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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如啊，你坐吧。”顾如招呼她坐下来。
　　“外公今日唤小如来，是有什么事吗？”
　　“只是想同你说说话。”顾相摸了摸她的头，“好久不见，小如已经长这么大了。”
　　“是啊。”顾如眼神恍惚，“母亲也已经离开很久了。”
　　“你母亲从前就是个倔脾气，执意入宫。”顾相眼含深意，“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你不是出生在皇家。”
　　顾如叹了口气，“小如没什么，倒是外公，可要多加注意。”
　　“你不用担心我，皇帝暂时还不敢动顾家。你要保护好自己。”
　　“嗯。”
　　“小如啊。”顾相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从小就懂事，外公没什么好说的，只一句，你要记住。无论出了什么事，顾家都永远是你坚固的后盾。”
　　顾如眼眶发红，“小如知道了，谢谢外公。”


第46章　给男主当妹妹的日子（十三）
　　顾如同顾相没有聊很久；　毕竟待久了惹人怀疑，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季辰在她身边安排了人手。
　　为了避人耳目；　顾如先离开了；　她一个人待着也无聊，又不想同一群女人待在一起；　就决定去找二姨母说会儿话。
　　何今睿忙着去接新娘子，顾如没有看到他。她去找二姨母时；　二姨母正在同下人说着什么。
　　“姨母。”
　　二姨母见是她；　忙挥退了下人。
　　“端阳殿下来了。”
　　顾如行了行礼；　“恭喜姨母喜得巧媳妇。”
　　“殿下客气了。”见四周没有人；　二姨母拉了顾如的手在旁边坐下来。
　　“那日在御花园，殿下为何对妾身说这样的话？可是知道了什么？”
　　顾如抿唇；　我当然知道，我知道你儿子如果不娶孙家千金；　就一定会娶刘家千金，刘家千金传言温婉可人，其实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早已是不洁之身。她对待下人又狠毒；　轻则打骂，弄死人也不是没有过的。何今睿就是毁在了她的手上。
　　然而顾如不能说，她只是笑了笑；　“姨母；　耳听为虚；　眼见为实，传言是好的并不一定就是好的。”
　　二姨母一愣，反应过来她应该是在说刘家千金。
　　“姨母应该也知道，顾家的日子不好过。”顾如提点到这里就可以了。她摇了摇二姨母的手撒娇，“端阳听说二姨母的手艺非常好，特别是做糕点。端阳不才，想跟着姨母学两招。”
　　二姨母也不再多问，她宠溺地拍拍她的头，“当然可以。”
　　顾如眨眨眼，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喜欢摸她的头呢？
　　二姨母详细地给她讲了讲做糕点的一些小技巧，顾如听得很仔细。
　　讲了很久，顾如估摸着时间不早了，就扶着二姨母站起身来。
　　“今日表哥大喜，姨母怎么也没有出去同她们聊聊天？”
　　“我不爱这些场合。”二姨母笑笑，“如果不是必须，能清净一会儿是一会儿。”
　　顾如点点头，“也对。”
　　何今睿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今天的他也只是一个紧张又欣喜的普通男人。
　　顾如坐在席间，看着他幸福的笑容，忍不住也笑了。何今睿上一世帮了原主不少的忙，他本身也很疼爱这个表妹，皇帝要把原主远嫁他国，何今睿求了很久。后来原主死在了和亲的路上，何今睿甚至想过要替她报仇，杀了皇帝和女主。如果这辈子她能改变他的结局，让他同自己喜欢的女人共度一生，相信原主也是很满意的。
　　何今睿挨桌挨桌敬酒，喝得整张俊脸通红。
　　敬到顾如这里时，他拍了拍顾如的背，“小如，你可要加油啊，表哥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顾如脸一红，“表哥，说什么呢。”
　　“哈哈，你别害羞啊，真的，表哥想看着小如风风光光地出嫁。”
　　顾如叹了口气，想到了莫清雪，她恐怕要令何今睿失望了，这辈子，她注定不可能穿着嫁衣，风光出嫁。她同莫清雪，注定纠缠不休。
　　从顾府回来，顾如心事重重，一诺也不敢打扰她。
　　寝宫都快到了，顾如突然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殿下，您去哪儿啊？！”
　　顾如也不回答，脚步急促，到后面简直像是在跑。
　　她匆匆忙忙地赶到冷宫，一把推开了房门。
　　“阿如？”莫清雪正对着某一处发呆，没想到她会来。
　　一诺和四安已经自觉地替她们关好了门。
　　“莫清雪。”顾如非常严肃地看着她。
　　“怎么了？”莫清雪替她脱去了外衣。屋里点了炭火，一点儿都不冷。
　　“你会不会再嫁给别人？”
　　莫清雪一愣，抿了抿唇，“不会。”
　　“为什么？你还年轻不是吗，你是认定了皇兄一人？”
　　“我认定了谁，你不清楚？”莫清雪也不恼，她闻到了顾如身上的酒气，已经明白了现状。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顾如嘟嘴，“你说，你到底心悦谁？”
　　“我心悦一人，她有我喜欢的一切。”莫清雪把她抱进怀里，“阿如，我心悦你，你明白了吗？”
　　顾如脸红心跳，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下去，“你可不许骗我。”
　　“嗯。”莫清雪忽而一笑，“阿如莫非是寂寞了，所以特地来寻我？”
　　“怎么可能！”顾如摇头，“不要脸。”
　　“我还可以做更多不要脸的事。”莫清雪叹息着吻上了她的唇。
　　于是一诺和四安再次听了一场大戏。
　　“你心悦谁？”
　　“我心悦你。”
　　“心悦谁？”
　　“心悦你。”
　　“谁？”
　　“你。”
　　“……”后面还有更多这样的没营养的谈话。
　　一诺无语，看来殿下精神不错，这种时候还有心情问这些问题，也难得废后居然还认真地回答她。
　　说实话，真的是蠢透了。
　　顾如第二天起来，身体感受到了熟悉的酸疼，她僵硬着脖子，看着莫清雪的睡颜，然后缓缓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这都是错觉，昨晚那个蠢蛋肯定不是她。
　　都说喝酒误事，诚不欺我啊。
　　“醒了？”莫清雪摸了摸她的额头，“嗯，没有发热。”
　　顾如冷漠脸，“你听我说，其实昨晚是个意外。”
　　“嗯。”
　　“真的是意外！”
　　“嗯。”
　　顾如生气，为什么明明是她比较吃亏，但是每次莫清雪都要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啊！！
　　“我知道是意外，没说不信。”莫清雪顿了顿，“只是我觉得我有点亏。”
　　“嗯？”顾如一愣，抬头看她。
　　“你看，舒服的人是你，手疼的是我。”
　　“臭不要脸！”顾如骂完，气冲冲地走了。
　　恍惚间她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
　　怎么办，她有预感，以后会被莫清雪吃得死死的了。


第47章　给男主当妹妹的日子（十四）
　　自那天以后；　顾如便没有再去冷宫。莫清雪那女人，就是恃宠而骄，就该晾她几天。顾如气得晚上宵夜都不吃了；　把二阮给担心得；　成天用一种心疼的眼神看她。
　　这样的日子太惬意，顾如过得都险些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宿主；　你的任务真的不做了吗？”0518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虽然我不反对你谈恋爱；　但是还是要收敛些；　任务第一。”
　　顾如撇撇嘴；　“封建家长。”
　　“我还可以让你见见更封建的；　你知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0518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可以比我一个失恋的系统都还要颓废。”
　　“啊？发生什么事了？”顾·米虫·如像傻儿子一样歪着头；　一副疑惑的模样。
　　“女主最近连升三阶，受宠得不行。”0518恨不得敲她脑袋；　“你不去做任务，反而在这里，吃喝玩乐，是想让女主再教你做人一次吗？”
　　“话不能这么说。”顾如笑了出来；　“就算我不去找她，也自然有很多人去找她麻烦，急什么。”
　　“你知道女主为什么升得这么快吗？”
　　“为什么？”怕不是她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
　　“她帮着皇帝拉拢了好些大臣。”0518顿了顿；　“而且；　剧情的转折点就要来了。”
　　“你是说；　女主生辰？”系统不说，顾如还真就忘了这个梗了。
　　原文里有个很重要的剧情就是女主的生辰。本来女主一个品阶不高的妃子，生辰过了也就算了，引不起别人的注意。奈何女主正受宠着，皇帝就决定亲自给她过生日。女主在皇帝面前秀了一把厨艺，再加上皇帝闻所未闻的歌舞，皇帝就沉醉了，心动了。可以说，皇帝后来为了她遣散后宫，这部分剧情功不可没。
　　“原来你还记得。”0518冷哼，“我以为你的脑袋里只有黄｜暴废料。”
　　“零零，你都不爱我了。”
　　0518：　wtf　？！神特么零零。
　　见0518不再理她，顾如叹了口气，把自己裹成蚕宝宝。
　　对付女主什么的不急啊，有别人就够了，唔，还是睡觉舒服。
　　如此又过了一段时间，顾如终于等来了女主的生辰。
　　“一诺，备些礼品，咱们去给彤修容庆生。”
　　“是。”一诺选了不很贵重也不很掉价的东西包了起来，跟在顾如身后向女主的院子走去。
　　“彤修容，好久不见，近来可还好？”顾如也不客气，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方妍脸色不好看，她原本还以为是皇帝来了，结果居然是端阳公主。不过她很快又笑了出来，如今正得圣宠的是她。
　　“殿下客气了，臣妾一切都好。”方妍在旁边坐下来，“陛下很心疼人，特许了我不必早起伺候。”
　　“是吗…”顾如瞥了她一眼，唇角含笑。
　　“那当然！”方妍骄傲地挺起胸脯，宫里有谁能跟她一样，品阶升得如此快？
　　顾如暗暗摇头，蠢货，迟早被自己给蠢死。
　　树欲盛而风必摧之，况且她又没有背后势力，自然更应该低调些，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皇帝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恐怕是为了试探她。但是顾如觉得，女主这么笨，完全没有试探的必要。
　　同女主聊了一会儿，顾如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方妍急得恨不得把她赶出去。平时端阳公主来都可以，她好好陪她玩，但是今天不行，万一皇帝来了看到端阳公主，又对她旧情复燃了怎么办？她好不容易才让皇帝宠她，不能叫端阳公主毁了一切。
　　可是，顾如不肯走，就谁也无法赶她走。
　　“公主，时辰不早了，您看…”
　　“正好，彤修容不会连一顿饭都舍不得吧？”顾如笑眯眯地看着她，“端阳特地来给彤修容庆生。”
　　这个端阳公主怎么那么烦？
　　方妍咬牙，“就不麻烦公主了，妾身身份卑微，这生辰不过也罢。”
　　“那可不行，再卑微，好歹是个人吧？”顾如这句话把0518给逗笑了。
　　“你怎么这么毒舌。”
　　“你教的好。”顾如面不改色。
　　方妍气得握紧了手，端阳公主，竟然骂她不是人。
　　“今日还有点事，不如妾身改日再同殿下一聚？”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这日子正合适。”顾如装傻的本领一直都很好。
　　方妍拿她没办法，又不可能真的把她赶出去。


第48章　给男主当妹妹的日子（十五）
　　顾如同方妍装傻了一会儿；　就听见外面有小太监叫着皇帝来了。
　　方妍恼恨地瞪了她一眼，起身去迎接皇帝了。
　　顾如放下茶杯，唇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住；　她不慌不忙地也跟着走了出去。
　　“端阳；　你怎么在这儿。”季辰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顾如。
　　“皇兄忘了，彤修容原本就是我宫里的；　今个儿她生辰，端阳怎么也得来给她庆生啊。”顾如调皮地眨眨眼；　“倒是皇兄；　好久不见啦。”
　　“是啊。”季辰松开拉着方妍的手；　转而去拉顾如；　“端阳瘦了。”
　　顾如面不改色，“皇兄不来看端阳；　端阳连饭都吃不下。”其实她最近吃了就睡，胖了三斤。
　　“哈哈；　是皇兄的错，皇兄以后定多抽时间陪陪端阳。”
　　“皇兄还是以国事为重。”顾如拉着皇帝朝里面走。
　　方妍差点绷不住脸上的表情。这端阳公主肯定是存心的，看她受皇帝宠爱，就故意来搞破坏。
　　皇帝在主位坐下；　顾如和方妍坐在他的两边。
　　方妍使了个眼神，宫女很快就开始布菜了。
　　皇帝眼里满是惊讶，“这些菜色看着新奇；　朕以前都没怎么见过。”
　　方妍羞涩地笑了笑；　“皇上尝尝；　是臣妾做的。”
　　皇帝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待贴身太监试过菜以后，就拿起筷子夹了一点儿。
　　“味道不错，爱妃有心了。”季辰笑笑，“端阳觉得呢？”
　　“嗯，很棒。”顾如撇撇嘴，其实女主的菜只胜在形式新颖，味道很一般。
　　“端阳也准备了一份点心。”顾如有些不好意思，“端阳之前没想过皇兄要来，本来是准备拿来给彤修容尝尝的。”
　　季辰微微点头，这话他不怀疑，本来替方妍庆生就是他偶然提了一句，还是在两人同房时提的，端阳不可能会提前知道。
　　顾如吩咐人把食盒提过来，从里面拿出了一小碟糕点。
　　“皇兄尝尝。”
　　季辰没待试毒，就直接拿起了一块。
　　方妍见此暗暗握紧了拳头，心里满是嫉妒。
　　季辰眼色一亮，“这糕点，可是端阳做的。”
　　顾如点了点头，“不过这手艺可不是端阳想出来的，上次今睿表哥大婚，端阳特意向二姨母学的。”
　　“是这样啊。”季辰点点头，“很不错，甜而不腻，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二姨母可是做糕点的高手。”顾如眼里满是骄傲和敬佩。
　　“端阳也很厉害。”季辰夸奖了几句，几人就开始吃饭。
　　不过皇帝吃菜吃得并不多，反而是顾如带来的糕点吃了不少。方妍的菜虽然形式新颖，但味道跟不上，而且也不是他熟悉的口味，吃起来感觉有点不好。而糕点虽然他每日都吃，但御膳房的手艺他都吃腻了，顾如向二姨母学的这个是二姨母自己想出来的新品种，吃起来味道很棒。两相对比，也难怪他会选这个了。
　　方妍气得不行，端阳公主又坏她的好事，今天本来应该皇帝大加夸赞她的厨艺，然后对她更加宠爱的，结果都被端阳公主给破坏了。而且从皇帝的态度来看，明显他觉得端阳公主做得更好。
　　顾如感受到了女主的目光，冲她露出了一个温和有礼的微笑。
　　季辰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微微看了旁边的方妍一眼，恰巧看到她来不及收回的狠厉。他眯了眯眼，什么也没说。
　　同皇帝吃过饭，顾如又陪着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说要回去睡午觉了。
　　“去吧，端阳好好休息，别太累。”
　　“皇兄才是，保重身体。”顾如福了福身，离开了方妍的寝宫。
　　季辰隐了隐笑容，跟方妍比起来，他还是更喜欢端阳。端阳行为举止都比方妍要优雅从容得多，而且浑身那股气质，是方妍这辈子都不会拥有的。要不是她还有些用……
　　“陛下…”方妍柔柔弱弱地唤了一句。
　　季辰应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爱妃近日可还头疼？”
　　“多谢陛下关心，臣妾已经不疼了。”方妍笑得甜蜜，“说到底，还是多亏了陛下的茶。”
　　前些日子不知为何，她老是觉得头晕胸闷，皇帝听说以后，专门派人送了茶叶过来，说是贡品，对治疗头疼很有帮助。她本来是不信的，只因为是皇帝赐的，别的宫里都没有，她才泡着显摆显摆，哪知道竟然真的有效。喝了十几天，现在头不晕胸不闷，整个人都很有精神。
　　“那就好。”季辰拉着她的手，眼神温柔，“爱妃觉得好就行，坚持喝，还能清火明目。”
　　“嗯，臣妾知道了。”
　　季辰说到这个，又突然叹了口气。
　　“陛下怎么了？”方妍心里一紧。
　　“只是最近事情太多，朕偶然心力交瘁。”
　　“陛下不要担心，一个都会好起来的。”方妍乖巧地替他揉着肩膀。
　　“端阳今天什么时候来的？”
　　“陛下您来之前就来了好一会儿了吧。”
　　“这样啊…”
　　方妍突然有了一个好计划，“陛下，端阳公主同废后关系很好吗？”
　　“嗯。”季辰闭着眼，只轻轻应了一声。
　　“臣妾听说端阳公主近来总是去冷宫探望废后，料想她们关系应该不错。”
　　季辰不回答了。
　　方妍靠近他，“臣妾听说，何家公子能娶到孙家千金，就是端阳公主的功劳呢。”
　　季辰猛地睁开眼，“你说什么？！”
　　“那日陛下寿宴，听说端阳公主在御花园里碰到何夫人，就告诉她要她早日替何公子向孙小姐提亲呢。”
　　季辰眯眼，表情都冷了下来。刘家千金他是知道的，表面正经，暗地里不知做了多少不守妇道的事。所以他才想将刘家千金嫁给何今睿，以此来逼顾相。结果没想到，何今睿同孙家千金居然已经有婚约了，为了这事他气了好久，没想到居然是端阳的手笔。
　　不过…
　　季辰微微偏头瞥了方妍一眼