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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小小为难地看着面前的几件衣服，哎，这裙子这么短怎么穿啊？还有这件衣服料子怎么这么少啊？会冷的……
　　可是，想起苏法嫌弃的目光又觉得沮丧……
　　苏法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不耐烦地翻着手边的杂志，白小小从更衣室里出来一步三挪慢慢蹭到她面前。苏法抬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不过她真的有被惊艳到，人靠衣装这话果然没错！
　　藏青色格子短裙搭配底下的黑丝长靴，上身则是一件白色的毛茸茸小坎肩，脱下臃肿的衣服白小小的身体曲线也明朗起来，身材娇小却玲珑有致。
　　裙摆的蓬松设计让白小小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俏皮可爱，苏法有些粗鲁的拿下白小小头上老土的发卡，乌黑的发披散开来，苏法随手抓出一个蓬松的造型。镜子里一个穿着蓬蓬裙的可爱女生正一脸惊恐地望着自己！
　　苏法满意地点点头，没给白小小任何说话的机会搂着人的脖子就往外走。
　　哎，还没给钱呢？
　　早就给了，傻瓜！
　　……
　　那，我的衣服？
　　那身衣服连乞丐都不会穿！
　　唔……
　　还有什么要说的？
　　呃……好贵啊……
　　白小小啃着手里的汉堡忐忑不安地缩在座位里。
　　“有话就说！”
　　“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衣服？”
　　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白小小是纯粹觉得神奇，苏法拿衣服之前连看也没看自己，可是身上的衣服大小却刚刚合适！
　　“我睡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都多！你这样的身材……我一眼就知道你有几两肉！”
　　“……”
　　苏法不过是随便一说白小小却像是被闪电劈中僵在了座位上，手里的汉堡被主人无意识地抓变了形，糊成一团！
　　又转了几圈买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白小小始终低着头跟在苏法后面，不抬头不说话不……看路。
　　苏法转了个弯抱胸站在一家店门前眼睁睁看着她直直撞进一个金发老外怀里，笑得花枝乱颠，可是白小小揉揉脑袋还是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苏法笑够了继续往前走，忽然身形一滞，低头看着揪着自己衣角的小手不语，白小小闷闷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你哪来那么多钱？”
　　从刚刚开始这家伙就摆着一副“你杀了我老子”的臭脸，气场居然还不小，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苏法笑，自己赚的！
　　“你你……你才多大啊？”
　　苏法跟自己是同一届的，白小小不知道她为什么选择学校最冷门的地理学院，明明有很多不错的专业可以供她随意挑拣。而且，她刷卡的时候连眼睛也不眨，白小小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她现在脑子里很乱，急切地想知道更多关于苏法的事情，但是……一片混乱之际脑海里忽然蹦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不会是……
　　“哎呀！”
　　一个惊天的爆栗从天而降落到白小小的脑袋上，傻瓜受惊，痛叫出声！
　　“就算是包养也是老子包养别人！”
　　苏法丢下这句嚣张的话大踏步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真不知道这家伙脑袋是什么做的！

　　☆、第26章　冰火两重天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天就黑了。
　　走完一条街又一条街，城市里的灯光亮起的时候苏法终于停下脚步。白小小抬头看着面前这座号称本市最繁华也是最高的楼，不知道苏法想干什么。
　　挨了一巴掌的傻瓜又恢复了活力，蹦蹦跳跳地跟在苏法身边，比之前还要兴奋，苏法不知道她在瞎高兴什么，陪着自己走了这么久居然一句怨言也没有。
　　低头看看表，快１９点了，从早上到现在两人居然一个电话也没有！
　　苏法看看傻瓜的头顶，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疲惫，“陪我去上面坐坐好吗？”
　　“？”
　　这好像是苏法第一次征求自己的意见哎，一直以来苏法都是我行我素，根本不会在乎白小小的感受，想做什么做什么，今天是怎么了……
　　“阿嚏！”
　　天台上风很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在高处的原因，连刮风的声音都特别奇怪，呼呼呜呜的声音凑成一片感觉像鬼在哭。
　　白小小抱着肩瑟瑟发抖，好冷啊，身上的几块布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这个时候白小小真的是十分想念自己厚厚的棉衣……
　　苏法一言不发脱了外套递给她，白小小摇摇头，继续窝在角落里发抖。苏法也不强求，走到栏杆边上团了团，作势就要往楼下扔，吓得白小小赶紧抢回来披上，衣服里还带着淡淡的温热，这是她第二次把衣服给自己穿了，白小小心里暖融融的。
　　两人所在的位置是顶楼的天台，从上往下看，一切事物都变得很小很小。下面是一片灯光的海洋，一条条街道像一条条溪流，载着五色流光在黑夜里慢慢流淌，道路两旁装饰着大大小小的彩灯，火树银花，美不胜收。
　　脚下是万家灯火，抬头是浩瀚苍穹，一架飞机从上方飞过，缓过神来，白小小被眼前的景物牢牢吸引，她从来没有觉得离天那么近过，好像一伸手就能摸到云！可惜现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苏法一直沉默地倚在栏杆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紫色的薄衣，十指交握，似乎在看远处的街道。对面大厦广告牌上的射灯从她身边掠过，昙花一现，依稀可见鬓边那一缕紫色的长发在风中肆意飞舞，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悲伤……
　　今天的苏法就是给人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焰火升起的时候，白小小指着天空中飞散的流光大叫苏法的名字，难得白小小这么欢脱，苏法却很不给面子，一句话也没说。
　　天空里正播放着一场华丽的演出，一朵朵炫丽的烟花盛开在黑色的帘幕之上，短暂的绽放之后凋谢成片片青烟……
　　一颗紫色的满天星升上天空，白小小情不自禁奔过来抓住苏法的手臂大叫，接着触电一样松开手傻傻看着她。
　　上百颗礼花一起点燃，姹紫嫣红，百花齐放，耳边传来人们的欢笑声和乱糟糟的鞭炮声。苏法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一只手搭在栏杆上，黑眼珠亮晶晶的……
　　她哭了……
　　……
　　瞬间的恍惚，脑袋上是熟悉的疼痛，苏法收回手，打着哈欠抱怨，“冻死了，回去了！”
　　还是那个嚣张的笑容，不耐烦的调调……
　　她看错了？
　　回去的路上苏法仍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白小小跟在她身后，对着满世界的霓虹灯却再也打不起精神……
　　是看错了吧！
　　回到家中，白小小的母亲很热情地站起来招呼两人，一边开门一边嗔怪她们这么晚不回家连电话也不打一个，目光掠到苏法身后的白小小时明显一滞。
　　白小小抓抓后脑勺，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圆圆的脸蛋上浮起一片可爱的粉红。白妈妈知道缘由以后就开始数落白小小乱收人家东西，苏法刚想替她解围，看到傻瓜畏缩的样子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糯米红糖的汤圆被端上来的时候，白小小的几个姐姐正拿着新买的衣服给苏法看，看到傻瓜脸上羡慕的神情，那仅有的一点微不足道的甜也化为苦涩，萦绕舌端久久不散去……
　　苏法沉着脸一言不发，白小小的两个姐姐说了半天也不见她回话，讪讪地转向专心吃东西的白小小。白小小似乎很开心，手舞足蹈地描述今天在路上发生的事情。
　　夜里，白小小睡得迷迷糊糊，意识朦胧之际倏然被身后缠上来的手臂生生吓醒了，她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出。
　　“冷！”
　　苏法懒洋洋的声音从耳根下传来，热气喷在耳后敏感的皮肤上带来一阵奇异的感觉……
　　白小小动了动肩膀，她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感觉，但是心跳很急，是在做梦吗？可是身上沉甸甸的重量提醒她一切都是事实。
　　第二天早上出现在餐桌上的两人，一个神清气爽，一个萎靡不振。白小小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哀怨地瞅了苏法一眼，苏法很大爷地坐在桌边，心情似乎很好，只是对待周围的人不像之前那么热烈。
　　“我今天回去！”
　　白小小叼着油条的动作一顿。
　　“收拾东西跟我一起走吧！”
　　“……”
　　可是还没有到开学的时间啊？白小小下意识看向坐在旁边的母亲。
　　“有什么关系，不过几天而已。”
　　“可是……”
　　“我已经买好火车票了，今天下午２点一刻！”
　　“欸？”
　　“吃完饭就去收拾东西吧！”
　　苏法说话的时候头也不抬，字字清冷，落地有声，旁若无人的态度加上慢条斯理的动作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白小小端着碗不知如何是好，刚想询问一下母亲的意思，苏法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伯母，豆浆里放糖太多会破坏营养成分的……”
　　“……”
　　坐在开往Ｓ大的火车里白小小还是没有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刚刚明明在啃油条呢……
　　最近一段时间，薛陵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祁麒家门口。每次看到薛陵脸上的笑容祁麒都要大呼小叫地冲上前去狂捏她的脸。
　　祁麒妈对女儿的失礼很无奈，揪着祁麒的耳朵把她从薛陵身上拽下来，祁麒还不死心地大喊，快说你是谁？看惯了薛陵的僵尸脸，现在忽然变得这么温柔，祁麒大人第一直觉就是这个薛陵是假的？
　　今天去看电影！
　　之前是游乐场，小公园，现在是电影院，看来我们的薛大神是真的打算来一场真真正正的约会！
　　虽然薛陵从小坐拥万千宠爱，无论哪个时期身边都不缺少追求者，但是她早早地就失了芳心（给小崽子啦！）
　　从小到大，一双眼睛就只盯在祁麒身上，跟苏法的身经百战不同，薛陵可以说是没有丝毫恋爱经验。
　　这几天跟祁麒在一起也是她第一次约会。
　　不过，换了别人，即使第一次接触，薛陵也能够触类旁通，很快达到目的，可是对象是祁麒就另当别论了。
　　游乐场，电影院之类的地方大概是恋爱男女最常出没的场所，但是却谈不上别出新意，如果苏法在的话一定会嘲笑薛陵老土。
　　早些时候薛陵曾经给苏法打过电话，含蓄地请教需要注意的问题，谁知这厮一开口就是不正经的腔调，“这样啊，ＸＸ街有家情趣旅馆……”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薛陵已经撂下话筒。
　　薛陵在网上查了很久，对着长长的清单涂涂改改最后才确定了几个可能会吸引祁麒的地方。
　　可是当她抱着全家桶、爆米花陪着祁麒坐在电影院前排回顾《猫和老鼠》时，昨晚的信心一下子消失无踪。
　　屏幕上来回重复着汤姆猫被可爱的小老鼠折磨折磨再折磨的桥段，祁麒举着一根鸡腿气愤地冲着垃圾桶里可怜的猫咪大喊，“‘傻瓜’‘猪头’‘ＳＢ’，笨蛋，你应该先……再这样……然后……＆％￥＃＠嘿嘿……这样就抓住啦！笨蛋！”
　　薛陵回头看看身后，还好人不多……
　　虽然觉得祁麒嚣张抓狂的样子也很可爱，但是薛陵不得不承认祁麒对着屏幕吸溜可乐的样子像个江洋大盗。
　　薛陵用纸巾把鸡腿包好递给她，祁麒边啃边笑。高兴起来不管不顾，随手就把垃圾扔到地上，薛陵全部捡起来放进随身的袋子里，这时候祁麒总会看她一会再转向大屏幕。
　　薛陵再次捡起地上的纸巾时，祁麒把咬了一口的鸡腿递到她嘴边。祁麒是迷糊没错但是她能感觉出薛陵对自己的好，除了爸爸妈妈，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好，可是她没想到薛陵会就着自己啃过的地方咬下去……
　　呃……上面还有祁麒大人的口水呢……
　　从电影院里出来，走了两步，祁麒忽然欢呼一声跳到薛陵身上，挥舞着小拳头，大喊，“汤姆，出发！”
　　还好薛陵反应够快及时拖住她才不至于摔下去！
　　祁麒搂着薛陵的脖子蹬腿，“出发！”
　　这一闹加上在电影院里的一出，两人立时佛光加身，围观的人群一层又一层。薛陵顿了顿才慢慢往前走，人群自发自动地分成两队，夹道欢迎，薛陵从来不觉得喜欢女生有什么错，不过这么丢人还是头一次！
　　祁麒浑然不觉，还在那里一个劲的催薛陵快跑！薛陵象征性地拍拍祁麒的小屁股，示意她安静一点，却只得到更激烈的反应……
　　祁麒大人被人背着还不老实，狗爪子一指前面的冰激凌，好，买，还有蛋挞，好，还有这个这个……好……蛋挞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
　　薛陵变身咸蛋超人，一手托着祁麒一手掏钱，卖素食的小伙子直勾勾地盯着两人，包好的食品都忘了递给祁麒。
　　有了吃的祁麒更有精神了，兴奋起来简直把薛陵当骡子使唤！
　　“祁麒，我喜欢你。”
　　一句话，神奇地关上了祁麒身上所有的开关，背上的小崽子脚也不踢了，蔫蔫地趴在薛陵肩头，很久才传来一声轻轻的“恩”……
　　“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哦！”
　　“恩。”
　　“我也可以陪你逛街看电影，买好多好吃的给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男朋友能做的事情，我都可以为你做……
　　“你喜欢我吗？”
　　…………
　　“……恩。”
　　“做我女朋友吧！”
　　“恩。”
　　无法用言语形容那一刻薛陵心里的满足，这轻轻的一声，成全了她这么多年的等待，她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
　　“可是可是……妈妈不让我谈恋爱呢！”
　　“那我们先不告诉她！”
　　祁麒一蹬腿，嘻嘻笑道，“说定啦！”
　　“恩，说定啦！”

　　☆、第27章　动乱年代开始啦

　　阳春三月，春回大地。
　　漫长的冬季终于结束，万物复苏之际，薛陵也迎来了人生中第一个“春”天。
　　自从祁麒答应了她的求爱，薛陵觉得生活似乎一下子变得色彩斑斓起来，张伯在薛家做了几十年的管家，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小姐笑得这么开心。
　　薛陵挂了电话，脸上溺毙人心的笑容让管家一颗老心忍不住颤了颤！
　　“小姐，薛先生让我提醒您不要忘了今天晚上的宴会……”
　　薛陵转过身来，眼角的温暖还未退去。
　　“知道了……”
　　“张伯，跟金司机说一声明天不必来送我，我自己坐车回去！”
　　“大小姐……这……”
　　“父亲那里我会去说的……”
　　“是！”
　　薛氏集团为了答谢各方的支持，也为了寻找更多的合作伙伴而举行的盛大宴会安排在皇宇大厦，当晚华光璀璨，各界名流云集。
　　安心打扮地像个中世纪的贵族少年，托着腮帮子坐在薛陵身边，“姐，你笑得好淫ｄａｎｇ……”
　　薛陵转头看她一眼，脸上的笑容还没收住，“有吗？”
　　有，特别，非常，明显！
　　几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女走到两人身边，都是社会上的青年才俊，商界新贵。薛陵淡淡微笑着回应，不过分热情也不会太失礼。安心向来特立独行，但是在这个圈子里呆久了，客套话该说的还是要说的。打发了面前的人回头寻找薛陵，发现她一直盯着远处角落里的一桌。
　　“姐，你在看什么？”
　　薛陵笑笑，下巴微抬，“认识那女孩吗？”
　　安心喜欢参加各种各样的派对，只要是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略知一二。安心顺着薛陵的目光看了看，“那个穿黄裙子的？她叫盛佳慧，是百盛的千金，这次来八成是为了薛氏在香港地区的代理权……怎么？你们认识？”
　　薛陵温柔一笑，淡淡道，“不认识！”唇边带笑，眼神却变得凌厉起来，多久没见过表姐这个样子了，安心唏嘘，在心里默默替这个可怜的女孩祈祷，被薛陵盯上可是会死得很惨的……
　　薛陵再次光临祁麒家，祁麒还是老样子，听到声音从卧室里窜出来就往她身上跳，不过这次不是捏她的脸皮，而是掉在薛陵脖子上打秋千。祁麒妈已经懒得管了，她就是想不通了，像自个儿这么文雅的女人，怎么偏偏生出这么个精力旺盛的小东西！
　　祁麒身上热乎乎的，鼓着小脸蛋，水润的小嘴半开半合。薛陵捏捏她的腰，看着祁麒妈的方向使使眼色。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她今天是来接祁麒一起回学校的。
　　“恩！”
　　从听说了祁麒要走的那一刻开始，祁麒妈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忙里忙外，三下五除二，来回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把东西全部收拾妥当，终于走了！
　　自打祁麒回来以后祁麒妈就没有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短短一个假期都被她折腾出皱纹了，哎，总算能安安稳稳、好好做个保养啦！
　　想起前几天夜里发生的事情，祁麒妈真后悔走之前没使劲踹她两脚！
　　那天，好不容易等到祁麒上了床，躺在沙发上做个面膜，刚敷上没几分钟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睁眼，头顶上一张放大的笑脸，两只黑黢黢的眼珠子骨碌碌乱转。
　　祁麒穿着雪白的睡衣，蹲在地上，趴在祁麒妈脸的正上方，一脸笑容可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