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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尼拔三部曲-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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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员请注意!是他的房子在着火。密切注意。他可能出来逃窜。局长,在这里设道路障,要是你同意的话。”
一股浓烟和一柱火花向田地的东南方向倾下来,就在他们头顶上空。
“这边,”副官说,“从这个沙石路的路口拐进去。”
他们看到了这个女人,她在身后火光的映衬下变成了剪影似的黑影。他们看到她,因为她听到车的声响后冲他们扬起了手臂。大火冲向高空,四散开来,燃烧的房梁和窗棂在夜空中慢慢地形成高高的光弧,燃烧着的面包车已经被火掀倒翻转在侧面,燃烧的树突然爆出橘红色的图格模样,然后迅速地暗下去了。
女人倒在马路上,脸朝着地。克劳福德,格雷厄姆,和一些副官忙下了车,向她跑过去,这时火势已经在地面上蔓延了,一些火苗经过她,也擦过他们的武器。
克劳福德从副官手里接过莱芭,扶着她,帮她掸掉头发上的火花。
他搂着她的肩膀,脸贴近她的脸,她的脸被火烤得通红。“弗朗西斯·多拉德,”他说,他轻轻摇晃着她,“弗朗西斯·多拉德,他在哪里?”
“他在那里面。”她说着,举起她沾了血迹的手指向火光,手慢慢落了下去。“他死在那里了。”
“你知道他死了?”克劳福德看着她茫然的眼睛。
“我刚才和他在一起。”
“请你告诉我。”
“他朝自己的脸开了枪。我的手摸到过枪击以后的脸。他放火烧了房子。他自己开枪自杀了。我亲手摸到过。他倒在地板上了。我亲手摸到过,我能坐下来吗?”
“好的好的。”克劳福德说,他把她扶进警车的一个后排座位里,双手拢着她,让她在自己的下巴颏下哭泣。
格雷厄姆站在马路上,看着熊熊的烈火,直到他的脸红了,眼酸了。
身边的风把烟扬起来,飘过了天上的月亮。
50
01
早晨的风又暖和又湿润。风吹来几抹云,飘过多拉德的房子原先所在的地方,那里现在只剩烧得黑黑的烟囱。残存的烟随着风飘落到田地里。
几滴雨点打在黑糊糊的炭上,变成碎碎的灰和蒸汽。
一辆救火车停在路边,警灯还在旋转。
S。F。安奈沃斯,联邦调查局爆破科的科长,和格雷厄姆站在房子废墟的上风方向,从一个暖瓶里倒出咖啡。
安奈沃斯眯缝着眼睛,一个当地的消防队长拿着耙子走进废墟里。
“感谢上帝那里面到现在还是比他能承受的温度热得多。”他抿着嘴说。他一直小心地和当地警察保持友好关系。而对格雷厄姆,他是想什么就说什么。“我得蹬进去了,他妈的。等那些特种兵部队的副官们和特警们吃完小煎饼来胡扯的时候,这地方马上就得变成他妈的的火鸡饲养场了。他们马上就要过来帮忙了。”
在安奈沃斯的情有独钟的爆破现场抢修车从华盛顿运过来之前,他只能用从飞机上带下来的工具武装自己。他从一辆警车的后备厢里取出并套上一只海军用的防水行李袋,打开诺美内衣、石棉靴以及上下连身的工作服。
“火势起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威尔?”
“一股非常强烈的火光慢慢熄灭了,然后在底部看起来更暗。很多东西飞腾起来了——窗户框、屋顶的碎片,还有大块的燃烧着的东西四散横飞,落到田地里。有一股震波,随后带着风。风吹过又有余烬被吹燃了。可是看起来大火似乎是被冲击波吹灭的。”
“爆炸的时候火势还很猛烈?”
“是的,火把房顶都烧着了,从楼上的窗户出来,蔓延到楼下。树都着了。”
安奈沃斯叫两名当地消防员拿着水管站在边上,让另一个消防员穿上石棉衣拿着绞盘在他身旁站着,以防有什么东西落到他身上。他进去一次只能待几分钟,一共去了八趟。
他这么费力抢救出来的只有一块开裂的金属板,可是他对自己的战果挺高兴。
脸红红的,而且满脸是汗,他脱掉石棉外罩坐在救火车的踏步板上,肩膀上披着一件消防员的雨衣。
他把金属板放在地上,掸去上面的一层灰烬。
“炸药,”他告诉格雷厄姆。“你看,看到这金属上面的蕨类植物样的花纹了吗?这像是装在一个行李箱或者小型提箱里的。没准就是这样,装在小型提箱里的炸药。可是它不是在地下室里被引爆。看上去像在地上一层。你看到那棵被削平了的树了吗?是被大理石的桌面打掉的。火势横向蔓延。炸药被装在什么东西里边,所以没有在着火的最初就爆炸。”
“看到尸体残骸了吗?”
“不会有很多的,不过总会有些东西的。我们得做好多筛选的事情了。会找到他的,我会用一个小袋子把他寄给你的。”
02
一针镇静剂总算在接近黎明的时候让莱芭·麦克兰在德泊尔医院的病房里入睡了。她让女警官就坐在她床边。上午她好几次醒来时,都去摸警官的手,看她是否在床边。
当她想要早饭的时候,格雷厄姆端了进去。
怎么跟她说呢?有的时候越是以陌生人的身份与他们交流越容易。可是对莱芭·麦克兰来说,这行不通。
格雷厄姆告诉了她他是谁。
“你认识他吗?”她问身边的女警察。
格雷厄姆把身份证明递给了替官。她并不需要证明。
“我知道他是联邦调查局的探员,麦克兰小姐。”
最后,她告诉了他全部的经过,所有她和弗朗西斯·多拉德在一起的经历。她的嗓子很疼,她在讲话过程中多次需要吸冰水。
他问了她一些很让人难堪的问题,有些问题引得她把刚吃掉的早餐吐了出来。不过她没有回避,回答了他所有的问题。女警官端着盆进来接她的呕吐物时,她摆手示意他出去。
等他重新进病房的时候他看到她的脸很苍白,被擦得很光洁。
他问了她最后的几个问题,然后合上了笔记本。
“我不会再让你重新回顾这段记忆了,”他说,“不过我愿意再过来看你。只是问候一下你并且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
“你怎么能够让自己不来呢——我是一个‘多有魅力’的人啊。”
他第一次看到她流泪,然后意识到真正让她伤心的是她吸引了多拉德的事实。
“你可以让我单独待一会儿吗,警官?”他对女警官说。然后他握住了莱芭的手。
“听我说,多拉德有很多问题,可是你是非常正常的。你说他对你很和善而且有思想深度,我相信这一点,这是你从他身上挖掘出来的。在最后关头,他不能杀死你,也不能看着你死。做相关分析的专家说他也许在试图停止自己的病态行动。为什么?因为你帮助了他,而这也许挽救了几条生命。你没有吸引变态的人,你把一个有怪癖的人重新恢复正常了。你什么问题也没有,孩子,要是你硬让自己相信你不正常了,你就是白痴。过一两天我会再来看你的。我整天都被迫要和警察们打交道,我需要放松——我说,该把你那边的头发整整了。”
她摇摇头,冲着门的方向向他摆摆手。也许她做了个露齿的笑。他不能肯定。
03
格雷厄姆在圣路易斯联邦调查局办事处给莫莉打了个电话。威利的祖父接了电话。
“是威尔·格雷厄姆,玛妈,”他说,“你好,格雷厄姆先生。”威利的祖父母总叫他“格雷厄姆先生”。
“玛妈说他杀死了他自己。她正在看电视剧的时候出来了新闻报道。真是幸运,省了你们好些事去抓他,也省得我们这些纳税人再为这个东西而贡献钞票。他真的是白人吗?”
“是的,先生,是黄头发。有点像斯堪的纳维亚人。”
威利的祖父母就是斯堪的纳维亚人。
“我可以找莫莉说话吗?”
“你现在就回佛罗里达吗?”
“很快就会的。莫莉在吗?”
“玛妈,他想和莫莉通话。她在卫生间,格雷厄姆先生。我的孙子又开始吃早饭了。他刚刚出去骑马回来,这儿的天气很好。你应该来这里看看这个小家伙吃饭。我敢打赌他长了十磅。好了,莫莉来了。”
“你好。”
“你好,大腕。”
“这么说是好消息了?”
“看起来像。”
“我当时正在花园里。玛妈出来告诉我她看见电视报道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天深夜。”
“为什么不告诉我?”
“玛妈可能已经睡着了。”
“没有,她那时候正看约翰·卡森呢。你肯定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高兴你不用亲自去抓他呀。”
“我可能还得在里这多待一段时间。”
“四五天?”
“我还不能确定,也许不会那么长。我想见你,亲爱的。”
“我也想见你。等你把所有必须处理的事情都干完。”
“今天是星期三,到星期五我应该——”
“威尔,下礼拜玛妈把威利所有的叔叔和姑姑都从西雅图请到这里来,她——”
“他妈的玛妈。到底为什么叫玛妈啊?”
“威利小的时候他说不好——”
“和我一起回家。”
“威尔,我已经等你等了那么久。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威利,而且再等几天就要——”
“你自己过来嘛。让威利留在那边,你的前夫的母亲下礼拜可以把他委托给一个航班带过来。咱们这么着吧——我们在新奥尔良转机。那里有一班飞机叫——”
“我不想这样。我在这找到工作了——只是零打工——就在镇上的一个小店里,我走之前得提前告诉人家。”
“发生什么事了,莫莉?”
“没事。什么事也没有……我只是觉得很伤感,威尔。你知道我在威利的爸爸去世以后来过这儿。”她总是说“威利的爸爸”而不是他的姓名,好像“威利的爸爸”是个办公室的名字。“而且当时我们曾经在一起度过那段艰难的日子——我重新找回了我自己,我恢复了平静。现在我又重新找回我自己了,我——”
“可是有一点小小的不同,我还没死呢。”
“别这样。”
“哪样?你让我别哪样?”
“你瞧你发火了。”
格雷厄姆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
“喂。”
“我没火儿,莫莉。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这边弄完了就给你打电话。”
“你可以来这里嘛。”
“我不那么认为。”
“为什么不呢?有足够多的房间。玛妈可以——”
“莫莉,他们不喜欢我,你知道为什么。每一次他们看到我,我都让他们想起过去。”
“这样不公平也不对。”
格雷厄姆已经很累了。
“好吧,他们脑袋里进屎了,让我恶心——这条理由行吗畔“不许那么说。”
“他们想要的是他们的孙子。也许他们也喜欢你,如果他们仔细想想的话,他们会的。可是他们是因为想要孙子才也把你一同留下的。他们不想要我,我也可以不介意。可是我需要你。去佛罗里达。威利也乐意,在他玩累了他的小马驹以后。”
“你睡一会儿觉以后就会感觉好些的。”
“我怀疑。这样吧,等我这边定了再给你打电话。”
“好吧。”她把电话挂了。
“鸟屎,”格雷厄姆说,“鸟屎。”
克劳福德把头探进来。“我听见你说‘鸟屎’了吗?”
“我说了。”
“好了,振作点。安奈沃斯从前线打来电话,他说咱们应该去看看。他和地方警察搞僵了。”
51
格雷厄姆和克劳福德到达多拉德的房屋废墟的时候,安奈沃斯正在小心翼翼地往一个涂料罐里倒一些灰烬。
他满身都是炭黑,而且在耳朵下面有个很大的大疤。爆破科的联邦调查员杰诺威茨正在地窖里干活。
一名瘦高个子已经在私用车道边上的一辆破车旁边等得不耐烦了。他在克劳福德和格雷厄姆走过院子的时候从他们俩中间插过来。
“你是克劳福德吗?”
“我是。”
“我是罗伯特·L。多尼,这里的验尸官,这是我的身份证明。”他向他们出示了他的卡片,上面写着:“投罗伯特·L。多尼一票吧。”
克劳福德等待着。
“你们的人已经搞到了一些应该转给我的材料。他让我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了。”
“真的很抱歉,给您带来了不便,多尼先生。他在执行我的指示呢。你在你的车里等我一会儿,我这就把事情搞定。”
多尼跟在他们的后面。
克劳福德转过身。“很抱歉,多尼先生。你回到你车里去吧。”爆破科科长安奈沃斯咧嘴笑着,他的牙齿在他炭黑似的脸上显得很白。他整个上午都在筛选灰烬。
“作为部门主管我很高兴——”
“来为你做手淫服务。我们知道你要说什么。”杰诺威茨从黑黢黢的地下室里爬上来。
“你这个老兵给我住嘴。去,把有价值的东西拿过来。”他扔给杰诺威茨一串车钥匙。
杰诺威茨从一辆联邦调查局大轿车的后备厢里拿出一个长长的硬纸盒。一枝霰弹猎枪,大部分已经被火烧掉,枪膛被大火烧得变形了,用金属丝缠着放在了硬纸盒的底部。一个小盒子里装着烧黑了的自动手枪。
“手枪倒还好好的,”安奈沃斯说,“射击科可能还能鉴别出来。快点啊,杰诺威茨,把家伙拿过去。”
安奈沃斯从他那里接过来三个冷冻间用的塑料袋。“前面的和中间的给格雷厄姆。”有一会他的脸上的幽默消失了。这是个猎人的宗教仪式,好像在格雷厄姆的前额上歃血盟誓一样。
“这可是个真正的高水平的游戏,亲爱的。”安奈沃斯把袋子放在格雷厄姆的手上。
一个袋子里盛着五英寸长的烧焦了的股骨和一个圆球状的髋骨。另一块是腕骨。第三个是假牙。
牙托已经发黑而且断裂了,只剩了一半,可是这剩下的一半带着那个毋庸置疑的横向木钉牙。
格雷厄姆知道他应该做些表示。他说:“谢谢。太感谢了。”他的脑袋略微地晃了晃,继而彻底地放松了。
“……博物馆的陈列品,”安奈沃斯说,“我们必须把这些东西交给那家伙,是吗?”
“对。不过让圣路易斯的验尸办公室来接手还是有些好处的,他们过来可以让外人觉得更专业。我们迟早会拿到这些的。”
克劳福德和其他人簇拥着验尸官来到他的车前。
格雷厄姆一个人停留在房子前,听着风吹着房子的烟囱的声音。他希望布隆身体好些以后能来这里看看,也许他会的。
格雷厄姆想了解多拉德。他想知道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是什么培养出了巨龙。不过不是现在。他目前已经受够了。
一只反舌鸟飞到烟囱顶上叫着。
格雷厄姆吹口哨回应了它。他知道,他要回家了。
52
当格雷厄姆觉出飞机的巨大的拉升力让他飞离圣路易斯时,他笑了。飞机迎着阳光向东南方向飞去。终于要回家了。
莫莉和威利会在家里等他。
“咱们别再纠缠到底谁为什么而难过吧。我到玛若森去接你,亲爱的。”她在电话里说。
他希望能及时地记住这些天来那少数的几段快乐的时光——当你看到人们在专心致志地用他们的专业技能工作时的那种满意的感觉。格雷厄姆觉得一个人可以随处找到这种满意的感觉,如果他对注视的事情了解得足够多的话。
如果他向劳埃德·博曼和贝弗莉·凯蒂表达谢意的话,那就显得太自以为是了。所以他只在电话里向他们说,又和他们合作了一回他感到很高兴。
还有件事有点困扰他:当克劳福德放下芝加哥的电话转身告诉他“是盖茨威”的那一刹那,他的神秘的感受。
很有可能那是他平生身体中迸发出来的最疯狂最强烈的喜悦。想到他平生最快乐的时刻是在那样一个地方产生的,的确有些让人不安,那个令人窒息的陪审团办公室,而且还是在芝加哥。甚至在克劳福德查出来是盖茨威之前,他在冥冥之中就知道是它了。
他没有告诉劳埃德·博曼当时他的感受。不用说,他已经明白了。
“你知道吗,当毕达哥拉斯的定理证明成功的时候,他送给了缪斯一百头公牛。”博曼说。“没有什么比这种时刻更甜美的了,是不是?别回答我——如果你不去谈论它的话,这感受会保留得更圆满。”
越是离家和莫莉近的时候格雷厄姆就越等不及。在迈阿密他不得不在停机坪上去登机。飞机的名字叫露拉姨妈,是飞往玛若森的一架老式的DC…3型客机。
他喜欢DC…3。他今天喜欢所有的东西。
这架露拉姨妈是在格雷厄姆五岁的时候制造的,它的双翼上总是带着从发动机上甩出来的油。他对这架飞机有着无比的信任。他转机的时候跑向它,仿佛它是停在热带丛林里的一片空旷地上专门来解救他似的。
伊丝拉摩德岛的灯光随着岛屿在机翼下的展现越来越靠近。格雷厄姆还能看到在大西洋一侧的白浪。几分钟以后他们就要降临玛若森了。
他感觉好像自己第一次来到玛若森。那时他就是坐的露拉姨妈这架飞机。后来在岛上他经常在黄昏时候来到玛若森的停机坪,去看它慢慢地,稳稳地降落:舱门打开,轮子中飞转出火花,所有的乘客在它明亮的灯光里安全着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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