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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雪-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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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
  一支冷箭突然来袭,不偏不倚,射中了冯嫽所在的马儿,那马儿惊嘶一声,突然前蹄一扬,若不是冯嫽先抓牢了缰绳,只怕此刻就要被掀下马儿来。
  “嫽——!”
  解忧的凄呼声尚在风中,马儿已疯狂地载着冯嫽朝着山谷深处驰去——
  “解……解……”
  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冯嫽匆匆回头,落入眼底的只有解忧那一双绝望的眸子,深深撩得她的心阵阵作痛。
  要活着!
  要活着!
  一定要活着!
  冯嫽咬牙撑住,努力让身子保持住平衡,莫要被马儿甩下马来,否则身上那两支尚未来得及取出的箭矢定会在跌落的瞬间,穿入身体更深处。
  “等我回来……活着等我回来……”
  风声之中,解忧只能依稀听见冯嫽传来的微弱声音,她慌乱地揪紧翁归靡的手,“救嫽,昆弥,求求你,求求你!”
  “速速追上马儿,把冯娘子给救回来!”翁归靡心疼地看着怀中的解忧,想要伸手去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却被解忧死死抓住。
  “只要你救她回来,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
  翁归靡点了点头,却不敢去答解忧的话。
  “踏踏!踏踏!踏踏!……”
  一骑快马驰过翁归靡身侧,莫烆一骑当先,疯狂地催动马儿,朝着冯嫽追去。
  “莫……”
  翁归靡根本来不及喊住莫烆,此时此刻的莫烆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狼,不管那山谷之中还有什么埋伏,他心头只有一个念想,便是将那个汉家傻女人给好好带回来,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莫将军!”
  “驾!”
  莫烆害怕身上的甲衣太沉,让马儿跑得太慢,怒吼一声之后,双足勾紧马镫,竟在马背上把甲衣给扯落下来,丢朝一边,催动马儿跑得更快。
  当视线之中的冯嫽越来越近,莫烆忍不住大喊道:“冯嫽,你给老子撑住,若是撑不住,老子一辈子都看不起你!”
  “呵……咳咳……”一阵浓浓的腥味儿涌到了喉间,冯嫽忍住要说的话,拼命扯住缰绳,只觉得眼前的一切渐渐开始模糊起来。
  “莫将军,前面断崖下是沼海!快勒马!”
  “就算是火海,老子也陪你闯一次!”莫烆说完,已催马来到冯嫽身侧,凛凛一笑的瞬间,猛蹬马镫,扑向了冯嫽——

  第十章.仇心

  日暮时分,解忧又一次让侍女把送来的晚膳端下,她立在赤谷城头,远远望着今日遇袭的那个山谷谷口,抬手捂在心口,默默祈祷冯嫽可以安然归来。
  翁归靡看得心疼,亲手给解忧罩上了一袭大氅,“解忧,莫要把身子给熬坏了。”
  “若是她回不来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解忧喃喃开口,泪光盈盈,心头已有了一个同归同去的念想。
  “你……”翁归靡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低头想了片刻,突然调转身子,朝着城头下走去,不忘吩咐一句,“看好右夫人。”
  “诺。”
  当天色渐深,山谷谷口已经模糊一片,解忧只听见身后响起了一个冰凉的声音。
  “你们都下去。”左夫人用乌孙话屏退了城头上的守卫,缓缓走到解忧身边,冷冷一笑,用不流利的汉话道,“冯嫽是回不来了。”
  解忧怒然回头,“你说什么?”
  放眼乌孙,谁想她与冯嫽死,除了眼前这个来自匈奴的左夫人之外,还会有谁?
  左夫人冷笑着又说了一遍,“她回不来了。”
  解忧握紧拳头,往左夫人面前逼近了一步,“是你,今日的埋伏是你布下的!”
  左夫人气定神闲地笑道:“是我又如何?箭矢上喂了毒,山谷尽头是沼海,也有剧毒,她回不来的。”
  “你……”解忧终于忍不住揪住了左夫人的前襟,悲怒涌上心头,激得一颗心宛若刀割,“我要你给嫽偿命!”
  “你杀得了我么?”左夫人笑然反问,用力格开了解忧的手,整了整衣裳,“又或者说,昆弥敢让你动我么?你身后是对你不闻不问的大汉,而我身后是铁骑数万的匈奴,你觉得昆弥会护着谁?”
  说着,左夫人走到城头边,探头看了一眼下方,“啧啧,从这里跳下去刚刚好,刘解忧,你觉得如何?”
  “等我回来……活着等我回来……”
  解忧心头响起冯嫽给她说的这句话,她默不作声地死死咬住下唇,让自己快些冷静下来。
  左夫人没有等到解忧的答话,倒觉得有些惊讶,“怎的,不敢跳?”
  解忧突然抬起一双泪眸来,死死盯着左夫人,“本宫为何要跳?”说完,解忧逼近了左夫人一步,“即便是要跳,也该是你跳!你今日害嫽之仇,总有一日本宫定要你十倍还来!”
  “哟!原先我还以为汉家女子皆是节烈之人,心爱的女人死了,不都喜欢殉情么?”左夫人的话音之中带着满满的嘲讽,“啧啧,本宫好像说错了什么,你也是女人,怎会对女人有心爱之情,呵呵。”
  解忧倒是忽地笑了起来,“左夫人,本宫倒觉得你比我可怜。”
  “……”
  “嫽会回来的,本宫信她会回来!”解忧笃定地点头,一字一句地道,“她从不食言!”
  “疯子……”
  解忧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笑道:“痴狂二字,你又怎会明白?”
  “刘解忧,你日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左夫人冷冷警告了一句,错步走到解忧身后,想要快些离开这儿。
  “左夫人!”解忧突然唤了她一声,“你以为本宫还是七年前那个刘解忧么?”
  左夫人觉得一抹寒意泛上心头,她心底突然出现了一丝悔意来,并不是后悔设局杀冯嫽,而是后悔答应翁归靡来做这个恶人。
  “你懂得伤本宫在乎之人,就以为本宫不懂得伤你在乎之人?”
  左夫人听见解忧这句话,身子不由得一颤,如今她最在乎的就是她的孩儿泥靡,这是未来乌孙的昆弥——只要泥靡能登上昆弥之位,那她这些年的牺牲与筹谋,就真的得到了最大的回报。
  “这七年并非本宫不会讨欢君心,本宫只是不屑去讨欢,可是你一再逼本宫,左夫人,日后的路究竟是谁不好走,你我二人拭目以待!”
  又一阵寒意翻上心头,翁归靡对刘解忧的感情,左夫人岂会不知道,若是刘解忧真的开始争宠,一旦自己失去了盛宠,那想要保护泥靡就更难了。
  思来想去,左夫人只有一条保护自己的路,她突然转过头来,正色道:“刘解忧,你以为今日这局,只由本宫一人……”
  “解忧!”翁归靡突然打断了左夫人的说话,他快步走到解忧身边,道,“莫烆回来了!”
  “嫽……嫽!”解忧连忙抓住翁归靡的双臂,激动地道,“嫽是不是也回来了?”
  翁归靡沉默不语,挥手示意左夫人退下,“你先退下。”
  “昆弥可别忘记了你我之间也是有约定的!”左夫人故意走近翁归靡,附耳说了一声,又刻意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极其暧昧地道了一句,“今夜妾身会等昆弥。”
  “知道了。”翁归靡冷冷回了一句,抓住了解忧的手,快步朝着城头下走去。
  “末将拜见昆弥!”莫烆对着翁归靡一拜。
  “莫将军,嫽呢?她难道没跟你一起回来?”解忧将立在城门下的人左右看了好几次,也暗暗数了好几遍,偏偏就是没有冯嫽的身影,“她……她在哪里?”
  莫烆欲言又止,想了想,低头道:“回右夫人,冯娘子今日被惊马带下断崖,坠入沼海,至今……下落不明……”
  “为何不继续找?!”解忧忍不住厉喝了一声。
  莫烆摇头道:“沼海有瘴毒,夜间更浓,我们若无准备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不去……我去!”解忧悲嘶一声,刚欲离开,却被翁归靡给狠狠扯入了怀中,“你放开我!”
  翁归靡怒声道:“冯嫽不过是一名侍女,你现在可是堂堂乌孙右夫人,岂可为了一个小小侍女,失了你该有的身份?!”说完,翁归靡扫了一眼身前的众人,“这些将士皆是孤的同袍兄弟,怎可为了一个小小侍女去犯险?即便是要救人,也要等明日!”
  “等到明日,只怕嫽已经……”
  “长生天不收的人,谁也拿不走她的命!”翁归靡怒然说完,再看向解忧之时,声音又柔了下去,“孤保证,即便是把沼海给翻过来,也会把冯嫽给带回来。”
  解忧定定看着翁归靡,忽然问了一句,“在大汉,从未有人敢在长安埋伏伤人,毕竟是天子脚下。可是为何,为何在乌孙,在这赤谷城外,竟会有这等狂逆之徒出现?”
  翁归靡一时语塞,解忧想问的话,正是莫烆想问的话。
  莫烆对着解忧一拜,道:“请右夫人相信末将,末将明日继续搜寻沼海,必定会将冯娘子安然带回来。”
  “你的话,本宫相信。”解忧重重点头。
  “来人,带右夫人回宫!”翁归靡只觉得心虚,害怕再说下去,自己将无话以对。
  解忧知道,今日进了这赤谷城,是出不去了,她默然听令,走过翁归靡身侧的时候,侧脸饶有深意地看了翁归靡一眼,忽地停下了脚步,冷冷道:“嫽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关于草原上的两头狼。她说,其中一头狼被一个猎人打死了,可是另外一头狼并没有殉情,她努力活着,并且伺机去报复那个猎人……”
  “今日之事,确实与孤无关,不论你信或不信!”翁归靡不等解忧说话,便解释了一句。
  解忧看翁归靡的双眸突然凉了下去,她暗暗握紧了拳头,不再多看翁归靡,反倒是无声地扭头看向通往乌孙后宫的路,迈出了第一步。
  冰凉的泪水滑落脸颊,解忧嘴角忽地浮起一丝诡异的冷笑来,心头响起一个声音——
  “大汉欺我是罪臣之后,所以强命我和亲乌孙!左夫人欺我汉家无力,所以对她无能为力!翁归靡仗着自己是乌孙昆弥,以为可以左右我于股掌之间!”
  “她们都忘记了,我已不是当初那个刘解忧了。嫽,我与你早已是夏都草原上的两匹狼,他们以为用生死可以分开你我,呵,他们都错了!我知道,只要你还有一口气,你都会回到我身边来,我也要你知道,我活下来,只为了让这些伤你、害你之人付出代价!”
  解忧忽然停下了脚步,仰头望着天上那弯孤寂的残月,抹去了眼角涌出了泪水,咬牙道:“嫽,莫要走太快,等我几日……”
  “昆弥,末将今日在沼海吸入太多瘴气,觉得身子不适,想静养数年。”莫烆等解忧走出了视线,终于忍不住冷冷开口。
  翁归靡颇为惊愕地看着莫烆,“为何?”
  “因为昆弥已不是当初我认识的昆弥,你我兄弟之情……”莫烆绝望地摇了摇头,“就此只剩下君臣之义,”说着,莫烆将佩刀取下,双手奉还翁归靡,“莫烆告退!”
  “莫烆!”
  翁归靡看着莫烆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知道,今日这场刺杀,局中人心头其实都有数,能在赤谷城外下手,左夫人再大胆,也不会不顾念乌孙的法制,除非,有人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自这日开始,翁归靡除了偶尔能听见莫烆带着家将继续在沼海寻人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关于冯嫽的消息传来。

  第一章.生离

  赤谷城,右大将府邸,后门。
  莫烆吩咐家将守在后面的几条后巷口,小心地将马车上的昏迷女子抱了下来,快步走入将军府,不忘焦急地问了一句,“巴鲁鲁可请来了?”
  “回将军,巴鲁鲁已在内堂等着将军了。”
  “很好!”
  莫烆听到这句话,算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一刻之后,巴鲁鲁终于舒了一口气,回头看向莫烆,“命呢,是救回来了,只是……”
  莫烆心头一紧,问道:“只是什么?”
  巴鲁鲁叹声道:“冯娘子需要静养数月,因毒物受损的经脉才能恢复如初,可是,”巴鲁鲁有些心疼地看着她,“你听听,汉家女人就是重义,到这个时候,她挂着的还是她的主子,只怕她一醒来,定是如上次一般,拼了命的要去王庭,继续伺候右夫人。”
  莫烆坐在冯嫽榻边,听着冯嫽喃喃呓语,那一声声,皆是凄楚。
  “解忧……别怕……”
  “等我……等我回来……”
  “你这个傻女人事事为了你家公主着想,可曾想过你自己一分?”莫烆伸手轻轻抚过她略显苍白的面颊,心里疼惜得厉害,蓦地,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对着巴鲁鲁道,“你那里可有什么吃了乖乖休息的药?”
  巴鲁鲁恍然道:“有!”
  “我要这个傻女人乖乖养伤,最好是一直这样睡上一段时日。”莫烆淡淡说完,又叹了一声,“至于她在意的右夫人,到了昆弥身边,定出不了什么大事。”
  巴鲁鲁笑问道:“莫将军如此在意冯娘子,为何不向右夫人要了她?”
  莫烆轻笑摇头,低头看向冯嫽之时,却变得严肃无比,“她就像是汉家百年才出一只的母狼,骄傲又美丽,我若是用强权逼她屈服,无疑会折了她的骄傲与美丽,我要一只死气沉沉的母狼作甚?”
  “何况,我就是喜欢她的倔强,她的难以掌控,这样的女人若是一心爱一个人,定是死心塌地,好像火焰一样滚烫,”说着,莫烆侧脸看向了巴鲁鲁,“我喜欢这样的滋味,也想一辈子就抱着这样一个女人到老。”
  巴鲁鲁会心一笑,“精诚所至,莫将军可要努力了。”
  “我相信有一日她会愿意嫁我,我要她心甘情愿地嫁我。”莫烆笃定地点头,爱怜地拂了拂冯嫽鬓间略显凌乱的发丝,双目灼灼,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夜阑人静,赤谷城王庭。
  翁归靡坐在王座上已经沉默了许久,回想今日解忧对她说的那些话,心里只觉得痛得厉害。
  “昆弥,夜深了,该回去歇息了。”侍婢小声劝慰道。
  翁归靡只是摇头,他不得不承认,虽然除掉冯嫽是釜底抽薪的上策,可是此事而也会成为他与解忧之间永远也解不开的心结。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这一战,也是他输了。
  可是翁归靡一想到自己竟然输给了一个女人,燃起的怒火就灼得一颗心火辣辣的痛,他气急败坏地冲着侍婢怒吼一声,“孤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小小侍女来管?滚!”
  “诺!”侍婢吓得跪地猛地叩了一下头,快步退了出去。
  当王庭大殿只剩下翁归靡一人,他又觉得四周静得可怕,他沉沉一叹,脑海中又浮现起解忧的笑脸来。
  “刘解忧,你何时才能懂孤的心啊?”
  翁归靡难受得紧,忽地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快步朝着后宫解忧的住所走去。
  解忧早已歇下,偌大的殿中独留了一盏明灯,苍白的光晕落在枕上,就好像是撒上了一片细细的雪。
  手指轻轻抚着枕头,解忧好不习惯没有嫽在身旁的日子,幽幽问道:“嫽,你究竟在哪里?快些回来好不好,我不习惯,我一点也不习惯……”泪水悄悄滑落,沁入枕芯,更是凉人。
  若是往昔,这个时候定有冯嫽温柔地握住她的手,轻轻呵气,将她的双手暖得红红的,含笑在她额上落上一吻,柔声道一句,“解忧,该歇息啦。”
  “嫽……”
  恍惚之间,模糊的视线之中仿佛出现了冯嫽的容颜,解忧伸手去抚,指尖所触,却是一场空。
  “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的,你答应过我,我们要一起青史留名,用青史做婚书的。”解忧埋头枕上,酸涩无比地凄声说完,就只剩下一夜低低的呜咽。
  寝宫之外,翁归靡脸色铁青,原本要推开殿门的手僵在了原处。
  “昆弥可是要进去,容婢子去通传一声。”汉家来的侍女连忙行礼一拜。
  翁归靡咬牙冷笑一声,“不必了!”
  看着翁归靡悻悻然走远,侍女只觉得心里后怕得紧,她是从来没见过翁归靡生过如此大的气。
  “青史做婚书,刘解忧,不论青史如何写,你已是我乌孙的右夫人,跟你齐名青史的只能是我翁归靡!”
  心中的愤怒难以自抑,翁归靡说完这句话后,狠狠一拳击在了一旁的廊柱上。
  “昆弥,您这是……”路过的侍婢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检视翁归靡的手,却见上面青紫一片,似是要迸出血来。
  “传孤旨意,赤谷城上下三日之内,张灯结彩,孤要以汉家之礼,再娶右夫人刘解忧!”
  “诺。”
  第二日,当昆弥指令传到解忧耳中,解忧只是凉凉的一笑,默默地坐在了铜镜前,冷声道:“来人,伺候本宫梳妆。”
  “诺。”侍女走近解忧,低声问道,“公主今日想梳哪种髻?”
  “飞凰。”解忧淡淡说了一句,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双目无神,宛若死水,“一会儿去把本宫的嫁衣拿来。”
  “诺。”
  一刻之后,解忧再穿起当年来乌孙时的嫁衣,却再也看不见当初那个怯生生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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