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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什么时候正常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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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申猛地被这么一撒娇，微张着唇不知道说什么，面上有着一丝尴尬，但姬遥自小跟人撒娇也是撒惯了的，她便也习惯地用右手抚了抚姬遥的背，扭头望了望仍旧一脸冷淡，甚至带上了一丝对陛下鄙视的属下两位，只好轻声咳了咳，“。。。。你们，先下去吧。”
两位属下悄无声息地行礼告退。顺便扶走了老腰一把的夏公公。
“申儿申儿！”
吴申拍了拍她的背，“行了行了，起来，装什么装。”娘胎里就认识的，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小伎俩，只不过是在下级面前不好折了这皇帝大人的面子。
姬遥嘟了嘟小嘴，不情不愿地从吴申怀里爬起来，自己拍拍屁股上的灰，立正站好。
“你到底在搞什么，偷礼服是怎么回事？”
姬遥不长不短的十九年人生里面，除了早已过世的母皇和父亲，哪里还能有人敢责备她，哥哥宇王虽然比她年岁要大那么几年，可因为不是皇夫所出，非嫡亲的缘故在，不比她的顺位高。但母皇和父亲对自己向来慈爱，她儿时浅浅的记忆中，都是两人温和的笑脸，哥哥也是对她温柔爱护到不行，可从来没有一句说她不是。
能这么训斥质问她而又不会被扔进大牢里度过下半生的人，普天之下就只有吴申这个胆大包天的了。
“。。。。”姬遥低头看着自己两个脚尖互相点啊点，小嘴儿能撅得碰到鼻尖，又不敢回话。
吴申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啊你，知道你打破了老祖宗的规矩了吗？”
“嗯？”姬遥抬起头。
“婚前三日新人不能见面。”
姬遥啊了一声，“还有这种规矩？那见了面会怎么样呢？”
吴申无奈竟没人在大婚前给姬遥普及一下婚礼的基本常识吗？可她虽然饱读诗书，被姬遥这么一追问，倒也不知该怎么说出个所以然来，思索了一小会儿，只能回答，“总之，不吉利的。”
嗷嗷嗷。
姬遥在原地跳脚，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低头看了看颈间刚才用来遮面的黑布纱，赶紧取了下来，往吴申脸上一蒙，把吴申的脸遮了个全，然后另一手捂着自己的眼睛，“我，我我，看不见你！看不见你！”
吴申满头黑线。
一把扯下黑布纱扔地上，恨不得再狠狠踩上个几脚，“都已经见过了你想怎样！”
姬遥此时真的是哭丧着一张脸了，她多重视的婚礼啊，等了十九年呢，却被自己给破了规矩，“那，那怎么办。”
吴申缓了缓气息，掏出手绢儿给她擦了擦眼泪，“凉拌。”
“。。。。。。”
“行了别哭了，见过便见过了，你是真龙天女之命，这点小事件不敢破你的运的。”
姬遥继续眼泪花花地看着吴申，“那，那你还是要按时嫁给我哦。”
“。。。嗯。”有些羞涩地应了。
姬遥吸了吸鼻涕，“明日简兴要来宫里找我玩儿。”
哦，看来北萧是要正式面圣了。
吴申垂目想了想，“大婚未成，我不便出席。”虽然有着贤王的身份，却因为要嫁给姬遥而不能随便出来闲逛。看了看自己的手绢儿都是姬遥的鼻涕眼泪，嫌弃地折起来塞进姬遥的袖口里，“你好好注意一下她有什么反应，也要注意她的人手。”
姬遥以为吴申要送自己手绢儿，兴高采烈地把手绢儿收好，“好哒。对了，今天这两个人，是你安排在宫里巡逻的人手吗？”手好重呢，绑的自己很疼，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自己就被绑成了一条虫子，看来武功比自己的高深呢。
“他们便是精兵连。”吴申替姬遥理了理衣领，又觉得这身黑衣服实在是丑得紧，看着甚是碍眼，“过来，换套衣服。”
姬遥刚得了吴申的随身手绢儿，此时又听吴申说要让她换衣服，蹦跶着就跟着吴申进了闺房。
吴申在雕花楠木衣柜里翻了套樱色的厚裙装递给姬遥，“精兵连还分了不同的几个部，他们俩便是隐云部的，负责巡逻护卫皇宫安全。暗风部是专门护卫你的。”
姬遥在屏风里换着衣服，惊叫一声，“啥！？那我做什么不都一直有人在看？！”
吴申没好气地答，“你都做了这么多年皇帝了，难道还没有自己会毫无*的自觉吗？”这几年皇帝她是白当了。
“那大婚之后，咱们如果。。。。咳，他们也看着？”姬遥已经换好了衣服走出来。
吴申脸上一红。
虽然已经是公告于天下了，但还没与姬遥正式成婚，她便和姬遥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最亲密不过是亲个小嘴儿，次数却也是少之又少。姬遥心里也有数，连她方才更换衣服，也会躲到屏风后面，而不是没脸没皮地在她面前大喇喇地脱个精光。
看着姬遥穿着自己的衣服出来，吴申心里有种莫名的欣喜感。姬遥自小比她高一个头，虽然及笄之后她也有蹿高一些，可还是敌不过姬遥因为总是蹿上蹿下而得到足够锻炼的身长。所以她的衣服，姬遥穿上会稍微有些小，幸好姬遥还算瘦，能塞得进去，不然绷着可难受了。
替姬遥理了理衣着和头发，吴申没有姬遥这么没脸没皮，想避开刚才那个会让她脸色充血的话题，“我让人去通知宫里了，等会宫里有人来接你回去，别再调皮了，大婚还没成，一会儿受伤了怎么办？”
姬遥谨遵教导，忙点了点脑袋。
姬遥本就肤色白，这樱色的衣服更能衬得她粉粉嫩嫩，吴申一瞬间竟有些移不开眼，“明后两天别来了，规矩只准破这么一次。”
姬遥乖乖地继续点头。
“好好准备大婚，我只能在府上待着，无法分神，有些事你不要只交给司礼监去打理，夏公公年纪大了，你既然重视，便要懂得自己去操心，尤其是在最近被北萧盯着的时期。”
姬遥又点了点头。
吴申也知姬遥待会儿走了之后，便是只有大婚当晚才能再见到了，顿时有些舍不得，明明可以见到的嘛，可。。。可两人自小便没怎么分开过，倒是有些不习惯。
取下身上的厚袍子，披在了姬遥身上，“外头冷。”
“申儿。”
吴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给我看看你的手。”
姬遥乖乖地把两手摊开在她面前，手背上有好几条红痕还未消退，因为肤色白，平常除了捣腾东西便不干啥活，白嫩的皮肤更是衬得红痕有多么可恶。
吴申看了之后额上竟绷出几条青筋，转身打开门呼唤一直守在外头的朵儿，“让他俩一会儿来我这儿一趟。”
。。。。。。唉哟她的申儿好凶恶。
姬遥在心里默默为方才错抓了自己的两位侍卫燃上了一根蜡烛。
又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瓷瓶，“我晓得宫里的东西肯定更好，但这药是我祖辈传下来的，药效快。”塞进了姬遥手里，“今晚回去就让叶儿给你好好敷上，明儿就不疼了。”
“嗯嗯！”姬遥手握着瓷瓶，两手环着吴申的腰，脸也凑得近了些，“要有三日见不到你，好难过哦。。。。。。”
吴申拍拍姬遥的脸蛋儿，“好好批奏折。”
提起那成堆的奏折姬遥就脸上一白，她批了几天只觉得腰酸背疼眼睛花，也不知吴申以前是怎么撑下来的，赶紧转移话题，“临走前你亲亲我嘛。”
恰巧朵儿此时敲了敲门，“皇上，大人，宫里的人来了。”
吴申趁机逃脱，把姬遥推出门外，“快回去，大婚晚上便能见着，有什么难过的。”
姬遥也只能作罢，嘟了嘟嘴，依依不舍的被叶儿拖走。
第十五章
婚礼前新人不能见面这种规矩，这世上好像只有姬遥不晓得。
也不知道是宫里的老人不放心还是怎么的，竟没人给她在大婚前普及一下这方面的知识。毕竟姬遥太能闹腾了，行事又捉摸不定，她若是能好好按规矩做倒还可以教教她，可若是她一不小心记错了那个步骤，打乱了整场大婚的安排，那还不如一点儿也不教她，只让她跟随着行礼主持的宫人一步一步往下走。可惜了宫里老人们的一片心，但他们忘了，姬遥如此重视和吴申的婚礼，凭她脑袋瓜子的聪明程度，又怎么会用以前拿去应付太傅先生布置的作业的那点功力拿来对待婚礼呢。
吴申这边，也是因为双亲不在而没有教导的人，两方的家长都已去世，年纪稍长的宇王却也还年轻，不能担起家长的职责，那么教导的重任也就落到了宫人的身上。自姬遥下诏那天起，便有资历颇深的嬷嬷被派遣到吴申身边跟随着，专门负责她大婚时礼仪部分的教导。
教吴申可比教姬遥那好得不止百倍，郡主、贤王和新皇后的身份虽重，却因为吴申随和礼貌而让嬷嬷少了担惊受怕。在宫里伺候姬遥倒不是会天天担忧着掉脑袋，只是姬遥行事跳跃性太强，哪知道这祖宗下一个状态会是怎样，也许这一刻她还在东殿前舞着剑，不过半根香的时间，她已经在西殿空地的树上掏鸟窝了。如此这般折腾起来，下人需要承受的心理压力大概能用民间一门技艺，叫胸口碎大石的来个比拟。
而吴申不一样，吴申温柔乖巧，聪慧谦逊，嬷嬷喜欢吴申得紧，若是自己年岁到了便成家生子，恐怕孩子也有吴申一般大，所以对待起没有贵族架子的吴申，嬷嬷就像疼女儿一样爱护。
听说皇上闹出了在自家里头偷东西的荒唐事儿。
嬷嬷拍拍胸口，庆幸自己是被分配来吴申这里哟，也不晓得夏公公那个老家伙是怎么撑下来这么多年的。
因为不能打破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姬遥被强制地留在宫中不准出去，吴申也不能进宫来，实际上吴申比较乖，让不过来就不过来，所以只要卡住姬遥不准出宫，也就万事大吉。
夏公公生怕小祖宗再搞出昨日那出绑架戏码，就是要得罪姬遥被砍十次脑袋，也不敢再让她去搞些稀奇古怪的事儿了。所以竟从吴申那儿要了精兵连的两个部，轮流值班儿，把未央宫围了个密密实实。姬遥的功夫学自正统武学，又是皇家的金牌师傅所授，可以说不能抵挡千军万马，却也能争取个以一敌百了，而精兵连随便抽调一个人才便能把姬遥给揍得认不得吴申，何况出动了两个部的侍卫呢。当然，精兵连哪敢打姬遥，咳，昨晚错绑是个大大的意外。
被吴申温软地责备了一通，姬遥随时随地记着不能再捣乱的嘱咐，此时正安安静静地在未央宫的软榻上像块儿摊煎饼一样，一会儿躺着一会儿趴着的翻来覆去。嘴里叼着一支细狼毫，眉头皱的老高，大而明亮的眼珠子叽里咕噜地转。叶儿守在软榻前的书桌旁，默然地磨着墨。
“申儿画技比朕高，不如，就别送了吧。。。。。。”姬遥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撅着个屁股问叶儿。
“皇上，这您就不懂啦，大婚之夜，您如果像个急色鬼一样，急匆匆地就把殿下往床上扔，殿下得怎么想您？”叶儿把墨石放下，一拍桌子，“以后殿下肯定得讨厌您！”
姬遥惊了一下，“那可不行！”申儿怎么能讨厌自己呢。
“这夫妻呀，要想长久，就得懂得闺。房。情。趣嘛。”叶儿摇晃着脑袋，似乎懂得不少的样子教导着姬遥，“您用心画一幅殿下的画像，等到宫人们都退下，新房里只剩殿下与您独独两人之后，您就把殿下带到桌子旁看这幅画，殿下肯定会高兴的呀。等到殿下高兴的时候，您再从后面悄俏抱住她。。。。。。”叶儿瞧了瞧姬遥那一脸向往的荡漾神情，便不再多嘴下去。
“嘿嘿。”陛下嘴角一滩控制不住的水亮，还带着黑色的墨汁儿。
叶儿忙拿着手绢儿给姬遥嘴角擦擦，“皇上，皇上？”
姬遥回了神。
守在门外的夏公公敲了敲门，说是北萧王来了，姬遥一激动，把狼毫一扔，哗一下从榻上跳起来往外冲，中途又想起自己被未来媳妇儿变相软禁着，步伐便迟疑起来。
“叫她进来，叫她进来！”想到要见老友，也是一番激动。
夏公公应了，便把大门打开。
简兴倒是来得轻松，一点儿也不像一国君王来面圣的打头，身后也只跟了上次那两个在宇王亭子处见到的婢女，却也两手空空。
“嗨你这人，连点礼物都不带也好意思来看朕！”姬遥赶紧打趣。
简兴也是一副嘻嘻哈哈，比起这个皇宫里正经多了的宇王与吴申，她和姬遥倒是有那么八成的相像。非皮相，只是她俩身上那种行事作风，本都不该出现在一个一国之首的身上。但这老天对南菱和北萧都不开眼啊，偏偏要让这世上不光有个姬遥，还有个简兴，折腾她们自己还好算，却老要折腾身边的无辜人群，比如说无辜的宇王啊，吴申啊，什么之类的。
大概是因为小时候便相识而关系亲密，简兴一进来便自觉地把叶儿为姬遥泡好的瓜片儿端起来一饮而尽。
姬遥倒是不甚在意，叶儿泡的茶虽然好喝，但是叶儿反正一直在她身边，又不会被简兴抢走，不过是一杯茶嘛，渔夫和渔具都在这儿了，还怕被小狗叼走一条鱼？
姬遥看着简兴八戒吃人参一般灌下自己的好茶，默然不发一语，她可极少这样。
“干嘛！”简兴被瞪得有些窘迫，“不就是喝了你杯茶，计较个啥！”
“。。。。”
“不就是没带礼物嘛，小气包，你现在有了吴申，还有什么能入得了你的眼？”简兴小时候便来过南菱，与姬遥相识，自然也和吴申相识，于是对吴申也并不以官职位相称。
切，还不晓得到底谁小气呢。
姬遥一撇嘴角，随口一说，“你来得倒是早，说是说怕朕让你受束缚玩儿得不好了，谁知道你是不是舍不得那块破石头呢！”
简兴表情微微一变，“嘿你这人，不就一块石头吗，我至于？”那搬运石头的人力还是她简兴出的呢。
姬遥扁扁嘴，实际并不认同，不情不愿地承认，“好呗，你说啥就是啥，反正朕觉得那石头丑得紧。”
“切，你不要它，给我送回北萧来啊！”
姬遥扭头一哼，“才懒得跟你斗嘴。”
简兴把茶杯扣在桌面上，“这茶不错，谁泡的？”
姬遥正想开口，身后的叶儿已经微低身子行了一个礼，“回北萧王，是奴婢。”
简兴本来翘着个二郎腿，闻声便抬了抬头看这双泡出好茶巧手的主人，“嗯？”只是瞟了那么一眼便一下站了起来，围着叶儿绕了好几个圈儿，然后站定在叶儿面前，看着叶儿低眉顺目的恭敬模样，又用食指勾起叶儿的下巴，“泡得一手好茶不说。。。。”挑起一边眉头，邪邪笑着端倪叶儿的容貌，“人还长得标致。”啧啧得赞叹了几句。
姬遥一看这急了，刚还在想叶儿绝对不会被抢走的，现下只觉得心里慌了。简兴若是想要走一个宫女确实不难，只是叶儿十岁入得宫，现在已是及笄的年龄，在姬遥身旁伺候已久，姬遥习惯了叶儿与夏公公的黄金搭档，她可舍不得缺了一个左膀右臂。
“哎。。。哎！你可不准看上朕的叶儿！”
简兴倒不回答，只是继续保持那个笑容仔仔细细地望着叶儿。
姬遥真急了，上前两步扯着简兴的袖子，“你。。。你不准！”
“我若真问你要，你要如何？”简兴终于肯赏面扭身看姬遥一眼。
“朕。。。朕，朕。。。。”姬遥额上起汗，两只食指相互点啊点，“朕不知。。。”瞧了瞧简兴身后的两个婢女，也是样貌端庄，暗叹糟了这货跟自己一样是个看脸的混蛋。“你，你不是还有两个吗！为啥要抢朕的！”
简兴笑得更加张狂，“景檀啊景檀，”两个大跨步走出门外，两个婢女也随在她身后，回首对着姬遥说道，“我不管，我就是要这个泡茶的，明日来参加你的婚礼，便顺便把她也带去！”说罢仰头哈哈笑了几声便离去。
姬遥可怜兮兮地回头看了看叶儿的神色，“叶儿。。。。”
“皇上。。。”叶儿的表情比她的要更可怜兮兮，眼眶里闪着泪花儿，“皇上不要叶儿了吗？”
方才姬遥那支支吾吾地犹豫样，确实不想个要挽留人家的样子。
姬遥赶忙摇摇脑袋，“朕怎么会不要你呢！”只是现在简兴真开了这个口，姬遥不能因为徇私不答应，万一真的不给，简兴一个不高兴，影响两国和平了，她姬遥的国民可是会受到伤害的。
姬遥在屋子里急速地转着圈，手指捏着她一根胡子都没有的下巴，“朕会想办法的，会想办法的。”
第十六章
姬遥之所以能在大婚前一日还能如此悠闲地放松地在宫里摊煎饼，接待北萧王简兴，那都是因为所有的重担都交付在了吴申身上。
吴申这三日恐怕是被用尽了，本该是两人的工作全都是她一人完成，她心疼姬遥要承担这些，当然实话是她也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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