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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了一个比较空闲的日子，韩飞絮带着经纪人和助理一同上了路。
　　中途韩飞絮睡着了，仲圆圆小声问梁杼，“你觉不觉得韩飞絮最近情绪不太对。”
　　“没有啊。”
　　仲圆圆瞪大眼睛，“怎么没有，她拍戏的时候更认真了，平时也不怎么刷微博了，最最恐怖的，她居然开始看纪录片了！”
　　“……什么纪录片。”
　　“好像是跟心理学有关的，”仲圆圆也没看清，只能说个大概，“她不会是因为韩伊人那事，受刺激了吧？”
　　仲圆圆觉得她情绪不太对，是因为她没有以前那么懒、那么跳脱，梁杼对这样的情况适应良好，是因为韩飞絮过去就是这个样子，一拍戏就变得很认真，也不怎么玩游戏、刷微博，最多的娱乐活动就是看看别人拍的经典电影。
　　梁杼突然愣了一下，她回过头，看向正在后座上睡得七倒八歪的韩飞絮，看了一会儿，她又转回头，仲圆圆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梁杼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韩飞絮有点接近没失忆前的她了。”
　　仲圆圆笑了，“那不是挺好的吗，说不定哪天记忆就恢复了；就算没恢复，人也是在逐步成长的，早晚有一天，她还是会回到之前的状态上来。”
　　梁杼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到了地方，韩飞絮直奔象山影视城的春秋战国城，听说她已经到了，独孤越华给她发了一个地址，让她先过去，等一会儿，他这边完事了，他再去跟她接头。
　　说的好像他们要去走私一样=　=
　　等了大约一个半小时，独孤越华才过来，一进来，他就说道：“让你久等了，没办法，他们没我就拍不好，平心而论啊，黄刃是个好导演，人家还是95后，天赋异禀。可他也太不懂事了，就是个新兵蛋子！要不是看在他爹和我关系不错的份上，我才不来当这个监制！”
　　韩飞絮连忙站起来，客气的说道：“没事没事，我等您是应该的，您这边坐。”
　　刚才独孤越华的态度还很亲和，他都已经弯腰准备坐下了，听到韩飞絮的话，他皱眉抬头，“你怎么了？”
　　韩飞絮简直要崩溃。
　　她又说错什么了，为什么每个人一上来都要问她怎么了，她不就是客套了两句吗，这也能暴露？！


第63章　
　　其实自从韩飞絮18岁拍完《繁花惊梦》，独孤越华就没再见过她；　后来也就是打过两个电话；　在网络和电视上看看有关对方的新闻。8年前，韩飞絮的性格还是很外向的那种；　所以独孤越华才觉得她不太对劲。
　　不过仔细一想，八年都过去了；　八年前她还是个孩子，现在已经是成熟的大人；　性格当然会发生变化。
　　独孤越华自己把自己给说服了；　倒省的韩飞絮再绞尽脑汁的给自己想办法解释。
　　吃过这顿饭，他就又要回到剧组去，没有说闲话的时间，独孤越华直接就告诉她；　“戚寒雪你当不了；　她太正派了；　你的长相就和她不符，女二号怎么样；　虽然排位上她是女二号；　但她的戏份比女主角还多；　而且表演难度更大。”
　　韩飞絮已经看过最后的剧本定稿了；　原本她看的那个版本，女二号结局和坏蛋同归于尽了；　现在这个版本；　女二号没死；　而是独自一人跑了，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会不会再做一些可怕的事情。
　　韩飞絮皱了皱眉，“女二号啊，导演，您看我现在的状态也能看出来，我需要一个能担纲女主角的电影。”
　　独孤越华在这一点上很坚定，“不行，你演不了戚寒雪。”
　　戚寒雪得过七年的自闭症，人如其名，冰冷、漠然、阴郁、瘦弱，韩飞絮跟这四个词哪一个都挨不上边，而且……她长得太性感了，假如让她穿上板正的警服，再拍成海报，说不定会被某些猥琐男认为成不可描述的片子。
　　韩飞絮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可电视剧演女二就算了，电影也演女二，她这不是自降身份吗？
　　韩飞絮没再说话，独孤越华盯着她的脸，越看越觉得让她演夏宁最好，韩飞絮的屏幕首秀就是他的电影，那时候韩飞絮还什么都不懂，几乎是被他和叶明心手把手教出来的，她的风格十分接近独孤越华的严苛审美。
　　现在的演员们很少有独孤越华能看得上眼的，要是现在去电影学院拉一个小女孩过来，重新培养，那花的时间也太长了，再说，他已经不是年轻时候的状态，他现在是中年老男人，没精力去教小孩。
　　独孤越华又劝了她几句，发现她就是一直纠结番位的问题，独孤越华思索片刻，试探道：“要是……我再拍一部双女主的戏呢？”
　　韩飞絮立刻抬头，独孤越华耸了耸肩，“排番位的时候，虽然可以立成双女主，但夏宁的番位还是第二。”
　　怕韩飞絮嫌弃，他又加了一句，“这部电影啊，我是打算拍成系列片的，结尾你也看了，就是一个开放式结局。下一部电影就围绕着夏宁的新生活展开，到时候夏宁就是女主角，欧美那边不是很流行反英雄么，我也想拍一部以反正面人物为主角的电影。当然，这个要看第一部　反响如何，不过我觉得，反响差不了，只要夏宁演好了，第二部就没问题了。”　
　　中国电影鲜少有拍成一系列的，除非电影剧本本身是个大IP，有很多潜在流量，像独孤越华这种还没拍就开始筹划第二部　电影的，实在是太少了，可见他对自己的眼光和技术很有信心。　
　　这样的话韩飞絮也挺高兴，独孤越华就是个活招牌，他拍的没有烂片，人们一看导演的名字是他，连电影简介都不看，就准备去买票了。能接连出演他的三部电影，人们肯定会认为她很有实力。
　　或者，认为她和独孤越华有一腿=　=
　　韩飞絮有点小激动，她忍不住笑起来，想到一个问题，她又垂下嘴角，连忙问道：“您找到演戚寒雪的演员了吗？定成双女主，对方会不会有意见啊？”
　　独孤越华笑了，“如果是你演另一个女主角，她就不会有意见。”
　　韩飞絮默默瞅着他的狐狸脸，“所以，是叶明心来演戚寒雪。”
　　独孤越华在半空里打了个响指，“不错，脑袋还是那么灵光！”
　　韩飞絮：“……”
　　“这个电影她投资的，编剧也是她找来的，就连故事核心都是她给的，主演不让她参加，那不就说不过去了嘛。”
　　等等。
　　韩飞絮愣了愣，“故事核心是叶明心提供的？”
　　独孤越华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青茬，“嗯，她跟编剧说的，咱编剧听完以后，加上自己的想象和润色，基本是看不出原先故事的样子了，叶明心看初稿的时候都愣了半天。哈哈哈哈，这就叫艺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韩飞絮好奇了，“那她一开始提供的故事核心是什么啊？”
　　“我哪知道，”独孤越华挠了挠头，“好像是她自己的个人经历，她没跟你说过？”
　　没有。
　　回去的路上，韩飞絮一直在看剧本，想从里面找出叶明心个人经历的部分，可这里面的人也太惨了，哪个都不像叶明心啊。
　　仲圆圆从后视镜看了看她，“在车上看剧本不好，容易晕车。”
　　韩飞絮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清仲圆圆说了什么，梁杼从包里拿出一把三折雨伞，把杆拉长，她回身一敲，正中韩飞絮脑门。
　　韩飞絮生气抬头，“干嘛！”
　　“别看了。真这么想知道，你去问叶明心不就行了，你俩都结婚多少年了，互相之间一点秘密都没有，你问她，她肯定就告诉你了。”
　　韩飞絮动了动屁股，又低下头，翻了一页剧本，她小声嘟囔着：“她才不会告诉我，有事她都瞒着我，要不是瞒不下去，她是绝对不会告诉我的。”
　　梁杼诧异的转过头，“她瞒你什么了？”
　　韩飞絮合上手中的剧本，仰头看了看车顶，眯眼道：“基本上是所有事情。”
　　韩飞絮也说不好，和叶明心相处都快五个月了，她俩的谈话一直在漪漪、剧组、你我今天又干了什么之间来回转，这是正常情侣的相处模式吗？好像不是吧。
　　热恋的情侣之间，会喜欢谈各种各样的话题，上到国家政治、下到鸡毛蒜皮，外到审美喜好，内到人生三观，叶明心从来没跟她说过这些，如果仅仅是这样，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对叶明心来说，她俩已经相处了很多年，这些话题说不定都谈过了。可有时候，她提起一些事，总会被叶明心有意无意的岔过去，一次两次，她没发现，次数多了，她自然就察觉到了。
　　尤其是当她提起童年、上海、学生时代的时候，没说几句话，叶明心就把话题拐跑了。
　　韩飞絮提起这些，就是想打听她的过去，但叶明心十分警觉，根本不让她打听。
　　韩飞絮都快抓心挠肺了，她特别想知道，那天叶明心喝醉酒，说的他们是什么人。
　　她猜测，这应该是叶明心的心理阴影，过去发生的事情，在她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又跳了出来。本来么，探听别人的隐私是不好的事情，即使是伴侣，也不应该这么做，所以韩飞絮一直没有明着问，都是旁敲侧击的打听，但打听了那么多回都无功而返，她已经有点不高兴了。
　　听说这个剧本来自叶明心的个人经历，韩飞絮立刻认定，这里面讲的就是叶明心的心理阴影。可翻了半天，逐字逐句的看，韩飞絮也没看出来到底她的人生经历在哪。
　　如果说戚寒雪的原型是她，可叶明心没自闭过，也没有一个被连环杀手吃掉的哥哥，更没有一个IQ160的大脑；如果说夏宁的原型是她，那就更不对了，叶明心哪有那么聪明又变态！
　　再一次把剧本合上，韩飞絮往前蹭了蹭，她坐在后排正中央，蹭到最前面，她把手搭在前面两个座位的靠背上，轻咳两声，她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特别想知道一个人过去发生了什么，而你们又不能去问那个人，那你们会怎么办？”
　　梁杼和仲圆圆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回答：“去问江灵雁。”
　　……
　　“你们以为我没想过吗？问题是我刚问完她，扭头她就会把我问过她的事情告诉叶明心，那有什么用！”
　　梁杼无语，“从一开始你就不该打听这件事好么，人家不告诉你有不告诉你的理由，你想没想过，如果你知道了，叶明心会非常难过，你的做法，可能会在她伤口上撒一层盐。”
　　汽车内部霎时沉默下来，三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韩飞絮默默低下头，看起来正在忏悔，仲圆圆眯了眯眼，“我知道一个不会让叶明心发现的办法。”
　　刷的一下，韩飞絮抬起头，“什么办法？！”
　　梁杼：“……”合着她刚才白说了！
　　“你去问江灵鸢，”仲圆圆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搭在车窗上，“她们不都是一起长起来的么，假如江灵雁知道，那江灵鸢应该也知道，而且她是肯定不会告诉叶明心的。”
　　霍。
　　韩飞絮乐了，“厉害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仲圆圆得意的摆了摆手，“小意思啦，毕竟我也是当过狗仔的女人，这点搜查能力还是有的。”
　　去的时候比较快，三个小时就到了，回程则慢了一些，正好碰上一段高速堵车，等到酒店，天都黑了。
　　从蓝竹那要来叶明心的备用房卡，韩飞絮若无其事的越过其他房间，走到叶明心房门前，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在暗中观察，而那扇被天文望远镜偷拍的窗户已经装上了百叶窗，她拿出房卡，滴一声，门开了，韩飞絮熟练的闪了进去。
　　闪进去以后，门自动落锁，听到咔哒一声响，韩飞絮默了默。
　　她的“偷情”技术已经是熟练工了=　=
　　哗哗的水声从浴室里传出来，地面上有全铺的地毯，不需要轻手轻脚，地毯已经隔绝了大部分声音，她走过去，站在浴室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现在想想，某种事情看起来真的很像吸毒，每回都说我就干这一次，然后，在你不知道的时候，第二次就发生了，紧接着，在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三次都结束了。
　　……
　　最近这段时间她俩都忙，别说深入的肢体接触，就连亲亲都少，一是没时间，二是身边耳目太多，总要时时刻刻提防着别人。
　　不过想一想，还是挺刺激的。
　　这个酒店的卫生间门是玻璃窗门，可以看见里面影影绰绰的灯光，但是看不见人，因为人在浴室南侧的浴缸里洗澡，从这个角度看不到，韩飞絮觉得，这家酒店的设计师一定很不懂风情。
　　水声渐渐停了，韩飞絮眨眨眼，赶紧跑回卧室，端正坐在卧室的床上，做出一副我刚来、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模样。
　　等了大约五分钟，叶明心都没出来，韩飞絮又站起来，回到浴室门口，里面还是没什么动静，她皱了皱眉，把耳朵贴到了门上。
　　非常细微的声音传来，压抑的喘。息一阵一阵，间或带着几点水声，叶明心的声音破碎又痛苦，听着不太真切，“小絮……”
　　门外的韩飞絮：“……”
　　老娘本人就站在这里，你居然宁愿对着空气自食其力？！
　　韩飞絮的脸又红又绿，血液一时冲上大脑，她想也没想，直接打开房门，叶明心听到动静，瞬间回头，登时愣住，韩飞絮进来的节点相当不是时候，现在正是最紧张关键的时刻，韩飞絮突然开门，如果叶明心是个男的，现在可能就萎了。
　　这样的场面实在太尴尬，叶明心也没经历过，她的面色上还带着象征情。欲的潮。红，张了张口，却说不出半个字。
　　最近她大姨妈快来了，这阵子荷。尔。蒙比较活跃，刚刚泡澡的时候闲着没事干，想入非非了一会儿，就把兴致勾起来了，想到韩飞絮还在象山，今天晚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而且就算回来了，她们也没机会独自相处，所以她才……
　　强行让自己冷静，叶明心抿了抿唇，“小絮，我……”
　　韩飞絮看了看她，反手关上门，她一边走过去，一边把手伸到脖子后面，拉下连衣裙的拉链。
　　走到浴缸旁边，她坐在浴缸边沿上，伸出一根食指，挑起叶明心的下巴，邪魅一笑，“女人，今天我一定要让你记住我的名字，而我的名字是，欲。仙。欲。死。”
　　叶明心：“……”
　　爽雷爽雷的感觉又来了。
　　再多的纸上谈兵，都不如一次演练，韩飞絮的技巧还是不行，而且她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道，总是会弄疼叶明心，但好在叶明心有耐心，她慢慢的教，韩飞絮慢慢的学，总算也是渐渐步入正轨了。
　　浴缸的水算是不能要了，又放满一缸水，两人差不多洗干净，才回到外面。
　　刚洗完澡的时候，皮肤的每个毛孔好像都在呼吸，又细又软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韩飞絮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好像走在云端。
　　叶明心靠在高软的枕头上，韩飞絮则躺在下面，紧紧挨着她，每到这个时候，韩飞絮都特别黏她，叶明心最喜欢这个时刻了。她微微低头，见韩飞絮还在不满意的乱动，她侧过身，一条胳膊穿过韩飞絮脖子下面，让她枕着自己，修长的腿压在她乱动的腿上，被固定住，韩飞絮就不动了，扭过头，把脸埋在她身下，特别满足的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
　　刚回来就忙着干正事，直到现在，叶明心才有时间问她一句，“谈的怎么样？”
　　“当然谈下来了，”韩飞絮扬起脸，得意道，“我说不是女主角我就不演，导演二话没说，把这部电影提成了双女主的电影。”
　　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所有人都会控制不住的吹牛，韩飞絮也是如此=　=
　　可是听到韩飞絮的话，叶明心陷入了沉默，良久以后，她才没什么底气的说了实话，“小絮，你可能被他套路了，这部电影是多主角电影，从一开始，就是六个人都是主角，而女性角色只有两个，所以，也叫双女主电影。”
　　韩飞絮：“……”
　　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把想骂人的冲动咽回去，她坐起来，盘着腿，看向叶明心：“你要是演戚寒雪的话，咱俩下个剧组就又要待在一起了。”
　　叶明心歪了歪头，她还没答应去演戚寒雪啊。
　　估计又是独孤越华跟她说的，他笃定韩飞絮决定出演以后，她就会跟过去，呵呵，独孤越华也太小看人了。
　　叶明心：“待在一起不好吗？这样咱们就不用两地分居了。”
　　小看就小看吧，反正她现在的行程都以韩飞絮为中心，她去哪，她就跟着去哪=　=
　　韩飞絮想的不是这一点，“咱俩待在一起，时间上都是重合的，漪漪总是一个人待在北京，我怕她会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叶出品人微微一笑，“不用担心，这个电影在北京拍，而且就在家附近拍。”
　　现代电影不需要去影视城，随随便便找个写字楼就行了，用甘氏大厦都没问题，韩飞絮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的，导演今天还跟我说地点未定呢。”
　　叶明心挑眉，“地点未定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