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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鱼年:公主不为妾-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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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承禄点了头,坦诚道:“是。”
  魏华年又问道:“所以,这次出征,是用数十万将士们的性命,给你登上帝位铺路的,对么?”
  魏承禄道:“是。”
  魏华年笑了笑,此时的她,已经绕到了魏承禄的身后,她一记手刀劈下,魏承禄躲闪不及,晕倒在地。
  魏华年褪去了魏承禄的外袍,然后穿在了自己身上,伪装成魏承禄的样子出了营帐。
  她一路低着头往外走,再加上此时正是深夜,巡逻的士兵不疑有他,任由魏华年往外走,因着魏承禄身份的缘故,他们并不敢阻拦。
  魏华年避开士兵,随着脑海中的记忆,往北尧山外走去。


第152章 '一五二'
  '一五二'
  次日一大早,耶律珠亲自来到了客栈里,来接周锦鱼进契丹王宫去。
  周锦鱼随着耶律珠来到王宫,见到了那位传说中雄才大略的契丹王。
  契丹王耶律祟高坐王位,睥睨着下面站着的周锦鱼。
  周锦鱼也只是站在原地,并不惧怕,而是直直的看着他。
  耶律祟笑着问耶律珠:“珠儿,这位就是你跟本王说的,那个你看中的年轻人?”
  耶律珠笑道:“是的,父王,我就喜欢他了,求您一定要把我嫁给他。”
  契丹王眯了眯眼,看向耶律珠的目光中尽是宠爱,然而当他再看向周锦鱼的时候,却已经尽是冷意。
  耶律祟冷哼一声:“可是珠儿,你难道不知道,你找了个什么样的男人么?”
  耶律珠道:“父王,原来您已经知道了,一定是四王兄跟您说的,他家中已经有了妻室,可是父王,就算他家中有了妻室又如何,您答应过珠儿的,只要珠儿喜欢,无论什么样的男人您都会让珠儿嫁给他。”
  耶律祟冷冷的盯着周锦鱼道:“可是珠儿你知道么,这个人他家中不止已经有了妻室,而且他的妻子,是大晋的长公主。”
  周锦鱼一怔,竟然这么快就曝露了么。
  耶律祟笑看着周锦鱼:“是这样么,驸马。”
  耶律祟此时看周锦鱼的眼神,宛若看一个他丝毫不放在眼中的人,也是,如今周锦鱼就算身份曝露,如今她身在契丹王宫,便是被识破了身份又如何?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
  周锦鱼想到这里,也不再隐瞒,而是看向契丹王,行了个礼道:“大晋长公主驸马,周锦鱼,拜见契丹王。”
  耶律祟冷哼一声,不作回应。
  耶律祟反而惊诧的看着周锦鱼,她呆愣的道:“你,你竟然是晋朝派来的细作?”
  周锦鱼笑了笑,对耶律珠道:“公主殿下,对不起,之前骗了你。”
  耶律珠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契丹王道:“既然你承认了自己是细作,那什么下场,你应当知道吧?”
  周锦鱼点了点头,只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契丹王对她这股从容不怕惊了一瞬,随即想明白过来:“你不会以为,你放出去的那些消息,会传回晋军那里吧?”
  周锦鱼一愣,抬头看向契丹王,契丹王冷冷一笑,挥了挥手:“呈上来。”
  随即,两名宫人把两只已然死掉的信鸽递了上去,只见那两只信鸽已然被羽箭射杀,身上尽是血迹。
  契丹王笑看着周锦鱼,一副高高在上的胜利者姿态:“从你进入契丹王城的那一刻起,你便已经活在了本王的掌控之下,所以,你想要传消息回去,怕是不能了。”
  周锦鱼沉默不语。
  契丹王道:“你既然是大晋派来的细作,那本王便留不得你了,来人,把此人给本王带下去,就地斩了!”
  此话一出,便有两名士兵走进大殿来,要把周锦鱼带走。
  耶律珠看了眼周锦鱼,许是心下不忍,求情道:“父王,他便是晋朝驸马又如何,父王我喜欢他,求您不要杀他。”
  “胡闹!”契丹王大怒:“珠儿,你如此任性,在此等事上还由着你的性子胡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耶律珠哭道:“父王,求您不要杀他,求您了。”
  契丹王立刻吩咐左右:“来人,把公主带回寝宫休息。”
  耶律珠被带走之后,契丹王再也没有半丝耐心,再次挥手:“把这个晋朝的驸马爷带下去,杀了。”
  “是!”士兵恭敬的道。
  两名士兵带着人欲走……
  “慢着。”
  此时,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原本的局势。
  周锦鱼看向说话的那人,只见从殿外走进来一个白衣少年,那少年一袭布衣,眉清目秀,看起来仿佛是一个俊秀的书生模样。
  契丹王一见来人,神色有些不悦:“周相,你来做什么?”
  来人向契丹王行了礼,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大王,此人不能杀。”
  契丹王问道:“周相,本王接到密报,此人乃是那晋朝的驸马,此番来我契丹是打探消息而来,如何杀不得?”
  白衣少年笑了笑,指着周锦鱼道:“大王,此人不是什么晋朝的驸马,而是我的人。”
  契丹王一愣,看了看周锦鱼,又看了眼白衣少年:“周相你说什么?你说他是你的人?”
  白衣少年点了头:“他是我的一个部下,之前在魏坚身边安插的眼线,此番前来契丹是要与我会合,大王若是不信……”
  此时周锦鱼忽然反应过来,这个白衣少年,应该就是安不淮口中所说的那个主子,只是令她意外的是,他们口中的那位主子,竟然是契丹的丞相。
  然而,紧接着,周锦鱼就听白衣少年道:“大王若是不信,那便杀了吧,也没什么打紧的。”
  周锦鱼:“……”
  契丹王却是冷冷的看了周锦鱼半晌,终于挥了手道:“既然此人是周相的人,那本王便留他一命,只是,韩禀信传来的消息说,此人乃是他刻意送给本王的见面礼,如今你二人各执一词,本王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信谁,便暂且不杀他。”
  周锦鱼听到了韩禀信的名字,忽然便想明白了。
  这个老匹夫,果然是私通突厥,意图叛国。
  如今许是知道了天顺帝派她前来的意图,便想借契丹王的手来杀她。
  契丹王吩咐道:“打入天牢。”
  就在前一刻,周锦鱼还在计划着若是契丹王真的要杀她,她该如何脱身。
  没成想半路杀出来一个白衣少年,并且还主动帮她解了围。
  白衣少年向契丹王笑道:“多谢大王。”
  白衣少年向她走了过来,在她腰间摸索了半晌,果真便拿出了漕帮的令牌。
  周锦鱼此时若是再想不明白,那她就真的该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一念至此,周锦鱼立刻向那白衣少年道:“您就是安不淮安大哥口中的那位主子吧,卑职周锦鱼,是向南天向大哥的人,如今乃是漕帮暂任帮主。”
  她说着,眼中竟然有些热泪流出来:“主子,我可见到您了,我可算是见到亲人了。”
  白衣少年把她腰间的令牌放回去,轻飘飘的低声道:“你暂且先在天牢里待上几日,等战事结束了,我便请大王放你出来。”
  周锦鱼哭啼啼的抱着白衣少年的胳膊,拼命的点头道:“好的主子!我相信您,我就您一个亲人了,您一定早点来救我。”
  白衣少年显然对她的触碰有些不习惯,他怔了怔,收回了自己的胳膊。
  周锦鱼并未多想,直接跟着士兵出了大殿。
  周锦鱼便被关进了契丹天牢,天牢阴暗潮湿,不见天日。
  不过好在周锦鱼所在的是单独的一个牢房,周围也没有其他犯人的打扰。
  韩禀信勾结契丹的事情着实让她头疼,韩禀信身为一军主帅,若是连主帅都勾结敌军,那么不用想,此战必败。
  为今之计,只有她迅速的离开这里,再做打算。
  牢中无日月,尽是一片漆黑,周锦鱼半梦半醒之间,忽然觉得身前有人。
  她一个翻身从草堆上站起来,果然看到身前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人顿了顿,忽然说:“是我,我来放你走。”
  周锦鱼一怔,忽然反应过来,正是那契丹的五公主耶律珠。
  耶律珠的出现让她有些惊讶:“公主,您这是……”
  耶律珠走上前来,手中拿着一把钥匙,把她手上的锁链解了,说道:“趁着外面的人都被我迷晕了,你快点走吧。”
  周锦鱼点了头,道了句:“多谢了。”
  她说完,转身欲走。
  可就算在牢中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她依旧能感觉的出来,耶律珠正看着她。
  周锦鱼顿了顿,回过头来问道:“你为何要放了我?”
  耶律珠默了半晌,忽然说道:“我喜欢你,你信么?”
  周锦鱼怔了会儿,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可是我们才只见过几次面。”
  耶律珠笑出声来:“是啊,所以我是骗你的,你走吧。”
  周锦鱼也笑了笑,说道:“谢谢你,公主,如果将来还有见面的机会,我会报答你的。”
  耶律珠佯装怒道:“你走不走啊,磨磨唧唧的,当心我改主意。”
  周锦鱼一点头,立刻转身出了牢房。
  耶律珠见她走远了,这才冷冷的道:“我说我喜欢你,是真的,所以,我才不会放你走。”
  她说完,走出了天牢,手下人立刻上前来:“公主。”
  耶律珠道:“去跟父王说,晋朝的驸马逃走了,让父王派兵找人。”
  手下人有些不解:“可是公主,您不是刚放了他么?”
  耶律珠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我放了他,是想让他承我的情,念着我的好,再把他抓回来,他定然会乖乖就范。”
  “公主英明!小人这就去向大王禀报。”
  耶律珠伸了个懒腰,对着周锦鱼离去的方向看了眼,此时已经没有那人的身影了。
  耶律珠笑着自言自语道:“我说了,我喜欢你的,不管你信不信,你总要娶我的。”
  庆鱼年:'二'
  周锦鱼刚逃出去没多远,便察觉到了城中忽然有大队的士兵来回搜捕。
  周锦鱼换上了契丹人的衣裳,打算出城。
  来到都城的城门,此时已经全面戒严,城墙上挂着她的画像,周锦鱼一时之间找不到易容的工具,只能在脸上抹了些灰。
  她来到城门,守城的士兵对着她的脸看了又看,刚要放人。
  忽然——
  “你,站住!”
  身后有人喊道。
  周锦鱼还没越过城门,便顿住了脚步,慢慢的转过身来。
  一名士兵走了过来,看着她,用契丹语问道:“为何出城?”
  周锦鱼回道:“我要去找我家妹子,我家妹子跟野男人跑了,父亲生气,让我把她抓回来。”
  士兵手中拿着她的画像,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又看了眼手中的画像,说道:“你见过这个人么?”
  周锦鱼看了画像几眼,摇头说道:“没有见过。”
  士兵忽然说道:“我怎么觉得,你长得就很像这个人呢?”
  周锦鱼刚要说话,忽然听着城门外有人喊道:“相公,你快一些,怎么还没出来?”
  这声音,她在熟悉不过了。
  周锦鱼立刻回头,果然就看到了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姑娘,那姑娘此时正穿着契丹女人的衣裳,佩戴着契丹妇人的发饰,说着一口流利的契丹话。
  周锦鱼立刻说道:“再等一下,兵大哥在问话。”
  那士兵此时已然打消了疑虑,挥了挥手说道:“快走吧。”
  周锦鱼道了声谢,立刻出了城门。
  魏华年立刻迎上来,很是亲昵的抱着她的胳膊,沉声道:“不要回头,往前走。”
  周锦鱼应了声,顺势揽上了她的腰身,仿若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等走到没人的地方,周锦鱼这才端起了魏华年的手,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着她:“公主,你怎么来了?”
  魏华年只是看她一眼,沉声道:“本宫若是不来,你便成了别的女人的夫君了。”
  周锦鱼:“……呃。”
  这话,她怎么听出了一些酸味儿来呢?
  可她怎么就因为魏华年这话,忽然好开心呢。
  周锦鱼笑道:“公主,你是不希望我和别的女人成亲的,对么?你心里,是在乎我的,是么?”
  魏华年嗔她一眼:“不是。”
  周锦鱼拉长了声音:“哦,不是啊,那公主为何冒着风险,前来找我呢?”
  魏华年顿了顿,忽然看着她问道:“周锦鱼,你曾经对本宫说的那句,要和本宫一生一世的话,作不作数?”
  周锦鱼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严肃的道:“自然作数。”
  魏华年魏华年把手从她手上拿开,只是看着她道:“你既然要同本宫一生一世,那本宫,便应了你的一生一世。”
  魏华年仿若誓言般的话语,让周锦鱼心下一悸,她看着魏华年,再次抓住了她的手:“公主,我……”
  魏华年挑眉:“嗯?”
  周锦鱼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跟你说,出大事了,韩禀信同契丹王有勾结,此次两军交战早就是他们商量好的,咱们必输无疑。”
  见魏华年依旧神色不变,周锦鱼反应过来:“公主,你全都知道了?”
  魏华年轻轻点了头,说道:“昨日夜里契丹主帅耶律罩率兵突袭北尧山,晋军打败,已然是败了。”
  周锦鱼一怔:“已然败了?全军覆没?”
  魏华年摇头:“不是,但伤亡惨重,而冯伯杨所押运的粮草久久不到,被契丹截断了道路,若是这么拖下去……”
  周锦鱼惊道:“若是如此,那便离着全军覆没不远了。”
  魏华年点了头。
  周锦鱼皱眉:“为今之计,回京城搬救兵已经来不及了,军营是回不去了,韩禀信大军一定还在等着咱们,如今咱们已经无路可走。”
  魏华年默了会儿,忽然说道:“其实,也不是无路可走。”
  周锦鱼抬起头来,看着魏华年道:“你的意思是,突厥?”
  魏华年眼中看向周锦鱼的目光多了丝欣赏的神色,点了头。
  魏华年又道:“只是突厥一向胆小,偏安一隅,谁都不肯得罪,咱们若是前去求援,他们怕是不肯来。”
  周锦鱼顿了顿,忽然说道:“先去试试吧,说不定能遇到熟人呢。”
  魏华年一怔,忽然笑着扯了扯嘴角,点了头:“嗯。”
  北尧山军营。
  长孙盛怒气冲冲的来到中军大帐,一进了大帐,便对韩禀信怒声质问道:“韩禀信!如今我们刚遭到契丹突袭,你便把军中的大夫全都砍了,你想做什么!”
  韩禀信一派的气定神闲:“哦是长孙将军,长孙将军,你急什么,本帅砍的又不是你?”
  长孙盛怒道:“韩禀信你知不知道,如今我们的将士们死的死,伤的伤,你随便找个理由便把大夫杀了,是想看着他们死吗!”
  韩禀信笑道:“本帅又岂会做出此等事来,只是你也看到了,那些庸医治病治了大半天,伤亡的将士们依旧动也不能动,你说,他们该不该杀?”
  长孙盛怒极反笑:“我明白了,韩禀信,你就是想看着他们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大皇子之前对我多番试探,难道不也是得了你的授意?”
  韩禀信神色不变,笑着道:“长孙将军,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大皇子不是你的外甥么,他如何会得了我的授意?”
  长孙盛怒骂一声:“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韩禀信笑了笑,眼中忽然笑意散去,冷若冰山:“你长孙盛便是忠臣良将了?你以为你在岭南的这些年,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么?你意图同那姓郑的合谋,可那姓郑的但凡是有点骨气,就不会把他的独女郑霓裳送到京城为质。”
  长孙盛愣住了。
  韩禀信继续道:“你见此计不成,便去寻找北周玉玺,想借助兴周会的力量来造反,可漕帮也被陛下给一夜之间灭了,而北周的那位,目前身在契丹,是契丹的丞相,本帅这样跟你说,你明白了么?”
  长孙盛忽然震惊的看着韩禀信:“什么!你是说,北周的皇子,如今是契丹的丞相?”
  “你以为呢?”韩禀信冷笑:“长孙盛,你所想的路子全都断了,这才肯回到京城,甘愿给陛下当马前卒,前来作战,你以为这些,我都不知道么?”
  长孙盛沉默了。
  韩禀信冷哼一声:“所以,别在这里跟我装什么大忠臣,你长孙盛,其实骨子里就是个懦弱的小人,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窝囊废,你在这里跟本帅叫嚣,还不如回去,把脑袋洗干净了,想想怎么死吧。”
  长孙盛内心的所有骄傲都因为韩禀信这番话,被完全击溃,他原本就是跟着天顺帝魏坚一起打天下的旧臣之一。
  但几乎古往今来,所有的帝王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狡兔死,走狗烹。
  可既然狡兔死,走狗烹,为何韩禀信还活的好好的?这些年来,他被贬岭南,眼睁睁的看着韩禀信步步高升。
  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他若是倒了霉,心里不是想着我为何而倒霉,而是想着,为什么同我一起共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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