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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助攻这些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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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再看一眼就哪哪都能对上了。
她还想多看一会,结果又换了地方。
方才还是令人窒息的战场,现在又变成了热闹的街市。
夜晚彩灯盏盏,两旁摊贩叫卖声不断,器乐声从街尾传来,紧接着花瓣先飘了一地,继而是抬轿的一行人。
一边的小孩欢呼着。
人渐渐多了起来,跟着那一行人。
经过这边的时候祁今好奇地望了一眼,恰逢轿里的女人向外看去。
太……
好看了。
祁今方才被战场吓到的心情瞬间平复,这种美惊心动魄同样也有些空洞。
眨眼再看又变成了一处宅院。
张灯结彩似乎在办宴席,祁今跟着几个丫鬟乱走,中途还碰到了不知道是夫人还是小妾的一行人,女人个子很高,身材倒是很好,看面相有点像外邦人,被她领着的小姑娘肤色也随母亲,只是有点怯生生的。
擦肩而过的时候祁今感觉自己好像被那个小孩扯了扯袖摆。
她回头,小姑娘已经被她娘领着消失在回廊了。
丫鬟的脚步太快,祁今换了好几拨人跟,最后不知道跟到了什么别院,结果愣在原地。
外观就似鸟笼的一个房子。
丫鬟推开门,祁今跟着窜进去,里面灯火通明,中心的圆床上趴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毛孩么?
……
修道之人的日子根本不能跟普通人算日子相比,温玄清一天天地上修课,对自己师父冷秋姿的相貌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对方声音和姓一样冷。
他二师姐躺了将近一月,老实说一个人去上修课还挺无聊。
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祁今之前那么不愿意去上修课了。
其他三门的弟子总是扎堆一块叽叽喳喳感情极好,他一个穿月白修袍的混迹其中,总显得不伦不类。
每次经过,那帮人就会停下打闹,活像方才在说他坏话似的。
他都很难不去在意,更何况祁今。
不过在没心没肺上温玄清还是没祁今厉害,修课上得他焦头烂额,每日光应付师长留下的课业就足够他痛苦了。这种痛苦一天内还无限延长伴随着早课的腰酸背痛,好在玉清阙灵气很足,各门还有丹药调养,不然早就因为这种修课而猝死。
没了祁今三天两头在他耳边嚷嚷着去找玉翎,温玄清也没好意思再去找对方。
只不过是偶尔膳堂遇到,坐在一起吃饭罢了。
但这样也能引起旁人的议论,玉翎更加默不作声,头都要埋到盘里去了。
少年人更觉烦躁,下学之后就直奔月门,一日复一日的修炼。
结果今日还未走到自己宅院,就碰到了冷秋姿。
月门的内门弟子有些压根就没见过冷秋姿,陡然瞧见一个气度非凡的白衣女修,免不了议论几句,然后被熟知的弟子训了一顿,一起弯腰低头恭敬地喊了一声主司好。
冷秋姿还是那副冷凝的模样。
似乎站她身边都能被冻死。
温玄清正准备喊声师父,结果冷秋姿率先开口:“最近修课上得如何?”
“尚可。”
温玄清低着头,看着他师父腰间挂着的那一串彩色宝石,觉得有些冷。
“不可松懈。”
冷秋姿往一汀烟雨走,温玄清原本是不打算跟着去的,但师父都过来了,他师姐是不是该醒了?
还没踏进一汀烟雨,身后就传来一阵骚动,温玄清回头一看,原来是苏明枕过来了。
这一个月苏明枕来的很勤,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月门之人。
苏明枕自然也瞧见了冷秋姿,她也没见过冷秋姿几次,拖自家主司的福,她对冷主司的印象有些微妙。
副主司每月都要同主司汇报门内弟子的修炼进程,封芝的闲庭馆一向无人踏足,活像她把自己幽禁在一处似的。
看似热闹,实则寂寞无比。
偶尔封芝会问一句季比的情况,次数一多,苏明枕便明白自家主司是想知道冷主司到底有没有回来。
明明是当年闻名于世的师姐妹,现在却形同陌路。
“冷主司好。”
苏明枕笑着上前。
冷秋姿也认得苏明枕,哪怕她嫌少在阙内的各项测试或者大典中露面,但总会到场几次。
苏明枕声音很特别,每次主持大典的时候特别出挑,况且还是星门任期最长的副司了。
“你家主司近况如何?”
“上次见还挺好,只不过主司一直在闲庭馆内,闭门不出。”
冷秋姿嗯了一声。
她一张脸没什么表情,寒暄也寒暄地特别敷衍。
苏明枕也不在意,反倒是冷秋姿问了句:“你怎会来此?”
“我来看无今师妹。”
温玄清难得听这个苏副司正儿八经地喊她二师姐的名字。
一边都是七斤七斤的,祁无今,怎么也是五斤比较顺耳。
“你们倒是颇为熟稔。”
“我和无今师妹比较投缘……”
等到了祁今的屋外,温玄清正好瞧见书筝从膳堂回来。
蓝衣女显然心情不佳,瞧见冷秋姿,急忙喊了声冷主司——
“我家主人……”
屋内封长雨坐在祁今塌边,她自己一副风吹就倒的模样,皱着眉盯着祁今。
苏明枕上前,“你倒是看出什么来了?”
她这句话的口气颇为挑衅,封长雨回头正欲反驳,却看到她师父一脸凝重地走来,手贴了贴祁今的脉,“离魂?”
冷秋姿来时已经听封长雨说过,原本以为这不过是祁今体内东西的反应,但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
温玄清有点后悔过来了。
一屋子的人神色各异,他已经察觉到大师姐和苏副司剑拔弩张的关系。
二师姐之前昏过去的第二日,苏副司得知原委就和大师姐争论了许久。
若不是碍于封长雨现在不良于行,估计会打起来。
离魂两字听着浅显又很严重。
若是普通的问题,苏明枕这个丹道之门的也能诊治一二,偏偏祁今身体没有问题。
“你为何要探她修为?”
冷秋姿问封长雨。
“我看师妹修炼不会不足,想……”
封长雨的话被苏明枕打断,“你自己身体这般样子还去探查别人修为?”
“我有数。”
“有数无今会这样?”
封长雨百口莫辩。
“只能去……”
冷秋姿抿了抿嘴,她站了起来,对苏明枕说,“请封芝过来。”
苏明枕:“……”
她心想你们传音符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让她去。
苏明枕正准备再次给她家主司传音,门外就响起了封芝的声音——
“对自己的徒弟尽心尽力啊冷主司。”
封芝一袭紫色纱裙迤逦而来,还没跨进门,温玄清就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香气,他忍住不去打喷嚏,别过头捂住了嘴。
成熟女人有些可怕,他不由得开始想念玉翎了。
苏明枕觉得自己在瞧见冷秋姿的时候便给自家主司传讯的行为相当正确。
她虽然不知道两位是不是有什么陈年恩怨,但起码在对待冷主司的行踪上,汇报都是应该的。
封长雨头一次看到她师父呆愣的表情。
她退到一边,听到封芝经过她师父的时候冷哼了一声,继而弯腰去查看祁今的情况。
昨日是副司例行的拜访,封芝也听了苏明枕的恳求。
原本就打算今日前来,正好冷秋姿回来,她求之不得。
祁今离魂还不是三魂七魄尽数抽离,只不过过是其中一魄不知道去了哪里,回魄镜便可召回。
只不过这面镜子是星门的镇门之宝,普通人离魂收回的过程复杂无比。
但星门主司也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
更别提普通弟子了。
玉清阙虽然是修道门派,尊卑也分得相当清楚。
苏明枕即便提了请求,也得看主司答不答应。
她和封芝也不是亲近的师徒关系,她半道杀出,看似人缘极好,其实亲近之人不过尔尔。
祁今还没看清笼中羽衣少女的面庞,就被一阵拉扯扯得头晕目眩。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一个紫衣轮廓。
封芝给祁今塞了一颗丹药,背对着冷秋姿,道了一声——
“你欠我的,要用什么还?”
搞什么啊?
什么情况啊?
为什么这个熟女主司会在我床边,为什么师父都回来了?
她一脸茫然地咽下丹药,被苦得泪流满面。
第18章 今天恨大师姐了吗?
封芝看着祁今皱着眉头,小姑娘相貌清秀,和她大师姐那张脸相比简直是清汤寡水,偏偏看上去灵动无比,哪怕现在白着一张脸,也挺讨喜。
她把回魄镜收回,那面看上去气息就不凡的镜子变成了挂在腰间的一个坠饰。
“修养一阵,明枕你知道怎么办么?”
苏明枕嗯了一声。
紫裙女子来时迤逦,走时也长裙曳地,经过站得跟木头桩子似的冷秋姿身边时小声说了一句。
冷秋姿跟着封芝去了外头。
书筝不在屋内,现在只剩下温玄青封长雨和苏明枕。
温玄青看了眼自己一脸煞白不愣着一张脸的二师姐,余光扫了扫一声不吭的大师姐,还有盯着祁今看的苏明枕。
我似乎不配待在这里。
温玄青天生的那点感知力让他在这样的氛围里恨不得拔腿就跑。
“那个二师姐…”他出了声,可惜声音有些颤,活像被吓的。
“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走了……我们修课上见。”
少年人的嗓音还有些粗,听起来令人发笑,祁今脑子都没转过来就被苦味冲得更昏昏沉沉。
虽然知道现在温玄青走剩下她孤苦伶仃,但嗓子跟不上,只能勉强伸了伸手。
看上去相当虚弱。
手还没垂下,手腕就被人圈住,紧接着温热的掌心覆住她的手背。
“苏……”
一颗乌梅塞进了嘴,祁今的话被堵了回去,一股酸甜味道也冲了上来。
苏明枕也不知道把这乌梅藏在哪,时不时能掏出一颗来自己含着,乌梅酸酸甜甜,吃多了腮帮子会不舒服。祁今有次从苏明枕那儿掏了不少,一堂修课还没上完就吃得精光,下学的时候捂着腮帮子骂骂咧咧好半天。
被苏明枕抢先一步,封长雨放在轮椅上的手骤然握成了拳,又松开,最后走了。
木轮的咕噜声传入耳中,祁今含着乌梅,说出的话都是含糊的——
“大……大师姐走……走惹?”
苏明枕坐在祁今塌边,以往她过来时总分不出多余的目光去打量祁今的住处,现在对方醒了,听封芝的口气也没什么大碍,便肆无忌惮地打量祁今榻上乱七八糟的布枕头。
奇形怪状,还挺有趣。
“大师姐?我也是大师姐,我不是在么?”
她收回眼神,看着祁今,带着揶揄地问。
祁今含着乌梅,酸甜味冲掉了苦,但她的腮帮子也不太舒服,下意识地眯起眼。
视线范围变成细长一条,苏明枕的脸好像也被截成了一小条。
苏明枕的目光比她的掌心还烫。
祁今移开眼,小声嘟囔:“你算哪门子大师姐。”
玉清阙平辈也只有两位大师姐而已,星门和月门。
剩下的两门都是大师兄。
苏明枕成为副主司后星门也不是没有修为不错的嫡传弟子,只不过以往都跟着苏明枕前后,况且对方还留了下来,大师姐的称谓无人敢抢,即便苏明枕成了主司,星门喊她大师姐的依旧大有人在。
“我做你心门的大师姐。”
苏明枕握住祁今的手,整个人倾身向前,几乎凑到了祁今的脸边。
祁今伸出另一只手按在苏明枕的脸上,“我才不要去星门。”
拒绝得很彻底。
苏明枕知道祁今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低低笑了一声,双手抓住祁今的手,合拢,自己的下巴贴上去,摩挲了片刻。
祁今被肉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乌梅都要吐出来了。
苏明枕看她一副要生气的模样,戳了戳对方的腮帮子,又很顺手地摸了一把稠黑的发,“我走了。”
“你这一昏将近一月的,害我跑上跑下形容消瘦,腰带都摇摇欲坠,现在还得回去给你煎药炼丹……”
她那破锣嗓子又叨叨叨个不休,祁今烦躁地翻了个身不想搭理她。
“所以等你好些,得陪我下山去吃一笼蟹粉小笼,还有那鼎鼎有名的生煎……”
她还报了一遍菜名,等到祁今不耐烦地哦了一声才转身笑着走开。
院子里封芝还在和冷秋姿谈话。
冷秋姿身量在女修士中已经算是高挑了,只不过还没苏明枕这么明显。
但也比封芝高了一些,加上她永远脊背挺直,修道之人的风骨好似要化为那一根脊梁,又像是她石头一般的脾气,硬梆地惹人生厌。
“那那个二徒弟,还缺半魄,回魄镜没有问题,还有我察觉到她体内似……”
“好,多谢。”
封芝话还未说完,冷秋姿就好似不想多言似地颔首。
“你!”
袖里的手紧了又送,即便过去数年,封芝那点余恨还是未消,明明被辜负的是她,冷秋姿总摆出一副被纠缠的模样。
“师妹,”冷秋姿抬眸,正欲说话,却看到封芝红了的眼眶。
她向来不擅长应对这种状况,此刻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变成了一句带有经年意味的“别这样”。
这三个字不太中听,但封芝显然被前面半句哄回了大半的心情,却还要欲盖弥彰地别过脸掩饰越上眉间的雀跃。
“多谢。”
冷秋姿没再回避,望着封芝,“无今的问题我会解决,但她体内之物,我希望你能保密,不要和二位师弟提起。”
封芝:“理由呢?”
冷秋姿的眼眸一如少年时那般清澈,只是嫌少有人敢同她对视,加上这些年她斩杀越界妖鬼的手段越发令人闻风丧胆。
“至关重要,但现在不可说。”
封住对上冷秋姿那双眼,冷秋姿还是那个冷秋姿,连恳求都不会低姿态。
“好。”
封芝点头,正好封长雨出了屋子,轮椅的轱辘声打破了她们的僵局。
“师父,主司,我先回去了。”
封芝看了封长雨的背影半晌,“长雨为何会这样?”
冷秋姿:“你知道的,她身上的鬼气会随着年岁的增长越发浓重,月门的心法虽然能克制这种增长,但终究会使她筋脉受损。”
“当初若是不收她为徒,她也不会受如此折磨。”
封芝注意到冷秋姿微微收拢的手指。
“造化而已。”
月白修袍的女人叹息道:“她有她的宿命。”
“那你拜托我之事,要怎么封口?”
封芝突然问。
冷秋姿盯着封芝,隔了半晌,道:“城西的荠菜饺子,你随便吃。”
苏明枕走出来便听到月门那个一向高冷的主司对自家主司说出这句话。
城西的荠菜饺子在玉清阙弟子里也颇有名,若不是不得轻易下山,恐怕这帮弟子非得每日下山吃去不可。
但这也有些太不配主司的身份了。
况且封芝什么人,吃只爱糕点,非世家子弟吃的那种不可,怎么会……
“好。”
苏明枕觉得自己耳朵估摸是聋了。
若是祁今在,估计也会这么觉得。
她师父居然会和人一块吃荠菜饺子?
没过几日祁今便活蹦乱跳了,照例天天拉着师弟上修课,只不过日子过得没以往那么惬意。
冷秋姿没再外出,留在门内教导弟子,祁今连泡温泉的时间都被占用,变成了师父严苛的教导。
换做别人,祁今还可以装个可怜撒个娇之类的,偏偏面对的是她这个面部神经有些失调的师父,以至于每天都累得跟条狗一样。
她这些年的也吃了不少她爹娘从惊羽让仙鹤捎过来的天材地宝,可惜一点用处都没有,她的修为没有半点长进,现在沦落到和温玄清切磋都被吊打。
搞什么啊,男主也太强了吧,入门三个月抵我三十八年!
想归想,好在对练的是温玄清,不是其他弟子,不然祁今真的觉得自己会抑郁而死。
冷秋姿的剑和琴都用得不错,可惜祁今没有半分学琴的天赋,调弦都能调出让人七窍流血的痛苦,最后冷秋姿只能放弃,一心一意让祁今修行剑道。
她徒弟自己的剑还沉得要死,其实看外形有些像刀,祁今看着细胳膊细腿居然还能挥个几下子,这让温玄清特别惊奇。
毕竟上回早课他试图去拎起自己二师姐的太穹剑,没想到那把剑纹丝不动,害他被祁今嘲笑了好半天。
也不知道祁今早课是怎么背着剑上翠岭山的。
又是一天,祁今抄完《符箓术》里师长规定的内容,丢掉纸笔就往外跑,一旁的书筝一直觉得祁今有点不对劲。
平日下学之后还要玩上一会,或者带着师弟温玄清去遛一圈才肯回来,今日早早回屋居然开始画符。
“主人!”
“书筝我今日要下山,你不要说出去啊,我回来给你带荠菜饺子,听苏明枕说可好吃了。”
祁今早就想下山了。
那日苏明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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