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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撩师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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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主任说,女儿在学校跟男生打架,把对方揍得鼻青脸肿,自己也挂了彩。
  挂彩……
  【阿清,宝宝老是踢我,长大肯定皮的很】
  【瑶瑶啊,如果有谁敢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不用怕,妈咪给你撑腰】
  一些来自心底深处,久远的声音记忆。
  半小时后,舒清赶到学校,向保安说明来意并做了登记,步履匆忙地往教师办公室走去。
  刚才下车前,她又忘记了摘掉肩章,却也不愿等那两三分钟,索性披上制服外套,随手扯下航徽,散了头发。
  舒清按照保安的指示深入校园,她的方向感非常好,轻松找到教师办公室的位置,上到二楼。
  尖利的叫嚷声从那扇开着的门里传出来。
  “老师啊!你评评理啊!看看这丫头给我儿子打的!小小年纪就这么坏!还是个女孩子!我呸!家长呢?家长怎么还不来啊……!”


第12章 12
  当舒清踏入门内,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
  办公室里多数桌子前空着,显然上课时间老师们都不在,舒清扫视一圈,最先看到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男孩,以及前一秒还在大喊大叫的男孩母亲,然后是自己女儿。
  小姑娘比男孩高半个头,双手揣着兜儿,眼皮低垂着看向地面,下巴却微微抬起,薄唇紧抿,脸上写满了倔强与不屑。
  额头那块指甲盖大小的血痕,看得舒清呼吸一滞,瞳孔骤缩……
  她稳住心绪,目光落在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女人身上,轻轻颔首,“刘老师你好,我是颜舒瑶的母亲。”
  这是女儿自上初中以来,第一次被叫家长,也是她这十三年里,第一次以母亲的身份与学校老师面对面。
  舒清安静地站在那里,眉眼温和,气质沉静,乌黑柔亮的长发散落肩颈,勾勒出柔美的五官轮廓,又因这身剪裁笔挺的制服平添了几分威严英气,清清冷冷的。
  班主任掩去眼里的惊艳,扶了扶眼镜,“你好,是这样的,两个孩子在课间打架。。。。。。”
  “明明就是她打我儿子!”男生家长抢着打断班主任的话,拍了自家孩子一下,“快说这丫头怎么打你的。”
  可以看出男孩被揍得不轻,脸上几条血道子肿得老高,鼻子里也塞着纸团,一双眼睛狠瞪着颜舒瑶,目露凶光。
  他原本就占理,加上刚才有母亲壮胆,在老师面前有的没的都说了,可是这会儿见到舒清,不知出于什么缘故,竟有些害怕。
  他硬着头皮说:“刚才下课我问颜舒瑶借笔记抄,她不肯给,说还没整理完,我就想等一下再借,然后她转手就借给了龚xx,我开了几句玩笑,她就拿书拍我头,是她先打我,我才还手的。。。。。。”
  舒清听完,问班主任:“刘老师,教室里有监控吗?”
  “有的。”班主任适时调出了保卫科发来的监控录像。
  画面显示很清楚,但没有声音,只能看到两个孩子打起来,并且确实是颜舒瑶先动的手。
  “看到没有!你家丫头先动手的!还专门打头!我们家就这么一根独苗,给打傻了怎么办!我跟你说别想赖啊!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统统都得赔!”男孩母亲更加理直气壮,冲舒清吼了几句。
  舒清静默了会儿,看向女儿,“瑶瑶,事情是这样的吗?”
  她并不了解女儿,但至少知道,这孩子不会无缘无故就动手打人,监控只有画面没有声音,除了目击的同学,谁也无法断定当时是怎样的情况。
  不过,谁先动手谁理亏,这没错。
  颜舒瑶依然看着窗外,嘴角讽刺笑意更浓,却一个字也没说。
  那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实在欠揍。
  “不这样还能怎样啊?这丫头就是理亏!打了人还想赖账不成!当我们瞎的啊!”男孩母亲斜眼瞪着她,边说边将自己儿子护在怀里。
  这时候班主任开了口:〃不管怎么说,两个孩子都有动手,按照校规各记过处分一次,至于其他的,请二位家长私下协商。〃
  因为学生打架,她这学期评“优秀班主任”的机会没了,原本就火气窜天,被男孩母亲闹得更是烦躁,一见舒清,倒是稍冷静了几分。
  但男孩母亲并不满意这个处理,她伸着脖子,瞪圆了眼睛,正欲发作,舒清面带关切地看了男孩一眼,提议道:〃不如我们先带孩子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吧?〃
  〃那怎么行?谁知道你家丫头手脚不知轻重的,有没有把我儿子打出内伤?得去大医院做全身检查!〃
  〃也好。〃舒清点点头,对班主任微笑,〃实在很抱歉,给老师添麻烦了。〃
  班主任也松了口气,客套着应几句,让她们先把孩子领回去。
  出了校门,舒清走在前面,几次想牵女儿的手都被躲开,反观身边落后半步的母子俩搂得紧紧的,不由唏嘘。
  她开车载着几人去了一家公立三甲医院,让两个孩子做各项身体检查,只是颜舒瑶非常不配合,额头上抹了点药就想走,但又不得不陪着那母子俩等结果。
  检查费、药费、精神损失费等各种乱七八糟的费用,全部由舒清支付,最后额外多给了两千块,这才让那对骂骂咧咧的母子闭上嘴。
  对她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是小事。
  。
  回到家,颜舒瑶闷头就往房里钻。
  “站住。”
  舒清喊住她,“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
  “看看你的样子,和小太妹有什么区别?”舒清脸色沉冷,拧起了眉。
  颜舒瑶揣在兜里的手捏紧拳头,恨恨地咬着后槽牙,“怎么,给你丢脸了?你要是嫌我累赘就直说。”
  “少避重就轻。”舒清皱眉,“打了人不道歉,你还觉得自己特别有理是吗?”
  “我就打他!要你管!”
  “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就!打!他!见一次打一次!你管不着!”颜舒瑶挑衅似的大声喊着,对上舒清凌厉的目光,往后退了一步。
  那张漂亮的混血脸蛋涨得通红,她像只被激怒的小兽,迫不及待亮出自己稚嫩的獠牙。
  “你这孩子。。。。。。”舒清怒了,伸手拽着她胳膊往沙发上一甩,抄起旁边的衣架朝她身上抽。
  颜舒瑶摔得一个趔趄,尖叫着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扯开嗓子喊:“妈咪从来都不打我!你是坏女人!你害死妈咪还打我!坏女人!我讨厌你……!”
  隔着薄薄的两件衣服,铁芯硬塑料皮衣架抽下来像鞭子一样,钻心地疼。小姑娘边喊边哭,终究是年纪小,力气远不如能徒手拖飞机的舒清大,挣扎不开,反抗不及,没哭喊多久嗓子便哑了。
  委屈,愤怒,怨恨……
  她就是个没亲妈疼的小可怜。
  已故妻子的音容笑貌浮上眼帘,舒清停了下来,看着女儿被泪水浸湿的美眸,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撞了一下,顿生无限悔意。
  她扔掉衣架,试图去抱女儿,“瑶瑶……”
  颜舒瑶哭得浑身抽搐,被她碰到像触电一样缩起来,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她。
  外婆说,这个女人可坏了。
  骗了妈咪结婚,生下自己,又找小三小四,最后把妈咪活活气死。
  在颜舒瑶的记忆里,舒清是个透明人般的存在,经常不在家,偶尔在也只是睡觉,很少和家里人交流,以至于小时候她挺怕她的。
  那时候她对同性婚姻组成的家庭并没有概念,好奇自己为什么有两个妈妈。
  现在有了概念,但已经不重要。
  舒清是不喜欢她的,是嫌弃她的,加上外婆告诉她的那些往事,便愈发笃定。
  越想越委屈,颜舒瑶又呜呜地哭起来。
  要是妈咪还在就好了……
  舒清颓然地靠在沙发上,拇指轻揉着太阳穴,冷不丁听见这声细微的呜咽,心像刀割一样地疼,可是她没有勇气与孩子对视。
  思虑半晌,她想让自己和女儿都冷静一下,遂起身回了房间。
  。
  亡妻的照片就摆在床头,那张笑脸依旧年轻,那双笑眼,在无数个清晨与深夜凝视着她,每每醒来或者入睡,她都不得不一遍又一遍揭开往事的伤疤。。。。。。
  窗帘被风吹起轻扬的弧度,舒清放下照片,走到窗边望一眼,外面刮起了风,枯叶和塑料袋在半空中悠哉悠哉地飘着。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晚上开始降温,十度左右。
  对这座城市来说,一夜之间由夏入冬是家常便饭。舒清关上窗户,换掉了身上的制服,打算去超市买点菜。
  客厅突然传来〃砰〃地关门声,很重。
  舒清愣了一下,打开房门走出去,望着空无一人的客厅,〃瑶瑶?〃
  没有回应。
  平常反应敏捷的她,这会儿迟钝如老年痴呆,找遍客厅、厨房、浴室、阳台和各个房间,才如梦初醒般看向大门。
  孩子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此处“徒手拖飞机”指的是Cessna172这类小型飞机……(小声bb)


第13章 13
  颜舒瑶跑了,校服外套脱在沙发上,只带走了手机。
  舒清心急如焚,恐慌更甚,整整找了一个下午,把她能想到的,女儿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
  夜里七点多,暴雨伴随着狂风呼啸而至,骤降的温度让整座城市都措手不及,街道上穿着薄衫的行人抱着胳膊瑟瑟发抖,没带伞的在雨幕中奔跑,被狂躁的冷风吹得狼狈不堪。
  车子在暴雨中缓慢地行驶着,雨刷以极高的频率艰难扫去风挡前的水渍,下一秒又被铺天盖地的雨水淹没,像是无数颗被打散的鸡蛋,均匀地落在玻璃面上,溅起朦胧的水花,模糊了视线。
  前方就是小区大门,舒清并没有进去,而是把车停在路边,熄了火。
  静谧的黑暗中,舒清疲惫地仰靠着座椅背,闭上眼睛,听着密集的雨点噼里啪啦敲打窗玻璃,仿佛是重重地凿在她心上,不及片刻便千疮百孔。
  女儿失踪五个多小时了。
  不到二十四小时,报警也无法立案。
  手机打不通,不知道人在哪里,是否安全,身上带没带钱,有没有吃饭,这刮大风下大雨的去哪儿躲。
  一想到这些,她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如果她当时能好好跟孩子说话,如果她能克制一下自己的脾气,如果她没有着急上火打孩子……
  鼻头泛起酸意,舒清深吸了一口气,轻揉着突突直跳的眉心,满脑子都是那些拐卖未成年少女的新闻,不由眼眶一热,淌下两行咸涩的泪。
  焦虑,恐惧,后悔……诸多情绪如山洪暴发般涌上心头,哽在胸口闷闷地疼,让她喘不过气。
  几年前已经失去妻子,要是女儿再出了什么事,她真的可以去死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雨势渐小。
  就在舒清几乎绝望之际,手机响了。她被吓了一跳,有些恍惚,以为是女儿打来的电话,却又立马想到了绑架威胁,伸出的手微微颤抖着。
  看到来电,她松了口气。
  “喂……?”
  那边传来低沉浑厚的男性声音:“阿清,瑶瑶刚跑来我这里,说不想回家,是出什么事了吗?”
  〃在你那儿?〃悬在嗓子眼的心脏,重重地落回肚子里,舒清长吁一口气,抹掉眼泪,〃没事。。。。。。我现在过去一趟。。。。。。〃
  〃好,外面下大雨,你开车慢点。〃
  〃嗯。。。。。。〃
  挂掉电话,舒清虚脱似的趴在方向盘上,哭着笑了出来。
  。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一片别墅区前。
  雨势虽然小了很多,但仍持续地下着,舒清忘记在车上放伞,这里非业主车辆不许入内,她只能走路进去。
  冰凉的雨水很快湿透大片衣衫,紧贴着皮肤,被温度骤降后的冷风吹着,不觉生出透骨寒意。舒清加快步伐,走了大约五分钟,来到一栋三层小楼前。
  房子的主人是华元航空公司总裁,陈思齐,也是舒清的好友兼入股伙伴。
  院门和大门都开着,屋里灯火通明。
  陈思齐站在门口张望,见到几乎浑身湿透的舒清,慌忙上前把她拉进去,〃怎么淋成这个样子?〃
  〃瑶瑶呢。。。。。。〃舒清抹了把鬓边湿掉的头发,抬眼就看到正在跳舞毯上扭得开心的女儿,紧绷的神经一松,腿一软,险些跌倒。
  陈思齐扶着她,〃没事吧?快坐下,我去拿干衣服。〃
  〃不用。〃舒清拦住他,无力地摇头,〃我一会儿就走。〃
  听到动静的颜舒瑶停下来,转过身,看见舒清就像看见鬼一样,拖鞋也来不及穿便飞奔上楼,趴在栏杆边大喊:〃陈叔叔你是骗子!你答应我不告诉她的!〃
  〃瑶瑶。。。。。。〃
  〃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坏女人!〃说完扭头钻进房间,用力甩上门。
  那〃砰〃地一声震得舒清心脏猛跳,脑子里嗡嗡作响,说不出是伤心还是愤怒。她闭上眼睛冷静了一会儿,低声问:〃瑶瑶说你骗她,是怎么回事?〃
  陈思齐也是一头雾水,“她下午五点多过来,说要在我这住两天,不让告诉你,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不想回去,然后一直哭,我想先哄住她就答应了,吃完饭我看她情绪还好,就偷偷给你打电话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吵架了?〃
  舒清叹了口气,疲惫地睁开眼,“小孩子闹脾气呢,没事,她想住让她住吧,只是麻烦你了。”
  〃对我还客气什么。〃陈思齐笑笑,心里多少能猜出一些缘由,但舒清既然不愿意说,他也不强问。〃瑶瑶在我这里,你放一万个心。〃
  舒清点点头,神情低迷,〃嗯,那我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车在外面。〃舒清婉拒了他。
  开了车还能淋成这样,想到这边安保严格,陈思齐猜测她大概是没有带伞,便从门边立柜中拿了把伞,坚持道:〃到门口还要走些路,我看着你上车。〃
  谁知舒清直接把伞拿走,说了声“改天还你”,撑开伞走了。
  陈思齐:〃。。。。。。〃
  外面仍在下雨,风力丝毫不减,陈思齐看着她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无奈且自嘲地笑了。
  。
  这一夜,舒清睡得极其不安稳。
  她梦见自己去给亡妻扫墓,却怎么也找不到墓碑,梦见自己在医院里,听着医生用沉痛的语气宣布抢救无效,梦见自己在电闪雷鸣中努力地控制住飞机,惊险迫降。。。。。。
  她抱着一个女孩跳下滑梯。
  怎么也看不清女孩的脸,只能听见有人喊自己师父,一声比一声远。
  舒清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全身酸疼得像散架了一样。她费力地抬起胳膊,用手探了探额头的温度,有点烫,又似乎不烫。
  发烧了?
  她不常生病,已经不记得上次发烧是什么时候,想来大概是昨晚淋了雨的缘故。
  飞行员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好些,她也有健身的习惯,每年体检都显示身体状况不错,何至于淋几分钟雨就病倒。
  果然是年纪大了,不服老不行。
  舒清叹了口气,撑着身子爬起来,耳边仍回荡着梦里那几声师父,猛然想起了自己的小徒弟。
  今天有课!
  然,她这个样子。。。。。。
  头晕得厉害,身上也没力气,舒清坐起来不到一分钟又躺下,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零三分。
  她给同事打了个电话,请其帮忙代课一天,放下手机,正琢磨着去医院,迷迷糊糊间又睡了过去。。。。。。
  。
  舒清再次醒来时,已经中午了。
  脖子和肩膀处灼灼地疼,身体里仿佛有团火焰在燃烧,但又感觉如同跌进冰窖,冷得哆嗦,热得难受。
  她尝试着爬起来,下床,忍着头重脚轻的眩晕感走到客厅,翻箱倒柜找体温计,然后挪着步子坐到沙发上,自己给自己量体温。
  38℃!!!
  她得去医院,一个人。
  室外天色阴沉沉的,妖风吹得窗户玻璃瑟瑟发抖,舒清听着气流钻过狭小缝隙发出的凄厉声,心底竟生出一丝惧意。
  自从妻子去世后,大部分时间她都独居,四年来已经习惯了,却没有哪次像今天一样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寂。
  也许是生病了的缘故。
  晕晕乎乎之际,门铃响了,舒清艰难地爬起来,身子沉如秤砣,平常轻松能拧开的大门,这会儿费劲得很。
  门开了,林宜诺站在外面。
  不等舒清开口,小徒弟嘴巴一撇:〃师父,我知道错了。。。。。。〃
  舒清:〃。。。。。。?〃
  〃我。。。。。。我那天晚上不该敲你房间的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林宜诺的眼睛看上去有些肿,应该是哭过,眼角睫毛根还挂着晶莹微小的泪珠。
  舒清发着烧,脑子略迷糊,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在说周六晚上的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你先进来。。。。。。〃
  她让林宜诺进屋,关上了门,给她拿拖鞋。
  〃你怎么知道我的地址?〃
  林宜诺低着头,小声说:〃我问了何熙师姐。〃
  何熙是舒清的第一位女学生。
  舒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一转身,猝不及防被抱住。
  〃师父,你是不是生气了,就不要我了?〃林宜诺埋头在她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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