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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杨凡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王仲民笑了笑，说道：“她是一个警察，这份录音，你给她听也对，不给她听也对。”

听到王仲民这话，杨凡哑然失笑，自己又何尝不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做，都站在对的一面？给雷婷听，杨凡让一个身负杀父之仇的女人知道了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是谁，这事不管怎么说，他做的是对的。

可杨凡是什么身份？雷婷又是什么身份？两人整个是对立面的人物，杨凡不给雷婷听这份录音，也不算做错什么。甚至，从杨凡的身份方面来讲，他不给雷婷听这份录音才是对的。

一时之间，杨凡的心中委实很难下这个决定！

“再说吧，我先把她给送回去。”杨凡叹了口气说道。

王仲民轻轻拍了拍杨凡的肩膀，说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只要你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我明白。”杨凡点了点头，上车，点火，发动车子离开。

车子驶出很远，杨凡点燃一支香烟，默默吸了一口，心里默默说道：“问心无愧？谈何容易啊！”

（）

第三百八十六章回老家

问心无愧，很好理解的一个词，意思就是反躬自问，没有对不起人的地方。也可以理解为做某一件事情，你做出的选择，自问没有对不起人的地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王仲民对杨凡说让他在录音是否给雷婷听的事情上自己做决定，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杨凡在心中苦笑一下，问心无愧，平时做到并不难。可是，在真正面临这样难以选择的时候，却是如此的为难人，让人纠结不已。

很快，杨凡所驾驶的这辆面包车停在了夜夜笙歌的门口。

孙娇娇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杨凡，目光是那么认真，诚恳。

“怎么了？”杨凡笑了笑，问道：“这样看着我干嘛？”

“刚才你和小民哥说的话，我隐约听到了一些。”孙娇娇直言不讳：“既然这么难做决定，就过一阵子再做决定。况且，我觉得现在也不适合你做出任何决定。”

杨凡明白，孙娇娇是在说警方的调查方向还不明确，会不会牵扯到他的身上还是未知之数，在这段时间，自己保持低调其实是最好的。

“我明白。”杨凡点了点头，说道：“进去吧。”

孙娇娇扭头深深看了夜夜笙歌一眼，转过头来，轻轻在杨凡嘴唇上吻了一下，问道：“你不进去坐坐吗？”

“算了，不进去了，心里乱。”杨凡说道：“再说，碰到内裤和乌鸦，少不了又得喝酒。我现在需要休息。”

“说的也是。”孙娇娇妩媚一笑，翩然下车，临走对杨凡轻声说道：“放心吧，发生的事情我一个字也不会提及的。”

杨凡笑了笑，驱车离开，径直回了洪福酒店。

虽然给苏梦打了一个电话报平安，可现在已经完事了，还是让她见到人最好。



见到杨凡，苏梦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杨凡把缴获来的手枪全都扔在了那两个木箱里面，把解决武泰的经过对苏梦细细描述了一遍。

听完以后，苏梦久久无语，半晌才说道：“只要那些集英社小弟不露头，警方想查到你身上也不是那么容易。不过，你最近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在周卫国面前说几句话的。”

“我这几天就不过来你这边了，周卫国那，你也不要轻易说什么。”杨凡轻轻拢了拢苏梦的秀发，说道：“真出了什么事，我可不想把你给牵扯进来。”

“别胡说八道，一定不会有事的。”苏梦撅着小嘴，一副不满的小女人神色：“这几年是太平了，前些年，云山市道上还不是经常出现砍人的事情？还不知道那个时候死了多少人，有多少无头案没有破呢。”

杨凡轻轻吻了苏梦一下，说道：“我走了，这几天就不过来了。”

苏梦点了点头，送杨凡出门，目送杨凡驾车离去。

一阵风吹来，苏梦不由自主的双手环抱，天气已然有些凉了。

杨凡回到丽水小区的时候时间已然不早，不过，肖静怡房间的灯却是一直亮着。听到开门的动静，肖静怡打开自己的房门，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掩藏着的欣喜神色，问道：“回来了？”

“你怎么还没睡？”杨凡有些诧异的问道。

“这就睡了。”肖静怡回答着。

杨凡轻轻摇了摇头，转身走进浴室快速冲了一个澡。

“杨凡，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晚回来？”肖静怡坐在客厅里，并没有回房去睡觉。

“怎么了？”杨凡说着话，随手拽出一根香烟点燃，也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肖静怡说道：“周英搬走了，雷婷也走了，你晚上又经常出去，每次都是三更半夜才回来。一时之间，我有些不太适应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家里。”



听到肖静怡这话，再加上这么晚她还没睡，听到自己回来立刻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杨凡顿时明白了，这妞是自己在家有些害怕吧？

想到这里，杨凡不由得打量起肖静怡来。此时的肖静怡穿着一身卡通图案睡裙，清秀的面庞配上这身卡通睡裙，怎么看都是给人一种小女生的感觉。

“好，没问题。”杨凡答应道。不管怎么说，肖静怡还是一个高中生啊？怕黑是每个女孩的天性，肖静怡小时候经历过的母亲被杀的事情，能熬过来已经很难得了。估计心理创伤不小，一个人总会感觉孤单无助吧？

“早点睡吧。”杨凡轻声说道：“明早还要去上学。”

“嗯。”肖静怡这才甜甜的答应了一声，步履轻快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杨凡看着肖静怡欢快的身影，耳中回想着她那声甜甜的应声，恍恍惚惚有了一种错觉：这妞现在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似乎比以前甜了很多？

想了半天，杨凡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干脆掐灭香烟，回到自己房间睡觉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杨凡像是往常和肖静怡一起去了晨阳中学。

杨凡现在依旧是学校的热门话题，昨天他才刚刚在学校里跟黑社会势力争斗过，这事怎么也得经过一阵子的热烈议论才能慢慢消退热度。

云山市警方再度陷入一片忙碌之中，在市郊发现的枪案现场发现了一具死尸，经鉴定，这具尸体正是集英茶社老板武泰。而武泰的真正身份已经被云山市警方调查清楚，这枪案现场也被定性为帮派火拼现场。

除了武泰的尸体之外，现场还发现了大量杂乱的脚印，以及不少的血迹，弹壳，弹孔，以及弹孔内被提出的弹头和散落在地的枪支。

通过这些杂乱的脚印，不难看出当时火拼的时候人数不少。可是，现在除了一具冰冷的死尸之外，却是一个人影也见不到了。提取的脚印可以推断出当时火拼的人的身高，体重之类的情况，可却是无法推断人长的什么模样。

这给这件案子的侦破带来了难度，虽然在一些枪支上发现了指纹，可是，却是找不到这些指纹的本人了。他们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不见了。而且，通过调查发现，这些家伙基本上可以断定是集英社的小弟，也就是武泰的手下。

大量的提证之后，却是让这件案子陷入了死结，找不到任何集英社对头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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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此时正百无聊赖的趴在课桌上，对于这些情况一点都不知道。上课对他来说，依旧是那么无聊。一上午的课程，好歹终于熬到了这最后一节课。

林浮萍此时正在讲台上绘声绘色的讲解着新课程，就在这个时候，轻轻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林浮萍放下课本，走过去打开了教室的门，发现站在门口的是柳晴，不由得问道：“柳老师找我？”

“不是。”柳晴微微笑着，说道：“我找杨凡。”

柳晴找杨凡会有什么事？

林浮萍狐疑的想着，却是转而对杨凡说道：“杨凡，柳老师找你有事。”

杨凡站起身来，看到柳晴站在门口冲自己微笑着，立刻快步走了过去。

“林老师，你继续上课吧，我找杨凡说点事。”柳晴说着话，轻轻拉起杨凡的手，朝教学外走去，浑然没发觉她这个不经意间的动作已然引起轩然大波。

“哇塞，牛逼啊，真泡上柳老师了？”王毅轻声嘀咕着。

夏雪欣也是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柳老师竟然牵着杨凡的手带他离开？这是怎么回事？

林浮萍也同样疑惑，单纯到极致的校医柳晴跟杨凡到底是什么关系？林浮萍心中可是很明白，杨凡并不是真正的学生……

“慢点，慢点，有话说就是了。”杨凡忙不迭的说着：“拽我走的这么急干嘛？”

此时，杨凡和柳晴已经出了教学楼。

柳晴驻足，看着杨凡，小声说道：“我爸爸要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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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啊！”杨凡立刻说道：“既然要出院了，说明伯父没事了呗？这可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是，可是…”柳晴着急的说道：“我爸爸非要出院以后回老家。”

“回老家？”杨凡疑惑的问道：“你老家不是这的？”

“我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可老家不是这的。”柳晴解释着：“虽然手术很成功，可医生也说需要密切观察，后续治疗也得紧跟上，我劝不了他了。”

“你妈怎么说？”杨凡想了想问道。

“我妈好像不反对。”柳晴想了想说道。

“那你就别瞎操心了。”杨凡摆了摆手，说道：“既然你妈不反对，就一定考虑周全了。她一定不会拿你爸爸的健康开玩笑的。”

“我…我…你怎么能说我瞎操心？”柳晴有些不悦的说道：“我爸爸回老家，后续的治疗跟不上怎么办？”

“你问问你妈，既然她不怎么反对，就一定对这事有计划的。”杨凡说道：“你这样干着急也没用不是？”

“我问过了，我妈什么都没对我说。”柳晴这才道出了缘由。

“那你找我是什么意思？”听到柳晴这么说，杨凡瞪大了眼睛问道。

“我…我想让你帮我问问我妈到底是什么意思。”柳晴揭晓谜底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家宴

“让我去问？”杨凡愕然说道：“我也没机会去问啊！你总不能让我就这么跑去找你妈，直接开口问她这件事情吧？”

柳晴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对杨凡说道：“两天之后，我爸爸就要出院了，我妈让我告诉你一声，到时候会在家里小小的庆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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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么意思？”杨凡问道。

“无赖。”柳晴轻轻擂了杨凡一拳，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杨凡“嘿嘿”笑了，说道：“好，我知道，到时候一定到。”

“嗯，那我先回去了。”柳晴点了点头，说道：“我今天才来上班的，先回校医处了。”

柳晴说的没错，在得知她父亲确切的出院时间以后，她今天第一天来上班。上班以后，柳晴没干别的，仅仅是打扫卫生就用了近一个上午的时间。她来找杨凡的时候，其实是刚刚打扫完校医处的卫生。

“嗯，你去吧。”杨凡点了点头，目送柳晴回了校医处。心中却是充满了感慨！这才几天没见啊？柳晴竟然会拐着弯说话了？

先是告诉自己柳爸要出院，继而告诉自己柳爸决定要回老家。再接着抛出柳妈似乎赞同柳爸这个决定的事情，紧接着又说要自己帮忙探探柳妈的口风，问问她到底是不是支持柳爸的决定。等自己说出突兀的问柳妈这个问题不合适，才抛出最后的重头戏，柳爸出院会在家设庆祝宴，要自己到时候出席。

“难道是柳妈教她的？”杨凡疑惑不已。

就在这个时候，放学的铃声响起了……

杨凡在学校过着平静无比的生活，飞车党此时犹如盯着猎物的猛兽一般盯着集英社的地盘。不过，因为云山市警方不时就会来到精英社地盘内调查去成，飞车党这两天一直没有任何的动作。

不过，此时如果有人跳出来要吞掉集英社的地盘，飞车党一定会猛扑出来咬他一口的。飞车党此时只是在等待，等待云山市警方不再出现在集英社的地盘。那个时候，集英社就会完全成为飞车党的地盘。

两天之后，下午放学，杨凡送肖静怡回了丽水小区。

柳晴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今天是柳爸出院的日子，柳妈要在家里设宴庆祝一下，杨凡已然答应了出席。

杨凡接通电话，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并告知肖静怡自己要出门。

杨凡漫步走在云山市的街道上，心中却是在不住的思索着。云山市警方并没有调查到他的身上，不知道云山市警方的调查方向就在会是怎样的。而且，杨凡多方打听之后，毫无任何消息。可以说，云山市警方这次的调查，处于保密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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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杨凡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说这次的事情，真的被列为大案要案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迹象……

不知不觉间，杨凡走到了一个破旧的小区外面。这个小区只有六栋宿舍楼，而且还是几十年前的旧楼。这属于柳爸单位以前的福利房，柳爸这个年龄的人所拥有的住房，大都是这种单位的福利住房。

现在，这种单位福利房，已然是历史的一页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单位的宿舍楼，门口虽然没有保安，可却是有值班室，有看门的老大爷。

杨凡刚走进小区，就被看门的老大爷给拦下了，要杨凡登记。

杨凡登记以后，迈步走向了三号楼，在电话里，柳晴已然告知杨凡自己家的位置，倒是不会让杨凡摸错门。

三号楼中单元303室外，杨凡敲响了房门。

外面的防盗门是那种老式的铁艺防盗门，里面是一扇木门。这两扇门似乎在对人们诉说着这栋宿舍楼已经有些年头了。

里面的那扇木门很快打开，露出柳晴精致的脸庞，随即，柳晴打开了外面的防盗门，让着杨凡进屋。

杨凡进来以后环顾一圈，轻声问道：“伯母呢？”

“在厨房。”柳晴朝着狭小的厨房一指。

杨凡点了点头，顺着柳晴的让座，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两室一厅的老式宿舍楼，大概也就只有七十个平方，这还不是实用面积，而是建筑面积。

这样一个家庭，也难怪难以承担柳爸的医疗费。

“伯父呢？”杨凡坐下以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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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等会吃饭的时候叫他。”柳晴坐在杨凡的身边说道。

“我去厨房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杨凡说着话，站起身来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来了就这么干坐着不跟柳妈打个招呼也说不过去啊？

“伯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杨凡走进了厨房，对正在忙碌的柳妈说道。

“啊，小凡来了，你和晴儿在外面坐着就成了。”柳妈笑道：“厨房里小，容不下两个人。况且，你一个男孩子，也做不来这些。”

杨凡也是客气一下而已，柳妈要他真帮忙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听到柳妈这话，杨凡很干脆的顺着下了台阶，转身回了客厅。反正进厨房就是为了跟柳妈打个招呼，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用在厨房在呆着了。

不得不说的是，柳妈做菜的速度的确很快。杨凡跟柳晴还没聊多久，柳妈就开始朝外端菜了。

柳晴站起来帮忙，很快，客厅的茶几上摆了一桌菜。

柳妈走进了一间卧室，唤醒了柳爸，扶着柳爸走进了客厅坐了下来。

手术之后，柳爸的气色好了很多，只不过还是有些虚弱而已。

“来，来，今天是家宴，没那么多客套。”柳爸还真痛快的很，坐下以后就拿起筷子招呼杨凡：“小凡啊，年轻人饭量大，你多吃点。”

“嗳，好，伯父，你也吃。”杨凡笑着答应。

不过，杨凡低头一看，好像几个荤菜全都摆在了自己的面前？柳爸那基本上都是些清淡的啊？

看到杨凡的眼神，柳妈解释道：“小凡，你伯父手术过后只能吃些清淡的，这些都是特意为你做的，你多吃一点。”

“好。”杨凡答应着，却是深吸了一口气。这要是让自己吃，还不得把自己给撑死？眼前几大盘荤菜，什么糖醋排骨，什么酱肘子，这可是实打实的硬菜，看着还真够威武的！

“晴儿，去，我床底下有好酒，给杨凡拿来让他喝两杯。”柳爸在这个时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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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爸的话刚说完，就见柳妈瞪大了双眼。

柳爸讪讪一笑，说道：“呵呵，也不多了，就还一瓶。还是前些年老王给的。”

看到柳爸这样，杨凡忍不住低头偷偷笑了。

柳爸有些挂不住了，也不知道是解释，还是掩饰的说道：“男人嘛，总是爱喝两口的！”

柳晴捂着小嘴进了柳爸的卧室，从床底下摸出一瓶满是灰尘的白酒。从这些灰尘完全可以看的出来，这瓶白酒可是有些年头了。

“这次看在小凡的面上就饶了你。”柳妈说完这话，转而对杨凡说道：“家里没个喝酒的也的确不像样，让晴儿陪你喝点。”

“她…能行吗？”杨凡愕然说道，柳晴的酒品，他可是记忆犹新……

“让她喝点啤酒，家里也有啤酒的。”柳妈笑着说道：“晴儿，去，拿瓶啤酒陪小凡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