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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不懂呢？德妃都明白，只是身不由己，难以回应。“浅舒，若有来生，不妨让我做个男子，也好让浅舒的照顾，有个真正的名分。”德妃朝浅舒笑着，多少有些酸涩。
　　　　“娘娘？”浅舒的大脑突然空白一片，她不确定德妃刚才的那番话到底是无意的玩笑还是某种暗示，她低下头来，惊喜过后反而失落：“娘娘说笑了，奴婢哪有那个福分呢？”
　　　　“呵…”德妃笑而不语，似乎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娘娘，该换水了。”德妃不说话，浅舒自然不会继续这个尴尬的话题。她端起铜盆离开寝宫，打算再打一盆井水，也好让德妃娘娘的烧完全退下。望着浅舒出门，德妃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嘴里喃喃：“到底是对是错呢？再过些时日，她们回来，皇宫又该热闹了吧？”
　　　　临近深夜，素和清瑶一行终于在某个不起眼的县城的客栈投宿。店家是个年过四十的半老徐娘，难得遇到如此多人的生意，自然喜笑颜开，一边儿躲在柜台里数着刚收的银两，一边儿吩咐小二儿给客人准备热水。
　　　　素和清瑶自然和姬妃烟同处一室，没了先前的隔阂，两个人的相处反而有些尴尬。素和清瑶显然没有适应好现在的关系，每每和姬妃烟对视，眸里的柔情难免夹杂着少许羞涩。每到这时，姬妃烟总会掩唇轻笑，浓情蜜意，别有滋味。
　　　　有敲门声传来，店小二儿把烧好的热水倒进已经存了一半儿凉水的浴桶里，调好水温后，他意味深长的望着坐在床边的两个人，道：“客官，洗澡水给您们弄好了，若有其他吩咐，小的随时听候差遣。”
　　　　“下去吧。”姬妃烟把门从里边儿锁好，依着谨慎的态度在房间周围加了层坚固的结界。没有人能够偷听，更不可能有人偷看。
　　　　芊芊玉指在微热的水里轻轻搅动，姬妃烟唇角噙着淡淡的笑，目光始终不肯从素和清瑶的身上移开。衣衫褪尽，姬妃烟眼望着素和清瑶，细长的美腿缓慢的探进浴桶，掌心的水带着热气被洒在坚挺的胸房，春色诱人，却叫人羞于瞧看。
　　　　“清瑶，水温正好，不妨一块儿沐浴如何？我帮你擦背呢！”姬妃烟轻启朱唇，娇媚生香。
　　　　“我待会儿。”素和清瑶故作镇定，语气冷淡无比。她的眼神早已游移，本着非礼勿视的态度把脸转到一边儿，望着朴素的墙壁尽量平息微乱的心跳。
　　　　怎么会这样！素和清瑶自觉心理素质早到了宠辱不惊的地步，却总是被姬妃烟搅乱，完全失了方寸。她恼火现在像出嫁女子般的羞涩心情，总觉得那不是她，不是真正的她。被姬妃调戏时坦然接招，反转主动权的皇后哪儿去了呢？素和清瑶在寻找着那时的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姬妃烟已经坐在浴桶里，玩儿味的看着她心情的挣扎。“清瑶，来呢！可是嫌弃与人家一块儿？”她叹了口气，眼眸微垂，道：“唉，就知道是这样呢。”
　　　　“嫌弃你？”素和清瑶哼笑两声，三两下褪去了身上的衣裳。她故作平静，面颊早已浮红。“我只怕浴桶太小，容不下两个人罢了！”说着，她坐进了浴桶里面，和姬妃烟面对着面，呼吸伴着热气氤氲开来。又没了声音，或许是第一次共同沐浴，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姬妃烟手里拿着干涩的毛巾，在水里轻轻搅了一圈儿，首先开口，道：“清瑶，我给你擦背。”
　　　　“嗯？”素和清瑶愣了一下，随后应了句“好”，木讷的转过身去，把光洁的后背留给姬妃烟。
　　　　沾了水的毛巾轻轻擦拭着素和清瑶的后背，姬妃烟目光炙热，一寸寸的灼烧着素和清瑶的肌肤。“清瑶。。。”姬妃烟的指尖轻轻点动着眼前细嫩光滑的肌肤，趁着素和清瑶身体僵硬的空当儿，她突然从后面覆住了她的胸房，自己的丰满同样抵在素和清瑶的身背。“我们，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呢？清瑶，我好想就这样贴着你，把你揉进身体里。”

☆、第五十章　情深不悔

过于明显的肌肤之亲。
　　　　素和清瑶下意识的抓住姬妃烟覆于她胸房之上的手，微微偏头，面颊已是微醺。“你是属狐狸的么？总是随处发情。”她想起太皇太后每每谈起姬妃烟总会称她为狐狸精，而今看来，不无道理。
　　　　“奴家岂是属狐狸的？”姬妃烟不怒反笑，凑到素和清瑶的耳边呵气如兰：“若我说，我其实是只狐狸精，清瑶会不会因为忌惮而逃的远远儿的呢？”她试探着，语气里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是么？当真如此也好。你收留的那只白狐，很是可爱，不知你这个狐狸精是否与它一样？”
　　　　“我就是它。”姬妃烟不假思索的说道。她的心里是怕的，怕素和清瑶知道真相后离她远去。如果，可以一直瞒着，就保持这样吧。这般想着，姬妃烟突然规矩起来，认真的擦拭着素和清瑶的身背：“舒服吗？”
　　　　“嗯。待会儿换我给你擦。”素和清瑶轻声说道。她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姬妃烟玩笑般的话，现在这样的氛围是她喜欢的，平和且舒适。没有过于激情的缠绵，更没有不切实际的绵绵情话，素和清瑶安静的被姬妃烟擦拭着后背，微微抬头，道：“姬妃，随后陪我回燕宁瞧瞧可好？”
　　　　“燕宁？”乍听到如此地名，姬妃烟难免微楞，过了会儿，她才想起那是素和清瑶的家乡，也是她从前为了跟她套近乎说出的地方。“好…”姬妃烟没有犹豫的答应下来，直起身板儿搂住了素和清瑶的脖颈，“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唤我姬妃？未免生疏呢！”
　　　　“可记得初次相见，我唤你姬妃，你如何说的吗？”素和清瑶勾着她的手，轻轻一笑，道：“你说我那般唤你过于亲密。而今便是如此，此姬妃非彼姬妃。唤得惯了，你知道这其中的意义便好。”
　　　　“可是我想听你换个与众不同的昵称。”姬妃烟贴着素和清瑶的身背，像个小女孩儿似的撒娇：“好不好呢！清瑶，只能你唤的昵称，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对于这个建议，素和清瑶当真很认真的思考了起来。过了会儿，她终于抬眸，试探着唤道：“妃儿…”
　　　　千百年来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姬妃烟先是一愣，而后喜出望外的抱紧了素和清瑶，道：“第一次听到这般叫法，又是从清瑶口中说出来的，好听！比天界的仙曲天音都好听！”
　　　　“妃儿听过仙曲天音么？你既是喜欢。以后便这么叫着。水有些凉了，转过去，我给你擦背。”素和清瑶从她手里拿过毛巾，掌心轻轻拂过姬妃烟的后背，每一下，都让姬妃烟颤抖。
　　　　“自然是梦里听过。”姬妃烟舒服的闭上眼睛，难得的放松：“清瑶，燕宁还有亲人吗？怎的突然要去家乡呢？”
　　　　“我知你故乡并非燕宁。”素和清瑶给她擦着背，语带温柔：“燕宁尚有侍候我长大的奶娘，至于其他人，并非紧要之人，无需理会。”
　　　　“清瑶真是无情之人。”姬妃烟笑言。
　　　　“对在意之人无情才是无情，对无所谓之人有情，乃是滥情。”简单的洗了洗，素和清瑶首先离开了浴桶，待擦干身子，又把另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姬妃烟：“路途奔波，在马车上休息倍感疲惫。而今终究有床榻就寝，虽然不比宫里，却也难得安稳。”穿好内衫。素和清瑶顺手把姬妃烟要穿的衣服摆在圆凳之上，也好方便她拿取。
　　　　大抵是累了，素和清瑶迫不及待的躺到床上，闭目养神。过了会儿，一个柔软的躯体贴着素和清瑶不安分的乱动起来。“清瑶…”
　　　　就知道会这样。素和清瑶没睁眼，更没有像从前一般把身上的无赖推开。她根本就肯定姬妃烟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相处机会，不再睡前发情，那她就不是自称是狐狸精的姬妃烟了。“睡觉！”素和清瑶被她磨的心有怪异，只好借着睡觉的理由落荒而逃。
　　　　“难得离开皇宫没了拘束，清瑶就不想与我做些快活事吗？放心，没人会知道的。”周围全都被她施了结界，就算别人有意为之，也听不到半点儿动静。姬妃烟得意自个儿的结界施得坚固，隐藏在空气里的尾巴几乎快要翘到天上。她的手指把玩儿着素和清瑶的发，另一只空闲的手也毫无顾忌的伸进她的内衫，隔着亵衣挑逗着她的敏感。
　　　　“你真是。。。太乱来了。”奇怪的感觉，不曾有过的感觉。素和清瑶回抱着姬妃烟，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在姬妃烟的期待的目光里，半天没有动作。“妃儿。。。”素和清瑶目光微动，总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有些事，总要水到渠成方是时机。我，我尚且不能适应过于急切的进展，风月之事，从来非我所意，但若是与你，我愿意一试。只是，给我些时间可好？”
　　　　明明不是情话，为何听在姬妃烟的耳中，却成了最暖心的甜言蜜语呢？
　　　　“此话当真？”姬妃烟眨眨眼睛，却始终赖皮着不肯把手从素和清瑶的衣服里拿出来。
　　　　“何曾食言？”素和清瑶的脸有些烫，她低头瞧着姬妃烟蠢蠢欲动的手，道：“还不快拿出来！你可要别扭死我！”
　　　　“你既说愿意与我一试，也要我给你时间。那，就不许我把手伸进去吗？我喜欢这样，清瑶不肯成全吗？”姬妃烟又开始耍赖，不止是手，连双腿也不安分的夹住了素和清瑶，不断的蹭着她的身体，呵气如兰：“清瑶，我给你时间，等你愿意。可是呢，你总要与我些甜头，不然。。。可是要折磨掉我呢！”
　　　　甜头儿？素和清瑶望着姬妃烟眨个不停的眼睛，沉吟片刻，忽然主动的吻上了她的双唇。迎合之际，姬妃烟终于把手从素和清瑶的内衫里拿出，转而搂住她的脖颈。动情的亲吻过后，素和清瑶看准时机，把姬妃烟整个人都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免得她肆意乱来。“睡觉！我抱着你，便不再有噩梦相逢。”素和清瑶紧贴着姬妃烟的脸颊，终于在疲惫中睡去。
　　　　姬妃烟尚未睡着。隔着空气，她缓缓的描画着素和清瑶的睡颜，笑容里夹杂着从未有过的满足。“清瑶，愿生生世世将你找寻，愿生生世世，你只属于我。”

☆、第五十一章　情画素眉

临近清晨。
　　　　素和清瑶从难得的舒适中醒来。她没有赖床的习惯，这个时候，如果不是姬妃烟在她的身边，她已经下床洗漱。县城里的天气清晨刚刚好，没有吵闹，也没有突然透射进来的阳光。素和清瑶看着怀里尚且好眠的人儿，素来清冷的目光不禁变得柔软：人活一世，若能有一朝随心而为，甚好。
　　　　“醒着的时候不瞧，却要趁着人家睡着偷看。”尚在睡着的人儿突然睁开眼睛，唇角的笑尤其张扬：“清瑶看我这般入迷，可是觉得世间再无人能与我相较美貌呢？”
　　　　心事被姬妃烟道破，素和清瑶赶紧把视线移到别处。过了会儿，她又重新将全部的目光放在姬妃烟身上，并无最初的羞涩：“怎么？你不是也很享受么？相比较我在你睡着时看你，妃儿醒着却要装睡，是期待着我对你做些什么么？”
　　　　“被你发现了呢！”姬妃烟顺着素和清瑶的话接下去，懒懒的拥在她的怀里，面露期待：“那么，清瑶要对我做些什么呢？”
　　　　“嗯。”素和清瑶点点头，脸上有了些许羞意。恐怕，再没有哪个女子能像姬妃烟这般真性情，哪怕是难以启齿的话都被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相比之下，素和清瑶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做到的。“那个…”未免发生过于尴尬的事情，素和清瑶打算就此打住这个不该有的话题。“时候不早了，这就起吧。”
　　　　“起这么早，做什么呢？倒不如就赖在床上，有清瑶陪着，人家愿意一辈子不下床呢！”姬妃烟媚眼如丝，眸子里闪动的光泽，是再明显不过的情动。
　　　　“你若不起，我自然不能逼你。”这个时候不干脆些，恐怕待会儿就真该尴尬了。素和清瑶下了床，背对着姬妃烟换了身儿干净的男子装扮。她在梳头，束带扎好后，素和清瑶借着铜镜望向姬妃烟，连她还是没有起来，难免无奈。“妃儿，这就起吧。吃了饭，与我出去逛逛可好？”
　　　　等的就是这句话呢！姬妃烟在床上伸了个酥媚的懒腰，无所顾忌的抛去了身上的衣衫，晃着曼妙的身姿来到素和清瑶的身边儿，傲人的身段更是被一览无遗：“清瑶说，我美吗？”
　　　　“媚眼随羞合，丹唇逐笑开。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素和清瑶口中轻吟着旧时的诗句，找来衣裳披在姬妃烟不着寸缕的身上，道：“小心着凉。”
　　　　事实上，姬妃烟所以故意在素和清瑶面前暴露，只是想看她面露羞涩的有趣表情。又或者，她喜欢听素和清瑶一本正经的说教，温柔且严肃的。只是，当素和清瑶并没有那么做的时候，姬妃烟突然好想哭好想哭。她抱着素和清瑶，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清瑶，到现在，你是我唯一押对的宝。”是千百年来唯一的一次，那感觉真的太叫人满足。她终于明白为何那些酸秀才总会说什么只羡鸳鸯不羡仙，即使只是单纯的和素和清瑶待在一起，她已经想要舍弃千百年修炼的结果，更想放弃仙位，一心只守着所钟意之人就好。
　　　　素和清瑶不解其意，却也宠溺的抚摸着她的长发，道：“何来如此感慨？你这般模样，倒真是像极了懵懂的少女。”
　　　　“怎么，清瑶嫌弃吗？”姬妃烟抬起头，对着她眨眨眼睛，天真无限。
　　　　“你若再不整理梳妆，我真的会嫌弃也说不定。”素和清瑶把梳子交在姬妃烟的手里，却被她拉住了手，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支描眉的画笔，道：“清瑶，为我描眉可好？听闻，若是能为对方挽发描眉，便是定了夫妻的情分。你我二人皆为女子，虽定不成夫妻名分，却也有举案齐眉，白头相老的说道。”
　　　　“如此说法，从前自然听过。也好，虽嫁了皇家，却少了定情之礼。想来，也是老天给彼此留了个机会，以此般作证。”接过画笔，素和清瑶让姬妃烟坐在梳妆台前，自己又拿了个小凳儿挨着她坐下，仔细的为她描着本就好看的柳眉，自言自语道：“朱砂点朱唇，执笔描素眉。相请与此生，天地为良媒。”
　　　　“为何只有此生呢？”姬妃烟不安分的动了动，反被素和清瑶抓住了手，小心翼翼的挑着眉尾：“别动，眉尾难勾，当格外仔细。今生可知，来世不可预见。倘若有缘，我亦将你认出，再续今世之情。”
　　　　“清瑶，不管那一世，我都会将你寻回，绑你在我身边。”姬妃烟轻言道。
　　　　闻言，素和清瑶却是笑了。眉已经描完，她将画笔放置一旁，抬手抚上姬妃烟的脸，道：“今生尚且不知能走到哪里，但我允诺，不论前方的路是否艰难，愿你我不离不弃，携手相老。至于来世，又或几世，情定于天，不妨顺其自然。若真的将我找寻，你也会累吧？与其说着不可预知的来世，不妨认真的过好现在，对么？”
　　　　“情给了你，心给了你，一世百年，不过弹指一瞬。清瑶，我会找到你，如今世这般把你寻到。不论你是何模样，丑或美，胖或瘦，我都执意于你。”姬妃烟望着铜镜里的脸，似乎很满意素和清瑶为她描画的眉。“真好看！”她偏头看着素和清瑶，妩媚一笑，道：“以后，清瑶为我描眉，我为清瑶挽发，可好？”
　　　　“好。”素和清瑶浅浅的回应着姬妃烟的笑，目光里总是宠溺。这样的姬妃烟，百面千面，总是叫人不能割舍。今世来生，如果可以，她真想和这样的女子携手，一起穿越时间的变幻，情定千年。

☆、第五十二章　携手同游

早间的饭菜清淡而简单：几样地道的山野拌菜，两张喷香的葱油饼，以及老板娘亲自熬制的糙米粥。侍卫们担心两位娘娘出门在外吃不惯民间的粗茶淡饭，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份精致的糕点，放在桌上尤其的格格不入。素和清瑶从来以清淡为主，老板娘准备的早餐尤其合她胃口。反倒是姬妃烟，本就是喜食肉味的本性，见了这些青绿的野菜当即失了胃口，只好抱着侍卫们弄来的糕点勉强吃上几块儿。
　　　　素和清瑶把这些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安静的用完早饭，她放下碗筷，招呼店小二把碗盘都收拾下去。“小二儿，此地可有些好去处？”素和清瑶问道。
　　　　“客官，咱们这地儿不比羊城，玩乐的地方几乎少见。不过，倒是有一处地方，客官可携夫人前去瞧瞧。”店小二儿把碗盘收拾下去，拿着抹布仔细的擦拭饭桌，道：“离咱们客栈不远，有一处寺院。那儿有棵百余岁的桃树，不少有情男女都会去那儿许愿。对了，桃树下有个锁匠，专门为有情之人刻制连心锁。听说，只要在那刻锁的有情人，都会得到月老的庇佑，得到长久的爱情。”
　　　　“竟有如此地方？”听到店小二的话，姬妃烟刚才那副没胃口的样子当即消失无踪，“夫君，我们这就去瞧瞧如何？”她牵着素和清瑶的手，正要出门，又想起什么般回头指着打算跟随而来的一众侍卫，道：“我和公子两人去就好，你们留下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