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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EBE不晓得该说些什么，笑得好尴尬，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还肩负逗笑ELLA的丑角任务？　

　　唉！算了，能者多劳啰！　

　　

　　HEBE站在二楼楼梯口，竖直双耳听着楼下丽莎与客人的交谈。她明知道不应该，却又忍不住想偷听。　

　　今天是假日，中午来了一对衣着光鲜华丽的母女，听说是某个连锁饭店的总裁夫人和小姐，妈妈是美人，女儿更是标准的模特儿身材加脸蛋，胸前伟大，一双大眼睛更是会放电。她若是男人，肯定也会被那有着亮金发色的小美女给勾了魂。　

　　如果HEBE没猜错，丽莎今天早上千叮万嘱要ELLA打完高尔夫便早点回来，大概就是为了替她安排这场相亲吧！　

　　她在阶梯上坐下，手肘拄着膝，托着下巴，搞不懂自己的心情为什么会如此低落？　

　　ELLA相亲，她应该感到庆幸才是，只要她忙着谈恋爱，就没有心情整她，说不定还会嫌她碍眼而自动解约，到时她不就恢复自由了？　

　　“唉……”心里想的明明是很快乐的事，她却还是垂头丧气，一点也打不起精神。　

　　她一定是个被虐狂，不然怎会舍不得离开这儿，心甘情愿和ELLA那个专制的霸王相处？　

　　“HEBE！”　

　　丽莎的叫唤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起身拉拉衣服，连忙下楼。　

　　“什么事？”她微笑地向那对母女点头招呼，再问坐在轮椅上的丽莎。　

　　“HEBE，麻烦你帮客人再倒杯果汁好吗？”　
　
　
　
　　丽莎脸上有着歉意，毕竟HEBE的工作是看护而不是女佣，但是，管家安妮出去办事，莉莉又临时请病假，行动不便的她也只能叫HEBE代劳了。　

　　“好。”HEBE甜笑地答应，她根本没想那么多，反正在自家开的餐馆里，她也常帮忙点菜、端盘子，招呼客人她可拿手了。　

　　“顺便帮我打电话催一下ELLA。”丽莎再小声补上一句。　

　　HEBE比了个OK的手势，便走进厨房倒果汁，还顺便切了盘水果送进客厅，然后才拿起无线电话到厨房里拨号。　

　　“喂，你现在在哪里？快回来了吗？”HEBE的问话半点不啰嗦。　

　　电话那端的ELLA却传来一阵轻笑声。　

　　“怎么，半天不见就那么想我吗？你该不会已经洗好操在等我了吧？”　

　　“等你个大头鬼啦！”HEBE绯红了脸，她不用看也想象得出她那得意洋洋的嘴脸。“是丽莎要我催你回来。”　

　　“干吗？”　

　　“有客人在等你，人家已经等了你好久了，你还不打算回来吗？”　

　　“其实，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大概再一分钟就到了。”她问：“你知道客人是谁吗？如果是我不想见的人，趁现在溜还来得及。”　

　　“不知道，反正你快回来就是了。”HEBE主动切掉电话。明知道相亲一事与ELLA无关，偏偏她就是没来由地生她的气。　

　　“怎么样？”一见她拿着电话回客厅，丽莎便急着问。　

　　“她说她快到家了。”　

　　像是在印证HEBE的说法，话刚说完，众人便听见车子驶近的声音。　

　　HEBE自动自发地跑去开门，哪晓得ELLA下车一见她，便贼笑地展开双臂朝她走来，吓得她立刻退回屋内，躲到丽莎的轮椅后，免得她真的当众抱住她。　

　　“ELLA，过来。”丽莎一见到孙子便笑容满面，急着介绍客人给她认识。“这位是苏珊阿姨，上回你们在慈善晚会上见过的。这位是佩姬，苏珊的小女儿，刚从纽约大学法学院毕业……”　

　　没听完，HEBE便溜上楼了。　

　　故意忽视心头那股微酸的滋味，她回房一边听音乐一边看书，刻意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结果才撑了十分钟，她就看不下去了！二十分钟后，她忍不住耳朵痒，又开门溜到楼梯口打算偷听。　

　　“ELLA！”　

　　刚走到楼梯口，她就听见丽莎有些不悦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过大的嗓音让她判断客人应该已经离开了。　

　　“奶奶，我跟你说过几十次了，叫你别再替我介绍女朋友，你怎么就是说不听呢？”ELLA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　

　　“多认识一些女孩子有什么不好？再说，佩姬哪里不好了？你干吗不答应她提出的邀约，还跟人家说你这半年内都没空，把气氛闹僵——”　

　　“我说的是实话，我要女人自己会找，你就别再多事了！”　

　　“ELLA——”　

　　“就这样了，下次再安排这种事，我连招呼都不会打，到时场面难堪可别怪我——”　

　　“你说够了没有？”HEBE突然现身，怒斥ELLA一声。　

　　陈家祖孙两人愕然的看着出现在楼梯口的她，全被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可以用这种口气跟你奶奶说话？！”真是路见不平，气死闲人，“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孝道啊？亏你还有四分之一的中国人血统——”　

　　“笨蛋！”ELLA皱眉骂了她一句，便往后院的方向走。　

　　HEBE可不服气了，双眉一挑，立刻要追过去。　

　　“HEBE！”丽莎叫住她，“随她去吧！我无所谓。”　

　　“怎么可以无所谓！你就是太宠她，才让她这么目无尊长！我非得叫她跟你道歉不可！”　

　　她说完便义愤填膺地追了上去，留下因为她的“训话”傻愣在当场的丽莎。　

　　　

　　“陈ELLA，你给我站住！”　

　　HEBE喊归喊，ELLA还是我行我素的继续往泳池的方向走。　

　　她不多加考虑便脱掉脚下的拖鞋，瞄准她的后脑勺扔过去。　

　　“田HEBE！”一声暴吼响起，ELLA怎么也没料到她竟然又偷袭她！　

　　“怎样？”她两手叉腰，一脸存心气死她的得意笑容。　
　
　
　
　　“你这女人有暴力倾向啊！干吗老是用鞋子砸人！”　

　　“因为你欠打！”她走到她面前，理直气壮的指着她鼻子骂，“这只是小意思，你那么不孝，小心会遭天打雷劈！”　

　　“无聊！”她翻了一下白眼，“你再敢拿鞋子扔我，我马上抱你上我的床。”　

　　看她又往前走，HEBE本来想脱下另一只拖鞋朝她砸去，一听她这么说，马上很没骨气地把拖鞋放下。　

　　“你不觉得你刚刚跟丽莎说的话太过分了吗？”她跟着地来到泳池畔，不死心的继续说教，“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奶奶，你跟别人说话口气差也就算了，但是跟长辈——喂！你干吗脱衣服？”　

　　一见她转过身对着她脱衣，HEBE立刻往后连退五步，做好随时落跑的准备。　

　　“我要游泳。”她边说边脱，“我习惯随意装游泳，要一起来吗？”　

　　“你想都别想！”HEBE可不知道她会在水里干些什么。　　

　　“是你自己硬要跟来看的吧？我可没强迫你，你尽管走开，没人会拦你。”　

　　“扑通”一声，HEBE听见她跳下水的声音，明知她故意要逼走她，她就偏不走，才不让她称心如意咧！　

　　“我不会走的，除非你答应去向丽莎道歉！”她大声说道，却没听见ELLA回答，她干脆一咬牙，转身大嚷，“我叫你道歉，你听见了没有？”　　

　　“你喊这么大声，聋子才听不见。”她游回池畔，黑眼冷觑着她。“为什么坚持要我道歉？”　

　　“因为你刚刚说话口气那么冲，一定伤到丽莎的心了。”她蹲在池畔，认真地说：“奶奶关心你事是天经地义的，她想介绍好女孩给你认识也是为了你好，你有话可以好好说，干吗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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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在乎吗？”　

　　ELLA的问话让她微愣。“在乎什么？”　

　　“你不在乎我跟别的女人交往吗？”ELLA深邃的黑眸深不可测，“告诉我，你真的无所谓吗？”　

　　HEBE两颊浮上红晕，慌张地垂首逃避她的眼神试探。　

　　“那是你的事，不关我的——啊！”一阵水花四溅，她毫无预警的被拖下泳池，才开口惊呼一声，便让她以唇封了口。　

　　一想到随时会有人走近而瞧见这一幕，HEBE羞得直挣扎，但ELLA两只手像铁钳一样牢牢地箍住她，狠狠地吻得她几乎快无法呼吸，渐渐夺走她所有抗拒的力气，原本想扳开她强壮双臂的两只小手也无力地攀上她的肩。　

　　ELLA一手搂着她的纤腰，一手插入她柔亮的秀发中，捧住她的头，让她更贴向自己，恣意地吮尝她那芳香红唇，感受她的玲珑娇躯逐渐瘫软在她怀中。　

　　“真的不在乎，干吗躲在楼上偷听我跟奶奶说话？”她在她的唇畔轻语。　

　　HEBE脸红了脸，“我才没——”　

　　她再度以唇堵住她的话，不想听她的言不由衷。　

　　就在HEBE被吻得熏熏然时，她终于将唇移开，双手一使力，便将她抱坐上池畔，然后自己也跟着离开泳池。　

　　“别感冒了，笨女人！”　

　　她将一旁凉椅上的干净毛巾丢给HEBE，性格地甩甩头，捡起地上的衣服便往屋里走去。　

　　“喂！”HEBE叫住她。　

　　她停步回头，露出魅惑的笑容。“怎么，要我继续刚刚的事吗？”　

　　HEBE红着脸瞪她一眼，“你还没答应我跟丽莎道歉。”　

　　她潇洒地拨拨额前的几绺发丝，“你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固执。”　

　　“是你的错就该道歉！”她十分坚持。　

　　“是吗？”她露出饶富兴味的笑容！　“那为什么当年你留了假电话骗我，我却不记得你有向我道过歉？”　

　　她抿抿唇，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她。　

　　“或许我刚刚的口气真的差了点，我会去向奶奶道歉。”她说完便转身离开。　

　　“对不起！”HEBE在她讶异转身的同时又说：“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你是不是也该为你刚刚强吻我的事跟我赔不是呢？”　

　　她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强吻？你方才的表情可是很享受喔！”　

　　“我……我哪有！我——”　

　　不理会她满脸通红的跺脚抗议，ELLA就这么湿淋淋地由后门进屋。　

　　“原来如此呀……”　

　　一直躲在暗处目睹一切经过的丽莎，看着HEBE又羞又气的忙着拧干衣服的狼狈模样，唇角不禁泛起一抹诡谲笑意，悄悄推着轮椅离开　　
　
　

　第七章　

　送丽莎搭上飞往英国的飞机后，HEBE坐上车，在司机载她回陈家的路上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丽莎说想去探视远嫁英国的女儿，这很正常，问题是她为什么坚持不要她这个看护同行？　

　　这也就算了！既然丽莎不在，HEBE也不好留在陈家白领薪水，可当她提议这段日子不支薪休假回家时，不只ELLA不准，连丽莎也说不，还一本正经的交代她要好好照顾ELLA。　

　　“ELLA壮得跟头牛似的，根本不需要别人照顾吧？”她喃喃自语，反正隔了块玻璃，司机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些什么。　

　　“丽莎这趟去要半个多月……”她斜靠在车椅上思索着，“这段时间我要做什么呢？丽莎已经说了，不准我跟安妮和莉莉争打扫的工作，难不成真的要我成天在家里晃来晃去吗？”　

　　还没想出答案，她就已经回到陈家了。　

　　她正要回房，却被ELLA叫住，“HEBE！”　

　　“你回来啦！”因为ELLA有急事要办，才没亲自送丽莎上机。　

　　她走过来，手上拿着一个珍珠白的方盒，上头还用浅紫缎带绑了朵小花。　

　　“立刻换上，再化个妆，我在楼下等你。”　

　　她呆呆地接过她递来的方盒，“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你在楼下等我干吗！”　

　　“我待会儿要去参加酒会，你跟我一起去。”　

　　她嘟起小嘴，“我不要，我宁愿在家睡觉。”　

　　“是吗？”她不愠不火地凝视着她说，“可以啊！我也宁愿在家‘陪’你睡觉。”　

　　“我们还是去酒会好了。”　

　　HEBE说完，马上闪进房内，却止不住脸红心跳。　

　　“要死了！干吗每次都说那种话挑逗我？！”她一连做了几次深呼吸！脸上的红晕才消退了些。　

　　她差点忘了，丽莎一离开，家里就没大人，万一ELLA想乘机戏弄她，那她可惨了。　

　　“她该不会是想把我载到荒郊野外，让我自生自灭吧？”　

　　她在床沿坐下，拆开礼盒一看，里头是一件白底精绣的晚装，以及装了一套粉红色珍珠耳环和项链的首饰盒，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香奈儿晚宴包，看得她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该换装。　

　　“好合身喔！”　

　　换上衣服、化好妆，HEBE从嵌着彩贝的豪华立镜中看见自己的窈窕丰采，她不得不承认ELLA很会挑衣服，这套就像是为她量身订做的一样，合身得不得了。　

　　“我没去选中国小姐实在太可惜了。”她不免自夸一番，不过，她可没忘记ELLA还在楼下等，她拿起晚宴包要开门出去，却差点被正要举手敲门的ELLA给敲中。　

　　“呼……还好我闪得快，要不然——”HEBE被她目不转睛的盯视盯得浑身不自在，“你在看什么？有哪里不对吗？”　

　　“是有点不对，我似乎不该让你打扮得这么漂亮……”她伸手轻拨了一下她垂肩长发，警告道：　“待会儿不准你对其她男人抛媚眼，更不准你和任何男人单独聊天，也不许要签名，否则——”　

　　她忍不住插嘴，　“我干吗跟陌生男人要签名！你当我是花痴呀！这种事不用你交代，我也不会做！”　

　　她浅笑说：“是你自己说的，到时你可别忘记。”　

　　“我说不会就不会，快走吧，再拖下去，万一迟到了可别怪我；”　

　　　
　　　
一到会场，HEBE就后悔自己刚刚说得太笃定了。　

　　“你现在一定巴不得手上有本签名簿，脖子上再挂着台相机吧？”ELLA憋着笑，看HEBE眨巴着双眼、一脸兴奋与无奈交错的好笑神情，还很没同情心地再揶揄她几句，当然免不了招来一顿白眼。　

　　HEBE到达现场才知道这是某个导演庆祝五十岁生日的酒会，现场星光闪闪，让她几乎忘了眨眼，随便她往哪个方向望去都是歌手、演员、模特儿，再瞧见她最喜欢的偶像就在距离她不远处和别人聊天，她兴奋得一颗心几乎要蹦出胸口。　

　　“ELLA，我去一下洗手间。”她才跨出一步，右手腕就被她牢牢扣住。　

　　“少来！”她早看透了她的心思。“你想借尿遁去找纸笔，躲过我的视线去找你的偶像要签名吧？”　
　
　“我像是那种人吗？”　

　　她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才回答，“像。”　

　　HEBE一脸挫败，“签个名又不会死人……”　

　　“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我陈ELLA的女伴，可不是偷混进来的小影迷，你看看这儿有任何人向她们要签名吗？”　

　　她仔细观察，的确没有。“ELLA，为什么你会来这里？你跟寿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有邀请函？”　

　　“我是她下一部片的出资老板之一。”她向穿梭在会场中的服务生拿了两杯红酒，递一杯给她。“先陪我去向寿星说声‘生日快乐’，我就带你去跟你的偶像说说话、握握手。”　

　　“好，那我们快走吧！”这回她主动挽着她的手臂，脸上堆满笑，方才的臭脸早已消失无踪。　

　　反应迟钝的她完全不明白ELLA的用心，就是因为确定她最喜欢的偶像会赴约，一向不喜欢参加应酬的ELLA才专程带她前来，想给她一个惊喜。　

　　可是……　

　　瞧见一看到偶像就兴奋得将她忘在一边的HEBE，ELLA开始怀疑要教这个迟钝到不行的女人明白她对她的用心，不知得等到哪一天啰！　

　　☆☆☆☆☆　

　　“好喝，再给我一杯……”　

　　一路抱着HEBE进屋、上楼，ELLA看着在自己怀里醉得不省人事还猛要酒喝的她，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　

　　也不晓得她是看到太多明星太开心了，还是迷糊到把鸡尾酒当成果汁，刚刚在酒会上她不过被一些女明星包围住，聊了一会儿影片选角的问题，再重回她身边时，她已蹲在角落，成了个小醉鬼。　

　　换成是别的女人如此失态，肯定只会招致她的厌恶，惟独HEBE例外，她蹲在角落楚楚可怜的模样，在她眼中就像个无助的孩子般惹人怜爱，令她心疼不已。　

　　抱着她进房，ELLA将她放在床上，没一分钟就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下，却花了三分钟还搞不定她的睡衣。　

　　“这是什么鬼睡衣，竟然要扣八颗扣子……”嘴里虽嘟囔着，她还是捺着性子替她穿上睡衣，还拿了化妆台上的卸妆棉帮她卸掉脸上的彩妆，还她一张素净脸蛋。　

　　“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才会拿你没辙！”　

　　摸着她细致滑嫩的脸蛋，她情不自禁地俯身在她唇上轻印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