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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助攻这些年-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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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为什么树上会掉树叶渣?
  她抬头一看,就看见个熟悉的人坐在树枝上,专心致志地扔树叶渣。
  “你干嘛呢?”
  祁今问。
  “我没干嘛。”
  燕息回。
  “哦……”
  祁今又往前走。
  “喂!”
  燕息喊了她一声。
  祁今的头发束得很高,上面缠绕的头饰用祁酉和的话来说就是过于奢侈,看看人家执明多简朴。
  她就不适合简朴,珠串钗环碰撞出的独有的声音都让燕息觉得动听,就像这个时候,月光洒在对方身上,发丝间的连成串的细珍珠都发出荧白的光,让她回头的那一眼让人突然雀跃。
  这点雀跃让祁今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接这个跳下来的人。
  抱了个满怀,她还后退了几步。
  “你干嘛?”
  其实不接也行,她才不相信这个人会摔。
  “我也不知道。”
  燕息环抱住祁今的脖子,腿也环在了祁今的腰上。
  祁今把人往上托了托,“不知道?这样了还不知道?”
  “你就是……”
  话还没说完,怀里的人就响亮地补了下去——
  “想你抱我。”
  直白得让祁今无话可说。
  “那非要这么大的阵仗吗?”
  她的头上还有不少燕息掰的树叶渣,始作俑者看了有些心虚,伸手想要拂去,结果手指缠上了祁今头上的珠串,扯得那人啊了一声。
  “你瞎捣鼓什么呢?”
  燕息只好继续抱着对方的脖子。
  祁今抱着燕息往前走,月光洒在小道上,海风吹起了地上的杂草,祁今看了一眼无边际的海,“下午睡过觉么?”
  燕息摇头说没有。
  “那你都在干嘛。”
  她自己特别困,打了个哈欠,把人往上托了托。
  “等你回来。”
  祁今啊了一声,“我又不是不回来。”
  燕息闻了一口她脖颈间的香气,“我就是想等。”
  口气还挺倔的。
  “那你还挺精神的。”
  执明的气候比较冷,听说前几日还下过一场雪。
  祁今抱着抱着最后变成了背着燕息,一条能一刻钟走完的路走了半个时辰,路上听燕息絮絮叨叨地说无聊。
  祁今打着哈欠,“也得无聊好几天呢。”
  最后走到休息的院落,居然还下起了小雪。
  有几间屋还没吹灯,雪花落下的时候看的分外清楚。
  祁今放下背上的人,想着赶紧进去睡上一觉。
  没想到这细雪纷纷里有人来了兴致,拉着她的衣袖,执拗地说:“我们比一比。”
  祁岛主一点也不想。
  但被冷落了一天的燕息不依不饶,最后得到了敷衍的一个开场。
  祁今很少出手,在惊羽的时候有人比试,她也就在边上看着。
  燕息比较好战,但怎么也战不到祁今头上。
  那把淬着深海寒气的重剑就一□□,就极其燕息的斗志,她甚至觉得这把剑唤起了她身体某处的记忆,钝钝的疼,又带着隐隐的兴奋。
  “开始了?”
  祁今外头,她的眉眼尽是漫不经心,却没让燕息觉得被轻视。
  徐徐细雪里,两道玄色的身影交缠,双剑碰撞的铿锵声也让不少人揉着眼开窗观望。
  燕息的修为本来就不低,但是这场比试顶多算是切磋,她们在惊羽的岛主府偶尔也会活动活动。
  对彼此的剑路都很熟悉,一来一往得久了,倒不像切磋了。
  “嘁。”
  祁酉和关上窗,“调情呢这是。”
  屋里翻着书的祁酉谦笑了笑,“我看你这是嫉妒。”
  “嫉妒什么?”
  穿着中衣的男人还像少年郎那样走路一蹦三尺高,从后面偷袭他亲哥,“小妹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
  祁今也这么觉得。
  有时候她分外想念当年那个横冲直撞的自己,不过又觉得现在也挺好。
  燕息的那柄华丽的长剑勾到了祁今头上的珠串,刀刃锋利,珍贵的珠宝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句。
  岛主心疼地哎哟一声,在小姑娘□□的时候长剑剑气扫过,勾掉了对方的腰带,然后双手一捞,直接从窗户进了屋。
  燕息气急败坏地打了祁今一掌。
  祁今关上窗,“我那几串珍珠可值钱了,蚌王开的呢。”
  她脸上的笑意太过明显,燕息咬着嘴唇,别开脸,“你又不差这点钱。”
  这倒也是。
  祁今拆了自己那装装样子的繁复饰品,坐在桌边倒了杯茶喝。
  细雪也打湿了她的衣衫。
  屋里的茶却还是热的。
  她倒了一杯,冲还在生气的燕息喂了一声,“来喝茶了。”
  “你叫谁呢?”
  燕息愤愤地回头,那双眼荡着屋内的烛火,倒是分外迷人。
  祁今一不小心又被美色耽误,最后低头看了眼杯中自己的倒影,笑了笑——
  “叫我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最后一章惹


第76章 今天比昨日更喜欢我么?
  惊羽一众人在执明待了二十多日。
  祁今那封信最后也交了出去。
  那日正逢岛主生辰; 祁今便趁此问了一句。
  岛主看相貌跟祁凛差不多大; 言谈之间也非常有深意,乍听闻祁今口中的霜流二字,却愣了片刻。
  一边同席的副岛主也半晌未曾说话。
  祁今在此之前也问过执明的弟子; 但也从未有人听过这个名字。
  宁霜流和她寥寥数语的交谈里提起的执明; 眼神里的遗憾并未遮掩。
  眼看回去的日子快到,祁今到底还是想完成那人的心愿。
  哪怕有算了这么一个选项。
  燕息不喜欢这些吃饭的场合,她觉得那样吃东西都不快乐,所以干脆一个人窝在院里练剑。
  这些天一直有人找她切磋。
  惊羽的有,执明的也有。
  执明的人虽然都以观天命为主; 但在剑术上也有成者,一来二去; 每天也不会闲着。
  只不过这种切磋一天多来几场便让人觉得无聊了。
  她拿起自己的剑,总能想起好多东西。
  好像是第一次提剑,又好像是第一次杀人。
  对现在的她来说不是第一次的那种感觉,她不喜欢。
  也很容易分神。
  这对她的对手来说很不尊重,燕息很难控制,最后只能道声对不住。
  再过几日便要回惊羽。
  今日这场岛主的生辰因为有了外岛的人自然办得隆重一些,祁酉和倒是跟执明的弟子相处融洽,恨不得让对方给自己大哥算算什么时候能成亲。
  月上中天的时候人也都差不多回来了。
  燕息擦完自己的长剑,就坐在窗边等祁今回来。
  祁今来这里是有事的,她知道。
  但很多很多事祁今总是不和她讲全。
  倒没有欲言又止,只不过有时候祁今的爽快并没有让燕息觉得她真的全盘托出。
  保留了一点,哽在喉咙; 像是要经年累月积累然后咳出来似的。
  桌上还有一袋祁今留下的乌梅。
  她走哪里都带着,也不避讳燕息的询问,直言是别人送的。
  燕息说这种怪模怪样的包一看就是你自己搞的。
  祁今哎呀一声,说被你发现了。
  最开始燕息觉得祁今又骗她。
  但现在又觉得对方没骗她。
  她很闲,伸手拿了一颗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看着窗外的景色。
  月光铺在地上,都没人了。
  毕竟宴席都结束好久。
  祁酉和还给她带了些吃食,各色的糕点,太甜,宴席觉得齁,到现在嗓子还是。
  含着乌梅带着酸味倒是好些。
  结果等祁今回来都二更了,燕息听到动静回头,自己的上下眼皮都在打架,睁开都费劲。
  祁今带着一身夜半的冷意,瞧见她这迷迷糊糊的样子笑了笑,“等我呢?”
  燕息跳下椅子,扑向祁今。
  祁今拎起这个又要赖着要抱的人,“我看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燕息唔了一声,“你好晚。”
  祁今:“岛主盛情,却之不恭啊。”
  “岛主?那个头发全白了的那个?”
  燕息倒是见过几次,听闻岛主年纪不小了,也很少出面,基本都是副岛主那个老头。
  但虽然头发全白,连却比副岛主看上去年轻多了。
  “是啊,我觉得挺好看的。”
  祁今嗯了一声,瞧见桌上的糕点,挑挑拣拣了一块塞进嘴里。
  隔了半天没人搭理,转头一看,燕息居然睡着了。
  估计是强撑了老半天,等到人一个放松,居然趴在一边就入眠。
  “你也……”
  祁今嘴巴里还塞着糕点,看着燕息,最后不说话了。
  她把人放到榻上,倒是一点睡意都没。
  燕息被放下的时候还要勾着她的手指。
  “真粘人啊。”
  祁今叹了口气,她坐在榻边,就这么看着睡了的姑娘。
  闭上眼比睁开眼看着乖多了。
  有时候祁今真的招架不住那种眼神。
  她一向喜欢逃避,但很多事情逃避不了,直面又格外痛苦,难以选择,干脆抛到脑后。
  只不过总有要面对的一天。
  压在心上最后一件事也解决了,她看了一眼窗外的明月,长舒了一口气。
  燕息睡了没多久就醒了,她悄悄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祁今侧头沉思的面庞。
  她又闭上。
  但气息做不得假,祁今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怎么又醒了。”
  “我没醒。”
  燕息囫囵地说。
  说完觉得自己太傻,干脆坐了起来。
  祁今笑得差点岔气。
  “你怎么不睡?”
  燕息抓了一缕祁今的发,问她。
  “不困就不睡呗。”
  祁今要抓回自己的头发,可对方居然开始编辫子。
  “那就喝酒。”
  “你想喝?执明的酒不是很好喝。”
  祁今这么评价。
  “我带了一壶寄春风。”
  燕息凑过去,冲祁今眨眼。
  “可以啊。”
  祁今额头撞了燕息一下,“那去外头喝。”
  “一想到可以回去了我就很高兴,”燕息带了一小壶酒,还是在魏城的时候买的,今天才陡然想起,“这里太过无聊。”
  祁岛主捏着一个青瓷杯,里面的酒液晃着,她自己倒在屋檐上,看着头顶的圆月,“主要是没什么可以玩的,天天观星,推算命理也很枯燥。”
  “你和岛主聊到这么晚?”
  燕息好奇地问。
  “咦,你终于问了?”
  祁今转头,燕息每次都表现出一副很好奇的样子,祁今也在等她开口,可小姑娘在这方面又似乎很有分寸。
  “什么叫我终于?”
  燕息拿着酒壶,眯着眼感受着喉间的辣味,“我有很想问吗?我就、就是随便一提。”
  祁今哦了一声,尾音拖得很长,小姑娘有点生气,瞪了她一眼。
  “燕息啊。”
  祁今看着自己拿着的小瓷杯,刻意的裂痕,好看是挺好看的,“以后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说,我们之间呢,没必要那么客气。”
  她那份逃避随着时间被抛掉,在心里腾出了位置,等对方毫无芥蒂地住进来。
  “那你对我是可怜么?”
  燕息的头发有些乱,夜风又吹乱了几分,几缕飘在祁今的脸上,有点痒。
  “不是。”
  祁今回答得很快。
  “那就好。”
  燕息低头,又伸手去拉祁今的手。
  得到了对方的回握。
  “你不要这么觉得,”祁今的声音被夜风裹挟,但没有颤,“我觉得我和你之间,根本不需要用特定的词语去定义。”
  “我身边只有你,你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她从前纠结过,要把所有的感情称出斤两,自己好跟着那点计数做出反应。
  但经历了一场又一场死去活来你死我活我是我生,到觉得太计较真的没什么用。
  很多问题宣之于口都要斟酌半天,多年前她还是玉清阙那个和师弟一起上修课的祁今。
  小师弟就曾经问过她,“我要怎么让玉翎知道我……我和她……”
  祁今那时候正忙着抄符箓,回了四个字。
  只可意会。
  总是旁观者清,别人对她的感情,她也意会,只不过身份置换,却又要斤斤计较。
  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去看燕息。
  垂眉敛首,又像是一个郑重的承诺。
  这种话由祁今道出有些怪异。
  燕息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深知这个人口舌上的不着调,十句话有九句是假的,剩下一句还真假参半。
  偏偏到此时,却又真得让她难过。
  她手指拢了拢,仰头一口一口地喝光了壶里的寄春风,咕噜咕噜的,惊得祁今阻止都来不及。
  “你这样明日看来是不用出门了。”
  她有些无奈。
  “真是海量。”
  “你也不准出门。”
  她望着祁今,鼓着腮帮子,寄春风的烈性上头,一下子冲得她头昏脑涨,那双漂亮的眼眸荡着波光,欲语还休。
  “不出门就不出门,反正也没什么事了。”
  祁今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颊,真烫。
  “你得陪我。”
  “好。”
  “你和岛主都说什么了,说到这么晚。”
  “就是把宁霜流的信交给她了。”
  “宁霜流是谁?”
  “那个掌柜。”
  “掌柜……?那只猫猫?”
  祁今:“……不是。”
  怎么会有醉得这么快的,寄春风的烈性祁今也知道,她喝了一口就觉得难受,这位勇士直接一壶,实在是有够豪气。
  还问题那么多。
  “你给我讲讲。”
  酒壶咕噜咕噜地顺着屋檐滚了下去,寂静里碎了一地。
  燕息顺势滚进了祁今的怀抱,吚吚呜呜地要求对方讲故事。
  祁今无可奈何,“宁霜流是我的恩人……”
  反正这位也醉得不省人事,讲也没什么的,“没她,我可能也没有今天……”
  很多往事被她放在了特定的位置,宁霜流的托付她最后也完成了。
  只不过故去的人再也不会知道自己当年其实误会了执明的决策,最聪慧的小弟子,窥得了天命,岛主又怎么舍得她去死。
  只不过固执的人固执的一生固执的决定,也固执地死去。
  执明弟子一生都窥探天机,却不敢与天斗。
  千万年来唯独一人,想要翻覆。
  岛主提起宁霜流,最后也化为嘴边的一口轻叹。
  “她太冲动了。”
  一个人,两个命数,每个人的轨迹都写在身上,执明的人能看清别人,却看不清自己。
  祁今想起她们那短暂的交谈,还有对方无悲无喜的眼神。
  最后落在那个红绳时隐约的波澜。
  “我很感谢她。”
  夜半风起,她抱起怀里还在嘀嘀咕咕的人进了屋。
  窗未关上,月光照进屋里。
  几缕落在榻上,祁今把燕息抱在怀里,她一直被保护着,现在却置换成了保护者。
  一朵正在缓慢开放的花。
  从前尘埃落定,以后的轨迹却也一语道破。
  她许下了一个深重的承诺,却不知道怀里的人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燕息再问,她也会这样回答。
  怀里的人一身酒气,一条腿还架在了祁今的身上,不知道自己在嘀咕什么。
  隔了一会又翻了身,说热死了。
  翻来覆去地折腾。
  梦里燕息看到了很多人,也去了很多地方,盛京连夜的雨,不停歇的大火,流浪时候的冷风,身体的折磨……
  她梦到自己死了,又梦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就站在远处看着她。
  ……
  这种梦都很累,她也不是第一次做。
  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眼看到的就是祁今的脸。
  她的呼吸绵长,头发遮住了半张脸。
  很少有这样的时候。
  祁今总是起得很早,在惊羽的岛主府,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即便是她们共游的那些日子,祁今也好像因为有太多心事睡眠很浅,总是天亮便起身,一点也不赖床。
  导致燕息听温玄清讲祁今的以前,总是持怀疑态度。
  百看不腻的一张脸。
  梦里有,梦外也有。
  看得越久,她就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最后嘴唇贴上对方的额头,从上往下,流连到下巴。
  最后想再亲一亲,却被祁今睁开的眼吓了一跳。
  “再亲要收钱了。”
  祁今抬腿压住要跑的人。
  “我又不是没钱!”
  燕息喊道。
  “你的钱还不是我的钱。”
  祁今按着燕息的肩。
  “这样吧,我给你亲回来,我长得那么好看,你又不吃亏。”
  祁今差点没笑岔气,她摇了摇头,“这样不行,我得摸几把。”
  “你真贪心。”
  祁今捂住燕息的眼。
  “不是说今天不下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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