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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雪-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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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是让冯嫽觉得有些意外,她笑然看着解忧,“你唤我什么?”
  解忧笑道:“方才想到了一些往事,竟忘记了现在已经是二十多年后了。”说着,她抬手轻轻抚着冯嫽花白的鬓发,“我的嫽姐姐老了,我也老了。”
  冯嫽捉住了她的手,“可是在我心里,小郡主还是一样那么好看。”
  解忧蓦地双颊一红,埋头在她怀中,嗔了一句,“也不害臊!”
  冯嫽故作严肃地清了清嗓子,“也是啊,你瞧我竟老得连好听话都说不来了,唉,我还是起来吧。”
  解忧微微一惊,“你要去哪里?”
  冯嫽温柔地一笑,“去端药来给你啊,”说着,她侧脸看了一眼窗口的晨曦,“这日头都升起来了,你也该用早膳了。”
  解忧眷恋地看着冯嫽离开了床榻,“早些回来。”
  冯嫽对镜穿好外裳,又理了理青丝,回头一笑,“诺!”
  不多时,冯嫽便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往后吩咐了一句,“你们伺候太后更衣,把早膳也端进来。”
  “诺。”
  半刻之后,解忧穿戴整齐,坐在了矮几边。
  冯嫽摸了摸汤药碗侧,觉得温度刚好,便舀了一勺喂向了解忧,“来,该喝药了。”
  解忧皱眉吃了一口,倏地又惊又喜地看向了冯嫽,“这药竟然有甜味!”
  冯嫽点头笑道:“小郡主当年最怕吃药,这个嫽自然记得。所以问过巴鲁鲁后,在汤药中加了些糖。”
  解忧心暖,想到日后都有冯嫽这般体贴对待,只觉得那些苦难的日子,是真的远离她了。
  冯嫽亲手喂完汤药,看了一眼矮几上摆放的早膳,皱眉道:“为何今日的早膳模样与往日不同?”
  侍女连忙回道:“今日早膳是昆弥与大乐王子一起做的,所以……”
  “哦?”解忧又是一惊,“他们竟会为哀家做早膳?”
  侍女点头道:“昨夜昆弥留下长罗侯,在殿中聊了许久,今日一早便拉着大乐王子给太后您做早膳了。”
  “这两个孩子真是有心了。”解忧慨声说完,会心一笑,“如此说来,哀家真要好好尝尝这两个孩子的手艺了。”说着,便执筷子去夹菜吃。
  当早膳入口,解忧脸上浮现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冯嫽清了清嗓子,看向了殿门口,“咳咳,你们这厨艺啊,该长进长进啦!”
  “阿母……嘿嘿……”大乐探出个头来,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
  元贵靡拐了一下弟弟的肩头,“你瞧你做的,阿母定是觉得好难吃!”
  解忧连连摆手,笑道:“无妨,难得你们有心,哀家定会把这些都吃了。”
  冯嫽看着他们这一幕天伦之喜,哑然失笑,心头却响起另外一个声音来,“长罗侯,你也是个有心之人啊。”

  第六章.展卷

  冯嫽在化解乌孙内乱上立了大功,常惠奏报汉家天子,天子大喜,当即决定召冯嫽回长安接受封赏。
  等圣旨传到冯嫽手上时,已经是两月后的事了。
  常惠看着皱眉不语的冯嫽,“冯夫人能回长安看看故土,这是天大的好事,怎的现下看来,你却是有些不高兴?”
  冯嫽涩然一笑,“是该回去看看故土,不过是我与公主一起回去。”说着,抬眼看向常惠,“嫽有一事还请侯爷成全。”
  “冯夫人请说。”常惠正色应道。
  冯嫽望向了长安的方向,“还请侯爷代嫽回复朝廷,说嫽身体有恙,不便出行,待养上几月身体好些了,自当亲赴长安,以谢天恩。”
  常惠恍然明白了冯嫽的意思,“公主如今有孕在身,你留下照顾她,是再好不过的。”
  冯嫽点头,“侯爷是聪明人,还请侯爷成全。”
  “此事不必说成全二字,我可以为她做的事实在是太少,留你下来陪她,我也安心些。”常惠说完这句,自觉有些唐突,他只能轻咳了两声,把话题转到一边,“如此,我先修书朝廷,待公主生产完毕,我们一起回长安。”
  “希望我可以为公主争取到一个回长安的机会,她也很久没有看见汉家的山水了。”冯嫽感慨地说了一句。
  时光匆匆,如水易逝,第二年春,解忧公主生下了她的第六个孩子,是个小王子,冯嫽为他取名鸱靡。
  鸱,即鹰,只想这个孩子将来能像雄鹰一样,俯视天下,成为一代新主。
  待鸱靡满月之后,冯嫽终于启程前往长安。
  史书记载,冯嫽到达长安之时,长安百姓无比欢欣,争相来看这位在西域名声鹊起的传奇冯夫人。
  如今的汉帝已不是当初的武帝刘彻,解忧在乌孙经历三朝,大汉也经历了三朝,如今的天子是后世称为宣帝的刘询。
  当日,刘询大喜,当殿嘉奖了冯嫽,可当冯嫽提及让解忧也能归国看看的请求时,却遭到了刘询的驳回。
  理由是乌孙初定,还需要解忧公主主持大局,万万不可松懈。
  冯嫽黯然谢过刘询,婉拒了刘询留她在大汉编撰西域图志的机会,毅然决定回返乌孙,与解忧一同守护乌孙这几年难得的太平。
  夏草正盛,照乌孙惯例,每当夏季,昆弥都要移驾夏都草原,与民同乐。如今乌孙分疆而治,夏都只有一个,于是,夏都盛会便成为了大小昆弥的年聚大典。
  解忧才生完鸱靡,实在是不宜颠簸,所以今年她留在了赤谷城中,没有随元贵靡赴夏都聚会。
  “哇啊——”鸱靡是个爱哭的孩子,只要解忧停下手,没有晃动摇篮,这小娃便张口嚎啕大哭起来。
  解忧又听他哭了起来,连忙走到摇篮边,轻轻晃动摇篮,柔声道:“鸱靡不哭,不哭,娘亲在你身边的,别怕啊。”
  鸱靡终于安静了下来,闭着小眼睛又沉沉入了睡。
  解忧有些疲惫地走到了榻边,倦声道:“你们看着小王子,哀家歇息一会儿。”
  “诺。”
  这一睡,待解忧醒来,已是繁星满天,她慌乱地坐起,下意识地看向摇篮,这么多个时辰没有哄他,为何她竟没有听见鸱靡的哭声?
  “醒了?”
  熟悉的声音,是她!
  解忧不敢相信地看着摇篮边那个熟悉的汉装女子,哑声问道:“你是你回来了么?嫽。”
  冯嫽将小碗中的羊奶喂完,又哄得小鸱靡乖乖入了眠,甫才起身走到解忧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嗯,我回来了。”
  “你们都出去吧。”解忧当即屏退了殿中的侍女,待侍女们将殿门关好,解忧还是迟疑地摸了摸她的脸,当那熟悉的温度传入指尖,她惊喜万分,“你回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呢,我也好亲自去接你。”
  冯嫽宠溺地轻轻一笑,“我不在这几月,你瞧你被小鸱靡折腾成什么样了,你再劳心来接我——”冯嫽故作不悦的瞪了解忧一眼,“刘解忧,你还想不想陪我相守这一世?万一你把自己累坏了,你让我去哪里再找一个刘解忧?”
  解忧含泪一笑,“我这不好好的么?”
  “哪里好?”冯嫽轻轻抚过她的鬓发,只觉得她似是又生了许多白发,沉声道,“不成,以后你可要由我来亲自照顾!”
  “好。”解忧莞尔。
  冯嫽引着她倒在自己双膝上,“来,再睡上一会儿,等你醒来,我有样礼物送你。”
  解忧仰面看着冯嫽,笑问道:“什么礼物?”
  冯嫽神秘地一笑,“你睡醒便知道了。”
  “若是哀家现在就想看呢?”解忧翻身坐起,已不准备休息。
  “诺。”冯嫽的笑有若三月的春风,充满了暖意,她起身走到今日带来的行囊边,从中翻出了一幅画卷。
  “这是?”解忧站了起来,想要走向冯嫽。
  冯嫽示意她先留在原地,将手中画卷一抖,画卷轱辘离开手指,落在了地上,竟在解忧面前展开了一幅汉家山水画。
  有大漠如雪,更没有落日孤寂,有的只是故乡的杨柳清清,灵山秀水。
  解忧只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一阵酸涩在心头翻涌,她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嫽,我已经许久没有看见大汉的山水了,这画中画的是哪里,你给我说说,可好?”
  冯嫽走上前去,牵住她的手,指向当中城阙外的长桥垂柳,“这里是灞桥,再往那边走,是长安城,往西走,便是去玉门关的官道。”说着,她觉察到了解忧滚落脸颊的泪水,心疼无比地为她擦了擦眼泪,“傻解忧,别哭,你看着这些山水应该自豪才是。”
  解忧忍了忍泪水,“自豪?”
  冯嫽点点头,“大汉因你与乌孙盟好数十载,也算是借乌孙之势稳住了匈奴数十载,长安的太平,是你的牺牲换来的,该哭的不是你,你应该自豪的大笑才是。”
  “可是我确实想家了……”解忧忍不住心头涌动的酸涩之感,“我只想再看看我汉家的山水,哪怕只是一眼。”
  冯嫽将解忧搂入了怀中,在她额上印上了一个温暖的吻,“会有那么一天的,你信我。”
  “嗯。”解忧抱紧了冯嫽的腰肢,埋首在她怀中,她深深嗅着她的淡淡体香,只觉得一阵热意在心头升起,她柔柔地在冯嫽耳畔唤了一声,“嫽……”
  冯嫽心头一酥,怔怔地看着解忧,“怎么了?”
  “我好像……更想你……”解忧轻轻咬了冯嫽的耳垂一口,“想你身上的山水……”
  冯嫽含笑悄然拉开了自己的衣带,“但请小郡主品鉴……唔……”
  解忧猛烈地吸吻着她的唇舌,带着冯嫽倒在了床榻上,她笑吟吟地忽地睁开依旧清灵的双眸,“我记得我曾问你,草原上的母狼瞧见喜欢的母狼会如何,你可记得你是如何答我的?”
  冯嫽想了想,故意摇了摇头。
  解忧凑近了冯嫽的脸庞,“当真不记得了?”
  冯嫽狐狸似的一笑,“今夜你想咬哪里呢?”
  解忧的脸庞渐渐压下,只听她细声道了一句,“这里……”
  赤谷城,王庭,寝殿,温暖如昔,也缠绵如昔。
  解忧与冯嫽都知道,从今日开始,便是她与她相守的开始,哪怕回不了汉家,可只要还能醒来看见对方,她们就是彼此最好的山水。
  风雨过去,风雪过去,一年又一年,时光匆匆而逝,又是十多年过去。
  孩子们各自成家,也各自有了孩子,生老病死,却是谁也抗拒不了的宿命。
  元贵靡英年早逝,本想扶植鸱靡继位,没想到鸱靡也染病离开了人世,最后解忧与冯嫽只好扶植元贵靡的儿子星靡承袭大昆弥的王位。
  乌孙局势又开始有些动荡,可是不论是解忧还是冯嫽,她们已不想再去筹谋那些国事,只想把自己最后的路走完。
  风雪初霁,灯盏长明。
  冯嫽已是白发苍苍,她眯着苍老的眼睛,弓着腰在案上写着什么。
  同是白发老人的解忧走了过来,给冯嫽罩上了一件暖袍,心疼地道:“天寒,嫽,还是早些歇息吧。”
  冯嫽摇摇头,“容我把这奏表写完。”
  解忧眯起眼睛,往案上看了一眼,喃喃念道:“年老思故乡,愿得骸骨归汉地……”她念完之后,失落地摇摇头,“都那么多年了,陛下若是允我回去,前些年便答应了,何况现在乌孙局势有变,他更不会答应我回国之请。”
  冯嫽握住了她的手,“陛下也年迈了,或许今年会准了呢?”说着,她放下笔来,捧住解忧的双手,呵了好几口,“你怎的手指如此冰冷?”
  “人老了便是如此……”解忧紧了紧冯嫽的手,笑道,“可是我的嫽还是一样的温暖……”
  “傻话,我们两个都该暖暖的。”冯嫽说完,便扶住解忧来到了榻边,看着她睡了下去,不舍的摸了摸她的额头,“解忧,好生休养,我们两个再相守几年,好不好?”
  “好……”
  相视一笑,苍老的眸光中只剩下彼此的笑脸,一如年少时那样温暖。

  第七章.归汉

  冯嫽最后还是将奏表以解忧的名义递回了长安,没过多久,便得到了刘询的同意,下旨准许解忧归国。
  是年,冬,解忧带着两个年幼的孙儿踏上归汉之路。
  雪,还在簌簌落着,玉门关在冬夜里静谧无声。
  “停车。”解忧忽地在车厢中开了口,马车最终停在了玉门关关门前。
  冯嫽微微一笑,先她一步缓缓挪下了马车,对着一路护送的乌孙小兵道:“公主是想亲自走进去……你们不必担心。”
  “还是你懂我啊。”解忧对着冯嫽伸出手来,冯嫽挽住了她的手臂,看着解忧挪下了马车。
  “五十年了……我终是回来了……”解忧立在玉门关下,颤颤然迈出了第一步,终于踏入了汉家的天下。
  “末将参见公主殿下!”玉门关守将早就接到了朝廷敕令,命他好生接待归国的解忧公主,如今瞧见了乌孙的旗帜,当下快步从城楼上走了下来,对着解忧恭敬地一拜。
  “免礼。”解忧挥了挥手,“我只想走走……走走就好……嫽……”她转身看向了冯嫽,“你陪我走走。”
  “诺。”
  玉门关守将怔怔地看着两个白发苍苍的女人相互搀扶着走在飞雪之中,只觉得她们的背影有些许凄凉。
  五十年前,他还不曾是这里的守将,可他也听人说过,当年解忧公主从玉门关出去的时候,肌肤若雪,吹弹可破,一双眸子水灵灵的,笑起来甚是好看。
  可如今,那些西域风沙终究还是把当年的美人变成了鸡皮鹤发的老人。
  “这儿风雪大……”侍女快步走了过来,给解忧撑起了伞来,“公主可千万别受凉了。”
  解忧看了一眼身边的冯嫽,已是满眼泪花,“有嫽在,我怎会受凉?”
  冯嫽从侍女手中接过了纸伞,“没事,你们先去驿馆准备一下,这里留两个侍卫跟着就好。”
  “诺。”
  侍女听命退下,刚走到马车边,却瞧见两个活泼可爱的孙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蹦一跳地朝着解忧跑去。
  “小王子,你们要去哪里?”
  “祖母!祖母!我要跟着你!”
  “我也要跟着你!”
  冯嫽轻轻一笑,“没事,就让小王子们跟着,陪他们的祖母走上一段。”
  解忧慈爱地摸了摸两个孙儿的裘帽,“先说好,到了长安,可不能这样没规矩。”
  两个孙儿听话地点点头,有一个发现了解忧眼角的泪痕,嘟起小嘴道:“祖母,你怎么哭了?”
  “祖母是太高兴了。”说着,解忧又看向了冯嫽,“在地狱里走了一遭,我们还是回到人间了。”
  冯嫽会心一笑,伸手牵起一名小王子的手,对另外一个小王子道,“你可要拉好祖母啊。”
  “嗯!”
  “嫽,你可还记得彭城下雪的样子?”解忧看着飞雪有些出神,偶有几片飞雪飘入伞下,沾在了她的苍苍白发上。
  “别动……”冯嫽柔声一唤,轻轻地给她拂去了鬓间的雪花,“当年之事,我自然记得。”
  解忧转过脸来,眼中的冯嫽与脑海中年少时的冯嫽叠在了一起,她仿佛听见了冯嫽年少时那个温柔似水的声音——
  “小郡主,你瞧那边——”酒楼之上,两个穿着粉色曲裾深衣的少女趴在窗畔,其中的冯嫽激动地指向了天空,“落雪了!”
  “好美!”解忧又惊又喜,“想不到今年彭城的雪来得这样早!”
  冯嫽悄然伸手覆在了她微凉的手背上,她定定瞧着解忧天真无邪的侧脸,竟有些出神,情不自禁地抿嘴一笑。
  “嫽……姐姐……”解忧觉察到了冯嫽的灼灼目光,那是她第一次觉得心跳得厉害,她羞涩地低下了头来,却发现她的掌心是那般温暖,不禁莞尔,“你的手好暖。”
  冯嫽浅浅一笑,双手握住了她手,凑到了脸前,暖暖地呵了几口气,温柔无比地给她搓了搓手,“莫要着凉了。”
  “有嫽姐姐在,我怎会着凉?”解忧反握住冯嫽的手,学着冯嫽的样子,给她也搓了搓手,仰头看向冯嫽,“这样,嫽姐姐也不会冷了!”
  冯嫽没有说话,只是笑然将解忧的一举一动都悄悄刻在了心头,心底悄悄地响起一句话,“解忧,有你在的地方,我又怎会觉得冷?”
  风雪渐渐大了起来,几片雪花飘上了解忧的鬓间。
  “别动。”冯嫽轻唤了一声,伸手帮解忧拂去了鬓间的雪花,笑道,“不知道以后你我都白发苍苍了,还能不能像这般携手看雪?”
  解忧认真想了想,点头道:“一定可以的!”
  “我信你……”
  当年冯嫽的一句“我信你”,如今变成了解忧心头的另外一句——“嫽,我信你,这个世间我只相信你一个人!”
  风雪依旧,人也依旧,唯一变的只有岁月。
  这一刻,解忧暖暖地笑了,冯嫽也暖暖的笑了,她们在袖底牢牢扣紧彼此的手,一起望向前路。
  白头到老,她与她,终究是相守到了这一日。
  只希望老天再多给她们些时光,让她们在故乡,走完她们人生的最后岁月。
  因为解忧与冯嫽年事已高,所以这一路马车都走得极慢,一个月后,终于到达了长安。刘询感念解忧为国和亲乌孙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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