奏者，几乎都会盘起头发，露出美丽的颈线，这样演奏起来也更好看，但长生没有，她还是披散着头发，只是把头发用卷发棒卷了卷。
　　悠扬清亮的小提琴音乐一响起，大家的视线就都被演奏者吸引了过去，长生闭着眼睛，看不到大家都在望着自己，但钢琴师就不一样了，他可是睁着眼的……
　　弹钢琴的时候被看着没什么，可他现在什么都没干，就这么无所事事的坐在这，而且长生记错位置了，她应该站到钢琴师前面去，可她现在站在后面，这就导致钢琴师完全暴露在观众的目光中了。
　　钢琴师如坐针毡的待了一会儿，干脆抬起手，和长生合奏了一个节拍，长生听到他要和自己合奏，她微微睁开眼睛，对着这位学弟点了下头，表示她能hold住。
　　然后学弟就更放心了。
　　一曲完毕，那边的颁奖仪式也彻底结束了，长生拿下小提琴，对着观众鞠了一躬，观众席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长生直起身子，春风得意的笑了一下，似乎觉得观众这么给面子是应该的。
　　牧子轩没错过长生脸上的任何一个神情，自然看到了她最后的笑容，顿时，他对长生本就不错的观感又高了几分。
　　国人都喜欢谦虚的人，可他不是，他就喜欢肆意张扬的，有本事为什么不暴露，有能力为什么不显现，藏着掖着，那才叫没意思呢。
　　长生下台，刚不紧不慢的走了几步，就被工作人员催着赶紧去换衣服，弄头发。最后的笛子合奏是一首古风曲，再穿鱼尾裙就不合适了。
　　长生来到后台，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自己的衣服，她出去问，却被告知她的被拿错了。
　　前面有个古筝演员不小心穿错了衣服，把她那件墨绿色的穿走了。
　　穿错就穿错吧，反正对方表演的是古筝，那她这个吹笛子的换上应该也不违和。等她看到对方原本的那身衣服，才深深的觉得自己真是太天真。
　　她默了默，看向工作人员，“这件就是？”
　　工作人员点点头。
　　“……她不是弹古筝吗？怎么还改行当杀手了？”
　　哪有弹古筝的人穿纯黑的汉服啊！而且这还不是宽袖版的，而是带着绑带的那一种，怎么看，怎么像是古代杀手的衣服=　=
　　工作人员呵呵笑着，“她弹的是十面埋伏改编版，就是要杀人的嘛。”
　　长生：“……”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长生换上这件纯黑的汉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突然，外面爆发出一阵骚乱。
　　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和窃窃私语，长生心情顿时好了很多，连带着这件衣服都顺眼了不少。
　　过了一会儿，有人走进更衣室，激动的和同伴说着，“真的，她刚一弯腰，裙子后面就扯开了一大片，噗……后背全露出来了。”
　　“我天，我爸刚过来找我，我就没看见，那之后呢？她怎么办的啊？”
　　“还能怎么办，赶紧鞠躬退场呗，哈哈哈哈这回可丢大发人了，你没看见太可惜了，后来她的脸都绿了哈哈哈哈哈~”
　　长生在一旁听着，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可见袁佳佳的人缘是有多差啊，虽然喜欢她的人很多，但讨厌她的比喜欢她的还多。
　　服装突然出了这么大一个乱子，后台顿时又乱起来，大家都在拼命检查自己的服装有没有问题。前台正演着小品呢，牧姃宜有十几分钟的休息时间，她皱了皱眉，往后台这边走来。
　　她提着裙子，找了半天，终于看见长生的身影，更衣室里的长生背对着她，她正拿着自己的竹笛，觉得无聊，她面无表情的对着镜子，单手快速转了两圈竹笛，然后手握笛尾，将笛子收回身后。
　　这一套动作用笛子做出来有点奇怪，如果用剑，那就毫无违和感了。
　　长生望着镜子的眼神凌厉阴沉，好像镜子里的不是她，而是死敌，她保持着这样的眼神看了一会儿镜子，倏然，她又笑起来，然后把笛子拿回身前，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摩挲着手中有些凉的竹笛。
　　牧姃宜过来是想提醒长生，让她好好检查一遍自己的衣服，但看过这一幕之后，她突然觉得头有些晕，眼前有画面迅速闪过。
　　同样的黑衣，同样的人，不同的环境，不同的剑。冉亦菡站在黑雾弥漫的悬崖边上，满含仇恨的望着对面，对面天光大亮，而她这边，却是挥也挥不散的黑暗……
　　“班长？”
　　牧姃宜睁眼，发现长生正扶着她，她担忧的问自己：“班长，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牧姃宜觉得有什么被她遗忘了，但仔细回忆，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她甩甩头，想起自己一开始的目的，“我没事，你快检查检查你的衣服，看看有没有问题。”
　　

　　第68章　不良校霸自讨苦（5）

　　长生轻轻一眨眼；　“我检查过了；　没问题。”
　　牧姃宜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　又用了两分力气去拽底下的裙摆；　确定线都缝的好好的，她才收回手；　“总之，走路小心点；　别把布料挂开。”
　　长生应了；　很快；　一群人拥着袁佳佳走进了更衣室，袁佳佳脸色惨白；　看上去受了不小的打击；　围着她的人要么是工作人员、要么是她的那些好友，她们不住的安慰她，袁佳佳强撑着去答谢大家的好意；　实际上现在的她快要气疯了，恨不得摔一屋子的东西来泄愤。
　　好好的；　衣服怎么就破了？！
　　她死活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可要想赖在谁身上；　也找不到理由。晚会开始前工作人员先检查了一遍，老师也看过，那时候肯定是没问题的，就连她自己穿的时候都没察觉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袁佳佳换回自己的校服，有人把那件破了的演出服拿起来仔细看；　发现上面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就是缝线那里松了，她又要跳舞，这大开大合之间，把线扯得更松，然后衣服才破了。
　　所有人心里都觉得这是袁佳佳自己倒霉，但她本人不那么觉得，她的眼神在整个更衣室里流连来流连去，企图找出神情异样的人，神情异样的人没找到，她倒是找到了一点巧合。
　　牧姃宜和冉亦菡站在一起，正低声和她说着什么，冉亦菡偏着头，她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看见她的后脑勺。
　　看看牧姃宜身上的珊瑚红色晚礼小；说；群；1；1；0；；8；1；7；9；5；1服，再看看自己那件颜色如出一辙的汉服，这两件衣服展开看一点都不一样，但如果是叠好放在一起，那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哪件是哪件。
　　——“嗯……就是趁元旦晚会的时候让她出丑，当众出洋相，到时候全校都能看到她丢人的样子。”
　　言犹在耳……当时的袁佳佳很期待冉亦菡的计划，现在的袁佳佳只想吐出一口老血。
　　敢情这就是让她丢人的方式？！是个好办法，但是，你能把眼神调整好再来整人吗！！
　　袁佳佳心里有多窝火就不用说了，她有心去找冉亦菡算账，但一开始她身边有牧姃宜陪着，等牧姃宜回去报幕，她也跟着不见了，袁佳佳站在满满都是人的后台，运了半天气，才把心里的怒火给压下去。
　　此时的长生正在过道里溜达，溜达一会儿，她回去看了一眼，发现袁佳佳已经不再到处找她了，才心情颇好的回到了上场口。
　　牧姃宜见她从刚才就一直在笑，不由奇怪，“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长生向她挪了两步，站的离她更近了，她压低声音，但压不住语气中的得意，“今天我为民除害了。”
　　牧姃宜想了一会儿这个“害”是谁，想明白以后，她立刻把这两天的事情都串了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猜测道：“她让你搞砸我的衣服，你将计就计，搞砸了她的？”
　　不错，这么快就想通其中关节了，只可惜，没全猜对。
　　长生没有纠正她，不过也没点头，她只是笑了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顺便，我还给今天的晚会加了一个笑料，你刚才不是在前台吗，应该看见观众笑的有多开心了吧？”
　　出了这样的事，观众哪里会笑，即使笑，她们也只会憋在心里……
　　牧姃宜站的姿势正对舞台，她们待的地方是舞台边缘，也是主持人休息的地方，靠前的观众是能看到这里的，一般演员不让上来，但长生是伴奏师，按理也算半个主持人，就让她也上来待着了。
　　牧姃宜微微转过头，用侧脸对着长生，她的表情变化不大，声音也还是那么冷静淡定，即使长生刚刚承认了是她陷害的袁佳佳，“你不是说过以后不再犯了么。”
　　长生一时没想明白牧姃宜这句话指的什么，她放空两秒，想起刚来到这个世界第一天的时候，她好像是对牧姃宜做了保证。
　　能屈能伸，这是长生最引以为傲的优良品质。
　　“我保证，干完这一票，以后就再也不犯了！”
　　牧姃宜：“……”
　　她眼神凉凉的看着长生，“又保证？”
　　长生快速思索一秒，再度改口，“不过我这一票是系列性的，还有一次，等下次结束，我就真的再也不会犯了，真的。”
　　哪怕她强调一百遍“真的”，牧姃宜也不敢信她了=　=
　　想想长生刚才说的话，牧姃宜的脸上有稍纵即逝的笑意闪过，“还干完这一票，你以为自己是黑/道大姐大呢？”
　　我可不是，以前的你是。
　　长生在心里默默回答。
　　既然牧姃宜还会跟她笑，那应该就是默许她的行为了，也不会给她什么惩罚，长生拉了拉牧姃宜的手，“感谢会长大人不杀之恩，会长大人，明天想吃什么呀，点菜吧！这世上就没有我冉大师不会做的美食！”
　　长生做的菜不仅通过了家里那位药膳厨师的检验，还全都进了她堂妹的肚子，看她堂妹那狼吞虎咽样，也许……她说的是真的？
　　想起那一小盒菜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全进了别人的肚子，牧姃宜还觉得有点小遗憾，好在菜虽然没了，做菜的人还在。
　　“你最擅长做什么？”牧姃宜斟酌着问。
　　“烤鱼。”长生实诚的答。
　　牧姃宜：“……”
　　还真是非常接地气的一道菜啊……
　　长生和牧姃宜站在一起，两人你来我往的不知道说着什么，牧子轩坐在底下，看着自己妹妹和那位伴奏师有说有笑的，他看了一会儿，掏出手机，对焦两人的脸，给她们拍了一张合照，然后拍了拍坐在他左手边的那位谢顶校领导。
　　“张主任，这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张主任偏过头，看着牧子轩的手机屏幕，牧姃宜倒是十分好认，可牧姃宜旁边这位……
　　张主任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高二年级有这么一个学生，看着还挺清秀文静的，可能是某个书香世家的子弟。回答不上来，他有些尴尬，只好再问旁边的同僚，然而旁边的同僚认了一会儿，也认不出来，最后还是把学生会的人叫来，才弄清楚了。
　　学生会的学弟拿过照片一看，乍一看他也不记得这是谁，不过往台上一瞅，发现是那位伴奏学姐，他立刻恍然大悟，“噢，这不是冉亦菡学姐嘛，是顶替聂丽娟的伴奏师。”
　　冉亦菡？有点耳熟。
　　……
　　冉亦菡？！？！
　　张主任差点把自己的一双眼珠子瞪出去，“啥？！那是冉亦菡？！”
　　学弟被突然狂化的张主任吓了一跳，“对啊，主任，你怎么了？”
　　也不怪张主任这么吃惊，当初冉亦菡高一转学，就是他给办的转学手续，他和冉亦菡的爸爸有点交情，自然也知道她家的情况，连冉亦菡刚转学那阵捅出来的各种篓子，都是他去收拾的。
　　当时和冉亦菡打交道的时候，他对这姑娘只有一个印象，不着四六，无药可救。
　　可一转眼，人家成文艺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