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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匪蝶-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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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寨主在我耳边拍着大腿爆喝一声……稍安勿躁啊亲!
“耍流氓被雷劈哦大师姐。到底怎么样了?”
“慢慢练吧,我估摸着还得没日没夜练个大半年才能成。”
“这么久?”我要泪奔了。
“久?你以为修真很容易么?我的预测已经很理想了,更有甚者三年五载也突破不了筑基中期,这是很常有的事。赶紧安心练剑!”
“哦。”我点点头,继续照着书上的招式对空耍剑花,虽说老胳膊老腿应付耍剑的干活实在勉强,但好歹也练了这么久,多少有了些得心应手的味道,只不过不是那么拉风罢了。挥着三晶剑练到了中午,两个时辰也到了,期间赫百岚闭着眼从她房里梦游到了院子里,抱着棵银杏树站着边睡边说梦话:“嗯么……收了你个老妖怪……嗯么嗯么。”我去,我该赞她爱岗敬业怎么着?瞧这副萌样儿。
“练完剑自己去打坐,我们先去吃饭了。”姬有时说完便不知从哪儿变出个红艳艳的蒲团来,毫不客气地扔我脸上,然后拽了还抱着银杏树流口水的赫百岚绝尘而去。
其实我后来才知道原来长空门也有地方吃饭,做饭的是不知哪个师兄的徒弟,原是个御厨,手艺极好,跨进了修真大门也丢不下做饭的本事,只不过以前用的是五谷杂粮鸡鸭鱼肉这类俗世的食材,现今还帮同门烹饪灵药仙草灵兽肉这些难寻之物,能将这些味道千奇百怪的东西做得不那么难以下咽就是了。
“常问夏,你说姬有时这是不是在坑我啊,哪来的大红色蒲团,她在人家婚房里抢的么?拿出去多丢人。”我一边甩着红蒲团一边往道场去,一路吐槽。
“留着呗,以后咱俩成亲还能用。”
“讨厌,你怎么这么抠门儿,还要留着成亲用,成亲当然要买新的。”我朝天翻了个白眼,继续道:“再说了,我有讲过要跟你成亲么?”
“嘴上是没有啊……”常问夏的口气猛然无赖起来:“但你心里不想么?本寨主要给你个名分,你竟不要,是不是傻呀?”
“名分你个头,名分有用么?你以前这么多压寨夫人,哪个没有名分,还不就这样?所以我压根儿没有指望过。”我轻飘飘说出这番花,倒是引来她一阵沉默。不明白她是怎么了,是生气呢还是自责,但若说她是自责,我这也太不要脸了。所以……应该还是生气了吧,谁叫我这话里的意思是扎人的酸,虽然我心里根本没那醋劲儿。
“那个……你只要有这份心就好了,婚礼啊名分啊什么的都是形式。”忍受不了沉默,怕她多想,我还是解释了一下。
“楚盼娘,我会娶你,跟从前的都不一样。我会邀来妖界的友人,昭告天下,我常问夏有了你楚盼娘,终于定下来了。”
“呃……干嘛在这种时候说这么让人害羞的话。”我摸了摸脸,热热的,心里却当真雀跃不已:“那个……我要去打坐了,你说这些,叫我怎么静心?还有,谁说是你娶我,我俩都是女的好不好,没有谁娶谁,都得穿凤冠霞帔才成!”
“呵呵,还说你不要。分明连穿什么都想好了,楚盼娘啊你真是口是心非。”她笑笑,笑得我想跺脚,又道:“你去打坐吧,我陪你,用功修行,才好早点儿成亲不是?”
其实我以前常常寻思,将来该是嫁给什么样的人。前世想过,今世也想过。穿着雪白的婚纱或是嫣红的喜服,与一个或爱或不那么爱的男人办一场或简单或盛大却一定中规中矩的婚礼,然后就此与这男人生个孩子过上或幸福或不幸的日子。所以说,在认识常问夏之前,我怎么也想不到在这样的时代下,两个女子也能开花结果,更不会想到,自己最终也会走上这条曾经避之不及的路。我想很多人像曾经那个我一样,并谈不上反感两个女人用爱情作为羁绊的感觉,只是对迈出那一步之后可见的曲折未来心生恐惧。但常问夏不一样,她有解决一切障碍的能力,舆论、物质,在她面前都不是问题,她能给我充分的安全感,虽然还附带了我们二人过于悬殊的差距带来的严重不安。
她不止一次地向我诉说我的与众不同,诉说自己对我的一片真心,可我知道,这样的我配不上那样的她。其实“门当户对”这个词很有道理,门当户对的婚姻不止带来物质条件上的平衡,更有精神层面的对等,可以避免太多太多的问题。我怀疑过她的诚意,却不能改变为爱情以身赴死也甘愿的冲动。
而如今,常问夏给了我这样一个承诺,我想起她与刘卿颜草草了事的婚礼,连天地都没拜就这么过了。这样说来,她那宴请妖友的想法还真是……太高调了啊。
胡思乱想间已到了道场,这会儿有十几个修士在打坐,其中几人身上还散发着各色的柔光,瞧着各种高端大气上档次。常问夏打坐的时候也会发光,跟身处霓虹似的,华丽得不得了,比他们几个都好看。而我师父孟东李打坐的时候身上是冒白雾的,如仙气儿一般,可收可放,有一次我去找她答疑,发现整个屋子都弥漫着她外放的白雾,浓郁得几乎让人伸手不见五指,但也只一瞬的功夫,她收了功,白雾便全然收入了体内,就好像不曾出现过,特别霸气。反观我,应该是什么都没有吧。
将红蒲团放在道场的角落里,开始练天**,引导着体内真元力运行一个又一个周天,虽然感觉着比先前有力不少,但按照姬有时的说法,应该还远远不够吧。
我在道场上盘坐了三个月,几乎除了每日两个时辰的剑法练习之外,什么都没干,甚至连觉都不睡了。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算是真正理解了这句话,现在,除了不断的修行积累,孟东李和姬有时都没给我任何点拨,或许真的是没有那个必要。
常问夏并没有来打扰我,三个月没跟我讲超过十句话,似乎是在处理寨子里的事。后来她才告诉我,白水寨已彻底翻修了不归山,她往那儿调拨了一部分人手,顺便亲自走了一趟,主持了个什么开寨大典,并将墨毓儿、刘卿颜和张铃儿留在了那儿。当然,墨毓儿是作为分寨主,名头简直要亮瞎了。她还在不归山上找了很多适合凡人修真的仙草灵果,说是对我日后的修行一定大有益处,会想办法叫人给我送来。
这天,我又坐在红蒲团上打坐修行,孟东李却来了。
“盼娘,起身吧。”她就站在我面前,双手交握居高临下:“你四师叔回来了,随我去见她。”
我收了功,点头称是,心里却不大愿意,药理什么的,真没什么学习的必要啊。被孟东李扯着腰带飞到了西北角最偏僻的一座山上,但见山顶上大片大片药田和零星的几座茅庐,跟其他山头比起来真是简陋到家了。
一路上,孟东李跟我说:“我这师妹名唤廉不愁,你叫她四师叔便是。她是门中最好的药师,虽说修为不是顶级,但所炼丹药千奇百怪,品质奇高,在修真界极有名望。你暂且去跟她一段儿,她虽性格孤僻,倒也会卖我这大师姐的面子,你若学得好,她或许会教你些独门秘法也说不准,即使学不好,我领你走之前也会让她交些上等的丹药出来,让你少走些弯路。”
“师父……”我叫了她一声,没多说什么,只在心里想我这师父即使表面上再正经,事实上也是很“不要脸”的啊。
☆、76廉不愁
廉不愁;这个说不出滋味儿的名字,拥有这样一个名字的女人;高挑、貌美、苍白、孤僻;扑面的凉意让人不知该如何与她接近。第一次面对她;我无暇思考这女人活过多少岁月;只知道她比我那不苟言笑的师父看起来更加孤傲冷清。她穿着一身青灰色暗纹绫罗裙;面容苍白且苛刻,仿佛一朵冰窟里孤独绽放的花。
这可怎么办;这么难相处的女人;我在心里打退堂鼓……孟东李叫我跟她一段儿,却没言明这一段儿是多久多长。
据说,她从来没收过门徒;连药童也不曾有。她独自栽种,独自采撷,独自整理,独自炼制丹药,一切都是一个人。她很少参与门内要事,也几乎不去拜访师门手足,更不会邀人做客,但她常常会到外面去,不惜跋山涉水,身临险境,到各地收集珍惜材料。几千年内,似乎只我师父十分偶尔地会带人来向她学习药理,却个个不超过三个月。三个月……还是很长啊,要日日夜夜面对这样一个女人,怎么想都觉得不是见容易的事,与其说学习药理,其实跟这位四师叔相处才是孟东李给我的挑战吧。
“师姐。”廉不愁只这样称呼了孟东李一声,又转而看了我一眼,淡道:“她……”
“她叫楚盼娘,我前不久才收的徒儿,纯水的灵格,就是道根不大好。”孟东李将我拉上前,离对面的人近一些,继续道:“老规矩,你不欢喜了,就来叫我将她领回去,若是看得过去,一直留在你这儿也无妨,毕竟身边有个帮手总会好一些。”
虽说孟东李刚才就跟我通过气,是来骗独门秘法或是上等丹药的,但看眼下这情况,不是多心,而是真心有一种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上当感啊。我斜着眼睛偷瞄我师父,瞧她神态自若的模样,分明是个大骗子,只不知到底是骗了我还是骗了对面这位四师叔。
廉不愁并没有拒绝,看来的确是给足了孟东李这大师姐的面子。
“这么久没见了,我们也该好好叙叙旧,进去吧,师姐还有话要与你说。”孟东李兀自走在前面,就好像这是她的地盘,我正想抬脚跟上,不想她又回身对我道:“盼娘,你先四处走走吧。”显而易见是要支开我,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悄悄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但按常理,要么就是关于我的事,要么就是她俩的私事,别的还有什么是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的?
目送她二人走进茅庐,我才开始四处乱逛。这地方与常问夏的山谷一样,遍地草药,却又不似那般杂乱,此是此彼是彼,划分出一块块整齐的药田。
“常问夏,你在不在?”
“嗯,吃饭呢。”她含含糊糊的说着,还带着咩咩咩的咀嚼声。
“可恶啊明知道我吃不着饭还要刺激我么?”
“哪里,我是真在吃饭。乖,等你出来了,我天南地北地带你去吃好的。”
“哎,我怎么觉得自己在蹲大牢似的。”叹口气,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继续道:“说起来,廉不愁这人怎么样?你听说过她么?”
“廉不愁啊……好像听过这个人。嗯……”常问夏沉吟片刻,才道:“行踪诡谲,醉心炼丹术,但不喜见人,所以一丹难求。”
“都没点儿建设性意见。”我嫌弃地朝天白一眼,仰躺下来:“我觉得这回要跟她学习,舒坦不了了。三个月,如果姬有时估得没错,三个月后我该有筑基中期的修为了,可这么一耽搁,亏大发了。”
“凭你师父的精明,定不会叫你吃亏。没准到时候你临走捞两三颗丹药,能抵上将来十几二十年的修行也说不定。”她如此安抚道。
“承您吉言,但如果银家实在是超级无敌霹雳招人喜欢,她要留我下来干农活儿怎么办?”我恶劣地笑道。
“你?就你?”常问夏的语气颇为笃定:“这世上也就只有我能被你勾引,廉不愁那样的,除非脑袋被门挤了才会拼命留你。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往后的日子就熬着吧,能学一点儿是一点儿,熬到廉不愁受不了你的聒噪了,孟东李自然会替你捞回本儿来。”
“我真是讨厌你,总是看不起我。”我晃晃腿,接着道:“你怎么不记得吴易行了,他暗恋我好久了呢。”
“呵,你说我会放任情敌在身边逍遥自在么?前段日子我又带人下山打劫了,抓了几个女人回来,其中一个赏给了吴易行那厮,如今已是双宿双栖,对你死心了吧。”常问夏在那头笑得可恶。
“你打劫也就罢了,还抓女人,也不怕良心过不去么?况且就算你不让吴易行成亲,凭你那高调的性子,再有寨子里我俩的流言蜚语来添油加醋,他也早断了那念头,可你这小心眼儿的,这么算计人,还搭了人家姑娘的清白,缺德不缺德?”
“可我是土匪,抓几个女人也是稀疏平常。”她无力地辩驳着,看话语里的意思是死不悔改,但听口气倒是动摇了些:“就像你,不也是我抓回来的么?不然哪来现在这只故事?”
“我就是不喜欢你抓别的女人,谁知道你会不会背着我红杏出墙。别以为我不知道,寨子里好多姑娘大妈对常大寨主你虎视眈眈,这还不够么?你还要到外面给我抓潜在情敌,太对不起我了。”我换了个方式劝她好好做人改过自新,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她干得这些个缺德事儿报应起来可没完没了。哎……何其善良的我。
“我怎么会随随便便抓个女人就出墙的,你也忒多心。”
“嗤,我不就是你随随便便抓回来的么?指不定你再抓个样貌比我出众的,说话比我好听的,个性比我有趣的,然后就一脚给我踹了。哎,其实男人女人都一样,德性啊……不能好到哪儿去。”
“胡说。”常问夏万分正经地沉声道:“你已经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了,我怎么还能看得上别个?”
“混蛋你就是满嘴抹蜜也一点儿不像好话行么?”
与常问夏东拉西扯地聊天,后来她处理寨中杂事儿去了,我便闭上眼眯了会儿,再睁开眼时,我差点吓呆了!!!
“那个……呃……四师叔。”我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好整以暇面对这位叫廉不愁的女人。
她没说话,只是没什么感情地看着我,却能看得我寒毛直竖。无可奈何之下,我只能找个话题缓解当前尴尬紧张的气氛:“我师父呢?”好吧,孟东李是最好的话题。
“师姐回去了。”她说完这句话便合上了唇瓣,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却似是在等我做什么或是说什么,总之是意味不明,我有一种该说点儿什么但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的感觉,进退两难。终于,她还是开口了,伴随着微微蹙起的两弯细眉:“你还是踩着我的月半草。”
“啊?”我脱口而出,忙低头往地上瞧,是一簇簇半圆叶子的贴地小草,不仔细瞧,就跟随处可见的马兰头似的,又小又矮,再挪开脚,一株她口中的月半草已经扁了,惨兮兮的。
“呃……不好意思啊四师叔,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这位大神在这儿站了多久,只怀疑她一定是心疼极了这一地的月半草,又不习惯开口,才想用眼神把我冻醒。
“性温,叶剧毒,根茎汁液可促进伤口愈合,乃疗伤圣品。”她说完,便转身离去。我这才意识过来原来她已经进入角色开始教学了,忙又跟了过去。
跟着她慢悠悠地进入一座茅庐,外头看着简陋,里面却出奇的宽敞精细,处处飘着药香。三面药柜,正中一只八卦炉,里头还燃着火,俨然是炼丹的地方。顺着暗处的小门再进入另一间房,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入眼是一排排顶天立地的木质书架,上头的书看起来本本年代久远却纤尘不染。
“这几日先将这本书背完。”廉不愁从万千书海里抽出一本书籍递给我。我接过书粗粗一扫,名为《天方药经》,约莫百页,有点儿本草纲目的意思,只不过里头记载的草药功效要更玄幻一些。
我点点头,她也点点头,然后竟抬脚走了……就这么走了?还没给我安排住处吧!!!
我对着她的背影动了动唇,想问清楚,却说不出话来,仿佛她那孤傲的背后写了三个字:
“别理我”。
无奈之下,我只得拿出亲爱的大师姐送的红蒲团,盘起腿坐着看书,虽说这《天方药经》与之前孟东李给的经络书要有意思得多,但光是这样看也很无聊啊……难道做人师父的就是这样随口一句“这本书背下来”就完事儿了?难道不该顺便教一教记忆的方法么?哎……孟东李和廉不愁果然是师姐妹,一个德行……
☆、77炼丹
打坐修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但跟着廉不愁学习的日子简直度日如年;前几天还好些;她只是放我在那屋子里背书,压根儿没出现过。待勉勉强强地背完了,我出去找她;她也不抽背;只叫我去外头理草药;将杂乱地堆在一起的草药分门别类装进柜子里;错一个就得受罚;吃一颗缠风丹;明字很好听的样子,其实我习惯称之为痒痒药;因为这丹药一入口便浑身奇痒难耐;怎么挠都没用,还会维持一炷香的时间。哎,作孽啊……这大姐还是人不是?
千余种草药,书上画的和实际长的总是有些出入,哪有这么容易分清楚。每天被她强逼着吞下十来颗痒痒药绝对是稀疏平常。
一天,廉不愁又叫我理草药,自己则依旧是端正地坐在旁边一面看书一面等丹药出炉。
“又错了。”
我刚将一搓紫色的草药放进标着“紫麒草”的抽屉,她便淡淡开口,甚至没有将目光从书上挪开。
我踩着常问夏的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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