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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不长眼的上来砸场子，我当然要给她几分颜色瞧瞧。”
　　“谢谢～”
　　曲璃弯唇角，诚心感谢道。
　　此时，橘子剥好了。
　　她掰开，分了一半递给身旁的女子，笑容和煦：“送给你，作为我的谢礼。”
　　“哼哼，”秦晓晓不屑地笑：“真是寒碜的礼物，这作不得数。”
　　话是那么说，但秦晓晓依旧很高兴地接受来了。
　　“嗯呢，以后我补偿你其它礼物。”
　　“我记下了，你不能反悔了。”
　　“不会反悔。”
　　“对了。”
　　似乎想起一件事，秦晓晓疑问：“你喜欢的人是谁啊？”
　　是你呀。
　　曲璃在心里说。
　　曲璃唇角颤动，终究是忍住了。
　　“抱歉啦，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听此，秦晓晓不开心了。
　　说好的闺蜜，你却非无话不谈，而是处处瞒着我。
　　看着眼前可恶的小卷毛，她忽然有点羡慕被她喜欢的人。
　　等流量小花有了男朋友，一定会把精力全放到对象身上。
　　她的温柔，今后会属于另一个人。
　　“鉴于你的不配合，我决定了。”
　　“要是有朝一日，让我知道了你喜欢的人是谁。呵呵，你最好祈愿他别被我碰上。
　　“否则，我定揍得他满地找牙。”秦晓晓舞了舞拳头　，凶恶道。
　　当然了，秦晓晓仅是口头逞威风，不会真打，拂了别人面子。
　　一旁，曲璃抿笑。
　　她劝道：“不要这样。”
　　“否则，我会心疼的。”
　　“我就要。”
　　秦晓晓权当对方认怂。
　　得意之余，有种被糊一脸狗粮的忧伤。
　　心疼？没公开在一起，就那么腻歪…
　　在一起后还了得，秦晓晓一阵酸意。
　　随后，她分开一瓣橘子，放进了嘴里。
　　触口微凉，橘皮格外薄，轻轻一咬，柔嫩的橘肉便破开。倏尔，糖分极高的汁水溅射出，使舌尖重影美妙的滋味，味道清香可口。
　　因经过曲璃的手，隐约的，果肉似乎残留着她身上的馨香。
　　“好甜。”


第37章　宠坏
　　月末，　电视剧《拂晓的黎明》播出，终于与观众们见面。
　　由于前期宣传到位，　加上当红女星的热度，　已吸引到相当多的粉丝，他们日日翘首以盼，　就等它上映。而电视剧播出当天，　官方买了热搜，大造声势，　更有无数营销号齐齐推广，刷爆微博和朋友圈。
　　势头之猛，　直教同行们大跌眼镜，　这样不要钱似的买推广，是自信到能凭剧赚回本，不怕血亏？
　　之后，事实证明，　他们不但赚回了本，还赚了个盆满钵溢。
　　播出后的一夜之间，这个新剧被捧上收视率前十，播放量近亿。
　　通常情况下，　若是一部烂剧，单单靠营销取得成绩，打肿脸充胖子，　转天便会疲软，　后继无力。
　　然而，　它的热度不降反涨。
　　原因无它，剧好。
　　此外干货也多，在办案的过程中，男主和女主会一面梳理，一面分析案件，宣扬法律意识。
　　它的镜头切换、故事节奏、演员的演技虽有瑕疵，但总体在水平线以上。
　　题材亦选得恰当。
　　在充斥着玛丽苏校园、穿越、狗血伦理剧的市场里，突然杀出一部惊险刺激，不失幽默的悬疑剧，足够亮眼，引起了观众注意。
　　特别是渲染部分，每帧画面精细且唯美，随便截个图，无需要加滤镜，即可当做壁纸。
　　事实上，对于场景的吹毛求疵，正是制作人成名的原因，他的每部剧，细节处理得都非常棒，棒到让人忽略硬伤。
　　保证质量，不敷衍，为制作人创下了良好口碑。
　　他座右铭即是：“你随意对待作品，作品也会随意对待你。”
　　差劣的剧本交给他，他都能监制出不一样的味道。
　　何况，《拂晓的黎明》本就剧情过得去，收视再差，也差不到哪儿。
　　不过，此次爆红。
　　的确超出了制作人预料。
　　再看影视的热评里，观众们分为了三派。
　　一是剧情党，严肃地讨论剧情，推理接下来的发展，猜测谁是幕后凶手。
　　二是舔颜党，夸天夸地，夸曲璃美美美，夸男主帅气，夸项莉薇可爱……
　　三是吐槽党，第一集　吐槽最多的，便是尹倪那身辣眼睛的装扮，＇吃yao＇：你们的女配咋回事？本来，我还觉得那个穿旗袍的小姐姐背影挺性感。　
　　然后踏马的镜头一换……瞧那张惨白的脸盘子，扑了多少层粉哇！还有这又黑又长的眼线，简直了，恨不得画到额头上去！剧组的审美被狗吃了吧！不说了，我要去看曲璃女神，洗一洗眼睛。
　　＇囡囡＇：楼上真是夸张，其实尹倪的五官不错，看久了我觉得还行。
　　＇骑蜗牛的龙＇：楼上水军不解释，丑成那样你说好看？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实际上，尽管秦晓晓的形象被丑化，但没有他们说得那样难看。
　　然则，秦晓晓打扮得花里胡哨就罢了，偏偏和周围穿得正常的人同框，形成了强烈反差，十足凹凸，一对比，问题便显得比较大，让人接受不能。
　　加上秦晓晓出场，入镜为一抹引人遐想的背影。
　　就在大家凝神，期待正脸时，下一秒……画面转变成了女子令人窒息的脸，她妆容恶俗，还一脸臭屁。
　　美好的幻想轰然破碎，观众悲伤之余，阴谋论地想，导演是报复社会来的，故意拿它来吓他们。
　　好在，她戏份不多，未集集刷存在感，不至于被观众从头槽到尾。
　　没有她的日子，岁月一派静好。
　　久而久之，大家忘了她的存在。
　　时间飞逝。
　　终于，一个月后。
　　《拂晓的黎明》迎来了大结局。
　　当观众看见穿着旗袍女子遭受追赶，一路狂奔，最后，“啪叽”一声摔倒的时候，他们配合地笑出了声。
　　尔后。
　　荧屏中，女子面对警察，哭着忏悔罪过。随着深入，聆听着她发出的悲鸣，观众们情绪被带动，上扬的嘴角逐渐压低。
　　接而，男主扣动扳机。
　　枪响声刺得大家耳膜发疼。
　　随即，旗袍女人的身体瘫软，重重地砸在水泥地上。
　　抵触的女配终究领了便当，他们的内心却五味杂陈。
　　而后剧情收尾，真相披露。
　　原来，凶手并非刘梅，而是老爷子本人。
　　父亲深爱刘梅，可无力满足她日渐扩大的物质需求，和儿子吵架，是他爆发的零界点。
　　这之后，他买了人身意外保险，受益人赫然填写着刘梅，接着持刀自杀，伪装出被谋杀的痕迹，栽赃陷害儿子。
　　虎毒尚不食子，父亲的做法令人唏嘘。
　　刘梅呢，她愚昧、无知、却真实，可惜易受骗的性格叫她被迷惑，堕入深渊。
　　欲望的种子埋于八年前，一名犯罪分子伪装成贵妇，与刘梅成为朋友，犯罪分子用甜言蜜语让她卸下防备，诱骗她购买奢侈品，实则为假货的化妆品和衣服，掏空了她全部积蓄。
　　直到丈夫死后，刘梅得了一大笔保险，方才醒悟。
　　她恨自己执迷不悟，贪慕虚荣，亲手断送幸福，酿造了悲剧。
　　隔日，警察鱼贯而入，刘梅慌了神，以为他们知道丈夫骗保，要来抓她，于是慌不择路地逃跑了。
　　潜逃许久，终是被抓住，刘梅崩溃了，她向她们忏悔，后悔相信所谓的朋友，成为害死丈夫的帮凶。
　　但刘梅不甘止步于此，她要复仇，找到那个害得她家破人亡的朋友，将自己承受的痛苦加倍奉还。
　　继而刘梅攥紧刀子，扑向女警官，意欲挟持她……
　　见此，男主角举枪，瞄准刘梅，将她枪杀后，一番搜查，通过她手机里的信息，他们取得了新的线索。
　　他们依照聊天记录，着手调察朋友的信息。
　　顺藤摸瓜，男主角挖掘出了掩藏在平静都市下的重大秘密——刘梅的朋友为犯罪分子，她的背后，是整整一个犯罪集团。此案件牵扯到的官员、涉及到的利益诸多，而官官相护，追究起来极具难度。
　　然则，正义终将胜利，男主和女主携手，将犯罪团伙一网打尽。
　　故事由此落下帷幕。
　　观众们怅然若失，结局虽然美好，可存在缺憾。
　　须臾，片尾曲播完，浮现了关于由秦晓晓饰演的刘梅的彩蛋。
　　那是一段走马观花似的回忆。
　　年少，十七岁那年。
　　蓝天白云，阳光明媚。梳着辫子的刘梅背对镜头。
　　少女站在栀子灌木旁，她微微垂首，摘下一朵栀子花，放于篮子里。
　　突然。
　　谁叫了她一声。
　　她闻声回眸，显现一张不施粉黛的脸，肌肤柔嫩白皙，表情迷蒙，眼眸无比澄澈，透着未经社会磨砺的天真。
　　接着，少女露出浅笑，弯起的唇角染上了阳光的温度，棕色瞳孔熠熠生辉。
　　气场原因，她看上去少了两分温润，多了三分意气风发。
　　一眼万年。
　　随之，画面镀上一层浅黄，犹如黄玫瑰般回忆的颜色。
　　至此，彻底落幕。
　　空气沉默了几秒。
　　随即，观众们沸腾了。
　　＇囡囡＇：还愣着干嘛？赶紧截屏！
　　＇吃yao＇：prprpr，美哭了，我再也不说你又土又丑了。
　　＇骑蜗牛的龙＇：好惊艳，我算是知道那个老爷子为什么那样宝贝刘梅，负债也要给她买奢侈品了。换作我，我也愿意替她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与此同时。
　　大厦中的办公室里。
　　制作人王毅指着手机上剧照截图，递给助手看，颇有兴趣地说：“你看，这个人是不是很适合当我们的男主演。”
　　剧照截图，正是秦晓晓朝镜头，回眸一笑的画面。
　　见状，助手发出震惊的声音，“啊？这个人是男的？”
　　“女的。”王毅收回手机，凝视剧照，思虑道：“她的气质是我需要的感觉，很适合饰演柳知洱。”
　　越看越满意，男人关闭页面，查看电视剧的演员表。
　　“噢找到了，她叫尹倪，”王毅转头，吩咐助手：“你去联系她经纪人，争取…不，是一定要把尹倪拐过来！”
　　闻言。
　　助手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地说：“王哥…你忘了，尹倪就是之前曲璃推荐的演员，但她反悔，死活不演了。”
　　王毅一愣：“还有这事？”
　　“是啊。”
　　听此，王毅沉思片刻，说道：“你问她经纪人要本人号码，我给她打个电话。”
　　“是。”
　　另一边，曲璃的公寓。
　　秦晓晓和曲璃一起坐在沙发上。
　　前者横躺着，脑袋枕在流量小花的腿上，一边拿着手机刷微博，一边张口，接受对方投喂的食物。
　　而曲璃左手托着一只瓷碗，碗中盛放切成方块状的水果，含有橘子、苹果、凤梨、草莓、火龙果，上面浇着酸奶和沙拉。
　　水果颜色各异，散发清香，它们形状整齐地摆在一起，煞是好看，身躯上裹着粘稠的白色液体，造型诱人。
　　曲璃叉起一块草莓，送入秦晓晓嘴里，神情惬意。
　　味道酸甜可口，秦晓晓很快吃完了。
　　她自觉地张嘴等下一颗。
　　一颗接着一颗。
　　享受饭来张口的生活。
　　消极怠工数日，秦晓晓已然是一条又废又咸的鱼了。
　　秦晓晓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对方那般温柔，细心却不刻意地照顾她，宠溺她，发展不知不觉就变成这样了……
　　快被宠坏了呢。
　　接而，收起思绪。
　　秦晓晓发出喟叹：莫非，这就是传说中，闺蜜之间的日常？
　　念此，秦晓晓有些感概。
　　没想到，自己有生以来第一个闺蜜，竟然是小说里的女配。
　　“我说，你对我那么好。”
　　秦晓晓毫无预兆地忽然道：“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听之，曲璃握着叉子的手攥紧，眸子流露光彩，隐隐透出喜悦，嘴角上翘。
　　可惜，这一切，专注地看着手机的秦晓晓未觉。
　　——那就不要离开我。
　　——永远在一起。
　　“我……”曲璃启唇，正欲如此道。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兀地响起。
　　见是一个陌生来电，秦晓晓想挂断，但因为在划微博，她本能地上滑屏幕，不小心接通了电话。
　　“你谁。”秦晓晓不耐道。
　　心里想，要是骚扰诈骗电话，我就请你去局子里喝茶。
　　然而，事情不是她想的这般。
　　电话那头的王毅道：“您好，尹倪女士。我是《凤求凰》的制作人兼导演，有意邀请您饰演男一号，不知您是否有意向？”
　　“没兴趣。”
　　秦晓晓不假思索道
　　“哦哦。”男人的声音略显失望。
　　顿了顿，秦晓晓选择开门见山，继续道：“听着，我对女扮男装没兴趣，但是，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如果你拿出了足够的诚意，我可以参加。”
　　王毅：“……”
　　怎么听着不大靠谱。
　　我是不是打错电话，打给黑社会了？


第38章　亲一口
　　堂堂富贾之女，　竟为钱折腰。
　　乍一听，王毅以为自己打错了电话，　随即反应过来，　汗颜道：“您好，我们出九百万，　只多不少。”
　　“成交！”
　　“……”
　　她应答得爽快，　王毅有种跳进火坑之感。
　　不过，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也相信曲璃的眼光，毕竟秦晓晓是她推荐过的人，　而当红小花的人品信得过。
　　想此，　他叮嘱她开拍的时间，以及剧组的具体位置。
　　说明完毕，王毅礼貌地道别，随即挂断了电话。
　　“H市的古城…在哪。”
　　听完制作人交代的地址，　秦晓晓喃喃，打开手机地图。
　　“你同意演了啦。”
　　曲璃不无欣喜道。
　　之前听经纪人说，秦晓晓推掉了这部剧，软硬不吃，　横竖就是不演。
　　曲璃尊重她的意愿，不愿勉强她，所以未曾开口提它，　诱导她答应。
　　而今，　幸得对方点头，　曲璃上身下倾，凑近几分，主动道：“没关系，不清楚它在哪，我们刚好顺路，到时可以坐我的专车。”
　　“好。”
　　秦晓晓欣喜道。
　　果然，出门在外，全靠朋友。
　　接而，她放下手机，朝曲璃看去。
　　这个仰视的视角，恰巧能将眼前的风景收尽眼底，今天曲璃穿着收腰的针织衫白上衣，领口绣有一层花边，点缀着一圈小珠子，下处装饰一只小蝴蝶结，带子的尾端垂下，挤入圆圆的两团之间。
　　……这样盯着别人的胸，有些不礼貌。
　　于是秦晓晓起身，端正坐好。仿佛忆起一件事，她拧眉道：“方才，我接电话前，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我…”曲璃怔住。
　　继而摇头：“没事。”
　　对方一副闭口不谈的模样，秦晓晓反倒好奇了，“不行，你说来听听看，万一是很重要的事呢。”
　　“不要～”
　　未脱口的话，过了氛围，如今再提，显得刻意。
　　悠悠地叉起一块草莓，曲璃把碗托下面，防止酸奶滴落，递至女子嘴边，岔开话题：“不必在意那些。”
　　“来张嘴。”
　　听言，秦晓晓不乐意了。
　　又瞒着我。她盯着曲璃，恨恨地想，随后乖乖张嘴，用力地咬草莓，配合其怨念的目光，仿佛嘴里嚼的是她脑袋。
　　咽下后，秦晓晓霍得站起，郁愤道：“时间不早，我回家睡觉了。”
　　语毕。
　　女子转身便走。
　　“晚安好梦。”
　　身后，飘来了曲璃缱绻的声音。
　　走到门边的秦晓晓拉开门，回头瞪了对方一眼。
　　“哼。”
　　秦晓晓冷哼，接着走出曲璃的房子，回到自己公寓。
　　打开灯，光照亮了颇为清寂的房间，因长期钻曲璃家蹭吃蹭喝，家具太久未打扫，蒙上了层灰，有股粉尘味。
　　墙角结着蜘蛛网，上粘四五只小虫子，蜘蛛则黄豆大小，它正在进食晚餐。
　　秦晓晓目不斜视，径直走进卧室。
　　她脱掉鞋，脸朝下地扑上床，妙曼的身躯微微陷进床铺，埋于送软的枕头，秦晓晓忽地翻过身，面颊不知是闷的，还是臊的，镀上了一抹红晕。
　　女子外貌本便艳丽，平时，总摆着高傲的表情，看上去明烈张扬，叫人不敢随意接近。此刻她收起锋芒，脸红踌躇的模样，为外貌平添了妩媚。
　　“小白，你在吗。”
　　秦晓晓呼唤系统。
　　话音刚落。
　　以肉眼可见程度，空间徒然扭曲，呈现出常人无法理解的奇景。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扰乱，波澜激荡开来。
　　倏地，女子眼前出现一蓬蓬光点。
　　须臾，光点凝聚出一只长耳兔子的形态，它浑身白腻，仅巴掌大小，看起来异常可爱，让人想咬一口。
　　“好久不见，”它飞至宿主身侧，短腿立于枕上。
　　兔兔动了动三瓣唇，白须跟着抖动：“找我有何要事？晓晓。”
　　“这个，我想问你件事。”
　　秦晓晓对手指，犹豫道。
　　“请说。”系统道：“你的问题，小白定知无不言。”
　　“任务结束后，我可以留在这个世界，直到自然死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