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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什么时候正常过-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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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让开听到没有!”姬遥一脚踹在简兴身上,“快滚开!不要妨碍李太医诊治!”

    简兴被姬遥踹到了一边儿,缩在地上,嘴唇发着颤,“叶儿。。。。。。叶儿你不要死。。。。。。”

    姬遥看着她的模样就心里头又恨又烦。

    李太医和另一位太医,趁这会儿功夫已经快速地把药给上好了,并且在叶儿的胸前包裹起了厚厚的白布。他舒了口气,用一旁干净的布擦了擦脸上以及满手的血。他转身对着姬遥撩起官袍跪下,“皇上。”

    “这就好了吗?”

    “是,有绿珠护着心脉,伤口只用上点儿普通的刀伤药即可,接下来就是等她转醒了。只是这期间一定得着人细心照顾着,万不能让伤口化脓,也不能让她着凉发烧。”

    姬遥也是舒了一口气,微微仰头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来,脸上有了一些笑意,“好,李太医便回去休息吧。”她又安排了好几个细心的宫女在此处照顾着。

    简兴脸上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难看表情,满面都是干了和未干的泪水,她手上还拎着一把剑,仍是架在自己脖子上。

    姬遥微仰起脖子,不屑地用眼角瞥着她。

    “皇上,多谢您救了叶儿,简兴的贱命,随您拿去!”

    就在她要往下用力的时候姬遥抬起一脚便把剑给踢开,姬遥冷峻着一张脸,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指着简兴的鼻尖道,“简兴,你给朕听着。救叶儿不是为了你,勿要自作多情!朕讨厌悲情,更讨厌看见悲剧,等叶儿醒了,若你还敢做什么蠢事辜负她,朕自会来取你的狗命!”

    简兴将头磕在地上,两手贴地,抖着哭腔,“是。”

    “但是别以为这样朕便会放过你,等朕审完闵树青,再来收拾你!”

    “是!”

    姬遥不再看她,甩开袖子,扭身就走了。简兴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被两个禁军侍卫给拖拉了起来,准备扔到小黑屋里关起来,她开始还稍微挣了一下,但抬头瞧见姬遥的背影,只好停了动作,又有些眷恋不舍地把目光放在躺在床上的叶儿身上,反反复复地巡回。

    “走了。”侍卫的声音冷冷淡淡的。

    趁着姬遥还没走远,简兴大叫了一声,“皇上!我能不能。。。。。。。”

    “不能!”姬遥头也不回,声音却传了过来。

    不必看也知道,简兴想借口叶儿的伤留在这里看护叶儿,虽不知是真感情流露还是为了什么别的目的,总而言之,姬遥已经太过容忍宽恕了,再是退让下去,会被认为是软弱无用的。

    姬遥走至门口,恰逢姬成宇也从外头赶了回来。他跑得有些急,还在喘着气。

    “怎么样了?”纹龙师再是武功高强,但是这样一个地毯式的搜查,难免会改变一些物品摆放的位置。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他们没翻动什么。”姬成宇跟在她身后一同往外走。

    姬遥点点头。“那就好。”幸好阿朝阿蒙他们下手有轻有重,贤王府也没什么改变,万一给翻了个乌七八糟,她就真的得洗干净屁股等吴申回来打了。现在还是保持着贤王府的原样,只是拿走了绿珠,至少好解释一些。

    看着姬遥走的方向是往偏门去,姬成宇有些疑惑,“皇上还要出宫?”刚刚才从宫外赶回来,还是从贤王府那么偏的地方,累死个人了,现在却又要出去?姬成宇想了想,猜测地问道,“是。。。。是要去天牢?”闵树青被扔进了天牢看管,看样子姬遥是想去亲自审问。

    “哦。。。。不。”姬遥顿了顿步子,“朕才不想一日之内看见他第二次。”

    “那这是。。。。。。”

    姬遥望了望天色,还不算太晚,便随手抓了一个宫女问了一句,“夏公公呢?”

    “回皇上话,奴婢不知。”宫女对着姬遥行了礼。

    “去找找他,朕要见他。”

    宫女应了便往乾坤殿方向走去。姬成宇一直在一旁听着,有些不解,但没敢开口问。

    “宇王先回府歇息吧,朕出宫一趟。”

    “皇上出宫做什么?需要小王陪同吗?”

    姬遥摆摆手,“朕想自己出去。”

    “可。。。。。。”

    姬遥扭身过来抵住姬成宇的胸口,“哥哥别担心了,阿朝会随我一起去的。”

    “。。。。。。好吧。”姬成宇叹了口气。

 第六十二章

    夏公公手捧着一件貂绒的厚外袍,抖开来给姬遥披上,金黄色的龙袍被严实地裹在里面。阿朝与夏公公一路随行,陪着姬遥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虽说把龙袍遮住了,但姬遥身上的衣袍都是上等的华贵料子,顶着一张白嫩又俊秀的小脸儿,走在街上仍是十分引人瞩目。换了便装的夏公公满脑子都是小皇帝的安全问题,看着一旁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心里又是一阵急。皇上也是,带这么个小丫头出来又有何用,精兵连现下都被调遣到宇王殿下那儿去做事了,也没个保护的。真是糟心。

    又逛了好一会儿,夏公公实在忍不住开了口,“皇。。。。小姐,大冷天儿的,别冻了身子,要不咱们回去吧?”跟在身后小心地询问。

    姬遥在一个卖吃食的小铺子面前停了一下,听他这话顿时有些不愉快,瞪他一眼,“你要是嫌烦了就回去。”

    夏公公埋下脸,“奴才不敢。”

    阿朝着了一身官家小姐。。。。贴身奴婢的标准配置,她有些不习惯地用手指饶了绕扎成两个小包子的头发,“小姐,这样穿好难受。”

    姬遥瞧了她一眼,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仔细地瞧上了几眼,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挺可爱的。”为了出任务便利,阿朝平日里要不易容变装成一个彪形大汉,要不就随便一件粗衣套在身上,女装的时候也只是简单地绑一根缎带束成一绺,今日这样精致一打扮,恢复了该是她年纪的可人。

    阿朝撅了撅嘴,还是有些别扭。皇上自己倒是舒服了,裹了件袍子便把身份掩了,却偏偏要自己换上普通的婢女服,也不知什么恶趣味。

    姬遥在小吃铺拿了个小猪样子的吹糖人儿,抬起头的瞬间呆呆地定住了,目光全数被另一间店铺给吸引去了,她有些发愣地往那儿走去,夏公公喊了她几声也没有反应,阿朝赶紧掏出钱袋砸在老板的桌子上跟着姬遥跑去。

    “小姐,不过是一件银器铺,有什么奇怪的吗?”阿朝望了望姬遥。

    姬遥摇摇头,掀开了铺帘进去。

    在晋城城中的时候阿朝没有同行,对城内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自然不清楚姬遥在银器铺买了件银锁送吴申的事儿。

    这间店铺格局与晋城那间差别很大,晋城的银器铺是闵树青的手下伪造而成,处处都在故意而为之地隐蔽杀气,只摆一些普通的银饰,看起来反倒是容易引人怀疑。而这间银器铺,一是面积要大上许多,二是银器种类也齐全,不光有普通用于装饰的耳环、镯子、项链,还有一些银质的小匕首小飞镖,这才是一间银器铺该有的样子啊。

    姬遥随手拿起一把匕首,被夏公公从后头一下子夺了下来,“小姐!在外头可别乱摸乱碰!”虽然这只是用来装饰的玩意儿,但它好歹是个匕首,总是有危险性的。在宫里还能保证安全,在外头可就得多注意点儿,不能让这小祖宗随性而来了。

    姬遥撇撇嘴,夏公公从小就爱对她操心,母皇去世之后,更是不得了,简直成了她的老妈子,一天到晚就在旁边担忧这儿担忧那儿的。心里抱怨着,她手上却也没有再碰店里的任何一样东西,只是东张西望着。她也晓得夏公公是担心她,是为她好,往大点儿说更是为了整个南菱好。毕竟她是南菱的皇帝啊。

    姬遥想起吴申,她也是这样在自己耳边千叮万嘱的,可惜自己还是辜负了她。这间银器铺虽然也是卖银器,却比不上晋城那间布满了机关险阻的假店铺。

    大概是这身边的人不在了吧。。。。。。

    姬遥搓了搓鼻尖又哈了一口气。

    “小姐,冷了吗?”

    “有点儿。”姬遥回道。

    夏公公自小看着姬遥长大,又哪儿能看不懂她的心思,这些天吴申一直没有回来,老人精一下子就瞧出了端倪。夏公公有些心疼得拉着她,“咱们回宫吧。”

    姬遥犹豫了一下,“好吧,回宫。”转身出了店门。

    阿朝在后头叹息一声,撇撇嘴角赶紧跟了上去。

    果然带了夏公公就不能好好玩儿一下,早知道便自己溜出来,可惜宫里又怎么会允许呢。姬遥叹了口气,,最近太多事情挤在一起,憋得她没办法发泄,再加上为了叶儿去不问自取了吴申家祖传的名贵药丸,心慌得悬在半空,难受死了。宫里能给她玩儿的东西基本也都被她折腾了个遍,这次本来想出来吹个风散散心,顺便瞧瞧皇城下的百姓,可被夏公公这个护主的给跟着,连装忧伤都装不起来。

    姬遥悠悠叹口气,结束了今日的出行,不甚愉快地回了宫。

    连续颠簸了半个月,吴申可算见着了皇城的城门,心里头油然而生一种熟悉而陌生的矛盾感。她掀开马车帘,周边都是或避开或跪了一地的百姓,她的马车走在官道上,车型是一品大臣的专驾,百姓看了都得行礼。比起对外谎称生病所以得偷偷摸摸回来的姬遥,说是外出公办的吴申,回来时的场面显然要壮观许多。

    路途遥远,颠簸了许久,吴申的面色不是特别好,但她仍然撑起笑容,对外头的百姓挥了挥手。

    朵儿将车帘放下,拉了她回来坐着,“主子,您就歇歇吧,不必非要跟百姓一一问候啊。”这外头风大,冻人得很,吴申身子那禁得住这样一直吹着回到府上。

    吴二出面拒绝了一众迎接的大臣,将送来的礼品也都一一退了。马车驾着回了贤王府,朵儿扶着吴申下车,犹豫了许久才小心地问道,“主子,不去通知皇上吗?”

    吴申一路走回房子,一路都奇怪着下人们盯着她的眼神,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这么一帮大臣都知道,她又怎么会不知。”来不来见自己,完全是取决于姬遥自己的意志。不过说到底,待她整顿完毕,还是得换上官服回宫觐见,可这是因公,姬遥会不会提前来府上看她,这可是两个人的私事儿。

    吴申苦笑一声摇摇头,“她来不来又怎么样呢。”

    整顿的事情自然不需要吴申去亲自处理,她在府上歇了歇,在朵儿的服侍下换上干净的衣物。

    “主子,穿哪套?”

    摆在床头的,一套是象征贤王身份的蟒袍裙,一套是南菱皇后的简装裙。

    吴申的眼神在两套衣裙之间巡回了好久,终于有些无力地道,“官服吧。”姬遥既然已说出废后的话,自己又哪有脸面再穿着属于她的皇后的衣裙去见她呢?万一,万一她还记着这事儿,那不是会惹得她生气吗。

    朵儿叹了口气,无奈她的主子如此固执。虽说心里这样想,手上却还是麻利地替吴申换上了官服。

    进了宫,吴申被告知姬遥仍在御书房忙着。不知她在忙些什么呢,是闵树青的事儿吗?自己回来的路上也有小半个月了,竟还未处理完成?还是说,在忙些其他的事情?

    守在门口的夏公公一瞧见是她,有些惊喜地手握着拂尘上前来行了礼,“殿下可回来了!”

    吴申虽有些疑惑他的态度,脸上却还是带了淡淡的笑容,“这段时日辛苦公公了。皇上在忙吗?劳烦公公通告一声。”

    因为姬遥的疼宠,皇宫里基本上有一半可改吴姓,这宫里有哪个地方不是受了圣谕允许吴申任意出入的呢。就是这御书房,甚至皇帝居住的未央宫都可以任吴申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夏公公愣了愣,以往吴申都是自行敲敲门便进入,哪里有过今天这样让他通报的时候。

    吴申笑着道,“公公快去吧。”

    “啊,是,是。请殿下在此稍等片刻。”

    夏公公转身进了书房里,没过多会儿便出了来,躬身对着里头摆了请的手势,“殿下里边儿请。”

    吴申冲他点了点头,略提起裙摆,跨了进去。

    姬遥果然端坐在书桌前,阿朝守在她的身边。姬遥手里还握着毛笔,吴申进了来却也没有抬头,更没有主动开口。只是仔细瞧就能发现,她手里略略发抖的毛笔显露出她紧张的心情。

    吴申正对着姬遥双膝一曲,跪了下来,“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姬遥为这自称略微一愣,抬起了头来。她原以为那么久没有见到吴申,自己内心一定是激动无比的,可真真切切看见了她之后,满腔的热情都被她一句话给浇了个透凉。

    姬遥仍是没有放下手里的笔,她低了头,冲着吴申摆了摆手,“回来了就行了,回府去歇着吧。”

    姬遥的语气过于冰冷,以至于吴申贴在地上的身子顿了顿,缓缓直起背,吴申行了礼,“臣告退。”扭身出了御书房。

    见吴申走远了,阿朝才开口,“皇上,您怎么这样说呢!殿下得多伤心啊!”

    姬遥压着怒气,咬着牙道,“你没瞧见她穿着什么裙子吗?”

    阿朝愣了愣,“官服。。。。。。”

    “她果然不愿做朕的皇后,那便算了,朕不喜欢强人所难!”姬遥话毕,毛笔被重重掷在地上,笔杆被脆声折成两半,赤朱色的墨水也甩在了红色镶金边的地毯上,融了进去。

 第六十三章

    “皇上,您不是说要跟殿下解释绿珠的事儿吗?”阿朝捡起地上无辜的毛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提醒了一句。

    “啊!”姬遥惊呼一声。

    是了,这么重要的事儿怎么给忘了。都怪吴申!那皇后的各种礼服和便服早已送到贤王府上,她若是有点心,真的喜欢自己,又怎么会对那些衣裙不理不睬,她已经是自己的皇后了啊,她不是很重礼教吗?在外可以不计较,但回到宫里了,为什么却不遵守作为皇后的规矩呢?

    还有,那个自称又算是什么回事?她已经不是普通的臣子了,她是南菱的皇后啊!

    姬遥压在桌面的手握成拳头,恨恨地咬着牙。

    阿朝仿佛能看得出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有些无奈地提醒,“皇上,您真是的,万一没有解释清楚,让殿下误会了可怎么办?”阿朝把折断的毛笔拿去给了外头的太监,又取了一只崭新的毛笔,在砚台上碾了碾墨,再递给姬遥,“再说了,您也不能怪殿下穿官服啊。您在荣昊山庄的时候,气得大喊废后来着,您忘了?”

    姬遥握着毛笔的手一顿,抬起头来愣愣地望着阿朝,“朕。。。。朕这样做过?”语气里满是不相信。

    阿朝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盯着姬遥,“皇上!”

    “你。。。你们都还记着?”姬遥眼神有些闪避。

    “当然记得!怎么能不记得呢?您当时那么生气,边哭边喊,殿下也听见了啊!”要不是碍于她是皇帝,阿朝真想白姬遥一眼,她撇了撇嘴角,轻哼一声,“而且,殿下恐怕比我和阿蒙还记得更清。”

    姬遥舔了舔嘴唇,有些不好意思,“朕以为你们都忘了。”所以也企图忘了这事儿,让它随风飘逝去呗。

    “您可别这样,”阿朝夺去了姬遥的毛笔,放在一旁,“皇上,您什么都能忘,但可别忘了殿下是个什么样性子的人。”

    姬遥没了掩饰尴尬的物体,只好两手搭在一起,相互戳了戳指头,“那,该怎么办?”现下她还在忙碌着彻查闵树青以及荣昊山庄的事儿,而叶儿也还体虚病弱,并未完全转危为安,非要按吴申的逻辑说起来,她和吴申的事儿实在只能算是感情私事儿,不能因此耽误社稷。

    真真是皇帝不急,急死阿朝!

    “皇上,坐在这儿多说,还不如现在就直接上贤王府呢!”

    阿朝说着就要拉姬遥起来,姬遥不停挣脱,“阿,阿朝,你可别乱来!朕,朕要生气了!”

    阿朝拉了半天,因为姬遥的奋力抵抗让她废了大半力气,她一下泄了气,停住手,“皇上总是想这儿想那儿,倒一点儿也不像以前的样子了!”

    姬遥听了这话,神情陡然落寞起来,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因为她。”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了吴申这位京城人人称道的精英分子,往常的捣蛋皇帝,也收敛了不止三分。

    “皇上,您若还是喜欢殿下,可万不能再这样伤她心了。”

    姬遥有些委屈,“朕又怎么伤她心了!?”

    “您想想,殿下身子骨虽说没什么大病小恙,可总是比您要弱一些吧?您颠簸了这么久也有些许不适,何况殿下呢?况且殿下一回来就进宫来见您,不是正说明了心意吗?”阿朝顿了顿,语气里有些许对吴申的怜惜,“可您,您方才却对殿下一直言语冰冷,让她怎么能好过?”

    姬遥撅了撅嘴,有些不满阿朝的责怪,“朕也不知道她今日回来啊!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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